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红柔声道:“天赐,没想到我俩空负绝世武功,却困在这石窟之中。”
柳天赐笑道:“这也许叫天意吧!”
上官红又道:“以前我一直没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不怪我?”
柳天赐打量着妻子,见她面色恬淡,那神情似乎是坐在一处世外桃源和他闲话家常,心里蓦地升起一片温暖,说道:“你不告诉我,想必自有你的苦衷!”
在柳天赐的心目中,一直将上官红作为神仙姐姐看待,虽然两人已肌肤相亲,但柳天赐对她还是情深意笃,可上官红在蝴蝶崖上突然当着群豪的面说出自己是上官盟主的亲生女儿,这的确让他有些突然。
经历了这么多风险之后,柳天赐的心中已逐渐勾勒出那人的轮廓,但心灵深处又隐隐害怕这个人物的出现。
上官红黯然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苦衷,我之所以隐瞒我的身世,只是怕你看不起我、现在我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
上官红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将往事一一说出来,柳天赐默默听着,心里感到他从未见面的岳父大人行为甚为诡谲,一个声名显赫的带刀南下统领,居然挖了一个那么大的密道收罗天下武功秘笈,培养药人,这一切简直叫人有点不可思议。
突然,他的脑海中猛的闪现出东赢山上的一幕,那个假的向天鹏不是被人称为“上官大人”的吗?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
上官红一口气将那些伤心的往事说出,仿佛已经历完一段人生,浑身感到轻松多了。
此刻,她只感到心无牵挂,一切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什么仇恨名利都不存在了,她只想和心爱的人拥有现时的每一刻。
柳天赐温柔地用手臂围拢她的肩头,轻声道:“红儿,你还在想什么呢?”
她瞿然惊醒,忽然觉得自己浑身浸在浓浓的爱意之中,没有思想,没有知觉,这实在不对,于是,她像逃避什么似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悄声说道:“我……我没想什么!”
柳天赐心里一片安详,似乎一下获得了心灵上的满足。
突然,听到一声冷哼,白农少女微微侧过头,上官红倏的抬起头,羞红了脸,情之所至,差点忘了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白衣少女倒没在乎上官红的羞涩,语气惊异地说道:“上官统领是你爹?”
上官雄披成吉思汗封为带刀南下统领,汉人都称他为狗统领,只有元军和蒙古人才称他为上官统领。
上官红惊道:“你认识我爹?”
白衣少女语气颇为轻蔑地说道:“没见过,不过,听我妈讲,上官统领虽然谋略过人,但气节不足,且野心极大,只怕难以善终。”
上官红又惊又怒,父亲上官雄变节这件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伤疤,她甚至感到父亲是一个权欲极重的人,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心头一直蒙上了一层阴影,但上官红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爱如掌上明珠,从小到大,没有不迁就她的,就是在最后一件事上,才致父女决裂。其实她也搞不懂,为何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发那么大的脾气,但潜意识里她还是不喜欢听到别人对父亲说三道四,上官红怒道:“你妈是谁?她有什么资格对我父亲评头论足的!”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说道:“聂双琪就是我妈,我妈从不乱讲别人的。”
上官红大惊道:“你就是聂宋琴?”神色之间大为意外。
柳天赐道:“你们认识?”
白衣少女傲然一笑说道:“早听人说上官统领有个容貌绝倾惊天下的女儿,今日一见,果真不虚。”
上官红早见白衣少女傲然而笑,但这美丽的姑娘实在装得不像骄傲的样子,尤其在这个时候,而使她想不通的是,以少女公主的身份,怎么会在这石窟里,难道真的是向天鹏将她抓到这里的?
上官红记得每年蒙古草原上都要举办叼羊大会,这叼羊大会可是蒙古族最隆重的节日,少男少女们毫无顾忌地在碧绿千里的草原上纵情嬉笑追逐。
而这期间最盛况空前的一件大事就是蒙古郡主聂宋琴要为叼羊大赛获胜的男女挂带授奖。
每到这个时候,人们都欢呼雀跃,都大声喊道:“拖巴罗,拖巴罗!”意即草原圣女。
聂宋琴穿着锦绣的蒙古服,头上戴着缀满珍珠的公主帽,容光逼人,美艳无伦。
那时候,上官红羡慕得不得了,回到将军府,缠着父亲非要一顶缀满珍珠的公主帽,上官雄被缠得没法,只得给她做了一顶,但只允许在闺房里戴,因为公主帽只有公主格格才能拥有,如果让别人看见,报到大汗那里,就会招致杀身之祸。
至于公主格格聂宋琴的身世,大家都很忌讳谈到这件事,后来还是父亲告诉她的,聂宋琴是个混血儿,母亲是汉人,父亲却是草原霸主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铁木真雄才大略,逐鹿草原,经过十年血战,才建立了霸主地位,挥戈南宋,把人分为四个等级,蒙古人是第一个等级,汉人是最没地位的一个等级,严禁蒙汉通婚,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成吉思汗率先破例,爱上了一个汉族的女子,并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成吉思汗能做的别人就不能说,因为他是九五之尊,号令天下的霸主。
成吉思汗对这个美貌的女儿疼爱有加,封为草原圣女,聂宋琴集恩爱宠幸于一身,这在整个蒙古都是妇幼皆知的事情。
而现在一个贵为郡主格格的聂宋琴居然和自己同关在一个石窟,叫她如何不惊讶?
当然现在的聂宋琴没有草原人那份尊贵,上官红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平静地道“格格过奖了!”
聂宋琴妙目瞧她,歇了片刻,说道:“从你的声音,我相信你的话是真心的——你看来年纪和我差不多,但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好像比我懂得事多?就像位大姐姐似的。”
上官红从小一直生活在蒙古,心里知道蒙古女孩子的性格特别直率,想什么说什么,微笑着道:“这些都是‘幸与不幸’的缘故吧!”
聂宋琴点点头,轻轻道:“我想我懂你的意思,其实,我妈说我也是一个不幸的孩子,一直到现在!”
这话如果在一年前的上官红听来,觉得不可理喻,而现在的感受却又不一样了,一年,就是一年的时光,就能将一个人彻底的改变。
上官红微微摇头,说道:“我所谓的‘不幸’不是单指生活的贫困和孤独,你是不了解的。”
聂宋琴申辩道:“不,我知道,你说的一定指一种突然的祸事变故,是么?”
上官红“嗯”了一声,说道:“当然包括在祸变范围之内,不过‘祸变’的范畴不广泛了!”
聂宋琴突然面色一红,笑道:“你现在不是很幸福吗!”
上官红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柳天赐,点了点头,说道:“嗯,现在我已经摆脱了不幸的阴影,但这始终是我心头一个伤心的烙印,并且我始终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聂宋琴若有所思喃喃地说道:“我那可怜的母亲……”说着怔怔的流下泪来。
上官红瞥了她一眼,暗道:“以前找和天赐所说的话,她难道真的都听见了,那真的是羞死人了。唉,是不是人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呢?”
上官红说道:“你母亲?……”
聂宋琴芳心忽然一阵难过,怅然摇摇头,没有做声。
一阵静默,聂宋琴突然伤感地说道:“以前我是那么的无忧无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可就在一个月前,一切都变了……都变了…
柳天赐和上官红陡然觉得自己太累了,也的确太累了,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上,都有一种疲劳沧桑的感觉,聂宋琴的话仿佛从天际传来,似梦幻般的呓语,那么遥远……
也许她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也许她觉得要打开那早已尘封的心扉,内心里,她渴望一个倾诉的对象,不管对像是谁,只要他愿意听。
聂宋琴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自顾自地说道:“我母亲,是个汉人,她长得很美,父亲也很疼爱她,可从小我就没看到母亲真正的开心快乐过,她总是那么多的心事,那么多的忧郁。”
“当然,我还天真的以为是母亲没住进蒙古扎金尔宫的缘故!”
上官红明白扎金尔宫是皇妃所住的地方,这些皇妃都是草原各部落挑选过来的。
“背地里,我还和父皇吵过,父皇说满汉不能通婚这规矩是我定的,但只要你娘要到扎金尔宫住,那我也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废了这条规定,可你娘自己不愿住进来。”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父呈脾气暴躁,但对娘却出奇的迁就,甚至找还看到娘常对他发脾气,可父皇从没对娘发过一次脾气,总是赔着笑脸,等父皇走后,娘又独自叹气,我知道娘也是很爱父皇的。”
上官红听聂宋琴娓娓道来,心里不禁波澜起伏,要知道,她所说的父皇,就是主串整个中原命运的风云人物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一生强霸无比,他所指挥的蒙古铁骑横扫蒙古草原,所向披靡,纵横捭阖,气吞万里如虎的人居然有这么柔情的一面,听起来不免有些惊世骇俗,只听说聂双琪有倾国倾城之容貌,但很少有人见到她,因为她一直住在大都处的一个秘处,且从来不抛头露面的。
关于聂双琪的传说挺多,当然大家都是在私底下谈这个神秘的女人,但从没人知道得详尽,上官红知道自己将要听到一个非常隐秘的故事,心情大为激荡,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全神倾听聂宋琴的话。
“我不明白的是,娘为什么有那么多愁苦,她也很少和我说话,有时候一个人呆呆地坐着,要坐到天明,我也忍不住问她,她就莫名其妙地对我发火,为此,我甚至有点恨她……”
“娘住的地方叫‘忘情轩’,无论是从布局和整体设计都是按照江南别墅的式样构筑的,清新典雅,那是一处很美的地方……”
聂宋琴美丽的眸子闪出神往心动的光芒,蒙古世代都住在蒙古包里,为了一个汉人的女子特筑一处“忘情轩”,是一种取悦,还是一种心仪?!上官红想到了向天鹏为上官英所筑的“蝶恋花”,那美丽的楼阁,上官红的脑海里浮观出许多古代那些令人荡气回肠的爱恋的故事,她仿佛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妇坐在构筑别致的“忘情轩”的窗前那忧郁的身影,她为何忧郁……
“父皇的帐下除了护国大师‘太乙真人’外,还有六大高手,他们分别是‘大力神’端巴颜,‘伏杖过天’哲丝克,‘血印手’红发上人,‘过江龙’肖越,‘坐山虎’关塑,‘穿山甲’彭冰剑,这六个人无一不是身负盖世神功的。
“可为了娘的安危,父呈派了哲丝克、红发上人、肖越和彭冰剑四人守在‘忘情轩’。”
上官红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聂宋琴所提到的六个人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名闻天下的,除了端巴颜和哲丝克是域外的密宗高手,中原武林只闻其名,而见其人的就少而又少,“血印手”红发上人则更是诡秘,传说他是第一个练成“赤焰掌”的人,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没想到在成吉思汗帐下效力。
肖越、关塑和彭冰剑全是汉人,并且同属“死亡门”,在二十年前,江湖上只要提到“死亡门”,无不骇然变色,没有谁清楚“死亡门”在哪里,是谁组织的,只是不论是谁,只要接到“死亡门”里的“死亡令”牌,谁就选择了死亡。
“死亡门”大过诡秘,死在“死亡令牌”的人,不是正派武林大豪,就是黑道巨枭,绝不是一个平庸的人,多多少少在江湖上名头叫得响的角色,为此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都想歼灭“死亡门”,可“死亡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空穴来风,因为“死亡门”中的三个“死亡使者”谁也没见过,见过的人也不是活人。
可更令人奇怪的是,三个“死亡特使”在二十年前突然消失了。
这些人突然奇迹般的出现在成吉思汗的帐下,简直叫人匪夷所思。
成吉思汗安排其中的四人守卫“忘情轩”,这怎叫上官红不震惊?
柳天赐对江湖的阅历知道得不多,白素娟以前与他讲了一些,但没有提到这六位销声匿迹的江湖异人,所以他不知道这六人的来头,见上官红神色凝重,又不好相问,只得好奇听下去。
“不知为什么,‘忘情轩’里经常有人隔三差五的刺杀母汞,这些人个个都是好手,但在四大护卫的夹攻下,他们没一次得逞,有一次还抓住一个人,那人认得娘,对娘破口大骂,说娘是一个可耻的奸细,娘泪流满面,叫放了他,那人受了很重的内伤,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后来我在半路上将他杀了,谁叫他对我娘这般无礼。
“娘的脾气越来越坏,我就和父皇一起到大都里住,突然,娘叫‘红发上人’传讯来找我。”
“我一个人急急赶到‘忘情轩’,使我大吃一惊,娘睡在罗帐里,满身血痕,似乎是和别人经过了一番生死相斗。”
“我一声惊叫,娘赶紧捂住我的嘴巴,示意不要声张,我很紧张,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要知道,‘忘情轩’虽说不上铜墙铁壁,但任何人想进来却没那么容易,门外有大批的护卫和四大侍卫高手,是谁伤了母亲?”
“娘似乎很高兴,面露喜色说不要紧,只可惜让那贼跑了,我说谁啊,娘说是她追寻了二十年的人。”
“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十八年来,我从未听母亲谈到她的过去,一直以为她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没想到她却是天山派的掌门人,人称‘雪花仙子’!”
上官红又是一惊,天山地处我国新疆边陲,天山派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所以江湖上只闻其声,而未见其人,据说整个天山派全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女,掌门人“雪花仙子”更是传得神乎其神,是个美艳无比的少女,且是天山“雪花掌”的惟一传人,没想到就是聂双琪,是成吉思汗的爱妾!
聂宋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还得从二十年前说起,父皇铁木真灭西夏,辽和金,取得了蒙古草原霸主的地位,那一天河姆滩上阳光煦丽,突然天生异相,从万里晴空的碧天下掉下一颗珍珠,这颗珍珠硕大无比,呈血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九条游龙,那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如九条活龙。
“蒙古是一个最崇拜英雄的民族,崇拜图腾,顿时十几万人一起跪倒,对天膜拜,加上古书上有记载,说是华夏神州,同称九州,即九龙之州的意思!天生异相,降下九龙珍宝,预示要由父皇来统一中原,于是父皇就顺乎天意,准备进攻中原!”
“这个消息传到中原,中原九大门派联络丐帮、天山派和天龙派在蝴蝶崖上召开秘密会议,这十三个门派全都是中原武林最具实力的门派,十三大门派各自推出武功最高的人,组成‘十三死神’,潜到蒙古去抢了‘九龙之珠’,目的是阻止父皇挥兵南下。
“我娘说,当时那场面真是壮烈,十三人都抱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兮一去不复返的气概。”
“这十三人中就有我娘,娘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然她是一个红巾,但她感受到这是她人生最有意义的一次行动,比起江湖各门派间争权夺利,门派杀戳门派,是何其壮烈。”
柳天赐听到这里不由得心潮澎湃,豪情满怀,似乎感受到当时的气氛,心想:如果我早生二十年,我也会这么做。想到师父韩丐天那义薄云天的情怀,不由脱口赞道:“真是个英雄!”
聂宋琴欣然一笑道:“十三人经过周密的策划和布局,连夜就赶到大都。”
“他们先探得‘九龙之珠’是放在大都里的莫旦顾明宫,十三人毫不费力的潜进了大都接近莫旦顾明宫、突然莫旦顾明宫里灯火大亮,六大护卫带着几万名弓箭手埋伏在莫旦顾明宫周围。
“这个变化太突然了,显然父皇是早有准备的。”
上官红叫道:“十三人中肯定有奸细,消息泄露出去了。”
聂宋琴一点头道:“当然,大家都知道,可事情已发生,容不得他们多想,十三人中的带头人向天鹏一声招呼:‘杀进去!’他们抱着宁死也要抢出龙珠的决心,可是在千军万马之中,任凭十三个人都有盖世神功,以一挡百,杀得血流成河,但敌人死了一批又马上迅速补上一批,前赴后继,情况十分危急。
“不一会儿,‘天龙帮’的帮主郭辰田被敌人所擒获,剩下的十二人浴血奋战,个个都杀红了眼睛,接着崆峒,青城、昆仑、峨嵋四个掌门人都先后死在敌人的乱刀之下。
“娘在几十人的围攻下也是险象环生,杀人杀得手都软了,气力不支,长剑脱手,眼看就要死在敌人的乱刀之下。”
“就在这时,父皇喝令那些人不要杀了母亲,将她带到父皇面前,娘知道这次举事失败将会全军覆没,无人幸存,不由得悲痛欲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奋力一挣,一头向父皇撞去。
“父皇当时站得离她不远,谁也没有想到母亲这般英勇,父皇身边的卫士大惊之下,一掌拍向母亲,母亲被击昏,扑倒在地,尽管如此,父皇还是被撞倒在地,但父皇没有发怒,无力地挥了挥手,说道,看在这位聂女侠的面上,放了他们。”
“顿时,几十万名大军让开一条血路,剩下的七人这才得以全身而退,那真是一场惨烈的血战啊!”
“带头人向天鹏教主恶恨恨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你了聂大女侠!’七人含恨离去。”
柳天赐听得入迷了,想到向天鹏、师父等盖世英豪,不由长叹一声,怔怔地说道:“你母亲为何要那么做,我原以为她是个大英雄,哼!”
聂末琴神情激动地说道:“你认为我娘是奸细?”
柳天赐不屑道:“谁都会这么认为的!”
聂宋琴大声说道:“对,他们都这么认为,每个人都这么认为,天下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我娘是个可耻的奸细,是一个出卖大家的奸细,哈哈……”
上官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聂宋琴的身边坐下,扶住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不,我不这么认为!”
聂宋琴侧头望了一眼上官红,上官红坚定地朝她一点头。
眼泪从聂宋琴那美丽褐色的大眼睛里夺眶而出,聂宋琴情不自禁地扑倒在上官红的怀里叫了一声:“姐姐!”
有时人就是这样奇怪,在特定的环境里,两个素未见面的陌生人,因为感情上的共鸣,甚至一个极细小的认同,会溶化所有的隔膜,由陌生到相识,这大概就是:红尘万丈高朋满座,惟我寂寞,陌路相逢,与我言合,相知以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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