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之钥它关系着武林的命运,也是千万武林人物视作重逾性命的奇宝。
不知有多少武林高人,为它洒了热血,每一次传说那禁宫之钥出现江湖时,就引起一连串的纷争、惨杀!
萧翎那双失去神采的目光,缓缓的扫掠了群豪一眼,道:“诸位等我片刻,我去交还了这只木盒就来。”
孙不邪一伸手,拦住了萧翎,道:“兄弟,岳姑娘给你这木盒之时,可曾说过什么话么?”
萧翎仰起脸来,轻轻叹息一声,道:“不错,好像说了很多话。”
无为道长低声向孙不邪道:“老前辈,萧大侠的神志,好像有些错乱,咱们要阻止他。”
孙不邪微微颔首,道:“那岳姑娘讲些什么?兄弟,请说给我们听听如何?”
萧翎黯然一笑,道:“她说了很多话,好像这禁宫之钥对武林关系很大……”
孙不邪道:“何止是很大,简直是主宰武林命运之钥。”
萧翎道:“似乎是又告诉我说,我想胜那沈木风,必须进入禁宫一行。”
孙不邪肃然说道:“不错……”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是这禁宫之钥,并非我所有啊!”
无为道长接道:“那岳姑娘既然把禁宫之钥交给了你,自然是希望你萧大侠能够进入禁宫一行了,你如再把此钥交还给岳姑娘,岂不是有负了岳姑娘的用心么?”
萧翎望着手中木盒,长长叹息一声,道:“这木盒也许和那岳姑娘的性命有关。”
孙不邪道:“和那岳姑娘性命有关?”
萧翎道:“不错,她把这禁宫之钥交给我手,心中再无牵挂,自然轻淡生死了。”
孙不邪心中暗道:兹事重大,关系着那岳姑娘的生死,倒叫老叫化不便插嘴了。
无为道长等,亦作如是之想,是以,谁也不便再多言接口。
萧翎又是长叹道:“你们在此等候一会,我要去送还这木盒了。”
无为道长低声对孙不邪道:“老前辈,萧大侠实在有些不对,最好你能陪他一行。”
孙不邪点点头,大行一步,道:“兄弟,老叫化陪你一行如何?”
萧翎沉吟了一阵,道:“怎敢有劳。”
孙不邪哈哈一笑,道:“兄弟,可是不愿老叫化子去么?”
萧翎道:“老前辈如愿同行,那就一起去吧!”举步向前行去。
孙不邪虽然明知那萧翎心中不愿自己同往,但为了照顾萧翎,只好硬着头皮追在带翎身后行去。见萧翎放腿奔走,一口气赶到那茅舍所在。
只见素文身上背着简单行李,背插长剑,站在茅舍门外。
萧翎目睹素文那身装束,立时为之一呆。
他心中虽然确想送还木盒,但潜意识中,却是更想见那岳小钗一面。
只听素文娇若银铃的声音说道:“萧相公,小姐已经走了。”
萧翎道:“她走了多少时间,去向何处?”
孙不邪遥遥站在数丈之外,不再逼近。
素文叹道:“相公不用去追小姐了,她去时已经交代小婢,无论如何要劝阻相公不要追她。”
萧翎黯然叹息一声,道:“姑娘,告诉我她的去向吧!我要追上她,还给她这只木盒,这盒中,放着主宰武林命运的禁宫之钥。”
素文道:“我知道,小姐已告诉了我,她要我奉告相公,好好保管这只木盒,木盒中,除了禁宫之钥以外,还有那禁宫所在的形势图,那是我们姑娘母亲的手笔。”
萧翎只觉一股莫可名状的哀伤泛上了心头,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素文道:“姑娘交代小婢讲的话,小婢已经完全说完了,现在,小婢有几句话要告诉相公。”
萧翎道:“姑娘尽管请说,我萧翎洗耳恭听。”
素文道:“小婢自追随小姐之后,从来未见她落过一滴泪水,这次,送走你相公之后,小姐却放声而哭……”
萧翎道:“当真么?”
素文冷冷说道:“我为什么要骗你!”
萧翎道:“姑娘责备的是,以后呢?”
素文道:“那一哭;直如山洪怒泻,莫可遏止,小婢们跪地苦求,要姑娘保重身体,她才缓缓的收住了哭声。”
萧翎仰天长叹一声,道:“以后岳姑娘就离开了这座茅舍?”
素文道:“此刻,我家姑娘早已在数十里外,相公不用再等下去了,小婢决不会告诉你她的去向,还是早些回去吧!”
萧翎黯然说道:“你家小姐临去之际,可曾交代过什么?”
素文道:“没有……”
萧翎把手中木盒递了过去,道:“这木盒有劳姑娘转给那岳小姐!”
素文摇摇头,道:“这一切都在我家小姐的预料之中。”
萧翎道:“为什么?”
素文道:“我家姑娘临去之际,交代小婢在此等候相公,如是太阳下山时候还不见相公,小婢才能离去,等人要等大半天之久,那是料定相公一定来了、相公果然如约而至……”
萧翎道:“我那岳姊姊一向料事如神。”
素文道:“她不是神,是人,而且是有情有义的人,相公。我家姑娘这数月来,所受的煎熬痛苦,只怕要多你十倍。”
萧翎长叹一声,默然不语。
素文两道清澈的星目齐注在萧翎脸上,道:“相公,我家小姐说你为人间君子,定然要把禁宫之钥送回,果然被她料中了。”
继之神色一变,严肃地说道:“萧相公,你可知我家姑娘把禁宫之钥交到你手,用心是何等深刻,她不连累你,却把命运托付于你……”
萧翎呆了一呆,道:“姑娘可否说清楚些?”
素文道:“你这人看上去聪明,怎么会这样糊涂呢?”
萧翎道:“我那里糊涂了?”
素文道:“你如是很聪明,为什么听不懂我的话中含义?”
萧翎道:“岳姊姊武功强我甚多,那玉箫郎君武功,却和我在伯仲之间,如若是她两人动手相搏,岳姊姊决不致败在那玉箫郎君手中,除非是岳姊姊心甘情愿的束手就缚。”
素文道:“不错,如若单以武功而论,我家姑娘确在那玉箫郎君之上,百合之内,也许就能取他之命,可是你别忘了那玉箫郎君乃是我家姑娘的救命恩人啊!”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因此,我那岳姊姊才甘愿忍辱负重,受他欺凌。”
素文嗤的一笑道:“你又错了。”
萧翎道:“怎么?”
素文道:“那玉箫郎君对我家姑娘,敬重无比,从来不敢冒犯……”沉吟了一阵,接道:“唉!说起来,这都是为了你啦。”
萧翎道:“为了我么?”
素文道:“不错啊!你未出现江湖之前,我家姑娘和那玉箫郎君常常相见,携手遨游于山水之间,那时,我家姑娘虽然也常常愁锁眉头,但亦有展颜欢笑之时……”
萧翎接道:“听到我出现江湖以后呢?”
素文道:“自从听到你出现江湖的消息,情势立刻大变,从你出现江湖之时起,再也看不到我家姑娘脸上有过笑容,而且,也再三再四的拒绝了玉箫郎君的邀约,难道这不是为了你么?”
萧翎皱起剑眉。沉吟了一阵,道:“看来,这其间是有些误会了!”
素文奇道:“误会?那一个误会了?”
萧翎道:“一时间也无法说得清楚,不说也罢……”语声微顿,接道:“姑娘适才曾经说过,岳姑娘把她的命运托付给我,不知从何说起?”
素文道:“不止是我家姑娘了,就是小婢我,也把命运托讨给你了。”
萧翎道:“请教姑娘?”
素文道:“玉箫郎君已经证实了我家姑娘不肯再理会他是为了你萧翎,心中对你,自然是视若眼中之钉,如是你们拼起命来,我家姑娘岂不是两面为难吗,一个是他幼小相处,至情的兄弟,此刻的心中情郎,一个是数番救过她性命的恩人,一度很亲密的好友……”
萧翎道:“姑娘不知,我那岳姊姊曾经答应过那玉箫郎君的婚约。”
素文冷冷说道:“谁说我不知道了,我家姑娘答允其事时,曾经先提了两个条件,你可知道么?”
萧翎道:“岳姊姊已经对我说过。”
素文道:“这就是了,只要你萧翎未死,还活在人世之上,这婚约自然无效了。”
萧翎道:“既是如此,岳姊姊无愧于他,为什么要怕那玉箫郎君。”
素文道:“一则是有数度救命之恩,难以忘怀,不能遽尔反脸无情,二则也是为了你萧翎的生死安危。”
萧翎道:“我不怕玉箫郎君。”
素文接道:“你虽然不怕他,可也未必一定能胜得他,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伤的如若是你萧翎,岂不要我家姑娘痛断肝肠,终生难安!如若是伤的玉箫郎君,立时将掀起一场滔天的风波,他的家人,决不会看着玉箫郎君伤死在你的手中而置之不理,如若他的家人对你报复,不但你个人无法抗拒,整个的武林都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恶战……”
萧翎接道:“在下听岳姊姊说,连岳姊姊那授业的恩师,也将卷入这一场恩怨,不知为了何故?”
素文道:“因我家姑娘那授业恩师和玉箫郎君有着很亲近的关系。”
萧翎道:“原来如此。”
素文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我家姑娘为什么把命运托付于你,玉箫郎君一家,都避居在一处人迹罕至,山明水秀的所在,除了几家至亲之外,永远不和外人来往,除了玉箫郎君和蓝玉棠,以及那位张姑娘,在江湖走动之外,其它的人,很少离开那居住之地。”
萧翎点点头道:“多承姑娘指教。”
素文道:“好!你了然我家姑娘的处境,自然知道怎么做了,但愿你一路顺风,小婢和我家姑娘都将为相公馨香祈祷。”
萧翎道:“是啦!岳姊姊交给我禁宫之钥,是要我进入禁宫中去。”
素文接道:“不错,进入禁宫,虽然未必就能学得绝技胜过玉箫郎君的家人,但这是你唯一能够胜过玉箫郎君家人的机会。”
萧翎一抱拳,道:“在下明白了,有劳姑娘转告我那岳姊姊,就说我萧翎将全力以赴。”
素文一躲娇躯,欠身还了一礼,忙道:“小婢如何能受相公之礼……”
语声微顿,又道:“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相公了。”
萧翎道:“姑娘请说,萧翎洗耳恭听。”
素文道:“令尊,令堂,和那两位姑娘,都已为我家姑娘安排在一处隐秘安全之地,相公但请安放宽心。”
萧翎想到父母,年迈苍苍,为自己所牵累,受尽了风霜之苦,心中大是不安,黯然说道:“姑娘是否能够告诉我,我那双亲现在的居住之处?”
素文沉吟了一阵,道:“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家姑娘早已有了安排,等你该见之时,自会有人引你去见,相公放心就是。”
萧翎道:“好!我萧翎就此别过了。”
素文道:“相公记着,那玉箫郎君的祖父,名叫箫王张放。”
萧翎道:“怎么?那箫王张放,也在禁宫之中么?”
素文道:“不错,相公去吧!小婢也该赶路了。”转身快步而去。
萧翎望着素文的背影消失之后,才长长叹息一声,转身而行。
孙不邪隐身在数丈之外,看两人谈起来没有个完,早已等得不耐,好不容易等到那素文转身而去,萧翎走了回来,立时急急迎了过去,道:“萧兄弟,那小丫头说些什么?”
萧翎道:“她告诉我很多事,也使我萧翎心灵上增加了很多额外负担。”
孙不邪道:“什么事?可否告诉老叫化子?”
萧翎道:“关于我那岳姊姊的事。”
孙不邪道:“小娃儿们心事?老叫化是永远想不明白了,这些事,不用和老叫化子商量。”
萧翎叹息一声,道:“老前辈可知箫王张放其人么?”
孙不邪哈哈笑道:“自然是知道了,陷入禁宫的十大奇人之一。”
萧翎道:“那箫王张放的武功如何?”
孙不邪道:“陷入禁宫的十大奇人,武功各有专长,如若他们能分出高低,那巧手神工包一天也不会设下那座禁宫,困住那十大高手了。”
萧翎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阵,道:“老前辈,如若咱们放下沈木风的事情不管,江湖上是否立刻就有大变?”
孙不邪道:“沈木风原想收罗兄弟为他所用,事与愿违,反而暴现了他谋霸武林的野心,因此,他不得不提前发动……”
话至此处,突然停下,似是在思索措词一般,想了一阵,接道:“但他出师不利,连受大挫,而且每一次都和你有关,因此他早已把你视如眼中之钉,以他为人的深沉,必将是谋定而后动,如若未杀你萧翎之前,当不会立时间全面发动。”
萧翎道:“这就好了。”
孙不邪道:“什么事好了?”
萧翎道:“我那岳姊姊曾经说过,我如想在武功上胜过那沈木风,必得入禁宫一行,因此,在下要先放下江湖中事,进入禁宫一行。”
孙不邪道:“这个么?老叫化也是难作主意,目下武林之中,已把你萧翎看作了抗拒那沈木风的标帜,一旦你销声匿迹,失踪江湖,必将使武林中刚刚萌起抗拒那沈木风的一股情绪随着消失,但那禁宫一行,也是极大的盛事,孰重孰轻,老叫化也难分辨了。”
谈话之间,已然走回到宅院之中。
无为道长等一见两人,立时迎了上来、说道:“萧大侠见过那岳姑娘了么?”
萧翎摇摇头道:“未曾见到……”
孙不邪接道:“那岳姑娘留下一个丫头,说服了萧兄弟,要他收了禁宫之钥,要他立刻到禁宫一行。”
无为道长叹道:“天下武林同道,人人都知有个禁宫。但也只知那禁宫在武夷山中,可是武夷山连绵千里,禁宫究在何处,那就无人知晓了。”
萧翎道:“不要紧,这木盒之中,绘有那禁宫所在之地。”
孙不邪道:“老叫化担心的一件事,是萧翎如若突然消失江湖,必将使江湖上刚刚萌生抗拒沈木风的一股气氛也随之消失。”
无为道长点头,道:“不错,沈木风连受大挫,武林中,已然萌生出一股抗拒他的气氛,如若萧大侠遽尔失踪,必将是大有影响,必得想一个安全之策才行。”
孙不邪道:“萧翎只有一个,既入禁宫,那里还能在江湖之上出现。”
无为道长道:“对待敌人,讲究运谋行略……”
展叶青接道:“大师兄说的是,既然有一个蓝玉棠可假借萧翎之名,我们为什么不能再扮出一个萧翎来。”
孙不邪道:“不错,假扮一个萧翎,经常在江湖之上出现。既可保住那抗拒沈木风的气氛,亦可免去那沈木风的疑心,此乃一举两得之计。”
这时,杜九扶着商八,举步行了过来。
萧翎望了商八一眼,道:“商兄弟好一些么?”
商八道:“蛇头追魂箭剧毒虽烈,但那解毒药物,却也是效验如神,此刻,小弟已觉着大好了。”
萧翎道:“那很好……”目光突然转到展叶青的脸上,接道:“展兄,请扮装兄弟如何?”
展叶青道:“只怕心余力绌。”
萧翎道:“由孙老前辈和令师兄相随保护,不用和那沈木风正面交锋,可保无失。”
无为道长道:“如依贫道之见,萧大侠不必用人假扮。”
孙不邪接道:“这个倒得请教了。”
无为道长道:“听来有些玄虚,实则并非难事,咱们计划周详一些,蒙混几月,尚无问题。”
孙不邪道:“愿闻其详。”
无为道长望了萧翎一眼,道:“贫道主此,理由有二……”
语声微微一顿,环顾了四周一眼,道:“萧大侠每次遇上的困难,险恶,都是他自己渡过,咱们有谁帮过了他,全靠他本身的才智、武功。”
孙不邪点点头道:“嗯!”
无为道长道:“如若换上一个别人来假扮萧翎,咱们还得要保护他的安危,岂不是由主动转作被动了么?”
孙不邪道:“亦有道理。”
无为道长道:“找一个人,假充萧翎之名,一切都背道而驰,岂不是疲于奔命了。那理由之二,咱们也无法找出一个真正能够冒充萧翎的人物。”
孙不邪道:“如是那萧翎只是一个空幻人,咱们又如何保护于他。”
无为道长道:“此事容易,贫道举一个例子说吧,如若咱们护住一顶小轿,那轿中坐的萧翎,有人图谋行刺,把最为恶毒的暗器,全都打入了那顶小轿之中,如若那轿中,真的坐了一个假冒萧翎的人、咱们救他无能,不是害了他么?”
孙不邪道:“道长高见,老叫化明白了。”
无为道长目光又转到那萧翎脸上,道:“萧大侠准备几时动身?”
萧翎道:“在下自然是希望愈早愈好,”
无为道长道:“萧大侠,可要准备带人同行么?”
萧翎道:“在下想带两人同往。”
无为道长回顾了中州二贾一眼,道:“可是要带他们两人?”
萧翎道:“不错。”
无为道长沉吟一阵,道:“那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商八道:“道长有何良策?”
无为道长目光凝注在杜九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我们只要找一人假扮成杜九就成,好在杜兄一向是帽沿低垂,从来不让人瞧出面目、只要那人能学得出杜大侠的味道就行了。”
东海神卜突然接口道:“道长,如若由在下来假扮杜九,不知像是不像。”
无为道长道:“那是最好不过,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萧翎道:“道长的智谋,孙老前辈的豪勇,再加上司马兄、展兄相助,必然可使那个沈木风难测高深。”
无为道长道:“此乃无可奈何之事,还望萧大侠早入禁宫,早日重现江湖。”
萧翎目光转到商八脸上,道:“兄弟能够赶路么?”
商八一挺胸,道:“大致已经复元,大哥不用担心。”
萧翎一抱拳,道:“在下就此别过。”
孙不邪道:“禁宫中定多凶险,兄弟你要多小心。”
萧翎道:“在下当尽我之力,多谢老前辈的关怀了。”言罢,带着中州二贾,转身而去。
孙不邪望着萧翎逐渐远去的背影,叹息一声,道:“道长,萧翎武功虽然高强,但他已成了万矢之的,沈木风千方百计的谋害他,那是防不胜防,老叫化暗中送他们三人一程如何?”
无为道氏沉吟了一阵,道:“那商八极工心计,如是贫道猜得不错,他们一律改装而行,咱们如若浩浩荡荡的暗中护送,只怕反招人注意到他们行踪……”语声微微一顿,又道:“也许那岳小钗,会在暗中保护他们。”
孙不邪点点头,道:“道长高见,此刻咱们又该如何?”
无为道长道:“暂留此地,隐秘行踪,会过武林四大贤人之后,才定行止。”
孙不邪道:“不错,如非道长提起,老叫化几乎忘了那四大贤人之约。”
无为道长叹道:“罗氏宗祠之会,还得一场舌剑之战,但愿能说服那四大贤人。”
且说萧翎带着中州二贾,一口气行出了十余里路,商八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大哥,咱们休息一下如何?”
萧翎抬头看去,只见左面一片杂林,举步行入林中,道:“怎么,兄弟走不动了么?”
商八摇摇头,道:“此行武夷山,迢迢数百里,难免要遇上那沈木风的耳目,如若咱们能够改装而行,岂不可减少很多麻烦。”
萧翎道:“不错,此行最好能风平浪静,别遇麻烦。”
商八沉吟了一阵,道:“大哥装上一点假须,扮作一位帐房先生,兄弟扮作一位驴夫,杜兄弟扮一位挑行李的汉子。”
杜九突然叹息一声,道:“咱们忘了一件事了。”
萧翎道:“什么事?”
杜九道:“那两只虎獒未带。”
数年来,两只虎獒追随中州二贾,不但两只虎獒已具灵性,中州二贾和两只虎獒亦在不觉间,生出了情感。
商八道:“无为道长心细如发,想他定会安排两只虎獒。”
杜九道:“但愿如二哥所料。”
三人动手改扮,掩去本来面目,兼程而进,直奔武夷山。
萧翎一心惦记着岳小钗和那玉箫郎君三月之约,虽然明知三月之期,决难出入禁宫赶往衡山,但心中又念念难忘此事,只有全力以赴。
这日中午时分,到了闽赣交界的武夷山下。
武夷山绵连千里,峰峦无数,三人带了乾粮,深入山区。
翻越过几座山岭,天色已然入夜。
商八找了一处避风的山崖停下,说道:“大哥,咱们要瞧瞧那盒中图案了,就小弟听得传闻,那禁宫虽在武夷山中,但却不在主峰附近。”
原来,三人沿途上,为了谨慎,一直未开启过那木盒瞧看。
萧翎取出怀中木盒,开启盒盖,只见一柄三寸长短的金色钥匙,斜放在木盒之中。
在那金色的钥匙之下,有一付折叠整齐的白绢。
萧翎取出金钥,拿出白绢,展开一看,只见绢上画着一只飞鹰,钢嘴铁爪,形象十分威猛。
在那飞鹰之下,有一条昂起头的巨蛇,口中蛇信,吐出了半尺多长。
这幅鹰蛇相搏画得虽好,但却和禁宫毫无关系。
萧翎一皱眉头,斜眼望去,只见商八、杜九,也是瞠目结舌,望着那图画出神。
只听杜九轻轻咳了一声,道:“也许这是一柄假钥。”
萧翎道:“我那岳姊姊早已瞧过,岂有把假钥给我之理,只怪咱们见识不够,无法解得这画中之意罢了。”
他心中对那岳小钗崇敬无比,不愿任何人在言语上伤害了她。
商八轻轻咳了一声,道:“大哥说的是,这幅图画,寓意深刻,咱们慢慢的求解就是。”
萧翎闭上双目说道:“那禁宫之钥,乃主宰天下命运之物,这图案自然不是容易解得之物了。”
商八望了杜九一眼,低声说道:“这幅白绢,已呈黄色,显然是年代甚久,只可惜咱们智慧无法解得其中之秘。”
杜九道:“二哥鉴别珠宝之能,天下无人及得……”
商八微微一笑,接道:“可惜没有分别书画之能。”
忽见萧翎睁开双目道:“是了,这一幅图画,定然代表着一种山势形态,咱们只要看到这图画一般的山势,那就是禁宫所在了。”
商八道:“不错,大哥这推断十分有理,咱们安心找这等山势形态就是。”
萧翎道:“除此之外,为兄的实在想不出这幅图画和禁宫有何关系?”
杜九心中暗道:如果和禁宫无关,这金钥图画,自然都是假的了。
他心中虽有此感,但因适才失言,触怒了萧翎,此刻虽然心有所思,却是不敢说出口来。
商八道:“大哥,小弟有几句不当之言,说出口来,还望大哥不要见怪才好。”
萧翎道:“好!你说吧!”
商八道:“这武夷山连绵千里,纵然确有一处所在和这图上一股,但咱们也不能找遍整个的武夷山脉啊!”
萧翎呆了一呆,忖道:这话倒是不错,就算这武夷山中,确有这么一处所在,我们也不能走遍整个的武夷山脉。
商八道:“小弟倒有一个主张,虽非上上之策,但却比这等大海捞针的找法要好得多了。”
萧翎道:“兄弟有何高见?”
商八道:“咱们找个樵子,猎户,查问这样一处山势形态,或可问出一些内情。”
萧翎想了一阵,道:“眼下既然想不出别的办法,那也只好如此了。”
商八道:“大哥在此休息,小弟在左近找几个樵子,猎户问问。”
萧翎道:“好吧!早去早回,免我挂虑。”
商八道:“至多一个时辰,即可赶回覆命。”
言罢,起身而去,片刻间,走的踪影不见。
杜九站起身子,悄然行到三丈外一块突立的大岩之上,四下打量了一阵,又悄然溜下大石,守在一处要道口上。
原来,他久历江湖的险诈,生怕有人追踪而来,故而处处留心。
萧翎呆呆的望着那飞鹰出神,心中一直在暗暗低念:岳姊姊如若未证实这金钥确是可以启开禁宫之门的真钥,决然不会把金钥给我,她相信我的才智,定然能够解开这图画之秘,我如不能解开此秘,不但难以进入禁宫,也无法娶得岳姊姊了。
想到烦恼之处,抓起图画,随手摔在地上。
只见那飞鹰垂下的一条鹰爪,突然离了原位。
萧翎心中一动,伸手抓起图画,用力向那鹰爪推去。
一推之下,陡然出现了奇迹,那一只鹰爪,竟然离开了原位。
敢情那下垂的鹰爪,竟然突出在白绢之上,可以移动。
只见那鹰爪之下写道:“鹰扬峰,盘蛇谷”六个细微的字。
这突然的发现,使萧翎有些惊喜若狂,抱着那鹰蛇图高声叫道:“我发现了,我发现了。”
杜九眼看萧翎突然间有如疯狂一般,不禁大吃一惊,急急奔了过来,说道:“大哥,你怎么了?”
萧翎停下身子,说道:“我发现了禁宫所在了。”
杜九道:“在那里?”
萧翎道:“就在这图案之上。”
杜九奔了过来,凝目望去,只见那飞鹰如故,盘蛇扬首,瞧不出有任何特殊之处。当下说道:“大哥,小弟怎么瞧不出来呢?”
萧翎微微一笑,道:“这图画之上,设有机关。”伸手推开鹰爪。
杜九低声念道:“鹰扬峰,盘蛇谷。”
萧翎道:“不错,咱们只需要打听出那鹰扬峰盘蛇谷所在之地,那就找到禁宫了。”
杜九道:“大哥才智过人,一举之间,竟然找出了这画中之秘。”
萧翎道:“那里是我找出来的,我无意之中,一摔图画,这鹰爪就活动起来,推开鹰爪,就见了这六个小字。”
杜九轻轻说道:“这是天助大哥,进入禁宫了。”
萧翎一皱眉头,道:“但那鹰扬峰现在何处呢?”
杜九道:“这就容易多了,只要知晓地名,那就不难打听到了。”
说话之间,只见商八背着一个老人,急步奔了过来。
他来势甚快,片刻之间,已到了萧翎停身之地。
原来,商八找到了一个老樵子,又觉他跑的太慢,只好把他背着赶来。
商八放下那老樵子,说道:“这老人在这武夷山中,住了数十年,对山中形势,极为熟悉,小弟特地带他来此,让他瞧瞧那鹰蛇图。”
萧翎望了那老人一眼,只见他白髯垂胸,脸上皱纹叠累,看样子大约有七十以上的年纪,当下说道:“老伯伯在这武夷山中,住了很久么?”
那老人点点头道:“老朽从小就在这武夷山中长大,算起来,住了七十多年了。”
萧翎道:“这么说来,老伯伯对这武夷山中形势,十分熟悉了。”
那老樵子道:“方圆百里之内,一草一木,老朽是无不熟悉。”
萧翎道:“请问老伯伯,那鹰扬峰在什么地方?”
那老樵子口中低声诵道:“鹰扬峰,鹰扬峰……”口中诵念了半晌,仍是答不出来。
杜九冷冷说道:“盘蛇谷呢?”
那老樵子又复诵了两声盘蛇谷,突然抬头说道:“老朽知道一处万蛇谷,却未听过盘蛇谷。”
萧翎道:“万蛇谷?”
那老樵子道:“不错,那是一个十分幽深的山谷,深谷中生满了各色各样的蛇,入谷之后,万蛇爬动,使人有着落足无地之感,纵然是世间第一流捕蛇能手,也不敢擅入那万蛇谷中。”
萧翎心中暗道,那鹰扬峰下,写的明明白白,是盘蛇谷三个字,自然不是万蛇谷了。
杜九冷冷接道:“老丈,咱们问的盘蛇谷,是盘坐的盘。”
他的声音,一向冷漠难听,那老樵子听得怔了一怔,回目望了杜九一眼,摇摇头,道:“不知道,老夫在此长大,从未听说过有一处叫盘蛇谷的地方。”
萧翎道:“鹰扬峰,盘蛇谷,应在一处,老丈不知鹰扬峰,自然是也不知道盘蛇谷了。”
那老人道:“老朽不知道的地方,只怕是很少有人知道了。”
萧翎正待喝令商八送那老人回去,突见那老人一掌拍在大腿之上,道:“你说的什么峰啊?”
萧翎道:“鹰扬峰,飞鹰的鹰……”
那老樵子摇摇头道:“音同字不同,老朽又听错了。”
萧翎泛起心中的一抹喜悦,又被浇下了一盆冷水,缓缓说道:“你说的什么峰呢?”
那老樵子道:“姻缘峰,那峰名由来,是一对男女苦苦相恋,但却不为双方家长所允许,生生把他们拆散,但两人情爱坚贞,至死不渝,暗中相约出走,却又为家人发觉,随后紧追,两人逃到了那绝峰顶上……”
萧翎接道:“青年男女,双方相悦,家人又为什么非要从中作梗不可呢?”
那老樵子道:“那两姓族人,原是世仇,代代相传,仇恨愈结愈深,常闹械斗,一场械斗下来,双方都将有很大伤亡,因此,双方族人,残废者特多,大都是伤于械斗,那一对男女,又是双方族长之子女,自然为双方家长所不允了。”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以后呢?那山峰怎会改称姻缘峰呢?”
老樵子道:“那对青年男女,在双方族人苦追之下,无路可走,只好携手跳下悬崖,那面峰壁,耸立如削,下临绝壑,深达百丈,两人携手跳入悬崖,自然是非死不可,双方族人,眼看这等情形,大都受了感动,分路奔入深谷之中,希望能找到两人尸体安葬,那知寻了半日,不但找不到两人尸体,而且连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但双方族人受了感动,把数代相传仇恨一笔勾销,合葬在那山峰之上,建筑一座庙宇,命名姻缘庙,此事传出之后,庙中香火,十分鼎盛,凡是想求一个如意伴侣的少年男女,大都到那庙中去祈祷求助,据闻十分灵验,那峰名也随着那姻缘庙,改称作姻缘峰。”
杜九冷冷说道:“老丈,咱们问的是鹰扬峰。盘蛇谷现在何处,并无意听老丈谈你们这武夷山中的掌故。”
他虽然尽量想使自己声音变的平和,但那语气之中,总是带着一股冷冰冰的味道,使人自然生出一种畏惧之感。
那老丈急道:“老朽并非是有意多口,但诸位问了起来,老朽不能不说了。”
萧翎心中暗道:鹰扬峰,姻缘峰,盘蛇谷,万蛇谷,虽然字音有些相同,但却不会错得如此厉害,这老人讲的,自然是和这图画上的记载不同的地方了。
商八似是已瞧出了萧翎的心意,不等萧翎开口,自行接道:“想那武夷山连绵千里,这位老丈虽然在此住了数十年,但也未必就知千里山势,小弟把他送回去吧!”背起那老人,急步而去。
萧翎望了杜九一眼,道:“那图画之上,写的明明白白,自然是不会错了。”
杜九道:“巧的是既有鹰扬峰,亦有姻缘峰,有了盘蛇谷,又有万蛇谷,字音相同,如若不是那图案上写的明白,听起来。真有些混淆不清了!”
萧翎道:“唉!这么看来,咱们如想找到那鹰扬峰,只怕不是易事了。”
杜九道:“大哥不用焦虑,咱们细心查访,决无找不到的道理,看图画,构意,想那鹰扬峰、定是一座十分雄奇的山势,只要有人见过一眼,决然不会忘记,咱们一路察看探问,是不难找到的。”
谈话之间,商八已匆匆返回,望了萧翎一眼,欲言又止。
萧翎知他心中所疑,当下把发现画中之秘的内情说了一遍。
商八道:“大哥,小弟有几句话,说出口来,不知当是不当。”
萧翎道:“你我兄弟,情同手足,自然应该,不知什么事,只管说吧!”
商八道:“那遗留禁宫之钥的武林前辈,定然是一位极工心计的人,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苦苦寻找那禁宫之钥,都无所获,单是那禁钥,就用了不少心血。”
萧翎点点头道:“兄弟说的不错。”
商八道:“如若岳姑娘交给大哥这把禁宫之钥不是伪制之品,这其间,就得大费思量了!”
萧翎道:“为什么?”
商八道:“那遗下禁宫之钥的人,不肯坦然的说明那禁宫的所在之地,画了这样一幅图画以作暗示,这其间,自然是别有用心了。”
萧翎点点头,道:“他用心何在呢?”
商八道:“考验那取得禁宫之钥人的才智,如若那人才智不够,纵然取得禁宫之钥,亦是无法入得禁宫。”
萧翎道:“不错啊!”
商八道:“大哥才智,本是常人难及,但此刻,却似心有所思,得失之心很重,而且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步就踏入禁宫。”
萧翎心中暗道:我担心岳姊姊的安危,确实存有着很重的得失之心……
但闻商八接道:“一个人,如若得失之心太重,那将会失去了判事的智慧,所谓贪念一动,灵智立封,大哥如若稍减得失之心,保持冷静,以大哥的才慧,求解图中含意,就不难踏入禁宫之门了。”
萧翎突然肃容而立,抱拳一揖,道:“多谢兄弟良言指教。”
商八急急拜伏于地道:“兄弟一得之愚,还是大哥所赐。”
萧翎扶起商八说道:“萧某何能何德,得两位兄弟这般的爱顾。”
商八站起身子叹息一声,道:“昔年的中州二贾,利诱薰心,敛聚了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如说吃喝玩乐之用,千百年也是难用到百分之一,但我们仍然是贪心不足,似是非要把世间的财富全部集于手中不成。自从认识大哥之后,陡然觉悟到昔年之错。纵然天下之财宝尽为我们中州二贾所有,将又该如何?百年之后,还不是一丘黄土,掩去骸骨,带不走片瓦寸金。”
萧翎心中暗道:听他口气,这两人确已敛集了不少财富,当下说道:“兄弟,你们究竟聚敛了多少财宝?”
商八微微一笑,道:“连城千里,无法计算,大哥击败沈木风后,兄弟将倾尽所有,由大哥主持,做几件有益天下苍生的事。”
萧翎点点头,道:“固小兄之愿也!不敢请尔。”
商八笑道:“大哥但有所命,兄弟是无所不从……”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此刻,最为要紧之事,先要设法找到禁宫。”
萧翎徒然间感觉到自己的经验阅历,实难和中州二贾相比,如若想入禁宫,必得借重两位兄弟之力,心念一转,又把那幅飞鹰戏蛇图摊在地面,说道:“两位过来,咱们仔细的研商一下。”
商八仔细瞧了一阵,安然举起手中图画,映着日光瞧了一阵,道:“小弟之见,决不会如此简单,如若那鹰爪之下写的地名,就是禁宫所在,那未免太简单了。”
萧翎道:“兄弟之意呢?”
商八道:“小弟的看法,不是这图画之中另行藏有隐秘,就是那六字之中,别有含意。”
萧翎凝目思索一阵,道:“兄弟,再去把那老樵夫请来。”
商八道:“请他作甚?”
萧翎道:“咱们先到姻缘峰上瞧瞧。”
商八道:“姻缘峰两面都是绝壑。一面临万蛇谷、一面就是那年轻男女葬身悬崖了。”
萧翎道:“怎么?那万蛇谷,就在姻缘峰下么?”
商八道:“不错,兄弟已经问过了。”
萧翎道:“不知距此有多远行程?”
商八道:“不足百里。”
萧翎道:“好!兄弟去请来那老丈带路。”
商八道:“不用了,小弟已然问的十分明白,牢记于胸中。”
萧翎心中暗道:不论那姻缘峰,是否就是那鹰扬峰,去瞧瞧总是无妨。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咱们急赶一阵,也许在天色入夜之前,可以赶到。”
商八道:“小弟带路。”转身向前奔去。
萧翎杜九紧随商八身后而行。
商八似是已从那老樵子处问得了极为详尽的道路,一路上奔行如飞。
三人轻功,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身手、虽然山道崎岖,但三人行来,却如奔马流矢一般。
半日急奔,到太阳下山时分,已到了一座高峰之下。
萧翎误服千年石菌,内力充沛,还不觉着什么,商八、杜九,一连几个时辰的奔走,翻山越岭,一直未得片刻休息,赶到那高峰之下,顶门上已见汗水。
商八指着那矗立在眼前的高峰说:“如若我没有记错,这就是姻缘峰了。”
这时,正是夕阳下山时分,西方天际,幻起了一片晚霞。
一抹落日余晖照射在峰顶之上。
萧翎凝聚目力望去,隐隐可见那峰顶之上,金碧辉映,似是一座建筑得极为豪华的庙宇。
商八道:“那座庙就是姻缘庙了,据那老樵子说这姻缘庙筑成之日,男方家长,为了哀悼惨死的儿子,把一块家传的宝石,装在那姻缘庙上,所以每当日月光华照射到那宝石上时,常常会现出七彩的霞光。很多人不知底细,说是两人阴魂显圣,以讹传讹,这姻缘庙香烟因而大盛,每届初一、十五之日,有人不辞千里,来此进香,热闹非凡。就是平常之日,也有不少香客。流连徘徊庙外。”
萧翎忽然想到了那玉箫郎君和蓝玉棠苦恋岳小钗的心情,如若这姻缘庙真的有灵。也许两人也会跑到这武夷山姻缘庙中,求问终身大事了。
商八看萧翎一直沉吟不语,若有所思,接口说道:“据老樵子说,这姻缘庙的香火;愈来愈是兴盛,常有人在庙前徘徊终宵,不肯离去,因而,有人在那姻缘庙的周围,搭盖起了几座雅室,以备留恋于姻缘庙周围之人留宿之用。”
萧翎道:“咱们上去瞧瞧吧!”
商八道:“咱们连日奔走,如果能在那姻缘峰上好休息一夜,也好养养精神……”他似乎是言未尽意,但却突然住口不言,举步向山峰之上奔去。
萧翎,杜九,紧随在商八身后,登上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