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独行剑
42900000046

第四十六章 狡计难售

鹿敬天道:“据大先生说,以朱大侠的功力,定可暂时压抑毒力,不让发作,不过这时已没有反抗之力就是了。”

朱涛道:“这话亦有理,现在你已泄露了秘密,有何打算?”

鹿敬天道:“在下一时冲动说出秘密,可没有考虑及结果。假如朱大侠有意相救的话,在下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朱涛道:“什么办法?”

鹿敬天道:“您把在下打伤,最好使在下昏迷不醒,装出好像您及时发觉在下行刺而施以反击。这一来,在下虽然失败,却可免去杀身之祸。”

朱涛道:“此事于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有何不可?”

鹿敬天大喜道:“那么就这样办,在下到时先把白骨刺丢在您脚上,您击昏我之后,最好还查看此刺一下,等胡老骚回去后报告上去,在下就没有一点问题了。”

朱涛颔首道:“行,就这么办!”

鹿敬天嗫嚅一下,才又道:“可是有一句请朱大侠万勿见怪,那就是下回咱们相遇,在下仍视朱大侠为本门第一号大敌。”

朱涛道:“这样就对了,我也得告诉你,下次咱们斗上的话,你务须提防我的攻击才好。”

他们终于挤入店内,和另外四人合成一桌,伙计开上数式小菜,另外有馒头、面条等等。

朱涛和鹿敬天边谈边吃,自然这时谈的都是乡间之事,由于朱涛袒护过鹿敬天,所以他们的谈笑,倒像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用毕晚膳,众人又回到车上,继续出发。这时鹿敬天便和朱涛坐在一起,大概走了两三里路,鹿敬天忽然“哎”的叫一声。

×

×

×

黑暗摇簸的车厢中,有人点了火折查看。

本来在拥挤的车中,不易查出发生何事。可是在朱涛四下之人,都趁火折之火,向他瞧看,并且都极力缩开,以致朱涛和鹿敬天二人,四周都腾出地方。

众人但见鹿敬天是跪着的姿势,一只手的手腕,被朱涛握住。但见鹿敬天热汗直冒,满面皆是痛苦之色。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朱涛宛如不觉,甚至连瞧也不瞧众人一眼,冷冷道:“鹿敬天,你这等阴谋诡计,岂能瞒得过我?”

鹿敬天直到对方的话说完,方始哼了一声,能够开口说话。他震恐地道:“朱大侠饶命……”

朱涛又冷冷道:“你以为早先那番鬼话,就可以哄得我相信么?你的道行还差得远呢!”

这时另外又有人点燃火折,车厢更明亮了,照出地板上有一根白色细刺。

鹿敬天眼中射出惊怖之光,望着朱涛。

朱涛又道:“你虽是丢下了一根白骨刺,但掌心还有一根,我可有猜错么?”

鹿敬天虽然没有回答,可是朱涛已抖动一下他的手。但见他手掌一摊,一根白色的细刺,掉在地上。

朱涛用另一只手掴了他一记耳光,只见鹿敬天不但半边面马上红肿,而且口鼻都流出鲜血。

朱涛眼中射出残忍冷酷的光芒,狞笑道:“你的道行还差得太远……”

鹿敬天似是受到莫大的刺激,突然说道:“朱大侠你如何瞧出破绽?在下自问没有露出一点马脚呀!”

朱涛道:“好,我告诉你,让你死得瞑目。头一桩这白骨刺之毒,无药可解。我就算能压制毒力暂不发作,但你们擒下我之后,亦无解药。可见得许士元乃是存心取我性命,对不对?”

鹿敬天困惑地道:“对是对了,可是这一点跟在下露出马脚之事,可说是风牛马不相及。”

朱涛道:“你这样想就错了,试问既然许士元有意取我性命,当然希望定能成功,那么他派出之人,不用说也是他信得过的一流好手,然而你一下子就把底都给露了出来,简直像是个天生的叛徒一般。许士元身为智慧门第二把交椅的人物,眼力岂有如此不济之理……”

这话听得鹿敬天目瞪口呆,可是四周之人,都反倒越听越迷糊,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如果不是见到鹿敬天痛得一头大汗的样子,他们一定不再瞧看他们了。

朱涛又道:“除了上述的理由之外,还有一点,与你所饰的性格不合,那就是你最后向我说,咱们日后碰上,仍将以全力对付我。这等公私分明,情义两全之言,如果是对别的侠义之人说,正对他们胃口,当然更相信你了。可惜你对付的是我,这种话出自你这种性格之人口中,极不合情理,而凡是不近人情的,必是心存诡诈的奸恶之士。此所以我压根儿不相信你。”

他侃侃道来,条理分明,立论精辟。鹿敬天不能不服气了,登时垂头丧气,道:“怪不得大先生决定要杀死你……”

突然右边车身“砰”的一声大响,有人破壁而出。众人方向那边惊顾时,朱涛却同时感到在另一边的人丛中,有人向他扑来。

在如此狭小拥挤的车厢内,朱涛纵有天大本领,也无法闪避,只有出手挡击之一途。

但朱涛狡逾老狐,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已经感到有异。因为按理而言,这个扑来之人,当然也知道对方必出手封挡,而且他自身亦因车厢狭挤之故,无法闪开敌人的反击。

故此这个人急扑之举,也是十分不合情理。

当然在如此匆迫的当时,朱涛不能如上述般详细分析。他只是感到不合情理而已,当即疾缩身躯,同时把鹿敬天一拖,使他覆盖在自己身上。

那个扑来之人,一下子抱住了鹿敬天,鹿敬天查时发出了一声惨叫。

马车已停下来,车厢中的人全都傻了一般。

朱涛推开上面缠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体,起来一瞧,但见鹿敬天已经满面青紫,气绝身亡。抱住他的正是那个冷漠的灰衣汉子,他也索然不动,四肢紧紧缠抱着鹿敬天的尸身。

此人一望而知,也已经死亡,朱涛虽是经过无数风浪凶险,但这时也感到毛骨悚然。因为他现下已知道这名灰衣汉子,只是一件杀人工具,并不算是真真正正的活人。而看这等情形,这个灰衣汉子只有这么一下子,便与敌人同归于尽。

他不必查看,已知道破壁而出之人,定是那个臭气迫人的胡老骚。

这时那些军士们已吆喝连声地持着火炬过来查看。朱涛与众人一齐下车,趁验看尸体一片嘈闹时,举步行开,隐入黑暗之中。

×

×

×

他回到京城内,已是三更时分。但见他脚下毫不犹疑,直奔从前所居的客栈。

到了客栈附近,他的动作开始变得十分小心,一面警戒四周的动静,一面查看店内情况。

他把客栈四下都查看过,这才跃过院墙,飘落跨院中。

所有的房间都熄了灯,亦没有声息。

朱涛身子凝立院中,却伸指遥遥一点,在对面丈许远的台阶上,微微发出声息。

他接着凝神耸耳,静静聆听。

四下根本毫无声息,然而朱涛耳中,却好像处身于一个非常嘈杂的世界中。在别的房间,有些鼾声,就像雷呜般响亮,而寒风吹过屋瓦窗户的响声,也极为吵耳。

原来他已施展出耳功,以他目下的造诣,已有潜听九幽之能,故此些许的鼾声,扩大好像雷声,低微的呼吸,也像扯风箱般响亮。

在他原先居住的房间内,竟然共有三个人的呼吸传了出来。

朱涛微微露齿一笑,又似是惊讶,又似是宽慰。

他迅快想道:“我离京时,曾暗暗派人通知戒刀头陀,叫他暂时躲开,留下阮玉娇就行了。现在此屋居然有三人之多,哼!”

朱涛念头刚刚转过,忽听房内传出一个女子惊叫的声音,道:“朱涛,别进来……”

她的声音马上就中断,似是被人捂住了嘴巴。

朱涛冷冷一笑,两道浓眉射出腾腾杀气,举步行去。

他已听出那女子口音,正是幻府的阮玉娇。假如其中没有其他阴谋,就这现象推测,无疑这阮玉娇已经在另外两个人控制下,是以只能出其不意地发出短促的警告,就被敌人阻止了。

当然房中之人一定已经听见了台阶上的微响,那是他以指力遥点房门外的地面而发出的。阮玉娇就算受人控制,耳目不灵。可是她只要看见那两人突然警戒的动作,便可猜出是朱涛回来了。

朱涛才跨出两步,距廊上的房门尚远,忽然廊间走道以及台阶,都冒出一股股的蓝焰和灰色的烟气。

这百数十股蓝火灰烟,同时发出,故此在那一块地面,以及上面的空间,霎时都布满了烟雾。

朱涛像闪电般退了八九尺,凝目查看,心念疾转,忖道:“假如我已站在房门口的话,定然万万躲不过这些蓝火灰烟,只不知这等埋伏威力如何?”

这一道埋伏的威力,朱涛决计不肯轻易试一试。因为既然对方乃是准备对付他的话,当然认为足以收拾他。

他等了一阵,只见蓝火熄灭,灰烟也很快就消散了。当下仍不作声,静静地注视着房门。

又过了片刻,那道房门打开,一个人探头出来。

院中虽然黑暗,可是朱涛的身形,依然可以看得清楚。从房门内探头出来的人,向他看了一阵,便缩回去。

接着房内闪现火光,竟是有人点上灯。然后从门内照出一道黄光,笔直射在朱涛身上。

朱涛冷冷道:“都给我滚出来!”

×

×

×

房内之人借那灯光看出朱涛全身上下,没有火烤烟熏痕迹。只听他语声暗蕴内力,分明全然无事。

他们惊噫一声,两个人一齐出来,手中都持着兵刃。

朱涛目光闪处,冷哼一声,道:“原来是百邪派的木客谢人愁,和秘寨的三当家牟通两位,幸会!幸会!”

只见那高高瘦瘦的木客谢人愁,手中提着一口明晃晃的长刀。秘寨三当家牟通拿的是一条暗黑色软鞭,此是他的成名兵器“黑棘鞭”,鞭身有无数尖刺,宛如荊棘,并且刺尖都有剧毒,乃是极厉害的外门兵刃之一。

木客谢人愁耸耸肩,道:“朱兄好本事,兄弟早就知道这等小小埋伏,无法伤得了大驾。”

他的声音柔和悦耳,好像跟老友说话一般。

牟通接口道:“谢兄说得对,这等小玩意儿,焉能阻挡得住朱兄?”

朱涛冷笑一声,道:“好说,好说,这道埋伏别人可能不放在眼中,但兄弟却不敢小觑。”

谢人愁道:“朱兄失踪了几天,只不知上哪儿去了?”

朱涛不答反问:“两位把阮三小姐怎样了?”

牟通道:“朱兄放心,她现下好得很,只是暂时不能开口说话而已。”

朱涛道:“谅你们也不敢对她怎样!”

牟通道:“那也不一定,只要朱兄吩咐一声,在下立即遵命对付她,你要不要试试看?”

朱涛淡淡道:“本人的心意,决不让你们试探得出。”

牟通马上针锋相对地道:“这话何足为奇?如果朱兄竟让我们试探出心意,便不可能称霸武林十余年之久了!”

木客谢人愁接口道:“兄弟和牟兄今晚诚然得罪了朱兄,可是如果朱兄肯放过这一趟,我等愿意把阮三小姐奉还。”

朱涛保持着淡然的态度,道:“阮玉娇的安危生死,留待幻府一娇乔双玉去伤脑筋。至于我对两位的行动,那是另一回事,可扯不上阮玉娇。”

他一边回答,一边迅快寻思道:“这两个小子虽然都是四大邪派中的高手,但碰上我朱涛,岂能如此镇定?可见得必是有人撑腰。”

据他所知,四大邪派的真正首脑俞百乾已经断掌逃命去了,可知背后撑腰的人物,决不是俞百乾。

朱涛念头一转,顺理成章地想到“智慧门”,料想这个猜测十不离九,甚至很可能智慧国师已经亲自出马。

他微微一笑,心中已有了计较,当下又说道:“假如两位没有别的事情见告,兄弟便打算不再说话啦!”

谢人愁和牟通都微微动容,显然心头泛起了惧意,虽然如此,但他们不但不退,反而并肩跨下台阶,来到院中。

朱涛身形稳立如山,动也不动。只听谢人愁道:“朱兄打算赐教几手呢?抑是突然远飏千里?”

说话之时,两人的兵器都提起来,摆出门户。

朱涛身边没有兵器,这大概也是使谢、牟二人比较大胆之故。

双方静寂无声地对峙了一阵,朱涛全身涌出阵阵森寒杀气。那谢、牟二人登时晓得他要动手,当下便警惕戒备。只有一点他们不大明白的,那就是朱涛手无寸铁,自是不宜动手搏斗,那么他何以还坚持要动手呢?

只听朱涛大喝一声,涌身疾扑,迅猛如风雷扫击。

谢、牟二人也是当代的邪派高手,此时齐齐出手封挡,各施绝艺,但见平地涌起了刀光鞭影,迎击朱涛。

朱涛右手直伸,宛如长剑,挑扫刺戳。双方一个照面间,已换了六七招,只听铮锵之声不绝于耳。敢情朱涛的手,就像精钢长剑一般,挑扫在敌人兵刃时,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谢、牟二人这才明白朱涛何以手无寸铁,尚敢搦战之故。原来他练就这等惊世骇俗的奇功,竟能以手代剑,硬拼快刀毒鞭而夷然无损。

说得迟,那时快,三个人分作两边,激烈迅快地又拼了七八招。朱涛的“剑”上内力源源发出,沉重如山,把谢、牟二人迫得连连后退。

忽见谢人愁突然攻出一刀,邪恶奇诡之极,挑划朱涛胁下要害。

这一招厉害的攻击,迫得朱涛不暇兼顾,急急运“剑”封架。

牟通低喝一声,人随鞭走,刷地跃上墙头。

×

×

×

此人居然趁木客谢人愁迫住朱涛之际,抛弃了同伴,自行逃走,只气得木客谢人愁破口大骂了一声。

朱涛不管牟通逃走,剑势一紧。但见他手臂在眨眼间连划六七个圈圈,绞住敌人长刀,突然一甩,谢人愁手中的锋快长刀,脱手飞上半空。

木客谢人愁心头大震,又惊又急,连忙旋身疾跃。

朱涛大喝一声,“剑”势迅吐,指尖距谢人愁尚有一尺,谢人愁已惨哼一声,腰身一软,身形坠地。

他坠地之时,已站立不住,一跤跌倒,发出叭哒一下响亮的声音。

朱涛冷冷俯视着地上之人,只见谢人愁仰卧地上,胸口急剧起伏喘息,口角已流出鲜血。一望而知,他受伤极重。

他睁大双眼,似是感到难以置信地望着朱涛。因为他鼠窜而逃之时,已测度过距离,认为朱涛不可能刺得中他。但事实上他已被刺中,是以虽然伤重垂死之际,仍然想起了这个大大的疑问。

朱涛冷笑一声,道:“你好像很不服气,大有死不瞑目之意呢?”

谢人愁勉强挣出几句话道:“不错,你用什么手法,竟能杀伤我?”

朱涛这才明白,他先转眼四望,但那牟通的影子早已消失,目下亦无异状,这才说道:“我告诉你,这就是剑术中的一种上乘手法,叫做……”

他还未说出名堂,但见谢人愁已吐出最后一口气,头颅歪向一边,已经气绝毙命,不觉话声中断。

×

×

×

房中那道黄色的灯光,照在院中,使四下显得相当明亮。

朱涛轻轻皱一下眉头,不再理会谢人愁的尸体,举步向房间行去。

入得房中,但见一个女子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双手倒缚在椅背后,嘴上还绑着一块布。

朱涛先查看一下,见房中的确已没有别的人,这才举步行到桌边,取出火折打着,点燃灯火。

房内顿时明亮起来,他转身走到那个女子面前,但见她云发蓬松,衣裳破裂,肌肤白皙异常。虽然口部被缚,只看得见眼睛鼻子等半个面庞,可是已经漂亮得足够使男人动心了。

他一眼就认出这个美女正是阮玉娇,并且对于她这刻的形状,觉得很有趣,因为她的上衣从当中裂开,连亵衣也撕破了,是以裸露出胸前双峰,茁挺在衣服外面。此外,她的裙子也撕破了一部分,是以一只浑圆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

朱涛忖道:“她不但现出这般魅惑人的色相,同时又是双手被绑,嘴巴被堵。这等情形,我敢担保任何男人踏入此屋,都为之色授魂予,并且忍不住要趁她全然无力反抗时,对她施以轻薄的。”

他念头一转,自问一下自己,却也有这等趁火打劫之心。不过他并不以为这个念头是不对的,因为这是人之常情,乃是正常的男人必然有的反应。

阮玉娇那对乌亮的眼睛,在他面上转动,好像要看穿他的心思似的。

朱涛好整以暇地笑一笑,道:“唉!我的阮三小姐看来吃了一点苦头啦!”

阮玉娇鼻中咿唔作声,身子扭动,作出挣扎之状,可是这么一来,双峰摇颤,叫人看了更是魂销。

朱涛道:“你别动好不好?”

阮玉娇只停了一下,又扭动起来。

朱涛把她嘴巴上的布条解开,掏出塞在她口中的一条丝巾,一面说道:“你还怕我不放你么?”

阮玉娇喘一口气,道:“你已杀死木客谢人愁了?”

朱涛点点头道:“是的,牟通逃掉啦!”

阮玉娇透一口大气,道:“还好,我尚有报仇的机会。”

朱涛道:“是他这样子糟蹋你的么?”

阮玉娇点点头,道:“只有他一个人毛手毛脚,谢人愁倒是没有怎样。”

她说到这里,双眉不禁微微皱起,因为朱涛这刻还没有替她解缚的迹象,当下转眼望去,只见这个骠悍的男人,目光凝定,分明正在深思。

只过片刻,朱涛便从沉思中回醒,微微蹲低身子,伸手替她捏断了手上的绳索。阮玉娇登时恢复了自由。

阮玉娇双手向前合抱,搂着他的颈子,柔声道:“谢谢你……”

朱涛笑一下,道:“你不打算换件衣裳么?”

阮玉娇道:“忙什么?你又不是没有碰过我。”

朱涛心中一惊,忖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戒刀头陀竟冲不破色关,与她作过燕好之欢?”

要知其后数日,都是戒刀头陀代替他陪伴阮玉娇。其实朱涛已变成了大毒门的毒郎君冯不良。而由于有戒刀头陀此一化身,使敌方高明如俞百乾,亦无法测破玄妙,以致被朱涛混入秘密会议内,最后终于将纵横睥睨了数十年的俞百乾斩断一掌,负伤遁走。并且还揭穿了四佛中“卧云禅师”的假面目。

朱涛离京之时,业已暗暗通知戒刀头陀离开。因为他深知阮玉娇不比等闲,戒刀头陀与她在一块儿,无疑是抱着一团烈火,动辄有焚身之险。

他目前已不怕露出破绽,只担心狡黠如狐的阮玉娇不肯说出实话而已。

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目光不时从她的玉靥上,转到她挺在衣外的双峰。微微一笑,道:“你别胡说,污了我的英名,我几时碰过你?”

阮玉娇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朱涛?”

×

×

×

朱涛道:“怎么啦?我是真是假,难道于你有碍不成?”

阮玉娇眼珠一转,断然道:“你是真的,不是冒牌货。如果换了别人,岂能独战牟通和谢人愁,还把老谢杀死呢?”

朱涛不置可否地笑一下,道:“他碰过你没有?”

当然在这儿所说的“碰”,并非一般泛泛的接触,而是指颠鸾倒凤之事而言,这一点阮玉娇亦不会会错意。

她摇摇头,道:“没有,你到哪儿找了这么一个木头人来呢?”

朱涛道:“他若是一点都不解风情,我向你道歉便是。”

阮玉娇道:“可是他在别的方面,可以说虽然不比你差。我意思是说他的胆气、才智、应变等。”

朱涛道:“当然啦!天下之间能扮作我替身之人,能够有几个?既然我看得中,自然是出类拔萃的人物。”

他将她放下来,竟没有碰她一下,方才那般色迷迷的态度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