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真一直冷眼旁观,此刻不禁心头大骇,因为黑衣人这个拔刀的动作,手法奇异快捷,自己连看都未曾看清楚,对方竟然已长刀出鞘,单是这一个动作,胡玉真便知道自己绝非对方的敌手。
黑衣人长刀一经出鞘,立时迫出一股惊人的寒气,沈宇屹然而立,但长衫竟然无风自动,向后飘舞起来,胡玉真情不自禁地被迫向旁移开了一步。
沈宇神色平静,但一双目光却凝视着对方面部的表情,一边高声道:“胡姑娘,劳驾你将琳妹妹移开……”
话声未了,黑衣人已倏地一声清啸,手中长刀陡然发难,一道惊人的寒光闪电般向外击出,竟同时袭向沈宇、胡玉真和艾琳三人。
胡玉真正想弯身抱起艾琳向后撤退,忽然感到一股锐利的寒风自身侧袭到,心中一惊,已无暇再兼顾艾琳,危急中猛地倒吸一口真气,用移位掠影的身法,一下子向旁移出了丈远。
等她身形移开,却又大感懊悔,心想我这样一走,艾琳岂不是立即遭殃?心中正在懊恨,耳边却听到一声铿锵之响,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历久不绝,震人心肺。
胡玉真心中又是一惊,等她身形站稳,急急回头望去,却见黑衣人已经向后退开了丈远,一身黑袍正在飘动起伏,像是喘气不已。
沈宇则在原地未动,但手中已是空空如也,那把原来握在右手中的“奇祸”短剑,此时已掉落面前。
沈宇的右手犹在斜斜向旁横举剑横削之势,僵如木石,一动不动。
再看艾琳,则已倒卧在地上,一动不动。胡玉真心中一惊,猛地纵身跃向艾琳,一手将她抄起,然后又猛地跃回原来的地方。等她将艾琳放落地上,定神一看,不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原来艾琳此时已睁大了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侧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宇和黑衣人。
胡玉真如释重负道:“琳妹妹你没事?”
艾琳轻轻地嘘了声,示意胡玉真不可高声,然后移动身子坐起来,用手指了指沈宇和黑衣人,轻声道:“你看看他们……”
胡玉真抬头望去,只见沈宇和黑衣人宛如泥塑一样,一动不动,刚才的姿态竟然持续至今,未有丝毫变动。黑衣人和沈宇两人此时相距大约一丈左右,沈宇两手空空,但右手仍然斜向旁举,作出举剑横削之态,黑衣人则肃然直立,黑袍飘动,手提长刀,刀锋指向地面。
若不是胡玉真刚才曾亲眼目睹过他们两人的动作和对话,此刻真不敢相信僵直的两人会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奇怪的是沈宇的短剑已经脱手落地,手无寸铁,而黑衣人则长刀在握,但却没有乘机抢攻。
胡玉真忍不住站起身来,轻声道:“琳妹妹你自己留神点儿,让我去助他一臂之力。”
艾琳很快地伸手扯住了胡玉真的衣服,道:“这万万使不得。”
胡玉真奇道:“为什么?沈宇剑已脱手,情况危急,此时不赶快帮忙,等对方一旦发动攻势,再帮忙就来不及了。”
艾琳轻轻一叹,道:“此刻要帮忙已经来不及了,你不看沈宇身上还有长剑宝刀,他没有趁这机会出鞘,必定有他的原因。”
话声未了,只见黑衣人的身形已微微向前移动,朝着沈宇走过来。他的动作缓慢,每走一步,看似极端沉重阻滞,一副异常吃力的样子。
沈宇的身体仍然是纹风未动,但向旁斜举的右手,却随着黑衣人的向前移动而慢慢收回,黑衣人吃力的向前走了四步,沈宇的右手也正好由旁举变成了前伸。
黑衣人突然停了下来,那双一直连瞬也不瞬的眼睛,此时却是连连翻动,像是在思索考虑什么重大的事情,然后忽地射出一股骇人的凶芒,继续缓慢地向沈宇迫近。
说也奇怪,他和沈宇两人之间,似是有一样无形的东西连在一起,他不动的时候,沈宇也不动,他一动,沈宇也跟着动,那原来已经收回变成前伸的右手,此刻随着黑衣人前走的动作,继续向左带动,同时,右脚也跟着慢慢地抬起。
等黑衣人好不容易再走上一步的时候,沈宇抬脚向前跨了一步,足尖落处,正好是距那“奇祸”短剑两寸之地,同时,身形也微微向前倾斜,正好是一副准备弯身拾剑的姿态。
黑衣人又突然间停了下来,沈宇也跟着不动。
黑衣人一双骇人的目光死盯着沈宇,而沈宇的目光则凝视着地上的那把“奇祸”短剑。
两人之间此刻的距离不过只剩下四步左右,艾琳和胡玉真竟然不自觉的张开了嘴巴,瞪大眼睛,停止了呼吸。
她二人都是当今罕见的一流年轻高手,此时已看出了黑衣人和沈宇两人之间的惊险之处。如果黑衣人在这四步之间,能抢在沈宇拾剑之前出招,则沈宇必死无疑,相反,如果沈宇在黑衣人迫近之时,在出招之前拾起短剑,则以他目前所处的位置和角度而言,短剑由下而上,正好指向对方迎来的要害,黑衣人也就断无幸存之理了。
这之中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完全要衡量自己的速度,再估量对方的速度,还要比较彼此之间的距离、位置和角度,分毫不能有所差错,难怪黑衣人和沈宇两人的动作竟是如此的缓慢沉重,原来举手投足之间,实在已包括了互相试探、衡量、估计和判断在内。
两人相距只有四步距离,黑衣人不再向前,沈宇也不再弯身,互相僵持,良久良久,两人突然间同时一声暴喝,一改那缓慢沉重的动作,快逾闪电,但见刀光剑影,一闪而逝。
那黑衣人来时缓慢,退时却快,只见黑影飘动,眨眼间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而且和先前一样,全身黑袍震动不已。
沈宇又回复了一副举剑横削的样子,所不同的是,这时的手中已稳稳握住了那把精光闪闪的“奇祸”短剑。
黑衣人不禁仰天一声长笑,道:“好剑法!难怪你会口出狂言,以能左右整个武林安危自任了。”
沈宇冷冷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人收起了笑声,冷然道:“你这话问得太多余了!”说罢但见身形一晃,竟然再次向沈宇扑到。
这一次和刚才那缓慢沉滞的动作宛如天渊之别,丈余间的距离,一晃身便到了沈宇的面前,同时,一道惊人的银光也跟着向沈宇头上罩下。
沈宇早有准备,身形闪电般向旁横开数尺,短剑一招“吴刚伐桂”,横向对方的腰间削去。
这一招泼辣霸道,竟是恨仙唐秀琴的独门路数,再加上“奇祸”短剑本身的凌厉锋芒,顿使来势凶凶的黑衣人大吃一惊,急忙收招后退,肃然而立,目光炯炯地盯着沈宇,不言不动。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一阵步履声,巨石后面,出现了一顶黑色的轿子,由四名全身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抬着走出来,一直走到黑衣人身后停下。
黑衣人似是浑然不觉,双目仍然死盯着沈宇。
忽然,这黑幔低垂的轿子内,传出了一阵似人似兽的低吟声。那声音动人心弦,只见黑衣人遮阳笠下那一双凶光闪闪的眼睛,竟随着那声音慢慢变得通红,像是要冒出火焰来一样。
沈宇心中一动,大喝一声道:“原来是‘身外化身’的孽种!”这一声大喝,宛如春雷初动,那黑衣人双目中惊人的火焰忽然大减。
沈宇又冷冷一笑,沉声道:“那黑轿之内坐的是什么人?”
黑衣人长啸一声,身形忽然电射而至,手中长刀迫出一股惊人刀气,剎那间向沈宇汹涌攻到。
沈宇勃然大怒,不再闪避,扬起手中短剑硬向对方的刀势迎去。刀剑相触,激出一阵惊人的交鸣之声,沈宇和黑衣人两人同时被对方向后震开。
沈宇心中一惊,心想那轿内操纵之人,内力已达惊人之境,难怪神剑胡一冀会伤在他手中,这孽种若不除掉,今后武林恐将后患无穷。心念转动,不等黑衣人站稳,立即飘身而上,手中短剑如灵蛇吐信,直取对方咽喉。
黑衣人长啸一声,双目通红,竟然不避不闪,等沈宇的剑尖快刺到咽喉,才突然手腕一翻,长刀闪电般向沈宇的下盘削去。
沈宇万没料到对方竟会不顾生死,使出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自己固然可以在一举手之间贯穿对方的咽喉,但自己的双脚也很可能会被对方削断。
就在这微感错愕之间,沈宇的下盘已被黑衣人的刀气攻到,迫不得已只好收招自保,纵身而起,闪开对方的刀势。
这一来黑衣人立即取得了主动,刀势一变,没等沈宇身形着地,长刀跟着由下而上,一招长虹贯日,惊人的刀气尾追沈宇而上。沈宇人在空中,力道用老,避无可避,危急中只好挥剑招架。
沈宇自知身子悬空,力道难以发挥,如此迎接对方的刀势,必定会吃亏无疑。果然,刀剑相触,沈宇只感腕臂一麻,短剑险险脱手飞出,身形也因此而再度向上弹起。
黑衣人似是不让沈宇有喘息还手的机会,长啸一声,长刀急剧飞舞,竟然在沈宇的身体下面划出一片惊人刀海,周围方丈之内,但见刀光滚动,刀气森然,只要沈宇上升势尽之后,必定会跌落这一片刀海之内无疑。
一旁的胡玉真和艾琳两人睹状不禁大惊,但要想出手相助,在距离上已显然来不及,沈宇会在她们赶近黑衣人之前坠落地面。何况黑衣人那一片惊人的刀海,气势正在有增无减,也不容她们有近身的机会。
沈宇身子开始下坠,目睹那惊人的刀光向自己迎来,不禁心中大骇,而此时已无计可施,猛一咬牙,手中“奇祸”短剑猛地脱手向下掷出。借这一掷之力,沈宇身形下坠之势略为一缓,而脱手而出的“奇祸”短剑,却化作一道耀眼的匹练,闪电般射入刀光剑海之中。
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那惊人的刀光忽然消失。黑衣人一声怪叫,倏地飘身后退。
这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胡玉真和艾琳两人定神看去,只见黑衣人手中的长刀竟然已折断去三分之一,而他头上所戴的遮阳笠,也已被剑锋一分为二,掉落地上,此时正露出了满头长长的秀发。
胡玉真和艾琳两人不禁同时惊叹了一声,脱口叫道:“这人是个女子!”
沈宇很快地飘身落地,目睹黑衣人的样子,不禁为之一呆。
黑衣人一声狂叫,双目圆睁,披散着长发,正如厉鬼般向沈宇扑来。
沈宇出道以来,大阵小仗,各种风险,可说见过不少骇人听闻的事,但却从未见过一个如此恐怖凄厉的活人,当下不禁毛骨耸然,眼看对方向自己扑来,竟然不敢招架还击,急急闪身向旁跃开。
黑衣人一撲不著,口中忽然發出一陣??怪笑,身子像風車般打了一個轉,再次舞刀向沈宇撲到。
沈宇游身急走,眨眼之间,黑衣人手握断刀连扑带砍,迫得沈宇团团乱转,险象环生,好几次险被黑衣人的断刀所伤。
胡玉真在一旁看得心中大为发急,忍不住大声急叫道:“沈宇,你还不赶快拔剑招架。”
一言提醒梦中人,沈宇记起了自己身上还有长剑宝刀,立即反手一提,背上长剑锵然出鞘,然后顺势就是一招“天蚕网”。这一招是“柔情剑法”中的绝招,招式出手,但见剑光明显似网,剎那间向黑衣人封去。
黑衣人来势既急且疯,但“柔情剑法”却发挥了妙用,一股斩不断理还乱的剑势,很快将黑衣人缠住,使对方没法再越雷池半步。
这一来黑衣人更像一头负伤的困兽,更加显得又急又疯,手中长刀虽然断去了三分之一,但招式剑势,却反而倏然间增加了数倍的威力。
沈宇心中大大吃惊,没想到对方竟有如此深厚凶猛的功力,不由得更坚定了要消灭这“身外化身”的决心,但此时“奇祸”短剑已经脱手失落,手中的长剑,一时竟无法施展出爱恨双仙中唐秀琴那锐不可挡的“恨情杖法”。
而徐文楷的“柔情剑法”,其独步天下的地方,却是在“缠”和“守”两诀之上发挥了至高无上之学,对敌之时,对方的攻势愈是凶猛毒辣,到时候愈会像春蚕一样,被那千丝万缕般的剑茧愈缠愈紧。
黑衣人一阵拚命的快打猛攻,顷刻间牵动了柔情剑茧,只见剑光如丝似网,缕缕不绝,很快地将黑衣人全身罩住。但沈宇一旦用上了“柔情剑法”,却也没有攻击取敌的奇招出现。
黑衣人似是急于要取沈宇的性命,刀法一招比一招奇谲毒辣,于是一刀一剑,一刚一柔,愈打愈快,眨眼之间两人的身形均隐没在刀光剑影之中。
胡玉真和艾琳两人一时都看得目瞪口呆,尽管她们两人都见多识广,但竟看不出黑衣人和沈宇的刀法和剑法的来路。
那黑衣人的刀法奇谲毒辣,两女都曾见识过厉斜的“七杀魔刀”,颇觉甚为相似,但沈宇的剑法,却是她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胡玉真心思比较细密,忽然想起了沈宇刚才脱手掷出的那把短剑,那是一把罕有的宝物,不能遗失,此时看到那把短剑就在沈宇和黑衣人的剑圈旁边的地上,剑锋已直坎入泥土,只剩下剑柄突出地上,当下盘算如何避开黑衣人和沈宇的剑气而拾回那把短剑。
但就在她心念转动之际,只见对面那抬轿的四名黑衣大汉当中,已有一人纵身一跃,扑向那把短剑。
胡玉真心中一惊,无暇细思,立即弹身而起,以奇快无比的身法迎上前去,人在空中,眼看那黑衣壮汉比她抢先一步到达那短剑之处,不由心中大急,娇叱一声,以隔山打牛的手法,悬空劈出一掌。
这一掌威力惊人,及时出手,那黑衣壮汉虽然来势凶猛,但感到一股劲风迎面而来,不得不及时剎住了前扑之势。
胡玉真也在劈出一掌之后,去势受阻,身形飘落在地。
两人面对面站立相距四五步远,那把“奇祸”短剑正巧就在两人之间。
黑衣壮汉面无表情,盯着胡玉真冷冷道:“我们素不相识,姑娘为何动手打人?”
胡玉真淡淡道:“你要偷人家的东西,我当然要打你。”
黑衣壮汉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短剑,道:“这东西可是姑娘的么?”
胡玉真没好气道:“不是姑娘的,可也不是你的。”
那黑衣壮汉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这东西不是姑娘的,也不是我的,那是谁的呢?”
这简直是明知故问,但胡玉真为了在言词之间理直气壮,只好伸手一指正被剑光刀影所掩没的沈宇道:“是他的。”
黑衣壮汉道:“他是谁?”
胡玉真气往上冲,娇斥一声道:“他是谁,用不着你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过问!”
黑衣壮汉毫无忤意,道:“既然是他的,为何他又丢在此地不来拾去?”
胡玉真勃然大怒,但突然间却又心中一动,想到对方可能正是想借这种无理取闹,似通非通的问题来惹自己气浮动怒,以达到他的某种企图。当下心存警惕,强自按下心头怒火,冷冷道:“你又不是瞎子,你不看他正在跟人动手么?”
话声甫落,一眼瞥见另一名黑衣壮汉亦已离开了黑轿旁边,正大踏步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胡玉真冷冷一笑,道:“原来你找废话跟我磨菇,只是在等你的狐群狗党来帮忙。”
黑衣壮汉面无表情,摇头道:“他只是来帮你的忙。”
胡玉真来不及说话,另一名大汉已很快地走近,接口道:“一点不错,我是帮姑娘的忙的。”说着指了指那一团刀光剑影,道:“你刚才说他正在跟人动手,但你可知道他正在跟谁动手么?”
胡玉真暗道:“不管是在跟谁动手,你们也休想吓唬得倒我。”脸上却淡淡道:“那是你们的狐群狗党,有什么了不起?”
刚来的黑衣壮汉淡淡道:“你已经知道和他动手的是我们的朋友,他就是我们的敌人,既是敌人,我们取他的东西又有何不可?”
另一个黑衣壮汉跟着道:“除非姑娘也打算跟我们为敌,但眼下的情势,姑娘若打算跟我们为敌,那就是大大不智之举。”
胡玉真忍无可忍,呸了一声,道:“姑娘懒得跟你们胡诌歪缠,任你们说烂了舌根,要想夺取这把短剑,就先要问问你们自己手底下过得了过不了姑娘这一关!”
其中一名大汉面无表情,淡淡道:“如此说来,姑娘是存心要跟我们为敌了?”
胡玉真傲然道:“是又怎样?”
另一名黑衣壮汉道:“我们已经把话说在前头,姑娘若再执迷不悟,到时候可就不能再怪我们了。”
这名黑衣壮汉正说着说着,另一名黑衣壮汉却借机会倏然间发难。
只见他双肩微动,整个身体剎那间便向胡玉真没头没脑的全力扑去。
胡玉真早有防备,但亦禁不住心中大惊,有生以来,她从未见过如此打法,一时倒感到莫测高深,不敢出手攻击,只好将身形横移,向旁躲开两步。
哪知黑衣壮汉嘴里发出一阵奇奇怪怪的声音,前冲的身子忽然像通上磁铁一样,硬生生地转了个弯,继续又向胡玉真撞到。
胡玉真不由暗咬银牙,猛拍一掌向对方击去。
但闻一声蓬然巨响,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击落黑衣壮汉的身上,只见他魁梧的身子向后踉跄了两步,然后屹然而立,毫无异样。
胡玉真不禁心头大骇,自己虽非擅长掌法,但以她的内力,那一掌拍出何止千钧?而对方除了踉跄两步之外,竟然未见受伤。
而就在这当中,另一名黑衣壮汉早已一个箭步而上,拔起了地上的“奇祸”短剑,然后纵身几个起落,回到了那顶黑轿子旁边。
胡玉真心中一惊,而这时那名中掌的黑衣壮汉,已横跨一步,大剌剌地挡住了她的去路,面无表情地道:“姑娘请回吧!”
胡玉真懊恼万分,兜了半天,想不到竟是中了别人声东击西之计,“奇祸”宝剑终于落入别人的手上,这一来倒有点恼羞成怒,猛地拔出背上的宝剑,娇叱一声,长剑出招,用上了八成功力,向对方中宫刺过去。
黑衣壮汉虽然表情麻木,但对胡玉真的剑势却似深具戒心,只见他连忙吸气而退,避开了胡玉真的锋芒。
胡玉真岂肯就此罢手?长剑一抖,正想使出绝招取对方的性命,但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惊人的啸声划空而来。
这一声清啸,震人心脉,胡玉真不禁为之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条白色人影,巨鸟似的凌空而来,眨眼间没入沈宇和黑衣人那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阵惊人的金铁交鸣之声,漫天的刀光剑影剎那间便消失殆尽,场中一下便现出三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