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丽道:“我不知道,因为我一直扮演蛇蝎美人林幽呢!如果让我猜的话,相信必定是一种举世无匹的绝技。”
俞百乾讶道:“何以是一宗绝技呢?”
“因为我知道,国师博通天下奇功绝艺,几乎可以说他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任何家派的高手,到了他面前,都变成了三流货色……”
不少人都为之面色大变,因为这儿每个人的武功,都有派别源流可循。如果智慧国师真的如她所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话,则他们岂不是也都变成三流货色了?纵然不致像她所说得如此之甚。可是面对一个洞悉自己武功利弊得失的敌人,已是够使人胆战心惊了。
俞百乾却加强了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实情,但这也正是他不得不对我另眼相看之故,因为他根本不知我的源流派别。而且,据我所知,当世之间的九大奇功,就有三种任何人都不可能懂得,除了那直接的传人之外。”
他坚强自信的口气,使众人也恢复了信心,并且领悟他言中之意,那就是这个秘寨的主脑,又是四大邪派的首领,本身练就了这三种秘密神功之一,决不是智慧国师所能探悉的。
“以我猜想,朱涛可能亦获得其中的一种神功。”俞百乾道。
众人一听,不觉耸然色变。
方雷道:“朱涛的武功,诚然卓绝一代。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集少林和武当两派之长于一身之人,是以他永远不伤害这两派的人。”
俞百乾连连摇头道:“这是他放出来的烟幕,事实上他对哪一派的人都不客气,所以武林各派,包括咱们在内,都对他没有好感。”
冯不良道:“他就算有秘传神功,但对咱们还是差不多,只有智慧国师才会难过些,啊!莫非这正是智慧国师一直找他麻烦之故,俞老哥你不是说过,智慧国师一直玩弄他么?”
俞百乾眼中一亮,道:“不错,想不到今日咱们无意一聊之下,竟打破了我多年来的疑团,不瞒诸位说,我对智慧国师为何对朱涛感到那么大的兴趣,不惜请求咱们协助,一直盯牢了朱涛,所花费的精力金钱,真是足以杀死十个朱涛有余。我一直感到很纳闷,现在才想通了,原来他是想得到朱涛的秘传神功……”
他一面说,一面点头,只停了一下,又道:“这也是智慧门势力已经如此庞大,但仍然尽力不与咱们或任何家派冲突的原因了。他不但须要相安无事,还须要全武林的协助,以便对付孤独的朱涛,当然朱涛解决之后,就会轮到我啦!”
他的推论,越来越奇,但也极为符合智慧国师的轮廓。这个被当今皇上封为“国师”的僧人,地位显赫,满朝文武大臣,大半是他的门下信徒。因此这位被封为“智慧国师”的极乐寺方丈灵修,不但他自己一手建立的智慧门,高手如云,僧俗均有,而遍布天下。同时又有官家的力量,可以无远弗届。
本来以他的力量,已足以对付任何敌人,即使强如朱涛,秘如俞百乾,都将不是他的对手。但如果他另有图谋的话,情况自是大不相同。也无怪他与天下武林,不论正邪都没有磨擦了。敢情他是仍然须利用天下武林之人,帮他对付朱涛。
大家都记起了最近一两年来,俞百乾偶然派给他们的奇怪任务,都是秘密迅速的行动,而又猜不出有什么作用的,多半是运送一件东西,要时间精确配合,还须要特别的速度。
这等任务,如果不是他们这等一流高手,的确很难圆满达成。
现在一下子都明白了,敢情俞百乾亦是被智慧国师灵修所利用,对付行踪飘忽,又是特级高手的朱涛。假使智慧国师不是随时随地都可以得到这些一流高手帮忙的话,自然不能天南地北的控制着朱涛的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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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不良首先打破沉寂,道:“俞老哥还未透露智慧国师的酬劳是什么呢?”
大家都向俞百乾望去,这些目光,汇合起来,发生了强大的催促作用。
俞百乾立即说道:“智慧国师许给我的酬劳,就是幻府一娇乔双玉,不管朱涛逃走与否,都把乔双玉活生生交给我,请想想看,这一笔酬谢,是不是比十万两黄金还贵重?”
没有一个人表示丝毫异议,甚至都透露出艳羡之意。
冯不良吞一口唾沫,喉间发出“啯”的一声。莫谢二人则伸出舌头舔嘴唇,大有垂涎之色。
只有方雷仅仅在眼光中,微露他的羡意。这是因为元丽在一边,而且目前她已属于他,在人情上,他不便在一个属于自己的女人面前,表示对别的女人有兴趣。
俞百乾仰天一笑,道:“诸位都没有异议的话,可见得乔双玉的魅力,果然是旷古绝今,竟能使这许多顶尖人物,都有欲得之心。不过,兄弟心中实在不敢抱太高的期望。换句话说,乔双玉可能很美艳,能得颠倒天下众生。但也可能已是半老徐娘,只余下些许风韵而已。”
他的目光向元丽望去,又道:“说不定元丽就是乔双玉,智慧国师用这个方式,将她送给我,亦不为奇。”
众人的目光,纷纷集中在这个仅有的女性面上。
元丽忙摇手道:“我不是乔双玉,你们别这样瞧我。”
冯不良道:“你可有办法证明你真是元丽么?”
她振作一下,因为她一直显得有点精神萎靡。但她想了一阵,颓然道:“我如何能证明呢?你们从没见过我,我又是个孤女,多少年来,都在国师爷门下受训长大,连想找一个认识我的人来证明,也办不到。”
俞百乾淡淡道:“证明身份之事,不劳你费心了,本人自有妙计,可以知道你究竟是元丽呢?抑是乔双玉?”
他接着向众人道:“早先兄弟曾经说过,哪一位若是能擒杀朱涛,便将乔双玉相送。现在诸位当要晓得兄弟之言,不是空口说白话了,以我想来,智慧国师如非已将乔双玉弄到手中,自然不须设计验明她正身。”
方雷突然道:“元丽,你何以全无精神?”
元丽白他一眼,道:“还不是你的手法使得太重了。”
方雷道:“别冤枉我,我的点穴手法,并不凶猛伤人。”
元丽矍然寻思,接着目光射到冯不良面上,道:“那么便是你了。”
冯不良没有立刻回答,方雷问道:“他几时暗算你的?你可是中了什么奇毒?”
元丽点点头道:“是的,我已中了一种绝毒,那是他把锦盒丢给我时,弄下的手脚。”
谢人愁马上道:“你假冒的是蛇蝎美人林幽,定须精通毒门功夫,方能担当这等任务,何况你自家也说过,曾经埋头苦练毒功,何以还会中毒?”
别人也和谢人愁一样,面上现出警惕戒备的神情。要知目下的情形摆得很清楚,那就是以元丽修习过毒功之人,尚且禁受不住冯不良的暗算,则这种剧毒一定是旷古绝今,厉害无匹。
他们都知道,元丽冒充林幽,乃是经过长久的策划,严格的训练,决计不是“急就章”式的学几种毒功,就来充数。
故此益发可以推测出冯不良的毒功,实是突飞猛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了。
俞百乾哈哈一笑,道:“冯兄可承认是下手之人么?”
冯不良耸耸肩,道:“诸位是何等人物,兄弟岂能不承认呢?”
俞百乾又仰天而笑,众人都觉得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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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雷不平地道:“元丽虽然不是咱们自己人,但遭了冯兄毒手,也值不了俞兄这般高兴呀!”
莫问天附和道:“是呀!俞兄何事如此高兴?”
俞百乾道:“不敢相瞒各位,兄弟今晚感到最头痛的人物,正是冯不良兄。”
冯不良讶道:“是小弟么?这却是什么缘故?”
俞百乾道:“不是为了你的盖世毒功,而是为了你的真正身份。”
冯不良更加不解,问道:“俞老哥这话怎说?”
俞百乾道:“兄弟一直认为你是最可疑的人,换言之,你极可能就是孤剑独行朱涛。”
别人皆不作声,凝神侧耳,聆听这等大有波谲云诡之妙的对话。
冯不良道:“那么小弟究竟是不是朱涛呢?”
俞百乾反问道:“你是不是呢?”
“当然不是啦!”
俞百乾道:“为什么不是呢?”
冯不良耸耸肩道:“小弟自己当然晓得我就是我,不是朱涛。可是这怎么说呢?为什么我不是他,那就不知道了。”
他虽是大毒门的领袖人物,但在俞百乾的步步追问下,也略略显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众人方在讶疑不定,俞百乾已道:“我却知道你不是朱涛之故。”
冯不良恍然若有所悟,道:“敢是与小弟放毒之举有关?”
“不错。”俞百乾道:“假如你是朱涛,则你纵然通晓毒功,却仍然是冯不良兄的弟子辈,最多也不过和以前的冯兄一样水准,决不可能更高明。因此,你绝无可能暗算元丽得手,因为她亦是一身毒功之人,最低限度已修成了百毒不侵之身。”
他说到这里,众人大致明白了。不过仍然没有作声,而让俞百乾说下去:“现在你既能暗算了元丽,一则表示你毒功大有精进,可喜可贺。二则亦证明你是冯不良而不是朱涛。这是更为可喜之事,使兄弟从此可以安心了。”
这便是他为何欣然大笑的道理,说来真是够曲折精微的了。
方雷道:“俞兄之言,果然有理,如果你心中一直怀疑冯兄的真正身份,当然很不妥当。不过……”
冯不良接口道:“方兄可是想叫小弟为元丽解去所中之毒么?”
方雷道:“正是此意。”
冯不良道:“她眼下虽是中了兄弟的手脚,但短期间内,不致有性命之虞,这是小弟可以保证的,方兄不必过虑。”
方雷面色一沉,道:“兄弟岂能不多想想,试问元丽是俞兄妙计生擒之人,何等重要?俞兄没有让你动手,你已暗暗施为。以兄弟的立场,虽是谈不上兔死狐悲,但却不能不疑神疑鬼了。”
他的手已移到适当部位,竟是随时拔剑拼斗之意。
莫谢二人,虽然很想方冯斗上一场,但他们却不能没有兔死狐悲之感,假如方雷被毒死的话。再说目前的局势,应以外敌为重,自家先行火拼,实是大为不智。因此莫问天开口道:“两位仁兄不可意气用事,且听俞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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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十分巧妙,既不得罪任何一方,又表示了立场。那就是说,俞百乾如果制止不了他们,而必须动手的话,百邪派双妖决计帮忙俞百乾这边。
方冯二人果然都软化了,这从他们收拾起弩张剑拔的气势上,即可得知。
俞百乾道:“冯兄最好还是解去元丽所中之毒。”
毒郎君冯不良迟疑了一下,才道:“好的。”
他从囊中取出一个小小木盒,上下四方都以蜡纸封住,那是隔绝湿气以及防止泄去药力的装备。
大家见他如此慎重地收藏此药,心想那一定是名贵无匹的解药,都睁大眼睛,瞧瞧此药是何模样。
冯不良拆开了胶纸,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有两粒碧绿色大如龙眼核般的药丸。盒盖一打开,登时散发出一股清香,弥漫满厅。
元丽秀眉一皱,道:“这可不是紫金藤的香气么?”
冯不良颔首道:“不错。”
元丽道:“紫金藤即是最好的降真香而已,虽然功能辟怪异恶气,可疗金疮伤折,止血定痛,消肿生肌,但却不是解毒的灵药,只不知冯兄何故使用此药?”
冯不良微微一哂,道:“药物之性,虽是各有功效,但合则生变,千头万绪,无穷无尽。纵是大智之士,穷毕生之力,亦难以尽窥奥妙,我此药自有灵效,不是外人所能揣测的。何况药贵对症,只要用之得当,驱病痛如风扫落叶。你若是害怕我另有图谋,那就不要服用我此药。”
元丽忙道:“冯兄别生气,我不过是好奇,所以问上一问罢了。”
毒郎君冯不良自然不会小气得为了一言而收起丹药,当下仍然递了一颗给她,顺手把盒子放在桌上,道:“请把右手伸出来。”
元丽左手接过丹药,又依言伸出右手,道:“干吗?”
冯不良握她右手手腕,道:“你这五指尖尖,仍然沾有药性,须得清除,兼之服药,方能见效。”
元丽忙道:“既是如此,请冯兄速速施为。”
冯不良转眼扫视众人一眼,他面部因有人皮面具之故,所以一直没有丝毫表情,但这样更显得他诡异可怕,使人测不透他的喜怒。
他徐徐道:“兄弟打算用嘴舐吮元丽的指尖,假如没有人反对,兄弟就动口啦!”
谢人愁忍不住笑道:“冯兄请吧!元丽的玉指再销魂些,也没有人敢放在口中。”
冯不良点点头道:“兄弟亦是这样想,方兄怎么说?”
众人的目光都转到霹雳手方雷面上,瞧他怎生回答。
要知目下元丽简直已成了方雷的禁脔一般,是以冯不良最后向他发问,不算得是多此一举。
方雷道:“冯兄请动手吧!兄弟决无异议。”
冯不良这才望着元丽,道:“你指尖上之毒,须得我以本身真元所化的唾沫,予以化解,若是留下丝毫,一个时辰之后,便又发作,故此你必须等上一个时辰,如不发作,便可以放心了,这一节我那林师姐,大概没有传授与你吧?”
元丽摇头道:“她从未说过。”
冯不良道:“你服药吧!”
元丽把药吞下,冯不良迅速把她五只手指,一一塞入口中吮舐。
她的手指,纤美白皙,宛如玉葱。人人见了,都很羡慕冯不良的艳福。
他们同时也发现,每当冯不良换一只手指舐吮的起初,元丽总是如被火炙似地颤抖一下。由此可见得冯不良这一着,的确有点道理。
冯不良不久,就把元丽五指舐吮过,便放开了她,退到一边,瞑目运功,不知捣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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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雷讶道:“冯兄你怎么啦?”
他见元丽在这顷刻间,不但恢复了神采而且玉颊上也渐渐呈现娇艳的颜色,所以很放心,只问冯不良的情况。
冯不良没有回答,似是不能分神。
俞百乾道:“以兄弟看来,冯兄是步步为营,正以内视之法,查看自己有没有着了元丽的毒手。”
莫问天道:“凭良心说,我如果是冯兄,也要这样做的,天知道元丽有没有从林幽处学得什么绝着足以制同道高手的死命。这等事不可不防。”
方雷道:“哼!哪会有这等事?咱瞧你们就是喜欢瞎疑心。”
俞百乾道:“方兄说得不错,元丽决不会暗施毒手的。但方兄可说得出其故安在么?”
方雷两眼一瞪,寻思了一下,摇头道:“兄弟说不出来。”
俞百乾道:“那么兄弟试行分析一下,刚才冯兄在无意之中,透露出他舐吮元丽五指以解奇毒之法,须得使本身真元所化的津沫,方能克制清除毒性,假如元丽向他下手的话,则冯兄顿时真元减弱,气机阻滞,可能影响化解毒性之功。这样元丽固然达到暗算目的,但自身亦将受害。试想她岂肯这样做法?”
众人一听俞百乾的分析,果然丝丝入扣,精微准确,不觉俱皆折服,深信元丽即使有暗算冯不良的本事,但在这等情况之下,决计不敢施展无疑。
冯不良虽是正在施展内视之术,但大概也听到俞百乾的话了,马上就睁开眼睛,宽慰地吐一口气。
他仅仅透这么一口气,就使众人联想到“大毒门”中的人,心术何等冷酷,手段何等恶毒。因为假如不是彼此间惯于作无情恶毒的暗杀的话,冯不良岂有如此紧张警惕之状?
这么一折腾,时间又耗了不少。
俞百乾道:“如果我的估计没错,把银牌送回来的人,也就快要抵达啦!”
莫问天道:“那方银牌,兄弟验看之时,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方雷也接口道:“兄弟亦有同感。”
俞百乾道:“我曾经费了不少心思,最后认定这方银牌必定会发生问题,理由咱们已详细谈论过,不必再赘。至于银牌的古怪,当然也不外是利用毒力。相信这方银牌,外表虽然毫无可疑。但一旦靠贴人体,传得体温,经过一段时间,毒力便将发作。”
他转眼望向冯不良,问道:“冯兄是此道中的宗师,只不知这等施毒之法,办得到办不到?”
冯不良沉吟道:“办是办得到,但是……但是毒力却不甚强,如果对付平常之人,自无问题。若是对付起身怀武功之士,那就不一定奏功了。”
众人听了,都连连点头。
谢人愁道:“冯兄之言十分合理,若是据理推测,定当如此,方始合理。”
方雷道:“假如咱们派出的是真正的高手,抗力强韧,说不定能支持到居庸关,则智慧国师岂非失算了?”
这话一出,连冯不良在内,又都点头,只有俞百乾含笑自若。
这时元丽却高声道:“不,国师爷智谋绝世,算无遗策,天下没有一件事他办不到的。”
俞百乾道:“我也是这么想,智慧国师,焉有办不到之事?”
冯不良抗声道:“但据小弟所知,的确很难奏效。”
俞百乾道:“我只要补充说明一下,诸位定必完全同意此一说法。”
众人无不涌起了先听为快之心,瞧瞧这位无形的领袖人物,有何出奇理论,足以证明元丽与他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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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百乾道:“我且把因果关系倒转过来,那就是说,由于智慧国师没有办不到之事,所以敢信必能使传送银牌之人,在一定的距离内,突然倒毙。”
他稍稍停了一下,又道:“本来的因果关系,应该是测出了他的手法,又证明的确奏效,方可认定智慧国师,无所不能,现在我反转过来,倒也可以解决这个难题……”
他虽然又停歇了一下,但人人都不作声。
俞百乾当下又道:“我从各方面设想,甚至设想自己就是智慧国师,以求得答案。终于在几经努力之后,才恍然大悟。”
他老是在卖关子,使众人为之心痒难忍。
冯不良这时提出疑问,道:“可是毒力皆有天然的限度,任何人也不能使毒性变得如此剧烈呀!”
俞百乾道:“你的想法,仍然是在‘直接法’中兜圈子。也就是说,你求的是直接毒杀的方法,但我却不受此限制,改用双重甚至三重式的方法下手。”
方雷耸耸肩,道:“哪一位懂得什么叫做双重式或三重式的下毒方法么?”
莫问天道:“用了砒霜之后,再加鹤顶红,这可不就是双重式了么?”
“不是。”俞百乾道:“这只是加重毒力而已,可以称为毒力加倍,但不是双重式的手法,至于双重或三重式的杀人方法,譬如灌之以毒药之后,又用刀子割断他喉咙,再把他推入深急的河水中。”
众人都点头承认他说得有理,冯不良道:“这样说来,智慧国师派得有高手,在路上拦截咱们的使者,是也不是?”
“派人守候在路上,倒是可能的,但也不一定非派人不可。”
俞百乾说得很有把握,缓缓扫瞥众人一眼,才又解释道:“咱们无不知道,蜜蜂嗅到可以酿蜜的花香,便会找到目的物,猎狗嗅到兽类气味,亦能迅快追上,准此道理,智慧国师可以派人在场控制,也可以只设下他的蜜蜂猎狗,就达到杀死使者的目的,既然他要无声无息地加害使者于路上,最佳之法,莫如豢养一些特别的毒虫,一俟使者经过时,由于银牌上的毒力发作散出异味毒虫马上追扑。在黑暗之中复又在奔驰的马上,谁能发觉这等阴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