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金轮傲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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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虎口脱险

袁多才、包尚英、黑凤凰三人当晚就回到了独乐宫。

时间虽已二更将尽,西门玉霜和蒲公明仍未就寝。

自从包尚英等人走后,因独乐宫的力量己显得单薄,他们难免日夜不安。

尤其蒲公明,因为了水灵、弓满、苟不理、秦寿等人,而这些人前二人是田北斗的好友,后二人是田北斗的亲信,田北斗等不到他们的消息,岂肯干休,因之,这位丐帮帮主,真可说是日夜不安,坐卧不宁。

当下,西门玉霜又备了一桌酒席,在大厅招待包尚英三人晚餐,并由她和蒲公明作陪。

袁多才首先把在天龙谷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我们走后,这边没事吧?”

蒲公明紧蹙着双眉道:“虽然没发生什么事,但这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旦情况发生,可能就要严重得不可收拾袁多才沉吟了半晌道:“我倒想出了一个办法,不知二位是否同意,尤其必须西门小妹点了头,事情才可以进行。”

西门玉霜望向袁多才道:“老哥哥有什么高明办法?”

袁多才顿了顿道:“以我老偷儿的愚见,不如独乐宫和天龙谷合兵一处,共同对付天狗门。”

西门玉霜转动了一下眼珠道:“老哥哥是想请大先生和他的手下也到独乐宫来?”

袁多才摇头道:“不,我是建议小妹,把你独乐宫的人马都集中到天龙谷去。”

“为什么要这样?”

“理由很简单,你这独乐宫,虽然是个大庄院,但地方总是有限,而且目标明显,一旦天狗门的大队人马到来,很容易被对方困住,那时必定四面受敌,想突围都不容易……”

“那么天龙谷的环境呢?”

“天龙谷虽然范围并不太大,但比独乐宫却大得太多了,而且有天险可守,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入之势,以目前双方的兵力会合一处,至少天狗门无法攻入,纵然敌方能渗进一部份人马,也必可轻易将他们在谷内予以歼灭。”

西门玉霜低头沉忖了一会儿,似乎很难做出决定。

许久之后,她才抬起头来,问蒲公明道:“蒲伯伯的意思呢?”

蒲公明道:“独乐宫属你所有,当然要由你决定,我老化子现在只是一名客人,实在不便多说什么,不过……”

“不过什么?”

“刚才老偷儿的建议,倒不失是个办法。”

西门玉霜又沉忖了一阵子,终于点点头道:“也好,我们就决定明天迁往天龙谷去。”

次日早餐后。

西门玉霜正要召集所有手下人宣布行动计划,忽然守门的一名丐帮弟子匆匆进来向蒲公明禀报道:“禀掌门人,焦帅叔来了,说要求见你老人家。”

蒲公明不觉心头大感一震。

丐帮弟子口中的焦师叔,自然就是焦自安。

焦自安是田北斗的嫡传弟子,也是田北斗最倚重的亲信。

二十年前田北斗失踪后,焦自安也离开丐帮不知去向,直到最近,才知他二十年来一直追随田北斗不离左右。

上次田北斗在邙山一间茅屋中召见蒲公明,正是焦自安深夜到洛阳向蒲公明传递的消息。

当下,蒲公明把这事告知了西门玉霜和袁多才。

西门玉霜道:“蒲伯伯用不着多虑,只管让他进来,我马上通知独乐宫所有的人,要她们暂时避开前院,这样姓焦的就不会疑心了。”

袁多才也道:“他来得正好,我们正不知对方的消息和反应,他来了以后,我们心里有了数,才好设法应付他们。”

蒲公明点点头道:“待会儿是否仅由我老化子一人接待他?”

袁多才想了想:“暂时最好由你一人接见他,必要时其他的人再出面。”

蒲公明又点了点头,直到独乐宫的人全已离开前院,才吩咐那名弟子道:“出去请他进来!”

那名弟子走后,蒲公明便站在大厅门口等候。

不大一会儿。

便见那名弟子陪着焦自安由大门外走进天井。

蒲公明迎上前去道:“是什么风把焦师弟吹了来?这些天还好吧?”

焦自安连忙施了一礼道:“小弟该先向师兄问安才对。”

“自家弟兄,何必客气,快快请到大厅待茶。”

进入大厅,两人都落了座。

焦自安四下张望了一眼道:“师兄新搬的这地方,果然比洛阳那处大宅院更好,看来师兄真是个有办法的人,到处都有落脚之处。”

蒲公明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焦自安道:“师弟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焦自安道;“小弟自然是先到洛阳,经那边的弟子相告,才知师兄已经搬到这里来,不知师兄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

蒲公明苦笑了两声道:“洛阳是通都大邑,并不适合咱们这种要饭的人居住,而且官府曾放出风声,要丐帮不可在洛阳一带活动。”

焦自安忽然低下声音道:“师兄,听说你的宝眷正在洛阳,而且令郎就是洛阳县县太爷,令郎不念亲情,竟要把自己的老子驱逐出境,这就令人不解了!”

蒲公明叹了口气道:“这可能是因为我对他没有养育之恩,所以他才不念亲情,师弟,咱们不谈这些,师叔他老人家还好吗?“焦白安不动声色道:“小弟正是奉家师之命前来见师兄的。”

蒲公明极力保持着镇定,道:“莫非师叔又有什么指示?”

焦门安并未立即答话,却向门外望了一眼道:“为什么不见水老前辈和弓老前辈?”

蒲公明顿了顿道:“连小兄也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焦自安哦了声道:“莫非他们外出未归?”

蒲公明颔首道:“不错,两位老前辈说是要出去办点事,一去就没再回来。”

焦自安愕然问道:“这事有多久了?”

蒲公明道:“就在小兄由洛阳搬来这里没几日后,到现在已经五、六天了。”

焦自安呆子一呆,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前些天曾和家师见过一面,家师拜托他们一定要随时协助师兄,不可远离,他们也满口答应了,为什么竟会离开这么多天没有消息呢?”

蒲公明故意沉吟了一下道:“他们两位老前辈交游广阔,故交好友到处都是,可能是被什么人留下招待,也说不定。”

焦自安摇头道:“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他们两位老前辈虽然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但却绝少结交朋友,尤其洛阳一带,当年根本不曾来过,哪会有什么故交好友呢?”

“这就奇怪了,不过师弟可以放心,以他们两位前辈的绝顶武功,而且又是两人同行,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

“但愿如此。”

大厅里开始沉寂。

蒲公明故意不先开口。

他在等待看看焦自安还要说些什么。

焦自安喝了口茶,干咳了声道:“小弟还有一事,必须向师兄问清楚。”

蒲公明望着焦自安道,“师弟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前几天苟师兄和秦师侄也奉家师之命前来看望师兄……”

蒲公明显出讶然神色道:“有这种事?可是他们根本没来过啊!”

焦自安大感一愣道:“没来过,这怎么可能?……”

蒲公明道:“的确没来过,这些天小兄一直没离开这里,如果他们来了,岂有见不着的道理。”

焦自安紧皱着双眉道:“莫非他们是在路上出了意外?”

蒲公明道:“这就很难讲了,不过小兄有一事不明?”

“师兄不明白什么?”

“苟师弟和秦寿如果要来,必是由华山总坛直接前来,他们怎会先见着师叔呢?”

焦自安顿了顿道:“师兄有所不知,他们是在路上巧遇了小弟,由小弟带他们去见家师的,家师当时曾嘱咐了他们几句话,所以小弟才说他们是奉了家师之命前来,其实他们本来就是来见师兄的,和家师见不见面并没关系。”

蒲公明沉忖了一下道:“这就奇怪了,他们为什么至今未到,莫非也在路上出了情况?”

焦自安摇头道:“不可能在路上出情况?”

“师弟为何如此断定?”

“因为这一带目前平安得很。”

“不见得。”

“师兄为什么这样说话?”

“天狗门的人马,目前正在这一带出没。”

焦自安神色一变道:“小弟也听说过天狗门,但却从没遇上天狗门的人。”

蒲公明冷冷一笑道:“那最好不过,但愿师弟永远不要遇上他们。”

焦自安涨红了脸道:“师兄,既然水老前辈、弓老前辈久出未归,苟师兄和秦师侄也没前来,只有麻烦你亲自走一趟了。”

蒲公明心头一震,问道:“师弟要我到哪里走一趟?”

焦自安笑道:“小弟岂敢劳动师兄的大驾,这是家师交代下来的。”

“师叔交代下突什么?”

“师叔要师兄到他那里一趟,本来,如果能见着水弓两位老前辈或苟师兄秦师侄任何一人,师兄就用不着再去家师那里,但现在他们全不见人影,师兄就势必要和家师见一次面。”

“不知师叔又有什么事情交代?”

“当然是有关丐帮的重要大事。”

“既然如此,就由师弟现在转告小兄也是一样!”

“这是机密大事,必须由家师亲自交代师兄。”

蒲公明不觉大为踌躇起来。

田北斗目前是天狗门的副门主,若去见他,分明是闯进龙潭虎穴。

但偏偏对方又是自己的师叔,如果一口回绝,后果照样也会十分严重,看来也只有暂时虚与委蛇了。

想到这里,随即苦笑了一声道:“师叔相召,小兄怎敢不遵,只是我来到这里不久,目前很多重要事情待办,实在无法分身,可否三、五日后再去?”

焦门安笑道:“师兄去见家师,根本用不了多少时间,而且路程也不远,如果现在动身,天晚前定可回来,何况家师要交待的又是有关丐帮的重要人事。”

“那么目前师叔人在哪里?”

“不算远,两个时辰足可到达。”

“既然如此,就请师弟留下详细地址,你先回去向师叔复命,小兄随后就到。”

“只是那地方升不好找,必须小弟亲自带路才成。”

“不妨由我派出一名弟子随师弟先认识一下路径,然后再由这名弟子替我带路。”

“师兄,你迟早要去,何必在乎这么一点时间?”

“师弟有所不知,因我派出一名弟子出外办事,必须等这名弟子回来以后才可行动。”

焦自安因无法说动蒲公明马上走,只好站起身道:“看来也只好小弟先走一步了,不过师兄务必要尽快赶去。”

“我一定会尽快赶去。”

蒲公明随即召来一名丐帮弟子与焦自安同行,并亲自把焦自安送到大门外。

焦自安走后,蒲公明迫不及待的,立刻把包尚英、西门玉霜、袁多才请到大厅商议对策,黑凤凰闻讯也自动前宋。

当蒲公明把焦自安的来意说明后,大厅里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听袁多才道:“老化子,去不得,绝对去不得,如果去,必定应了一句话: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蒲公明紧皱双眉,低下头道:“我何尝不知去了就等于羊入虎口,但若不去,后果照样也十分严重。”

袁多才道:“如果水灵弓满不死,苟不理秦寿还活着,去了未必回不来,但他们都不在了,令师叔田北斗势必追问下落,你若去了,拿什么回答?”

蒲公明道:“就拿先前回答焦自安的话回答,是否可以?”

袁多才哼了声道:“像田北斗那样的老狐狸,他会受你的骗吗?就算焦自安,你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也未必相信,他只是不愿当场说破而已。

蒲公叫沉吟着道:“我何尝没想到去了必定凶多吉少,但不去也必须有不去的理由。”

袁多才道:“不去就是不去,既然不和他见面,何必再有理由,咱们不是马上就要到天龙谷和大先生的人马会合吗?那就赶快动身吧!到了那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总比你明摆着去送死的好。”

忽听包尚英道:“依晚辈的看法,蒲前辈只管去。”

黑凤凰紧接着道:“晚辈也同意蒲前辈占,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田北斗是天狗门的副门,若能把他生擒活捉回来,咱们岂不反而占了便宜。”

袁多才望向包尚英和黑凤凰道:“你们两位这种想法未免太天真一点了吧!就因为田北斗是天狗门的副门主,所以他所住的地方,必定机关重重,高手如云,老化子独自一人,如何和他们对抗?”

黑凤凰笑道:“袁前辈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们当然不能让蒲帮主一人涉险。”

袁多才道:“莫帅姑娘想随老化子一起去。”

黑凤凰点头道:“个但晚辈去,包少伙也必定会去。”

包尚英忙道:“不错,小弟既然建议蒲前辈赴约,当然必须要随同护驾。”

袁多才默了一默道:“你们二位以什么身分随同老化子前去呢?”

包尚英道:“自然要易容成丐帮弟子模样,才不致使对方生疑。”

袁多才皱着眉头道:“你们二位武功虽高,但和对方比起来,总是众寡悬殊,我老偷儿实在不放心。”

包尚英道:“我们到达以后,总要先看看情势,才决定如何行动,如果对方实在阵式摆得不小,我们和蒲前辈尽可不必冒险,再不然就是另外想办法和对方见面。”

袁多才终于被说动,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老化子也情愿一起前去。”

西门玉霜抢着道:“我也去。”

蒲公明道:“你若也去,这独乐宫由谁主持?”

西门玉霜道:“就商请唐仙子代为主持,由她老人家在,大家就尽可放心了吧!

只是不知她老人家肯不肯帮忙?”

黑凤凰道:“我姑姑到这里来,就是准备帮忙的,有什么肯不肯,这事就交给小妹好了,小妹一定会说动姑姑同意的。”

“那就有劳姑娘了。”

蒲公明决定去见田北斗。

一切依照预定计划,由包尚英、袁多才、黑凤凰、西门玉霜负责护驾及接应。

他们是在第二天一早出发的,由那名随同焦自安到过目的地的丐帮弟子负责带路。

包尚英、袁多才、黑凤凰全易容成丐帮弟子模样,他们之中不乏易容高手,再加换上了一套褴褛衣裳,足可完全掩盖住原有身份。

西门玉霜虽未易容,却也换上了男装,这是因为丐帮一向很少收录女弟子,若有女流之辈混杂其中,很容易引起路人的注意。

据那名带路弟子的引述,这段路确如焦自安所言,只有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若施展轻功,那就更快到达了。

看看将近中午,在即将到达目的地前,袁多才建议先登上附近一处高地,俟审视一下形势后,再决定如何行动。

蒲公明和其他的人也早有此意。

于是,一行六人,登上了一座可以眺望目的地的小山头。

那带路的丐帮弟子指着对面山坡下的几间茅屋道:“就是那里。”

那几间茅屋,是一幢三合院的格局,正房五间,左右各有两间厢房,用篱笆围成一个天井。

正屋后侧,似乎还有一间柴房,柴房的木桩上,拴了—头耕牛和一只毛驴。

看情形分明是一处农家。

众人看过之后,顿时放心不少,因为这种地方,决不可能是天狗门的总坛,纵然里面埋伏人马,也很容易发现。

蒲公明问丐帮弟子道:“你昨天可亲眼看到田师叔祖?”

那丐帮弟子道:“没见着他老人家。”

“为什么不进去拜见一下?”

“小子本想进去谒见,但被焦师叔阻止了。”

“他为什么要阻止?”

“焦师叔说,弟子是负责带路的,认清路线就成了,用不着再进去打扰师叔祖他老人家。”

蒲公明望了众人一眼道:“是否现在就过去?”

袁多才摇手道:“别急,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还观观察什么?”

袁多才分析道:“这处农家,毫无疑问是天狗门占用的,因此不太可能有什机关设置,但埋伏却不能说没有。”

蒲公明再向农舍望了一眼道:“你认为哪里有埋伏?”

袁多才道:“正屋五间,偏房各两问,再加上一间柴房,有多少人可以埋伏!所以同工异曲咱们决不可贸然进入。

蒲公明道:“可是咱们在这里,只怕永远也看不出里面的虚实。”

袁多才道:“咱们现在观察的,是最简单的方法,主要是看看里面有没有人进出。”

蒲公明额首道:“有道理,直到现在,好像并未看到一个人影。”

袁多才道:“越看不到入,就表示越可能有埋伏。”

“可是他们并不清楚咱们什么时候到,埋伏的人马,总不能老闷在屋子里吧?”

“你老哥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咱们还是要处处小心为宜。”

黑凤凰急得有点不耐烦,抢着道:“要走就走,何必犹豫,纵然有埋伏,凭咱们这些人的武功,至少突围脱险还不成问题。”

蒲公叫随即下了决心,道:“好,现在就走。”

袁多才又摇手道:“别忙,咱们不能这种走法。”

蒲公明一愣道:“要怎样走法?”

袁多才道:“你现在只是来见令师叔,浩浩荡荡带着—大队人马像话吗?”

“你的意思呢?”

“只带两个就够了,另外两个,不妨隐藏在农舍附近,必要时再现身,如果没情况,就用不着让他们知道,至于这位带路的弟兄,现在就可以止他回去了。”

蒲公明立即吩咐那名带路弟子回去,然后再商议随来四人的任务。

商议结果,由包尚英和黑凤凰以丐帮弟子身分随行,袁多才和西门玉霜则隐藏在茅舍附近隐秘处负责接应。

于是,由袁多才和西门玉霜先行,蒲公刚三人眼看他们在农舍附近藏好身形,才不慌不忙的下山向农舍走去。

上这一段路,虽然很近,也只行盏茶时间,农舍内一直看不到半个人影。

三人来到农舍篱笆外,停下脚步。

蒲公明轻咳了一声,叫道:“里面有人吗?”

等了很久,才见有人从正屋推门而出,正是焦门安,焦自安一见三人,便加快脚步,穿过天井,打开篱门,拱手笑道:“师兄果然来了,快快请进!”

蒲公明刚要迈步,焦自安便望着包尚英和黑凤凰道:“他们是什么人?”

蒲公明道:“当然是本帮弟子。”

“小弟好像没见过他们?”

“他们都是年轻一代的弟子,师弟随师叔离开丐帮二十年,当然不可能看到他们。”

“家师召见,师兄一人前来即可,何必还要随带弟子?”

“让他们借这机会,也能拜见一下师叔,不是很好吗?”

焦自安不再说什么,转身头前带路。

进入正屋中门,左边一间便是客厅。

农家的客厅,只是一间空屋而已,除了一张八仙桌和几条板凳,别无他物。

进入客厅,焦自安显得十分亲切的道:“师兄请坐!”

蒲公明落了座,指指焦自安,对包尚英和黑凤凰道:“这就是你们焦师叔,快快见过。”

包尚英和黑凤凰只好向焦白安施了一礼,但谁都没开口说话。

焦自安嘿嘿笑道:“师兄,你这两位弟子,长的可真秀气,好一表人才!”

蒲公明也笑了笑道:“咱们都老啦,如何能把丐帮发扬光大,以后全看他们的了。”

他说到这里,向外望了一眼道:“师叔他老人家在哪里?”

焦自安道:“家师每日午餐后,都有小睡一下的习惯,他老人家刚躺下,暂时不便惊动。”

蒲公明点了点头,再问道:“师叔怎会住到这种地方来?”

“他老人家因为隐居惯了,最爱清静,这里是一处山居人家,山明水秀,环境清幽,所以才借住在这里。”

“既然是山居人家,为什么却看不到他们的人?”

“都到山上工作去了,要天晚才能回来。”

大约又谈了顿饭工夫之后,焦自安道:“不敢让师兄久候,小弟现在就去把家师请来!”

焦自安出房不久,便听房外发出了咳嗽声,正是田北斗的声音。

蒲公明连忙站起身来恭候。

包尚英和黑凤凰则在蒲公明身后肃立。

咳嗽声一直咳到门口,田北斗才迈着八字步晃一了进来。

焦自安紧紧跟在身后。

蒲公明躬身施了一礼道:“弟子蒲公明拜见师叔!”

田北斗边走边摆手道:“用不着客气,快快坐下。”

蒲公明等田北斗落了座,才随后坐下。

田北斗干咳了两声道:“昨日你焦师弟回来后,把事情都对老夫详细讲了,老夫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我那水灵、弓满两位老友竟然久出不回?

你那苟师弟以及弟子秦寿为什么未和你见着面,其中必有蹊跷,老夫不得不查个水落石出。”

蒲公明谨声道:“弟子只道两位老前辈,是回到了师叔这边,至于苟师弟和秦寿要去见弟子,若非焦师弟昨日提起,弟子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田北斗冷笑道:“公明师侄,难怪老夫对你不放心,苟师侄是丐帮的总护法,秦寿是你最得力的弟子,他们远从华山东来,你居然毫不知情,这样下去,丐帮很可能就要断送在你手上了!”

蒲公明低下头道:“弟子回去以后,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再向师叔复命。”

田北斗哼了一声道:“如果由你查,只怕一世也查不出头绪,现在老夫决定要自己着手调查。”

蒲公明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弟子现在就告辞了。”

田北斗不动声色道:“你要到哪里去?”

蒲公明道:“弟子自然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田北斗冷笑两声道:“你不必回去了,老夫决定要你留在这里。”

蒲公明脸色一变道:“弟子身为丐帮帮主,一切帮务必须亲自料理,怎可留在这里服侍师叔?”

田北斗寒着脸色又冷笑了几声道:“老夫不能眼看丐帮毁在你手上,你身为丐帮帮主,不在华山总坛主持大局,却来到洛阳只顾私事,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这几句话,还真令蒲公明短时内难以辩解,他顿了顿道:“师叔即使想把弟子留下,也必须等弟子回去把帮务处理完毕后再回来应命。”

田北斗道:“你若身在总坛,老夫当然不能把你留下,但现在你是只带了几名弟子在外,哪里还谈到什么帮务。”

“师叔,咱们丐帮历代掌门,有哪个一直死守总坛不在外奔走的?弟子目前只身在外,也是为了帮务,师叔应该明察才对。”

田北斗突然瞋目大喝道:“好个大胆叛徒,你敢抗命吗?”

蒲公明料定双方已无法善了,也抗声道:“师叔,你已离 开丐帮二十年,已没有资格再管丐帮之事,弟子身为丐帮帮主,遵从的是历代掌门遗训,根本用不着再受外人约束。”

田北斗不觉脸上青筋暴起,吼道:“好哇!你竟敢公然反 抗长辈,焦自安,给我把这叛逆拿下!”

焦自安起身上前一步,阴阴的笑道:“蒲师兄,这是何苦,家师要你留下,留下又有何妨。”

蒲公明两眼怒视着焦自安道:“师弟是真想把我拿下?”

焦自安嘿嘿笑道:“师命不敢不遵,不过,蒲师兄还是乖乖留下的好,免得伤了和气。”

蒲公明是知礼之人,不管田北斗如何居心叵测,总是自己的长辈,索性不再言语。

焦自安又上前一步道:“如果蒲师、兄真是执意不从,小弟也只有斗胆冒犯了。”

忽听包尚英朗声道:“谁敢把帮主拿下,不妨先来拿下在下!”

黑凤凰也紧接着大声叱道:“要想把帮主拿下,看你们能不能过了在下这一关!”

焦自安暴声道:“你们两个究竟是什么人?”

包尚英道:“自然是丐帮弟子,为帮主护法的人!”

焦自安猛地扬腕向包尚英一掌劈下。

此人跟随田北斗潜心修习武学数十年,掌力何等刚猛,一掌劈下,掌风有如狂涛击石般直向包尚英撞去。

包尚英早已有备,也及时劈出一掌。

两道刚猛无俦的掌风硬碰硬的一接,立时爆开一声巨响,两人各被震退了一步,但可以看得出,焦自安显然已落居下风。

两人这硬拼一掌不打紧,屋子里的桌凳,全已被掌风扫得东倒西歪。

田北斗眼看包尚英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功力,大袖一抖也向包尚英拂来。

他这袍袖一抖,威力大有雷霆万钧之势,包尚英虽然也挥掌相迎,还是直被震退到墙角边。

不过包尚英并未过分震惊,因为屋内范围太小,根本无法施展,若能在屋外迎战,他自信足可与田北斗一搏。

就在这时。

屋外天井传来阵阵衣袂飘风之声,显然两厢埋伏有不少人马。

包尚英立即高叫道:“帮主和黑师弟快冲出去,免得被困!”

蒲公明和黑凤凰毫不犹豫,急急纵身穿窗而出。

包尚英双掌齐出,掌风逼得田北斗,和焦门安各自后退一步,随后也穿窗而出。

但见天井中足有十几人一字排开,阻住去路。

当蒲公明、包尚英、黑凤凰看清这十几人时,都不觉大吃一惊。

原来这些人全是黑道上大名鼎鼎的魔头级人物。

包含一心只为夺取紫玉佩,曾在龙虎堡做过客的金钩李振东、草上飞孟大海、华山游客邹八方,以及在洛阳一处破庙里出现过的七步追魂田子仲、冷面判官仇若水、无毛狮子皮东亮和傅丁奎、韩有方、马昭雄、欧阳天、朱一飞八人。

这些人可说没有一个不是黑道上的一流高手,全都心狠手辣,毫无疑问,他们也都投入了天狗门。

天狗门能网络这么多的黑道高手,其实力之强,不难想见,又怎能不令蒲公明等人心惊。

显然,田北斗早已料定蒲公明身边必有高手保护,若仅蒲公明一人前来,何需摆下这么大的阵仗。

这时,田北斗和焦自安也由堂屋正门走出,蒲公明等人等于前后受敌。

只听七步追魂田子仲道:“副门主,准备怎样处置他们,就赶快下令吧!”

田北斗道:“别忙,反正他们已经跑不掉了,待老夫夫问他们几句话再说。”

他说着怒目瞪视着蒲公明道:“说实话,老夫那弓满、水灵两位老友,是否已被你秘密害死?”

蒲公明冷然道:“本帮主已对你说得很明白,何必再问。”

田北斗喝道:“大胆叛逆,身为晚辈,竟敢在老夫面前自称本帮主,简直无法无天了!”

蒲公明昂然高声道:“你已投入天狗门,自毁本帮声誉,自身尚且不正,又有何面目说这种话?”

田北斗只气得全身发抖,须发怒张。

半晌之后,才暴吼道:“既然被你得知老夫已做了天狗门副门主,老夫就实对你说,天狗门很快就要吞并天下武林,登上武林霸主之位,顺者昌,逆者亡,你若肯率领丐帮投归天狗门下,老夫不但饶你不死,且可封你作为天狗门麾下的一坛之主,蒲公明,你要三思!”

蒲公明自知已到生死关头,反而无所畏惧,冷然一笑道:“田副门主,你休得妄想,本帮主承历代本帮掌门重托,岂能不顾廉耻,贪生怕死将丐帮毁于一旦,有本事你们只管使吧!”

田北斗强忍着愤怒,内心却在暗暗盘算。

以他目前手下有如此众多绝顶高手在场,想把蒲公明置于死地,可说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却不想这样做。

他一向老谋深算,深知蒲公明在丐帮深得人心,若将他处死,必定会引起丐帮的公愤和同仇敌忾之心,如此一来,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因此,他必须忍辱负重,为天狗门的大局着想。

他此刻只有暂时转移话题,目向包尚英和黑风心问道:“这两个年轻人究竟是谁?”

包尚英双目射光,高声道:“田北斗,你可能老糊涂了,先前已经问过了,为什么还要问?”

忽听人丛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禀副门主,属下已经认出他们是谁。”

包尚英留意向人群中望去,说话的赫然是天狗门不归谷分坛的护法师爷黄毛秀才周文彬。

难怪上次他和黑凤凰杀了不归谷的坛主钟子奇副坛主马明堂又烧了大木屋后,独独不见黄毛秀才周文彬的踪影,原来这老小子果然已死里逃生。

田北斗转过头道:“周文彬,你认出他们是什么人?”

周文彬道:“他们都易了容,刚才说话的,就是时时和咱们作对的那个包尚英,另一个女扮男装,是在中州一带大名鼎鼎的黑凤凰。”

田北斗不觉啊了一声。

先前他见包尚英一掌击退焦自安,早就起了疑心,料定丐帮不可能培植出这样一名身手高不可测的年轻弟子,经周文彬这么一说,他当然完全相信。

周文彬再抢着道:“禀副门主,上次不归谷被毁,钟坛主和马副坛主惨死剑下以及大木屋惨遭火焚,正是他们两人干的。”

田北斗不觉两眼凶焰暴闪,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文彬道:“当时正是他们两个混进不归谷去的,黑凤凰也是女扮男装,而那次的不幸事件,就是当晚发生的。”

包尚英淡淡一笑,接道:“周师爷不必再说了,大丈夫敢做敢当,那次的事,的确是在下和黑凤凰姑娘干的,只可惜美中不足……”

周文彬两只鼠眼瞪得有如爆开的绿豆,吼道:“你们烧死本门那么多人,又杀了钟坛主和马副坛主,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

包尚英不动声色道:“那就是让你做了漏网之鱼。”

周文彬气得一口痰直在喉头打转,连咳了两声道:“好小子,可惜你说这话已经迟了,今天已是你的死期到了!”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把在下拿下”

“马上就将你碎尸万段!”

此刻,天狗门自田北斗以下的众魔头,无不把包尚英恨得咬牙切齿。

因为不归谷的被毁,对天狗门来说,损失实在太大了,死一两个人无所谓,但把一分坛几乎全毁,这种损失,短时间内实在难以弥补,等于动摇了天狗门的老本。

这时七步迫魂田子仲道:“上次老人想取得紫玉佩,也是上了这小子的当,说不定那紫玉佩目前正在这小子身上,咱们不必多说,先宰了这小子要紧。”

却听田北斗道:“你们各位注意,必须拿活的,三个全要活的,待会儿本座还要亲门审问他们。”

七步追魂田子仲道:“副座放心,咱们在场的人,都是独当一面一等一的高手,对付他们三个,不论要死的或者要活的,全都不费吹灰之力,你要拿活的,我们就替你拿活的。”

岂知田北斗这一吩咐,反而等于帮了包尚英三人的大忙。

在包尚英来说,他有绝对的自信,不难脱围而出,担心的则是黑凤凰和蒲公明。

黑凤凰也许可以自保,但蒲公明虽为丐帮一帮之主,在武功造诣方面,成就却不算太高,如今对方要活的,岂不正中下怀。

只见田北斗挥了挥手道:“一齐上,越快拿下越好。”

顿时,众魔头各亮兵刃,以包围之势从四面八方拥了过来。

包尚英、黑凤凰、蒲公明匆忙应战。

三人背靠背,形成犄角之势,各自应战一方。

天狗门方面,虽然人数众多,声势浩大。

但因场地狭小,表面上是一齐发动。

实际上能与包尚英等三人直接交手的,也只是四、五人而已,其余的则全被挤在外面插不下手。

这种打法,无形中减轻了包尚英等三人的压力和负担。

但对包尚英不利的,则是由于接敌太近,反而无法施展如意金轮,只能以一柄长剑迎战群敌。

足足半盏茶的时间过去。

兵刃交击之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包尚英虽能愈战愈勇,但蒲公明和黑凤凰却已渐感不支,只能咬牙苦撑。

田北斗则在战圈外作壁上观,他相信包尚英等三人之被生擒活捉,只是迟早间的事,因之,反而显得颇为悠闲。

若以包尚英的身手而论,此时此地想纵身脱困,绝非难事。

但他却必须顾及蒲公明和黑凤凰二人,否则,如果自己一走,蒲公明和黑凤凰必定难逃被生擒活捉的命运。

好在对方众魔头也有顾虑,正因为他们不敢伤了包尚英等三人,所以包尚英等三人才能继续苦撑下去。

此刻包尚英等三人一心只盼望袁多才和西门玉霜及时前来增援。

果然,就在蒲公明和黑凤凰即将无力招架之际,斜刺里有三条人影杀了进来。

三名来人当真勇猛绝伦,一冲进来便有两个魔头在措手不及之下被砍倒在地。

只听天魔手袁多才大叫道:“蒲老哥、包老弟、凤姑娘,快快冲杀,武当的青阳道长也来助阵了!”

众魔头本来没看清三名来人是谁,此刻一听居然有武当的青阳道长在内,又见己方已经两人丧命,难免越发吃惊。

就在众魔头攻势一松之下,包尚英、蒲公明、黑凤凰全已突围而出。

袁多才知道蒲公明和黑凤凰全累得无力再战,再度大叫道:“蒲老哥和风姑娘快快先走,由我们四人断后。”

说话间蒲公明一方的人马已退到篱笆之外。

由于场地已大见宽敞,包尚英、西门玉霜、袁多才、青阳道长已可全力施为,反而是众魔头被逼得无法前进。

包尚英趁机使出了飞轮绝技,众魔头在猝不及防之下,立刻有两人被飞轮击倒在地。

另一方面,青阳道长的一口长剑,尽展灵飞三式,独战三名魔头,使得三名魔头都无法近身。

袁多才和西门玉霜也全力应敌。

又混战了半晌。

包尚英等人且战且退,很快就脱出战圈。

田北斗见已无法达到目的,且天狗门又有伤亡,只好一下令停止追击。

包尚英、青阳道长、袁多才、西门玉霜很快便追到了蒲公明和黑凤凰。

他们两人全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两人全受了伤,好在伤势不重。

包尚英的全身衣服,也被刀剑划破了好几处,有的地方且伤及皮肉。

四人也全在大树下坐下,暂做休息。

蒲公明首先向众人道谢,为了他和丐帮,有这么多人舍命相护,他实在感激莫名。

经过一阵谈话后,才知青阳道长是路过,被袁多才和西门玉霜看到,因而才参加了这次行动,事情就有这么凑巧的。

只休息了不一会儿,袁多才便起身道:“别再停留了,快快回到独乐宫要紧,中午已过,大家还都饿着肚子呢!”

于是,众人匆匆踏回归程。

青阳道长因还有事待办,就在现地和众人告别。

他已知目前住在独乐宫的人,即将转往天龙谷,临别前答应,如能抽得出时间,必将赶往天龙谷助阵。

当晚,西门玉霜、蒲公明、袁多才、包尚英、黑凤凰一行五人,回到了独乐宫。

虽然历经一天的长途奔波和激烈拼搏,他们回来后,用过晚餐,还是立即在大厅举行会议,并把唐仙子也请来提供高见。

西门玉霜首先以主人身分道:“经过这次事件,天狗门方面虽然损失不轻,但他们兵多将广,必定会很快前来报复,不知各位前辈有何对策?”

蒲公明深深吁了一口气道:“既然咱们早就决定要迁往天龙谷和大先生的人马会合,那就不如快些行动吧!”

袁多才干咳了两声道:“我老偷儿有一事不解,不知大家有何高见?”

蒲公明道:“你根本没把话说明白,却要征求大家的意见,至少你该把那不解之事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袁多才带点尴尬的皱了皱眉道:“我说的是那位天狗门门主盖世雄,这老魔头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出现?”

蒲公明道:“他手下有那么多人,何必自己现身?”

袁多才摇头道:“我老偷儿有两种假设,不知你蒲老哥是否同意?”

“哪两种假设?”

“第一种假设,是盖世雄还未到中原;第二种假设,是根本没有盖世雄这个人。”

“如果没有盖世雄这个人,那么天狗门门主又是谁呢?”

“说不定就是令师叔田北斗。”

“你老偷儿为何有这种想法?”

“因为令师叔已二十年未在江湖出现,在这二十年中,谁也不知他做了些什么事,天狗门很可能就是由他在这种情形下创立起来的,而且他这组织以天狗门为名,正与丐帮有关”

“天狗怎会与丐帮有关?”

“要饭的离不开狗,一种狗是咬要饭的,一种狗是跟随要饭的,把狗取名天狗,当然是种了不起的狗,连要饭的都要崇敬他,据说有的要饭的,还把狗尊为神明呢!”

西门玉霜道:“现在谈正事要紧,连人的事还没商议好,干嘛去讨论狗?”

袁多才干咳了一声道:“那就决定搬家吧!就由老偷儿负责带路。”

“老哥哥认为什么时候走较好?”

“要行动最好在夜间,如此才可保持机密,所以,咱们大家不妨上半夜休息,下半夜行动。”

这时唐仙子道:“老身还有些私事待办,暂时就不随大家到天龙谷了。”

此语一出,在场众人都有些失望,因为唐仙子一走,黑凤凰必定也会随行,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减了一股主要力量,也等于失去了一股精神力量。

尤其感到失望的,莫过于黑凤凰,因为如此一来,她就不能与包尚英朝夕相处了。

她情不自禁问道:“姑姑,你老人家办完事后,是否仍要到天龙谷去?”

唐仙子道:“你先随我行动,办完事后,即使我不到天龙谷去,也必然派你前去。”

黑凤凰这才转忧为喜,安下心来。

唐仙子再道:“你们大家下半夜只管走,这里我还会继续照顾一阵子。”

于是,众人各自回住处休息。

由于这几人辛苦了一整天,一躺下去便酣然入睡。好在蒲公明已交代过周三立,要他三更一过,便唤醒所有的人,只有唐仙子那边的人除外。

众人醒来后,很快便准备妥当。

这是因为他们所有的人早就有准备,用不着临时张罗。

出发时,黑凤凰自动起床送行。

这多天的相聚,独乐宫的人以及蒲公明、袁多才都和黑凤凰建立了很好的感情,尤其西门玉霜,此刻不但不再把黑凤凰视为情敌,反而亲若姐妹一般。

虽然独乐宫和丐帮的人马,加起来有好几十人,但行动却极为秘密,他们预计在天亮前便可达天龙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