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天子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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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天纵英才

“赢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最心爱的人正在我胯下!”

“看吧!看我如何痛快地占有她!”

“姬丹你这禽兽,我赢政有生一日,定要你亡国灭族!”

眼看挚爱的女人惨遭蹂躏,赢政痛苦得心头淌血,愤怒得血脉贯张五内如焚!

“亡国灭族?你有这本事邑!?”

“如今你的狗命,也是靠朝云的贞操换回来呢!哈哈哈……”

“不……不!!”

“含苞待放的季朝云,将宝贵的处子之身断送给最讨厌的人,心灵创伤远超于肉体痛但为了所爱,一切也是值得……也是值得……情何以堪?”

“朝云……”

赢政拼命挣扎,可借只是令自己徒添伤痛,劲项被麻绳磨勒得肤破血流……

“赢政紧闭双目,不敢去接受这残酷的现实。”

“不!我绝不可逃避!!”

“我一定要报仇!”

“我要将一切丝毫不漏地看进眼里,让朝云为我所受的折磨烙印脑中,永世也紧记着今日的耻辱!”

“呵呵呵,你是我姬丹的女人了,感到快活便尽情地叫吧!”

赢政虽勇于面对,但看着心爱的女了被别人恣意蹂躏,那份惨痛蚀骨的怒与恨,令他日瞪皆裂。眼丝赤裂得快要冒出血来!

“……政在看着……我若哀哭叫痛……只会令他更心痛难堪……”

“朝云啊朝云,为了自己,为了赢政,你要苦忍着啊。”

“喔!她何以突然毫无反应……”

姬丹斜目一瞄,骤觉一双怨毒如利箭的目光正紧叮着自己……

眼神怨毒之深,绝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九岁少年身上欢悦的姬丹,登时被瞟视得不寒而粟!

“哼,尽管逞强吧,待你离开赵国边境时,已没命回来报仇了”

半年前

这天,姬府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正为姬丹的复仇大计添上助力。

“燕太子,闻说你与秦人赢政早有嫌隙……”

“而我国大灵巫亦占算出他会是个祸国大患,何不借此联手诛灭他!”。

“话是不错,但若贸然在赵国狙杀秦狗,恐会将私怨化成国仇……”

“燕太子言下之意……”

“秦昭裹王野心勃勃,必会再次兴兵侵犯赵境!”

“到时便可名正言顺,助赵王砍灭秦狗,一举两得!”

果然不出半年,秦军复再攻打赵国邯郸城。

“唉,两国干戈再起,赵王必又会迁怒你俩,我已难再作维护……”

处心积此虑的姬丹,终于等到这千载良机。

“此处不能留,我派人护送你俩潜往齐国博陵,那里会有不韦的手下接应安排!”

在数名亲兵护送下袖舞母子迅即动身,但途中上暴风雪被逼往附近里社暂避。

项汹收到姬丹线报,大举突袭,虽杀了护送亲兵,但也被赢政杀个全军覆没!

赢政背着袖舞农奔无雪山庄,但这一举一动,早被姬丹的密探所监视。

前事完

“嘿,就算你这秦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本太子的五指山!”

风波过后,袖舞母子由姬丹的卫士护送往齐,但身心已饱受伤痛,悲苦莫名……

四周落悔片片,似为赢政的悲惨遭遇面落泪,这里正是赵国边境的梅林胜地。

沿途之中,袖舞忙着为伤疲的赢政续臼疗治,痛在心里。

朝云一直默然不语,愁容满面。

更独坐一角,刻意回避正视赢政。

相反赢政却一直目不转睛凝望朝云。

离愁别绪涌心头,朝云终禁不住悄悄偷瞄。

眼前人并没有因自己的清白蒙污而厌恶,反而是和颜悦色,充满怜爱。

朝云如放下心头大石,释怀展笑。

“政,你记着要回来啊……”

“朝云,我一定会回来,一定!”

“唉,政儿与朝云是真心相爱,为何上天偏要拆散他们……”

“天意弄人,有情者总是缘难再续……”

“喔,原来已到了梅林……又是这个伤心地……!”

“当年我俩何尝不是有缘无份……”

“此情只待成追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段美好时光……”

袖舞年方少艾,总爱到梅林修习独门轻功雪蝉飘,姿态优美,仿若天仙。

而这个美景胜地,亦常有人到此赏梅观雪,暂忘烦忧。

“呀,花容月貌,体态撩人,世间竟有如此绝色吕不韦瞧得色授魂予,情不自禁地飞身趋近。

袖舞见来者风度翩翩,仪表非凡,不自觉地粉面飞红,心如鹿撞。

“啊,她回眸浅笑,证明对我有好感!”

吕不韦见对方未泛抗拒神色,胆子更大起来,飘然拦身于前。

郎才女貌彼此互相吸引,尽在不言中感觉在告诉他们……这就是一见钟情了!

吕个韦登门造访,发觉袖舞出身寒微,亲父更病入膏盲。

数月后,袖父撒手尘里,入土为安。

“袖姑娘,别太难过,让吕某照顾你一生一世!”

“不韦……”

“一生……一世……”

“可惜最后你也将我让给异人……”

前路积雪渐厚,不便行车,众人唯有停驶弃车。

改以策骑而行继续上路。

“素闻吕不韦富可敌国,今日一见,单是招揽这班精兵壮士,已知是名不虚传……”

“哼,任你如何财雄势大,也保不住赢政的狗命!”

“哇,不韦叔叔的大军如此人强马壮,赢政可确保安全了!”

“军纪严峻,刁斗森然,我日后能否达到不韦叔叔的雄财伟略,霸绝一方呢?”

行行重行行,当驰抵齐国边境博陵处,只见漫山遍野尽是黑压压的人群,少说也有数千之众,严阵以待,充满雄奇磅礴的威势。

“他”更掷金千万搜罗武林绝学,礼拜数位绝世高手为师,将各家所长江贯通,自创出三招绝技,“他”正是天纵英才吕不韦

独门轻功:扬——身法飘忽无定,难以捉摸,看似毫无章法规律,实则满藏奥妙玄机。

惊世内劲:藏——刚柔并济,刀剑难伤,身可坚如金铁,亦可软若棉絮,比金钟罩、铁布杉

的纯气硬功更灵活变通。

绝世剑法:锋——剑出如电,断石分金,杀敌于无形、无声、无息、无痕之间。

茫茫众生,每人各有其优点缺陷,难全其美,但上天似乎对“他”特别顾眷及偏心,赐予“他”英伟仪表,高超智慧,赚取惊人财富!

长袖善舞的吕不韦,相交满天下,食客五千,家童万人,虽是韩国的大富商,却从不自满躲懒,事事亲力亲为,正是他成功优胜之道。

每逢需要运送珍品稀物,必会亲率数百精英浩荡出发,阵容鼎盛,威势较国君出巡不逞多让,尽显吕不韦运筹帷幄的领导才能。

战国时代烽烟四起,时势动荡不安,贼寇流氓经常出没,奸淫掳掠无恶不作。

“哇!山贼呀……”

“乌合之众,总是干着愚蠢的事情!”

擒贼先擒王,众山贼群起而攻目标集中向吕不韦。

但见吕不韦依旧气定神闲,体内气劲随心暴发,首当其冲的数十名山贼登时被震得人仰马翻,兵器应声尽断!

部分山贼更预先潜伏雪地之中,伺机突袭!

吕不韦提气吐纳,人已腾空御气,飘升半空,身法之轻巧如履平地。

快剑一出,众人只觉眼光影疾掠,继而血花飞溅,众山贼已被斩瓜切菜般股离躯断,死得不明不白!

不消片刻,近百山贼尽被吕不韦一人歼灭,功力深不可测!

“哇,主人的武功已是冠绝天下!”

“唉,纵是武功盖世又如何?若我能掌握重权,单是派一万精兵护队出发,又有谁敢动我分毫!”

战国的社会阶层,分以王、士、农、工、商,营商者身份最是低微。

吕不韦抱负宏大,财富并不能满足他,其理想是攀上权力最高峰,故常与摩下谋士共商计议。

“当今天下王族之中,有哪个人最最潦倒?”

“有,这人自小遭受唾弃,被秦国当作政治工具送往邯郸做质子!”

“但因两国交恶,赵王对他极为冷淡,而秦国那边又对他不闻不问,所以落得三餐不继,饥寒交迫呢!”

“这位落魄秦国王孙,名为异人!”

“异人,异于常人,名字是改得不错,但境况却天壤之别!”

“但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发觉他性格奇特,竟有国君之相!”

“这个异人对我来说,却是奇货可居呢!”

“什么!他这种货色也可以拿来囤积居奇?”

吕不韦想成为天下第一人,故一直广收七国情报。

七国以秦为强国,而这个秦异人虽然穷愁潦倒,但到底是当今秦国太子国安君的其中一子。

吕不韦心里有数,只要自己施展翻云覆雨的手段,这个异人就是自己步向天下第一人的一张青云梯。

翌日,吕不韦不惜纤尊降贵,亲临异人府邸。

姬府门桅虽广,但显得萧条破败久未修饰。

“我的天,我……我是在做梦吗?……”

“不韦兄,你我素未谋面,何以赠我如此厚礼!”

“嘻嘻,家伙无事献般勤,必有求于我!”

“不韦兄,若有需要到赢帮忙,不妨直说!”

“好,我也不转弯抹角,快人快语!”

二人开门见山席坐相谈。

“不韦兄,你待我太好了?”

“但我如今寒酸落泊,实在难以报答你的恩情!”

“异人公子,这些小礼物算不了什么,但你却能够助我光大门桅!”

“别说笑了,你家财千万,要光大自己门据,易如反掌!”

“不,我一定要借助公子的力量,才能达成此愿!”

“你要知道,我只是个平民百姓,与你的王孙身份截不同!”

“哦,不韦兄是想先扶我一把,然后再由我扶你一大把!”

“对,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那……你想怎样扶我一把!”

“我要帮你成为秦国太子安国君的嫡嗣!”

“唉,恐怕我会辜负不韦兄的愿望……”

“我爹共有二十三个儿子,而我娘夏姬早已亡故,她固然对我冷淡,而其他兄弟更是恃势将我欺负,试问我又怎能得爹的垂青……”

“放心,我会用我的财势替你铺出一条光明大道!”

秦国首都咸阳

吕不韦收买了异人的心,已经迈出了他通向权力这路的第一步。

现在,他又迈出第二步,亲入咸阳,接近权力的最核心,来造就异人达成宏愿。

秦国太子安国君,有宠姬无数,而最得地宠爱姬妄是华阳夫人,长得雍容华贵,美艳不可方物,但未有子女,不韦入秦正是要巴结收买她。

“小商人吕不韦,特来参见夫人尊颜!”

稀有珠宝,可遇不可求,最能令女人动心华阳夫人当然亦不例外。

“些微敬意,是异人公子命我送来孝敬夫人的!”

“这颗珠子校亮晶莹,珠身圆大,我倒是从未见过!”

“对,这种罕有珍品,名为鲛珠!”

“鲛珠!?”

“海外有一种半人半鱼的鲛人,她哭出来的眼泪会变成明珠,故称鲛珠!”

“哈,哭出来的眼泪竟会变成明珠这传说太美丽了!”

“异人他现在怎么哪?”

“说起异人公子,他如今境况可真堪怜啊!”

“哦?”

“异人公子常对我说,他因早年丧母,故经常将夫人视为自己生母般……”

“但因为两地相隔难以相见,所以一想起夫人便牵肠落泪,愁容深锁……”

“喂,候不到异人会对我有这分孝思……”

“夫人,不韦有些话,不好当着别人面前直说!”

“喔!”

华阳夫人会意,命宫婢及吕不韦的仆从退下。

孤男寡女,独处一殿,吕不韦竟以放肆的眼光细看着华阳夫人。

“你好大胆,竟用色迷迷的眼光看我!?”

“请恕不韦无礼,因夫人实在是太美了,令我一时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你……”

“夫人,你确是艳绝天下,但又可曾听过一句说话?”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

“色衰……而爱驰……”

“夫人,恕不韦直言,你今日虽得太子的万般宠爱,曰只可惜你始终未能为他诞下一个血脉!”

“唉,我就是吃亏在这里…”

“夫人,你应趁得宠时,在众公子中提拔一个来做嫡嗣!”

“就算将来老去,也有他给你永享尊荣!”

“他所言甚是!”

“异人为人贤考,但在众公子中最没地位!”

“若能得夫人提拔为嫡嗣,必会感激流涕,对你言听计从!’’“好,我就扶助他为嫡嗣,日后成事的话,切不可忘思负义!”

“多谢夫人!”

“你还要叫异人小心他那二十二位兄弟,个个如狼似虎,若知我暗中助他,必会对他不利!”

“放心,能得夫人权势倚助,加上不韦尽力调节,定会将伤害程度减至最低!”

“好,充满自信,异人能得你这能人相助,我大可安心!”

有了华阳夫人作出承诺,异人不出数年必可成秦国太子的继承人,吕不韦自知计划已成功在望。

他赶返邯郸向异人覆命,而野心勃勃地再作另项部署,确保不容有失。

袖舞自随吕不韦回赵后,获授舞蹈礼仪,令她色艺双绝,成为邯郸第一舞姬。

能得到吕不韦宠受呵护,袖舞满以为终的到幸福所托,可惜她猜想不到,自己日后的无奈运命……

“好,好,你的舞艺又进步多了!”

“不韦……”

“我日夜也想着你啊!”

“是吗,你变得越来越迷人呢!”

“有个好消息,我……已经怀了你的骨肉……”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这胎儿差不多有两个月了!”

“咦,你依然腰肢纤细,看不出来呢!”

“阵,又取笑人了!”

“袖舞,你爱不爱我?”

“你真是,总是爱问这些令人肉麻尴尬的问题……”

“人家想你也想得快要疯了,你还这样问我?”

“你若爱我,愿不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就算你要我死,也是无怨无悔!”

“但你将要做的,却是比死更难堪的事情,十万个不愿意……”

“异人公子请!”

“不韦兄,你今日请我来,必定又有新奇事物要给我观赏了!”

“对,现在就请细心欣赏!”

“家中舞姬新近学成韩国翘袖折腰之舞,特邀公子来评足共享!”

乐婢瑶琴秦曲,瑟琶起乐,大殿烟雾迷漫,气氛如幻似虚。

“嘿,这蠢材果然上钩!”

“妈呀,天仙化人,美艳不可方物……世间竟有如此绝色……”

袖舞不但舞姿撩人,更不时向异人轻抛媚波,风情万种。

“哇,销魂得要命!”

“不韦兄,异人有个情之请……”

“但说无妨!”

“这个舞姬,你可不可以让我纳她为姬妾?”

“什么?袖舞是我的宠姬,你竟想夺我所爱!?”

“这个嘛……不韦兄,既肯为我倾尽家财,又何必吝惜一个女子!嘻嘻……”

“你……你太过分了!”

“不韦兄若肯忍痛割爱,日后兄我若为王,必与你共治秦国!”

“只是我实在舍不得……”

“不韦兄,就求你成全我吧!”

“唉,既是如此,我便将她交托给你……”

“秦某感激不尽!”

吕不韦的演技七情上面,不仅骗倒异人,还欺骗了袖舞的心……

“不韦……”

就这样,吕不韦设下的美人局,成功令异人乖乖上钩。

蒙在鼓里的异人,却糟然不觉他怀中的温香软玉,原来是买一得二。

吕不韦深谋远虑已将异人暗控于股掌之间。

十个月后

命里注定,袖舞竟怀胎十二个月,方才作动分娩,令异人更难起疑。

吕不韦与“便宜父亲”异人,在门外静侯佳音。

苦等之际,房内陡地传出炽亮紫光,璀璨缤纷!

“什么回事!?”

“呀,紫龙之气的孩子……”

二人冲进房内,惊见紫光源自床上的临盆奇胎,凝聚成一条张牙舞爪的神威蚊龙,稍现即逝吓得产婆与侍女们惶然失措!

“不得惊惶,快接生!”

瓜熟蒂落,赢政降临世上。

“恭喜大人,添了一位公子!”

“将婴孩交给母亲!”

吕不韦面色一沉,杀气陡现。

袖舞临盆,奇胎竟泛现紫龙气异象……

“不韦兄……你……你疯了吗?”

三人身首异处,快刀饮血而还。

“去看孩子有没有受惊!”

倒是异人吓得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惶惶心情仍久久不能平复。

“这孩子身泛紫光,哭声雄亮彻霄,不简单啊……”

赢政灵波流转,眼神炯炯。

不知是血缘感还是巧合,赢政看见亲父竞破涕为笑。

“啊,这孩子似有灵性,而且处变不惊,非凡人也!”

灵光冲霄而起逐渐从赢政身上消散。

“不韦,你何以狠施毒手?”

异人本亦有此一问,却惶恐得未敢开口。

“这孩子蕴现紫龙这气,殊不简单……”

“以他的奇异命格,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杀之而得安心,故不能留下活口,以保万全!”

“啊,不韦兄决断果敢,随机应变,难怪能富甲天下……”

“唉,以我之能,简直是望尘莫及……”

“不韦虽为了孩子安全着想,但滥杀无辜,罪孽深重啊……”

“哗!你们看……”

“哎耶!天变呀……”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紫光耀天,正是赢政身上紫气越府而出,形成巨龙浮升半空,异象撼人心弦!

吕不韦棋差一着,算漏了泄散的紫气形成异像,令露近居民目睹这次奇景……

但三名目击者已被灭口,民间只谣传紫龙乃源出自湖中,以讹传讹下真相难以稽查,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自此之后,袖舞母子于邯郸渡过三载寒暑,一直相安无事。

可惜好景不常,秦、赵两国开战,令袖舞母子于潜藏中与大队失散后得靖安君秘密安置,二人从此过着窘困流徒的贫苦生活。

而吕不韦为实现他的仅力美梦,忙于部署异人笼络华阳夫人,博取她的信任。

更要忙于应付异人的二十二位兄弟勾心斗角,真个疲于奔命。

为了权欲,吕不韦只好暂弃袖舞母子,彼此一直分隔两地。

盐霸天下

行行重行行,当赢政等人驰抵齐国边境境博陵处,只见漫山遍野尽是黑压压的人群,少数也有数千之众!

大军阵容整肃,为首列队者身披红衣,继后的分别是黄、白衣者,显见有等级之别。

“严!?莫非是天下策一大帮——盐帮?”

“对方虽人多势众,却井然有序,服色鲜明!”

陡地鼓声震天,如雷贯耳,鼓音在山峦间回荡环响,更是激昂雄壮,赢政等人闻之亦不禁心神震撼。

擂鼓声中,四骑排众而,各披上坚厚战甲,一望而知地位非凡。

他们分别是金长老严正、银长老严义、铁长老严德、铜长老严道。

“银星开路!”

一声令下,部众分列两行而前。

“呀,他们夹道并列,想干什么呢?”

众人取出一个竹管推压,登时银光闪烁,晶莹生露。

“好漂亮啊,但他们何故洒射这些白盐?”

白盐有着消融积雪的特性,顷刻间列队中央开避出一条长路。

“气派浩瀚,对方好大的排场!”

“哼,古灵精怪,摆什么臭架子!”

“恭迎尊驾!”

在四长老簇拥下,一人策骑徐来。

“此人体横壮硕,昂藏八尺……”

“他身披厚逾百斤的玄金战甲,及神态自若,神威凛凛,不简单啊……”

但见来者满脸剽悍神色,精光内敛,不怒自威,赢政虽被对方的摄人目光吼视,却完全未受那份气势所压倒。

这气势非凡之事,正是盐帮帮主——严肃。

“你就是赢政?”

“在下正是!”

仅是一句说话,已令袖舞与朝云局促不安,心头绷紧。

严肃坐骑前蹄一软,陡然向赢政跪拜。

“小人严肃,特来拜见赢公子及袖夫人!”

这一跪更令全体帮众纷纷下马效法。

“吾等迟来接应,万望赢公子见谅!”

霎时间,整个盐帮如遇神明般集体跪下,朝着赢政等人诚心礼拜,场面壮观震撼,却又肃刹得浑不自在。

赢政几曾受到这种隆重厚待,顿时尴尬不已!

“他原来是不韦的挚交严肃!”

“堂堂一帮之主,竟向这秦狗卑躬屈膝,成何体统!?”

“不韦恩公待我恩重如山,只要他一句话,小人就算赴汤蹈火,倾帮豁命,也是义不容辞!”

“严叔叔,请起!请起!!”

“要劳烦叔叔兴师动从来接应我两母子,实在惭愧!”

“赢公子,若有用得着严某的地方,敬请吩咐!”

“严叔叔,你的手下还在跪着呢!”

盐帮帮众双膝已陷雪逾尺,虽僵痛冰冻,仍不哼半句。

“都起来!”

“谢帮主!”

帮众依命行事,绝对服从,盐帮纪律之严,可见一斑。

“不韦叔叔好大的气魄呀,连天下第一盐帮也甘心曲他效死……”

“我日后长大,也要有他这种大气魄,令万民拜服尊敬!”

“赢公子,夫人请上马!”

“朝云……”

“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只能送这里来了……”

二人情深对视,依依不舍,因为这次一别,也不知问年何日会重逢……

“珍重!”

赢政简单一句,不再多说,是不想自已的伤怀溢于言表,令彼此更觉难受“我虽得到朝云的身却锁不住她的心……”

“哼,无论身份、学识、实力,我都比这秦狗优胜,只要赢政一死,朝云便会醒悟过来!”

“吾乃燕国太子丹!”

“这家伙目中无人,好嚣张的气焰!”

“你贵为天下第一帮主,何以为这小如此卖力!”

“报恩!”

“难道你不怕与燕、赵为敌?”

“无惧!”

“你……”

“关乎国家荣辱,姬丹不禁怒从心起。”

严肃候地抖手一扬,往姬丹坐骑疾拍去。

严肃举掌若轻但掌劲这雄浑,竟将姬丹连人带马踉跄震退。

“请回!”

连退数步,方勉强控定马身,已是狼狈不堪。

“去你的,敢对太子无礼!?”

“住口!”

”权衡形势,今日不宜轻举妄动……”

“严肃,你令我当众出丑,已经铸成大错!”

“嘿,你便与秦狗尽情享受那所余无几的日子吧!”

姬丹满肚密圈,冷不防膝下坐骑突然痛极斯鸣,瘫痪而倒,全身骨骼竞尔爆裂寸碎!

“吓,这家伙刚才劲分两段,现在方潜伏爆发……”

“这简单一手,已有如此威力,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天下第一帮主之名,果然不是白叫,这深不可测的严肃,是诛杀秦狗的一大障碍……”

“看来非经过一番部署不可!”

最叫姬丹难堪的是,朝云竞在旁冷眼嘲笑。

“呼……赢政,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保不住你的狗命,誓要你不得好死!!”

齐国濒临大海,凭借这天然地理环境之利,盛产海盐闻名。

严肃的天下第一盐帮,正是以海岸线的长汉为根据地。

在寒雪纷飞的日子,这里终年热气腾腾,蒸霞冒烟,帮众甚至袒胸赤膊也不觉寒冷。

沿海数百里全是盐帮坐拥的十大盐场,均有筑堡防护,互为呼应。

“看,帮主回来了!”

“爹,孩儿等了你很久呀!”

群众欢呼相迎,可见严肃平日统领有方,深得人心。

“你看,孩儿今日大有收获啊!”

严肃虽家财丰裕,但只纳一位正室,对他情深一往,诞有一子,享尽天伦之乐“干得好,爹要好好奖励你!”

“先来拜见两位贵客!”

“不敢当,快起来!”

“好哇,以后伴儿和我猎鱼了!”

海岸线上有数不清的崖峰峭壁,盐帮正是借此天险凿洞而居。

严肃大排宴席,盛待袖舞母子临。

“薄酒一怀,聊为两位洗尘致意请!”

严肃盛意拳拳,却之不恭,二人一饮而尽。

“唉,我能有今日,全赖不韦恩公仗义相扶,今日能为他略尽绵力,是我天大的荣幸!”

“严叔叔确是个性情中人!”

“我这条性命也是恩公给我捡回来的…”

“十五年前

当年严肃只是个年轻的小盐贩,但已长得雄武健壮。

他轻常联同一些小盐贩,结伴到缺乏食盐的地方提供所需。

而今次的交易对象,是要深入沙漠,与匈奴进行买卖。

匈奴人居蛮荒,个个长得勇悍暴庆,穷凶极恶。

“呀,这是盐呀!”

“对,你们要不要买?”

言谈间,其中陨匈奴竞拉弓搭箭!

严肃镇定如但,不作闪避,因他知道目标并非自己沙……沙……

“哇,真的是我们渴求的宝贝呀!”

“看这这趟买卖是十拿九稳了!”

这名满心欢喜的盐贩陡然惨叫,已被利箭穿心……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言犹未毕,另一箭已电射而来,幸严肃反应奇快,未有伤及要害“哈哈哈,我们要盐也要钱,当然还要留下你们的命!”

匈奴策骑快,舞刀更快,不消片刻已斩杀所有盐贩,血染黄沙,仅余下严肃奋力负隅顽抗!”

“匈奴狗,我杀光你们!”

“下地狱吧!”

严肃凭本身实力,应可脱因而逃,便满腔热血驱使也不可退缩,誓死为同伴报仇!”

“哦,这小子倒会点武功……”

“好哇,这样才杀得意思!”

匈奴兽性大发,群起围攻向严肃,要将他玩弄折磨至死。

严肃被马索急抽,身不由主地堕马擦地拖行。

“呜……我快要窒息而死,真不甘心……”

命悬毫发间,一把剑划空而至。

不但救回严肃一命,更改变的他的一生。

快剑割断马索之前,早已夺去马人匈奴首级。

“可恶,谁敢我管闲事!?”

黄沙滚滚中,一列人马浩荡而来,其中两骑持刀当先好不威风!

两骑冲锋陷阵,力抗十数名匈奴,仍能取得压倒性优势!

战况这惨烈紧凑,令严肃看得目膛口呆。

“主人,匈奴已全军覆没!”

“请取回你的佩剑!”

严肃但见马上人威凛烈,有股高不可攀的尊贵气派。

“年青人……”

当年的吕不韦仍未留有胡须,面如冠玉。

“刚才你本有机会独自逃脱,但仍奋战到底,永不言退,我很欣赏你这份坚毅勇敢的胆识!”

对方有救命之恩,严肃要道谢也来不及,更被嘉许赞赏,无言感激令这硬汉子也不禁势泪盈眶。

泪一直在流,严肃心里暗下决定,他要一生效忠于这位能者。

“恩公不但救我性命,还慨赠千金予我,要我把贩盐购买卖做好!”

“我知遇这恩,我实在愧无以报!”

“你们定要记住,如无恩公应当无天下第一帮”

“是,我们定铭记于心!”

“不韦……”

虽是陈年往事,但当中的感人情节如历在目,同样激动赢政心弦。

“数年不见爹与不韦叔叔,我真很想念他们呢!”

秦国咸阳

咸阳近郊,一辆华丽马车在兵马护送下,正浩荡前行。

“娘亲,你善心敬奉,若神灵有知,必佑你青春长驻呀!”

异人自享荣华后,反变得不思进取,贪图于安逸懒散中,终日游手好闲。

“哼,口甜舌滑,你这张嘴越来虎晓得卖乖哩!”

“哼,只晓得阿谈奉承,真是个大废物!”

“此人形貌狠琐,举止卑微,将来又怎配做一个人君?”

眼见异人日渐沉论,吕不韦却把所有心血尽押于这棋子上,骑虎难下,唯今只有靠自己的惊人智慧去扭转劣势。

“唉,若非他昏庸无能,我又岂能将他于弄于股掌之中!”

庙宇借助地势倚山而建,显出兴建者的匠心独运,正是华阳夫人此行的目的地。

华阳夫人好奉鬼神,今次前往神社吉礼,就是想鬼神庇荫异人令他能得安国君立为嫡嗣。

“入秦数年把金子花得像流水般,将朝中大臣笼络大半……”

“华阳夫人虽在安国君前说尽好话,但奈何那上花月姬总是从中作梗……”

原来华阳夫人虽是安国君宠纪,但另一位花月姬亦甚得他的欢心。

再加上花月姬的儿子子侯又生得英明神琥,在众兄弟中特别出类拔萃。

是以尽管华阳夫人费尽唇舌,力劝安国君立异人嫡嗣,总是举棋不定,舍不得放弃子侯。

“呀,蹄声逼近,有人来犯!”

“奇怪,蹄声之沉重有力,是我前所未闻……。

只见神社十里外,一彪人马正疾风卷至,来势汹汹。

更惊人的是,各人全副育甲武装,手持重型兵器,坐骑也是披坚甲,依然健步如飞,难怪吕不韦也惊于这些重压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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