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忙将刀插在背后,随着木柜的上升,手轻轻地扶在剑柄之上,同时迅速运转体内的劲气,使刚才那损耗的功力尽快恢复过来。
蔡风的心绷得很紧,心中暗暗祈祷,等着他的千万别是元费和那些高手,否则他可能就会玩完了,不过他知道急也没用,只能做好一切必须的准备。
“喳——”一声轻响,木柜停了下来,蔡风再不犹豫,运足功力,一掌向木柜之门按去。
“轰——”整个木柜的门和立在小木柜之外的大木柜也全都爆裂成无数块木片,像是流星雨一般带着锐啸向房间的四面八方飞涌。
“呀……”几声惨叫和一阵惊呼之下,蔡风便若一只从地狱中蹿出来的魔豹,带着一团凌厉无匹的杀机在所有的人仍未曾有反应约情况下,便已掠过守在大柜旁的两人。
蔡风的目光电闪,他并不想有任何人做出反应和辨别出他的身份,因此,他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迅速离开这一块是非之地。
“呀!”一声暴吼之中,蔡风只感到一道凌厉的动气从侧面斜筐而来,那割体的劲气只让他心底升出一丝寒意。
蔡风根本就没有必要去看对方是谁,也没有机会,这绝对是一柄刀,只有刀才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气和霸气,而且这握刀之人更是功力高绝之人,否则绝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中作出如此快捷的反应。
“当”蔡风的剑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鞘中标射而出,更以准确得让人骇异的角度,反迎上那柄刀,一股浑厚而沉重的动道从刀上涌入蔡风的手上,再由手上流入体内,蔡风只觉得有说不出的难受。
那人似乎也惊了一下,蔡风更估不到会遇上如此的高手,不过却已经没有任何考虑的余地,身子借劲一扭,刀立刻由背上标射而出,竟以左手挥刀,那种无与伦比的气势立刻牵动了屋内所有的空气和木屑,刀锋竟似在刹那之间凝成了一块无与伦比的磁石,将那些散乱无规律的物体全部牵引成一条疯狂无比的狂龙,在虚空之中扭曲成一道恐怖的暗影。
左手刀,蔡风的左手刀竟是以剑法击出,所造成的气势之庞大,只叫那暗中攻到的高手心里直发毛。
蔡风在一双眼睛之中找到了那一丝惊骇。
那双眼睛在黑暗之中亮得像野兽的眸子,泛看一种幽幽的光芒,更多的则是无比的狂热和凶狠。
“呀!”那人一声低吼,身形仰翻而出,同时狠厉无比地踢出一脚,拖起一道狂热的劲气向那刀锋迎去。
“轰——”蔡风身子一震,整个人倒射而出,手中的长剑在房外那微弱的灯光辉映下,闪出一道暗淡的幻影,迎向那横截而来的两名高手。
那人与蔡风交换了一招之后,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腿上流出几缕淡淡的血迹,蔡风那一刀硬生生地将他腿上的短刀全部震碎,并使短刃的碎片激射而回,刺入他自己的腿中,而此时蔡风双手同时使用兵刃,那种灵活的程度的确让他骇了一跳,更可怕的是这神秘蒙面人的左手似乎比右手更可怕,本来他觉得蔡风右手的功力并不比他高,而此刻使用左手,便是厉害也不会到哪儿去,可是他失算了。
“呀!”蔡风一声怒吼,在剑便要到达两位迎来的蒙面人攻击范围之时,蔡风的刀突然也在此时划破虚空,拖起一路的狂野插入两人的攻势之中。
“轰——,当当……”一声暴响之中夹杂着无数次“嗯——呜——”两声闷哼,蔡风的身子便若一只夜鹰一般冲天而起。
“滋!”一声尖细的破空之声响起。
蔡风心中一寒,忙又重新坠身而下,大为恼怒,手中的刀化成一道长虹向那放暗器的蒙面人甩去,气势之凌厉,破空之声像裂帛一般难听。
蔡风再不回头,伸手从背上的壶中抽出两支箭,信手又甩了出去,身子却若一团肉球一般翻滚到窗边,一挫身,轰然破窗而出。
“呼呼!”挂在屋桅下的风灯霎时一灭。
元费根本就未曾注意周围所发生的事。他的剑依然毫不留情地刺7过去。
“啊!”一声惊呼,那人由于剑被元极的手挡了一下,虽然立刻被切断了手,可是仍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丝影响,哪怕只是缓上一线,也绝对是导致惨败的命还。
“叮!”元费的剑身一震,却并没有改变推进的局势,而且很平滑地刺入那人的肋T。
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手中的剑一运力挑开元费的剑身,鲜血飞溅,元费一声冷哼,迅速斜踏身形,避开从身后划来的,竟是从挂月楼之中又冲出来的人。
蔡风见楼下依然如此乱,虽然对元费有所好感,也不便以身相救,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见不得人的身份,所以他必须要走。
“嘶!”一道猛烈的刀风迎头而下。
蔡风心中暗怒,身形一个疾旋,以右脚为中心,手中的剑影相当于一幕青屏,斜施而上。
“噗!”楼上的栏杆被那从天而阵的刀劈成碎木,而蔡风此时已经旋身至这蒙面人的身后,但蔡风的剑并没有杀死这个人,是因为这人的脚。
这蒙面人的脚甚至比蔡风的剑更快,这让蔡风有些难以想象。
这人的脚不仅快得难以想象,更可怕的是他脚上的刀子和那只脚所走的弧度,便不是这些,这一只脚也是绝对可怕的,因为这只脚怎么看都似乎是铁铸的,让人有一种任何刀剑都无法斩断的感觉。
蔡风不得已,只好先闪身避开,因为他怀疑自己的脚是否有对方的脚硬。
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也不是无缘的。
“轰1”楼上那很结实很厚的青砖墙竟被这一脚踢了个大洞,碎砖激飞只让蔡风惊出一声冷汗,他不明白叔孙长虹属下怎会有如此可怕的高手。
蔡风真的不想再与这些人胡搅蛮缠,侧身刚想跃上房顶,身边又有刀风传来,竟是从屋内冲出来的蒙面。
蔡风心中暗暗叫苦,只得转身斜跃,身子在那楼边的栏杆上轻轻一荡,避开那横来的一刀,抓住栏杆的手再一用力,人在空中将那软钩脱手甩出,挂在屋顶的据子上,可是在此时他听到了一声惨呼。
当他回服望时,却发现那拥有可怕脚力的人竟将胁从那由屋内冲出来之人的小腹中抽出来,那喷涌的鲜血将那人的脚染得很红,但他却绝对没有眨半下眼睛,像是只不过踩死一只蚂蚁一般。
这结果让蔡风心寒不已,却也大感惊异,难道这人并不是叔孙长虹一道的人?他的想法很快便被证实了,这蒙面人的确不是叔孙长虹的人,因为那从楼内冲出来的可怕刀手,竟与那蒙面人已战得如火如荼。
不过,这一切只是对蔡风更为有利,蔡风跃上瓦背,射出背上的长钩,身形便像夜鸟一般飞至四丈之外的一株大树之中,然后再几个纵身,迅速远离挂月楼,倾耳细听,知道再没有人在身边,忙脱下身上的夜行衣,将夜行衣折叠好以油包包好,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将夜行衣放到树权之上,也不怕被谁发现,便迅速滑下树干,向住处急弃而行。
元府之中沸成了一锅粥似的,狗儿到处乱蹿,马儿也是乱蹿乱嘶,几处大大把夜空都映得很红,惨叫声和怒吼声也是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蔡风突然记起元叶媚,只不知她现在是怎样了,心中对她始终有一份关切,毕竟曾经当蔡风是朋友,而且蔡风更恋过她一阵子,虽然元叶媚太理智,让蔡风有些失望和惊怒,不过在这危急的时刻,他却不能不理她,因此,他立刻又改道取东院飞弃。
蔡风只感到暗影一闪,两道身形从一座假山之后飞扑而至,带起一股锐啸。
蔡风一声冷哼,手中的剑斜斜一挂,身若纸聋一般飘然而起,但剑却若雷霆一般沉重,似乎算准了两道身形所扑的角度和方位一般,利剑所出的角度准确得吓人,毫无半分偏差地迎上了两道身影。
那是一柄刀和一柄剑,但是他们却在要时全都仑呈而退,并不是因为他们的仁慈,而是因为蔡风那化成飞雨一般飘洒的刀剑影似正在等着他们撞到,所指之处正是他们所用招式的破绽,使他们不得不骇然而退。
蔡风一声冷笑,毫不放松地挥剑疾攻,凌厉无比的杀气从四面八方涌入蔡风的脚底,再由脚底涌至手中,再传到剑上,空气的温度似乎刹那问降低了好几度,那两面突然而至的蒙面人禁不住轻颤了一下。
“咦,是你们?”蔡风一声低呼,剑重时凝在虚空之中不再挺进,目光有些冷冷地望着眼前满眼惊惧的两“蔡风!”那两个蒙面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地呼道,眼中闪过一道复杂难明的神色。
蔡风再无疑问,眼前这两人正是上次蔡风故意放他们一马的两人,也正是今日在丛台喝酒打架的两人,蔡风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便已清楚地知道,不由得淡然一笑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还乱杀人放火,也太不应该了吧!”
那两人不禁一阵沉吟,有些歉意无奈更有几分坚决地道:“我们本不能恩将仇报,蔡风对我们有恩,但那是对你来说,对于元府我没有什么欠他们的,杀人放火在这个世道之中太常见了,这些为富不仁,作威作福的人,在他们的家中杀人放火,只是替天行道而已,如果蔡风要杀我们,我们绝不还手,绝不皱半下眉头,因为我们欠你的。”
蔡风欣赏地望了那眼如鹰眸握刀的汉子一眼,淡淡地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这个世界上能讲恩义,能为朋友而不顾自身安危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我若是杀了你,蔡风岂不是让世人唾骂吗?我第一次不杀你是因为你们重义气,够朋友,这一次依然是,同时也因为你们仍未失去正义之感,我不杀你们,但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元家大小姐,也不要祸及妇孺,否则便算是蔡风放过你们,苍天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说着蔡风缓缓地还剑入鞘,虚空之中的杀气全敛。
那两个蒙面人像是看怪物一般地打量了蔡风一眼,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元府之中的人吗?怎么不为元府报仇呢?”
蔡风淡漠地道:“我是想报仇,但杀了你们,他们能活过来吗?因此,我只希望你们迅速离开元府,相信官兵很快便会赶到,到时候恐怕你想走也走不了啦,你们走吧。”
那拿刀的汉子感激而尊敬地望了蔡风一眼,真诚地道:“蔡风今日之情,我们兄弟俩将永世不忘,将来若有机会相逢的话,我高欢定竭力以助。”
“不错,还有我尉景。”那提剑的汉子也恳切地道。
蔡风淡然地打量了两人一跟,咽然一笑道:“将来若能有相见之日再说吧,两位快走吧。”
“看招!”蔡风暴喝,手中的剑化作一道青芒标射而出,却无丝毫劲气。
高欢和尉景一惊,却见到蔡风打了一个眼神,立刻明白有人追来,也装作暴吼着向蔡风攻到。
“当当,叮……”夜空之中,只见三道人影,在不断地纵跃,那清脆的响声传出老远。
“去死吧!”高欢故意一声狂吼,手中的刀以力劈华山之势向蔡风猛斩而至。
“未见得!”蔡风也丝毫不让地响应道。
“啊!”蔡风身形一个踉跄,斜斜地倒退了几步,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
“小子,让你多活些日子,你的救兵来了!”尉景煞有其事地骂道,说完一拉高欢向外飞奔而去。
“有种就别跑。”竟是长孙敬武的怒吼之声。
蔡风心中一阵歉然,却一把拉住长孙敬武,急切地道:“你快去挂月楼助大总管!”
“你没事吧,蔡兄弟。”长孙敬武关切地问道。
“没事,这群贼子居然用暗器,不过没关系。”蔡风装作咬牙切齿地道,说完张开手,摊出一口细小的银针,正是叔孙长虹属下的暗器。
长孙敬武哪疑有他,脸色稍缓地道:“你没事就好,我刚才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到哪儿去了呢。”
“是叔孙长虹的人,尉扶桑也在内,你快去‘挂月楼’助大总管,我去保护小姐。”蔡风认真地道。
“是叔孙长虹干的?”长孙敬武满面杀机地惊问道。
“绝对没错,包括那五个驯狗师,他们都是一流高手,你要小心了。”蔡风沉重地道。
“我去杀了那小子。”长孙敬武怒得双目几乎快放出火来,气息有些粗地道。
“我这正是要去对付这个小子。”蔡风冷冷地道,目光之中射出两缕坚定无比的神色。
“我也去,挂月楼有大人正赶去,应该没问题,其他几处的敌人都已经消灭得差不多,我们一同去找那小子算账去。”长孙敬武坚定无比地道,声音却冷得像千年不化的队蔡风望了望长孙敬武那坚定之色,不由吸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你不必出手,这小子是我的情敌,是我的,你知道吗?”
“好,我只要去看看这小子是什么东西便行。”长孙敬武狠狠地道,说着便迅速追随在蔡风的身后向东院“长孙教头,蔡风,你们去哪儿?”两人正在奔入东院之时,元叶媚却迎面行了过来,一身戎装,配着那俏得让月夜失色的脸,显得更是魅力无穷,整个人似乎充盈着一种无穷无尽生命的活力。
蔡风刹住脚步冷冷地望了立在元叶媚身后的叔孙长虹和四个家将一眼,又关切地望了元叶媚一眼,认真地道:“我是来保护叶媚安全的,现在庄中太乱,以防万一有贼子惊扰了叶媚,才特地赶来。”
“这里有叔孙长虹在,绝不会有贼子敢来,你们不去杀尽贼子而到这里来,岂不是多此一举。”叔孙长虹向元叶媚身前一站,目中射出得意而又傲慢的神色。
蔡风冷冷一笑道:“保护小姐是我元府中人的事,不敢有劳外人,我劝叔孙世子最好是先不要乱闯,否则我们将会对你不客气。”
叔孙长虹和元叶媚脸色同时一变,元叶媚不由得有些微恼地道:“蔡风你怎么这样说呢?”
“蔡风,你知道你是在说什么吗?”叔孙长虹声音冷得保冰一般,只是碍于元叶媚和长孙敬武在一旁,否则只怕他已经出手了。
蔡风仲天一阵大笑,淡淡地望了叔孙长虹一眼,声音转微,但比叔孙长虹更冰冷地道:“叔孙长虹,你别以为你很聪明,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绝不笨,我问你,尉扶桑哪儿去了,驯狗师们哪儿去了?”
叔孙长虹冷冷地一笑,不屑地道:“他们的脚长在他们自己的身上,我更不是为你监视他们的人,我为什么要对你说?”
“蔡风,别闹了,他们自然是去杀敌去了。”元叶媚口气有些微微责备地道,不过这已经够给蔡风的面子了,连叔孙长虹的脸上都闪过一丝妒色。
蔡风望了元叶媚一眼,温柔地笑了笑道:“叶媚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让叶媚为难,但我更不愿让叶媚受到任何伤害。”说着并不理元叶媚俏脸羞红,也不管叔孙长虹炉火如炽,便扭头向叔孙长虹冷笑道:“我想告诉叔孙世子一个不幸的消息,你的属下尉扶桑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你了,还有你的几位驯狗师和几位得意的家将。”
“你说什么?”叔孙长虹心神大震,失声问道。
“世子还要我说一遍吗?”蔡风冷漠得毫无感情地反问道,同时对元叶媚目光中的询问和叔孙长虹身后的几个家将那戒备之色丝毫不放在眼里,只是一双眼睛若鹰隼般紧紧地揪住叔孙长虹。
“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元叶媚急急而疑虑地问道。
长孙敬武大步跨上,斜斜地插入元叶媚与叔孙长虹之风很自然地将两人的界线分开,恭敬地道:“小姐听蔡兄弟说完。”
蔡风赞赏地望了长孙敬武一眼,又冷冷地扫了叔孙长虹一眼,无情地道:“叔孙世子有什么想法呢?”
“是你杀了他们?”叔孙长虹怒吼道。
“若是叔孙世子执意要如此认为,蔡风也并不想反对,不过我想告诉你,你的这些人是死在挂月楼,而挂月楼是大总管的住处,想来你不会猜不到是谁杀了你的这些人吧。”
“是三叔杀了他们?”元叶媚惊问道,旋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道:“这怎么可能,三叔怎么杀长虹的人呢?
你胡说。”
蔡风心中酸溜溜的,却也大为气恼,冷冷地看了元叶媚一眼,两道目光似乎一下子插入了元叶媚的心脏,只让她不禁心头一额,避过蔡风的目光不敢再看,蔡风冷冷地讥讽道:“大总管自然不会杀你长虹的人,但只怪你长虹的人只喜欢扮贼,这月黑风高的夜里还穿着一身黑漆漆的衣服,连脸也用黑布蒙着,形象实在太不雅,也让人很难发现,而大总管正在练枪,谁知一不小心,没看见这夜里居然有这么几个黑影,便统统给扎死了,还有几个没死,也离死期不远了,待会儿总管来了,叶媚便会知道,到底是否我在骗你,还是你的长虹在骗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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