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官们身上的闪电惊蛇一般的射了出去,整个灰色的结界上爆出了一层层诡异的波纹,随后整个的塌缩了下来。就在结界塌缩的同时,巨大的经咒声从神官们的嘴里发出,无数道黄色符咒彷佛下雨一般的砸向了易尘他们。易尘笑嘻嘻的缩在了古隆斯的身后,有这么几个厉害得变态的老鬼在,他才懒得自己出手呢。
德库拉是在场的人中身份名列第五,偏偏力量最弱的一个,不过恰恰达到中阶大公爵的水平而已,当场被那些符咒砸得绣球一般翻滚不休,吓得菲利普家族的大批高手飞一般的跑了过来,几个人一手抓住了他,其他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布下了一个黑色的魔法罩,牢牢的把德库拉笼罩在了里面。
古隆斯阴笑了一声,全身魔力没有任何保留的散发了出去,‘苍茫’以及‘岁月’同时发出。破碎的空间撕裂了神官们布下的正在塌缩的灰色结界,而飞速流逝的时间,则让空中的神官们以正常情况下百倍的速度变得衰老了。
红袍老者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力的飞快流逝,他惊恐的吼叫起来:“神啊,他们都是些什么样的魔鬼啊。”看着自己的肌肉飞快的萎缩,感觉着自己的力量的不断的消散,眼前也渐渐的昏暗起来,所有的神官都发出了惊恐的叫嚷声。他们还不知道,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古怪法力减缓了‘岁月’的力量对他们的作用,他们三秒钟内就会化为干尸了。
克菲斯等三个亲王阴笑起来,他们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千年之前最强大的状况,他们也懒得使用魔法了,何况现在是古隆斯的魔力统治了这个空间,他们并不想冒魔力冲突的危险。他们从自己魔力创造的小型次元空间召唤出了自己年轻时的得意兵器,彷佛那些侯爵一般飞纵上了天空,在枪林弹雨中大肆的砍杀起来。
能够使用自己肉体力量的亲王,这是一个恐怖的概念,他们的速度比起那些侯爵更加快上了十倍不止,而强大的魔力充斥在他们身上,总体的破坏力强上了上千倍。往往轻轻的一剑,就可以把一个神官整个的连同他们身体外的结界炸成粉碎。
而樱则是站在原地,一剑一剑的挥出了漆黑的剑气,打靶一般的把空中的神官剖成了两片。菲尔他们倒是很是会向易尘学习,除了契科夫实在忍耐不住用自己的精神力把十几个神官在空中抛来抛去以外,其他的人都站在了易尘身后,看着热闹。
一场屠杀在不到三十秒内结束了,唯独留下了那个看起来已经百二十岁的红袍老者,让他靠在了路边,用浑浊的眼神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些恐怖的人物。
古隆斯冷笑着收回了自己的魔力,刚才他同时施展两种大型秘法,多少感觉到了一点吃力,毕竟是五百多神官同时布下的结界,为了摧毁这坚韧的结界,古隆斯消耗的力气可绝对不如他现在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呢。看到古隆斯不说话,其他的三个亲王也就闭上了嘴。而德库拉,他正狼狈的整理着破烂的衣衫,气恼的抚mo着脸蛋上被符咒砸出的黑印,气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也就易尘走了上去,笑嘻嘻的问这个红袍老者:“亲爱的老先生,您好……唔,您现在看起来情况不是太好啊,能否告诉我们,诸位是哪座神庙的高僧呢?唔,你们算是和尚还是道士?反正你们的法术也都是从中国流传来的吧,我看你们的法术很是奇怪呢,僧不僧,道不道的。”
樱在后面冷笑起来:“易,如果没有弄错的话,他们是天皇御用的神庙的神官呢,大红袍,地位可是非常的高呢。至于其他的人,我想是他们从别的神庙纠集过来的同伴吧,我想没有什么值得问的。”
易尘轻轻的点点头,一拳击碎了这个老者的喉咙,嘀咕着说:“好了,那么就解决你的痛苦吧,长久的陷于非自然的衰老过程中,是一件非常恐惧的事情呢……樱,这次的变故不会让周围的老百姓看到吧?”
樱摇摇头,微笑着说:“不会的,他们布置下来的结界,会让附近的百姓看到和正常情况一摸一样的景色。唯一的麻烦就是,现在结界破碎了,而这个宅院也被摧毁了,到时候如何解释呢?”
易尘无所谓的下令到:“恰利,恰利,再去给我们找一间可以留宿的宅院,尽快。我们还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各位亲王大人,诸位有什么意见么?”
古隆斯他们摇摇头,他们能有什么意见呢?正在享用最后一口早餐的时候,整个屋顶都塌了下来,随后是莫名其妙的屠杀了一通,脑袋里面都还是稀里糊涂的,哪里还有什么意见发表?
易尘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看着樱:“我想,我的人手可以开始接收山口组在东京的地盘了,只要留下三百名血族的朋友坐镇东京,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不知道富士山是否能看到雪呢?我们应该去富士山了,唔,日本的象征呢,富士山下,还有樱花么?”
樱是一脸的向往:“当然,富士山下,现在正是樱花烂漫的时节呢。我一直在想,在满天飞舞的樱花中,不论是我杀死别人,还是别人杀死我,都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事情。”
易尘没有任何美感的打断了樱的话:“得了,得了,樱,不要用那种廉价的武士道精神来麻醉自己了。你要时刻明白一件事情,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你只能有一个想法,那么就是你不断的杀死自己的敌人,永远不要相像自己倒下的时候。只有坚信自己的强大,你才能比较轻松的活下去……我可从来不认为,在满天的小花瓣中被人砍掉脑袋会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当然,如果是我砍掉别人的脑袋,那是非常好的了。”
樱苦笑起来,看着易尘轻轻的摇头,他可真的没办法再说什么了,两个人的思想观念完全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古隆斯他们可对于所谓的樱花以及武士道精神没有任何兴趣,德库拉只是兴奋的搓着手掌:“富士山内有很多强壮的忍者吧?我相信他们的血会是很好喝的。”
易尘轻笑着:“当然,当然,您到时候可以随便品尝。当然了,在去富士山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情。樱,我们必须稳固我们在东京的地盘,那些山口组的组员,我们要全部铲除,而那些和山口组有联系的官员,我们也要收买好呢。”
樱面色一沉:“是的,不能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有麻烦发生。嗯,我知道那些和山口木有关系的官员名单,我们需要一个个的登门拜访么?”
易尘冷笑:“他们?配么?我们发请帖请他们过来就是了。唔,杰斯特的炸弹应该也快爆炸了吧,我想东京警视厅的大人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力量是不容小觑的,无论从任何方面来说,他都应该是第一个来拜访我们的吧。樱,你找个好一点的茶亭,唔,我欠你的最好的寿司嘛,就一起请了吧。我们要节约资金呢,日后用钱的地方多得是。”
古隆斯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易尘厚着脸皮说出了这番话,心里不由得连连称道到:“菲利普大人没有选错人啊,这个家伙去做生意,肯定是……”他们多少明白,为什么易尘会被聘用成菲利普家族欧洲公司的总裁了,虽然他现在还没有正式上任呢。
两天后一大清早,涉谷的一条幽静的马路上,身穿统一的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密布,其中有易尘从伦敦派来的杀手,更多的是山口组的组员,这些家伙被樱连夜带人找上门后,一顿毒打让他们知道了现在是谁的天下,自然乖乖的服从了樱的命令。在他们想来,反正樱也是山口组的一个大头目,现在头目们自己窝里反了,身为喽啰的他们,还能做什么呢?无非就是谁势力大就听谁的吧。
一扇小小的黑漆木门外,形迹诡秘的鱼贯驶来了二十多辆汽车,一个个或者肥头大耳、或者瘦如鸦片鬼,但是统一的面带奸淫之色,满脸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特征,浑身上下充满着虚伪色彩的中年人,彷佛作贼一般的下了车,匆匆的走进了门内。
靠在门框上的杰斯特不屑的嘀咕了几句:“他妈的,你们这么害怕干什么?不会有小报记者发现你们的,没看到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么?”的确,周围都是易尘的人马以及樱控制的山口组成员,天空中还有不少血族幻化的蝙蝠往来飞舞,哪怕再厉害的记者,也是难以逾越雷池一步的。
樱一身淡淡的粉色和服,面带和煦的笑容在茶亭的正院迎接这些手中掌管着大大小小的权力的人,每一个人几乎都认识樱,他们谁不知道山口木身边一直有着这么一个帅气得邪意的青年呢?不过现在他们都知道,樱似乎已经彻底的背叛了山口组,已经成为了山口木的心头大患了。
没有人愿意接受樱的邀请的,可是樱送去的请帖中夹杂了一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子弹上却包裹着一张绿油油的钞票。赤裸裸的威胁,让这些精明的官僚下定决心接受了邀请,毕竟他们宁愿自己的口袋里面多出很多的钞票,而绝对不愿意自己的脑门上多出一个窟窿的。就算日后樱失败了,在山口木那边也可以有借口解释:“我们是被逼的,您知道,您都逃离了东京,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些满肚子鬼胎的官僚老老实实的进入了房间,席地坐在了长桌边,有点奇怪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易尘。易尘不理会他们古怪的眼神,笑嘻嘻的举起酒杯,戈尔小心翼翼的给他满上,随后易尘贺到:“诸位,辛苦了,请先干一杯……还有几位没有到,我想我们应该再等等,毕竟时间还早嘛。”
毕竟是警视厅的头目胆量大些,他不解的透过门缝看了看站在院中迎客的樱,询问到:“请问,先生是?难道不是樱先生请我们过来的么?您是?”
易尘自顾自的一口饮尽,咋咋嘴说:“啊,日本的酒还是太淡了些,实在是不符合我的口味啊。樱先生的面皮有点薄,很多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这个恶人嘛,就由我来充当了。唔,这位先生,啊,您不是东京地区的法官大人么?请坐,请坐,原来山口组的贿赂连您都收买了呀,难怪从来没看到山口组的恶棍们被判刑呢。”
法官大人脸上挂不住了,那一本正经的脸蛋突然扭曲,愤怒的看着易尘。
易尘身后的菲尔、戈尔两人马上露出了满脸的杀气,强悍的身体发出了骨节活动的细微的脆响声,法官大人浑身一个哆嗦,乖乖的坐在了长桌边。易尘满意的笑起来:“就是嘛,你们做官也不容易,给自己弄点外快也是应该的嘛,我们都能理解,不是么?”
易尘的一句话同时得罪了所有的人,一个个眼光凶狠的看着易尘。而樱已经风一般的掠进了房间,笑呵呵的说:“易,还有三个人没有来呢,我想他们是不会来了。他们根本不理会我们的警告呢,怎么办呢?”
易尘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声:“亲爱的杰斯特,可以动手了,凡是没有来的人,连同他们的家人,全部给我干掉,现在。”
杰斯特遥遥的应了一声,带着契科夫、斯凯他们冲了出去。四个血族高手轻轻的把房间的门关上,而在场的官员们则是脸色一阵惨白,暗自庆幸自己还是老实的赶到了。
易尘和樱对视了一眼,轻轻的点头,樱微笑着坐在了易尘的身边,自顾自的喝酒,再也不看这些官员一眼。易尘轻笑着举起酒杯说:“我们是实在人,所以,诸位大人,我不想浪费你们的时间。来,先干一杯,来的人都是朋友,我们似乎不应该太拘谨的。”
官僚们互相看了看,缓缓的举起了酒杯,他们可不想冒着生命危险得罪易尘这些人。他们就是有点奇怪,往日山口木宴请他们的时候,无论怎样都还是有丰盛的酒席的,而樱他们难道就想用清酒喂饱他们么?
易尘沉默了一阵,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所有的官僚都心里惴惴,脑袋都沉了下去后,这才轻笑一声说:“诸位,不要说我们不懂得礼节,可是我认为,诸位身居高位,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所以,我们也就不要用世俗的习惯,用那些无味的食品来招待诸位了。我是一个讲究实际的人,结实的钞票比起那些枯燥的食物,应该更加有吸引力吧。”
菲尔和戈尔默不作声的从身后提出了两个大皮箱,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随手揭开了盖子,露出了里面慢慢的两箱子美金。
易尘随手拿起了一张钞票,用火柴棍儿点着后,就着绿色的火苗点着了自己的大雪茄,笑嘻嘻的说:“这里有两千万美金,换取诸位的一个承诺,那就是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支持樱以及樱的组织,只要诸位一句承诺,这就是你们的。”
官僚们面面相觑,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公开的贿赂?山口木送他们贿赂的时候,都是私下的,用非常文雅的方式给他们的。易尘的这种举动,让他们心里有了一种深深的屈辱感,难道他们是叫化子么?易尘是在用一种极度污辱他们的手段,近乎施舍的给他们这些钱啊。钱是可爱的,可是,这些官僚似乎还有着一点点的自尊呢,他们不想用这种手段获取这些美丽的钞票。
当然,这种所谓的自尊,也许就是他们当官太久后,那种趾高气扬的虚伪的脸面而已,也许这种外表的光环,是这些日本官僚身上最后一点点值得珍惜的东西。所以,易尘如此肆意的践踏他们最后的一点点值钱的东西,他们还是自心底涌起了深深的愤怒。
一个肥胖的家伙猛的站起来,指着易尘破口大骂:“八嘎亚路……”
他下面的话没有说完,樱手中的‘杀月’剑鞘已经狠狠的撞击在了他的小腹上。这个掌握着东京地区司法检举大权的检察长大人,整个人抱着肚子躺在了地上呻吟起来,嘴里一阵呕吐,吐出了几口黄色的苦胆水。
樱淡淡的灌下了一瓶清酒,冷漠的说:“八嘎亚路,你们难道不知道尊重主人么?一群不知道好歹的东西。”
易尘笑嘻嘻的打圆场:“诸位,我们其实也就是想用最快的速度解决这些问题,难道不是么?你们收下钱,然后老老实实的帮樱先生办事,这就可以了嘛,尊严值几个钱呢?尊严抵得过你们的生命么?”
易尘看了看一个个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官僚,阴狠的笑起来:“当然,诸位完全可以不理会我的劝说,那么,你们可以安全的离开这个房间。当然了,我绝对不保证诸位能够安全的离开这个院子……唔,我的日语说得不好,诸位能够理会我的意思吧?嗯?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诸位的口袋里面不装着一些钞票,那么你们今天就死定了。”
樱淡淡的冷笑了几声,‘杀月’在手上轻灵的翻滚着,偶尔‘杀月’弹出了半截剑身,一缕缕凄厉的剑气顿时在房间内迸射,刺得这些官僚眼睛生疼,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
易尘嘿嘿笑着,彷佛一条上千年的色鬼看到了一群娇嫩可爱的小姑娘一般的笑着,几个烟圈喷出,轻轻的用手指扣动了几下桌面,微笑着说:“诸位,我并没有逼迫你们去做色情表演呢,难道就这么困难决定么?发誓效忠樱先生,发誓在你们的职权范围内永远不违背樱先生的意愿,你们马上就可以进帐大笔的美金,何乐而不为呢?”
易尘的手指头越来越用力,渐渐的,他指头下坚硬的桌面裂开了一条条的裂缝,最后干脆的一块桌面整个的塌了下去。
‘喀喇’一声脆响,这些官僚全部震动了一下,死死的吞了一口吐沫。
易尘皱起了眉头,突然跳起来破口大骂:“他妈的,你们这群混蛋,我已经给了你们很多时间思考了。不要考虑山口木那个老混蛋的问题,他死定了,你们要么收钱发誓,要么我现在就干掉你们。”
易尘随手抓住了最近的警视厅老大,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几乎贴着他的脸吼叫到:“你,你这个混蛋,发誓服从樱么?嗯?发誓,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你手下有几万名警察,但是我敢保证,在他们赶到之前,你已经死定了,你,发誓,然后收钱了滚蛋。”易尘重重的一拳击中了这个家伙的小腹,然后把他扔进了房间的角落。
这个往日无比威严的家伙居然痛哭流涕起来,疯狂的冲向了易尘,趴在了他的脚下,颤抖的手伸向了皮箱中的钞票。他嘴里干呕着,可是他却是硬生生的把吐出来的胃液再次的吞了下去。
易尘一脚踏在了他的后背上,掏出手绢弹了弹皮鞋上莫须有的灰尘,冷酷的说到:“这位大人已经作出了表率,你们呢?”
菲尔、戈尔冷漠的从西装口袋内掏出了常用的大口径手枪,冷漠的子弹上膛,随后缓慢的站了起来。
一双双颤抖的手伸向了皮箱,他们虽然惊恐万分,但是还是非常准确的把钱给平分了,按照易尘的估计,他们每个人分配到的钞票,误差不会超过一千美金。易尘不由得深深的佩服这些家伙的精明,的确是贪赃枉法的天才,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记尽可能的给自己获得好处。
那个呕吐的法官大人艰难的爬起来,颤抖的手伸向了桌上特意留下来的一堆钞票。而易尘的脚则是残忍的踏在了他的手上,重重的转动了几下,疼得这个家伙惨嚎起来,他手下厚重的桌面都发出了‘嘎吱’的呻吟声。
易尘轻笑起来:“亲爱的先生,您似乎特别的有骨气,可是您难道,您居然也要接受我这不起眼的馈赠么?”
菲尔的手枪凑近了法官大人的脑袋,这个家伙疯狂的吼叫起来:“先生,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对您不尊敬,请原谅我,请您原谅……我衷心的希望您原谅,您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会绝对的服从您,绝对的尊重您的。”
易尘阴笑起来,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脚,这个吓傻了的家伙不顾剧痛的小腹,恭敬的、颤抖着趴在了地上,重重的磕起头来,不断的叫嚷着:“先生,我发誓一定会服从樱先生的领导的,我一定会成为他最坚定的盟友。”
易尘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吼叫到:“八嘎,你怎么配成为樱的盟友?你们都是奴隶,明白么?给你们钱,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办事,明白么?否则就杀掉你们全家。就好像你这个王八蛋,你的女儿在东京一家贵族学校读书,不是么?如果你敢不服从樱的命令,我想她会非常乐意去充当色情片的女主角的,我保证她会红遍整个东南亚……你们,都有自己的儿女,小心哪天因为你们的不服从,你们的儿子去泰国做人妖,而你们的女儿么……哼,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死还难受。”
易尘阴毒的看着他们:“甚至你们的老母亲,我不得不冒犯上帝的说一句,世界上有很多变态对老太太很有兴趣的。嗯?你们要时刻想到,你们是樱的奴隶,你们现在就是奴隶了,哼。”
这些官僚一个个汗如雨下,用一种见到了魔鬼一般的目光看着易尘。
易尘轻笑起来,轻轻的扶起了法官,亲手替他擦去了脸上的鞋印,笑嘻嘻的说:“当然了,樱会保证诸位的利益的嘛。只要诸位好好的听话,努力的办事,你们的前途会是非常广阔的嘛,你们会有很多钱,很多女人,很多的房子,更大的权力,这不就是你们所追求的么?嗯?”
最后一个字,易尘用上了来自布达拉宫那个老喇嘛的震魂术,一个颤音震得这些家伙浑身一抖,齐刷刷的趴在了地上。
闪光灯一闪,菲尔手中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相机拍下了这些家伙的丑态,他们口袋里面都还露着钞票的边儿呢。
易尘和樱又好言宽慰外带恶言恐吓了这些可怜鬼一阵后,把他们赶走了。
看着远去的车队,樱不解的问:“易,为什么要这么费力的收买他们呢?不是有更加简便的方法么?”
易尘体内的星力散发了出去,驱散了四周可能存在的黑暗魔法的力量,传音给樱说:“亲爱的小朋友,您是喜欢自己绝对的掌握这些官员呢,还是希望通过血族掌握他们呢?不要忘记,血族的后裔完全效忠的对象是血族,而不是您啊……嗯?明白了么?”
樱恍然大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嘴角挂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
易尘曼声哼到:“啊,你将会重组ju花,而日本也将成为血族的据点,有些事情么,及早考虑总比事后后悔强啊。嗯?”
樱轻轻的点头,已经开始构思如何再让日后重组后的ju花实力更加上升的方法了。的确啊,现在大家是盟友,可是日后呢?谁知道呢?谁知道这些血族会怎么想呢?他们会否觉得把ju花的人连同樱在内都变成自己的后裔,会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呢?后裔是绝对不能反抗自己的家长的,樱可不想被人控制得死死的。
易尘则已经看向了富士山所在的方向,低声说:“唔,东京的事情应该算告一段落了,我们应该去富士山了,妈的,我真的很想把富士山下的樱花全部砍掉,然后用那些木材来烧烤呢。”
富士山深处,极度秘密的ju花总部内,面色铁青的山口木正在接受ju花长老会的质疑。四大家族的家主从东京逃窜的时候,恰好碰到了闻讯赶往东京增援的ju花大批高手,山口木他们强令命令他们返回了富士山。因为山口木他们知道,就凭这一些人手赶去东京,那是绝对是去送死的。
利用自己现在的ju花现任盟主的身份,山口木要求ju花的长老会下令,整个ju花倾巢出动去干掉东京的敌人。
而心中另有主张的岩山他们,则是已经偷偷摸摸的把樱编造的谎言告诉了长老会中不属于林家派系的长老们,于是,一个风家的长老当场质问山口木:“山口,在下令所有的ju花下属出击之前,能否回答我们一个问题。”
阴暗的油灯光芒下,山口木看到了其他三个家主阴险的面孔,他心里大震,差点就想拔刀杀人。可是看看其他五行盟以及各大忍者流派的首领,山口木飞快的压下了自己不智的冲动,强笑着回答:“当然,任何一个ju花下属都有义务回答长老们的提问。”
一个金盟的长老干笑着问到:“那么,请问,关于是你亲自带队去了奥地利去搜寻天丛云,从而导致了大批特等好手甚至包括岩田老师死亡的事情,是否是真的呢?我们不得不考虑一下山口君到底为何向长老会隐瞒了这些情况,而您又为何要把事情都推到樱的头上呢?虽然他是您的儿子,但是毕竟他也是ju花的一份子,让ju花的成员替自己顶罪,这可是个不轻的罪名啊。”
来自风魔家的长老阴笑着弹了弹细长的手指,抚mo了一下腰间的剑柄说:“还有,樱居然是山口君的儿子,这也是个让我们大为吃惊的消息呢。”
山口木开始反击了,他没有理会这些长老的问题,而是干巴巴的说:“我记得在东京,还有人发誓要和我齐心协力对付来犯的敌人的,没想到,刚刚回到富士山,就有人背叛了那个盟约啊。实在是让我感到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不是么?人心果然难测啊,就因为一柄并不存在的天丛云,居然就……”
龙田冷冷的说:“儿子是不会冤枉父亲的。”
百地家的首领冷酷的说:“天丛云太重要了,如果山口君找到了他的消息,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大家呢?当然,我们有理由相信,天丛云落在了很厉害的敌人手里,否则山口君不会损兵折将的回来吧?”
山口木怒极而笑:“大神在上,在敌人大举入侵的时候,你们居然还为了一条谎言而专门的针对我,你们都是不知道世事的小孩子么?我对着天照大婶发誓,我绝对没有去奥地利,那都是樱对我的陷害,你们难道都不会分辩谎言么?那一段时间,难道我不都是留在东京打理山口组的日常事务么?”
水上冷冰冰的说:“一个替身是很容易制作的,我们不都有自己的替身么?”
岩山干瘪的说:“樱是个很乖的,甚至可以说不懂世事的小伙子,他会陷害自己的父亲么?”
龙田更加直接的说:“我甚至后悔赞同派出战魂谷的高手去对付樱了,白白损失了几个高手。唔,山口大哥,您要樱替您抗下所有的罪责,这可是不应该的啊。”
山口木咆哮起来:“八嘎亚路,你们这群白痴,你们就不会在对付过了敌人之后,再来纠缠这些细碎的问题么?八嘎,一群不知道轻重的笨蛋。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次来犯的敌人非常的强大,强大到你们不可以相像的地步。你们三个,不是和我一起看到了他们那巨大的力量了么?你们居然还蠢到挑拨一群老不死的……”
一个重重的耳光抽在了山口木的脸上,ju花最核心的九位长老中居中的那位出手狠狠的给了山口木一下。山口木愣了一下,突然醒悟自己的一句话已经得罪了几乎所有的长老,不由得背后冷汗小溪一般的淌了下来,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了。哪怕他山口组的势力再大,哪怕他林家的高手再多,哪怕他山口木是ju花现任的盟主,面对真正掌握了ju花大权的长老会,他也不敢有任何的悖逆。
于是,山口木就在无休止的盘问、辩解中浪费了两天的时间。而这两天,本来是ju花可以调集所有的高手,给予易尘他们迎头一击的最后机会。而对于敌人的力量估计不足,同时过于自信ju花实力的长老会,根本没有积极备战的意思,他们把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了对山口木的询问上,毕竟天丛云给他们的诱惑力太大了。
山口木绝望的接受着一波又一波的质疑,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樱一句轻轻的谎话,就可以让ju花陷入近乎疯狂的局面。也许ju花的长老会都没有发现,ju花内部已经渐渐的分裂成了两个势力,长老会中倾向于山口木的那些长老,以及这些长老所代表的势力,渐渐的和那些站在对立面的ju花势力形成了对立。
富士山内的气氛渐渐的严肃了起来,可惜的是这股紧张的气氛并不是为了对付易尘他们,而是为了对付自己的盟友。
就在ju花无休止的争吵中,易尘他们率领大批血族高手,已经向着富士山破空而来,首当其冲的目标,是以百地、风魔、甲贺、伊贺四个流派为代表的,居于迷山西部的一片密林,这里面有着十几个训练营,是各大忍者流派们训练自己高手的地方。此刻,他们的首领正在ju花总部吵得不可开交,只有少数的高级头目以及大批的中下级人物留在的营地内。
ju花建立以来最大的危机,已经笼罩在了他们的头顶上。
在中国的横断山脉深处,教皇已经张狂的笑了起来,他身上金色的圣光越来越强烈,他整个人笼罩在了一种极度神圣的气息之中。他身上被天心子打伤的地方在神速的愈合着,随着圣甲虫破空飞到了他的身边,他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金色的光团,强烈的圣光照彻四野,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形体何在。
教皇得意的笑着:“亲爱的老先生,我非常惊奇的发现,你的攻击中居然带有一丝圣甲虫的气息,您和它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吧?上帝啊,总算让我遵循这丝气息找到了它,上帝万能,上帝是不会抛弃他最忠诚的信徒的。这个头环,如果彻底的发挥它的力量,会让我的生命力急骤的减少,只有加上了圣甲虫,才能无穷尽的使用来源于神的力量啊。”
天心子面色严肃的看着已经无法用人类来形容的教皇,低声说到:“原来如此么,难怪方才你似乎在刻意的克制自己的力量。那种血红色的气息,也带着一种诡异的味道呢。”
教皇心情大好,也不管正在万重雷光中苦苦挣扎的下属,和颜悦色的解释说:“是的,虽然是基督大人被罗马帝国的士兵施加酷刑的时候留下的神圣物品,但是毕竟不是出于基督大人的本意,这件圣器上带着一丝……唔,神临死前的悲哀。虽然是神的孩子,可是我想基督大人被自己想要拯救的人类送上十字架的时候,一定是非常的悲痛的吧。”
教皇轻轻的举起了右手,一柄金色的光剑出现在他手中,他呵呵笑着说:“夹杂着死亡气息的圣力,是无法被人类所承受的……幸好,有了这只幸运的受到过基督祝福的圣甲虫,那充满了生机的力量可以中和荆棘冠的力量,让我真正的得到神的祝福。啊,我真是羡慕你们,你们依靠自己的修炼就可以得到这么强大的力量,而我们,我们的力量全部来自于对于神的信仰,相对的说,你们是真正的强者,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可以消灭你们,这是最重要的呀。”
教皇呵呵笑着一剑刺出:“凭借这两件圣器,我们曾经几乎消灭了那些黑暗的罪人,可惜,居然有叛徒偷走了圣甲虫,让我们近在咫尺的成功化为泡影,哦,又有什么关系呢?它居然出现在中国,出现在我最需要它的时候,这难道不是上帝的恩典么?”
天心子七柄飞剑成七星汇聚之势,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形成了一道声势极大的金虹破空刺向了教皇。教皇轻描淡写的一剑,却有着万道金色圣光射出,强劲的光流把天心子的飞剑远远的震开,余势未消,一道剑气直刺天心子当心。
天心子长笑一声:“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天心子的身形彷佛陀螺一般疯狂的旋了起来,无数星光环绕身周,彷佛一条银色龙卷一般,轻轻的把来袭的剑气拨转了方向,还给了教皇。同时十几道粗大的掌心雷脱手飞出,万丈雷光狠狠的劈向了教皇。
教皇光剑一抖,轻松的把自己的剑气击碎,同时一道巨大的圣光罩出现在身体外策,抵挡住了势若万钧的天雷轰顶,大笑着说:“在下冯-克格斯南,身据教皇之位,今帅大军前来,专门要铲除你们这些中国的修士,让上帝的光辉统治这个国度呢……哈哈哈哈哈哈,您是一个高明的对手,我可不想和您纠缠时间呢。”
教皇明智的发觉自己不可能轻易的击败天心子,而自己的下属们眼看着抵挡不下去了,如果任凭他们都死掉,自己就算能够干掉所有的中国修士又怎么样?当个光杆司令么?他飞快的摆脱了天心子,一道金光瞬息间到了教廷大军所处的圣光罩外,大声命令到:“你们全力发动‘神之灭’,彻底的干掉他们……一切攻势,由我来抵挡。”
教皇光剑一挥,上千万道强劲到了极点的剑光突刺在场所有的中土修士。三百多名功力稍弱的修士当场被破开了肉体,只有元神仓惶的遁走了,他们的法宝剑光一时间失去了主导,被教皇轻易的绞成了粉碎。
天心子在后面急追而至,大声吼叫到:“诸位道友,此人已经不可以人力度量,全力毁了他。”
在场的人都已经感觉到了教皇身上那恐怖的力量,加上刚才他刺出的那惊天一剑,又听到一向淡泊慈悲的天心子说出了合力干掉他的话,就连法天老道都有了深深的戒心,当下几乎所有的法宝剑光同时向教皇扑了过去。
无数光虹、万团光焰、无边彩霞几乎同时命中了教皇,金光狂闪之中,教皇的肉体几乎整个的碎裂成了最基本的原子,可是圣甲虫那源源不断的充满了生机的圣力冲进了教皇的身体,瞬息间把他的身体修补完毕。教皇浑身剧痛,强行咬着牙齿狠狠的劈出了十几道强劲的‘圣光十字剑’,他对准了法天老道、逍遥宗主等十几个看起来是领导人物的发动了攻击。
攻势刚刚出手,教皇就已经仓惶的瞬移出了百余米,他可是清楚,再被如此重击,他肯定会疼得昏倒过去。圣甲虫虽然可以保证他不会死亡,但是他的身体毕竟是个普通的四十多岁的男性躯体,他一定会疼得晕倒过去的。
无数的法宝剑光在空中追逐着教皇,而教皇的速度极快,这些光焰都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体。而法天老道他们,则已经碰到了大麻烦。
逍遥宗主眼看一道巨大的金色十字光芒扑来,挥手撒出了一层轻纱,万年蟠龙褪去的龙皮所炼制的轻纱马上布满了他身前里许方圆之地,层层叠叠的霞光紫雾夹杂着丝丝悦耳的音乐声迎向了那道圣光。瞬息间,霞光碎裂,紫雾无踪,逍遥宗主一声闷哼,左臂被打成了一团血雾,元神差点被丛肉体中打了出来,眼前一阵发黑,连忙驾遁光闪出了百里开外,在偷偷摸摸的观阵的青灵子他们的帮忙下,嚼碎了几颗丹药敷在了伤口上。
火真人则是一口先天纯阳真火喷出,喷向了那道圣光,‘轰隆’一声震响,真火被整个击碎,火真人一口血喷出,整个前胸被打得血肉横飞,强悍绝伦的力道冲得他的法体向后方直飞十几里,好容易才定住了身体。
空天老道则是施展五行禁制,想要禁制住那道圣光,偏偏圣光是纯粹的能量,根本不属于五行之内,饶是空天老道见机得快,施展五行遁术闪开了一边,一口血也被震得吐了出来。
心高气傲的法天老道最是狼狈,眼看圣光来袭,他集中了几个师弟的法力,正面的劈出了‘太清神雷’,结果他们联手之力还无法抵抗这道圣光,虽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几个‘道德宗’的老道整个的被震得落在了地上,翻翻滚滚的沾染了不少尘土,好不有失体统。
教皇呵呵呵呵的大声笑着:“你们现在能把我怎么样?你们打不中我,而我可以轻易的击退你们啊。”
一道道强劲的圣光丛教皇的光剑中发出,金色的长虹满天飞舞,压制得中土修士们喘不过气来。每一个人单打独斗都不是教皇的对手,而此刻教皇根本不给他们重新列阵的机会,完全依靠自己的速度和源源不绝的强大圣力,硬生生的造成了一个单人独斗数万修士的场面。他近乎可以同时向所有人发动攻击,每个人都要单独的对抗他发出的圣光,一时间中土修士阵形大乱,更有不少人被四射的圣光打中,或者肉体崩溃,甚至元神被灭者也有,伤亡不少。
法天老道他们气得狂吼大叫,只看到门人弟子纷纷从空中掉落了下去,往往还有几道圣光同时劈中了那些已经没有反抗力的弟子,把他们整个打成了粉碎。
而教廷大军则是军心一振,眼看教皇威风凛凛的一人单打独斗的震服了整个中土修士大军,他们欢欣鼓舞,大声的喝彩起来。更有人甚至就落在了地上,开始救治刚才受伤落地的同伴。
教皇百忙之中看到了这一场景,心里头那个气恼啊,虽然自己现在处于不败之境,可是毕竟一个人怎么可能真正的击溃几万人的修士大军?这些蠢货,不趁机发动‘神之灭’,一举消灭敌人,他们还要等什么?替自己鼓劲,需要么?
尤其教皇心里清楚,只要对方出几个绝顶好手缠住自己,那么其他的人依旧可以遥空对下属们进行打击,这些混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有点恼怒的大叫起来:“特洛伊,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发动‘神之灭?全力发动,不要估计对四周环境的破坏,全力发动。”
特洛伊他们醒悟,连忙开始整顿人马,开始一丝丝的散发出了自己的圣力。
天心子在空中大急,这些家伙要是全力发动了刚才他们的那招法术,他敢肯定中土修士肯定伤亡惨重。他不由得狂叫了一声:“诸位道友,凡是功力和老道差不多的,缠住这个家伙,其他人等,继续攻击,不要慈悲……”
那些正在指挥着法宝、剑光追击教皇,同时自己拼命躲闪教皇的攻击的修士猛然醒悟,凡是自认功力和天心子相差不是太离谱的各派元老纷纷出头,在天心子的统一调度下,各色剑光从四面八方缠绕向了教皇所化的一团金光,其他的人等全部远远散开,无数雷火再次的劈向了教廷大军。
一个不知来自何处的胖头僧人手一挥,一个紫金钵盂脱手飞出,彷佛一座山般罩向了教皇,无穷的吸力把教皇所化的金光吸进了钵盂,钵盂内马上金光闪动,无数雷鸣声传了出来。
教皇狂吼一声,浑身金光大作,钵盂的外表马上出现了裂缝。胖头僧人猛的喷出了一口血液,吼叫到:“佛祖慈悲……诸位道友,不要顾及和尚的家伙,趁这个机会。”
天心子他们会意,无穷攻势重重的劈向了那个碎裂中的钵盂。天心子更是心一横,豁出去破坏自己发下了不胡乱杀生的誓言,平生最厉害的一件法宝脱手飞出。漫天的星光凝聚成了栲栳大小的银色光团,纷纷的朝着天心子飞出的那团似真似幻的,不到斗大的银雾飞去。一时间,彷佛整个天地的光华都集中在了那团银雾上,银雾渐渐的散发出了水波一般的波纹,一面直径三尺许,厚不到寸许的银镜蓦然出现在了空中,无数星光激射进了银镜,银镜渐渐的光华四射,上面幻化出了周天星辰的模样,镜面中心中间一团银光依照阴阳消长至理缓缓的旋转着。
‘轰隆’一声,在三百多个各派元老的法宝、飞剑正要接近的时候,紫金钵盂承受不了教皇在内施加的强大圣力,整个的炸裂了开来,教皇一声震吼,一团金光飞射而出,眼看那些法宝、飞剑追不上他的身形了。
那面银镜闪动了一下,一道朦胧的银光飞射了下去,内有无数银色的光束闪动,静静的,圣洁无比,正正的罩中了教皇所化的金光。如此黯淡的银光却是汇聚了无数星辰的力量,强大的压力彷佛泰山压顶一般,纵是教皇此刻力量暴涨,一时之间哪里能够脱身?彷佛一块石头一般被强大的压力直接压向了地面。
四周各派元老们欢呼一声,自己最强大的法宝随心意而发,重重的轰在了教皇身上。刚刚纵身返回战团的逍遥宗主面色铁青的控制着一尊碧玉牌坊,散发出无穷电光石火,狠狠的砸在了教皇的身上,随后他也不要这件宝贝了,直接一口先天元气喷出,吼叫了一声:“爆……”
毕竟是几百年苦修的宝贝,一团青光闪过,教皇身上的金光黯淡了不少。虽然圣甲虫和荆棘头环飞快的补充着教皇的圣力,可是其他的攻势接踵而来,教皇毕竟是一个人体,他怎么可能承受太过强大的圣力输出,眼看着他身上的金光渐渐的黯淡了下去,就要露出他的本体了。
面色狰狞的法天老道一声吼叫,七十二柄降魔杵连贯射出,七十二道巨大的红光带着丝丝破空声一柄接一柄的砸在了教皇身上。教皇虽然被金光笼罩着,可是巨大的振荡依然传进了他的体内,他也不由得惨嚎了起来。
空天老道则是直接的从天空中招来了一颗陨石,把五行神雷全部汇聚一起,重重的砸在了教皇的头顶,刺目的光华四射,雷鸣声震耳欲聋,教皇七窍中鲜血狂喷,差点就被这疯狂的一击砸得晕了过去。
就算是真正的神,碰到这么连续不断的狂野打击,也会感到头疼吧?
而天心子则已经是狠着心掐了一个法咒,历喝了一声:“玄天急转,万星变。”
镜面射出的银光,已经变成了一道道速度奇快的,彷佛语丝一般的精芒,这些精芒蕴藏的强大穿透力彷佛子弹一般,打得教皇身上得金光出现了一处处的小窟窿,终于命中了他的身体。
圣甲虫金光大作,强大的圣力涌入了教皇的身体,拼命的修补着他破损的躯体,可是精芒的数量是如此之多,教皇的身体都几乎成为了一个筛子,又怎么来得及修补?
三百多高手元老合力发出了一道霹雳,‘轰隆隆’一声巨响,教皇身上的金光彻底的粉碎了,他的整个身体也在雷光中化为了齑粉……教廷大军齐声惊呼,看着教皇消失的地方发楞。特洛伊浑身颤抖,疯狂的吼叫起来:“兄弟们,不要惊惶,全力发动‘神之灭’,我们可以顶住一段时间,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
五百苦修士眼看教皇在敌人的合力打击中化为粉末,不由得失去了常态,不要命的把体内的圣力抽得一空,全力布下了一个圣光罩,死死得抵挡数万修士的联手打击。
万道雷光中,圣光罩一阵阵的波动着,不可思议的巨大压力让特洛伊他们的肉体陷于了崩溃的边缘,只是一口气死死的憋住了,才让他们有力气继续的维持着圣光罩。特洛伊甚至都怀疑,自己还活着么?自己的身体,怎么都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为什么自己还活着?身上感受到的,就是地狱的烈焰所能带来的痛苦吧。
不能不说特洛伊他们的个人实力是非常恐怖的,他们五百人不遗余力的发出的圣光罩,硬生生的挡住了数万修士门人的攻击。当然,天心子等一众元老也知道,这些门人弟子并没有能够按照统一的频率发动攻击,这些雷光、法宝等等都是一波波的冲了下去,所以特洛伊他们才能坚持到现在。如果是所有的人同时发出一击,特洛伊他们早就连同肉体被粉碎了。
一股巨大的压力从四周传来,天心子突然叫嚷了一声:“不好,不能让他们完成这一法术。”
四周的修士们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天心子是什么意思,三十六个神职人员发动‘神之灭’,那惨酷的威力把瑞兽麒麟打成了那幅德行,现在可是万余神职人员同力发出的‘神之灭’啊。
鬼王咬着牙齿狞声吼叫起来:“可惜,可惜,他们倒也算是条汉子,妈的,硬是扛了这么久,不过,他们不死,我们就要死,他妈的,老子才不管什么杀生不杀生的狗屁天规,妈的,你们杀得我们的人,我们就杀得你们。”他挥动手中宝剑,第一个带着无限阴风黑云的扑了下去,黑云中,隐约可以看到无数绿色的阴龙盘绕,一股腥风扑鼻。
逍遥宗主他们狠狠的一跺脚,各色玄功同施,整个天地彷佛都震怒了起来,无穷威力砸向了下方的圣光罩。
特洛伊他们五百苦修士茫然的看着天空中那刺目的光华罩了下来,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解脱的快感,自己就要死了吧?那么,一切都和自己无关了,自己也都尽力了,不是么?可惜,‘神之灭’就要发动了。
天心子收回了银镜,一咬牙,盘膝悬浮坐在了空中,囟门猛的打开,一个两尺余高的银色小人儿,挥动着一柄光华四射的短剑,带着满天星雨激射了下去。
‘嗤啦’一声,天心子彻底的摧毁了摇摇欲坠的圣光罩,短剑当心刺了特洛伊一个对穿。随后,天心子整个元神彷佛妖魔一般,在五百修士之中往来飞刺,五百力竭的苦修士哪里是天心子的对手,躲闪都来不及,一个个惨嚎着被横心的天心子打得形神具灭,没有任何残迹留下来。天心子也是有点心火大盛了,他害怕这些古怪的苦修士还有余力反抗,干脆就元神出窍,用那闪电般的速度干脆的消灭了敌手。
而法天老道也近乎走火入魔的吼叫起来:“徒儿们,杀,杀,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给我杀……”刚才一通混战,被教皇趁乱干掉了不少修士,这些人谁也都沉不住气了,浑身孽气的杀向了教廷军。就连那些佛法精深的和尚,也因为同道的大量伤亡,除了十几个近乎大乘境界的宗师外,也都是杀气腾腾的杀了下去。
天地间一片凶残之气,哪里还复初始的那彷佛佛境、仙境的美妙。
天心子的元神发出了一声清啸,手中短剑脱手飞出,满天银蛇飞舞,千多个神职人员此刻已经是圣力耗尽,哪里还有力气躲闪,纷纷被当心刺过,惨死当场。
天心子历啸:“诸人小心,他们已经发动,诸位道友的门人弟子,远远避开。”
修士们都红了眼睛,哪里还肯躲闪,他们狂呼:“大家聚力,难道他们异派修士就是我们不可抵抗的么?”
迦兰蒂已经浑身瘫软,他无力的瘫在地上,呆呆的看着无数的修士杀了过来,他们手上光华大盛,一道道瑰丽的剑光、霞光把四周的同伴砍瓜切菜一般的干掉,他不由得疯狂的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笨蛋,你们现在还不走?那么,我们一起死吧。”
瞬息间,教廷大军被屠戮得只有不到三千人剩下,不过,剩下的人等,大多数都是迦兰蒂这种身份高贵的厉害角色,不过他们也都是无力反抗,眼看就要被气势汹汹的修士们全部杀死。
空气中突然传来了一股灼热的、窒闷的、强大的压力,整个天空都昏暗了起来。
天心子的元神狂呼:“诸位道友,速速集中,全力反抗……呔,倒是要看他们的大阵有何厉害……”
修士们被沉重的压力催逼,此刻头脑突然一清,纷纷向着天心子的元神聚拢过来,按照各自的门派摆下了各色大阵,全力以待。
就在天心子招手准备把自己的肉身招下,元神归位的时候。整个空间猛的一缩,天空中整个的黑了下来,随后一道灰蒙蒙的光华从天空中猛劈下来,笔直的冲向了修士们。
修士阵列中,马上一道七彩霞光疾冲了上去,其中混杂着团团法宝发出的奇光异彩,激射那道灰蒙蒙的光华。轻轻一撞,两道光华无声无息的湮灭了,修士们只觉浑身抖动了一下,不,不是他们的身体抖动了,而是附近的整个空间都抖动了起来。修士们不由得惊讶那道光华的巨大威力,要知道,这可是所有的修士合力发出的一击啊,居然就这样被对消了?
一道接着一道的光华从天空猛劈了下来,威力逐渐增大,每一道都比前面一道强上十倍左右。而修士们同心协力,更加上有无数法宝的巨大威力襄助,虽然费力,但是毕竟抵挡了下来。唯独最后一道光华劈下的时候,威力实在过于强大,各个宗派布置的旗门全部被震得粉碎,纷纷扬扬的化为满天光雨飘散了出去。
双手麻木的天闲子苦笑:“贫道今日倒是长了见识了,这,这个威力,委实恐怖,如果不是各派精英齐出,加上有无数法宝助阵,恐怕,恐怕我们……”
诸人互相看看,好容易平息了一下体内翻腾的气血,天心子摇头苦笑说:“可怕,可怕,和这个威力比较起来,天劫又如何?无上道尊,根本无人可以抵抗……可惜,可惜,各派的镇山旗门以及……唉……”
逍遥宗主差点哭出来,自己废了一条左臂不算,反正日后有办法接好,可是刚才为了抵御‘神之灭’的巨大威力,他把逍遥宗近乎所有的看家的法宝都用了上去,现在是全部毁于‘神之灭’的恐怖威力之下,自己还没有广大门户,就把列代祖师留下的家当耗费了个干净,日后如果飞升仙界,该如何交代才是?
其他的各派宗主又好得到哪里去?法天老道剩下的七十二枚降魔杵,竟然只剩下了二十七柄,其他的各色法宝也损耗了七七八八,现在大家互相看看,也只能苦笑了。
性如烈火的火真人终于吼叫起来:“各位道友,这些入侵的异派修士该当如何处置才是?如果放他们归去,恐怕……诸位也看到了,他们都是其中的高明之士,恐怕……”
几个懂得中文的神职人员面色惨白,他们怎么想得到,集中教廷全力发出的‘神之灭’居然被对方硬生生的接了下来。迦兰蒂绝望的想到:“如果特洛伊大人他们加入了我们,如果我们有时间能够连同特洛伊大人他们一起发出‘神之灭’,我们应该可以重创他们吧,起码也可两败俱伤吧……”
天心子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摇头思忖不已。如果不是中土修士拥有不少威力强大的法宝助阵,恐怕,早十道‘神之灭’的光华就接不下来了,嘿嘿,人力又如何和这种被引发的天地神威对抗?如今么,倒是真的要好好的想想如何处置这些异派的修士呢,毕竟如果留着他们,万一他们日后整顿旗鼓再次入侵,恐怕就……
惟独难办的是,在这些人身上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真元泾源所在,无法破掉他们的一身功力,他们到底凭什么有这么强的力量呢?天心子也是头疼啊,总不能真的把这些人都杀死吧。刚才的杀戮,是逼不得已,已经违背了天心子的意思,现在还要屠杀这些已经无力反抗了的敌人,天心子实在无法作出这个决定啊。
鬼王拎起了巨大的宝剑,指点着附近的三千多具各派弟子的尸体,吼叫着说:“你们这些晚辈,真他妈的假道学,老子可不管这么多,你们不看看,今天你们的门人死伤了这么多……这么多人留下了尸体,还有多少人是魂飞魄散,尸体都没有留下的?你们不杀,老子杀,他妈的,杀干净了,天下也就太平了,操他妈的,老子杀光了这些杂碎,就招集天下的妖魔鬼怪,杀到他们的老家去,他妈的……”
鬼王越说越火大,重重的一剑劈在了一个红衣大主教的腿上,一条大腿带着血光飞了出去,这个红衣大主教那个疼啊,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天心子他们正准备劝说鬼王呢,而法天老道也正准备趁着这个机会质问天心子关于易尘连同这些异派修士,残害自己的门徒飞龙道长的事情,刚好现场这么多人证,天心子再护短也不能包庇易尘不是?
谁都没有注意到,空中那依然漂浮的圣甲虫以及那荆棘头环。一滴殷红的血液从荆棘头环内滴了出来,这是教皇被荆棘头环扎进头皮后,残留在上面的血渍。而圣甲虫身上则是散发出了一圈圈的金色光晕,笼罩住了那滴血液,整个血滴渐渐的翻腾了起来,随后越来越大。四周空间中教皇的灵魂碎片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召唤了起来,在圣甲虫的奇妙力量的作用下,重新组成了教皇完整的灵魂。
随后,凭借着那滴有着教皇的身体所有烙印的血液,以强大的圣力为基础,一具全新的躯体被铸造了出来,一具近乎完美的,可以承受最强大的圣力输出的躯体,一具纯粹的能量聚集的躯体。
尤其恐怖的是,荆棘头环根据自己蕴涵的圣力中依稀的记忆,在这具躯体的后背,加上了一对洁白的,可以最大限度的吸收周围的自然之力并且利用这些力量的巨大羽翼。
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了,教皇的灵魂进入了这具完美的强大躯体,随后,缓缓的张开了双目,轻轻的吐出了近乎天籁一般的语句:“亲爱的朋友们,我依然存在,为什么就要想着屠杀我的下属呢?神给予了每个人生存的权力,他们的生命都属于上帝来决定,你们有什么资格决定他们是死还是活?”
教皇露出了一丝完美的笑容,轻轻的举起了右手,一道温和的金色圣光从他手上散发了出去,照射在了迦兰蒂他们的身上,源源不断的圣力补充进了迦兰蒂他们的身体,并且让他们的伤势在瞬间痊愈。
迦兰蒂他们欢呼着,冲天而起,飞行到了教皇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东土的修士们,他们只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这股力量啊,甚至比自己全盛的时期还要强大啊。尤其他们看到了教皇身体的异变,看到了他赤裸的躯体后那对巨大的白色羽翼,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上帝显示了他的无穷威力,上帝显圣了。”
教皇微笑起来:“好了,亲爱的朋友们,我承认,我的确低估了你们的力量,所以造成了我的下属们的巨大伤亡。真是罪孽啊,你们居然杀死了特洛伊先生他们,他们可是我们教廷的元老,而你们居然屠杀了他们……我要代表上帝,惩罚你们这些不敬神的罪人。”
鬼王一声历啸:“胡说八道,老子可不信你们的什么狗屁上帝,操你妈的,吃爷爷一刀……哈哈,‘横扫千军’。”
无数凄厉的剑光凭空幻起,随后凝聚成了一柄巨大的光剑,遥空劈向了教皇头顶。
教皇轻轻的举起了右手,一道金光闪过,鬼王的重击粉碎,甚至鬼王握在手中的宝剑也整个的碎裂了。鬼王呆呆的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说不出话来。
教皇笑起来:“我毕竟还应该属于人类吧,您的这一击居然让我感觉到了疼痛呢,非常的疼,但是比起刚才,已经好多了……很好,先生们,真正的决战,现在开始了。”
教皇冷笑一声,对着天心子发出了一道刺目的,彷佛流星天坠一般的巨大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