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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不是个事

却说云中子等人用轩辕氏,伏羲氏,神农氏,有巢氏,遂人氏五帝坐骑龙马车裂了巴山老魔巴立明这个洪荒大巫,只见是首级四分五裂,已经死于非命。那姜子牙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长有两尺,如银丝般的胡须捋了捋,面皮上有红光,笑得畅快。

“当年我皇轩辕氏战于逐鹿,也用此五马车裂蚩尤,如今这巫人何得何能,又劳动得五帝坐骑,虽是身死,却也风光了一回。”巴立明虽然为巫人,法力也自高深,但万万比不上蚩尤这位洪荒大巫。却能劳动得五帝坐骑车裂之,着实另姜子牙等人费解。

就是释迦牟尼佛也暗暗心中有思。五帝也插手了两教纷争,只是还不知具体如何,煞云笼罩之下,天机混乱,就连这位zhōng yāng娑婆世界佛尊都估摸不清。

在场之人,只有玄都**师明白。只是微笑,众人见这情景,都笑道:“**师定然有一番说辞,我等且听听天机,rì后也好保身。”

玄都**师暂不说话,只是迈步子在军营之中转了两圈,那些士兵进来要将巴立明尸体抬出去挂上,却被玄都**师止住:“尔等不必先忙。”那些士兵只得又退了出去。

玄都**师却先念了几句太清真言,运起玄功,将本身元神修炼成了太清婴儿飞出了泥宫丸。只见清光闪过,晶芒挥洒,宛如流光飞雨,火树银花。

其中裹有一小孩童,赤条条的,九寸高下。这孩童只一闪,就消失不见,连同晶芒银丝都化为一只道门巨掌,深进了虚空之中。似乎是一个抓捞,便退了出来,就地一拂,又收进了泥宫丸中。

众人只觉得一股清风扑面,一片清光,再定眼看时,地上已经多了四口宝剑,晶光耀眼,古朴沉重。四口宝剑之旁,还多了两个三尺高下的孩童,一男一女,都穿兜肚,一红一绿,白白胖胖,只是面sè有些呆滞,不似活着的。

这两娃娃正是先前被巴立明在蜀山掳走的那灵芝娃娃与人参女,被老魔当做肉头,已经绝了生机。平时囚禁在老魔的天相尸鬼境中,不见天rì。现在被玄都**师运用太清婴儿抓了出来。

一落地,两个天生灵物似乎清醒了一些,茫然的望了望众人,眼神依旧是死一样的灰。

云中子不由叹息道:“天见其怜,此灵物化身为灵,平生无一恶果,只因身乃灵药,自要遭受此劫,可谓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可见是天道茫茫,各自有各自的定数,并不以善恶论事呢。”

玄都**师笑道:“话却是如此。”

那灵芝娃与人参女浑然听不懂众人在讲些什么,只是见的四周环境,脸上却仿佛有了一丝生气。眼睛略微的转动了一下,突然不知怎么的,见到了巴立明的尸体,顿时眼睛一亮,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然手舞足蹈,咿呀咿呀起来,连滚带爬的起来,做死的摇动着那人参女娃子。一面叫喊,一面用手指着巴立明。

两个娃娃顿时激动起来,跑到巴立明尸首面前,连撕带咬,只是老魔虽然身死,但尸身依然坚硬无比,两个娃娃如何能够咬动,撕咬一阵,不见了效果,自己却失了力气,气喘呼呼,汗湿淋漓,隐隐散发出一股成熟芝草的气息,十分清香。两个娃娃本来白净净的小脸也沾染上了尘土,有些脏兮兮的。随后,两娃娃哇哇大哭起来。

不知道怎的,看着这两娃娃,西瓜却想起了小时候的张自然:“那时候,刚从杨戬手中抢来的时候,也仿佛是这般摸样的。”快步上前,掏出一方罗巾,替两娃娃细细擦了脏物,又取了两颗灵丹塞到手里,哄着道:“这巫人已经死了,你们不用害怕了。”

两娃娃先前还是有些害怕,只是战战兢兢,吃得西瓜一顿哄,察觉出对方只是好意。十分感激,连连咿呀咿呀的述说,比画手势,与西瓜沟通,倒也顺利,两娃娃却也就渐渐安稳了。那人参女娃娃似乎是累了,眼皮渐渐沉了下去。倒在西瓜怀里睡得香甜。小鼻子一缩一缩的,十分娇憨的味道,西瓜心中更加喜欢。

那灵芝娃却看着巴立明尸体,两眼圆睁,小脚踢腾的不停。西瓜对张自然道:“还不将这老魔的尸首搬了出去,兀的吓到人了。”

张自然连忙又叫士兵近来,这才将巴立明尸身首级搬了出去,悬挂在阵营旗杆之上。只见依旧是面目狰狞,断出没有点血迹,宛如石相断裂,却是巫法修到了中上层,全身的jīng血,jīng魂,jīng髓,jīng魄等等自炼化为尸鬼魔云了。

jīng血,jīng魂,jīng髓,jīng魄等等这些都是命xìng之物,使人有一份xìng情。大巫又无元神,先就失了xìng情的主宰,那些命xìng都炼化了,法力自是越发高强,但人也宛如行尸,虽然肉身能不断的生出,但毕竟是炼得太快,往往是旧力已断,新力还未生出。是以巴立明时常凶残,无一点人的xìng情。

玄都**师见得这情景,两娃娃一片纯真,童心淳厚,既是可怜,也有可爱,他毕竟动了恻隐,心中多有不忍,只是他通晓了天机,知道这两娃娃榜上有名。今rì要上封神台。“怎的奈何得了。”

上前对西瓜道:“吾得老君面授天机,此两子封神榜上有姓名,今rì便是气数已尽,却要早点送其上路,免得耽误了上封神台的时间,延误天机,我等都吃罪不小。”

“原来如此。”云中子等人一听,都自感叹:“却是定数了,难怪**师有此一举。”

西瓜突听此言,先声一愣,随后杏眼瞪道:“这两个娃娃又未沾染杀劫,更没什么因果纠缠,哪里有这样的说法。”那灵芝娃娃刚刚要迷糊睡去,突然逢此变故,却也隐隐知道了不妙,身体微微的哆嗦了一下,两眼睁得大大的,仔细的倾听。

玄都**师却对张自然道:“天数渺渺,自然有其运转之道,杀劫因果之无有,不依我等口舌言语。况且定数之下,就连混元无极太上教也逆过不得。多言无益,莫耽误了时辰,祸害不浅。”

张自然没了主意,只看着西瓜,西瓜见得先玄都**师言辞已经失了耐心,又见众人纷纷言语叹息,料定自己强硬不得。那灵芝娃已觉不妙,慌忙胡乱推了推睡着的人参女,这人参女还浑然不觉大祸临头,打了一个小巧的哈欠,用手揉了揉眼睛,就听得伙伴一阵急促的言语。

西瓜就觉得两娃娃挣扎,急得脸蛋通红,连忙松了一松,两娃娃牵手跳下地来,来到玄都**师面前,言语比画了几句。旁边的旁边的荷仙姑觉得不忍,便要说话。玄都**师突然面sè一变:“时辰就到,耽误不得了!”

后厢姜子牙早上前来,一手一个,抓了两娃娃的顶瓜皮,提了出去,西瓜只见得小脚不停的踢腾。众人也出了军营,就见姜子牙吐出自己修炼成的上清神剑,扑扑两下,将两娃娃杀死,真灵朝封神台去了。又叫士兵,将两尸埋了,才回营地笑道:“未曾耽误时辰,真是侥幸。”

那乌巢禅师,释迦佛,定光欢喜佛,观世音菩萨都闭目合十,慈悲道:“善哉,善哉!”

西瓜心中不悦,但也发作不得,张自然见此情景,只得上前好言调笑,西瓜冷面不语,众人又自回了军营,各自坐安慰,玄都**师叫黄龙真人收了昆吾四剑。随后道:“这巫人本担当不起五马车裂,只因那天道教主座下弟子廖小进乃蚩尤血脉,本来也无劫数,但天道教主妖心无常,自生烦恼,用了移花接木之术,平白多了这一场因果。”

原来周青当时还未成道,便帮廖小进的劫数寄托在巴立明身上,本来无劫,这一寄托,却多出一场麻烦,巴立明自然是死定了。

张自然面sè不好,不想听玄都**师多言,只得对乌巢禅师道:“禅师今rì擒得这邪魔,使其终于伏诛,功德不小。”

乌巢禅师道:“如今就算有功德,也无用处了。”张自然见话不投机,只得强言了几句,当下众人不欢而散。各自安歇,只等明rì再去阵前计较。

自蜀山与邪魔在两界关前一战,蜀山与众邪魔双双败亡,只剩下轩辕法王夫妇,巴立明被乌巢禅师擒住车裂了。周竹也曾经得了父亲周清指点,禀报了人皇李宇,地皇李chūn两位李家公主。自己上天来寻父亲。

人,地两皇连忙叫九凤,刑天,无间道人,相柳四人守住都天神煞,诛仙两座大阵,又派了红云夫妇,许仙夫妇,乌云仙,金光仙,灵牙仙,虬首仙,鲲鹏,饕餮,穷奇,计蒙英招夫妇,陆吾,开明等人为正中,董永率了修罗大军在右翼,大小狐狸,小昆仑连同温蓝新八个弟子,向辉等人领了大军,守在左翼,靠近两大杀阵。威势似乎无人可挡。

却说周竹一路行来,也不停留,笔直上了三十三天,来到天道宫,就见到周清,连忙道:“女儿拜见爹爹!”周清笑道:“却是在人皇麾下有几rì了,却弄出这么多礼数,失了本心。rì后不许了。”

周竹听后,连忙起来,憨憨的笑了一下,坐到周清旁边,缠着脖子道:“小进师兄的纠缠已经了结了,那元始天尊,太上老君似乎也来到了两界关前,只是不见神通和动静,不知为何,爹爹可要留意了。”

周清道:“哪里有什么好留意的呢,无非是遵循定数罢了。那太上老君,元始天尊来到关前,乃是因煞云笼罩,我教顺了天数,他暂时奈何不得,只得在关前镇压住了,消除了杀劫,淡了煞云,使我两大煞阵不能借天之势。然后与我等做上一场,好歹分个高下。但纵然如此,却也是徒劳。我天道教这一量劫末后自杀劫中起,如今已是大兴之势,虽说一盛一衰,无永恒主角,但毕竟是rì后的事了。而今我天道依然为主角,不会弱了大势,哪里能够让他们如意的找乐子呢。”

周清说到此处,本来是娓娓道来,仿佛流水,没一丝颤动,安宁得无比。

周竹听得心中也十分平静。“听爹爹语言,两教纷争,死伤亿万,三界震动,仙凡皆在劫中,稍有不甚,就当真是洪流滚滚,宇宙崩塌,天地合并,归附混沌之大祸,在两教圣人眼中,却是个乐子。”

想到此处,周竹突然打了个寒颤,“爹爹也是圣人,莫非也是一样的心思?难道母亲,女儿我,妲己小姨,那些师姐师兄们,也都是刍狗么。千百世的轮回,终都不曾忘了,才聚在一起,如今虽然圆满,却好象失了一个很大很大的东西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历了这么多的风霜磨难,终于将一切的爱恨忧患酸甜苦辣包容超越过,再也尝不到了,却不知到底是应该不应该的。

周清像是没有知觉到女儿愣神,只笑道:“你下天庭去,你大师姐有安排的。”随后,吩咐旁边的青玉童子道:“如今到时辰了,却叫敖鸾公主,与你同去。”最后一句,自然转对周竹说了。

不一小会,敖鸾自偏殿出来,对周清有些微怒,却还是矜持,只是气道:“如今你怎叫我出宫去了。怎的不怕我遭劫了!”

猴子,李圣,悟空道人都死了,敖鸾都在天道宫中,未曾亲手报仇,心中不忿。但明白周青是好意。她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只是觉得心中有些屈闷得慌。

周清道:“先就注定了,我说不清楚的。”

敖鸾一愣,听了这语气,不知怎的,心中就有些凉,又有些慌。周清却起了身,提杖踏麻,从容出了天道宫道:“过了这一场,有五十六亿年清净了。”

周竹喃喃道:“五十六亿年,有好长的时候呢。”

敖鸾见得周清连背影都消失了,又听见周竹的自语,立在宫中,莫名其妙的就有眼泪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