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四哭”所以能骗得玉牌,也正是因为江俊生在功境中。那时他神智不清,才把四哭当成了玉宫人。
那么江俊生何以会周身发绿呢?说来也许别人不会相信,而实则是千真万确的,当他正人物我两忘之境,神物相混之际,在遥远的星空爆炸了一颗天体,天体上的部分生命之光被他吸收到“元神宫”,渐渐成了他体内的生命之气,所以周身绿光四射。天下四哭毁掉玉牌时,他正在行功的紧要关头,故而不能把他们怎么样,玉牌一坏,天虚山灵气一灭,江俊生吸进体内没有转化成他的生命之气的那部分能量瞬间消散,可惜得很,他没能成为宇宙人。
那么,为什么玉牌一毁,外星射来的生命之光即刻消失呢?原来天虚山的灵秀之气与那生命之光有些相似,如果江俊生身旁没有玉牌,他也不能吸收到那种光芒。
江俊生在四哭逃走后半个时辰,便恢复正常,但他眼睛里闪动的已是绿色之光。
邱少清要去“三幻庄”,蒋碧欣等人依依难舍,她道:“你再过些时候去吧,你一去,我便有不祥之感。”邱少清用心稍感应,果觉有些不妙,这是怎么回事?
铁雄说:“我们展起神功,很快就到了三幻庄,一天的时间即可。”
玉玲说:“一刻的时间都会有变化,谁能保证宫主走后玉宫不会出事?”
邱少清沉默不语。玉宫在别人眼里是仙山琼阁,凡人进不来,怎么两三天内,山雨欲来风满楼啦?难道玉宫的劫数到了?他看了众人一眼,说:“好,三幻庄缓去,过些时候再说。”
铁雄、胡耳只好失望地站在一边。
邱少清说:“你们下去吧,待叫再来。”
两人垂头丧气离去了。
邱少清道:“你们有何异样感觉?”
蒋碧欣说:“我们先回大殿再说。”
众人进了殿,玉玲道:“我们总感到周围有许多影子重重叠叠,仿佛要遮住我们的眼睛。”
另一个美女说:“似乎有只手在向我伸来。”
邱少清问:“门主你呢?”
蒋碧欣轻笑道:“你别担心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无非是些幻觉而已,以前练功也曾出现过类似的感觉。”
玉玲忙道:“门主所言差也,我们都是宫主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以前出现的白云、山水、花鸟等幻觉都是良性的,每次内景出现,身心愉悦,有欲罢不能之感。可这次的许多幻想都是绿光笼罩阴气森森,还有几次感到天虎山崩塌,把我们压下地里去呢。”
邱少清感到事态严重,忙问:“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类感觉的?”
玉玲说:“早晨起来就有了。”
邱少清深情地看了一眼蒋碧欣。她淡然而寂寞地一笑说:“我原想不让你分心的,看来不说是不行了。诸如此类的幻觉出现,是说明天虚山灵气已尽,我们不能赖以滋养,很可能要出现退功的事。”
邱少清这边惊了一跳,若是她们的功力衰退那可是糟糕透顶的事。
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别怕,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总会有办法渡过难关的。”
玉玲道:“那你快想办法呀,我现在就感到不舒服啦。”
邱少清一时没了主意。
蒋碧欣也料不到天虎山会灵气散尽,她当然不会知道这都是外来生命之光的缘故。
蒋碧欣也感到她身上的气感不如以往强,不那么自如随意,现在有了常人的劳累疲倦感。说也奇怪,退功成了连锁反应,一旦在一个人身上出现,马上全部都出现了退功现象。
邱少清想说什么,没有开口,他已知道如果众人不在一起,就有可能有人不退功,这全是人体场互相影响的结果,如果她们早点分开就好啦。当然,邱少清还叫不出人的“体场”
这个名称,但这种物质是存在的,他又能清楚的看到它们之间的互相作用,自会以别的名称呼之,而事实未变。
蒋碧欣慢慢抓住邱少清的手,情意绵绵地说:“我很累,你不要离开我。”
邱少清点头道:“你放心,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众女子也向邱少清靠来,这使邱少清大感其难。他说“我们都到里面去。”
邱少清抱着蒋碧欣和众人进了大殿后的内室。
内室挺大,富丽堂皇,众美人越功未退尽,把许多床搬到一屋内排起来,她们不敢再后一室,那样出了事就来不及叫喊。
邱少清心事重重,这样也不是办法,如果她们个个都如常人一般,十几个人怎么好保护呢?他半躺在床上,蒋碧欣睡在他怀里,吐气如兰,温暖的身子散发着幽芬。他两眼注视着石壁上的一颗夜明珠,仔细思考着玉门武学的薄弱环节。好好的,怎么退了武功呢?难道真如常人一样了吗?
他想了许久,也没有头绪,见众美人都沉沉睡去,他便走出内室,刚到大殿,忽见殿内门进两个人影,邱少清一惊,好小子,连我都差点分辨不出是人是鬼。
进来的两个影子极淡,随风而动,根本没有声音。
邱少清微一凝神,慧目灿然而开,一切都明朗了,是两个精瘦的男人,四十来岁,尖头猴腮,相貌差不多。两人手中各拿一个钩子,倒有几分像勾魂鬼。
邱少清没言语,躲在一旁观察。
一个说:“石七,师叔说玉宫出了事,看来倒有几分真啦,不然该有人拦阻我们才对。”
另一个不耐烦地道:“你王万和是木头脑袋,难道不知我们是不俱内气的吗?”
石七不服地说:“师傅说我们的功夫有相无形,并没说天下任何内劲都奈何不了我们呀?你小子别听师叔的,他一向不眼气师傅,故而说一些大话骗你。”
“放屁!”王万气恨地说:“你敢背后说师叔的坏话,看来是不想活了。”
石七说:“你不信师傅的话,也没你的好。”
王万和说:“行了,我们来玉宫不是吵嘴的,快找找看,那些美人儿哪里去了,我们‘太虚幻境’正缺少美人呢。”
石七说:“你别光做好梦,玉宫的美人不好对付。”
“你知道个屁。”王万和小声道:“师叔的《周易》八卦奇精,临来时他说,玉官的美人儿功力要退了,天虚山灵气已绝。这不是个好机会吗?”
石七忽道:“不妙,又有人来。”
邱少清一惊,好精明的小子,竟然知道有人闯进来。
又飘入大殿的是一老一少。老者一身褐衣,面色红润,两个小眼睛光芒四射,他身材不高,却极强健,少年一脸病容,弱不经风,腰下佩剑,神情冷漠。
邱少清不认识他们,可石七却知道两个是谁,老者人称“太极仙翁”白不败,少年是“月阴奇童”张子开。邱少清略一感应,便从石七那里知道两个人的来历。
这两个人住在遥远的太阳岛上,怎么也会来到这里呢?
石七用“传者入密”的功夫对王万和说:“这两个人就够难缠的,你有什么法把他们解决了?”
王万和道:“别忙,让我想一下。”
白不败向四周瞧了一下,唤了几次,对张子开说:“老弟,这大殿内至少有三个人潜伏在一旁。”
张子开说:“不错。他们的武功都很高。”
邱少清在一旁暗暗称奇,两个家伙还有点儿门道,竟然知大爷也身在此中。
石七似乎料不到白不败知道有人在,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腔道:“好鼻子,竟能闻出人味来。不过,这里只有两个人,不是什么至少三个人。”
白不败哈哈笑道:“原来是‘大虚幻境’主人武精的门下,你们师傅派你们两个无用的东西来干什么?”
王万和气道:“老东西,你竟看不起我们?”
白不败说:“我只记得我与武精吃饭的时候,你们一旁躬身而立。”
石七笑道。“白不败,此一时彼一时也。岂不闻,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们已不是过去的人了,相反,你比过去却不如啦。”
白不败“哈哈”大笑起来,声震殿堂,嗡嗡作响,他在炫耀内功。
邱少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冷眼相观。白不败指了一下邱少清道:“小子,你看是三个吧?”
石七一怔,恼道:“原来你小子也在殿内?”
邱少清一动,谁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走的,只听“啪”地一声,石七被打了一个跟头,邱少清仍然端祥地坐在那里。他露了这一手,煞住了他们的嚣张气焰。都明白,邱少清的身法太快了,根本无法比拟,石七从地上爬起,不敢再放肆。
白不败道:“小哥儿武功不俗,令师何人?”
邱少清冷冷地说:“本人玉宫之主,何人能为我师?”
他的活大而又冷,众人不由骇然。
张子开冷眼扫了邱少清一下,身向前一冲,右手的“商阳”、“中冲”两穴射出两道月白的内劲光华,直刺到邱少清眉心。邱少清伸手一抓,那内气仿佛成了带子一般,张子开竟然挣不脱,被邱少清拉到面前,笑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出手点了张子开的印堂穴。
白不败道:“你若不把他放了,那我不客气啦?”
邱少清说:“我正要见识一下你们的神通呢。”
白不败回旋一转,使出他的“浑元一气式”,整个人被一团内气包围着,如一个大球向邱少清碰去。白不败的这一招用呈无极之势,意在让人无处下手,又可出其不意攻敌。可谓两全其美。但是,邱少清的神通也太广大,慧目一开,透过他的气团,看清他的一举一动,伸手弹出一缕指气,点中白不败的“印堂穴”,他的内气团马上烟消云散。
邱少清说:“怎么样,你的太极式也不行吧?”
白不败说:“我不明白你所用为何法?”
邱少清道:“殊途同归,什么方法都可,关键在你的道行如何。”
白不败低头无语了。
邱少清说:“‘太虚双灭’,你们两人还让我动手吗?”
石七说:“你想怎样?”
邱少清道:“我想让你们成为玉奴,如何?”
石七哈哈大笑:“你不是在做梦吧,石大爷会成为你的玉奴?”
邱少清冷然道:“那可由不得你们。”
两个刚要转身逃走,邱少清食指连点,两个人乖乖就擒。
邱少清轻易收了四个玉奴,心中高兴,以为有这么几个玉奴做帮手,再也不怕什么敌人啦,他忘了所使的手法是玉门手法,而且已不如以前灵了。
邱少清说:“你们从现在起,就是玉奴了,一切要听我吩咐,待事一了,我马上还你们自由。”
几个人点头称是。
邱少清说;“你们守候在此处,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白不败道:“主人放心,我们一定竭尽全力。”
邱少清走进里室,见众人还在沉睡,他把石门合上,躺到一旁。
夜慢慢侵来,冰融融的,像紫兰色的雾,沉而寂。邱少清一觉醒来,忽听哗哗流水之声,他翻然坐起,见从石门外向里流水,他急忙叫醒众人。
她们此时比常人强不了多少,见此情景,心惊肉跳,都想抱邱少清脖子。邱少清笑道说:“我又不会变,有十几个脖子让你们抱着,只要我在你们身边绝对不会有意外。”
众女子此时把邱少情看成了心中的神明,他说什么,自然就听什么。她们手拉手连在一起,扯着邱少清的手,一切就绪,邱少清右掌一推,把石门击碎,外面的水一下子冲进来。
邱少清一掌劈出,把水头击退丈许,他大声说:“拉紧手,不要丢了。”
他急运神功,浩然大气,把她们似乎都冲成了气球漂在水上。随着邱少清飞射而出。来到殿外,哪见什么玉奴,他们早跑光了。
此时皓月当空。天虚山在灰白的夜色中,似乎格外凄凉。
一阵凉风袭来,她门都是一颤,往事不堪回首。
邱少清笑道:“我们在天虚山的怀抱里,多么宁静啊:你们听过乌龟与免赛跑的故事吗?”
玉玲道:“我们都是傻丫头,你快给我们讲一讲吧。”
邱少清刚欲说,忽儿灵光在脑中一闪,哈哈笑起来:“有办法啦……”
蒋碧欣激动地扑入他的怀抱,巧舌送丁香,急迫地问:“什么办法?”
邱少清道:“世上耐性最大的生命之物是龟,能引颈高翔的是鹤,我们就在一起合编一套‘龟鹤神功’吧?”
蒋碧欣有些失望地说:“临时创造出来的武功管用吗?又没有经过检验。”
玉玲在一旁说:“你创造一种武学能这么快吗?”
邱少清看了众人一眼,说:“世间有‘渐法’和‘顿法’,也有‘渐悟’和‘顿悟’,我们齐心合力,谁说不能顿悟呢?”
一个娟娟娇美的姑娘道:“既然宫主这么说,门主,那我们就试试吧,这总比束手无策要强。”
邱少清放开蒋碧欣,笑着说:“看我的。”
他双手平伸,极柔和地做出一个鹤在空中摇翅的动作,脖子一伸,脚跟抬起,下蹲,一腿虚,一腿实。接着,便是一个乌龟缩头的造形……
邱少清功力深厚,柔若无骨,他的活动都在强大内气的调动下完成的,故而十分美妙。
众人都被他如痴如醉的演练折服了。
邱少清收功静立,微笑地问:“怎么样,好看吗?”
蒋碧欣瞟了他一眼,轻声悄语地说:“好看是自然的,可它能应付强敌吗?”
邱少清笑道:“柔弱中自有刚坚,别看它外形软绵,自有奇气存焉。”
玉玲道:“可对方的身手若如鬼魅,那这功夫就未必行了。”
邱少清“哈哈”地说:“你也太杞人忧天,对方纵有踪迹难辨之能,但却不一定能升入云空,如鹤般轻翔,即使真有那样的对手,还有我护着你们呢?”
蒋碧欣等人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无好法可想,只好依了邱少清,在月光下、山岗上,练起邱少清创编的“鹤龟易形功。”
众人个个聪明绝顶,功力虽失,但对武学的体验却在,它们都深深藏在众人的心里,所以,邱少清略作说明,她们就心领神会。别看邱少清的创造是出于仓促之间,灵感的大潮仍把藏在他功夫背后的奇迹拥上浪头,众女子轻轻地撷取了。
用了多半夜的功夫,至东方微明,旭日吐霞,她们便完全掌握了功夫的要旨,并能娴熟地演练。
早晨的清气洗涤着他们的肺腑,满眼的碧翠仿佛都睁开眼睛。
邱少清极为兴奋地活动着。
蒋碧欣黛眉紧锁。
过了片刻,她说:“天虚山今天有些怪,好像死了似的。”
玉玲道:“门主,你别太忧郁了。”
蒋碧欣摇摇头说:“往日天虎山,清晨山岗弥漫,有奇幽灵爽之气。可今日为何不见了?”
她转头瞥了一眼旁边的泉水,说:“你们看,泉水往日可为镜,现在浑浊不堪了。”
众人望去,果见如此。这还不够,泉水在慢漫流走,不知到哪里去了。用不了多久,这些泉便要干涸了。
众人心中充满了感喟。
邱少清笑道:“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说不定玉宫还会成为江湖人眼里的神秘地方。待水干了后,我们仍可以此居住,虽然它已是座死山,可还有正常的生机。”
蒋碧欣笑道:“你是一宫之主,我们只有听你的话了。”
玉玲有些担心地说;“那几个玉奴都逃走了,说不定还会卷土重来,我们要千万小心才是。”
邱少清笑问:“你有些怕了?”
玉玲羞涩地笑了,那么美,如梨花带泪,让人心魂震彻。
蒋碧欣说:“我们不如往下看看,也许会发现什么。”
邱少清点头,十几个人一起向东北方绕过去。
天虎山虽是一座奇山,但奇在何处,谁也说不很清楚,只是有种奇特的感觉而已。现在灵气一散,他们就没有异样的体验了。
一行人慢慢到了山下,忽见一僧人赤脚坐在那里。
邱少清道:“我们向西,不要打扰他。”
蒋碧欣点头,和众姐妹在一棵树旁拐向西。哪知没走几步,那僧人又不知不觉地坐到了她们的前边。
邱少清见此人有意而为,便笑道:“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僧人“嘿嘿”笑道:“我坐在这儿碍你什么事?”
邱少清说:“你原是坐在东北边的,转眼之间又拦在我们行走的路上,怕是不怀好意吧。”
僧人“哈哈”大笑:“纵是如此,你又能如何?”
邱少清说:“我若不念你年纪大了一些,早把你请一边去啦。”
那僧人一怔,愣了一会儿说:“好,就算我和你年纪一般大吧,你请一下我看?”
邱少清笑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与玉宫为敌?”
那僧人打量了邱少清一阵,笑道:“也许老夫的名字你可以听,配不配全在你啦。”
邱少清道:“那你实说吧。”
僧人双目如电,直视了邱少清一阵,忽道:“太虚幻境武精。”
说话间,一道雪白的云雾一般的东西直向邱少清胸前射至。
邱少清连忙伸手在胸前旋绕了一下,猛一抓,武精身形巨震,脸色宜黄。
邱少清手一摊,背立而站,轻轻地笑道:“大和尚,你果然不简单,竟练成了上古奇学‘声形气剑’,若不是我的功力高于你太多,几乎上了你的当。”
武精“哈哈”大笑:“奇才呀奇才,邱少清,你可独秀千古,没有人可以和你对敌而胜,老夫虽败犹荣。”
邱少清料不到武精有如此心胸,便抱拳笑道:“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谅解。”
武精站起身来,笑着说:“你太客气啦,求宽恕的应当是我。你们的玉奴被我放走了,你不会介意吧?”
邱少清笑道:“我原也没打算让他们在此呆长,前辈既然已替我代劳放了他们,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武精“哈哈”两声大笑,扬长而去。
他原想替两弟子找回面子,不料邱少清比他想象的高明,只好找个台阶下来,他虽然口里称赞邱少清,心里却十二分不痛快,但一时又无法可想,自己的绝代神功被破,说明对方不可小瞧,这么大年纪了、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能再下手啦。但他又有些不甘心,败在一个无名小辈手里,实在说不过去,自己在江湖上浪出的经验也比那小子多出几倍呀?他把主意打到众位玉门的女子身上。但又不敢即刻出手,只好欲擒故纵,佯装离去,再寻机会。
邱少清没有感应一下对方的心理,所以不知武精还要对他耍手腕。
他们来到那曾是玉奴住过的石洞。
邱少清道:“这地方不错呀,我们住在此处不是也能很有感慨吗?”
蒋碧欣疑惑地问:“你讽嘲我们吗?”
邱少清摇头道:“不是的。我只觉得世间变化令人眼花缭乱,剩下的只有无限的空寂。”
众人皆不语。
邱少清说:“我们先在此地歇一会,那里水流完了,我们再回去。”
蒋碧欣默默点头。
这时,几道人影从别处的洞口飞逝而去。他们正是铁雄、白不败等人,这几个家伙鬼鬼祟祟,不知在搞什么把戏。
胡耳待逃到山下,哈哈笑起来:“那个姓邱的小子这下怕要完蛋啦!”
张子开“哼”了一声说:“不要太高兴了,说不定只能炸死些女子,那小子损伤他不得。”
石七不服地骂道:“少胡说,难道姓邱的小子是神?”
王万和道:“体要争吵,姓邱的确是不易对付,我们要有两手准备才是。”
胡耳问:“什么样的两手准备?”
王万和说:“一是我们要联合些力量再来斗他;一是要快藏好,待会儿若姓邱的不死,我们就快点些溜。”
他率先藏到一块大石后。
胡耳道:“不可,我们用不着在此等候,那小子若不死,定会找我们,他的眼睛可视千里,我们在此岂不自找麻烦?”
白不败道:“不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好,先去联合护清教,他们人多势众,也许有办法对付他。”
张子开道:“为了雪恨,只好先和护清教的人打下交道。”
他们几个人意见不一,白不败“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其他几个也怕邱少清不死找上门来,只好跟上自不败逃走……
在暗处还有一副机灵的眼睛在窥视着邱少清他们走进的那座洞,那是武精的眼睛。
邱少情往床上一躺,蒋碧欣坐在他身边,掩腮凝思。
玉玲等人挤到另几张床上。
邱少清两眼望着石壁,忽觉有个阴影向他靠近,他感到可笑,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我面前耍花招?可等了片刻,那个阴影不进不退了,他连忙凝“慧目”观瞧,这才知大事不妙,来不及叫喊她们,急忙做了个“怀中抱月”的动作,一股极其强大内劲把众女子揽到一处,随着邱少清的身法飞出石洞,这速度之快疾似电光石火。
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响,几乎把半个山炸塌,轰轰隆隆一阵,石洞成了碎石堆里的长龙,众女子连叫好险。
武精在暗处见邱少清如此神勇,只好偷偷走开。
蒋碧欣说:“歹人再来侵扰,我们绝不留情!”
邱少清沉默了许久道:“我们再回到前面看看吧。”
众人只好回转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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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清教里阴气沉沉。
刁鹏内心焦虑不堪,邱少清的出现,三幻庄的崛起,使他称霸武林的梦想破灭了。他几乎恨不得把天下人宰光,他像只饿疯的兽,两眼放射出灼人的红光,在殿堂内走来走去,四下乱扫。
一个教徒走进来,轻声说:“教主,我找到了‘混沌道人’丁不扬。”
刁鹏眼睛一亮,放射出只有输疯了的赌徒赢了大钱才有的喜悦的光芒。他小声说:“在哪里?”
那教徒是他的心腹,见习鹏如此高兴,走路都轻飘起来。
刁鹏没有告诉任何人,和那教徒便偷偷出了护请教。
两人在通向山里的小路上急奔一阵,来到一道山洞前。
刁鹏说:“这件事你办得妙极了,事成之后,我绝不会亏待你。”
那教徒忙说:“多谢教主。”
刁鹏突然一指,点在那教徒的“命门穴”上,那人来不及“哼”一声,使气绝身亡。
刁鹏道:“别怪我,都是你不好,你不该知道这件事,因为这事对我太重要,只好让你先走一步。我也算对得起你,临死前,让你高兴了一下,世上还有什么比死前非常满足更幸福呢?你充满憧憬,没有一点痛苦地去了,这总是一般人所不能得到的。”
他飞起一脚,把那教徒的尸体踢下深涧。长叹了一声,纵身飞射,如箭一般奔向莽莽山林。
这里是乱石山,所有的石头奇形怪状,没有一块不令人觉得好笑的,有的还有种幽默感。草儿似乎还有点儿讽刺的味道。
在一片枫树林里,坐着一个很老的红衣老道,他衣衫不整,放浪形骸,两眼望着对方,似乎想着什么。他和周围的枫叶红成一片,在碧绿的山色中,像燃起的火焰。
刁鹏到了近前,深感诧异,这季节枫叶不该红呀?难道是他的功夫影响了枫树吗?
他略微一站,飞身跑到丁不扬身边,纳头便跪,口里叫道:“前辈救我!”
这道人正是他渴望想见之人丁不扬。
老人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刁鹏,你来做什么?我虽和你的师傅情同手足,可没有把你视同门人呀?”
刁鹏急惶地说:“前辈有所不知,江湖上出了个谁也惹不起的小子,他指名点姓要来斗你,这不,追上来啦。”
“混沌道人”丁不扬是前辈奇人,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实在了不得,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刁鹏敢打他的主意,更不知刁鹏此时的用心。他仗着武功神奇,没有把问题看重,似信非信地一转头。
刁鹏出手如电,拼尽全部功力,点向丁不扬的“肩井穴”。等丁不扬感知不妙,为时已晚,他急忙滑身反掌。刁鹏的“烈火指”已点中了他,虽然他也把刁鹏击出丈外,但他却不能动了。
刁鹏嘿嘿一阵奸笑,说:“前辈,你别怪我,都是那邱少清所逼,万不得已,我才打你的主意。”
丁不扬阴沟里翻船,老脸气得惨白,骂道:“怪我瞎眼没有看透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刁鹏笑道:“前辈,你骂对了,我若不狼心狗肺,别人便狼心狗肺,反正总得有人狼心狗肺,我替了别人,多少也有点儿高尚。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再活下去也没什么趣了。不如成全了我,将来我一统了武林,逢年过节多给你烧些纸钱便是了,像你们这样的老人,图的还不是这个么?”
丁不扬几乎气死,可他穴道被点,没有办法反抗。
刁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轻轻地说:“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啦。”
丁不扬不知是计,向前一凑,忽闻一股奇香味儿,他一惊,脑中刚闪一个。
“不妙”的念头,身子便软绵倒地。他这时懂得了刁鹏的意图,就是不让他自杀。
现在,他一丝力气也没有啦。
刁鹏说:“你身上有幅‘偷髓索旨图’,那是我必得之物,快把他交给我吧?”
丁不扬没有理睬,刁鹏只好自己搜身。在丁不扬胸前,果然找到几页的小册子。刁鹏大喜。他连忙如饥似渴地读起来。
“偷髓索旨图”上的武学心法叫“盗神阳”,是一种专门盗取别人功力的奇法,虽然它有点儿阴损,但作为武学奇技,它还是极其上乘的,能创出此法的人,定也是个武学大天才。
刁鹏早就知武林中有此神功,但直到不久前才知道此图落到了丁不扬手中。这功夫虽然神妙,但却不易掌握,像刁鹏这样的枭雄,自然一看就会。他功力深厚,在旁边演修了一会,便懂得了要旨。
他收功走到了不扬身边,右掌“劳宫穴”对准丁不扬的头顶“百会穴”,神功一运,丁不扬身子一震,体内的真力如泉般外流,丁不扬立时虚脱了。他那精纯无比的内劲源源不断地进入刁鹏的丹田,皮肤也随着内气的流失枯朽粗糙了。慢慢地,他感到整个生命被赶到头顶,马上就要离体而去。
刁鹏又一用力,丁不扬“哼”了一声。就像盏灯儿似的灭了,身体片刻间老朽不堪。他所以能活到现在,全是内气旺盛之故,内气一竭,自然即刻死亡。
刁鹏精神格外充沛起来,他站起在一旁走动了几步。略做意守,便使吸收的内力与他的功力浑成一体,没有不适之感,他像喝饱了血的狼一样,在山上嗥叫起来,声音中有得意也有狰狞。他哈哈一阵狂笑,飞身而去。
丁不扬死了,这座山对他来说,确是“落日山”了。
刁鹏刚行不远,忽见一个人影奔向丁不扬。他马上腾着鸟疾,闪电般射过去。
待靠近了丁不扬的尸体,他才看清来人竟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阴山老仙”童川。
但见他在丁不扬的尸体旁走了几圈,自言自语地说:“奇怪,世上有谁能把他顷刻间去死?我刚才路过这里时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刁鹏在暗中一笑,身子向他飘去。
在他没有吸收丁不扬的内力前,他施展轻功欺近童川,也许会被发现,但此时不同了,他凭空增加了二百多年功力,身子便如轻烟一般了。
童川觉有阴风袭体时,刁鹏已出其不意地点了他的“玉枕穴”,身子一木,他再也不能转动了。
刁鹏嘿嘿一笑,说:“童老仙,实在对不起,我想向你借点东西。”
童川见是刁鹏,又值又恨,斥道:“快解了我的穴道,不然我跟你没完。”
刁鹏心中一乐,笑了起来,这老东西大概是说胡话,要死的人了,还向我发横。
他说:“童老仙,您老的功力盖世,武学深奥,何人敢惹?只是我想借您点东西才得罪了你。”
“借什么东西?”童川恨恨地问。
刁鹏说:“你看一下小瓶子就知道啦。”
童川虽是前辈异人,经验丰富,还是上了刁鹏的当。他刚闻到气味,便知不妙,可什么都晚了。刁鹏又如法炮制,轻而易举地吸干了童川的内力。一代老仙,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横尸荒山,没有一点轰轰烈烈的气派,实在可惜。
刁鹏本身的功力愈深,他吸收别人功力的能力就越强,普通的高手与他对斗中,他都能吸收对方的功力。
刁鹏的心里快畅极了。似乎天下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啦。他坐在小酒馆里,细心地观察往来过路的行人,心里打着鬼主意。
这时,一个老头子走进来,刁鹏笑了,这不是朱加武?他的功力也不浅,正好借我用一下。
朱加武也看到了他,乐哈哈地靠过去:“刁教主,你怎么有这闲心在此饮酒?”
刁鹏笑道:“朱先生,好久不见了,您还是风采如昔,驻颜有术啊。”
朱加武“嘿嘿”笑了几声:“哪里哪里,还是教主神通广大。”
刁鹏笑而未语,不置可否。
朱加武长叹了一声说:“奔波了一生,转眼老了,虽然雪了心头很,也无趣得紧。”
刁鹏“噢”了一声,问:“不知什么人敢得罪朱先生?”
朱加武说:“就是那个自命不凡的李全章,现在他因吃龙参,成了疯子啦,这总算消了我一口恶气,当初若不是我传出他得龙参的消息。谁会去抢龙参呢?那样他自然也不会急着吃了。”
刁鹏心中大喜,妙极,李全章吃了龙参疯了,是内气太足他无法控制之故,若能为我利用,又可增几百年功力。
他笑着问:“李全章在何处?”
朱加武说:“就在前面的村里。”
刁鹏道:“快去看看,说不定这小子又有什么好戏演呢。”
朱加武原本不想去,怎奈经不住刁鹏的好言相劝,只好陪他前往。
两人向东行了十几里地,忽见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向这里奔来。他俩迎上去。
来人正是李全章,他虽不是乞丐,可样子也好不了多少,一脸泥垢,两手油腻,衣服也破了几处,傻乎乎的,全不像过去的人啦。
刁鹏冷笑了两声,拿出那瓶迷软药,把气味逼进朱加武的鼻孔,等他有心急忙跳开时却摔倒地上,他气恨地问:“你这是何为?”
刁鹏没有言语,飞身扑上,把瓶子里的气味儿催向李全章。刁鹏的身手太高,故而,那气味在他内力的催动下,安安稳稳地钻进了李全章的鼻孔里。这次,李全章可安静了,一声不响地躺倒地上。刁鹏手在他头顶上一按,李全章身子一震,内力急速外泄,如胜利大逃亡,开始,李全章顿感舒服轻松,片时,便觉被抽筋了一般,虚脱了。
朱加武在一旁骇然惊心,恨刁鹏歹毒,也怨自己飞蛾扑火,忘了刁鹏是豹狼本性的人,报应啊!轮到朱加武了,他只好任人宰割,丝毫的反抗能力都没有。刚才还是两个活人,现在,他们永远地消失了。
刁鹏瞅了两具尸体一会儿,把他们踢入沟里。刁鹏短短几日内增添了千年功力,那手段大到了极点,但他仍不满足,他要向万年功力的境界攀登。
天黑了下来,刁鹏到了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好的房子,躺了进去。
睡了没多久,听见外面有叫骂声,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出屋,见十几个江湖汉子正互相谩骂,他正要上前充个好人劝一下,忽见清惠道姑和肖妮、叶凤走进来,他立即止住步,心里狂乐,待收了这十几个家伙的内力,一定要在两个小妞身上找点乐子。
清惠道姑三人住进房去,刁鹏才走向他们。他见这些人个个傲气十足,都有相当不错的功底,笑道:“众位兄弟,别吵了,没见刚才进去两个小妞吗,还是省点劲一会儿找乐子吧。先到屋里等一会,天黑了再说。”
这几个江湖客,被刁鹏的话迷住了,觉得有理,便各自忍下,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这已是傍晚,他们都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刁鹏趁机窜到清惠道站的房前,一推门进去,随之又掩上门。
三个人见习鹏闯进来,大惊失色,习鹏身形飘忽不定,袖子一甩一抖,那软迷药的气味三个人都闻到了。这药威力无比,瞬时,三个人便躺下了。刁鹏一阵淫笑,把她们抱到床上,三两下脱去她们的衣服,手在她们的身上游走、揉搓;她们羞愤欲死,可毫无办法。正当他要进一步向下施为,忽听一人道:“我们去看看。”
刁鹏怕那群江湖客坏了他的好事。连忙站起,走了出去,顺手又把门带上。
他向两个靠近的江湖客一招手,等他们靠近,突地双手齐发,按在他们头上,两个人如醉汉一般,摇摇晃晃,跟着刁鹏走进了他们的屋子。他吸收这些江湖客的功力并不需药物相助,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十几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他吸尽了功力。刁鹏怕坏了他的事,又每人来了一掌,地狱里又多了十几条冤魂。他杀人如儿戏,毫无怜悯之心。
他非常满意地进了清惠道姑的房子,却不见了三个人的踪影,感到威严受到了挑战。眼睛四下扫射了一阵,也没发现什么可疑处,恼羞成怒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纵身上了房顶,虽然他的目力极佳,可也看不见一个逃跑者的身影。
他悻悻地走进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全不把刚才杀人的事放在心上。两眼瞪着,想从夜色里寻到什么。什么人能解自己的药呢?那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难道江湖上还有厉害的人物吗?自己这么深的功力,为何没有听到她们逃走的声音呢?不行,我还要大批大批地吸收别人的功力,只有这样,才可保证自己永远无故。
他想了许久,睡不着,便爬起来,悄悄地溜向宫府的大院里。富家的小姐娇嫩,何不趁此玩几个?
这老家伙成了采花贼。一连几天,几家有钱人的小姐全被他糟塌了。
镇上人心惶惶,唯恐厄运降到自己的头上。
官府的捕快们毫无办法。
刁鹏在一旁暗笑,觉得有趣之极,决定再接连作案。
天刚黑,家家户户来灯关门,街上没人行走。刁鹏更加高兴啦,他大摇大摆地又向一家走去。他要纵身越墙,忽地一把钢叉扎向他的肋部。这使叉人颇有两手,使的是“五龙断魂叉法”。
刁鹏连瞧也未瞧,反手一抓,同时一扭身,正好抠住对方的“天突穴”这起神功,吸取那人的功力,只听对方的喉节处“啪啪”响了几下,人就萎顿倒地。
刁鹏精神大盛,刚要朝前面屋里走,见一个人飘然落在他面前。他见对方身法如此潇洒,当真吃惊不小。冷冷地问:“你敢挡我的路?”
来人哈哈一笑:“习教主,你身为一教之主,做这种荒唐事,不怕江湖人笑话吗?”
刁鹏见对方认识自己,心头火起,阴狠之心顿生,也不搭话,身形一闪,举掌便击,他要置对方于死地,自然用了全力,速度之快,惊世骇俗。
可他刚到那人身边,人家轻轻向下一蹲,手向上抬,如轻纱般飘摆一下,“啪”的一声,打在刁鹏的脸上,一声大叫,刁鹏飞了出去。那人似乎没动一般,仍是那么安闲地站在那里。
刁鹏被打得眼冒金星,身子不稳,仇恨之火熊熊烧起,但他却不敢再进招,恶狠狠地问:“你是江俊生?”
“不错。”
刁鹏看着江俊生那洋洋得意的劲儿,几乎气死,这实在是奇耻大辱。他身子一阵发冷,颤抖起来。他要把江俊生扼死,抽筋扒皮,可又没勇气动手。
江俊生却笑吟吟地说:“凭你的这副身手,在江湖上可以横行了,可在我面前,你差远了。念你是初犯,人魔尚浅,我放过你一次,快滚吧。”
刁鹏虽然是穷凶极恶之辈,却又是狡猾阴险之人,他安慰了自己几句,火气便消下许多。几乎心平气和地对江俊生说:“少侠神功盖世,何某佩服之至,不知少侠受何人指教?”
江俊生冷冷地说:“刁鹏,你不配问,还是快点滚吧。”
刁鹏气得眼前发黑,苦水上泛,但他控制住自己没有发作。“嘿嘿”笑了几声,说:“少侠可否去敝教赏光?”
江俊生“哼”了一声:“没有像你这么有空,可无束无拘地采花。”
刁鹏脸红如猪肝,无可奈何转身而去。
他受了江俊生的气,恶向胆边生,这样的仇恨他岂能不报?对方的功力太高,对他来说,能有战胜江俊生的唯一希望便是不尽地吸收别人的功力来武装自己。一个阴恶的念头在他心里升起。
丐帮总舵内灯火辉煌。
帮主史云天,堂主化青、王大成正在密谋策划什么。
忽听有人报,护清教主刁鹏来访。他们连忙出去迎。
刁鹏面带微笑,和蔼可亲,向众人一一抱拳还礼,然后落座。
史云天问:“教主亲来,不知有何要事吩咐?”
刁鹏道:“你们丐帮的高手全在此吗?”
史云天说:“有几个人外出未回。”
刁鹏点点头。他掏出一个小绿瓶,在众人眼前一晃,说:“你们可认识这个?”
丐帮的众人不知有诈,凑上去细看,全中了他的迷药。
史云天大骇。
刁鹏笑道:“你们别怪我,这全是江俊生那小儿所为,若不是他逼,我也许不会找上你们。”刁鹏的这瓶药的功效与上瓶药的功效不一样,中了它后,马上失去知觉,这样,在没有意识的控制的情况下,内力被吸得将更加干净,内气一绝,人便死去。刁鹏一阵狞笑,抢走他们的生命。
这家伙此时已丧心病狂,并不满足自己现有的功力;又打起少林寺的主意。
少林寺僧的功力深厚者不下几十人,若能为己所用,简直妙不可言。他们的功力都是大刚大柔的,作用比其他人的更大。他想到此,哈哈大笑起来。他估计申灵等人现在尚不会到达少林寺。自己要抢在他们前头。
他像一只凶狂的恶鹰,煽动黑色的翅膀,疾驰少林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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