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干尸”黄风笑一声令下,四个黑衣大汉抬起木棺便要走。
“慢着!”来铁沉声喝道:“阁下这样做,拍不是杀人灭口吧!”
黄风笑侧目一看,见宗昆和柳春莲已然拦住了抬棺人的去路,突然仰面“嘎嘎”一阵怪笑道:“就算是杀人灭口,那又怎样!”
雷天风乘二人说话之际,回身冲陈江月道:“江月,你先和姣姣、小红离开这里,快去!”说完,悄悄走到黄风笑的右侧,以防不测。
只听宋钦说道:“黄风笑,你久在大漠,与中原从未来往,此番来到洛阳,恐怕还是为了那件东西吧!”
黄风笑怪笑道:“你说的话也许不错,但有一件事我却不大清楚!”
“请讲。”
“不知用你的脑袋是否可换取那龙王印!”
“印”字方出,黄风笑已然“咯”地一声拾起右臂,五根干枯的手指有如鸡爪,“嗖”
地抓向宋钦。
此刻二人相距一丈,黄风笑身于未动,奇怪的是五指却在霎间抓至宋钦的胜前!
胡岳一声大吼,手中宝剑宛若电闪,从一恻劈向黄风笑!
黄风笑“嗷”地一声长啸,伸出左手,“砰”地一声,竟硬生生接剑在手!
胡岳急忙撤剑,却突然发现黄民笑手握的剑尖处颜色由日变黑,并且迅速向创柄传来。
“不好!是‘蚀体阴功’!”胡岳暗惊道,右手撤到,向后连连倒退几步。
与此同时,宗昆那边也动了手,四个黑衣大汉与宗昆和柳春莲交手没有三个回合,便皆数被二人点中穴道,仰倒在地上。
突然,黄风笑身子一挺,发出一阵“咯咯”的骨节错位之声,身躯陡然变瘦,却氏出七寸,仿佛是波什么东西生生扯长了一截。
胡岳惊道:“小心!他要用‘炸尸功’!”
话音刚落,黄风笑身子陡然一动,双膝未屈,身子却‘砰”地平地弹起,两臂一展。足有丈长,象一只巨大无比的黑编幅,扑向两丈之外的宋钦!
黄风笑乍起的一霎间,宋钦便已感觉到一般阴森冰冷的奇寒之气滚滚压来,不等对方靠近,急出一掌,一股强大的掌风迎头击向对方。
岂料,宋钦发出的这般阳刚之气还未击到对手,已然消逝于无形!
黄风笑巨大的身躯无所顾忌地扑向宋钦!
蓦地,一股谈青色的气机呼啸着自右侧卷来,黄风笑侧目一看,暗叫不好,身躯突地凌空一折,头贴脚面,在空中连续三个侧围,方自落地,若不是他在关键的一霎屈身借力,方才定吃大亏。
站定回首,黄风笑方看清楚造才从右侧朝自己发掌之人: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身穿一件蓝衫,二十多岁的年龄,一张威风凛然的面孔上长着一副浓黑的络腮胡子……
其实,黄风笑早就看见了对方,只不过此人始终站立未语,因此并未引起他的注意。而刚才对手所发的一掌阴功,其力道之猛、功力之厚,简直令黄风笑匪夷所思!
“没想到中原武林还有这般人物!你是谁?!”黄风笑森然问道。
雷天风道:“我是谁你马上便会知道!”转首冲宋钦道:“宋帮主,请特宝剑借我一用。”
宋钦明白,雷天风尽管内功、轻功和掌功皆属一流,但面对以阴毒掌功见长的“大漠干尸”,绝对不会愚围到用自己的肉掌去抵挡对手的“腐气依体功”,于是二话不说,从腰间好下宝剑,递给了雷天风。
眼下,在场的众人只有宋钦和胡岳带着兵刃,胡岳的宝剑已被黄风笑一掌拍为几截,因此来钦的这只宝剑便显得格外宝贵。谁都清楚,如果雷天风用到仍胜不了黄风笑,就算众人联手,恐怕也难以对付黄风笑的阴毒绝他的魔功。
黄风笑见雪天风缓缓拔出宝剑,突然仰面“嘎嘎”一阵怪笑,道:“好小子,你以为手上有了这玩艺,便能抵挡老夫的天赐神功吗?!”
“老小子!”雷天风毫不客气道:“把你身上那些旁门左道的玩艺儿都使出来,也让咱们见识见识!”
黄风笑森森一笑,龇出满嘴黑牙,道:“也好,那老夫就让你开开眼!”
语毕,黄风笑突然两臂一展,十指箕张,骨骨发出一阵“咯咯”的错位之声,随后身子机械地上下一倍,两臂一伸,“嗖”地抓向对手。
雷天风横剑当胸,未动。他知道胡岳手中的宝剑是如何轻易地让对手夺去。
黄风笑出手如电,眼看离对手不到一尺,雷天风却猛然脚下一动,‘唰!”地一下退后五尺,刚好落到黄风笑两臂所及范围之外。
一旁的宋钦默默点首,他已明白了雷天风的用心:等待黄风笑身子移动。
果然,黄风笑一击抓空,突然一声怪啸,身子先是微微后倾,随后是一声“咋”的骨节错位发出的巨响,身体挺直,箭射弹出,两臂屈展,宛若一副硕大的蟹爪,扑向对手!
几乎在黄风笑挺身出击的同时,雷天风也做出了反应。屈身、点足,展臂,“呼”地一声,有如大鹏展翅,冲天而起,手中的宝剑凌空卷起,顿时,七条彩色的光练当空划过,自上而下泻向对手。
好漂亮的“七彩神龙”!“神龙天霸剑法”第十二招!
黄风笑乍见一片彩光迎面而来,心中一凛,身子蓦地一折,“咔”地一声,身子意平空拔高一文,很显然,他是想在双方交锋的一刹那处于对手的上方。
几乎又是在这同时,雷天风平飞的身子突地向上一技,竟然凌空提升了一丈有余,刚好位于对手头顶!
黄风笑身子猛然一翻,一记“鹞子翻身”,意避开了对手的剑芒,同时右手五指刺出,直戳对方的小腿。
雷天风一记侧翻,手腕急转,七条彩练领时化作一团银风,卷向对手!
“轰!”
两团劲气乍合乍分,雷天风和黄风笑同时飘落在地上,相距两丈而立。
黄风笑左助中了一封,但没有血,一团灰绿色的糊状粘液贴挂在剑口处。
雷天风身上没有受伤,但银白色的剑身上却留下了四道黑色的指印。
刚才他用了一招“风卷残云”,剑尖扫中了对手左助,雷天风有一种剑刺朽木的奇怪感觉。而恰恰是这一刻揭开了一个谜:“大漠干尸”身上的“血’是灰绿色的!
黄风笑根本不理会自己的伤口,眯起眼睛看了雷天风半晌,明明道:“这么说,你便是陈子桦的弟子雷天风!”
“不错,我是雷天风!”
“很好!凭你现在的武功,五年之后必然对老夫构成威胁,因此我今天一定要除掉你……”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黄风笑一怔,竖耳听了听,转首道:“雷天风,我会来找你!”语毕,身子一弹,飞入林中。
黄风笑掠走之后,众人急忙来到木棺前,宗昆和宋子玉将相盖揭开,不由一阵楞然!
玄衣人的尸体已然腐烂,黑色的皮肉化成了一滩糊状的浓水,粘贴在白骨上,此时已休想在尸体上找出任何蛛丝马迹!
“腐气蚀体功”!
如此明毒的庞功,骇人听闻,却是事实!
众人相视无语,关林中一片沉寂。
半晌,宋钦向胡岳道:“胡兄,你当时是如何知道此人身上有象征门派的印记?”
胡岳道:“听此人口音,乃是关外之人,而此人既然能连胜三人,这其中包括在中原小有名气的霍延森,就证明也绝非出自一般门派。据胡荣所知,关外五大门派中,长白、虎林、吉天、辽东四门,皆在手臂上印有本门的印记,我猜想此人十有八九出自这四大门派,因此才用诗作他……”
众人闻听,频频点首,无一不晗自佩服胡岳的广博见识。
雷天风道:“胡先生的推断完全合理,可‘大摸干尸’黄风笑并非这四大门派之人,凭他的武功,也不会受制于曲大门派。而刚才黄风笑却插手此事,这又如何解释呢?”
胡岳轻轻摇首道:“雷大侠此问,也正是胡某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焦点。”
朱铁道:“不管怎样,黄风笑出现在中原,想必与龙王印有关。没想到离关林比武夺印还有二十余天,已然出了如此大事!”
宗昆道:“以我看,黄风笑虽说功力比不上‘血魔’武圣天,但在阴毒方面,绝对在武圣天之上!如果此人与我们暗中作对,那才是防不胜防!”
宋钦沉吟片刻,冲霄天风和宗昆道:“今天下午,我将在会友楼为长白门掌门万松自设宴,也许他会知道一些有关黄风笑的情况,我想请大家同去,一来可以认识一下万掌门,二来可以共商对付黄风笑的办法。”
雷天风和宗昆对望一眼,随后点首应允。
正在这时,只见崔四杀风风火火朝这边跑来,身后跟着小毛头。
“好小子!”崔四杀边跑边冲霄天风喊道:“听说关林有人打架,为何不叫着老夫?!”
一旁的陈江月走过来道:“三叔,你没看见雷大哥和宋帮主有正事?”
“什么正事?!”崔四杀一眼瞅见地上的棺材,道:“怎么,打架还准备了棺材?”
“师叔,你看看就明白了。”雷天风道。
崔四杀“哦’了一声,走到木棺前—看,不由“霍”地叫了起来。
胡岳笑道:“不知崔老前辈从这棺中看出了什么?” 崔四杀会了胡岳一眼,晃着脑袋连声道:“不可能!这简直不可能!”
“但不知是什么不可能?”胡岳道。
崔四杀用手一指玄衣人的尸体,道:“此人明明是死于‘腐气蚀体功’之伤,用功之人,手法之妙、功力之深,足可以与当年大漠的‘黑手阎罗’严铁狼相提并论!而在中原,已经有三十,不!四十年没见过施用此功之人啦!”
“高明!实在高明!”胡岳笑着赞道:“崔前辈一眼便看出了此人的死因,并能说出施展此功之人的渊源和武功修为,胡某实在佩服!佩服!”
崔四杀闻听,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真地是严铁狼来啦?!”
雷天风笑道:“师叔,严铁狼二十多年前就死了,来的是他的独传弟子,‘大漠干尸’黄风笑。”
“什么?是这个小兔崽子!”崔四杀倚老卖老道:“四十多年前,老夫同严铁狼喝酒时,这小子还得欠着脚尖给老夫斟酒!他在哪儿?在哪儿……”
雷天风道:“三叔,现在的黄风笑已不比四十多年前,他不会再认你为前辈!”
“他敢!”崔四杀瞪道:“老夫叫他趴下,他就不敢坐着!”
陈江月暗笑道:“三叔又来啦。”于是道:“三叔,今天下午来帮主要在会友楼设宴呢……”
“是吗?”崔四杀转首看着宋钦。
宋钦急忙恭敬道:“一点不错。宋钦要在会友楼为长白门掌门万松白设宴,望崔前辈一定光临。”
“好好好!我去,我去!哈哈哈……”
宋钦知道,虽说万松白年过六旬,可辈份儿却比崔四杀低了一辈儿,但愿崔四杀不要让这位大名鼎鼎的长白掌门当众难堪……”
当日傍晚,洛阳会友楼。
与三日前中原群雄在此聚会一样,会友楼今天下午被宋钦包了下来。不过,今天在此聚会的规模要比三日前小得多。只有十几个人。
二楼原有的十几张桌子已然搬走,取而代之的是三排长桌,其中一张稍短,位于大厅的正北中央,左右是两排一丈多长的长桌。
宋钦此刻背北面南,坐在中央,两旁是崔四杀和万松白。左边一排桌前坐着七人,分别是胡岳、孟夕、宋子玉、万金子和万松白及两名亲随;右边坐着六人,分别是雷天风、宗昆、柳春莲、杨思玉、宋姣姣和陈江月。
雷大风此刻才知道,三天前在柳林找自己比武的那个年青公子,就是万松白的独子万宗辉。
其实,宋钦与万松白以前只见过一面,那还是十二年前在京城为当时名满北方武林的雪封重展庆贺五十大寿的时候。当时武林各派的名宿云集京城,宋钦与万松自之间并未相互留意,因而至多是泛泛之交罢了。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同,万松自身为“长白门”的掌门,既然来到洛阳,身为洛阳武林各派之主的宋钦就不能不尽地主之谊。
至于崔四杀,虽说有不少人从骨子里瞧不起这位邋遢的出奇的老头儿,可偏偏他辈份儿在这儿,又加上他是“四方居士”陈子桦的师弟,因此连宋饮都敬让他三分。由此可以看出,武林中的门第和辈份是何等的重要。
宋钦气宇轩昂,手招长髯,与万松白寒暄几句,用手一指眼前的几人,道!“万掌门久未来中原,对在座的诸位或许还不熟悉,是否由来某为万掌门作一介绍?”
万松白微微点首,笑道:“我想这第一位,就不必来掌门代劳了。”用手一指坐在瑞首的胡岳,道:“这位……想必就是‘白风帮’中的张良胡先生吧?”
万松白不用“客卿”二字面用“张良”,显然是出于对胡岳的尊敬。
胡岳微笑点首,恭敬道:“胡某幸会万掌门。”说话间,双目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万松白大方地哈哈一笑,满脸银髯四颤,配上他那红中透白的面庞,衬托出一副武林名门大派掌门人泱泱大度的风范。
“胡先生。”万松白又道:“也许你我有缘,虽然说你我初识,可万某部觉得胡失生眼熟得很,似曾在哪里见过……”
胡岳笑道:“其实胡某也有同感。我想,这也许是万掌门天庭生辉、气宇非凡,正是武林之人心目中的龙虎之相吧……”
“哈哈哈……”万松白开怀大笑,道:“胡先生此话果然中听,不过。当着家掌门,万共可不敢有如此非分之想哟。”
众人闻听,一阵欢笑,只道万、胡二人是送场作戏罢了。
宋饮继续将在场之人一一纪万松日引见,当介绍到雪天风时,万松自道:“久闻‘四方居士’陈老前辈有个争气的徒弟。红花谷一战后,雷大侠的英名已然传遍了武林……”
“喂喂!”崔明杀截道:“我说小万子(他直呼万松白小名),红花谷一截老夫所扮的重要角色,你可知道?”
万松自赔笑道:“那还用说。崔老前辈足智多谋,文稻武略堪称我辈之楷模,在武林中无人不知……”
“嗯嗯……”崔四乐得意地频频点首,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宋姣姣与陈江月对望一眼,二人忍不住“扑哧”一笑,赶忙将嘴捂住。
万松口又道:“万某初到洛阳,谁料我那不孝的逆子听说雷大侠也在洛阳,竟不知深浅地找上门比武,若不是雷大侠手下留情,哪里还有这逆子的命在!”
雷天风道:“万掌门此话过于言重,万公子与雷某比武,不过是要以武会友,广交天下罢了。”抬眼冲万宗辉道:“万兄,雷荣所言是不是实情?”
万宗辉本来让父亲当众骂得埋头不语,听雷天风问自己,忙道:“一点儿不错,正如雷兄所言。”
万松白哈哈一笑,道:“如此一说,却是万某不知实情,错怪辉儿啦……”
“错怪个屁!”崔四杀瞪眼道:“你这个不孝之子竟敢打了老夫一掌!刚才一高兴,倒把这碴儿给忘了。小万子,当着众人,你说该怎么办呢?”
万松白先是一楞,随后瞪眼冲万宗辉怒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逆子!还不快给崔前辈跪下!”
万宗辉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不知所措。
此刻最感为难的要算是宋钦,崔四杀此举,无疑使万松白极为难堪,可此事的来龙去脉自己又不清楚,一时也想不出替万松白解围的办法。
就在这时,雷天风道:“万掌门不必动怒,我想这其中必有误会。”
崔四杀瞪眼道:“天风,难道你师叔说的不对?哎,你当时不也在场吗?”
“师叔,”雷天风道:“你与万公子确实对过一掌,不过,不是万公子打了你,而是你打了万公子。”
“胡说!怎么是老夫打了他!”
“师叔请想,凭万公子的武功,怎能将师叔你打倒?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说万公子的武功要胜过师叔你了吗?”
崔四杀想了想,疑惑不解地自语道:“可也是……他的功力当然不会胜过老夫……可是……”
万松白哈哈一笑,道:“原来,崔老前辈是要在众人面前抬举辉儿,你看看我这个老糊涂,竟然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倒让崔前辈和诸位笑话了!哈哈……”
崔四杀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未转过弯儿来。
宋钦乘着这机会急忙将其余几人介绍给万松白,随后朗声道:“今日宋某设薄筵一席,为万掌门接风洗尘,来,大家为万掌门光临洛阳干上一杯!”
立刻,会友楼内一片推杯换盏之声。
宋钦与万松白侃侃而谈,像是两位久别重逢的旧友。
胡岳此刻并不多言,只是细细地听着二人的谈话,似乎想从中听出什么。
崔四杀只管忙活眼前的酒肉,早已将刚才的事情忘个干净。
雷天风与身旁的宗昆在谈论着今天中午在关林发生的怪事,不时又侧自看看万松白,倾听他讲些什么。
宋姣姣酒菜几乎未动,两眼似乎在注视着父亲与万松白,听他们谈话,而实际上却是不停地将目光落在雷天风的脸上。
陈江月在有些事情上显得有些天真甚至是傻气,但在这件事上却是心中十分有数。见宋姣姣无心进食,两眼只顾望着那边,她斜了宋姣姣两眼,赌气地斟满一杯酒,头一仰,干了下去,随后有意地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叭”地一响。扭头见宋姣姣仍没反应,江月鼻孔中轻“哼”一声,抄起酒壶,将来姣姣和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用胳膊肘轻轻一碰宋姣姣,道:“二妹,他们男人的话,有什么好听的?”
宋姣姣冷不防让她一碰,先是一楞,随后脸颊微红,笑道:“万掌门讲起的那些关外之事,我听着怪有意思的。”
陈江月暗想:“什么关外之事,你当我是呆子。”顺手拿走酒杯,递到宋姣姣面前道:
“二妹,你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来,我们喝酒!”
宋姣姣接过酒杯,点首道:“好,我陪江月姐喝个痛快!”语毕,将酒一饮而尽,抄起酒壶又将自己的酒杯斟满。
江月道:“二妹,你喝慢点儿,不然会醉的!”
宋姣姣苦涩一笑,道:“人生能得几回醉,来,江月姐,喝。”江月道:“好,咱们喝!”
两位少女并不多话,你斟我铁地喝了起来。此刻厅内异常热闹,这二人的举动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酒过三巡。莱逾五味,胡岳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向万松白恭敬道:“万掌门,适才胡某听万掌门阔论天下,实感收益非浅。万掌门久在关外,想必……对胡某想知道的一个人颇有了解。”
“哦?不知胡先生所指的是哪一位?”万松白手捋银髯轻松道。
“‘大漠干尸’黄风笑。”
“‘大漠干尸’?”万松白迟疑了一下,笑道:“胡先生所说的这个人,万某的确听说过,据说此人是‘黑手阎罗’严铁狼的单传弟子,练就一手‘腐气蚀体功’,江湖上提起此人,无不谈虎变色。不过,黄风笑久在大漠,行踪诡秘,万某也只是久闻其人,却从未见过其人。”
崔四杀此刻已唱得半醉,听万松白提起黄风笑,眯眼卷舌道:“那个小兔崽子,竟敢在中原惹事生非!下次让老夫撞上,非得活剥了他的皮!”
万松白道:“如此一说,黄风笑已到了中原,而且……还得罪了崔老前辈?”
宋钦道:“不错,今天中午在关林,宋某与在座的诸位确实看见了黄风笑!”
万松白眉头一皱,自语道:“这个时候,他来中原想干什么……”
“这么说,万掌门还不知道此事?”胡岳问道。
万松白摇首道:“万某久在关外,对关内的事消息闭塞,若不是家掌门说起,万某恐怕回到长白,都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
微顿片刻,万松白又道:“宋帮主,黄风笑此刻来到中原,总不会没有目的吧?”
宋钦笑道:“万掌门可听说有关龙王印之事?”
“龙玉印?”万松白想了想道:“我来洛阳的第二天,便听说来帮主打算一个月后在关林设擂,由天下英雄比武夺印,这可是真的?”
“确有其事!”
“那宋帮主刚才的意思是,黄风笑此来中原,与这龙王印有关!”
宋钦点了点头。
万松白闻听,脸色顿时更变,道:“‘大漠干尸’黄风笑,阴功毒掌狠辣无比,若是此人也参加比武,倒是不可不防!”
胡岳微微一笑,道:“这一点万掌门尽管放心,黄风笑虽说明毒绝伦,好在有人能制服他!”
“哦?胡先生所说的这个人是……”
胡岳用手一指对面坐着的雷无风,坦然道:“雷大侠一招之内便创伤黄风笑,可见‘大漠干尸’也并不象人们想象的那般可怕!”
雷天风似乎早已料到胡易会抬出自己,眼皮一抬,看了看胡岳,并没说话。
万松白欣慰笑道:“不错不错!雷大侠红花谷一战,既然能击毙‘血魔’武圣天,一个小小的‘大漠干尸’又算得了什么!”转身冲崔四杀恭维道:“崔老前辈,您老有这么一位了不起的师侄,万某可是羡慕得很啊!哈哈……”
崔四杀手端酒杯,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那样子甚是得意。
宋钦见众人高兴,朗声道:“诸位,今日为万掌门接风洗尘,宋某特意从六和坊订了两道汴京名菜,一道是‘三龙斗宝’,另一道是‘翡翠球中一点红’。”
万松白笑道:“这两样菜万某还是头一次听说,真想马上开开眼!”
“好!”朱钦冲楼梯口恭身站立的张老板绍了一下手,随后一声吆喝传来,堂倌自楼下端上两个雕刻精巧的大漆盒,放在宋钦的面前。
宋钦手指左边的漆盒道:“万掌门,让我们先看看这‘三龙斗宝’。”说着,将盒盖揭开。
众人的目光齐落在盒中之物上,却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当场愕住。
“三龙斗宝”本应是三只火红的河蟹围绕着一只拳头大小,用八种海昧做成的彩球,而此刻三只河蟹却变成了三只硕大的红蜘蛛,八味彩球则换成了一颗血红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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