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洞内,一片沉寂,静得只闻两个人的呼吸及心脏跳动声,微弱的是小仙,急促的是小天。
小天默默地凝视着昏迷不醒,上身仅穿肚兜的小仙,迟迟地无法为她脱下肚兜查看伤势。
他简直难以想象,当自己面对这坦荡裸程、玉体横陈的少女时,将是怎生个局面?尤其,这少女是数月来与他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且共过生死,平日称兄道弟的哥们儿,到真相大白,彼此男女授受不亲,今后势必保持距离以策安全,只怕不可能再毫无顾忌地打打闹闹处之泰然了!
那真他姥姥的多尴尬,多别扭,非把人活活憋死。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可以见机行事,或顺其自然发展,现在尚不必操心,反正,他姥姥的,船到桥头白然直嘛!值得担心的是服前,担拙心的是他自已。
他实在不敢保证,见了这位兄弟现出原形,是否能非礼勿视,无动于衷。当作没有看见。
不行呀!不看怎知伤在哪儿?
可是,看了后万一把持不住------。
任何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能向自己绝对保证吗?
就算对天发誓,人格保证,信用保证,甚至找两家担保,也不见得能够绝对安全万无一失。
因为,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家,正值少伴十五、十六时,对异性充满好奇与爱慕的青春期啊!
眼前如果不是小仙,而是任何别的少女,小天确信自己能做到无动于衷,甚至不屑一顾。
但是,对小仙他却毫无把握,真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小仙呀,小仙,谁教你平时那么刁钻又可爱。
当小天想到,等小仙醒转进来时,发现她扮男装的秘密巳不存在,而且……甚至……那该有多糗呀!
想到这里,小天几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他马上极力忍住,自责道:“他姥姥的,我古小天怎能趁人之危,尤其是对小仙。”
拍拍脑门,小天急忙收敛心神,决心为小仙查看伤势再说!
眼看小仙的气息愈来逾微弱,已是刻不容缓,若不尽快查明伤势施救,恐怕就来不及了。
于是,小天大不再犹豫,也顾不得小仙苏醒后的兴师问罪,立即为她检查伤势。
哪知要为小仙解开肚兜时,才知这这意儿脱起来挺麻烦的,简直像瞎子摸象,不知哪边是头,哪边是尾。
哎!查某就是麻烦,穿这意儿干吗?有心考人嘛!
小天愈急,愈是手忙脚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把肚兜解开,忙得他已是满头大汗。
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小仙,已不在是逢头垢面,丐衣百结,邋邋遢遢的小叫化,而是如同一朵含堡欲放的花蕾,赤裸的少女胴体。
昏迷中的小仙,仿佛未经铸炼雕琢的浑金璞玉,毫无浮华矫饰之态,就像一个熟睡的婴儿,让人对她只有怜爱,绝不会产生邪念。
当然,这是对小天而言,万一遇上色狼,不想饱餐一顿才怪!
尽管小仙才十五岁,刚发育完全,但由于她生性好动,身材倒是有模有样,充分显示少女的玲珑细致、婀娜多姿,较之丰满成熟的女胴体更有看头,也别有一番情趣,尤其那一身细腻肌肤,白里透红,更是娇妩已极。
看在小天眼里,真无异是出自名家,精雕细啄的艺术精品,上帝的杰作。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躺着的昏迷少女,竟然就是他的兄第玉小仙。
虽然在白鹤村,小仙受伤时,小天已发现她是女扮男装,当时只是觉得有趣而巳,想不到此刻见到的却是个足以令他看得目瞪口呆,为之震撼的少女赤裸胴体。
心脏加速跳动,冷汗直冒,全身都在发热,如同置身火热之中,使他感到一阵晕眩和心悸。
在长安大闹迎春阁,小天生平第一次见到不穿衣服的女人,开了次洋腥荤,也算大开眼界,欣赏了一场裸奔,确实很新鲜有趣,但跟此刻的感受,却大不相同。
此刻,小天对小仙的胴体,突然有种想用手去触摸的冲功,那不是欲念,而是发自内心的爱慕和好奇,使他那么渴望地想接近她。
小天伸出手时,就像要去触摸一头正在打盹随时会被惊醒的猛虎,以致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他紧张地呼吸急促,心脏加速剧烈跳动,手心直冒冷汗-------。
当他一寸一分地,接近小仙裸露的酥胸,那隆起小馒头似的少女乳峰时,那颗心几乎从口中跳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小天猛然从迷乱中清醒,霍地将手缩回,狠狠朝自己脸上打了一耳光,自责道:“他姥姥的,我是怎么啦,当真趁人之危呀!”
一下不够,他再茧重连打两下,如醒醐灌顶,使自己完全清醒过来。
定神一看,小仙这位睡美人,仍然如酣睡中的婴儿,但脸色苍白,气息巳经愈来愈衰弱。
小天当下一惊,哪敢怠慢,急忙仔细查看她伤势。
怪哉!她全身竞然看不出何处受伤!
不消说,小仙必然受了内伤,而且相当严重,否则她不至昏迷不醒。
想到这里,小天顿时收敛心神,以便借本身深厚内功,运功为她疗伤。
运功疗伤最忌受干扰,通常需要有武功高强的人护法,以防万一,但此时此地,上哪里去找这么个人。
即使能找到,为了保守小仙的不可告人之秘,也有所不便。
好在这里是风雷潭,代表死亡和神秘的地区,不致有人敢留贸然闯入吧!
于是,小天当机立断,盘坐在小仙身边,将一身功力运贯双掌,掌心紧贴她气海、丹田两处大穴,把功力缓缓输送到对方体内。
三天后,日出时分。
小天正宝相庄严地在蛇洞内,盘膝打坐,闭目调息,初升的旭门,斜斜投射于洞中,照在小天肃穆沉静的脸上,仿佛为他戴上一副金黄色的面具。
小仙面色红润,气息安稳地坐在洞底,贴近石壁的里处,经过三天的调养,她的伤势,几近痊愈。
忽然,一声入云的嘎然鹰啼,响彻整个乱石区,看来,金鹰终于耐不住性子,冒险闯入风雷潭,想要接应小天他们。
小天缓缓挣开眼睛,唇边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洞底,小仙已经虚弱地开口:“小天,是金鹰!”
小天连忙起身探视道:“醒啦?今天觉得怎么样?”
小仙露出淡淡的笑意,略现疲乏道:“觉得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舒服的不得了。”
小天含笑将她扶坐而起,自怀中掏出药瓶,倒了两颗大补丹递给小仙。
小仙眉头一皱,抱怨道:“又要吃药?不吃可不可以?”
小天抿着嘴,加强语气道:“不可以!"他逼着小仙吞下药丸,这才盘膝坐在小仙背后,伸掌抵在她的灵台穴上,以内力助小仙疗伤。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小天即收功而起,让小仙继续自行调息。
此时,天际再次传来一声悠长的鹰啸声,小天低头爬出洞口,仰天发出一声洪亮的长啸。
立刻,有两点金光闪电般射向乱石区,不一会儿,两只庞然巨大的金鹰,已经刮着狂风,停落在小天身前不远处。
小天嘻笑上前,和两只金鹰打招呼,一边问道:“大家夥,你们怎么没有听话在外面等?这样子闯进来,万一刚好碰上阵式发动,你们不就惨了!”
不管金鹰是否听得懂,至少,它们扑翅啼鸣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知道小天在说些什么。”
突然,小仙自洞口狭缝探出头来,对着金鹰大声招呼:“嗨!你好。”和她感情较深的雌鹰,马上跳到洞内,对她撒起娇来。
可惜,小仙倚坐的山洞,入口处只容得下金鹰的尖嘴,雌鹰伸长脖子,就是无法探进洞内。
小仙被金鹰左右瞄着洞口,不得其门而人的憨然表情,逗得咯咯百笑,她干脆爬出洞来,和金鹰亲热个够。
小天却微蟹皱眉道:“小仙,你还没完全恢复,怎么跑出来了?快回洞里休息。”
小仙对他扮个鬼脸,不依道:“我不要,你已经关了我两天,我才不要当你的囚犯,要进去,你自己进去。”
小天古怪的一笑,身形猝闪,只一踏步,便已经诡异地出现在小仙身边,他右臂急探,包裹着纱布的手掌,带起一抹白影,倏然紧紧搂住小仙的柳腰,强便地将她拖向蛇洞入口。
小仙既恼怒又不依,生气地哇哇大叫。
她在小天臂下,挣命扭动挣扎,就是挣不开小天有力的臂膀,她情急之下,只有抡起虚软无力的小拳头,胡乱捶着小天的手臂。
突然,小天吃痛地闷哼一声,原来是小仙正巧一拳捶在他裹着绷布的手指。
小仙猛然想起小天的伤势,悚然住手,她好生抱歉地停止挣扎,乖乖地让小天将她抱进蛇洞里休息。
这就是小天高明的地方,他算准小仙一定会顾忌他的伤势,所以故意用受伤的有手擒人,使得小仙在不知不觉中受制于他。
光看这一点小小的计谋,便可让小仙入彀而不自知,就知道,小天对于小仙的心性,揣摸得何等透彻。
两只金鹰,有些茫茫然地相视对望,对于小天他们二人之间的动作,似乎有很深的迷惑和不解。
它们只有憨然眨动着金褐色,温柔明亮的大眼睛,倾着头,目送两人消失在狭缝洞口。
在小天精湛医术和细心照料下,不出两天,小仙再次恢复生龙活虎般的健康身体,便是小天自已曾受创颇重的手指,如今为着是不留疤痕,豁然痊愈。
好动的小仙,被迫修养多日之后,早就憋满一肚子闷气,无处可发,一等小天宣布放人,她就迫不及待冲出洞外,对着蓝蓝的天空,兴奋地仰天长啸,一泄连日来憋受的鸟气。
小天呵笑着旁观小仙长啸连绵,不禁也意气风发,发啸相和。两人的长啸声,震得乱石区内,万石齐动,瑟瑟乱抖,就连天地,仿佛也在两人的啸声中,微微抖缩,为之黯淡。
原本栖息在不远处的金鹰,终于耐不住两人内力充沛的长啸,忙不迭振翅冲霄而起,逃到天上去避难。
良久之后,两人歇住啸声,不可一世地挥手,冲向洪水阵内,两只金鹰,如影随形,由天上跟着两人奔腾闪掠的身形,飞向风雷潭中心,算准时间,小天他们带着金鹰,轻松容易地闯过洪水阵,进入一处全是入云石柱的石柱阵内。
凭着小仙那本万用宝鉴,两人再次轻易通过这座困仙林,终于到达风雷潭心脏地带,亦是风雷潭这座方圆十里,自然天成旷古奇阵的阵眼所在。
哇!好水呀!”
小仙面对眼前的景色,不禁讶意的土话不断,衷心的赞美着。
风雷潭阵眼所在,竟是一处辽阔的大平原,平原四周,被耸立参天的石林,团团环绕。
平原上,长满翠绿油亮,不知名的小草,宛若一张绿色地毯,覆盖着平原,每当轻风微拂,更有股淡雅的清香,隐约飘浮于风中。
小天不禁深深吸口凉沁芳香的空气,陶醉在这个宁静安详,与世无争的世界里。
他喃喃道:“他姥姥的,真看不出外表充满凶险和狰狞的风雷潭,竟有如此平静安详的中心。”
小仙反驳道:“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中心?搞不好这里是另一处尚末发动的阵式,那也说不定。”
小天呵呵轻笑道:“感觉,凭感觉,你不觉得这里和前几处,我们经过的地方,有种截然不同的气氛存在。”
小仙颇有同感地叹笑道:“其实,我早就有这种感觉,呵呵!”突然,小仙指着草原中央,惊叹道:“小天,你看到那道跳动的闪光没有?”
小天肃然点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光。”
两人脚下微一用劲,射向闪光出现的地方。
来至近处----
“哇!"小天他们俩,不约而同再度惊叹出口,此时,两人正面对着一潭碧绿清彻的湖水。
湖不大,湖面不过数丈宽,可是深不见底,湖的深处,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游动,隐约可以看见闪动着鳞鳞的银光。
小天他们在远处所见,便是自湖心偶尔透射而出的光芒。
小仙盯着湖水,渴望道:“好想下去洗个澡喔!”
小天笑嘻嘻,正待回答,突然又是一道刺人眼目的电光一闪而逝,他忙不迭用手遮眼,大叫道:“哇噻!这是什么玩意儿?”
等闪光一过,他放下手,却看见小仙被电光照得金星满天乱飞,双眼视而不见,双手虚空瞎摸。
小天关心问:“小仙,你还好吧!眼睛怎么样?看不看得见?”
小仙茫然眨动着大眼睛,半响之后,才摸摸小天的脸,不确定道:“有点花,不过,大概看得见。”
“大概?”小天急道:“看得见,就看得见,看不见就看不见,怎么可以大概?”
小仙伸出食指,点着小天的鼻子道:“这是鼻子!”接着指向他的眼睛,侧头道:“这是眼睛!”然后他沉思半响,俏皮道:“你的表情--------好像很着急,根据检查结果,我看得见了。”
“去你的!”
小天被戏弄一番,瘪笑的赏了小仙屁股一大巴掌。
小仙哇然大叫,气咻咻怒道:“死小天,臭小天,你-----”
小天故意拉着她,转变话题,指着湖水道:“噫!快看,那是什么?”
小仙的注意力,果然移转,小天正得意偷笑时,他忽然不相信地揉揉眼睛,运足目力,盯着湖底惊叫:“真有东西!”
小仙眯着眼,努力看着黑黝黝的湖底,终于,她若有所视的扯着小天衣袖,大呼小叫道:“好像是人的骨头耶!”
小天此时已经看清湖底,正是一具完整的人形枯骨,枯骨四周,有着蛇般的银光在窜闪。
他断然道:“我下去看看那是啥个玩意儿!”
说着,他立刻动手宽衣解带,露出结实健壮的身体,只留下一条黑水靠,准备下水。
小仙心头突兀的一窒,一股不寻常的不安感,莫名其妙地骚动着,使她不禁皱起眉,对小天道:“小天,别下去好不好?”
小天奇怪问:“为什么?”
小仙心神不定道:“我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事不对,你别下水嘛!万一有什么事……”
小天在心里暗笑道:“女人,真是神经质。”
表面上,他却笑嘻嘻安慰道:“小仙,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事。”
小仙犹豫道:“可是……”
小天截口道:“我知道啦!你一定是看到枯骨,所以心里头感到别扭,你不用担心,据我看,湖底那具枯骨,很可能就是神龙宫第六代宫主,符志文老前辈的尸骨。咱们好不容易才混到这里,总算事情有点眉目,我若不下去弄个清楚,别说我不甘心,你难道能释怀?”
他颇有信心地一笑,拍拍小仙的香肩,扑通一声,便跳入湖内,往湖心深处潜游而去。
小仙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因为小天的安慰有所稍减,反而,她的心,随着小天扑通下去,大大的跳动一下,接着心头更加郁闷难安。
于是,小仙郑重其事地解下外衣,露出金光闪闪的蛇皮背心。
她现在没有心情想到自己暴露的娇躯,她只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水底的小天,更不时紧紧手中的墨竹,准备能随时下水接应小天。
蓦地-----
一道如银鞭也似的流光,诡异迅速地抽向接近湖底尸骨的小天,正当小仙心头猛然一跳,那道银鞭,就像吃人的水草般,似乎缠住小天。
奇怪的是,小天略略挣动之后,不但没有躲开,反如扑火的飞蛾般,自动投向那道银光,任银光将他裹牢。
小仙大大的骇然,想也没想,扑通跳进湖里,身形有若脱弦急箭,追着被银光拖人湖底的小天。
她同时猛的抖手,以内力催发墨竹,射向小天四周那道银光。
银冷的闪光,被小仙的墨竹当头一击,痛苦地扭曲一下,便抛开小天,蹿人湖底一处墨墨难测的暗处,失去踪影。
小仙顾不得多加追击,急忙游向失去如觉,正沉落湖底的小天,将他一把抱住,双脚往一块突岩上,猛力一蹬,带着小天一起冲向湖面。
哗啦巨响,小仙破水而出,她抱着昏迷的小天,人在空中一扭纤腰,便已轻巧地飞身停落在碧草如茵的草原上。
小仙放下小天之后,一撩湿乱纠结的长发,紧张地低头检查小天,这才发现,在小天赤裸结实的男上,赫然现出一道道电殛的痕迹。
而此时,小天早就陷入休克的状态,呼吸和心跳,全都已经停止。
小仙有些忙乱地将手放在小天胸口心脏部位,用力的捶击着,她犹自带泪的呼喊道:“小天,你别死呀!小天,醒来,呀!求你快点醒来呀!”
小仙不停地重复着急救的动作,但是,小天依然面呈死灰,毫无反应。
小仙呜咽着,不自觉地抬手抹去簌簌而落的眼泪,她首次有种茫然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慌意乱,使她的行动,连事的有些僵硬无力。
终于,小仙忍不住放声大哭,用力的推着、摇着小天,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小天曾经对她提过另一项更有效的急救方式-----渡气。
此时,性命攸关之际,小仙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她急忙撬开小天紧闭的牙关,俯下身,心跳加速地送上小口,口对口渡气给小天。
小仙一次又一次地将空气吹进小天的肺部里,帮助小天呼吸,不知经过多久的时间,小天仍是没有反应,使得小仙在泪与汗洒之下,绝望无助地不断反复着为小天渡气。
其实,早在小仙开始为小天渡气没多久,小天就已经恢复意识,但是,当他悠悠转醒时,鼻中赫然闻到一抹属于小仙的幽香,然后就感觉到小仙那张冰凉柔软,甜如蜜汁的滑嫩小嘴,正轻轻贴吻在自己唇上。
一种比电殛更强烈的感受,冲激震撼着小天的知觉,使得刚刚醒过来的他,不禁想再次昏睡于这股喜悦所带来的晕眩里。
为了想要仔细体会伊人消魂的香吻,更因为不愿打破这份喜悦,使小仙感到尴尬,小天索性装到底,让小仙诱人的红唇,不断落在自已的唇上。
突然,不知怎么回事,两人的舌尖,凭般不经意,不小心轻轻相触,刹时,一股足以燎原的火热,自心底烧向两人嫩颊。
小天浑然忘我的倒吸口气,不自觉地双臂用力一揽,将小仙紧紧抱在胸前重重的堵住她的小嘴,深深的、陶然的、忘我的吸吮着。
他的唇,坚决但温柔的缠绵在小仙的红唇上,小仙本能地想要躲开这份掠夺,当她咿哦的想开口抗拒,小天滑腻的灵舌趁隙钻入她的口中,使得小仙仅存的一线清明意志,随风四散。
她整个身躯软乏无力的跌俯在小天胸前,坠入一个令人意乱情迷的感官世界。
哇!世界末日啦!
天地已被相拥的人儿遗忘,宇宙似乎为之停止转动。
不知何时,小天已翻身过来,将小仙压在自已矫健的身躯下面,他像个贪吃的小孩,终于找到自己寻觅已久的粮食,尽情地掠取那份比蜜还甜,比云还软的柔情。
经过一段足以令天下所有的高手都愧叹弗如的闭气时间,小天才有些不舍地放开几乎透不过气来的小仙。
小仙吃力地喘息着,慧聪的大眼睛,仍是娇羞无限地微闭着,美丽的面颊,酡红如五月的风凰,可爱的俏鼻洼儿,已然微微见汗,鼻翼儿也逗人地微然张合促喘……
小天傲视著眼前的伊人,似痴了般,圆睁着两眼,眨也不眨,目不稍瞬地凝视着小仙,仿佛害怕自己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无痕。
呵!他是痴了,他也傻了,他更醉了。
还有什么比自死神手中逃脱醒转后,发现自己竟已深陷情网,不能自拔,不愿自拔来的令人刻骨铭心。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两相许啊!
像一朵含苞的蓓蕾,在春风之中悄然绽放,象娇艳的蝴蝶儿停落扑翅,小仙的眼廉轻轻嗡然闪动,那两排细密弯长的睫毛,亦如仙女挥着的彩霓般,缓缓地舒展,舒展-----
多么清彻明亮、慧聪深遂、水汪汪的大眼晴呀!
此时,有着一抹情窦初开的欣然和迷芒,楞楞地瞪视着那双温柔与刚毅同存的眼神,默默的,四目之中,两情正无声地交流----------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白鹤村,你受伤那次。”“你-------干嘛欺负我……”
“我……我没有呀!”
“还说没有,你刚刚------”
“刚刚?喔,刚刚----怎么啦?”
“你讨厌啦!”“不会呀!我觉得自已很好嘛!”
“你-----”
小仙气苦地猝然动手。
小天连忙抓住小仙捶来的粉拳,顺便用力将她拉进怀里,一把抱得紧紧的,凑上唇,以最醉人的方法,阻止小仙娇嗔的发哆。
于是,又是一段良久的静默,连最轻的喘息声,都寂然而止。
蓦地------
数声尖锐凄厉的鹰啸,将小天两人自旖旎的飘浮之中,唤回魂来。
小仙娇滴滴地将一颗螓首,深深埋在小天胸前,含羞带怯,我见犹怜的样子,丝毫没有平日粗旷、蛮悍的野气。
她紧闭着双眸,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一股属于男性才有的体息,悄悄钻人她的鼻中,使她堪堪平静的心,不禁再次加速,怦怦乱跳。
小天却在金鹰怒鸣时,收回心魂,转头看向湖面。
只见两只金鹰竟疯狂也似地轮流扑击着湖面,它们金光闪烁的身躯,正好和浮出水面,猛掀狂浪的银亮光芒,成为强烈的对比,但是,金光和银芒却有着相同的刺目异彩。
小天半天不见小仙有所动静,只得俯首在小仙耳畔,轻声道:“小仙,你快看,湖里的怪物出现了。”
“怪物?"小仙总算拾回思想,重新记起身在何处,她连忙自小天的怀里探头看着湖面,讶然问:“小天,那到底是啥玩意儿,居然连你都躲不开,差点翘辫子呢!”
小天摇头苦笑道:“老实说,我也没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方才在水里,我见有闪光袭来,便想游开,可是,那道银色的闪光,竟然发出一股带电的怪异吸力。我一时碎猝不及防,就被电昏了,以后的事,就全不知道,直到你将我救醒”
小仙记起前帐生气地推开小天,以指点着他的胸膛,兴师问罪道:“对了,你是什么时候醒的?你怎么可以故意装昏?”
小天顾左右而言他,故意打岔道:“你看,那家夥跳起来啦!”
小仙连忙转过头,正好看见一条宽约三、四寸,五尺余长的巨型银鳗,哗啦白水中腾空而起,带着啪喳、啪喳电光流窜的声音,以尾巴扫向空中雌金鹰。
小仙心急大叫:“小心!”
小天连忙屈指运功弹出一指禅,快如闪电的指劲,带着足以洞穿金石的猛猛之势,呼啸着击中银鳗。
但是,就在一指禅奏功的同时,巨大银鳗的尾巴,不蚀本地扫中雌鹰左翅。
“呱!”
“哗啦!”
鹰坠鳗沉,是个两败俱伤的场面。
小仙见金鹰自半空跌向水面,大喝一声,人如流星串用空,骤闪即逝,冲人金鹰急速坠落的庞然身躯之下。
蓦然,一声入云的悠扬风啸,起自金鹰腹底,正是小仙的长啸,她莲足蹬向水面,连人带鹰,点着湖水,笔直地扶摇而上,直入云霄。
小天早就紧随而至,但他机警地守候于湖畔,深怕银鳗在水底作怪,直到他看见小仙顶着大她数倍的雌金鹰飞升人空,才露出一抹释意的微笑。
他瞄着湖面,此时湖底寂寂,已不见银鳗闪亮的身影,看样子,银鳗是受创后,躲进湖心暗处。
于是,小天颇为得意,自言白语道:“哼,少爷我可不好欺负,这下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小仙将金鹰托放在草地上,空中,雄鹰凄凄嘎然悲鸣,它一见小仙落地,已然倏地敛翅俯冲,停在雌鹰身旁,不住地用自己的大脑袋磨蹭雌鹰的头颅。
小天走上前,拍拍雄鹰安慰道:“大家夥,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你老婆有问题。”
不待金鹰有所反应,他已经蹲下身对着雌鹰,探探摸摸,煞有模样地诊视起雌金鹰。
小仙关心地陪在一旁,看着小天检查金鹰的伤势。
突然,她敏感地发现,小天此刻正赤身裸体在自己眼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移动,而自已也穿着一件背心,肌肤毕露地呆坐一旁,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她没有来由的面红耳熟,连忙起身,跑向丢弃的衣服堆边,找到自己的上衣,急急穿好。这才无限娇羞地拿揍着小天的衣物,走回金鹰身旁。
小天正巧回头,想找装药的瓶瓶罐罐,他瞥见小仙抱着自己的衣物,顿时想起自已裸露的德性,不由得有些尴尬,他干笑一下,自小仙手中接过衣服,随便地将长衫披在身上,便弯腰取出药瓶,倒了一颗不小的药丸,喂给雌鹰服下。
他高兴地宣布道:“好了,没问题啦!”同时伸出手,安慰地拍拍两只金鹰。
小仙奇道:“噫?你连老鹰的内伤都会医?”
小天呵呵笑道:“清莱(随便)啦!小家夥主要是受到银鳗的电殛才有负伤,还好,我及时赏给银鳗一指,所以,它伤的不算太严重,只要随时吃颗大补丹什么的,大概就没问题。”
“大概?”小仙不以为然说道:“你还真能混,那你刚才看了半天,到底在检查什么?”
小天双手一摊,皮皮道:“做样子嘛!好让你和大家夥放心。”
小仙啐碎他一口,小天嘻嘻一笑,耸耸肩,长衫忽然滑落,小天连忙一把抓住衣领,重新将衣服披回肩上。
小仙别扭道:“喂,你干嘛不把衣服穿好?”
小天贼笑道:“穿好?为什么要穿好?反正待会儿还得下水,穿上又要脱,那有多麻烦,再说……该看的都被你看看去了,还有什么好遮拦。”
小仙闻言,顿时面赤如醉,娇脸上倏地染上一抹嫣红,她羞嗔不依地飞起一脚,踹向逃窜的小天,当然,这只是无可奈何做做样子,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自然是踹不中小天。
小天在哈哈大笑中,潇洒地回身闪避,却又倏然回到小仙眼前,逗弄着发哆的小仙。
小仙又气又羞,只好抡起粉拳,到处追打小天,那样子,就像两人初识时,常有的追逐嬉戏,但是,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感情。
此时,两人如此的追逐,彼此心中,都有着一股异常的亲腻和甜蜜。
两人之间,若还有什么不自然和距离,也都在这一番忘情的追逐笑闹之中,消失怠尽。
终于,小仙追累了,她只好跺跺脚放弃和小天比轻功,径自找块地方,坐下来休息。
小天脸不红、气不喘,逍遥自在地荡着长衫走向小仙,大刺刺地落坐在小仙身边,小仙还是忍不住,恨恨地捶了小天肩头一拳才甘心。
小天故意毗牙例嘴,大方地接受这一拳,毕竟,他已经吃了小仙不少甜头,若不偶尔摆摆低姿态,如何能在来日方长里,骗到些享受。
小仙消气之后,却又担心问:“你真的还要下去湖里吗?”
小天正经道:“那当然。咱们的目的尚末达到,不下去怎么行。”
小仙忧心忡忡道:“可是,湖底的怪物怎么办?你的金刚护体神功不管用呐!”
小天有些泄气地摇摇头,骂道:“他姥姥的,这种紧耍关头,百无一失的法宝居然不管用,这出戏还有什么好唱,简直是存心要我出洋相嘛!”
小仙无辜地耸耸肩,看着小天落人沉思中,她不得不陪着一块动脑筋。
半晌,两人同时拍腿大叫:“耶,有啦!”
小天嘿嘿笑问:“几个月啦?孩子的爹是谁?”
小仙心一狠,厚起脸皮回嘴道:“除了你还有谁,你还好意思问。”
小天哇噻大叫一声,瞪大眼,故做惊讶地看着小仙,其实,他心里已经闪过数十回,足以令湖水为之热干,那种火辣辣的限制级答案,只是,他怕一出口,会把小仙吓得一辈子不肯嫁他,所以,只好将到口的话硬吞回肚子里,找了句最不伤大雅的回话,高呼道:“不是我,我是无辜的。”
小仙已然抿着嘴,不依地啐道;“你有完没完,怎么老是将一些不正经的话?”
小天低声咕哝道:“我讲的才正经呢!”
小仙杏眼一瞪,泼辣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没有呀!”小天故做无辜地眨眨眼睛,一脸正经道;”我没有说什么呀!”
小仙虽然不信,但是又不很确定,只有怀疑地打量着小天;小天嘿嘿一笑,扯开话题问:“你刚才想到什么主意?”
这一招,再次成功地转移小仙的注意力,或者,小仙原本就不想追究八!
她顺着小天的话尾,反问道:“你呢?你有什么好主意?”
小天瘪声笑道:“只要是鱼,总离不开水,咱们想法子把它弄上岸,我看它还有啥个皮调可耍!”
小仙笑道;“我的主意差不多,咱们想办法将银鳗钓上来,你就可以安全地到湖底探险啦?”
“噢!但是要如何钓法?”
小天故意不以为然地反问小仙。
小仙不甘示弱,立刻反问:“你又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它弄上岸?”
小天嘿笑道:“只要你承认没办法可想,我就告诉你。”
小仙死硬道:“谁说我没办法可想?”
“哦!”
小天眉毛挑得老高,等着小仙的下文。
小仙眼珠子一转,贼道:“我是还没有想办法。”
小天不经意地揉揉鼻子,闲闲道:“那你就快想,我可以等。”
小仙斜睨他一眼,干脆往草地上一躺,懒懒道;“既然你已经有办法,我何必浪费精神去想,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本小爷不屑为之。”
小天糗道:“是呀!脱裤子这档事,若让娘们儿来做,是不怎么雅观,就算你想脱,我还不许你脱呢!”
“臭小天!”
小仙气呼呼地翻坐而起,但是小天早就已经逃出丈外之余,正兀自得意的呵呵大笑不已。
湖畔,落日时分。
夕阳在西方留下燃烧般的绚烂,更让这抹火红,跳跃在粼粼湖面,便是连绿色的草原,都染着成熟似的温暖霞光。
小天端做于湖畔,他手中赫然持着一捆粗若拇指,长约三十丈的老山藤,面色凝重地瞪视湖面。
湖面,小仙右手持着墨竹,正不断来回地闪掠奔腾,只见小仙的奔走游掠,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波痕。
两只金鹰,更是配合小仙的扑腾飞纵,不时,自天空俯冲而下,探爪抓击水面,掀起朵朵白色的浪花。
可是,直到夕阳落下,夜幕笼罩大地,小仙和金鹰累得瘫坐于地喘着大气,都没有引出湖底的银鳗。
小仙疲乏而泄气道:“什么嘛!咱们累得要死不活,都没见着银鳗的影子,根本就是白忙活,就算现在大怪鳗自己跳出来,咱们也没力气收拾它。”
小天揉揉站得发酸的两脚,糗大道:“原来,又有个不是普通笨的呆子,出了一个很馊很馊的主意。”
小仙倪眼道:“就是嘛!知道就好。”
小天漫不经心地嘿嘿干笑,他的脑子早就转向如何开对付银鳗,根本无暇理会小仙的抱怨。
小仙瞪瞪眼,见小天不理会她,只好无聊地盯着水面看,此时夜风怡人,吹来阵阵令人神清气爽的芳香,同时吹皱一池湖水。
小仙突然哎呀惊喜的抚掌大叫,将沉思中的小天吓了一大跳,小天惑然看着她,不解问:“你怎么啦?”
小仙呵呵笑道:“笨呐,真是有够笨,咱们不是有本万用宝鉴吗?”
小天仍然没想通,怀疑问:“是又如何?难道宝鉴里面有教人如何捉大怪鳗?”
小仙得意道:“所以说,你是比我笨,大怪鳗躲在水里不出来,咱们就用水底雷将它炸出来。”
小天皱眉道:“这和万用宝鉴扯得上啥关系?”
小仙嘿嘿解释道:“当然有关,要炸大怪鳗所需的水底雷,制造方法在宝鉴里有详细的记载呀!咱们可以依样画葫芦,造几颗水底雷,请大怪鳗享受,说不定,这一炸就将它炸死,我们也不用多费手脚将它弄上岸。”
小天总算明白小仙在想什么,他仍然不很热衷道:“可是,做水底雷所需的火药呢?难不成,你想连夜赶出风雷潭,买制造材料?”
小仙责备似地瞪他一眼,数落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如果没有制造材料,我跟你讲什么,不全是废话,告诉你,我身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火药。”
她小手往身上麻袋一探一翻,摊开手心,露出一大堆腊丸,对小天谑道:“瞧见没?这就是本少……不,本姑娘的法宝,保证不会像你的一样,临场失效!”
她是在嘲笑小天,护体神功不管用的事。
小天颇为皮厚道:“马有失蹄,人有错手,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吃饭哪有不掉饭米粒,人若不偶尔失误一次,不就变成神-----经病!”
小仙哼笑道:“你的脸皮,的确不是普通的厚。”
小天呵呵自嘲道:“是呀!你不是常说,我的脸皮比少林寺的大钟还厚,怎么?不记得吗?”
小仙皱着鼻子,笑骂道:“真受不了你。”
小天不以为忤地呵呵轻笑道:“反正,受不了也不只是这一回,不稀奇啦!”
他催着小仙取出万用宝鉴,两人头靠头,对坐地研究着水底雷的制造方法。
由于小仙有制造震天雷的经验,因此对有关制造水底雷的记载,记起来驾轻就熟,于是她仔细地解释给小天听。
两人在明了制造程序后,兴致勃勃地打开腊丸,倾出火药,开始动手制造水底雷。
不觉的,黑夜一分一秒地渡过。
天亮时分,小天和小仙俩,终于抬起头,伸着疲惫的懒腰,在他们身旁的地上,搁着三个以瓷瓶应急,连夜赶工制造的土制水底雷。
小仙揉揉酸涩的眼睛,提议道:“咱们先休息休息好不好?我快累死啦!”
小天慵懒道:“为什么不好,反正大怪鲤鳗在水中,也不会跑掉。”
于是两人相视呵呵一笑,咚然就地躺下,不知不觉,在芬芳的草地上,沉沉睡去。
小天一觉醒来,发现小仙不知何时已滚入他的怀中,正枕着他的手臂,睡得非常香甜安稳。
他吃吃一笑,轻轻挪动手臂,将小仙搂得更近。
小仙在梦中,发出咿晤的满足声,翻个身,将自己的身子,藏在小天高大结实的身体里,寻求更有安全感的睡姿。
小天不禁有些心跳加速,他轻轻的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小仙的头顶上,嗅着怀里伊人的幽香,再次沉稳地入睡。
迷糊中,小天敏感地感觉到怀中人在挣动,他立刻惊醒过来,原来是小仙熟睡中,觉得太热,便像踢被子般,挣开小天的拥抱,翻身睡在另一边。
小天看得又爱又怜,不由得半撑起身子,痴痴地凝望着睡态安详的小仙。
不知经过多久,小天顿然惊觉日头渐猛,太阳的威力,越来越热,他干脆扯下披在身上的长衫,高举着为小仙遮阳纳凉,让小仙睡得更加舒适。
午时一过,太阳逐渐西移,小天若无其事地收回衣服,轻轻推动小仙,将她唤醒。
小仙挺坐而起,楞了一楞,才伸臂扭身,打个大大的哈欠。
她抱歉道:“对不起,小天,我不是故意睡过头的,平常我总是很警觉,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得跟小猪一样。”
小天微笑道:“没关系,大概是昨天太累,我也刚醒没多久。”
小仙眨眼甩头,好半晌脑筋终于真正清醒,恢复正常的活转。
她踱来湖畔,略略抄扎清洗一番,神采奕奕地回头道:“好吧,咱们开始行动如何?”
小天兴奋的搓搓手,像一个准备好恶作剧的顽皮孩子,他拾起昨夜辛苦一晚的成果,土制水底雷,快步走近湖边。
他等不及想瞧瞧自己的辛苦,到底有多大的震撼。
小仙更是两眼放光以最兴高采烈的神情,注视着小天点燃水底雷的引信,扑通一声,小天已将水底雷抛进湖中。
他们两人对候立湖畔的两只金鹰吆喝一声,立即逃命似地冲出老远,金鹰也扑着翅膀,飞上天空。
可是,四周一片寂然,沉入湖底的水底雷,根本毫无动静。
许久,小天他们小心探出头瞄向湖畔,小天不禁有些泄气道:“这就是你的品质保证?
不比我强到哪里嘛!”
小仙搔搔头,嘿嘿干咳两声,瘪笑道:“未经测试的产品,难免有些暇疵,正常,这是正常。”
小天盘坐于地,故意斜睨着小仙,一副你也不过如此的眼神。
小仙假装没看见小天若有所指的目光,径自拿着另外一颗水底雷。走向湖边,诚心正意祝祷道:“水底雷!拜托你一定得爆炸,千万别再让我丢脸,拜托,拜托!”
千拜托、万拜托之后,小仙这才燃起火折子,点着引信,嘶嘶火花四溅,小仙看着差不多的时候,才将水底雷丢进湖中。
她不死心地盯着小小瓷瓶往湖心沉落,突然-----
轰然巨响,小天首先抛下的水底雷,此刻才在水底爆炸。
哗啦、轰!正当第一次爆炸,炸起一道三丈余高的长柱时,第二颗水底雷紧接着爆炸。
刹时,地动山摇,水柱奔若狂涛,汹涌的罩向小仙。
小天忡然大惊,身形猝闪,飞身扑向小仙,当他在空中幻出模糊的身影,尚末消失时,他已经拉着小仙,抢出十丈之后俯卧于地。
平静的湖面,随着另一次爆炸,再次喷起一道高达十余丈的白色水柱,有若海啸般,来势汹汹,轰然扑落。
哗啦啦的水柱,宛若倒泄的瀑布,夹以撕天裂地的巨力,盖向十丈之外的两人。
“哎哟?妈妈咪呀!”“我的天呀,好痛:“白花花的巨浪,压得小天他们二人,哀哀叫痛,便在此时,一道耀目的银光,透过水幕,直射湿湿漉漉的两人。
小天连忙拉着小仙,大喝一声,冲出呼啸的水柱浪花。
离开水幕,银光更盛,小天眯着眼,看到银鳗,果然腾空而起,翻覆扭摆,一道道刺眼的光线,便从银鳗身上,闪烁射出
银鳗在空中一阵翻腾挣扎之后,随着水柱的消散,直往湖中落去,小天一见,大叫道:“小仙,快拿藤蔓!”
他在空中硬生生一顿,将小仙往搁着山藤的草地方向,推送而出。
他自己便凌空大喝,猛然振臂扭腰,而脚虚空连蹬,自不可能的角度,以不可能的方法,射向落水的银鳗。
银鳗见空有人袭来,毫不客气地朝来人扫上一记尾巴功。
小天等的便是此刻,便见银鳗巨尾甫扬,露出腹部空门,立即吸气陡然下坠,两掌同时运足十二成掌力,猛然狂挥而出。
呼啸的掌劲,宛若厉魄的哭号,带着凄厉的劲风破空声,澎湃地斩向银鳗。
银鳗骤觉不对,扫出的尾部,如波浪般一颤一扭,银色的身子,倏然斜飞避出三尺之外。
但是,小天的掌劲是全力而发,其势之急、之快,密度之大,普天之下,大概还无人能独力接下。
饶是银鳗为千年异种,仍然逃不过小天倾力的一击,于是,空中传来砰砰的掌劲击物声。
银鳗连中数掌,被小天打的再次喷高十余丈。
小仙适时手持山藤,咻然挥扫而出,山藤似有灵性般,笔直追向银鳗,呼的环绕缠转,将凌空的银鳗捆个正着。
小仙一袭得手,双掌用劲扯动藤蔓,将银鳗拖离湖面上空。
此时,突然银光大盛,啪喳之声连响,捆着银鳗身上的山藤,竟被银鳗所发出的电光焚毁。
挣脱束缚的银鳗,登时凶性大发,掀着森森白牙,自空中扭身噬向小仙。
小天因为方才运掌的后挫力,跌落湖里,此时他见小仙有难,连忙自水中冲起,扑向银鳗。
他探手往左腕摸去,想掣出匕首对付大怪鳗,但是他一摸落空,这才想起泣血金匕在昨夜已经解下,交给小仙,此刻正搁在草地另一处,兀自闪动锐利的寒芒。
小天暗叫一声:“糟糕!”不管三七二十一,右掌左指,斩雷掌和一指禅倏然齐发,汇集着劈向追击小仙的银鳗。
“砰!"然巨响,银鳗电射的身形,被小天击落于地,使得小仙逃过一劫。
小天急忙吼道:“小仙,快拿匕首!”
落地的银鳗,电光闪闪地滚了几滚,它所经之处的碧草,顿成黑灰,全被银鳗身上足以致命的电光烧毁。
就在小仙扑身抢拾泣血金匕的同时,银鳗怒极发出一声超高音波的尖锐叫声,那叫声是小天他们从末听过,仿佛不属于人间所有的诡异奇声。
俯身拾起匕首的小仙,突然哇的大叫,双手掩耳,在地上痛苦的翻滚,即使是小天运足护体神功相抗,仍止不住那声尖锐的怪叫,直刺耳膜、脑门。
小天蓦然昂首,啊的长吼,他正拼命以少林绝学狮子吼和银鳗相互抗衡,地上的小仙,总算稍松口气。
她生气地爬起身,以出一声功力十足的长啸,啸声凝成宛若有形的利锥,犀利地射向银鳗。
银鳗以一敌二,叫声终于被小天他们两人联手的反抗所瓦解,它立即昂首顿尾,蹿向湖面,想要逃人水中。
小天大喝道:“哪里逃!”
他抓起地上剩余的山藤,如使长鞭般,猝然挥出,将蹿跃的银鳗打个大滚翻,重新跌落在草原上。
银鳗似乎因为离水太久,身上的光芒,已经不如先前闪亮,但是,它仍旧顽强地腾身而起,再度冲向湖面。
“死来!”
小仙不要命的迎面冲向银鳗,小天惊吼尚末出口,她的身形,突然凌空一个天滚翻,避开飞噬的银鳗,手中金匕,便在她滚翻时,倏然一闪,脱射而出。
噗的一声微响,银鳗被泣血金匕自眼穿过,钉在地上。
它不住地痛苦挣扎,但是,小仙这番乃使出吃奶的力气,射出匕首,这一钉,匕首直没握柄,没留下丝毫刃身,任银鳗如何挣扎扭动,就是无法脱身。
登时,银鳗四周的草地,一片焦黑,随着银鳗扭腾扑打的尾巴,飞灰四扬,呛人欲咳。
良久,复良久。
银鳗终于在微微一挣之后,寂然不动,它身上的电芒亦失去闪耀的光芒,如今,巨大的银鳗,就像一条破旧被弃的银色皮带,黯淡无光地僵死于地……
静-----
出奇的寂静!
再过半晌之后,小天和小仙俩,才大大吐出口气,放松绷紧的精神,软趴趴地瘫坐在地上,气喘连连。
直到此时,在天上邀游的金鹰,才放心大胆地飞落下来,用尖长锐利的啄子。翻啄着银鳗的尸体。
小天见状,吃吃笑道:“他姥姥的,大家夥,你们真是有够贼,刚才我们和大怪鳗战得正热闹时,你们躲哪里去?不知道来帮忙呀?现在大怪鳗死了,你们倒会飞来吃大餐。”
金鹰似有所知,扑翅嘎然大叫一声,果然低头啄爪齐下,将银鳗馒撕得稀烂,大快剁颐一餐。
忽然,在金鹰们你拉我扯之际,一颗亮晶晶,透明清澈,大如鸽卵的珠子,自银鳗腹底滴溜溜地滚出来。
雌鹰低头衔起珠子,献宝似地将透明珠子抛给小仙。
它得意地拍着翅膀,弧弧大叫,顿时,被银鳗烧焦的草灰,再次四处飞扬,呛得小仙二人猛咳不止。
小仙大叫道:“好了,好了,别拍啦!呛死人啦!”
飞灰尘埃落定之后,两人都已经满身灰头土脸,十足的狼狈样。
小仙犹不自知地一抹脸颊,如同变成唱平剧的大花脸,小天忍不住指着她哈哈大笑,她犹自楞楞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天只好拉着她走近湖畔,要她自个瞧瞧水中的倒影,这一看,连小仙自己都不禁咯咯直笑。
小仙看看银鳗,再看看湖水,打商量道:“小天,你暂时走远一点,好不好?”
小天莫名其妙问:“做什么?”
小仙撇撇嘴,望着湖面,希翼道:“人家想洗澡嘛!”
小天哦的漫应道:“那你就下去洗呀!”
小仙嗔道:“你人在这里,人家怎么洗嘛?”
“怎么洗?”小天谑笑道:“当然是脱了衣服,就下去洗啦!反正……呵呵!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光……”
“古小天!"小仙满面羞红,恨恨地跺着脚,咬牙切齿地提着墨竹,四处追杀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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