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秋飞花道:“不错。”
白衣人道:“等一会,你给他们偿命。”
白衣人目光一掠南宫玉真和摘星,道:“你们是丫头?”
南宫玉真道:“是啊!”
白衣人道:“听说你们南宫世家中,有一位南宫姑娘?”
南宫玉真道:“不错,你对我们查得很清楚。”
白衣人道:“叫她出来?”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白衣人道:“你们不配和我说话,叫南宫姑娘出来!”
南宫玉真道:“阁下,你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见我们姑娘不迟。”
白衣人一皱眉头,道:“怎么样一个过法?”
南宫玉真道:“你自己决定吧!”
白衣人冷冷说道:“在下一出手,就很可能伤人,两位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南宫玉真道:“如是阁下能把我们打伤了,我们姑娘不出来也不行了!”
白衣人冷笑一声:“在下已经再三说明,两位一定要找死,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南宫玉真道:“你看我们两个丫头,哪一个该先死?”
白衣人道:“丑人多作怪,自然是你先死了。”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想不到啊!一个人的丑与美,竟然和她的生死也有关系。”
白衣人道:“你的话太多,太多话的人,应该先死。”
南宫玉真道:“好吧!你先杀了我,再要我这位妹子去通报南宫姑娘。”
白衣人冷哼一声突然一举步,直向前面行去。
秋飞花一闪身让开了去路。
白衣人越过了秋飞花,直逼到南宫玉真的身前。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你要动兵刃,还是试试拳掌?”
白衣人冷哼一声,道:“你还不配让在下动兵刃。”
举手一掌,拍了过去。
南宫玉真右手轻弹,指风如箭,点向了白衣人的右腕。
两人动作一般快速,掌指交触,疾如闪电。
白衣人来得很快,退下来更快,冷哼了一声,忽然间向后退开了八尺。
原本一脸冷漠的神色。突泛惊讶之色。
在一次电光石火问的接触中,白衣人显然是吃了点亏。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阁下,咱们这作丫头的,配不配和你讲话?”
白衣人长长吁一口气,道:“你真是南宫世家的丫头?”
南宫玉真道:“不错,你看看我这副模样,不是丫头是什么?”
白衣人缓缓拉起了右袖,只见右腕上划了一道两三寸长的血口。
南宫玉真道:“看来是怪我留的指甲太长了……”
白衣人冷哼一声,接道:“小丫头,本公子只不过是一不小心,上了你的当,难道本公子的武功,还不如一个丫头么?”
南宫玉真道:“说的是啊,你要是败在了我这作丫头的手中,那可是一生之羞,一辈子见不得人,就算我不杀你,你自己也无法活得下去了。”
白衣人怒喝一声,忽然飞跃而起,第二度扑了过去。
南宫玉真仍然肃立在原地未动,直待白衣人扑近了身前才突拍出一掌。
一个动如脱免,一个静如虎子。
不见南宫玉真的掌风如何强烈,也未闻一点破空之声,但那白衣人,却如同撞在了一堵铁墙一般,向前奔冲的身子,忽然一收,一连两个倒翻,退回了原地。
南宫玉真缓缓收回了拍出的掌势,淡淡一笑,道:“阁下好快的身法!”
白衣人一脸困惑之色,道:“你用的什么掌力?”
南宫玉真脸色突然一寒,道:“你不觉着问得很没有味道么?”
白衣人脸色突然一红,右手突自探入怀中,摸出了一把形如弯月,其薄如纸,长不过八寸的奇怪兵刃。
南宫玉真双目中神光一闪,低声道:“摘星,快退到我身后去。”
白衣人右手举起了手中的弯月刀,冷冷道:“让你开开眼界!”
南宫玉真道:“阁下不用客气,只请施展出来吧!”
白衣人怒道:“你可认识这是什么?”
南宫玉真道:“弯月飞剑出现,江湖必有变……”
白衣人奇道:“你认识它?”
南宫玉真道:“弯月剑正统的名字,应该是霜寒九洲弯月剑?”
白衣人道:“哼!就算你知道它的名字,但你是否知晓它的用法和威力。”
南宫玉真不知是有意卖弄她的渊博呢?还是有意解说这弯月剑的来历,使得秋飞花等,都有一份戒惕之心。淡淡一笑,道:“霜寒九洲弯月剑,是铁合以精钢制成,薄如蝉翼,发出时以内力送出,盘空旋飞,能斩人十丈之内,不过,霜寒九洲弯月剑,竟是通灵之物,它要施用人的功力驾驭,自然打出的手法,也有着很大的关系……霜寒九洲弯月剑,虽然很可怕,但是最重要的还是人!”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你虽不能对霜寒九洲弯月剑全部明白,但你了解的不算少……语气突变冷漠,接道:“但你能接下这弯月剑么?”
南宫玉真道:“不知道,但剑在你的手中,你要发出来,咱们只好试试了!”
秋飞花一身武功,不但得了五君子合力的造就,而且,也得传东扬解说了天下各门派的奇技、暗器,但却从未听过霜寒九洲弯月剑的事,只听得心头震骇异常。
他那绝高的智慧,已从南宫玉真的口气中,了解那霜寒九洲弯月剑,似乎已脱离暗器的范畴,是一种精巧构造,加上功力可以运用的兵刃,但又具有了超越兵刃和暗器的威力。
只听那白衣人仰天大笑三声,道:“你只有一个办法,可以逃避过弯月剑的斩杀。”
南宫玉真道:“请教?”
白衣人道:“去通报你们姑娘,要他出来见我,杀死一个南宫世家的丫头,也大玷污区区的威名。”
南宫玉真道:“只怕你连南宫世家一个丫头也杀不了!”
白衣人双眉耸动,冷冷说道:“回去给我通报南宫姑娘,霜寒九洲弯月剑,一旦出手,那就很难收住。”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你杀了南宫姑娘的丫头,还怕她不出来么?”
白衣人道:“在未和南宫姑娘面对面的谈过之后,在下不会轻易出手。”
南宫玉真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白衣人道:“听说她花容月貌,秀绝人间,在下要见识见识。”
秋飞花暗暗想道:“传言误人不浅。”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你见过南宫姑娘么?”
白衣人摇摇头,道:“还是不见算了!”接着白衣人又道:“为什么南宫姑娘这样大的架子?”
南宫玉真道:“不是她架子大,而是她确有无法见面的苦衷。”
白衣人本来满脸怒火,似是突然间平息了,哈哈一笑道:“是在下不配,还是在下没有见她的身分。”
南宫玉真道:“都不是!因为江湖上以讹传讹,都说那南宫玉真长的很美,事实上,她并不好看,所以,她不愿见人!”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谁人不知南宫姑娘花容月貌,也许不愿见咱们这等庸俗之人?”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如若南宫姑娘真的很美丽,她就不会用我这样的丫头。”
白衣人一皱眉头,道:“你确知那南宫姑娘不美么?”
南宫玉真道:“不错,我是唯一见过她的丫头。”
白衣人道:“你的话,很难叫人相信。”
南宫玉真道:“唉!我说的真正是实话,你不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白衣人道:“有人见过南宫玉真的手?”
南宫玉真道:“她的手怎样?”
白衣人道:“据说他的手是天下最美丽的手……”
目光突然落到南宫玉真纤巧玉手之上,接道:“你的手,也很美丽!”
南宫玉真道:“不错,我的手和我们姑娘的美差不多。”
白衣人笑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玉真道:“小婢追风。”
白衣人道:“不错,不错,南宫姑娘,有两个贴身的丫头,一个叫作追风,一个叫摘星。”
南宫玉真道:“看来,你们对南宫世家的事务,似乎是了解的很清楚?”
白衣人道:“不错,我是了解得很清楚。”
南宫玉真道:“南宫世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你怎会知晓的这样清楚。”
白衣人道:“你觉着很奇怪,是么?”
南宫玉真道:“我有些想不通?”
白衣人道:“简单得很,因为,南宫世家中有咱们卧底的人。”
南宫玉真道:“哦!原来如此。”
白衣人笑一笑,道:“不管怎么样?请叫南宫姑娘出来吧!”
南宫玉真道:“阁下,这件事办不通。”
白衣人道:“不管怎么,你去通知她一声,看她怎么回答?”
南宫玉真道:“要如何一个通报法?”
白衣人道:“就说多情公子求见。”
南宫玉真道:“多情公子?”
白衣人笑一笑,道:“如若在下不多情,手中这把霜寒九洲弯月剑,早已经飞掷出手了。”
南宫玉真抬头四顾了一眼,道:“好……我叫摘星去通报我们姑娘一声。”
举手一招,摘星顺手势奔了过来。
南宫玉真低言数语之后,突然提高了声音,道:“去通报姑娘一声,就说多情公子求见。”
撞星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南宫玉真吩咐过摘星之后低声道:“秋兄,请过来。”
秋飞花缓步行了过去,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南宫玉真道:“霜寒九洲弯月剑能够转弯伤人,但最重要的是不能用兵刃拨打。”
秋飞花道:“多谢指教。”
南宫玉真道:“秋兄,你不能受伤!”
秋飞花道:“哦!为什么?”
南宫玉真道:“如果不幸的受了伤,只怕要引出令师等现身出来。”
秋飞花声音转变得很低微道:“你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道:“我担心,那会造成一个很大的悲剧。”
秋飞花沉吟了一阵,道:“姑娘能够应付那弯月剑么?”
南宫玉真道:“大概可以,但我只能应付一个弯月剑,如若遇上施用两柄弯月剑的人,我就应付不了。”
秋飞花道:“姑娘,霜寒九洲弯月剑,究竟算不算是一种暗器。”
南宫玉真道:“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知道最高明的人可以同时施用四柄……”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至于霜寒九洲弯月剑,究竟是暗器,还是兵刀,这就很难说了,说它是暗器,它和一个人的内功,有着很大的关系,但如说它不是暗器,它能飞出伤人,而且可以远及七八丈左右。”
秋飞花道:“姑娘的意思,是否要在下也躲入室中。”
南宫玉真道:“那倒不用,你只要站在我的身后就可以了。”
秋飞花道:“在下能够帮上忙么?”
南宫玉真道:“帮不上忙。”
秋飞花道:“哦!”
缓缓返到了南宫玉真的身后。
白衣人笑一笑,道:“两位谈完了么?”
南宫玉真道:“谈完了,阁下可以出手了?”
白衣人脸色一变,道:“怎么?南宫姑娘不出来了?”
南宫玉真道:“我们姑娘的脾气很倔强,现在不见地出来,大概是不会出来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如是姑娘受了伤,你们姑娘是否会出来呢?”
南宫玉真道:“这个,那就很难说了,阁下可以试试!”
白衣人道:“姑娘,你要多多小心了。”
南宫玉真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是我该死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白衣人冷冷说道:“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姑娘既然是决定了,在下也只好成全你了。”
突然踏上一步,右手一挥,霜寒九洲弯月剑突然飞了出去。
一圈形如弯用的寒芒,直向南宫玉真射了过去。
南宫玉真静静地站着,纹风不动。
寒芒掠着南宫玉真的身侧五尺左右飞掠而过,升高了八九尺左右。
秋飞花心中暗道:“看来,确然有些怪异,但它掠身高升,只怕是很难伤到人了,至少,给了人一个纵容逃走的机会……”
心念转动之间,那高升而起的弯月剑,突然旋转而下。
这一次,距离南宫玉真的身子,似乎是更近了一些。只不过三、四尺左右。
弯月剑一掠而过,气势仍然和发出时一样,力道威猛。
南宫玉真仍然静静地站着未动。
弯月剑掠过了南宫玉真的身侧,又向上升高了七八尺。
秋飞花突然发觉了那弯月剑很奇怪,它在空中飘飞的速度虽然很快,但却给人一种飘浮的感觉。
但使秋飞花不解的是,那霜寒九洲弯月剑,每一次飞掠而过,离人都有着一股很大的距离,为什么南宫玉真竟然不肯闪避。
只见南宫玉真全神买注在那把弯月剑上,似是集中了所有的精神。
秋飞花原本希望招呼南宫玉真一声,要她早些避开,但见她全神集中的紧张神情,不敢再扰乱她的心神。
霜寒九洲弯月剑,第三度掠过了南宫玉真的身侧,距离吏近了一些,只有一尺多远。
仔细的观察之下,发觉那弯月剑,似有着很奇怪的路线,每一次旋飞,都更接近南宫玉真一些。
第四次,弯月剑飞了过来,似乎是更接近了南宫玉真,对准了南宫玉真的头顶飞去。
这一次南宫玉真有了动作,一个闪身,直向旁侧飞过去。
霜寒九洲弯月剑有如通灵之物一般,随着南宫玉真转动的身子,呼的一声,飞了过去,竟然追踪斩去。
南宫玉真飞了七八尺左右时,突然停了下来,右手一招,一道寒光,疾射而出。
但闻喳的一声,两道寒芒一触,弯月剑突然飞了开去,斜向正东方,飞出了一丈多远,撞在一棵大树上。
寒刃过处,一阵枝叶飞,大树上的枝叶,被砍下一大片来。
弯月剑垃未被大树横落,旋转着由大树枝叶中飞了出来。
白衣人冷笑一声,飞身而起,右手一探,抓住弯月剑,一个翻身,落着实地,道:
“失敬了,在下竟然瞧不出姑娘是这么一位高手?”
南宫玉真道:“客气,客气。”
白衣人道:“姑娘真是南宫世家中一位丫头么?”
南宫玉真道:“世上有冒充豪富的人,哪有冒充丫头的人?”
白衣人嗯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咱们真是低估了南宫世家?”
南宫玉真道:“现在还不太,各位只要不再找咱们的麻烦,我们姑娘就不再问江湖中事!”
多情公子道:“姑娘的意思是……”
南宫玉真道:“我的意思是,只要诸位能撤离此地,我们也立刻回到南宫世家中去。”
白衣人道:“听姑娘的口气,不像是一位丫头的身分!”
南宫玉真道:“你不用太多疑,我已得我们姑娘很充份的授权了,所以,你提出的条件,我就能够作主。”
多情公子道:“那就请你转告南宫姑娘,就说我们可以撤离此地,只要她交出两件东西。”
南宫玉真道:“什么东西?”
多情公子道:“寒玉佩和飞鹰图。”
南宫玉真摇摇头,道:“不用禀报姑娘了,我可以答覆你。”
多情公子道:“请教姑娘。”
南宫玉真道:“办不到。”
多情公子道:“那真是一件很为难的事了,在下虽有怜香惜玉之心,只怕也无法帮得上忙。”
南宫玉真道:“你公子这份心意,咱们是感激不尽,不论如何,在下都会把你公子这几句话,转告我们姑娘。”
多情公子道:“那真是一件很抱歉的事了,请上覆姑娘,就说我多情公子,虽有帮忙之心,却无帮忙之力了。”
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荒凉的原野,又恢复的寂静,那四个灰衣人的体,也早已被人收去。
秋飞花缓步行了过来,道:“姑娘,咱们现在,应该如何?”
南宫玉真道:“你跟我们出来,不知有什么用心?”
秋飞花笑一笑,道:“没有。”
南宫玉真道:“那就由我决定了。”
秋飞花道:“可以,姑娘怎么吩咐,在下怎么遵从!”
南宫玉真道:“我想试试看他们埋伏如何?”
秋飞花道:“如是咱们被他们的埋伏打了回来,那也罢了,万一咱们冲了出去,那将如何?”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秋兄,这就是你跟着来的用心了?”
秋飞花道:“姑娘太多疑了……”
打个哈哈,接道:“在下想请教姑娘一件事!”
南宫玉真道:“秋兄,拖延时间也无法阻止什么?你最好问得简明一些。”
秋飞花道:“关于那霜寒九洲弯月剑,似是已脱离了暗器的范畴。”
南宫玉真道:“我早已告诉过秋兄了,它已经不算是暗器。”
飞花道:“如若强敌之中,有施用霜寒九洲弯月剑的人,在下也能遇上。”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道:“自然可能。”
秋飞花道:“姑娘如能指点在下,以后遇上此物时,在下也可趋吉避凶了。”
南宫玉真道:“弯月剑介于暗器和飞剑之间,它打造得很灵巧,但打出之时。却必需有着深厚的内功,自然,如不知个中机巧,那也是无法打出了。”
秋飞花道:“姑娘,除了内力和打出的机巧之外,只怕还有别的内情。”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平衡作用,那是属于制造的机巧,和施用之人无关……”
语声一顿,接道:“秋兄要再回小庙中,和令师生死与共呢?还是踉我试试他们的埋伏。”
秋飞花低声道:“姑娘,你忍心把一个受伤的丫头,丢在这里么?”
南宫玉真也用很低微声音,说道:“当她穿上了我的衣服,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秋飞花道:“东方雁呢?你的表弟。”
南宫玉真道:“武林中三大世家,以东方世家最有名气,如若人家知道他是东方世家中人,自然会放他离去了。”
秋飞花道:“这一群人物,来路特殊,只怕未必会怕东方世家。”
南宫玉真道:“他们敢招惹江湖五君子,围袭南宫世家,自然不会怕东方世家,但他们连番受挫之后,学乖了不少,对东方世家。应该有一点顾虑。”
秋飞花叹息一声,道:“看来,很难劝服姑娘了。”
南宫玉真道:“我如是很容易被人劝服的人,早就被人劝回去了……”微微一笑,接道:“秋兄确实是明的人,一点就破,但愿日后,咱们还有共事的机会。”
秋飞花忽然微微一笑,道:“姑娘立刻就要走了?”
南宫玉真道:“我的性情很急,说走就走。”
秋飞花道:“这么说来,我连向家师告别一下的机会,也没有了?”
南宫玉真微微一怔,道:“你……你决定跟我走了?”
秋飞花道:“是啊!在下决定踉姑娘先行离开。”
南宫玉真脸色一变,道:“看秋相公为人,似乎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秋飞花也真的一脸严肃,道:“玉佩、鹰图,对武林大局的影响,尤为重大,在下觉着应该为大局一尽心力。”
南宫玉真柳眉耸动,似想发作,但却又突然微微一笑,道:“好!那就劳请秋兄开路了。”
秋飞花道:“在下从命。”
举步向外行去,望着秋飞花向前行去的背影,南宫玉真的双目中,闪起了一抹异光,但一闪即举步紧追在秋飞花的身后。
摘星和魔刀、神剑,似是早已有了默契,彼此保持四步左右的距离,鱼贯向前行去。
秋飞花一脚踏入草丛之中,立时传来了破空之声。
三点寒芒,破空而至。
秋飞花折扇一张,封开了两点寒芒,身子微侧,避开了另一射来的暗器。
寒星掠过了秋飞花前胸而过,却射向了身后紧随而至南宫玉真。
南宫玉真右手一招,竟然把一枚无羽三箭接在了手中。
秋飞花回目一顾,目光下只见那三箭全身泛起了一片蓝汪汪的颜色,显是经过奇毒淬炼之物。
但南宫玉真竟似全无所觉,望了那毒箭一眼,突然一抖手,反掷过去。
只听一声惨叫,一条人影,突然由草丛中飞了起来。
但立时又摔了下去,倒地而逝。
一枚三棱毒箭,正钉在顶门之上。
原来,南宫玉真挥手一掷,击中了一人。
就在这一阵工夫,草丛中暗器如雨,疾如流星而至。
秋飞花折扇张开,幻起了一片扇影。
但闻一阵。噗噗之击,近身暗器,纷纷跌落。
大部分的暗器,都被秋飞花手中的折扇拨开、击落。
但暗器大多,仍有部分漏网暗器。
南宫玉真更绝,连兵刃也未动,只挥支着一双美丽的玉手,手挥手送,竟把近身暗器,全都接了下来,又打了出去。
草丛中不时响起了惨叫之声。
这一阵激射的暗器,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久才逐渐的停了下来,目光及处,横陈着八具体,都伤在他们自己打出的暗器之下。
秋飞花手中折扇半张,横在胸前,回目一掠南宫玉真笑道:“看起来,他们在这草丛中的埋伏,是分成一个段落,这一道埋伏的人,大约都已经死伤殆尽了。”
南宫玉真道:“一共十二个人,草丛中死了四个,外面有八贝体。”
秋飞花暗暗佩服,忖道:“我竟未发觉草丛中还有四个人,她却能一览无遗。”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如若他们能把这些埋伏给连接起来,那就使攻势绵连不绝了。”
南宫玉真道:“咱们的动作大快,很快的就杀死了他们,使他们的连锁阵势变化,还未来得及发动,整个的连锁已断,后继的攻势,也只好完全停止了。”
秋飞花低声道:“现在,咱们应该如何?”
南宫玉真道:“往前面走,冲出去。”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好!”
又举步向前行去。
南宫玉真道:“秋兄,如果你觉着不能开道,只要停下了脚步,小妹就越过秋兄。
代你开道。”
秋飞花道:“试试看吧!在下量力而为。”
语声甫落,忽见草丛中,响起了一阵嗦嗦之声。
四个全身黑色劲装的中年大汉,并肩而立,拦住了去路。
四个人一色的衣服,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刀。
秋飞花停下脚步,笑道:“只有四位么?”
南宫玉真道:“他们是赶援而来的快刀手……但可惜,他们来晚了一步。”
秋飞花折扇微微一张,道:“追风姑娘,咱们是否要杀了这四个人。”
南宫玉真道:“杀!”
秋飞花应声出手,折扇一下子点向了左首一个大汉的前胸。
那大澳眼看折扇点了过来,竟然不闪不避,右手长刀一举,迎头劈了下来。
这一式泰山压顶,力道强猛至极,带着一阵凌厉的刀风。
那人长刀大开,一丈之内,都在刀势的笼罩之下。
秋飞花一吸气,向后退开了一丈二尺,脱出了那长刀威势的笼罩范围。
原来,那黑衣人,完全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不顾本身的安危,只求伤敌。
秋飞花固然可以先行伤敌,但却无法避开黑衣人的长刀。
南宫玉真未停脚步,不紧不慢地出秋飞花身后行了过来。
对那狂风暴雨般的刀势,竟似视若无睹,刀光如雪,迎面而至。
南宫玉真抬起了美丽的右手,先行屈指一弹,一缕劲风,应手而出,一档那快速的刀势,右手一抬,竟然抓住了长刀的刀背。
秋飞花只看的心头震动,担心那一只美丽的手,会伤在那锋利的刀锋之下。
但南宫玉真那纤巧的右手,竟然稳稳的抓住了那长刀的刀背。
如非亲眼看到,任何人也想不到那一双纤巧的玉手,竟然有着那样强大的威力。
那黑衣人也有些意外的感觉,未料到南宫玉真竟然散伸手抓刀,而且,抓得是那么快速、稳定。
右首黑衣人突然大喝一声,全力向后一拉。
南宫玉真突然一松手,那大汉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去。他一连退了七八步,才算把倒退的身躯稳住。
就这一瞬间,南宫玉真人已冲到那大汉的身前,美丽的玉手,按在那黑衣大汉前胸之上。
掌势击中那黑衣人前胸之后,未听到一点声息。
南宫玉真去的快,退的更快,手指一触那黑衣人立刻退了回来。
另外三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刀,已然闪电般劈了过来。
南宫玉真的动作,比那劈出的刀势还快,三个长刀劈近身前时,南宫玉真已脱出了刀势之外。
但三把刀并未劈空,刀光过处,鲜血溅飞。
原来,那被南宫玉真一掌按中前胸的黑衣人,在南宫玉真向后退开的同时,黑衣人的口鼻之间,突然流出血来,身躯同时向前栽倒。
正好赶上那三把落下的长刀,活生生把那黑衣人分成了三截。
南宫玉真摇摇头,道:“诸位这样自相残杀,是何用心?”
三个黑衣人一刀把同伴劈成了数段,不禁为之一呆。
就在三人一怔神间,南宫玉真已如鬼魂一般,陡然欺上,双手连环拍出。
这一次,攻势快速,只听一声闷哼,三个黑衣人同时倒了下去。
秋飞花站的距离很近,目睹南宫玉真武功的特异、辛辣,心头暗暗震骇。
南宫玉真轻松、快速的解决了四个黑衣人,回目一笑,道:“秋兄,我看还是小妹开道吧!”
秋飞花道:“不!在下来。”
但见人影一闪,摘星突然冲到了两人的前面,道:“轮到我了。”
南宫玉真低声道:“小心一些。”
摘星一点头,举步向前行去。
秋飞花紧追在摘星身后。
南宫玉真一面举步而行,一面低声说道:“你们分在我身后两侧,再试过他们两道埋伏之后,咱们就要快速向外奔冲,两位如遇上拦阻之人时,立刻全力施为,务求一击击死,至少也要把他们击退,咱们旨在突围,不可恋战。”
魔刀、神剑应了一声,很拘谨的随在南宫玉真身后而行。
这时,带路的摘星,正行在一株高大的白杨树下。
但闻枝叶轻响,两条人影,由树上疾扑而下。
摘星右手,长剑已脱鞘击出。
两人扑击之势很快,但摘星的剑势更快,挥剑击出,立刻响起了一声惨叫。
鲜血喷之下,一个全身黑衣的体,跌落在实地上。
另一个黑衣人,也响起了一声冷哼,跌摔在地上。
原来,南宫玉真及时弹出了一指,一缕诡风,击中那黑衣人。
秋飞花紧随身后,而且又一直很留心看那南宫玉真的举动,所以。才看的十分清楚。
距离梢远一些。或是粗心大意的人,根本就无法看清楚,那另一个人,如何死去。
秋飞花心头大为震动,只觉这南宫玉真的武功,下但诡异精深,而且博深毒辣,那弹指一击,颇似传言的“弹指神通”,使对方在一击之下死去,这份功力的深厚。实足惊人了。
就在秋飞花心念转动之间,场中形势,又有了变化。
不知何时,前面出现了八个头戴宽沿草帽,低压在眉际以下的绿衣人。
这些人的衣服,和青草颜色相同,如若伏在草中不动,那就很难看出草中藏的有人了。
八个人散布在三丈方圆的一片草地上,拦住了去路。
摘星随手在一个黑衣人身上抹去了剑上的血迹,仗剑向前冲去。
南宫玉真低声喝道:“摘星不可造次,快些回来。”
摘星向前奔冲的身子,陡然收住,回身一跃。退回到南宫玉员真身侧。
秋飞花、魔刀、神剑全都围集了土来。
南宫玉真低声道:“秋兄,看到前面八个人么?”
秋飞花道:“看到了!”
南宫玉真道:“他们好像布了一个阵势。”
秋飞花道:“很像是八卦阵,但方位排的似是又不大对劲。”
南宫玉真道:“是颠倒阴阳八卦阵,他排的是反方位,阴阳错分,所以看上去方法不对。”
“书剑秀才”傅东扬,精研五行八卦之术,秋飞花对这方面,也用了不少的工夫,他一眼也瞧出了这是一座阴阳八卦阵,但他却故意不说出来,看看那南宫玉真是否能认得出来。
未料到南宫玉真在这方面,造诣竟然也十分精深。
秋飞花暗暗叹息一声,道:“当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姑娘真是高明的很。”
南宫玉真道:“颠倒阴阳八卦阵,变化十分繁奇,就算是第一等的高手,只怕也不易破围而出。”
历经过几番搏斗、论事,秋飞花内心之中,已无法不佩服南宫玉真了。
当下说道:“姑娘之意呢?”
南宫玉真笑一笑,道:“咱们不能被这座颠倒阴阳八卦阵吓退回去,也不能站在这里不出去,所以,只有破围而出。”
秋飞花道:“在下这方面虽然稍有所知,但精纯不及姑娘,姑娘请下令吧!”
南宫玉真道:“正、反阴阳八卦阵的变化,大致相若,不同的是一个由正而反,一个由反而正,破去此法,只有一举钉死它的变化,使全阵变化受阻,那就很快溃散。”
摘星道:“他们有八个人,咱们只有四个,人手够么?”
南宫玉真道:“咱们四个人足可对付,问题是必需要一击得手,各奔方向,同一时刻出手,才能钉死阵势的变化。”
目光转注到秋飞花的脸上,接道:“秋兄精通八卦变化之理,那就由秋兄出任艰巨了。”
秋飞花道:“姑娘但请吩咐,秋某人自会全力以赴。”
南宫玉真道:“秋兄击头,小妹击尾,神剑、魔刀,请拦腰截杀。”
秋飞花点点头,道:“几时出手?”
南宫玉真道:“你们各自选好位置,听我一声令下,咱们一起出手。”
秋飞花点点头,道:“在下恭候姑娘下令了。”
。南宫玉真召过了神剑、魔刀,低声吩咐了几句,神剑、魔刀点点头,分向两侧散去。
四个人,选择好了各人的方位。
这时,分布成八卦阵的强敌,大约已经有了警觉,只见八个人齐齐推开了草帽。
那是八张十分凶恶的面孔,残眉凶目,放射出冷厉的神光。
南宫玉真低声吩咐身侧的摘星,道:“记着,如有漏网之鱼,全力出手搏杀。”
摘星道:“要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南宫玉真道:“不用了,你尽力施为,能杀几个,就杀几个!”
摘星“啊”了一声,未敢再问。
南宫玉真暗暗吸一口气,沉声道:“秋兄,你领先出手,张合折扇为号。”
秋飞花点点头,打量强敌一眼,只见阴阳颠倒八卦阵,已然开始缓缓移动。
秋飞花折扇一张一合,突然飞身而起,直向乾位扑去。
神剑、魔刀同时飞身而起,分由两侧,形如剪了过去。
三个人发动之后,南宫玉真才紧随着发动,振臂飞起了四五丈高,身如飞燕投林一般,越过了秋飞花,直向后面落去。
秋飞花脚还未落实地,颠倒阴阳八卦阵,已然发动,两把长刀,带着一片刀风,南袭过来。
秋飞花折扇一张,封住了一把长刀,右手短剑伸缩,封开了另一把长刀。
两个绿衣人,长刀攻出之后,突然向一侧去。
这时,照阵势的变化,两个绿衣人分由两侧退下,另有两个绿衣人,应该填补而上。
但整个阵势被南宫玉真等发动的攻势钉死,抢了一着先机,使全阵变化,完全陷人了首尾难顾之境界。
秋飞花身子横移,冷冷说道:“你们的阵势已被截断,变化完全受制,已经没有变化可言了。”
两个绿衣人没有理会秋飞花,却反身向神剑、魔刀攻去。
秋飞花对阴阳变化十分熟悉,脚下移位,疾追而上。
这时,突闻两声惨叫,传了过来。
阵尾处,两个绿衣人,已倒卧在血泊之中。
是南宫玉真一出手,就把两个守阵尾的绿衣人击毙当场。
神剑、魔刀,也是以一对二,和另两个绿衣人打得十分激烈。
秋飞花目睹魔刀、神剑各自以一对二,已无馀力对付身后攻上的两个绿衣人。
那是说,秋飞花必需在两个人出手攻向神剑、魔刀之前,设法拦阻两人,两个绿衣人似是也看阵势已被完全钉死,除了各自为战之外,已无他法,只有凭仗自己的修为,搏杀强敌了。
所以,两个人一转身立刻摒弃了阵势的变化,分向神剑、魔刀的背后攻去。
秋飞花心中大急,大喝一声,右手短剑,脱手飞出。剑化成一道寒芒,刺入了右首一人的后背。秋飞花右手短剑出手之后,左手折扇一振,两点寒芒,激射而出,击中了左首绿衣人的后肩,跟上一步,折扇张开削去。
鲜血溅飞,两个绿衣人,立刻倒摔下去。
秋飞花右腕一挫,收回了短剑。
颠倒阴阳八卦阵,立刻间,风消云散。
场中只剩下四个绿衣人和神剑、魔刀,仍然在激烈搏杀。
南宫玉真目光一掠秋飞花,微微一笑,道:“秋兄,好快的手法。”
秋飞花道:“比起姑娘来,在下仍是逊上一筹。”
南宫玉真突然一挥双手,场中搏斗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
正在搏杀中的两个绿衣人,忽然倒了下去。
神剑、魔刀同时大喝一声,各施绝招,击倒了另两个绿衣人。
颠倒阴阳八卦阵中八个人,就这样阵散人亡。
秋飞花四顾了一眼,道:“他们想不到,一阵八卦阵,这么快会被破去。”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秋兄,你看到了么?”
秋飞花微微一怔,道:“看到什么?”
南宫玉真道:“前面就是官道,想不到咱们就破围而出了。”
秋飞花道:“姑娘,前面虽然就是官道,但无法证明,他们就没有埋伏。”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也许有,不过。咱们闯这几道埋伏的经过,除了那多情公子的霜寒九洲弯月剑,算得是一门绝技之外,馀者碌碌,都不足畏了。”
秋飞花道:“在下的看法,和姑娘有些不同?”
南宫玉真道:“秋兄有何高见?”
秋飞花道:“在下觉着,对方真正的主脑人物,似乎都还没有登场,这些埋伏,只不过是用来阻挡一下咱们的突围速度,到达最后这一程。他们必将全力以赴。”
南宫玉真道:“你是说,他们会在这一段地带,和咱们展开一场决战。”
秋飞花道:“很可能。”
南宫玉真道:“很可能?那是不一定了?”
秋飞花道:“在下只是这样的推想,至于对不对,那就很难说了。”
南宫玉真点点头,道:“秋兄高见,小妹就是看到了前面有一片杀机,所以,才要秋兄瞧瞧。”
秋飞花道:“姑娘慧眼,在下还没有此神通。”
南宫玉真道:“他们很胆大,竟敢在人来人往的官道旁侧,准备大开杀戒,显然,他们把官道也给截断了。”
秋飞花道:“是的!他们是一个神秘的组合,飘然而来,悄然而去……不论闹出多大的事情,他们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南宫玉真道:“唉!秋兄,看来,你是一位很坦荡的君子,小妹失言了。”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姑娘言重了……”语声一顿,接道:“在下当不得君子之称,江湖上太阴诈,实也不利君子行仁之道:“南宫玉真点点头,道:“秋兄,请带他们暂留此地,小妹去试试看,他们还有什么利害的埋伏。”目光一掠摘星和神剑、魔刀,接道:“记着,我如有什么不测之祸,或是失踪不见,你们都要听从秋公子的命谕行事。”
魔刀、神剑,躬身应了一声,摘星却急的流下眼泪来,道:“姑娘。”
南宫玉真一挥手,截断了摘星的话,接道:“你听到没有?”
摘星道:“小婢听到了。”
南宫玉真道:“秋兄。我如身遭不测,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带她们脱此凶险。”
秋飞花道:“姑娘,请听秋某一言。”
南宫玉真道:“什么事?”
秋飞花道:“姑娘既然已瞧出了前面杀机重重,为什么不绕一个地方过去。”
南宫玉真道:“秋兄,你刚才说的不错,他们的包围圈子不大,只要他们埋伏的人手能够挡咱们,他们就能机动的调来高手对付咱们。”
秋飞花道:“姑娘,如若咱们快速的转一个地方,也许可以使他们措手不及。”
南宫玉真摇摇头,笑道:“南宫世家有南宫世家的传统,我们虽然不拘小节,但遇大义大节,我不能逃避,以免弱了南宫世家的名气。”
秋飞花心中暗道:“她虽然表面上很温和,但内心中却是刚强的很。”
心中念转,已然说道:“姑娘,现下还有一个办法,不知姑娘是否同意?”
南宫玉真道:“小妹洗耳恭听。”
秋飞花道:“姑娘既然瞧出这一片重重杀机,想来,那些埋伏,定然十分利害了。”
南宫玉真点点头,没有答话。
秋飞花道:“姑娘的才智、武功,都非我等所及,如若先由在下出手,引动他们的埋伏,姑娘清楚形势,再出手不迟。”
南宫玉真心中极为感动,低声说道:“秋兄又何苦呢?”
秋飞花笑一笑,道:“为了姑娘,也为了在下,和咱们同行数人的生死命运。”
南宫玉真道:“你是说,目下所有的人?”
秋飞花道:“不错,姑娘如是果有不测,咱们活命的机会很少。”
南宫玉真沉吟了一阵,道:“那也不能由秋兄涉险,我叫摘星先探敌势。”
秋飞花道:“慢着,如若全由两位姑娘出手,岂不是太过小视中原男儿么?”
南宫玉真低声道:“秋兄,那地方杀气太重,秋兄多多小心。”
秋飞花道:“多谢指点。”
忽然间,南宫玉真变的对秋飞花关心起来,低声道:“秋兄,小心一些,先求自保,小妹自和摘星全力赴援。”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也别太快,免得对方的阵势尚未发动。”
南宫玉真看他面对危险的沉静、潇,芳心中忽然间生出了一缕敬慕之情,道:“你还是小心些。”
语气中微微有责备之意,但也有无限关心之情。
秋飞花道:“在下出手,旨在引出他们的埋伏,给姑娘查看可乘之机,如是姑娘出手太早,岂不失去洞查敌情的机会。”
南宫玉真道:“我自会把握这份机会,你去吧!”
秋飞花一张折扇,大步向前行去。
那片空旷的草地,表面上看去,不是一处适宜埋伏的地方。
秋飞花走得十分小心,他相信南宫玉真之能,绝非无的放矢。
行约十馀丈,已到了那片空旷草地的中间。
只要再行十馀丈,就是车马通行的官道。
如是这地方,真是对方选定的决战场地,对方也应该发动了。
心中念转,人却停下了脚步,流目四顾。
突然间,传来一声冷笑,道:“走过去,一直走过去,过了那一号官道,你就可以保下性命了。”
秋飞花循着语声望去,只见那声音来自左首之处,转目望去,但见一片平坦的草原,不见任何可以藏身之处。
沉吟了片刻,秋飞花突然提高声音,道:“阁下用不着这样鬼鬼祟祟了,既然出言恐吓,为什么不敢现出身来。”
但见三丈外平坦的草地上,忽然冒出了一个人来。
那是个全身黑衣的中年人,四十多岁的年纪,枯瘦、矮小,全身散发着冷肃之气。
他虽然是一个人,而且也说不出是哪里难看,但缺少了那一份人的味道。
秋飞花一皱眉头,道:“原来,你们都藏在地下。”
黑衣人冷冰冰的说道:“你本来可以离开这一片凶险之地,很不幸的是,你却要留下来。”
秋飞花四顾了一眼,笑道:“朋友,你不是中原道上的人吧!”
黑衣人道:“咱们不交朋友,用不着通名报姓,在下来自何处?与你无关,你敢出口伤人,那就要付出代价。”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什么样的代价?”
黑衣人道:“祸从口出,最轻的惩罚,也应该拔了你的舌头。”
秋飞花摇摇头,道:“太重了。”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还有一个办法,可以免去你拔舌之苫!”
秋飞花道:“请教?”
黑衣人道:“要南宫玉真交出她的鹰图、玉佩,咱们立刻撤除包围。”
秋飞花笑一笑,道:“这件事,要南宫姑娘才能决定,在下无法作主。”
黑衣人道:“那只好拔下你的舌头了……”
语声一顿,接道:“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要在下动手?”
秋飞花道:“拔舌之苦,定然很疼,区区怎能下手,这只有劳动阁下的大驾了。”
黑衣人道:“好!”
好字出口,陡然举步一跨,人已到了秋飞花身前。
两三丈的距离,举步一跨,就到了身前,单是这一份功力,就叫人咋舌不已。
秋飞花不自主地向后退了五步,折扇护在前胸。
黑衣人冷然一笑,道:“你害怕了,是么?”
秋飞花长长吸一口气,凝神戒备,道:“在下不愿坐待拔舌之苦,只好劳动阁下出手了。”
黑衣人道:“好!你小心了。”
呼的一掌,劈了过来。
掌势的力道,并不强烈,但却有一股袭人的寒意。秋飞花早已留心,感觉出近身掌力不对,立刻向旁侧闪去。寒风掠耳而过,左耳顿有如受冰袭的感觉。
秋飞花心头大为一震,但表面上,却尽量保持着平静,笑道:“阁下掌力带着一种冰寒之气,想来定然是一种很歹毒的武功了。”
黑衣人皮肉不笑的一裂嘴巴,道:“让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试试玄阴冰魄掌的味道。”
但见人影一闪,南宫玉真突然飞跃而出,落在了秋飞花的身恻,低声道:“秋兄,受了伤么?”
秋飞花道:“左耳被掌风馀力扫中。”
南宫玉真道:“什么感觉?”
秋飞花道:“左耳上的行血,似是受到了阻凝。”
南宫玉真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一粒解药,道:“快吃下去。”
秋飞花接过一粒药丸,看也没有看,就一口吞下。
黑衣人也未出手,一直冷眼看着两人的举动,只待秋飞花吃下药物,才冷冷笑一声,目注秋飞花,道:“天下能解玄阴冰魄掌的药物不多,你小子不要吃错了。”
南宫玉真淡淡一笑,道:“火龙丹如何?能不能解你玄阴冰魄掌?”
黑衣人怔了一怔,道:“你给他服用的是火龙丹?”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你可是不相信我有火龙丹么?”
黑衣人道:“很难叫在下相信!”
南宫玉真微微一笑道:“眼下一粒火龙丹,十二个时辰内,不畏寒毒,你不信,咱们就赌一睹试试看?”
黑衣人道:“怎么一个赌法?”
南宫玉真道:“我站着不动,让你打两记玄阴冰魄掌。”
黑衣人道:“在下的玄阴冰魄掌,集玄阴寒毒而成,不论何种内功的人,都承受不了,你一个女流之辈,如若站着不动,让我打上两掌,岂不是胜之不武。”
南宫玉真道:“这个,你就不用多虑了,我相信,火龙丹能够拒抗你寒阴奇毒。”
黑衣人道:“就算你服下火龙丹,能够避开寒毒,但也无法承受在下强猛的掌力。”
南宫玉真道:“那是我的事了,不用多心……”语声一顿,接道:“咱们双方,都有很充沛的信心,所以,咱们就要赌一睹。”
黑衣人道:“赌什么?”
南宫玉真道:“我如不幸伤于你手,白白送上一条命,这赌注够大么?”
黑衣人道:“你不过是南宫世家中一个丫头,生死事何足道哉。”
南宫玉真道:“我虽然是一个丫头,但也算一条人命吧!”
黑衣人道:“千古艰难唯一死,何如拿命相赌,那也算一笔赌注了。”
南宫玉真道:“你准备付出什么代价?”
黑衣人道:“咱们这场赌赛,我已十九稳,似乎是用不着付出什么赌注了。”
南宫玉真道:“总要有一个吧!就算备而不用。”
黑衣人道:“好吧!你如能承受我两掌之后,仍然没有受伤,在下也让你打上两掌如何?”
南宫玉真道:“你不觉着,这样有些不公平么?”
黑衣人道:“你的意思呢?”
南宫玉真道:“我的意思很简单,如若你两掌还不能把我打死,那就证明了一件事,我的武功,高强过你!”
黑衣人点点头。
南宫玉真道:“我既然强过你,咱们似是就不用再打下去了。”
黑衣人哦了一声,道:“那你不更吃亏么?”
南宫玉真道:“太吃亏的事,我自然也不肯干。”
黑衣人道:“姑娘的意思呢?”
南宫玉真弄虚作假道:“咱们既然要打赌,自然是要有赌注,我的赌注是一条命,你的赌注,是你终身做奴役。”
黑衣人道:“终身奴役,在下还有些不大明白。”
南宫玉真道:“很简单,我死了,是活该,你如打不死我,那就作我的从人,终身一世,不得背叛。”
黑衣人道:“这个,这个……”
南宫玉真道:“玄阴冰魄掌,武功虽然歹毒,但这门户中的人,却一向是言而有信。”
黑衣人道:“看不出你对玄阴门中人,竟还有如此深的了解。”
南宫玉真道:“贵门中有三大戒规,一不准叛师,二不准犯上,三要言而有信,不许轻作许诺。”
黑衣人道:“不错,姑娘对玄阴门确然知晓甚多。”
南宫玉真道:“现在,你是否答应咱们的赌约?”
黑衣人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了!”
南宫玉真道:“那就请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