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方听佟乾说他久斗乏力,不愿乘人之危,不由双眼一瞪,怪笑叫道:“胡说,杀了一个窝囊废,算得什么?我老人家便再把你送入黄泉,与逍遥子握手言欢,也不会觉得有丝毫力乏!”
高屏闻言,向诸葛宽悄声叫道:“诸葛兄,欧阳老人家平素何等涵养?今日怎么有点略嫌骄暴燥急?”
诸葛宽低声答道:“我也有同样感觉,这兆头似不太妙,我们应该费点精神,对这位老人家时时留心维护!”
高屏方一点头,又听得那位“赤面灵官”佟乾,纵声狂笑说道:“欧阳方你既如此狂妄,我便……”
一语未了,群侠所坐的客位席上,有人念了声“阿弥陀佛”,接口说道:“佟施主,你欠人的旧债,尚未还清,怎就打算向欧阳大侠,讨新债呢?”
佟乾目光注处,认出发话之人,是位清癯灰袍老僧,但面目颇为陌生,好似从未见过!
他一看之下,愕然问道:“大师是说佟某与你有旧债未清?”
灰袍老僧合十当胸,点头答道:“佟施主应该不会忘记你在湖北‘荆门山’中,血洗‘菩提寺’的那段旧事!”
佟乾心内一惊,目注对方,沉声问道:“大师上下,怎么称谓?‘荆门山菩提寺’的住持了静,是你何人?”
清癯灰袍老僧淡淡答道:“在佟施主手下,惨遭劫数的了静和尚,是我师侄,老衲结庐‘衡山’,法号上法下净!”
佟乾“哦”了一声,拱手说道:“原来是威震南岳的‘玉手如来’法净大师!”
法净大师又复念了一声佛号,目中微闪神光,向佟乾扬眉问道:“佟施主既已意及前因,你究竟是打算先了新仇?还是先清旧债?”
佟乾双目以内,也闪现凶芒地,狞笑答道:“在下久仰‘玉手如来’盛名,便先讨教讨教大师的南岳绝艺也好!”
法净大师转过身形,向“白发剑士”欧阳方,合十当胸,含笑问道:“欧阳施主,贫道讨支将令……”
欧阳方摇手笑道:“大师不必这等客气,你与那位‘赤面灵官’佟乾,既有前因未了,尽管下场,籍此了断!何况今日之事,主帅不是我欧阳方,是‘琴剑游龙’诸葛老弟!”
诸葛宽忙自逊谢笑道:“欧阳老人家说那里话来?老人家德高齿尊,老成持重,今日之事,自然是由你统驭全局!”
法净大师见这老少两位武林奇侠,互相谦谢,遂微微一笑,离席走下场内。
“赤面灵官”佟乾已然先到,见法净大师缓缓走来,便抱拳含笑问道:“大师打算怎样指点?”
法净大师念了声“阿弥陀佛”说道:“欲知前生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生果,今生作者是……”
佟乾不等法净大师往下再说,便即接口笑道:“常言道:‘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佟乾与佛无缘,难解妙谛,大师还是直言的好!”
法净大师道:“佟施主血洗‘菩提寺’时,好像用的是‘三阴绝户掌’力?”
佟乾“哦”了一声,点头微笑说道:“我明白了,大师今日莫非是要果报循环,打算于掌力较量之上,为令师侄一雪旧恨!”
法净大师微微颔首说道:“佛家最重因果,佟施主杀人尝命,欠债还钱,‘菩提寺’中,有我了静师侄,两名知客小僧,及一位挂单头陀,共是四条人命,均丧生在你的‘三阴绝户掌’下!今日……”
佟乾目射凶芒,截断法净大师话头,狞笑连声扬眉叫道:“大师不必多说,佟乾敬如所命,就以‘三阴绝户掌’力,领教高明!但望你能放手超渡,休令我把前因后果,越积越深才好!”
法净大师轩眉一笑,左足微退半步,双掌胸前合十,不骄不慢地开出了“灵山拜佛”门户!
佟乾狂笑叫道:“大师不必如此,我这山野凶人,补谙礼法,只好先进手了?”
语音方落,足下疾若飘风地,欺进几步,右掌一扬,便向法净大师的“丹田”大穴劈去!
这一掌力道十足,劲风飒然,打的又是“丹田”要害,慢说被他打实,便被掌风撞中,那位南岳侠僧法净大师,也得涅槃归西,当场殒命!
故而法净大师右足再撤,身躯左旋三尺,避开对方掌锋,然后就势以“摔碑重手”,还了一掌!
“赤面灵官”佟乾自恃内力甚强,遂不肯退闪,竟以一“拂袖驱尘”之式,硬接一掌,要试试这位向自己当众寻佛的南岳侠僧,究竟有多深火候?
双掌一交,两人同觉脚下站桩不住,各自退了两步,心头生凛!
法净大师这才明白,难怪师侄了静,身遭惨死,原来“赤面灵官”佟乾竟已把“三阴绝户掌”力,练到十一成以上的极高境界!
“赤面灵官”佟乾也恍然悟出,法净大师之能威震南岳,是炼有佛门绝学之一的“降魔金刚掌”力。
两人试出功力相若,自然各存戒心,互相蹈机乘隙,看关守式,不肯在无甚把握之下,再作盲目进击!
“赤面灵官”佟乾使的是一套“八卦掌”,法净大师则施展的是“十八罗汉手”,两条身影兔起鸠落,虎跃龙腾,并带着呼呼作啸的强烈掌风,着实旗鼓相当,看得人眼花缭乱!
高屏低低“咦”了一声,向诸葛宽叫道:“诸葛兄想不到‘赤面灵官’佟乾居然有这强武功,你看法净大师,会不会败?”
诸葛宽摇头说道:“法净大师的这套‘十八罗汉手’,施展得极具火候,毫无破绽可寻,大概绝不致败,但若想获胜?却也相当艰难的呢!”
他一面答话,一面却剑眉深蹙,心中暗忖:“若以这种局面而论,则深入虎穴,众寡悬殊,对方又全是罕世魔头,黑道好手,似乎情势不妙?应该怎样!……”
诸葛宽念犹未毕,“赤面灵官”佟乾与法净大师二人,业已以性命相搏,成了非分生死,无法罢手情况!
原来,佟乾久战法净大师不下,胸中火发,起了凶心!
恰好这时法净大师以一式“赤手降龙”,向他袭来,佟乾遂以一式“日月乾坤”,双掌一翻一分,与法净大师的攻来双掌,接了个实实在在!
上一次的硬接,是掌风互震,这一次的硬接,是四掌相合!
以形势而论,是上次来得凌厉,以事实而论,却是这次来得凶险!
因为四掌相合以后,并非一触即分,彼此均以内劲真力,源源贯注掌心,企图把对方数十年苦炼功行,震散击溃!
若是强弱悬殊?自然胜负立判,但法净大师与“赤面灵官”佟乾,在武功火候上,几乎旗鼓相当。便必须耗到一方真力先行衰竭以后,另一方才能仗持残余的一二成真力,震死对方,获取胜利!
尤其双方合掌以后,纵然心有怯意,也无法收劲退却,否则对方只消顺水推舟,略一加功,自己的一世修为,便告付诸流水!
故而,这种打法,除非双方怀有极深仇恨,誓欲搏杀对方以外,均避免轻易运用!
如今,“赤面灵官”佟乾因一来知道昔日血洗“菩提寺”之举,下手太狠,法净大师既已当众宣布寻仇,必不会与自己善罢干休,二来又发觉对方的“十八罗汉手”,极为精妙,无懈可击,遂立意仗恃精纯内功,与这位南岳侠僧,一搏生死!
法净大师则一来要为师侄了尘,报仇雪恨,二来因今日群英毕集,自己与佟乾之战不宜耗费太多时光,故也不肯退避,愿意采取这种非分胜负不分的合掌较功之举!
动手双方,静了下来,场外的嘈杂人语,也跟着静了下来!
双方均有友好,均暗耽着一份心思地,注目场中,察看先行力竭毙命的,究竟是南岳侠僧?抑或邛崃巨寇?
看了好大一会儿,赴会群侠与白骨教群豪,全都眉头暗皱!
因为“赤面灵官”佟乾与沙净大师,全都有点面红,有点气促,有点身躯发抖!
在场都是大行家,明眼人,看出这南岳侠僧,与邛崃巨寇间,竟像是最可怕的轩轾难分,功力悉敌!
用“最可怕”三字,来形容“轩轾难分,功力悉敌”,自然有其原因!
原因在于两人中,只要有一方功力略高,内劲略足,则对方必死,自己不过真元大耗,需要休养上一段时间,始能恢复原状而已!
但万一拚到最后,仍然轩轾难分,则当事双方,就必将同时油尽灯干,一齐归诸劫数!
故而,正邪双方群雄,看出佟乾与法净大师,竟无巧不巧地,恰好成了这种最可怕的情况,不禁各自摇头,各自叹息,并各自爱莫能助,无计可施!
高屏秀眉微蹙,向诸葛宽低声说道:“诸葛兄,法净大师是戒律精严,声誉卓著的南岳侠僧,如今竟将与‘赤面灵官’佟乾这等‘邛崃’凶人,同归于尽,有多可惜?你……”
说到此处,语音更低,向诸葛宽附耳说道:“诸葛兄,你………你有法儿能救他么?”
诸葛宽苦笑答道:“以前到还有法,如今却爱莫能助!”
高屏愕然问道:“诸葛兄你这‘以前’、‘如今’之分,却是怎样解释?”
诸葛宽叹息一声答道:“因为那具‘焦尾古琴’,已在‘白凤’独孤贞的灵前摔碎,否则倒可用一曲琴音,消弭佟乾与法净大师胸中的嗔念杀机,使他们同时撒手,或许能幸保性命?”
高屏恍然点头,这时怪事又起。
天下事往往无独有偶,群侠方面,高屏与诸葛宽,要想设法援救法净大师,“白骨教”方面,也有人想设法援救“赤面灵官”佟乾!
首先是“阴风羽士”毛一清,低声一叹说道:“这‘赤面灵官’佟乾的一身功力,着实要比逍遥子强出甚多,只可惜遇上对手,难免……”
话犹未了“谈笑书生”吴化岐已在一旁笑道:“教主既动怜才之念,是否打算救下佟乾一命?”
毛一清摇头说道:“事到如今,外人怎能为力?除非佟乾可以多支撑片刻光阴,等对方先遭惨死!否则……”
吴化岐笑道:“我们可以设法使双方同时撒手……”
毛一清不等吴化岐说完,便即接口说道:“此举谈何容易?他们双方业已以死相拚,心疯眼红,灵智早泯,哪里还可能听人劝告?”
吴化岐微笑说道:“教主只要准许,属下颇愿一试!”
毛一清向吴化岐看了两眼,点头笑道:“好,我倒看总巡察有何妙策?”
吴化岐答道:“属下别无妙策,只打算略费气力,吹奏一曲平和箫声,择人专注地,传入‘赤面灵官’佟乾与法净大师的心灵深处,试上一试!”
毛一清闻言,含笑说道:“总巡察此计甚妙,音乐感人之力本深,再经你以内功贯注箫声,专对当事人施为,定可发生强烈影响,多半会有望呢?”
吴化岐微微一笑,立即取下腰间那管“碧玉箫”来,就唇吹奏!
箫声一起,全场更静!
诸葛宽与高屏,更以奇诧目光,注视“谈笑书生”吴化岐吹箫动作!
这箫声听在其他人的耳中,只不过柔和美妙,悦耳动听而已,但经过佟乾、法净大师二人耳底,传入他们心灵深处,却成了清凉无比的一片天籁!
吴化岐吹未多久,佟乾与法净大师两人的脸已不红,气已不促,身躯颤抖也渐渐停止。
毛一清扬眉笑道:“总巡察着实高明,你这一曲箫声,居然能从‘鬼门关’前,召回了两条即将惨死游魂!”
吴化岐停口不吹,插好玉箫,含笑说道:“教主且慢谬赞,属下虽已尽心,但究竟是否能达成愿望,还说不定呢?”
毛一清怪笑说道:“总巡察毋须太谦,这桩功德,势必有成,只是我颇为惭愧,一向均不知晓你的吹箫妙技,竟高明到如此地步?”
语音方了,“赤面灵官”佟乾与法净大师,果然同时收掌,两人均满面疲惫神色地同归本阵。
吴化岐笑道:“属下这种雕虫小技,那里值教主……”
话方至此,有名值勤弟子,匆匆驰来,向毛一清,吴化岐恭身禀道:“启禀教主,暨总巡察,南海客到!”
吴化岐颇感意外,先是一愕,但旋即向毛一清轩眉微笑地,抱拳说道:“恭喜教主,‘血掌魔翁’凌厉、‘百环魔母’洪九娘等‘南海双魔’到………”
毛一清摇手说道:“我看来人未必是双魔本人,他们不可能提前到达!”
吴化岐道:“不管是否‘南海双魔’本人,教主也该略行尊降,亲自接他一下!”
毛一清本想命吴化岐代为迓客,但又恐万一来的真是“血掌魔翁”凌厉和“百环魔母”洪九娘本人,自己若不亲迎,岂非失礼?
故而略一寻思,点头说道:“好,总巡察暂停大会进行,并代坐镇此间,我亲自出庄迎客!”
吴化岐闻言,恭身领命,站起身形,向诸葛宽等群侠,抱拳笑道:“诸位高朋,本教毛教主要亲自出庄,迎接南海贵客,重阳较技大会,无妨稍为休息片刻!”
“南海贵客”四字,把位“白发剑士”欧阳方听得眉头深蹙,向“乐天樵子”陈远名悄悄问道:“老怪物,你不是曾说‘南海双魔’要于十月中旬,才会到么?”
陈远名满面苦笑地,摇了摇头答道:“我所获秘讯,确是如此,但不知他们为何会提前到达?”
高屏一旁听得失笑说道:“这理由不必推敲,因为我们所约之人,均会于重阳赶到,对方的得力帮手,就不许提前来么?”
欧阳方道:“高姑娘话虽不错,但‘南海双魔’一到,‘白骨教’实力大增,我们恐怕……”
“琴剑游龙”诸葛宽深明行军对阵之时,士气万不可挫,一见欧阳方忧形于色,遂赶紧接口笑道:“老人家放心,常言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纵令真是‘南海双魔’赶到,我们也………”
一语未了,“乐天樵子”陈远名已自眉头开展地,含笑说道:“欧阳老儿莫要害怕,来者不是‘血掌魔翁’凌庆和‘百环魔母’洪九娘本人,大概只是‘南海双魔’的门下弟子而已!”
原来,“阴风羽士”毛一清所迎进的,只是二女一男三名年轻人物。
男的穿件粉红长衫,相貌颇称俊俏,却嫌流露出脂粉气,目光更甚为阴狠凶毒!
两个女的约二十七八,穿着紫色长衣,举止妖娆,但步履之间,却显出武功矫捷,极有根底!
欧阳方看清来人,不禁向陈远名骂道:“陈老怪物,你休要满嘴喷粪,我欧阳方闯荡一世,怕过谁来?”
陈远名晒然笑道:“欧阳老儿,你别死不要脸,适才听得‘白骨教’南海来客,便即皱眉,如今见来的不是‘南海双魔’本人,却又发狠,要知道……”
欧阳方喝道:“老怪物不必扭扭捏捏,有话快讲,有屁快放!”
陈远名道:“要知道如今的年轻人,不可加以忽视,‘南海双魔’门下,更必不凡……”
话犹未了,欧阳方突然身形一闪,使即离坐而起,纵到场中!
陈远名与欧阳方之间,因系多年老友,一向爱开玩笑,却料不到欧阳方今日火气特大,竟会认起真来?再想阻拦,已自不及!
欧阳方到了场中,朗声狂笑叫道:“毛教主,欧阳方想会会你的南海贵客!”
毛一清适才迎回这一男二女,便向吴化岐引介笑道:“总巡察,这是‘南海’门下的齐云飞老弟,和于青、于蓝等两位姑娘,他们是先来报讯,说洪魔母与凌魔翁,因有要事羁身,须延迟到十一月中旬,方可来此。”
说完,又向齐云飞、于青、于蓝等,把“谈笑书生”吴化岐,暨“白骨教”中一干重要人物,俱都引见。
引见方毕,场中业已传来“白发剑士”欧阳方的狂笑叫道之声!
吴化岐失笑说道:“欧阳老儿,大概要找死了,怎么单单向本教新来贵客叫阵!”
齐云飞一来自恃武学甚高,二来年轻气盛,对于欧阳方指名叫阵之举,无法容忍,遂离座起立,向毛一清恭身说道:“家师本派我师兄妹三人,来此恭候教主差遣,如今对方既已指名叫阵,齐云飞愿立头功,敬请教主!……”
毛一清微笑说道:“齐老弟不必气愤,你由‘南海’远来,且先饮上几杯酒儿,歇息歇息,再复出手!对于这‘白发剑士’欧阳方老儿,我派……”
齐云飞接口说道:“在下虽行远途,并不劳累,教主何妨许我摘取欧阳老儿的项上白发人头,恭献席前,作为贽见之礼!”
毛一清也知“南海”门下,绝无弱者,见齐云飞一再请命,遂点头应允道:“既然齐老弟亟欲一展身手,我也不加阻拦,但对方年虽老迈,剑法极精,适才‘邛崃双恶’中的逍遥子,已在他剑下丧生,老弟名门绝艺,定操胜券,却仍不可大意,事事小心一些!”
齐云飞恭身答道:“教主放心,‘南海’门下,严遵师训,对任何敌人,均遇弱不骄,遇强不怯!”
毛一清点头笑道:“老弟去吧,只要你能严遵此八字要诀,定可克敌制胜!”
齐云飞扬眉一笑,向于青于蓝两名姊妹,低声说道:“愚兄下场先与对方斗上一阵,两位师妹,请替我把合把合!”
“南海双魔”的门下弟子之间,不禁婚嫁,故而于青于蓝与齐云飞,名虽师兄妹,实系夫妇一般!
于青闻言之下,嫣然笑道:“大哥放心前去克敌,若有人想对你不利,谅他也逃不过我妹妹的‘太阳化骨针’网!”
齐云飞飘身下场,向那位卓立叫阵的“白发剑士”欧阳方,一抱双拳,含笑说道:“南海门下不肖弟子齐云飞,就请欧阳大侠指教几手高明剑术!”
欧阳方与对方这一照面,便觉皱眉!
他因久经大敌,江湖阅历极丰,见齐云飞下场发话,居然不亢不卑,未带丝毫骄矜狂傲气息,不禁暗骂“南海双魔”名不虚传,连门下弟子,也显是极强好手!
对方不狂,他只好索性卖狂地哈哈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我们较量掌,暗器,或是玄功,轻功均可,就是不必较量剑艺!”
齐云飞愕然问道:“欧阳大侠为何吝教?”
欧阳方伸手指着自己鼻尖,倚老卖老神气十足,狂笑答道:“齐朋友知不知道我欧阳方的江湖浑号?”
齐云飞笑道:“当然知道,威震乾坤,无人不悉的‘白发剑士’美号!”
欧阳方嘿嘿笑道:“对了,我叫‘白发剑士’,自然是以几招剑法,作为看家本领,这也就是我不愿和你以剑术较量的理由所在!”
齐云飞想了一想,双眉微剔问道:“莫非欧阳大侠看不起人,认为我齐云飞年轻技浅,不当你利剑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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