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善谦和终南派弟子赵贤林等三人回到吴宅,与郑志刚等前辈坐在客室闲谈,等候蓝人俊回来。
直到二更过,方见他怀中抱着一人,从外进来。
众人一惊,忙站起来探着。
蓝人俊道:“各位前辈,速速作好准备,说不定余艳花会追到这里来呢,在下怀中此人定是个重要人物,余艳花决不会善罢甘休。”
邓秀芝道:“将此人抱到我的卧室,由我和兰珠照看。”
吴善谦急忙上来接过怪人,和邓秀芝郑兰珠往楼上去。
欧阳荣道:“帮主,你被余艳花发现了?”
蓝人俊道:“她并未见到在下,但在下已将她的两条臂膀除去,抱走了这位不知姓名的人,她必然会猜测是吴公子一方所为,故在下料定她会追来!”
话才说完,郑志刚便一晃到了门口,大声道:“什么人,为何夜间私间民宅?”
话才落音,“嗖嗖嗖”,有六人从树上跃到了院中。
借着客室透出来的灯光,郑志刚看清了六人的面目。
只见一男一女均在五十开外,背后站着四个俏生生的丫环。
“你是什么人?”余艳花问。
“郑志刚!”
“哼,原来是你!好啊,你自动送上门来了,还省得我找你费心。”
“你是什么人?”
“你配问么?”
“放肆,你不说老夫也知道,毒牡丹余艳华是也!”
余艳华、霍占云大惊,怎么这老儿知了她的底细?
余艳华冷笑一声:“既知我真名,你死定了!”
铁面书生欧阳荣道:“鹿死谁手,尚在未料之期,你不嫌大话说早了么?”
霍占云一声冷笑:“你是什么人?”
“铁面书生欧阳荣,你呢,敢报上名号么?”
“俊面狼霍占云,听说过么?”
郑志刚暗吃一惊,道:“知道知道,塞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真是久仰了!”
霍占云阴笑着道:“知道就好,今夜死了也不觉得冤枉了吧!”
蓝人俊一直藏在众人身后,此时伸出头来大声道:“左夫人,霍总管,久违久违!”
余艳花一见是他,颇为惊异,但她马上冷笑道:“你原来还活着呢,幸运幸运,今夜的事我当何人如此大胆,原来竟是你干的!好吧,闲话少说,把我的人还来!”
蓝人俊故作惊讶:“你的什么人呀,真是莫名其妙?”
“姓蓝的,你死有余辜,还装什么蒜?”
“余艳花,你自以为能横扫天下么?你那赤焰针只敢偷偷摸摸丢几支出来,今夜你休要再走,还神杖翁的命来!”
蓝人俊分开众人,一跃而到了余艳花跟前一丈处站定。
霍占云喝道:“小子,你也太狂了,张嫂吴嫂是不是你害死的?”
“死有余辜,该轮到你了!”蓝人俊说着大袖一挥,发出一阵罡风。
霍占云冷笑一声:“来得好!”
顺手一挥,发出罡风相迎。
“轰”一声,霍占云退了一步,蓝人俊纹丝不动。
不等霍占云再有举动,蓝人俊使出“望月”十二式,一掌去霍占云,一掌击余艳花。
余艳花娇叱一声,展动身形,长剑一掣在手,剑尖直点蓝人俊咽喉。
霍占云却将身一矮,弓步双掌,直击蓝人俊下腹,劲力之大,实足惊人。
郑志刚大吼一声:“看掌!”
身随声动,一掌朝霍占云肩胛击到。
霍占云只得收招换式,侧身来对付郑志刚,两人遂打成一团。
蓝人俊空手和余艳花拆了十多招,发现余艳花的剑招愈精,她已将《煞魔剑谱》揉合到自己的武功里去,要凭双掌胜她怕是很难。他只得叫了一声:“谁给我一把剑!”
这似乎是向自己人要兵刃,哪知叫声中他突然一晃跃到了红莲青莲四个丫头面前,向红莲虚晃一掌,一转身已将青莲手中的剑夺过。
一瞬间的变化说来很长,实际不过眨眼之间的事。
红莲忙着闪避,青莲只觉灰影一晃,手中微轻,低头一看,不禁‘啊’下一声惊叫出来,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蓝人俊手中舞起一道白光,和主人打在一起,两剑相交,发出一串“乒乒乓乓”的声音。这才知道自己的剑波人家夺去了,不禁惊得目瞪口呆。
白莲黄莲也惊得赶紧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家伙,生怕也被人夺去。
不过,世间事往往也很奇妙,你越是担心要发生的事,它就当真要发生。
就在蓝人俊与金艳花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忽地灰影一闪,“乒乒乒’三声,红莲等三人手中几乎同时一震,三只剑一只接一只,直朝余艳花飞去。
这情形就象她们背叛了主人,企图弑主谋反一样,把三个丫头吓得尖叫起来。
余艳花也是又惊又怒,舞起长剑,要把击来的飞剑通统击落。
哪知第一剑击在飞来的第一把剑上,发觉剑身力造极大,竟然击它不落,依然笔直地朝自己胸前飞来,这才惊觉到对方用意。连忙一闪避过,接着功贯于臂,用力击在第二把剑上,“呛嘟”一声,虎口发麻,但总算把它击落,紧接着第三把长剑飞到,余艳花用了七成内力击在剑身上。把剑斫成了两截。
哪知就在这一瞬间,一股猛烈罡风袭到,余艳花慌不迭猛提真气一掌挥出,两股激猛的罡风相撞,“砰”然大震声中,余艳花内腑翻腾,正要吸气调息,突觉一股坚韧无比的柔劲袭到,慌乱间急忙纵身后跃,已经迟了些,被那股柔劲打得连退出三步,“哇”一声喷出了大口鲜血,差点栽倒在地。
霍占云见状大惊,急喝道:“走!”
四名丫环应变也极快,见主人受伤,同时纤手一扬,打出四股粉灰,一股刺鼻的辛辣味立即弥漫开来。
蓝人俊等知是毒粉,立即闭气后跃五丈,蓝人俊在后退时还打出了两掌罡风,将毒粉吹走。就这一瞬间,余艳花等人已经不见。
蓝人俊待要追赶,被欧阳荣拦住了。
“帮主,余艳花受创,势必不会再回左府,追也无益。”
郑志刚也道:“狡兔有三窟,谅她不会退回老窝,容再报仇吧。”
终南弟子见了这般阵仗,一个个心中惊骇,不要说自已这点功夫相去天渊之别,就连师傅也只怕不是人家对手。
朱仙云忍不住问道:“蓝帮主,适才你将那三个丫环的剑挑去对准余艳花,那是什么功夫啊,真妙得很呢!”
蓝人俊笑道:“那是什么功夫?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临时想出的办法罢了。因为那妖妇剑上功夫太强,在下虽抢了一把剑来,急切间只怕战不下她。临时想了个障眼的办法,将三个丫头剑挑去射余艳花,用的暗劲极大,迫使余艳花专心对付,然后施出‘一雷掌’,得以将她击伤,要不,真还不好对付呢!”
欧阳荣笑道:“帮主这一着果然高明,先发制人,否则,妖妇的赤焰针实难对付,我方恐怕也有伤亡了。”
众人闲谈几句,又忙着到楼上去看望那个一头一脸尽是毛发的怪人。
怪人睡在里间郑志刚夫妇的床上,依然昏卧不醒。
众人一进室,邓秀芝就赶忙说道:“来人打发走了么?真是怪事,这人象被点了穴,但我替他试着解穴,却一点也不管用。”
蓝人俊上前也试着解穴,照样不管用。
欧阳荣摸摸脉,道:“不象被点穴的样子,恐怕是吃了什么药吧。”
一听是药力所致,众人便没有了办法。
欧阳荣道:“暂且移到客房,派两名忠实仆人服侍,等请些名医来看吧,如何?”
郑志刚道:“这办法好。”
遂亲自下楼去叫家丁,那些家丁仆妇,早已惊醒,遂来了两名老仆,将怪老人抬下楼,送到客室去了。
蓝人俊道:“明日我随赵兄张兄到翼城五家村一行,再与潘前辈等回来,这里就请诸位小心了。”
众人满口答应,遂各自歇息。
第二天一早,蓝人俊四人一行上了路。
不几日就到了五家村朱仙云家。
潘老太一见到蓝人俊,高兴得喊道:“紫云、青青、宋芝,你们瞧谁来啦!”
这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有前后两道门,潘姥站在院中,三个姑娘正在后园子里拔菜。
一听见潘姥的喊声,三个姑娘赶紧抱着菜从后门跑进来,一见蓝人俊等人,一个个呆住了,眼泪立即象溪水般淌了下来。
紫云青青痛哭失声,互相抱在一起。
宋芝先只是流泪,后也跟着嚎陶大哭。
小院子里,哭声一片。
朱仙云哪里还忍得住,也跑上前去,搂住紫云青青跟着哭了起来。
蓝人俊眼眶也湿了,哽咽着讲不出话来。
潘老太叹息道:“也难为她们,这些日子可真难熬啊!”
朱云彪此时从外面回来,发觉有陌生人在场,姑娘们又在那里大放悲声,不觉愣了。
赵贤林张士相忙叩见师傅,说明原委,并请蓝人俊过来与朱云彪见礼。
朱云彪道:“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寻到了帮主,真乃大幸!”
蓝人俊谢道:“全亏前辈照料本帮弟子,在下万分感激!”
朱云彪一身农夫打扮,年约五旬,紫红的脸膛上,一对眼珠黑亮有神,颇有武林闲逸人士的风度。
紫云首先止住了哭声,叫道:“我去叫爹爹和文星,他们要知道帮主来,不知高兴得怎么样呢!”
说着就往外跑,快得象一阵风。
朱云彪邀蓝人俊、潘老太等进客室里坐。
潘翠环道:“多亏朱师傅挽留我们,否则,还不知道会跑到何处去呢!这些日子总算也没白过,紫云、青青、文星、武星练武都很勤,武功大大提高了呢!”
陈青青一双俊目眨也不眨,直盯着蓝人俊瞧,流露出一腔热情,瞧得蓝人俊不敢看她一眼,心中怦怦乱跳。
不一会,苍震环、左文星、左武星、左敬熙、陈子寿、祝勇等人冲了进来,彼此见面十分激动,非言语所能表达。
蓝人俊不见张永胜等人,急问他们的去向,为何没有与大家在一起。
陈子寿叹息道:“这些弟兄都已入了土,一缕忠魂早升天去了。”
祝勇道:“原金牛帮和吉凤帮的弟兄全都拼死在龙凤帮总舵,没有一个是贫生怕死后退的,请帮主为弟兄们报仇!”
蓝人俊眼泪不禁夺眶而出,立即从坐椅上站起,大步走到天井里,双膝跪下,对天祷曰:“蓝人俊誓与紫衣凶徒一拼生死,夺回佛门至宝血经,为弟兄们雪仇!”
陈子寿、祝勇也急忙跑出来跪下,陈青青、苍紫云、左文星等帮众也相随跪下。
帮主盟完誓,将腰间夺来的长剑抽出,又道:“此生若不夺回血经,蓝人俊便与此剑同折同损!”
说完,两指一用力,“嚓”一声,剑身断为两截。
众人又惊又骇,帮主已立下重普,作为属下,又该当如何?
陈子寿立即对天发誓:“陈某等龙凤帮帮众,愿随帮主血战,不惜性命,夺回血经,铲除妖魔,还我朗朗乾坤!”
众人也跟着他说了一遍,只是说到“陈某”时,各人将自己的姓名报上。
誓毕,蓝人俊未站起,众人也不敢起立。
蓝人俊合掌对天:“龙风帮死难弟兄之灵,请等候蓝人俊等人斩下妖邪首级祭灵,以告慰各位!”
说完这才起立,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朱云彪激动地说道:“龙凤帮对弟兄如此仗义,蓝帮主若不嫌弃,老夫愿追随帮主与妖邪一战!”
赵贤林、张士相、朱仙云立即跪下,等候蓝人俊的一句话。
蓝人俊连忙一揖:“老英雄慷慨助人,龙凤帮岂能不恭请前辈人帮,只是龙凤帮已经败亡,委屈了老英雄了!”
朱云彪道:“老夫一向淡泊名利,从终南学艺下山后,也曾在江湖闯荡过,中年便到此隐居。如今邪道猖狂,练武人岂能袖手旁观?故老夫愿率本村有为弟子,随帮主重出江湖!”
一番话说得大家心暖,纷纷祝贺朱云彪等人参加龙凤帮。
赵贤林等人趁机下拜参见帮主,蓝人俊立即下跪回拜。
之后,众人回到客室,蓝人俊又向大家诉说了分别后的经历,使大家惊叹不已。
潘老太道:“为振江潮正气,龙凤帮应在洛阳重举帮旗,立帮之后,向邪魔发出挑战,看彼等敢不敢公开露面。要是不来出头,就邀少林派高手,到芒砀山兴师问罪!”
众人均赞此法甚好。
蓝人俊道:“前辈所言甚是,但恩师白眉叟有两套武功,须传给年青弟子,待武功有成后,再与彼等一战,所以延缓些日子再去如何?”
苍震环、陈子寿等老一辈人,见蓝人俊迭经风浪后,已经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书生,而是一个干练的帮主了,心中大感欣慰。
陈青青更是钦佩不已,双目紧紧盯着他,舍不得眨一下眼皮。
潘老太道:“既有白眉前辈的武功要传,自然只有延些时日,不过贼众扬言端午成帮,须得赶在这之前最好。”
蓝人俊道:“不妨,只要大家苦练,十天半月可以学好的。”
第二天,蓝人俊教“望月剑法”。
左文星兄弟、紫云、青青、朱芝、赵贤林、张士相、朱仙云等年青弟子要学,就是陈子寿、苍震环、朱云彪、左敬熙等老一辈的人也要学。祝勇虽然使刀,但也跟着学,以融汇到刀术里去。
一连十天,从早到晚,众伙儿专心苦练,终于学完了剑法。
整十一天起,让众人组对,一个以原来功夫,一个以“望月剑法”对练,以使“望月剑法”在格斗中更具实用。
潘老太的青鸟剑法堪称江湖一绝,但比起白眉叟自创的“望月剑法”来,后者简捷得多,且专为对忖“煞魔剑谱”上的剑招,因此十分厉害,众人学来也容易得多。
五天功夫,众人已将“望月剑法”与自身功夫融汇一处,人人自觉武功大进,十分喜悦,巴不得马上雪耻报仇。
第十六天,众人离开了五家村。
朱云彪从村中带了二十人跟随前往。
当众人到达洛阳、来到吴善谦府上时,吴善谦、郑志刚、欧阳荣等人到大门迎接大家十分兴奋,彼此热热闹闹寒暄了一番。
郑志刚道:“帮主回来,龙凤帮之大旗可以重新张扬,我等均愿加入,齐心合力荡魔徐妖,以申正义!”
这话得到大家的赞扬,采声一片。
于是商讨重举帮旗的日期及办法。
由吴善谦派管家到北市租赁房屋,只要房屋一定下来,便择吉日复帮。
这时,左文星道:“帮主,在下家中二楼房中的怪人,不知住居何处,在下欲往一见如何?”
郑志刚道:“在平屋客室内。”
郑兰珠立即起立:“我带公子去。”
左敬熙、左文星、左武星以及苍紫云、陈青青等出于好奇心,一窝蜂跟去。
蓝人俊则请潘老太,陈万寿、祝勇到自己房中,商讨龙风帮的人事。
经过权衡,决定蓝人俊任帮主不变,潘老太仍任总参事。副帮主则请郑志刚、陈子寿就任。祝勇自愿接任内事堂堂主。另一堂武事堂堂主由左文星就任,年青人统归到武事堂,老一辈的则任参事。
正商议间,陈青青飞奔前来,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一口把话全说出来。
“哎呀……他是爹呀,不不。他是左公子家爹啊,快去……看看……吧。”
“什么人是左公子的尊大人?”蓝人俊问。
“哎,你真是……那个怪人呀!是左叔认出来的!”
“当真有如此怪事?”
众人忙跟着陈青青来到另一间客室,只见左氏一家在怪老人床前哭泣。
朱云彪却坐在床上替老人按脉。
见帮主来了,左敬熙道:“这便是我堂兄左山岳呀,想不到他还活着,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好狠心的余艳花,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这真是万万意料不到的大奇事。
“死”去快二十年的人,居然还有一息尚存人间。
蓝人俊等人均惊得目瞪口呆,话也说不出,只是默默注视着床上的可怜人。
朱云彪诊好脉,叹口气道:“左大侠中了一种慢性毒,非解药不能使其清醒。”
蓝人俊道:“没有法儿治么?”
赵贤林道:“帮主放心,家师精通医理,又熟各种药草专性,会有法儿治的。”
朱云彪道:“老夫休闲耕耘后,喜爱摆弄药草,这解毒之事本也不难,但左大侠所中之毒非比寻常,老夫自问并无把握,只有一试。”
左文星下跪道:“望前辈施恩救治家父,文星生下来便成孤儿,家父被残害一生,这冤情始终不明不白,只有救醒家父,方知因果,恳求老前辈……”
朱云彪忙道:“左公子清起,老夫自当尽力,无论如何要让左大侠开口说话!”
左文星立起身,又再三致谢。
朱云彪道:“为防止有人偷袭,请帮主调派人手,加强防范。至于购药采药,就由小徒相助,熬药煎汤由小女仙云亲自熬煎。”
蓝人俊道:“事关重大,请左敬熙前辈、左堂主、左执事、吴执事、欧阳参事守护左前辈,并请朱前辈门下弟子十名,设岗设哨。”
陈子寿补充道:“龙凤帮人少,暂设两堂,内事堂堂主视勇,武事堂堂主左文星,年轻一辈通拨到武事堂任执事,老一辈则为参事。副帮主由在下和郑志刚大侠担任,待人力充足后,再增设几堂,特告知诸位,即日起各司其事,不再赘述。”
郑志刚又推辞了几句,在众人的拥护下他也豪爽地答应了。
两日后,龙凤帮在北市嘉宾楼对面不远的一幢楼房中,重新打出了龙凤帮一龙一风的旗帜。原帮中人众纷纷前来联络,把祝勇忙得成天不能休歇。
总舵所在地有三进院子,不带花园,只有宽敞的小天井,四角植有松柏树。
麒麟镖局局主徐海峰闻讯赶来,一见蓝人俊等故人,不禁惊喜交集,互道离别之情,并派人取来三千两银子,表示祝贺。
白马寺是在第二天得到消息的,方丈法缘大师于夜间亲自率监寺法清大师、维那法元大师、知藏法净大师、知客济方和尚悄悄来访。
法缘大师道:“去年贫衲为了保全古寺,不得不与紫衣人定了城下之盟,不得再参与追索血经一事,望蓝帮主原宥则个!”
蓝人俊道:“大师等迫不得已,在下知晓大师苦衷,此后追索血经之事,本帮将不遗余力,请大师放心!”
法缘道:“惭愧惭愧,只有烦劳各位了。不过,老衲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大师请直言,在下洗耳恭听。”
“老衲去年曾与入侵本寺之紫衣蒙面客交手,其中有三人身手最高,号称紫魔三龙。其次为紫魔四星,再次为紫魔十卫,据老衲与紫魔三星中一矮小之人交手,发觉其功力之精纯,老衲实非对手。故此,请帮主慎重行事,羽翼未丰之前切莫孟浪行事,以免损折英豪,于事无补。”
“大师言之有理,在下务必慎重行事,决不轻易犯险。紫魔十卫已除其三,至于四星三龙,从未交过手,定让大家严加防范。
“白马寺为诺言所缚,不能夺回佛门至宝,老衲愧对上代祖师,也愧对各位,告辞了!”
送走白马寺高手,众人惧皆叹息。
白马寺高手甚众,竟折于敌手,蒙羞当世,以致失去佛门至宝血字真经后还不能追索,此中涩味,唯方丈大师等高僧自知了。
第三天,朱云彪为配一剂药,带着赵贤林、张士相两个徒弟外出来药去了,朱仙云则留下煨汤药,尽心尽力。
第四天,风风火火闯了两个人进门,被守门的终南弟子给挡住了。
“在下张子厚、黄荣生,速速通知帮主!”
不一会,内事堂堂主祝勇从二院出来,一见二人大喜,忙将他俩带进三院楼上,参见蓝人俊。
“呀,原来是两位大哥,想得兄弟好苦啊!”蓝人俊高兴得叫起来。
张子厚道:“万幸万幸,我二人总算虎口余生,活着见到帮主!”
蓝人俊忙命人通知大家,速来二楼议事。
不一会众人陆续来到,认得两人的自然十分惊奇,分别半年有余,不知他二人下落,如今却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宋芝是最后一人来到,一见张子厚,先是目瞪口呆,继而破口大骂。
“你这个刀杀的臭男人,这半年里跑得连影子都不见,我早说过,天下的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这没良心的家伙,臭男人,丑八怪,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是个……”
“宋芝,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住口!”潘老太知她傻劲发作,赶忙制止。
试想,当着这许多男人面前痛骂男人,叫这些男人好受吗?
陈青青却躲在一边好笑,还不时拿眼去看蓝人俊。
张子厚被骂得稀里糊涂,心想大概她以为自己在帮毁后逃之夭夭,因而生气了吧?
于是解释道:“宋大姐,你可冤枉了我二人了,自从帮主派我二人到芒砀山踩道,颈上的两颗六阳魁首差点都丢了呢!好不容易潜逃出山回洛阳,半途上听到帮毁人亡的噩耗,我二人又被紫衣人追赶,真是走投无路,上天也无门,只好寻个地方躲起来,好不容易又听到龙凤帮重立,才冒险赶回来,这不,我二人还空着肚子呢!”
蓝人俊忙让他俩去吃饭,并请宋芝去照顾他们。
饭后,他们讲出了一段险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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