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就其邵一狂阴刁奸滑,极富心机,疑心自己为诸葛宽求药之举,未必是真。但眼看自己如此飞驰,方向又毫无偏差以下,亦必疑虑尽祛地,满为相信!
如今,业已走了不少路儿,做作了不少时间,恰好悄悄回转,邵一狂若有动静,便可暗助高屏,除去这一路跟随,隐伺在侧的心腹隐患!
谁知吴宁心意打定,才往回走了几步路儿,尚未翻过山顶之际,耳边连声冷笑,数丈以外,闪出了一条人影!
吴宁微吃一惊,足下略退半步,凝目看去!
来人赫然正是邵一狂,那只黑色巨猿,也垂着两只爪掌奇大的墨黑长臂,跟随在邵一狂的身后。
邵一狂竟会在此出现,吴宁便知自己与诸葛宽,高屏所定计谋,业已完全白费!
心中虽然如此想法,表面上却仍故作惊诧地,向邵一狂淡淡问道:“邵天尊,你到是阴魂不散,于‘云雾山铁桶峡’口,幸逃性命之后,居然又在此出现?”
邵一狂冷笑一声,嘴角微披地,哂然说道:“吴宁,你有多大能耐?少在我面前猖狂,我来问你,你不是替诸葛宽去找上好人参么?为何半途而废,为德不卒了呢?”
吴宁一怔,尚未想出应该怎样答话之际,邵一狂又自狂笑叫道:“老花子,你们那种花样,怎能瞒得过我?你可知道你们所定毒计的漏洞何在?”
吴宁眉梢一蹙,邵一狂异常得意地,继续笑道:“就算诸葛宽真是妄用真力,触发内伤,我也用不着冒险犯难地,去斗那比较扎手的‘墨凤’高屏,只消收拾了你这窝囊废的老花子。切断诸葛宽的药物供应,还不是一样可为‘七煞冰妪’华老婆婆报仇,要了诸葛宽的一条小命?”
吴宁闻言,恍然顿悟,知道邵一狂是根据这条取巧办法,才不向诸葛宽、高屏图谋,釜底抽薪地,缀上自己!
如今,既被对方发现自己并未前去取药,谋略更泄,遂边自暗凝功力,边自冷笑说道:“你确实相当刁滑,但找老花子对于‘窝囊废’三字,却还不愿领受!”
邵一狂看他一眼,扬眉问道:“你否认是‘窝囊废’么?莫非还想和我斗上一斗?”
吴宁点头说道:“大破‘铁桶峡’时,偏劳了高姑娘和诸葛老弟等一凤二龙,如今收拾残余,自然应该由我老花子来卖点力气!”
邵一狂冷冷笑道:“凭你也配?……”
吴宁轩眉接道:“配不配你且试试!”
语音甫落,右掌已扬,一招“亢龙有悔”,猛向邵一狂肩头拍去!
这招“亢龙有悔”,是丐帮镇帮绝学之一,“降龙十八掌”中的有数名招,加上吴宁又是凝劲施为,委实极具威力!
邵一狂虽然狂傲,并未怎把这“六指神丐”,看在眼中,但功力既到相当火候,总不会不太认货?
他见吴宁一上手便施绝学,并还威力极强,遂也不敢怠慢地,乘着那招“亢龙有悔”中,所蕴精微变化,尚来完全发动之前,便飘忽如风,退出丈许!
吴宁“哈哈”一笑,收掌注目叫道:“邵一狂,你竟怕了我这‘窝囊废’?不是比‘窝囊废’更窝囊的,变成一条软骨虫么?”
邵一狂目闪厉芒,狞笑答道:“臭老花子,我不是怕你,是嫌你一身肮脏,只配和我所豢养的畜牲动手!”
吴宁笑道:“我人虽脏,心却不脏,比起你来,不知要清白多少?……”
语音略顿,目光微瞥那只“长臂黑金刚”,哂然一笑说道:“邵一狂,你费尽心血,所调教的一群披毛带角畜牲,均已在‘铁桶峡’内死光,如今只剩下这只黑猴子,还忍心叫它再送命么?”
邵一狂哂然一笑,不屑说道:“老花子,你只不过仗恃甚么‘琴剑游龙’和‘武林三凤’之力,真若凭你本人的这点鸡毛蒜皮功夫,那里禁得住我这‘长臂黑金刚’的一指半爪!”
吴宁心中明白,以自己一身功力,加上新近又由诸葛宽传授的“玄天七剑”,独斗邵一狂,未必准落下风,但若再来上一只神勇天赋,娇捷无比的墨黑长臂巨猿,却是绝无幸理!
情势既告不妙,自然非想办法不可,否则,不单计诱邵一狂不成,反而“画虎不成反类犬”地,被对方将计就计,各个击破!
吴宁动念之间,邵一狂已自把手一挥,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啸!
这“挥手”和“低啸”的两种动作,全是向那只“长臂黑金刚”发号施令,命它立即攻敌!
那“长臂黑金刚”早就凶心大发,只不过未得主人号令,不敢妄动而已!
如今,邵一狂既已挥手发啸,示意攻敌,它自然举着两只巨掌,向吴宁飞扑而去!
照说,这人兽合攻之势,吴宁独力难支,应该立陷险境!
其实不然,因世间事往往会巧不可言的出人意外!
所谓“巧不可言”是吴宁居然与邵一狂不约而同地,有了同样动作!
邵一狂“挥手”之时,他也“挥手”!
邵一狂“发啸”之时,他也“发啸”!
两人动作,虽然不约而同,但“同”中仍有微“异”!
邵一狂的“挥手”,是空手挥舞,吴宁的“挥手”,则手中有物!
邵一狂的“发啸”,是低声短啸,吴宁的“发啸”是高声长啸!
低声短啸之意,是邵一狂驱使“长臂黑金刚”,向敌人进攻!
高声长啸之意,是吴宁通知诸葛宽暨高屏,自己业已在此发现了邵一狂的踪迹!
吴宁不单发啸通知诸葛宽等,并还在“挥手”之间,把自己制来专克各种猛兽的“硫磺火弹”发出三粒!
“长臂黑金刚”箕张双爪,猛然扑来,吴宁的三粒“硫磺火弹”,恰好出手。
距离既近,双方动作均快,那里还躲避得开?
“噗噗噗”……“轰轰轰”……
“品”字形的三粒“硫磺火弹”,完全不曾落空,上面一粒打中“长臂黑金刚”的胸前,下面两粒打中那只黑色巨猿的左右大腿根际。
“噗噗噗”是弹着猿体之声,“轰轰轰”是随即火起之势。
这种“硫磺毒火”,一经焚烧,连跳入水池,都无法使之立灭,委实厉害无比!
何况,动物天性,多半怕火,这一遍身火起,任凭那只“长臂黑金刚”如何凶猛,也被烧得胆裂魂飞,山嚷鬼叫!
吴宁的三粒“硫磺火弹”,业已制住了“长臂黑金刚”,一声长啸,更使邵一狂为之砰心惊胆!
因为邵一狂既知对方是设法引诱自己,欲加诛戮,则吴宁信号一发,那难缠难惹的诸葛宽与高屏,必然立即赶来!
这位武林老怪,作事一向知机,既见事不可为,危机已迫,逐又向那只正在满地乱滚的“长臂黑金刚”发出号令,命它赶快与自己一同逃走!
“长臂黑金刚”本已烧被得追体鳞伤,心胆欲裂,再一听得邵一狂号令,自然立即随着主人,亡命飞奔!
在身上无火之际,这“长臂黑金刚”,因有特殊天赋,行动之捷,堪称无与伦比!
但如今周身是火,再一跑快之下,风助火势,简直满身火光,远远看去,已由一只黑色巨猿,变成一只红色猴子!
吴宁知它所受极惨,不禁看得心中不忍地,摇头一叹。
叹声才发,便又哑然失笑,觉得对付邵一狂这等凶人,暨所豢恶兽,不应该再存妇人之仁!
因为倘若没有这三粒“硫磺火弹”,自己在人兽夹攻之下,可能等不到诸葛宽与高屏来援,便已惨遭不测地分尸碎骨!
这位“六指神丐”正在感慨,耳中忽又听得有步履疾驰声息。
他双掌护胸,回身看去,一条黑影,翩若惊鸿地,电掣驰至!
来人正是“墨凤”高屏。
吴宁含笑问道:“高姑娘,诸葛老弟呢?……”
高屏不等他往下再问,便即娇笑答道:“我让我葛宽大哥,在原处等待,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我们不可让他与人动手参加战斗……”
说至此处,目光一扫四外,又对吴宁微蹙双眉,愕然问道:“此处并无警兆,老人家怎么……”
吴宁手指适才“长臂黑金刚”滚来滚去之处,截断了高屏话头,“哈哈”大笑,说道:“高姑娘看见了么?连那片草树石地,都被我的‘硫磺火弹’,烧得变了颜色!”
高屏看了一眼,向吴宁娇笑问道:“老人家是在烧谁?烧邵一狂?抑或烧他那只硕果仅存的黑色猴子?”
吴宁遂把适才发生之事,向高屏细说一遍。
高屏恍然笑道:“难怪我在溪边,只瞥见那只黑色巨猿,闪了一闪,始终未见邵一狂现身,原来他们业已追踪老人家的身后?”
吴宁叹道:“这只怪我们所定计谋,仍有漏洞,邵一狂才不肯上当,又被他侥幸逃走。”
高屏笑道:“邵一狂虽然逃走,多半心胆碎裂,不敢再动我们脑筋,倘若那只‘长臂黑金刚’,再被老人家的‘硫磺火弹’烧死,邵一狂孤掌难鸣,更掀不起甚么风浪?”
吴宁微笑说道:“那只孽畜,火伤太重,必已遍体大泡,除非遇上力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上官超那等罕世神医,是定然无救的!”
高屏叹道:“像上官先生那等罕世神医,根本可遇难求,何况由他‘医袍脱却换袈裟’之句看来,今后也不会再为人施展他那超华陀迈扁鹊的岐黄之技……”
吴宁接口说道:“那到未必,出家人也讲究慈悲为本,方便为怀,只不过可以断言,上官超纵或遇见邵一狂,也不会替他那只猴子效力!”
说至此处,猛然神色一惊,向高屏皱眉叫道:“高姑娘,我们不能只顾在此闲谈,把诸葛老弟,独自留置溪畔,又有意外失闪?”
高屏摇了摇头,娇笑说道:“老人家不必多所忧虑,一路上暗中窥伺,对我们怀有凶谋之人,无非是那‘一兽天尊’邵一狂!如今‘一兽’已伤,‘天尊’胆裂,大概是不会再有什么凶险的了?”
语音略顿,嫣笑一笑又道:“何况我诸葛大哥,在养伤期间,只是不宜过用真力,对于寻常武林人物,仍可在谈笑之间,加以打发,老人家无须过份为他担忧挂虑了呢!”
吴宁笑道:“话虽如此,我们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妥当!”
高屏点头一笑,娇躯闪处,当先疾驰而去。
吴宁见这“武林墨凤”,口中说是不急,脚下却跑得飞快,不禁微微一笑,随同举步。
这两人的轻功造诣,本来相差不多,但高屏一来年轻,二来秉赋特异,遂仍比吴宁,快了几步!
她当先疾驰,尚未到达原处,便知情况有异!
因为那一白两紫,三匹骏马,仍在溪边,却未见诸葛宽的踪迹!
高屏芳心一震,还以为诸葛宽是独自在此,等得无聊,去往附近散步。
她遂一面脚下加急,纵向溪边,一面提气高声叫道:“大哥,我们回来了,邵一狂虽然侥幸脱逃,但他那只‘长臂黑金刚’却九成九地,业已被吴老人的‘硫磺火弹’活活烧死!”
这时,吴宁也已赶到,目光一扫,含笑说道:“高姑娘不要焦急,诸葛老弟的瑶琴尚在石上,定然是走往附近闲游,不会有什么意外?”
高屏愁锁双眉,摇头说道:“我起初也是这样想法,但接连叫了几声,却未听得诸葛大哥,回答半句!”
吴宁笑道:“也许是诸葛老弟,走得远了一些?……”
话犹未了,高屏便皱着眉头,接口叫道:“老人家,你难道未曾注意,我刚才不是随意发话,而是提气传声!就算诸葛大哥是处于逆风方向,他在一二里外,也可以听得见呢!”
吴宁双目之中,电闪精芒,重又向四周扫视一圈,扬眉笑道:“高姑娘放心,诸葛宽老弟必无凶险!”
高屏目注吴宁,以一种诧然神色问道:“老人家是根据何事,如此论断?”
吴宁好似胸有成竹地,拈发微笑答道:“高姑娘适才说得不差,诸葛老弟虽不宜过用真力,但一身精绝武功仍在,对于寻常武林人物,可以谈笑打发,即令遇上极高手,也不会一筹莫展,束手被擒!”
高屏点头笑道:“这不是我替我诸葛大哥吹嘘,事实上确属如此!”
吴宁笑道:“高姑娘请看,此处周围,树枝不折,土石不翻,地面上更无凌乱脚印,足见并无打斗情事,难道竟有人能令诸葛老弟,甘心慑服,束手被擒,连向我们发啸打个招呼的机会,都没有么?”
高屏被吴宁说得心中一宽,笑靥微开,点了点头,嫣然说道:“老人家分析得相当有理!”
吴宁继续笑道:“还有一桩此处安宁无事的有力证明,就是这一匹‘大宛马’和两匹‘紫骝驹’,毫无惊慌情状!根据马匹习性,若有陌生人与主人相斗,使它们受惊之下,至少也会嘶上几声的呢!”
高屏越听越觉有理地,扬眉娇笑道:“对呀,我们只听得那只‘长臂黑金刚’被老人家烧得鬼哭狼嚎,却绝未听得此间有马儿嘶叫声息?”
她的语音至此微顿,妙目流转,一扫四外,又自皱眉说道:“一切迹象,显示此处无险,但我诸葛大哥,却去了那里呢?我不相信他信步闲游之下,竟会走出十里八里?”
说完又自提足真气,“大哥”“大哥”的叫了几声!
空山寂寂,流水潺潺,却未听得诸葛宽传来任何答话声息!
吴宁也觉蹊跷,眼珠一转说道:“我们找一找吧,你往东,我往西,每人仔细注目,搜出十里,并不妨边找边叫,总不会找不着了!”
一语方了,高屏娇躯电闪,已如一缕黑烟,向东驰去。
高屏往东,吴宁自然往西,他们分头仔细搜寻诸葛宽的下落!
诸葛宽怎会失踪了呢?
他有他的一段神秘遭遇!
就在吴宁啸声传来之际,诸葛宽便从假睡之中,向高屏低声叫道:“屏妹听见了么?这是吴老人家所发啸声!”
高屏点头说道:“啸声虽是吴老人家所发,但不知他好端端的发啸则甚?”
诸葛宽笑道:“啸声用意,自属求援,吴老人家所遇敌人,并多半就是邵一狂,否则,他不会对我们轻加惊动!”
高屏点头说道:“大哥猜得有理!”
诸葛宽知道敌踪已现,无须再在此处做作,遂坐起身形,含笑说道:“屏妹快点援助吴老人家去吧,你们可以就此试试新学会的‘玄天七剑’!”
高屏笑道:“大哥,你不去么?”
诸葛宽微微一笑,摇头笑道:“我去了会令你们分心,不如在此等待,区区一名邵一狂,有屏妹与吴老人家,业已足可打发的了!”
高屏一来生恐吴宁单独遇险,二来也想与吴宁联手,试试“玄天七剑”威力,闻言之下,娇笑说道:“好,我去接应吴老人家,大哥且乖乖在此休息便了!”
语音才落,黑衣已飘,化成一缕轻烟,扑向吴宁的啸声来处。
诸葛宽目送这位娇憨“墨凤”的如仙背影,微微一笑,伸手取起了石上瑶琴,打算再抚一曲。
谁知尚未拨动琴弦,耳边忽然听得一丝极为低微,但也极为清浙的人语说道:“朋友,你……你愿意帮我一个忙么?”
诸葛宽听出这是内家“传音入密”神功,不禁一怔,暗想这发话人这是什么身份,居然潜伏在侧?
念犹未异,耳边人语又响,徐徐说道:“朋友,我……不会要你白白帮忙,愿以价值万两黄金的珠宝为赠!”
“万两黄金”四字,更把诸葛宽听得心神一震!
这位视金钱若粪土的“琴剑游龙”,决非贪财,他是因“万两黄金”价值连城,这人口气太大,究竟是何等身份,藏有那多珍宝!
耳语人语又起,低低说道:“我生平虽甚吝啬,但却言出必践!无论你是‘黑道’或‘白道中’人,对于万金之酬,定会动心!因为若是黑道中人,可以从此洗手,若是白道中人,也可用来周济贫穷,有益大众!”
诸葛宽心想这人说得倒也有理,但不知他是需要自己帮他是什么忙儿?
换在平时,诸葛宽早已也用“传音入密”功力,询问对方身份,暨何事求助?
但如今却因有两点难处,不能如此作法。
第一点为难是不知对方究竟藏在何处,无法凝音专注!
第二点为难,是诸葛宽内伤尚未复原,犯不着为了传音一事,过耗真力!
这时,诸葛宽的声边人语又道:“朋友,你若愿帮我的忙儿,并接受我的万两黄金酬赠,便请你站起身来!”
诸葛宽果然应声从所坐青石之上,站起身来!
他站起身形一举,不是贪得,只是好奇,想看看这神秘人物,到底是谁?并也含着武林侠士的助人为乐之意!
诸葛宽才一站起,他适才所坐青石,竟然有点摇动起来!
青石一动,诸葛宽恍然顿悟,知道对方是人在地下。
果然,青石略一摇动,左移三尺,在石下现出一个黑暗地穴!
穴中传出人声,缓缓说道:“多谢朋友愿加助力,请入地穴,贫道保证绝无丝毫凶险?”
对方终于微露口风,使诸葛宽从“贫道”二字之上,知道这以重酬求助之人,是位三清弟子!
这时,慢说是“毫无凶险”,便是有“有甚凶险”,诸葛宽也不好意思再临阵示怯!他只好剑眉略挑,在对方话了之后,轻轻跃入地穴。
这地穴深仅及丈,在诸葛宽身落穴底以下,顶上穴口,便又重为青石封死!
穴中本甚黑暗,但顶上空穴一闭,反到明亮起来。
所谓“亮光”是由左侧传来,诸葛宽注目看去,只见左侧壁上,另外有一洞穴!
洞穴中又有人声传出,含笑叫道:“朋友请进洞顺路前行,约莫走上八九十丈距离,便可以见到我了!”
诸葛宽知道这“八九十丈”距离,定甚盘旋曲折,可能走到最后,仍回至这最先起步所在的左近之处?
因为对方倘若当真远在近百丈外,根本无法传声,更无法使自己听得这样清楚!
他剑眉微扬,含笑叫道:“尊驾何人?请先把姓名见示!”
耳边人语,应声答道:“朋友何必性急?我们见面再复细叙!”
诸葛宽闻得答话,越发知道人在近处,因自己是随口发问,根本不曾凝气行功,传音及远!
对方既欲见面再谈,诸葛宽只好遵照所说,顺着洞径,向前走去。
他料得丝毫不错,这洞经甬道,不仅极为盘旋曲折,简直成了螺旋状态!
不过诸葛宽所行方向,是由外向内回旋,换句话说,也就是所走螺旋,越来越小!
每一圈螺旋甬道之上,有扇门户。
门户本开,等诸葛宽人一走过,门便自行阖死!
诸葛宽心想自己算是又因好奇心切,惹上了一场麻烦,倘若对方变脸相向,自己却怎样闯出这重重……
想到此处,忽又想起自己不知要在这秘密地穴之中,耽搁多少时间,吴宁,高屏,歼敌回来,若是不见自己,岂不焦急欲死?
但事已如此,悔也无益,谁叫自己适才一时疏忽,以为稍去即回,不曾对吴宁,高屏,留话相告?
动念之间,业已通行了三圈甬道,也就是经过了三重门户,而被那些门户,加以重重封闭!
诸葛宽脚步一停,心中盘算:“这样下去,分明是越走危机越深,自己究应继续前行,还是赶紧走回头路……”
念犹未了,耳边人语又道:“朋友,莫要迟疑,如今除了合作,帮帮我忙,博取那万两重酬以外,你已无法中途而废地,独走回头路了!”
诸葛宽闻言,心知这洞,不仅有传音机括,并还装置有照影设备!
否则,对方不会同知自己止步之举,而及时发话威胁!
虽然,这种“霸王硬上弓”的威胁之语,不甚受听,但事实却属如此,自己也只有硬着头皮,走到与对方见面以后,再察看究竟地,随机应变!
看这情形,螺旋甬道的最后一圈的最后一点,才是对方藏身所在,只不知还有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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