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公孙不灭将信物铜扣交给焦峰,焦峰拿在手中,详细的观察铜扣,左瞧瞧,右看看,神态十分严肃认真。公孙不灭心想:“这信物总不会是假的吧?”
焦峰看了后说:“少爷,我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公孙不灭愕然:“那怎么办?”
“少爷,我爹能带你来这里,看来这信物是真的。请少爷原谅,我还要印证这颗铜扣是不是真的。”
“峰兄弟,你怎么印证?”
“少爷,你先将这颗铜扣收好,在这里等等,我去取印证物来。一试,便知道是真还是假的了。”说完,焦峰便飞奔入洞。
这事,不单公孙不灭困惑,连焦琴也有些茫然了,这颗铜扣,怎么还要印证呢?难道它是假的?既然是假的,干吗四叔认不出来?还带公子来这里?要是这颗铜扣是假的,那这位公孙公子岂不可疑了?想到这里,她不由望了望自己的四叔,见他面色凝重且带戒备。
不久,焦峰将印证物取出来了,这是一条不规则的小小金属棒,又像一把钡匙,中间凹凸不平。焦峰说:“少爷,将铜扣拿出来试一下。”
公孙不灭将小铜扣交给焦峰心想:这怎么印证呢?焦琴更是好奇的留心观看,只见焦峰拿着小铜扣看了看,将小金属棒的一端,对准了小铜扣中心略用力一按,“喀嚓”一声,小小的金属棒竟穿过了铜扣,接着一扭,奇异的现象发生了:金属棒不但与小铜扣连成了一体,就是铜扣也发生变化,变成一个小齿轮似的物体了,形成了一把奇特的锁匙,焦琴说:“怎么变成这样了?这铜扣是真是假?”
焦峰兴奋地说:“少爷,这颗铜扣是真的了,没有错。”
焦四说:“少爷,请原谅,这是老爷临走前交代下来的,说今后有人持铜扣前来,以锁柄印证,以辨真伪。因为江湖凶险,什么人都有。”
公孙不灭这时才明白过来,看来外公用心十分慎密,以防有人来骗取这一本武功秘芨,便说:“四叔,我怎会怪你们的,我应感激你们才是。”焦四又说:“少爷,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印证?”
公孙不灭说:“不是以辨真伪吗?”
焦四摇摇头说:“不单是印证,而且它形成了一把奇妙的锁匙,只有这把锁匙,才可以打开老爷收藏秘芨匣盒上的锁,不然,任何锁匙也没法打开。强行打开,只有人死物毁。”
焦琴惊愕:“怎会人死物毁了?”
“因为匣盒不单暗藏了一丛细如牛毛的毒针,更藏有炸药,用其他锁匙去开,或者用刀剑去破开,便马上触动机钮,细如牛毛的毒针顿时向四方八面激射出来,同时匣盒也跟着爆炸,匣盒与秘芨俱毁为细尘。这不是人死物毁了?”
焦琴说:“那少爷去开匣盒不危险吗?”
“有了这把锁匙,什么危险都没有了。峰儿,你和琴女守着这洞口,我助少爷入洞去取老爷的秘芨,小心,别让外人闯进来。”
焦峰说:“爹!你放心,这时别说没有什么人来,就是有,我和琴姐会打发他们离开。”
焦琴说:“四叔,你和少爷千万要小心,不可大意。”焦琴见焦四说得这匣盒这么可怕,实在有点担心。
焦四一笑:“你放心吧,我和少爷不会出事的。少爷,我们进洞。”
公孙不灭说:“麻烦四叔带路了!”
“少爷别客气。”他带着公孙不灭来到司元洞口,公孙不灭一看,只见洞口雄丽壮伟,洞顶横石如城,其大无比,洞内宽大,可容万人,洞口有前人雕凿的石梯、石栏、石床、石桌、石凳、石灶等等,精致实用,可憩可宿,可蒸可烹。而往洞内看去,又十分的幽深。公孙不灭几疑这不是一般的岩洞了,而是一座人间的神仙府第,怪不得有人跑来这司元洞游览、观赏,而不怕山径的崎岖惊险。
公孙不灭跟随焦四走进幽深的岩洞,他在火把的照射下,只见岩洞内曲折深邃,两旁石壁都是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有的如怪兽蹲伏,有的如罗伞悬空,有的似瀑布泻下,有的似巨蟒腾空,洞内岔道不少,恍如迷宫,难怪有人说天柱山是峰无不奇,石无不怪,洞无不杳,泉无不吼。听人说,天柱山一共有二十五处岩洞,几乎是洞洞如此,因而吸引了不少的文人骚客前来天柱山游览。
公孙不灭也不知转了多少弯,最后随焦四转入一条岔道上,停在一面石壁之下,公孙不灭不由问:“四叔,到了么?”
“到了,老爷的秘芨匣盒就藏在这里。”
“哦!”公孙不灭四下打量着,只见前后两旁都是岩石,岩石上下并没有可放东西的小洞或壁龛,心想:莫非外公的秘芨匣盒,埋藏于地下?
焦四说:“少爷,你不用看了,老爷的东西,就藏在这面石壁之中。”
公孙不灭怔住了:“石壁之中?那怎么取出来?”
“任何人都无法取出来,只有少爷和老爷才可以取出来。”
“四叔也不能取出来么?”
“少爷,奴才不会错掌法,就是会,也没这样深厚的功力。”
“四叔,我怎么取的?”
“只要少爷以错掌法的第十二招式,一拍这面石壁,这面石壁就会打开了!”
“真的?”
“老爷是这么吩咐我的。”
错掌法的第十二招式,是“飞雪扬花”,是转身骤然拍出的一掌。公孙不灭说:“四叔,你闪开点。”
“是!少爷。”焦四闪到四五步远的地方。公孙不灭便暗运真气,转身骤然一掌拍出,只听到,“喀嚓”一声,石壁内的按钮给掌力震动开了。这面石壁像一道石门似的徐徐打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公孙不灭不由惊奇的望着。
焦四大喜地说:“少爷,洞口打开,我们可以进去了!”他举起火把,首先走了进去,公孙不灭也跟了进去。这个洞并不大,仅可容得三四个人左右,解无忌收藏武功秘芨的匣盒,赫然摆放在石门后一侧石壁石龛中。这是一个一尺来长的长方形小木箱,用酸枝木制成,上下四角及四边,都有黄金包镶,可以说收藏百年也不会霉烂,单是这一个匣盒,其价值就相当的可观了,别说盒内还有武林中一部上乘武功的秘芨,那是千金也难求。
焦四小心翼翼将匣盒取下来放在地面上,说:“少爷,你用老爷的那口铜扣锁匙,将盒子打开看看。这小小的木盒,却十分的重手。”
公孙不灭心想:酸枝木和黄金加在一起,怎不重手的?便将铜扣和金属小棒结为一体的奇特锁匙从怀中取出来。
匣盒上的锁,不是明锁,而是嵌镶在匣盒上的暗锁。只有一个凿成圆形的锁孔,大小刚好与变了形的小铜扣相吻合。公孙不灭将锁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啪”的一声轻响,匣盒盖就自动弹跳打开,公孙不灭和焦四顿时感到眼前一亮,盒内光华流动,眩眼夺目,他们两人都惊讶极了。盒内装的不是什么武功秘芨,而是满盒的金银珠宝。价值不下万金。金光流动的是金叶子和金豆豆,五彩夺目的是各种宝石和珍珠。
公孙不灭怔住了:“四叔,怎么不是外公的秘芨,却是这些东西呢?”
“少爷,恐怕老爷的秘芨就藏在这些珠宝的下面,我们将它倒出来看看。”焦四将全部金银珠定都倒出来了,盒内空空,什么也没有。公孙不灭心想:我是取秘芨而来,并不是取宝而来,我要宝何用?这些宝能助我报仇雪恨和救出外公么?但想到外公这么慎重的将铜扣交给自己,叫自己来取秘芨,练好秘芨上的武功,绝不是来取这些金银珠宝,而且外公也绝不会骗自己,更没有必要骗自己,恐怕这盒子里还有些古怪,便说:“四叔,我们再仔细的检查下盒子,看看有什么奇异之处。”
焦四轻轻敲敲盒子,惊喜的说:“少爷,不错,这盒子还有夹层,老爷的秘芨,一定藏在夹层之中。”
“四叔,那我们快撬开夹层看看。”
果然,焦四费力的揭下了箱底的一块夹板,那一本武功秘芨,就藏在夹板之下。秘芨的封面,是用黑花纹的绢布贴成,上面写着“错武宝典”四个金色的篆体字,厚薄似一本论语。
公孙不灭心情激动,他死里逃生,千辛万苦奔来野人寨,为的就是寻求这一本外公心血滴成的秘芨,练成秘芨中的上乘武功,杀了那姓汪的贼子,早日将受折磨的外公从魔穴中救出来,所以他视脚下的万金,仍不及这部秘芨重要。要是一般人,见了这一笔可观的金银珠宝,早巳惊喜万分,忘乎所以了,哪里还顾得去细心寻找这一部秘芨?何况已寻找了一遍,完全可以心安理得的拥金而去。
焦四望着满地华光流动的金银珠宝,深有感触的说:“老爷也太过小心谨慎了,他担心这个盒子万一被人发现,同时那人又侥幸能打开盒子,那么他看到这么多金银珠宝一定大喜过望,将盒子取走,不会去寻找其他的什么了?从而使自己的秘芨,不致落到贪心人的手中。”
公孙不灭怔了怔说:“四叔,他既然将盒子取走了,秘芨怎么不落到他的手中了?”
“少爷。一个贪财人,眼里看见的只有金银珠宝,他除了取走盒内的珠宝外,对这个用金子镶角镶边的酸枝匣盒,必然观为奇珍异宝,不会去翻寻老爷的这一部秘芨的,一定小心的保存起来。或者高价的转交出去,老爷的这一部秘芨,以后只好辗转落到了一个有缘人的手中……小过,少爷,这都是假设,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除了我一家人之外,就是我二哥也不知道老爷的秘芨收藏在这处绝密的洞中之洞里,就是知道,也无法打开这一处石门,将宝盒取出来。老爷只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己。”
公孙不灭向焦四深深一揖:“四叔,我公孙不灭能寻到这一部宝典,全赖四叔一家人,二十年来如一日,忠心的守护在这里,我不但深深的感激你们,也代表我外公感谢你们一家人的忠心。”
焦四说:“少爷,你怎么这样说的?这是我一家应尽的本分,少爷要是这样就见外了,我们一家早日希望少爷练成老爷的上乘武功,将老爷从魔穴中救出来,别让老爷再受那无边的痛苦了!”
“四叔,要是我不能救出外公,杀了汪贼,将无颜立于这天地之间。”
“少爷,你打算在哪练功?”
“四叔,你看呢?我在哪里练好?”
“少爷要是在司元洞练,不但起居饮食不大方便,也易受人干扰,这里虽然幽静,但这是人们游览地方,不能不准别人来;要是不准人来,那更引起别人的注意了。”
“不错不错,这里不是练功的好地方。”
“少爷;依我的意见,不如在我后院练功的好,起码少爷的起居饮食,有我们照应,并有我们的保护,外人根本不敢随便闯进来干扰少爷的练功。”
“那不麻烦你们吗?”
“少爷千万别这样说,我们希望少爷早日练成神功。只要少爷练成神功,我一家就是肝脑涂地也值得。”
“四叔言重了!我只求四叔在我练功学武中,多照顾和指点就行了。”
“少爷放心,昨夜,我和二哥就商量好,在少爷练功学武期间,我们不但要照顾好少爷,更要以生命来保护少爷的安全。”
公孙不灭又是激动不己,暗想:外公怎么有这样忠心耿耿的人?这样的人恐怕世间少有,我今后绝不可辜负他们,要是我不苦练武功,不但对不起外公,就是连他们也对不起,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忠心。便就:“四叔,我在这里先多谢你和二伯了。”
“少爷又来了,少爷你可明白,我们都是你的奴才,生死都交付给你。”
“不,我当你们是我的父辈和朋友,骨肉般的亲人,生死与共的朋友。”
“我感激少爷这么看重奴才的一家人,现在少爷已得到了老爷的宝典,我们离开这里才是,不知少爷对这些金银珠宝如何处理?”
“四叔,你都拿去吧!”
焦四一怔:“少爷叫我都拿去?拿去哪里?”
“这一些珠宝归你,你拿去哪里,怎么使用,就不用问我了!”
焦四睁大了眼睛:“少爷的意思,全都给我了?”
“这不好吗?四叔,这是你一家人在这里忠心苦守了近二十年应得的报酬,其实,这些珠宝,不足以报答你一家对我外公的忠心。别犹豫了!你都拿去吧!”
“少爷,你知不知道这些金银珠宝价值多少,它足足可以买下整个安庆府,令整个野人寨所有的人,一生一世过着不愁衣食的生活。”
“四叔,虽然这样,但怎么也比不上你一家赤胆忠心的可贵。”
焦四摇摇头说:“我一家只是尽了一个人应尽的责任而已,我和二哥的生命,都是老爷赐给的,不能与老爷共患难,分担老爷的痛苦,已万分不安了。何况老爷临离开我们时,就给了我们不少的金银,让我们在野人寨开店为生,等侯他老人家回来,我们苦等十多年,又算得什么?少爷,这些金银珠宝我们不能要,也不敢要。别说老爷还在世上,就是不在,也是少爷的。我总感到老爷在匣盒里放下了这么一笔财富,是有用意的。”
“外公的用意,四叔刚才不是说了么?就是以防万一有人发现了这个盒子,而保护他老人家的心血。”
“少爷,我说的是另外一种用意。”
“哦!什么用意了?”
“要是我没有估错他老人家的心意,是特意留下给他老人家的衣钵传人所用,既让他学武练功不为衣食而分了心,也让他在练成神功后,在江湖上走动时所用。幸好他老人家的衣钵传人,不足别人,恰恰是少爷,是他老人家的嫡亲外孙。这也是上天有眼,令他老人家好心有好报。”
“四叔,你是不要了?”
“少爷,我一家人不但衣食有余,就是少爷身无分文,我一家人也供养得起,我要这么多财富有何用?少爷,你还是把它留下来作日后营救老爷和其他的费用吧!”
公孙不火想了一下说:“四叔,这样好个好,这些金银珠宝,就麻烦四叔为我,为我外公打点和处理。该怎么用,四叔就怎么用。这总可以了吧?”
“少爷这么说,我只有遵命。为老爷和少爷管理这一批财富了!”
“那我再多谢四叔了。”
“少爷,你又来了!”
“四叔,这是应该的,是我衷心之言,不是客气。”
“少爷,我看这些金银珠宝,就先藏在这岩洞中,等少爷练成神功后再说。”
“不怕人发现么?”
“少爷,这里除了我一家人,就没任何人知道,就是万一知道,没有锁匙,也开不了这宝盒,何况除了少爷和老爷,更没有任何人能拍开这一扇石门。”公孙不灭一想也是,焦四一家不说,谁又会想到在司元洞内还有这么一个奇特的小洞?即使有人经过这一条山道,也不会去注意两边的石壁。焦四说:“少爷,你将老爷这本宝典藏好了,我来收拾这些金银珠宝。”
“四叔,我们一起拾吧。”公孙不灭将错武宝典藏在自己的怀中,蹲下来将满地散开的金银珠宝一一收回宝盒中。公孙不灭问:“四叔,你不带上一些金银珠宝么?”
“少爷,你担心我一家缺钱用么?别说少爷是一个人,就是十个八个,我一家也供养得起,根本用不着动用这些金银珠宝。”
在财富和生死上,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崇高道德和品质。一个人在生死关头中,是无私无畏,视死如归呢?还是变节、出卖朋友,可以说是一下子就试了出来。在钱财上,也是这样。何况这些金银珠宝不是一个小数目,它足可以让一个人一生一世也用不了。一旦拥有,便可富甲一方,过着帝王般的豪华生活。要是其他人,就会不择手段的将这盒金银珠宝据为已有了,社会上不知道多少人为争夺财富,勾心斗角,用尽各种伎俩,甚至伤天害理,弑主杀父也在所不惜。哪有像公孙不灭和焦四两人,置万金而不顾,不图占有,互相推让,在芸芸众生当中,的确是罕见。
公孙不灭从小虽然生长在武林世家,虽不算过着豪华的生活,但过的也是小康人家的日子,多多少少也是一个公子。一向有人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钱财根本不用自己去操心,从来没挨过饿,不知道金钱的可贵,所以他对金银珠宝,并不怎么看重,随随便便的给人,这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焦四就不同了。他受过苦,挨过穷,在江湖上扑打翻滚,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涯,知道金钱的可贵,更亲身体验过一文钱能逼死英雄汉的滋味,在江湖上行走,没有一些银两带在身上,可以说腰也挺不起来。可是他在万金之下不为所动,仍一片忠心事主报恩,就非常的难能可贵了。何况还是小主人叫他拿走的,作为他一家苦苦守候的报答。他居然推辞了,还为公孙不来着想,这不是一些贪财的小人所能比的。在金钱方面,显示了他为人最闪光的一面,怪不得解无忌那么重视和相信他了,将自己心血凝成的宝典和这一笔价值连城的财富,托交给他了!固然,他事前不知道匣盒里有这么一笔财富,只知道有一本武功秘芨。他要是有一点野心,他完全可以用巨锤将石门打烂,将匣盒取走,然后远走高飞,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隐藏下来。但他没有这样做,连丝毫的邪念歪意也没有,只知忠守主人的命令。在这一点上,公孙不灭哪怕是一个最愚笨的人,也察觉到焦四可对天日的忠心,何况公孙不灭还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怎不对焦四肃然起敬?所以当焦四拾好金银珠宝,盖上盒子,叫他锁上时,他就将那一个特别钥匙递给了焦四说:“四叔,你锁上吧,今后这一把锁匙,就由你掌管了!”
焦四激动地说:“少爷,这……”
“四叔,我这一点小事相托,四叔不会不答应吧?”
“少爷,我焦四绝不会辜负少爷所托。”
“四叔,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将盒子放好,便离开这里,别让琴姐和峰弟等急了。对了,四叔,这石门是怎么关上的?”
“少爷只要略用力将石门一拉,它便会关上了。”
“哦!那为什么打开时,不能用力拉开,要用掌拍开的?”
“这是老爷设置的机关,将石门一关上,石门内的机关就自己锁死了,只有用错掌的第十二招式拍出,才能将机关震开。不然,只有用铁锤或凿了将石门击烂、凿穿,才可以打开了!那么这个岩洞,以后就不能再用了。不过想击碎、凿穿这扇石门恐怕不容易。”
“哦!怎么不容易了?”
“少爷,你别看它是一道石门,其实它中间暗藏着一道厚厚的精铁板,弄得不好,触动了石门的机关,同时也能引起爆炸,所以只有用老爷的错掌法的第十二招式,才能打开石门,而不引起爆炸。”
“四叔,爆炸了会怎样?”
“说不定这处岩洞整个塌落下来,在这一条洞道上的人;恐怕没一个人能侥幸活下来,不给炸死,也给塌下来的岩石埋葬,只能以错掌法将它拍开。”公孙不灭说:“怪不得外公在传我这门掌法,特别叮嘱我练好第十二招式,一丝也不能走样,原来是这样。”
他们放好宝盒,关上了石门,公孙不灭在火光之下,观察了一下,这扇石门一关上,就与其他石壁没有任何区别,不仔细的观察,谁也发现不了这是一扇石门,它不过是一道天然生成的石壁。而且这里,更不是司元洞内一条供游客参观、游览的通道,人们根本不会跑到这一条岔道上来。
公孙不灭随焦四转出洞口时,夜幕已垂,月牙初升,满天星斗,一片,晴空,天柱山的奇峰异石,在星斗月光之下,更显出天柱山的奇绝幽秘,形成了一幅奇峰吞月、星斗临岩的令人神往的山色夜景图。
焦琴有点埋怨的说:“四叔,你怎么这样久才带着少爷转出来的?我真担心你们在岩洞里迷了路,出不来了。”
公孙不灭说:“琴姐,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焦峰同时间自己的父亲:“爹,找到了老爷留下的东西没有?”
焦四说:“找到了,我们一起下山吧!峰儿,你今后不用再在这里了,一起保护少爷安全练功就得了。”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由焦峰在前面引路,焦四断后,翻山过涧,被着月光,在深夜里回到了野人寨。焦二一家和焦四娘一见他们平安回来,像放了下心中的大石,焦四娘首先问:“你们在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焦峰说:“妈,没出事。”
“没出事就好了。”
焦四笑着:“你也是多余问,要是出事,我们还能一个个平安回来吗?”焦二娘说:“四叔,话不是这样说,弟妹是在挂惦你们啦!”
焦二却问:“四弟,你们来去都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吗?有没有人暗暗的跟踪你们?”
焦四说:“二哥,我注意到了,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和跟踪我们。”
“好!有关少爷的事,大家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今后小心护着少爷的安全。”
公孙不灭见焦氏一家这么关心、照顾自己,心情激动,深深的向众人一揖说:“二伯、四叔,我公孙不灭今后有所成就,皆赖大家所赐,我代表外公先在这里拜谢大家。”
焦二说:“少爷,这是我们应尽的本分,目的是盼望少爷早日练成神功,将老爷从魔穴里救出来。”
焦琴说:“是呀!少爷,你今后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理,自有我们安排打点,少爷只要潜心专门练功就行了!”
“是!我一定不辜负大家所望。”
焦峰说:“妈,少爷和我们都没有吃晚饭哩!”
焦四娘笑道:“我和二嫂早已为你们准备好了,少爷,你梳洗、休息一会,我很快将饭菜端来。”
公孙不灭说:“四婶,不用忙,慢慢来,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怎么饿。”焦四娘听出公孙不灭的用意,是伯自己急着弄饭菜累坏了身体,才这么说不饿,她笑了笑说:“少爷;饭菜是早已弄好的,我去弄热一下就行了。”焦琴说:“四婶,我去帮你手。”
“琴丫头,你也累了,你还是去洗把脸,休息一会准备吃饭吧。别忘了你四婶可是开饭店的,用不了你帮手。”
焦二娘站起来:“弟妹,我去总行了吧?起码端碗端碟的需要一个人才行。”
“姐姐,那我们一块去好了。”
不久,这俩妯娌就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用罢饭后,外面已是三更过后,四更来临,才各自分开回房休息。
公孙不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脱衣上床睡,可是一接触到到一部宝典,想起众人殷切的期望,一下睡意全消。便添亮了灯火,将宝典从怀中取出来,坐在案前灯下翻阅,先看看宝典的内容。
宝典有内功、学法、剑谱、轻功等四部分,每一部分都有固有文字,还有不少的注解和心得。
公孙不灭过去不是练武之人,也不喜欢练武,可以说他从来没接触过有关武学的书,不知什么拳谱内经的。这一次要不是他经历巨变,从鬼门关里逃出来,身负救外公的重任,他可能不这么急切的自觉练武了。而且从切身的体会中,他深知学武的重要性,要不是外公在魔穴中传给了他一身的真气和一些防身自卫的本领,他根本不可能从魔穴中逃出来,就算能逃出来,碰上横山五虎,也会横尸荒野,成为无主的游魂野鬼,哪能活到现在?从某方面来说,公孙不灭是为环境所逼,走上这一条练武的道路,令他不能不弃文习武,踏上了江湖路。
宝典的第一章便是内经篇,公孙不灭想到外公对自己的叮嘱,要练好掌法和剑法,才可以与汪贼一战,那内功我练不练呢?
公孙不灭不大明白外公解无忌为什么要先叮嘱自己去练好掌法和剑法的,而不去先练内功。他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生长在武林世家,接触的几乎全是武林中人,知道练武之人有这么几句口头禅,就是“练掌不练功,到老一场空;练功不练气,等于玩游戏。”可见练内功,是一个练武之人的基础,没有内功,一切的招式,都成了花拳绣腿,不堪别人一击。他哪里知道,他已经有了一身极为浑厚的真气,除了他外公解无忌将自己毕生八成的功力,以灌顶法输入他体内外,又获得汪贼那一掌近五成的功力,也灌入他体内中了,再加上胡老大等大小鹰犬们对他无情的鞭打和拳打脚踢,无异也将自己的内力送给他了,所以他现在一身极为浑厚的真气,已胜过解无忌老人和其他武林中一流上乘的高手了。要是单比内力,汪八这老贼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他不会拳脚刀剑等武功,无从与一流上乘高手交锋。所以解无忌叮嘱他先学会练成自己的错剑法和错掌法,不需要像其他练武之人,从头开始练内功,而且他本身已有了他母亲暗传给了他举世少有的内功法,已胜过了错武门的内功,今后只是如何运用这一股极为浑厚的内力而已,而练掌练剑,正是运用这一股内力的好办法。
本来公孙不灭己学会了错掌法,可是解无忌为什么又要叮属他从自己的秘籍中练?原来公孙不灭所学的错掌法,只是错掌法上半部,以防身自卫为主,而错掌法下半部的招式,才是错掌法最为精湛杀敌的各种绝招,它施展起来,才是鬼神奠测,匪夷所思,手脚并用。武林中人所说的掌法,往往只是指双掌的运用面已。而错武门历说的掌法,包括双腿的运用也在其中,与手掌曰合得十分默契和巧妙。单是双腿的运用,不用双掌,也可以与一般的武林高手过招交锋了。所以错掌法一旦在江湖上传开,武林中就出现什么无影脚、鸳鸯连环腿、谭腿、鬼腿之类的招式,这些腿法,只不过是错掌法下半部的招式而已。
公孙不灭暗想:既然外公这么叮嘱自己,想来必有用意,我不可违背了。于是他不去看内功的练法,翻过去看掌法。他看了一下上半部,不正是外公在地狱中所传给自己的各种招式么?正所谓温故而知新,他看了后,更明白掌法的运用了,而且知道为什么要这样用,以前他所学的掌法,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掌法是这么个招式拍出,而拍出的效果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拍出去。
他看着想着,可是他今天真的累了,便在灯下伏案睡着了。当轻轻的叩门声将他惊醒过来时,他一看窗外,红日已东升,他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的伏案睡着了。他慌忙起身开门,焦琴似朵盛开的春花,满腔是笑的站在门前,问:“少爷,昨夜睡得好不?”
公孙不灭连忙说:“琴姐,我睡得很好。”
“少爷当然睡得好了,要不,日上三竿还不见醒来的。”焦琴说到这里,一巴看见案上残灯仍亮,宝典打开,愕了一下问:“少爷,你昨夜一夜没睡?看书看到现在?”
“不不,我睡过了。”
焦琴又看看床,只见蚊帐未下,被褥未动过,说:“少爷,你别骗我了,你为了练功,一直看书看到现在,少爷,练功虽然要紧,但自己的身子更要紧,要是累坏了身子,想练功也设法练了。”
“琴姐,我真的睡过了!”
“睡过?我怎么看到床上的东西好像没人动过似的?”
“我是伏案而睡。”
“少爷干吗有床不睡,要伏案而睡呢?”
“我看书看着看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少爷,我是为你好!”
“琴姐,我知道,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少爷还要不要上床再睡一下?”
“不用。”
“少爷够精神吗?”
“你看,我现在精神不是很好吗?”
“既然这样,那少爷洗脸漱口吧!我已把热水打来了。”
“多谢琴姐。”
“少爷怎么还像在船上时那么客气?记住!我今后是少爷身边的一个丫头,专门来伺候少爷的。”
“不不!我永远将你当成我亲姐姐。”
焦琴听了,既感到欣喜,也带着某一种失落,说:“少爷,快洗脸漱口吧,我去跟少爷端早点来。”说完便走了。
公孙不灭刚洗漱完毕,焦琴便将精美的早点端进来了。有甜甜的豆浆,豆浆里有两个熟鸡蛋,还有咸、甜包子和油条。公孙不灭说:“琴姐,我们一块坐下来吃吧!”
“少爷,我吃过了,这是专为你准备的。”
“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了。琴姐,你陪我吃一点吧!”
“好,我就陪少爷吃些好了!”
“这就好了,不然,我坐着吃,你站着看,我吃也感到不舒服。”
焦琴坐下来说:“少爷,我每天都按时送三餐来,日后,少爷需用什么,吩咐我来办,这方面,希望少爷千万别客气,不然,你就不能安心的专一练功了。”
“琴姐这样说,我也不客气了!一切拜托琴姐多照顾。”
“少爷,你放心好了!”
从此以后,公孙不灭就深居在这幽静的小院之中,寸步不出院子。野人寨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有公孙不灭这个人的,寨外附近的人,就更不知道了。头一两天,公孙不灭苦读宝典中的错掌法,他以前读书时,力求每字每句都弄清楚,现在学武,也是这样,他不但将错掌法的口诀要点都背诵下来,就是连旁边的注解、心得,他也一一背诵如流。从第三天开始,他练错掌法下半部的招式了。下半部的招式不多,只有六十四招,他按照宝典上的指示和图中的姿式,一招招的练。
正如武林中人所说,有了一身极为深厚的真气,要学任何的上乘武功,绝不是什么难事了,公孙不灭初时看了宝典上图解的招式,感到不可想像,一个人的腿,往上踢,怎么会踢中身后抱住自己的敌人呢?这可能吗?有时他看到图中一个人跃在空中,竟然连坏同时踢出各种不同的招式来,更是不可理喻。在空中踢出一招,已是不容易了,还能踢出多招,同时击中各个不同方向的敌人,似乎更不可能,错掌法不会错到这个地步吧?但想到自己的外祖父在宝典上是这么写和绘图出来,就只有依书练,一次练不成,就十次,十次练不成,就百次,总有一天可以练出来。
错掌法下半部各种高难度的招式,公孙不灭是白天练,晚上重温宝典,沉思、琢磨,足足苦练了三个月,终于将错掌法的全部招式练成了,以前他认为不可能做到的招式也做到了。要是有他外祖父解无忌在旁指点、示范,公孙不灭恐怕不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就能练成。他现在是只凭一部宝典,在没人指点下练成的,对别的人来说,已是最快的了。有的人恐怕一点也学不会,因为没有公孙不灭这样深厚的内力,只是可望而不可及”
公孙不灭担心丢下这错掌法不再练,去练错剑法,会将错掌法这一些高难度的招式丢生疏了,所以又用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日日从头到尾重练一两次,直至练到滚瓜烂熟,其中随便的叫出一招,他都可一下施展起来,而且做到熟能生巧,运用自如的境界,他才放心下来,打算从明天开始,去练错剑法了。
同时公孙不灭也明白,为什么外祖父在地狱中不传他错掌法的下半部,只传他错掌法的上半部的原因,因为错掌法下半部的各种招式,都是在飞腾纵跳中抖展出来的,而且以脚为主,牢狱里那小小的地方,根本无法施展,它需要有一定的开阔空间,才可施展出那鬼神莫测、匪夷所思的招式,所以外祖父就是传给了自己也无法练到,因而只传给了他错掌法上半部的双掌招式,作防身自卫之用。
这时,外面传来了人们的争吵声和怒吼声,公孙不灭略略凝神倾听了一会,是焦二婶和什么人在店里争吵了起来,听着有人掀台、掉凳。公孙不灭不由一怔,什么人来店里闹事了?不会是官府的人发现了自己的踪迹,前来抓自己吧?
公孙不灭想出去看看,刚好焦琴送午饭进来了,公孙不灭急问:“琴姐,是什么人前来闹事了?”
“少爷,是那个长河帮的帮主扬子江鳄,带着小孤山的司马寨主前来闹事。”
“哦!是他?他怎会寻到这里来的?”
“谁知道这贼头怎么会寻到这里的。”
“我出去看看。”
“少爷,这事有我爹和四叔他们出面,你别露面了,以免影响了你练功。”
“琴姐。这事因我而起,我不能不理。”
“少爷,你一去,不怕暴露了你的行踪吗?再说,你的神功还没有练成。”
“那个什么司马寨主的武功很厉害么?”
“他也算得上黑道上一个厉害的人物,但有我爹和四叔,完全可应付他了。”
“不行,这么说,我更要去看看了,那个姓杨的,竟然将我的说话不当一回事,敢搬人到这里来闹事。”
“可是,少爷你……”
“放心,我悄悄化装出去,作为一个过路人出现,不会有人知道我佐在你们这里,不过,你出去先对二伯、四叔他们说清楚,千万别认出我来。”
“少爷,你真的要出去?”
“我不出去不行,我不想任何人因我而受到半点的伤害。”
“那少爷化装成什么人呢?”
“一个落魄的文人好不好?”
“但是扬子江鳄会认出你来的。”
“那我就以孙公子面目出现好了,这样,说话就会更方便。只要他们认不出我是什么人和我的真面目就行了!”
公孙不灭说完,身形轻纵,无声无息的已落到了院子的围墙之外。焦琴一见,只好慌忙的跑出去对自己的父母和四婶他们说了。
以公孙不灭的性格来说,极不想多事,更不想出头露面,能避则避,能忍则忍,以免引入注目。但是这件事可不同,是贼人们有意上门来寻事生非,以报长江上的怨恨,自己不出现,必然会闹出人命案来。而且贼人们要寻仇的人,是自己外祖父忠诚的手下人,并且还有恩于自己。就算这件事不因自己杀伤了长河帮的人而起,他也要插手,他怎么也不让外祖父的手下人受到任何的伤害。他宁愿自己有事,也不愿焦家的人有事,他非要亲自出面不可。公孙不灭来到饭店门前一看,店里的台台凳凳给掀倒,毁坏得乱七八糟,不但所有吃饭的客人跑光。就是附近一带的人家,也户户闭门,害怕殃及自己,只有一些大胆的人,站在远远的街头巷尾探头探脑的观看。因为这一伙来焦家饭店闹事的人,不是一般白吃的横蛮恶奴,一个是长河帮的帮主扬子江鳄,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水寇。
另一个更可怕,是长江的一霸,小孤山的司马寨主。这两个黑道上的魔头,就连官兵也不敢去招惹他们。焦家饭店,怎么去招惹这么两个杀人魔头子?可是焦家饭店的老板夫妇,一向很本分的在野人寨开饭店,极少在外面走动,就是去县城也不多,几时得罪了这两个在长江上杀人放火的煞星?竟然弄得他们跑来野人寨生事?
就是公孙不灭,也不明白他们会寻到野人寨来。原来扬子江鳄认为自己在长江上,受了焦家的莫大的侮辱,手下弟兄死的死、伤的伤,尽管他当时惊畏孙公子的武功,也听到孙公子声言自己再敢找焦家船寻仇生事,就会将整个长河帮的老巢端了。这个水贼逼于形势,难违承诺,但他心里却咬牙切齿的说:“老子是吓大的,才不信你这一套。”所以他不转回长河帮,直奔小孤山向司马寨主诉冤了。
这条扬子江上的凶残鳄鱼,不但与司马寨主是磕头结盟的生死兄弟,而且长河帮是小孤山在外的一个分寨。扬子江鳄武功不怎么高,却能称雄在长江这一带水域,就是有小孤山这一个大靠山。一些黑道上的人物不敢去招惹长江帮,也不敢去得罪了他们,主要是惊畏小孤山司马寨主的报复。司马寨主不报复则已,一报复起来,异常残忍,是血洗一地,没留下一个活口。司马寨主不但水性极好,武功也高,长江一带,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他手中的一口鱼鳞宝刀,削铁如泥,刀口上不知饮了多少无辜人的血。江湖上人称他是长江上的一把魔刀。
司马寨主听了拜把子兄弟杨岳的伸诉,并且知道焦家船上的焦二夫妇,也是长江上的一条好汉,按时向自己纳贡,同时也知道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十分垂涎焦二的女儿。听了他的申诉以后,他拍拍这条鳄鱼说:“好了,兄弟,我跟你作主,向焦二讨回一个公道。对了,你说的那一个什么姓孙的小子,是什么人?他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
“大哥,好像江湖上从没有听说有这么一个人,似乎是一个初出道的雏儿,不过他武功实在很高。”
“哦!他是焦二的朋友?”
“不是,他只是焦二船上的搭客,不过他仗着有两下功夫,出面多管闲事而己。看来他是一个初出道的所谓侠义上的人物。”
“嘿!我却想会会这姓孙的小子,看他有多少斤两,敢来管我们的事。”
“大哥,这小子只是路过长江而已,望大哥还是先找到焦二,代小弟出这一口难咽下的冤气。”
“兄弟,你既然喜欢他的女儿,要是焦二肯答应这头婚事,我看这事就算了。”
扬子江鳄带气的说:“这个小老儿根本不将老子放在眼里,认为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哼!老子就偏偏要吃上这口天鹅肉,想焦二答应,恐怕不容易。”
“兄弟,有我亲自出面,焦二不敢不答应这头婚事的。”
“大哥,他要是不答应怎么办?”
“那就有他一家好看的了。”
这样,司马寨主就和扬子江鳄驾了一艘大船,在长江一带寻找焦家船只,最后在安庆城下江边上发现了焦家船。一问,才知道焦二一家人,去了潜山县天柱山脚下的野人寨,这样,他们带人寻到了野人寨来……
公孙不灭过去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但在逃亡的路上,不但接近过神鞭叟,更接近了水月宫的小公主茜茜和芸姑娘,耳闻目睹了他们的侠义行为,正是没吃过羊肉,也闻过了羊肉之膻,多多少少学到了一些对付强徒恶人的方法。所以他想了一下,便装成是一个路过野人寨的行人,上焦家饭店来歇脚吃饭,而且当作不知道焦家饭店发生了大事,当他一脚跨进饭店,故意装得有点愕然:“咦!你们不开店做买卖了?在搬家么?那在下这一趟不自来了?”
司马寨主正在威吓焦二夫妇,见突然闯来这么一个文人秀士,感到愕然,一下将说了一半的话顿了下来,打量公孙不灭。焦四娘却吃惊了:“咦!你……”
公孙不灭向她打了一下眼色,一揖说:“老板娘,在下特意前来品尝一下贵店的风味好莱——红烧牛肉。半年多前,在下跟随朋友上天柱山,有幸在贵店尝到这样的好菜,所以又前来了,可是,贵店今天怎么乱成了这样?出了什么事了?”
焦四娘是江湖中人,听公孙不灭这么一说,哪有不话头知尾的?她说:“秀才,你来的不是时候,改日再来吧!”
“改日再来?老板娘,在下是专程从安庆赶来这里,那叫在下不失望么?”司马寨主跟前一位持刀护卫忍不住了,喝道:“你是哪里跑来的秀才?跟我滚出去!”
公孙不灭故作愕然,转身打量这位护卫,又看看司马寨主等人一眼:“你们怎么这般的凶恶啊?大家不是来这里吃饭喝酒的吗?怎么叫在下滚出去了?”
焦二夫妇早已从焦琴口中知道了公孙不灭前来的用意,但他们夫妇却十分愕异公孙不灭的为人和作风,与往日大不相同,恍如两个人似的。往日他是一个怕事的公子,委屈求全,非不得已不出手,现在却是一个洒脱游戏人间的侠士了,主动插手进来。这一风格迥异,连扬子江鳄一时间也认不出来了。就是在外表,公孙不灭也与在船上的孙公子大不相同,在焦家船上,扬子江鳄目中的孙公子是一个锁眉深忧、头发零乱、精神不振的小员外似的装束,而现在却是一个风流倜傥,不知厉害的冒失文人,一时间哪里认得出来。
那位持刀护卫又喝一声:“酸秀才,快给我滚出去!”
“喂!你怎么这样不客气?你知不知士可杀而不可辱么?”
焦四娘说:“秀才,你快走吧!要不,他们会杀了你的。”
公孙不灭又故意的吓了一跳:“什么,会杀人?不会吧?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哪还有王法么?老板娘,你别来吓我了。”
“秀才,我说的是真的。”
“老板娘,他们只是拿刀吓唬人,真的要杀人,他们没有这个胆量。”
那护卫说:“秀才,这是你自己前来找死,别怪我手狠了厂说着,一刀就狠狠的向公孙不灭劈来。不但是这名护卫,就是其他的贼子,也认为这个饶嘴多事的秀才,必定给劈成两片,尸伏饭店。
可是转眼之伺,所有的贼人全傻了眼,这位秀才并没倒下,而是那护卫一声惨叫,身躯横飞了出去,摔到石板大街上,变成了再也不会叫喊的尸体。这一下,连焦氏兄弟也一时愕住,他们看不出公孙不灭是怎么出手的,似乎双手投动,身形一闪,略飞起一脚,这名持刀的护卫便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这是什么武功的?焦氏兄弟也从来没有见过。
公孙不灭也一时间怔佐了,他想不到错掌法下半部的这一招,竟然是这么的出乎意料之外,不出则已,一出就置人子死命。公孙不灭原本只想将这个恃强贼子踢到一边去,没想到一脚就击中了他的要害部分,这一下,事情不想闹大,也要闹大了。
贼人的同伴伏尸大街上,他们以为他只是摔在大街上一时受伤爬不起来,便有两个贼人奔出去,打算将他扶起来。可是一看,他早已断了气了,便急忙奔回来向司马寨主报告:“寨主,他已给秀才踢死了!”
公孙不灭连忙说:“不会吧?哪有这么容易死人的?我去看看。”说着,便跑出了饭店。
司马寨主以为这个秀才想借故逃走,大吼一声:“上,别让他逃跑了!给我乱刀将他劈为肉酱!”
顿时,四五个水贼提刀一哄而出,四五把雪亮的大刀,齐向公孙不灭砍来。公孙不灭身形一扭,人如白鹤冲天而起,在落下时人还在空中,双脚就连环踢出。这又是宝典中错掌法下半部一道凌厉的招式。名为“劲风飞絮”,转眼之间,就将这四五个凶如虎狼的贼人踢得飞的飞、倒的倒,没一个能幸免。公孙不灭身形落到地面时,这五个贼人没一个能爬起来,不是给踢死,就是给踢成重伤。
公孙不灭初次练成错掌法,便显示出这错掌法的神威,令敌我双方的人,全都震惊了,一时间呆若木鸡。
初时,焦琴、焦浪、焦峰这三兄妹还想跃出去帮手,现在看来不用了,武功莫测的少爷,完全有能力将这一伙水贼打发掉。
司马寨主从震惊中醒过来,他这时才感到这位洒脱的秀才,不是一般的文人,而是身怀绝技的异人,不可小看了。他喝了一声:“给我取刀来!”他身后两名贴身护卫,登时将鱼鳞宝刀献上,他“嗖”的一声,宝刀出鞘,蓝光流动,寒气逼人,一出鞘,鱼鳞宝刀便带有一股森森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这一口鱼鳞宝刀,可以说是人间罕有的一件神兵利器,司马寨主就是凭着这一口宝刀,称霸长江中下游,横扫长江两岸的各地群雄,令他们一个个臣服在自己脚下。
司马寨主提着宝刀,正要跃出,扬子江鳄这时认出公孙不灭来了,说:“大哥,我认出来了,这个秀才,就是在焦家船上的那个姓孙的小子。”
司马寨主一怔:“什么!是他?”
“大哥,不错,就是他了!”
“好,好,本寨主正想会会他,想不到在野人寨上碰上了。很好,很好!”这个长江一霸,虽然感到公孙不灭的武功奇招莫测,中原武林少见,但他只感到对手轻功极好,能凌空飞腿伤人,自己手下一时没提防他有这种奇怪武功才遭到他踢死踢伤而已,并且他更怀疑这姓孙的小子一双靴中藏有铁板或者其他暗器,才能将人踢死踢伤,完全看不出公孙不灭有一身惊人的深厚真气。他自问自己刀法威猛凌厉,宝刀削铁如泥,决不会败在这个在江湖上默默无闻的小子手中,何况他手下的六名弟兄,其中有两个还是自己的贴身护卫,他想不战也不行了!他跳上两步朝公孙不灭问:“你就是那姓孙的小子?”
公孙不灭见扬子江鳄已认出自己来,一笑说:“不错!在下正是。长河帮的人是在下拍死拍伤的,与焦家船的人无关,你们要寻仇,尽找在下好了,别去为难焦家。”
“你一直和焦二在一起?”
“这你错了!在下行踪飘忽,独来独往。不过,今天却是有意前来野人寨。”
“你怎知我们前来野人寨了?”
“你们在安庆城下江边打听焦二一家人去了哪里,正巧我在那里听到了,所以只好跟了来。”公孙不灭说到这里,朝扬子江鳄喝问,“姓杨的,我对你宽大让你走,你在临走时,在下曾跟你说过了什么话?”
“这……”扬子江鳄一下瞪大了眼,不知如何回答。
公孙不灭又继续说:“在下不是说过,你是我伤的,你手下人也是我杀的,你要寻仇,只管找我好了。要是你胆敢动焦家人的一根头发,让在下知道了,不但杀了你,同时也令长河帮今后在江湖上除名,你怎么忘记了?想不到你居然敢搬人马前来野人寨找焦家人寻仇生事,看来我只有实现自己的所言了!”
司马寨主一声冷笑:“姓孙的、好大的口气,我却要称称你的斤两,看配不配说这样的话。”
公孙不灭说:“司马寨主,在下不想与你结仇生怨,劝你还是离开这里的好,千万别为了什么所谓的江湖义气,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便代人讨公道,枉坏了自己的声誉,还枉丢了你手下弟兄们性命。你知不知道这一条鳄鱼是怎么逼得在下出手的?”
“过去的事,我先不去管,现在你打死打伤了我手下的六个弟兄,又怎么说?”
“对不起,这是你手下人自找的,而且你更有责任,你要不喝着他们用乱刀将在下劈成肉酱,在下若不自卫反击,那岂不成了肉酱了?”
“少废话,出招吧!”
“司马寨主,这又是你逼得在下出手了!在江湖上,看来没什么道理可言,最后还是以武功来说话,好!你先出手吧!”
司马寨主可以说在江湖上是位成名的人物,见公孙不灭居然叫自己先出手,暗想:难道这小子有必胜自己的把握好,我就先看你怎么招架了我这口刀。他不再说话,一刀向公孙不灭横扫过来,果然是刀劲凌厉,刀势威猛,宛苦猛虎下山,平地卷起了一股罡风,刀光更似一泓秋水,平地涌起。
焦琴看见担心了,急叫道:“孙少侠,小心了,它这是一口宝刀,削铁如泥。”
公孙不灭这时宛如武林高手风度,身形轻纵,闪开了去,回身一掌拍出,迅如电击,司马寨主急忙用刀一挡,推知公孙不灭这一掌拍击,中途会变化似的,掌形竟越过了他的宝刀,几乎要拍中了他的印堂,他想举刀招架已来不及了,吓得他急往后纵开。交手才一招,他便感到公孙不灭的掌法不可思议了,明明对手是朝自己胸口的膻中穴拍来,怎么会转到印堂上去了?
错掌法之所以为错掌,往往令人造成一种错觉,除了掌法变化莫测之外,你以为他向你左边拍来,其实从右边倏然拍到;以为是下,其实是上,反应不够敏捷的人,没有不给拍中的。就是脚法,也是这样,似是而非,形左实右,明明在前,真正的在后,令人防不胜防,因而名为“错掌”。而错武门的剑法,就更为厉害了,简直令人不知剑锋从何处削来刺到。
司马寨主可以说是江湖上真正的一流高手,反应十分的敏捷,要不,他这一招,就给公孙不灭拍中了。
司马寨主纵开后定定神说:“你这是哪一门的邪派武功?招式太不正道了!”
焦琴忍不住说:“你才邪哩!接不了人家的招式,便说人家邪,你那口刀,才更邪得可怕。”
焦二娘说:“丫头,别多嘴,小心分了孙少侠的神。”
的确转眼之间,公孙不灭与司马寨主交锋得十分的激烈,刀光闪跃,人影纵横,看去似乎司马寨主占尽上风,公孙不灭处在被动闪避的困境。焦二、焦四夫妇等人,暗暗为自己的少爷担心了。万一少爷有什么不测,他们会不顾一切冲上去保护少爷逃走,哪怕是丢了自己的脑袋也不惜。
论武功,焦二、焦四在单打独斗中,恐怕谁也不是司马寨主的对手,联手齐上,仍可拼杀,但是司马寨主那口削铁如泥的宝刀,任何兵器是无法招接的,要胜司马寨主,只有用智用计,力拼是不行的。焦二暗暗吩咐自己的儿子焦浪:“我们要是冲上去与司马拼杀,你和峰儿,力阻这条鳄鱼,由琴丫头护着少爷逃走。”
焦浪冷冷的扫了扬子江鳄一眼,低声说:“爹!你放心,我和峰弟,势必杀了这条鳄鱼才解恨!”焦浪想起自己遭扬子江鳄的暗算,至今仍怒不可遏。焦二轻喝一声:“别冒失了!一切以护着少爷为主。”
突然,焦琴惊叫起来,焦二慌忙一看,只见公孙不灭从刀光中掠起,越过司马寨主的头顶,一招莫测的脚法,如天马行空,后蹄飞踢,正好踢中了司马寨主后脑的玉枕穴。玉枕穴,这是人身的要害穴位,司马寨主大叫一声,身形似捆败草般的横飞了出去,这个雄踞长江一带的巨寇,从此再也不存在江湖上了,魂归地府。
公孙不灭这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一招,更是武林中不多见的奇招怪式,是错掌法下半部其中的绝招之一,名为“天马扬蹄”。对手不给踢中则已,一给踢中,往往就是人头部的要穴,没有不毙命的,公孙不灭不知这一招的厉害,在情急中抖了出来,一下就令司马寨主毙命。公孙不灭本不想取司马寨主的性命,只想将他踢伤而已,给他一个教训,教训他今后不可恃强凌人了。正如武林人所说,上乘武功一出手,往往就令人重伤或致命,切不可轻易抖出来。公孙不灭不知这一招的威力,在性命相关,生死交锋中抖出来了,他像刚才踢死那个持刀要劈他的护卫贼一样,见司马寨主扑地不起,一时间又怔住了。
焦氏兄弟一家人见公孙不灭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以不可思议的招式取了不可一世的司马寨主的性命,也一时间惊喜愕然了。少爷抖出的是什么武功?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呵:只是焦琴在伺候公孙不灭时,曾见过公孙不灭抖出这一空中的招式,但她不知道这一招式竟有这样的威力。她见公孙不灭愣在那里一时不动,便奔了上去,关心的问:“你没受伤吧?”
公孙不灭摇摇头:“我没受伤,只是衣服给他削去了一幅。”
“你没受伤就好了!”焦琴拾起了司马寨主掉在地上的那口鱼鳞宝刀,正想向公孙不灭说,蓦然听见焦浪大喝一声:“杨贼,你还想跑么?给我将命留下来!”
原来这条鳄鱼见司马寨主死了,惊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想悄悄的溜走,给一直暗中盯视着他的焦浪喝佐了。而焦峰也一下跃出,拦阻了他的去路,说:“你干吗要路呢?刚才你不是凶神恶煞要我们一定向你叩头请罪么?还要将我姐姐献上,不然,就要我全家的性命!怎么现在不要了?”
扬子江鳄惊恐的说:“你……你们要干什么?”他看着盛怒的焦浪,也望了那目光如冷电般的焦二,又问,“你……你们要联手对付我?”他心里暗想:对付盛怒的焦浪,已不大容易了,要是焦二同时出手,自己根本就全无活命的希望。
焦浪说:“对付你这条鳄鱼,用得着我们全家联手?单是我一个人,就足可以杀你!杨贼!亮兵器受死吧!”
扬子江鳄性命如何?且看下一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