银衣苗女好似被高屏词锋所屈,恼羞成怒地,一剔双眉,厉声叱道:“丫头住口,谁耐烦听你卖弄口舌之利?不论盗蜂之人是谁,反正杀蜂之人,定是你们却决不有错!”
高屏皱眉一笑,正待再加辩斥,银衣苗女却摆手沉声说道:“好了,彼此不必再说废话,你还没有向我报上名来!”
高屏委实觉得这银衣苗女,狂傲到不通世故地步,遂也不打算多作解释地,干干脆脆答道:“我叫高屏!”
“高屏”两字,到使这银衣苗女,听得微吃一惊,失声问道:“你……你是‘武林三凤’之一?”
高屏点笑道:“不错,我是小凤,追随骥尾,谬获微名,但论起一身所学,却比我那‘白凤’、‘赤凤’两位姊姊,差得远呢!”
银衣苗女把两道炯炯眼神,盯在高屏脸上,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既然你是‘武林三凤’之一,便撇开杀死蜂儿之事不谈,我也要斗你一斗!”
高屏诧道:“武林三凤中,何人与你有仇?”
银衣苗女摇头答道:“不是有仇,是彼此在外号之上,有了冲突!”
高屏从鼻中“哼”了一声,目注银衣苗女,点头微笑说道:“你对我们审呀问呀地问了半天,如今总该你报报字号的了!”
银衣苗女目中闪现傲色地,朗声答道:“我叫诸葛艳!”
高屏听了“诸葛艳!”三字,不禁向诸葛宽看了一眼,失笑说道:“你这诸葛艳三字,和我诸葛宽大哥,到还有点关系,却看不出与我们‘武林三凤’姊妹,有什么冲突之处?”
诸葛艳指着自己所着银衣,扬眉说道:“滇、黔、川、桂一带的苗疆中人,送了我一个外号,叫做‘苗疆银凤’!”
高屏笑道:“哦,原来你也是凤?但我只听说鸡遇见鸡,会起‘鸡争’,难道凤遇见凤,也要作甚‘凤斗’?”
那位“苗疆银凤”诸葛艳,嘴角微披,冷然一笑,沉声答道:“常言道:‘一山难容二虎,一水难养两龙’,则武林之内,容不了四支凤凰,并不是甚么说不过去之事?”
高屏如今因问明就里,反倒把心情平静下来,不再有所激动地,嫣然笑道:“四凤之争,应该以二对二,你如今以一对三,不觉的吃亏了些?”
诸葛艳目闪凶光,狂笑说道:“吃亏纵或吃亏,但也正可从此看出,到底谁是真凤?谁是假凤?”
高屏笑道:“诸葛姑娘,你既执意如此,今日我便代表‘武林三凤’和你……”
诸葛艳不等高屏话完,便即截断了她的话头,摇手说道:“你是小凤,不足以代表其余二人,我最想斗的是‘白凤’独孤贞,或是由你们‘武林三凤’合手齐上?”
高屏失笑说道:“诸葛姑娘的口气真是不小,可惜我‘白凤’独孤姊姊,宛若天际神龙,隐现无方,如今不在此处!”
诸葛艳道:“不在此处,并不要紧,你可以代表她先与我订个约会!”
高屏微轩双眉,向诸葛艳看了两眼,娇笑说道:“代表我‘白凤’独孤姊姊,与你订约不难,但却有个先决条件!”
诸葛艳问道:“什么先决条件?”
高屏笑道:“我是否应该先考验考验你,有无和我‘白凤’独孤姊姊,互订约会的‘凤凰’资格?”
诸葛艳目闪寒芒,向高屏盯了几眼,一轩双眉,沉声问道:“怎样才算是具有‘凤凰’资格,可以与‘白凤’独孤贞互订约会?”
高屏笑了一笑,缓缓说道:“你若不比我这排行最末的‘墨凤’高明,便根本不必想和我‘赤凤’秦姊姊、‘白凤’独孤姊姊,互相较量!”
诸葛艳“哼”了一声,目注高屏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自命不凡,要想和我先行放手一搏?”
高屏笑道:“我既然为‘武林三凤’之一,好容易遇上你这‘苗疆银凤’,自然想领教领教!”
诸葛艳嘴角微披,哂然说道:“好吧,你打算怎样比较?”
高屏娇笑一声,应声答道:“随便,我两只肉掌,肩头长剑,与腰下玉笛,任凭你挑选一样!”
诸葛艳微瞥悬在高屏腰下的那根“铁玉翠笛”,嘴皮微动,方待发话,高屏已先笑道:“诸葛姑娘,你莫要看不起我这根小小玉笛,要知道那满地墨蜂,全是死在这根笛儿之下!”
诸葛艳目内精芒一闪,急急问道:“你是怎样以笛杀蜂?”
高屏如今尚拿不准吹笛人究竟是不是“白凤”独孤贞,遂只好自我吹嘘地,含笑答道:“我是以内家罡气,化入笛音,把漫空毒蜂,一齐震毙,连那诱引蜂群前来的阴狠恶贼,也受了相当伤损,丧胆逃去!”
吴宁在旁边至此处,不禁与诸葛宽交换了一瞥会心微笑!
诸葛艳仿佛似不信地,眉峰微蹙,向高屏腰下玉笛,指了一指说道:“既然如此,我到想请高姑娘也把我当作墨蜂,向我吹奏一曲罡气所化的‘霹雳笛音’,看看诸葛艳是否禁受得住?”
吴宁闻言,向诸葛宽悄然笑道:“诸葛老弟,高姑娘随口吹了一句大话,如今恐怕要遭遇麻烦,她对于‘霹雳笛音’,如何施为兑现?”
诸葛宽微笑说道:“老人家不必担忧,屏妹子娇憨之中,颇具聪明,她定然有法应付!”
果然他语音才了,便听得高屏向那“苗疆银凤”诸葛艳含笑说道:“诸葛姑娘,对于你要我施展‘霹雳笛音’一事,请恕高屏,有违尊命!”
诸葛艳愕然问道:“高姑娘为何吝于施为?”
高屏笑道:“一来‘霹雳笛音’太耗内力,二来这种武学,发必伤人,我们之间,只是名号之争,又无深仇大怨,何必在一开始时,就肇成凶杀局面?”
吴宁听得向诸葛宽点了点头,表示对于高屏的推托措词,相当欣赏!
诸葛艳冷笑说道:“高姑娘,你对于你的‘霹雳笛音’,未免太有自信?”
高屏指着那满地蜂尸,扬眉笑道:“诸葛姑娘是内行人,事实摆在面前,总该知道绝非我胡乱吹嘘之语!”
语音至此略略一顿,向诸葛艳目光微注,又复娇笑说道:“但诸葛姑娘既有此请,高屏也未便过拂雅意,我想来个变通办法……”
诸葛艳接口道:“什么变通办法?”
高屏笑道:“我不必施展‘霹雳笛音’,只想以这根玉笛,作为兵刃,向诸葛姑娘领教三招!”
吴宁用手肘一碰诸葛宽,低声笑道:“诸葛老弟,高姑娘的确聪明,她大概看出这‘苗疆银凤’极不好斗,打算现买现卖地,施展那‘游仙三式’!”
诸葛宽方一点头,诸葛艳已自诧声说道:“为什么限于三招?是你自问只有接我三招之力?还是轻视我有接你三招之能?”
高屏嫣然一笑,扬眉叫道:“诸葛姑娘,你说外行话了,‘三招’之数和‘三十招’、‘三百招’,甚或‘三千招’,不是一样的么?常言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假如你无法在‘三招’之内,显示功力火候,则不是高屏夸句大话,你对我这‘三招’之数,或许接不下呢?”
诸葛艳被高屏激得傲气高腾,目射厉芒地,狞笑一声说道:“好,我就和你化千招为一击地,较量三个回合!”
高屏伸手腰间,取下“铁玉翠笛”,略一拂拭,横持胸前,向诸葛艳娇笑叫道:“诸葛姑娘,请亮兵刃!”
诸葛艳对这“墨凤”高屏,并不敢过分轻视,取出一对奇形兵刃,套在手上!
这奇形兵刃,是色呈乌黑,极为锐利的一对鸟爪,爪后并有约莫长约二尺的“风磨铜丝套袖”,以便套在双臂之上!
高屏看了两眼,含笑说道:“诸葛姑娘的这对兵刃,到真别致,定是你独出心裁,特地铸制?”
诸葛艳点了点头,傲然答道:“不错,这是我匠心独造的自铸兵刃,名叫‘凤凰爪’,恰好与我‘苗疆银凤’的外号配合……”
高屏听她说至此处,摆手笑道:“‘凤凰爪’之名,虽颇别致,但你既称‘苗疆银凤’,又复一身银衣,则这一双‘凤爪’,也应是‘银色’才对,怎么‘爪’是黑的,‘袖’是黄的……”
话犹未华,诸葛艳接口叫道:“袖是‘风磨铜丝’所织,可以护在肘臂,无虞宝玉宝剑砍削,爪是‘海底寒铁’所铸,可以无坚不摧,专破各种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等横练内家气功,故而我任它自呈金黄,乌黑本色,不曾加以伪装,弄的银光闪闪!”
高屏“咦”了一声,娇笑说道:“诸葛姑娘,你到蛮诚实嘛?”
诸葛艳满面傲色地,扬眉狂笑说道:“我自信仗恃一对‘凤凰爪’,已可会尽当世武林中的任何厉害人物,自然乐得光明坦白一些!”
高屏闻言,暗觉此女委实够狂,但心中自然而然地,加强了警惕之念!
就在此时,她耳边又听得诸葛宽用“蚁语传声”功力,悄悄说道:“屏妹,那‘苗疆银凤’诸葛艳,定有特殊身份,精华内敛,英气外宣,目中更不时微闪奇光,武功显已达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境界,你务须全力应付,丝毫不可懈怠!”
高屏目光一闪,微瞟诸葛宽,并略点螓首,暗示叫他放心,自己已有理会!
这时,诸葛艳业已套好那一对“凤凰爪”,向高屏扬眉叫道:“高姑娘,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高屏笑道:“当然可以开始,但在开始之前,我还要提醒诸葛姑娘一句话儿!”
诸葛艳微觉诧异地,目注高屏问道:“什么话儿?高姑娘要讲快讲!”
高屏微笑说道:“诸葛姑娘,我要提醒你在今日之斗中,我只和你较量三个回合,希望你能在三招以内,表现你的‘凤凰’身份,否则,我就不便于代表我‘白凤’独孤姊姊,和你订甚后约的了?”
诸葛艳目光一亮,点头说道:“这还用你提醒,我也希望你全力施为,不然恐怕很难在三招之中,保全你们的‘武林三凤’声誉!”
高屏手横“铁玉翠笛”,向前走了两步,扬眉娇笑说道:“彼此,彼此,诸葛姑娘请进手吧!”
诸葛艳怒道:“你又轻视我么?为什么要我先行进手?”
高屏笑道:“这道理极为简单,‘武林三凤’成名在先,‘苗疆银凤’出道在后……”
诸葛艳似乎听得不耐烦地,双眉一挑,厉声叫道:“丫头,别张狂了,你先接我一招‘凤扑龙弩’再说!”
语音才落,身形已如一支脱弦银色急箭般,蓦然升拔起五丈有余!
吴宁与诸葛宽冷静旁观之下,看得分明,诸葛艳是腿未弯未屈,仅凭双臂之力,一抖而起!
诸葛宽剑眉深蹙,向吴宁悄悄叫道:“吴老人家,你看这‘苗疆银凤’的功力有多纯深?屏妹虽然仗恃那‘游仙三式’,但毕竟刚刚记下,变化未熟,应付起来,恐仍相当吃力的呢?”
吴宁也好生惊奇,苦笑摇头说道:“我在当代武林之中,眼皮子已不算浅,怎竟看不透这与老弟同宗的女魔头的丝毫来历,就拿这一手‘长剑穿云’来说,至少要比我老头子高明一半以……”
尾音未了,业已无声!
因为“苗疆银凤”诸葛艳这时已从五丈高空,掉头飞扑高屏,情势险恶得令人透不过气,那里还顾得再作什么分析观察之语?
一般武林人物的凌空扑击,多半疾如狂风暴雨,但“苗疆银凤”诸葛艳施展这式“凤扑龙弩”,却只把一双“凤凰爪”,在胸前虚抱,目光如电,觑定高屏,极为缓慢地,徐徐飞降!
这样扑法,在外行人眼中,仿佛无甚威势,但在内行人的眼中,却知威势绝伦!
因由空下降,快易慢难,像诸葛艳如此徐徐飞落,非已提足了十成十的内家罡气,根本无法办到!
诸葛艳既聚全力,那一双“凤凰爪”,又是“海底寒铁”所铸,无坚不摧,身形更在高空,只消略一屈伸转侧,便可把十余丈周围,完全笼罩在她双爪威力圈内!
高屏自然看出对方来得厉害,但却不能立时腾挪闪展!
一来,过早闪避,似属示怯,有弱“武林三凤”盛名!
二来,对方身在高空,自己无论闪向何方,均难逃脱雷霆万钧的追踪猛击!
高屏看出只有等对方飞降临头,先发攻势的一刹那间,才是自己的最佳闪避机会遂神凝如海,气稳如山地,目注当空,屹然不动!
诸葛艳银光闪闪的身躯,徐徐下扑,由五丈……而四丈……而三丈……
高屏人如泥塑木雕,神若渊停岳峙,丝毫未加理会!
她能如此沉稳,自然把诸葛宽和吴宁看得暗暗点头,也把诸葛艳看得暗暗惊诧!
转眼间,“苗疆银凤”凌空下扑的娇躯,业已扑得距离“武林墨凤”,只有丈许光景!
诸葛艳虽颇惊讶高屏的这份沉稳,却也认为对方沉稳过头,到了如此距离,只消自己一把攻势发动,纵令高屏身法再妙,亦必难以逃出这招“凤扑龙弩”之下!
念动,招发,双手一张,倏然由缓飞改成疾降,箕张着十只乌光闪闪的“寒铁凤凰利爪”,觑准高屏,如电扑落!
诸葛艳双掌以上的十枚利爪,本在胸前虚抱,如今猛然一张,竟使人觉得眼前骤暗,好似整个天空,都被这位“苗疆银凤”的双掌为之遮蔽!
挟雷霆与俱降,并风雨而齐来,这份威势,着实太以惊人,连诸葛宽、吴宁二人,都看得相顾骇然为高屏提心吊胆!
但高屏却气稳神凝,胸有成竹!
在诸葛艳攻势未发之前,她是静如山岳!
在诸葛艳攻势发作之时,她是动如脱兔!
诸葛艳双臂微分,尚未全张,高屏玉笛微扬,墨衣飘处,只已连身三转。
三转之下,人影消失,把位娇滴滴,俏生生的武林侠女,转到变成了一只“墨凤”,也可以说是变成了一朵“墨云”!
诸葛艳一见“墨云”浮空,便知不妙,倚仗“风磨铜袖”能护双臂,“寒铁凤爪”无坚不摧,遂向那朵“墨云”
双手猛合地,电疾抱去!
她来势太快,变招又疾,这样一来,居然未令高屏逃脱,眼看就要把那朵“墨云”,抱在双臂之中!
高屏见自己业已施展了新得绝学“游仙幻影”,仍未能逃出对方双爪之下,不禁暗惊这“苗疆银凤”诸葛艳,着实太以厉害,究竟是什么来历?
情势紧急,危机一发之下,高屏只好仍本初衷,施展出“游仙三式”中的第二式“韩湘度世”!
这第二式“韩湘度世”笛招,曾被诸葛宽看出,是专门拆解敌方神奇恶毒的厉害招术之用!
故而,高屏在惊险万状之际,施展这招绝学,正属拿准时机,恰到好处!
眼见那朵浮空“墨云”,已被诸葛艳的“凤凰双爪”抱住,突然有万点翠绿星光,从“墨云”中电洒而出!
这样一来,诸葛艳虽可用双臂抱住高屏,但她自己面门胸前等各处要害,也非被那万点翠绿星光,打中不可!
假若如此,结果如何?
结果极为简单,只有两句话儿,就是“苗疆银凤”,非死即伤,“武林墨凤”,非伤即死!
诸葛艳自傍颇甚,心雄万丈,何况又是在优势局面之下,她怎肯与高屏拼个两败俱死,同归于尽?
既要保全自己,便无法再顾得伤害别人,诸葛艳只好“哼”了一声,猛收抱人双臂,就势倒抡,借着那反荡劲气,一式“凤落岐山”,倒退出一丈二三,飘然落地。
高屏“铁玉翠笛”一收,敛去那变幻无穷的万点翠绿星光,丝毫不加掩饰地,向诸葛艳点头笑道:“诸葛姑娘武功精绝,真不愧‘苗疆银凤’之名,我差点儿逃不出你‘凤凰双爪’的一抱威势!”
诸葛艳微咬银牙,目注高屏说道:“你方才的旋飘身法和御敌笛招,也着实灵妙凌厉,相当高明,我们三招之数,仅剩其一,大家小心一些,如今该由你进手的了!”
高屏因“游仙三式”中最后一式“裂石穿云”,变化奇妙无比,专门克敌制胜,遂不再客气地,微颔螓首,扬眉叫道:“好,诸葛姑娘小心,我要……”
一语未毕,诸葛宽突在一旁摇手喝道:“屏妹,且慢!”
高屏向诸葛宽看了一眼,诧然问道:“大哥有何嘱咐?”
诸葛宽含笑问道:“屏妹,你今日与诸葛姑娘动手较量的用意如何?”
高屏眼珠微转,但仍想不透诸葛宽的问话之意,只好以一种惊疑神色答道:“我要考验考验诸葛姑娘,够不够资格和我‘白凤’独孤姊姊,互订约会?”
诸葛宽笑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屏妹从适才对方的凌空一扑之上,看出诸葛姑娘的武功造诣了么?”
高屏毫不考虑,也毫不虚掩饰的地,应声答道:“当然看得出来,这位诸葛姑娘确是我‘白凤’独孤姊姊的极佳对手,她的火侯造诣,至少高出我一筹以上!”
诸葛艳听了高屏这番答话,不禁把胸中怒气,消泄过半,觉得对方的胸襟磊落,果然不愧为成名侠女!
诸葛宽静等高屏话完,面含微笑地,柔声叫道:“屏妹,你既已试出诸葛姑娘的武功高明,原意已达,便该代表你‘白凤’独孤姊姊,与她互订约会,双方若是再斗第三招,岂非多余了么?”
高屏闻言讶然,妙目微扬,注向诸葛宽,却见诸葛宽在对她暗施眼色!
“诸葛姑娘,我诸葛大哥说得对,我承认你有资格,愿意代表我‘白凤’独孤姊姊,和你订桩约会!”
高屏既然这样一说,诸葛艳自然不便非要斗满三招不可,立即朗声问道:“何时?何地?”
高屏不愿擅专,侧顾吴宁、诸葛宽,娇笑说道:“老人家,大哥,关于诸葛姑娘和‘白凤’独孤姊姊的约会时地,你们……”
诸葛宽不等高屏话完,便自微微暗示地,接口含笑叫道:“时间,地点,均属现成,屏妹且代你独孤姊姊作主便了!”
高屏冰雪聪明,自然一点便透,知道诸葛宽所说的“现成”二字之意,颔首一笑,转向诸葛艳道:“时间是今年除夕,地点是嵩山绝顶,不知诸葛姑娘意下如何?”
诸葛艳双目之中,精芒微闪地,把两道柳眉,蹙了一蹙说道:“我自出苗疆,便立意游遍中原各处的名山胜水,故而对于把地点订在‘嵩山绝顶’,到是十分赞成,只不过……”
高屏见这“苗疆银凤”欲语又止,遂含笑接口,向她问道:“诸葛姑娘有何意见?尽管提出,我们可以互相研究讨论!”
诸葛艳一扬双眉,朗声说道:“如今不过年初,彼此把约会时日,定在除夕,似乎觉得太遥远了一些?”
高屏闻言,正待答话,诸葛宽已在一旁,含笑说道:“诸葛姑娘嫌除夕之约,为时太长,我们也深有同感,但因‘白凤’独孤姑娘,游侠天下,萍踪无定,人颇难寻,为了能够及时传语,请她赶至‘嵩山’赴约,遂只好把约会时间,订得从容一点!”
诸葛艳媚目流波,向诸葛宽瞟了一眼,点头笑道:“诸葛大侠这话说得也有道理,我们便准定于今年除夕,在‘嵩山绝顶’相会便了,我希望所谓‘武林三凤’能够一齐到场!”
说完,银衣微飘,竟以轻功中最高明,最难练的“凌虚步空”身法,踏壁而行,直上绝峰,隐去踪迹!
吴宁目送诸葛艳的飘飘背影,失声叹道:“这位‘苗疆银凤’的来历,太神秘了,就凭这份轻功,便超出我们三人之上,恐怕连诸葛老弟,也略有不及!”
诸葛宽赧然笑道:“老人家把字眼用得太客气了,我不是‘略有不及’,而是‘望尘莫及’!”
他们两人在对“苗疆银凤”诸葛艳的一身武功,表示惊赞之际,高屏却嘴角微披,满面鄙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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