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石窟。
龙门位于洛阳城以南二十五里处,东传香山西靠龙门山,西山崖石陡立,中有伊水北流,形似一座天热门阙,故古称伊阙。
龙门石窟的开群起自北魏太和十八年,经东魏、西苑、北齐、北周以及隋、唐请朝,连经营造达四百余年,形成现在的规模,以后诸代虽有人雕凿,但规模不大。龙门现存石窟有一千三百余个,规模大小不等,共有雕像十万余尊。
据《视书·释老志》记载,宾阳洞是自北魏时期宣武帝景元年开凿,地点选在西山,即龙门山。该洞距地面数十丈,工程艰险,耗时二十四年。宾阳三洞中。只有中洞是按原计划完整营造,其余南、北二洞,均因朝代的动荡而未能竣工。
清晨,大地再次苏醒,龙门石窟出现了为数不多的赶早游客,一些规模较大的石窟里传来了和尚们咿咿呀呀的颂经之声。
突然,两山的人口处出现了九匹马,九个人,为道一人正是长自派掌门万松白,身穿锦缎紫罗相,跨下一匹雪白的千里追风驹。
在万松自的身后,紧跟着两人,一黑一白,穿白衣的是邵力杰,穿黑衣的是典刀;二人身后便是“长白六豪”中的蒋标,再往后看,是五位相貌古怪的中年人,这五人便是前两天刚刚到达洛阳的“长白十二怪杰”中的五人。
长白派的这十二位怪杰,除了一人在三个星期前死于“大漠干尸”黄风笑之手,其余十一人均云集在洛阳山海楼。他们的到来,无疑大大增强了长白派在洛阳的实力。此番进龙门石窟,万松白知道自己必与“赤眼食人婆婆”有一场恶斗,为了出现万一,便带了“十二怪杰”中的五位随同前来。
这五个人是‘刺猬”曾同乌、“土猪”萧胖、“五步蛇”殷毒、“独眼雕”肖鹏和“水猪”罗细腿。五人的绰号怪,相貌也怪,但武功更怪,一般的武功好手若遇到这几个人,根本一愁莫展,恐怕连自己是怎么败在对方手下的都难以搞清。
一行人刚进山谷,万松白一措左手,示意众人停止前进。
“大家下马!”万松白说着,第一个翻身下了座骑,回头冲“士猪”萧胖道:“你留在这里看马,其余人进谷。”
典刀冷眼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当家的,怎么这么早,这里便有了游客?”
“独眼雕”肖鹏道:“怕不是对方已有准备吧?”
万松白冷哼一声,道:“今天万某既来,就不怕他玩什么花样!”
蒋标做事一向谨慎,冲万松白道:“当家的,虽说咱不惧怕对手,但多加提防,总没坏处。”望了望两边高耸的山崖,又道:“此处的地形,很可能会被对手利用,倒是不得不防啊!”
典刀道:“食人婆自恃武功无故于天下,或许不会想到用这种办法。”
蒋标道:“典兄别忘了,她身边还有一个万花红!这个丫头可是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雷天风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栽在那丫头的手里!”
万松白点头道:“蒋标的话在理,咱们还是多加提防才是。”
八个人边走边说,已进了石窟区。
突然,西边山崖上传来了一阵说话声。
“蒋标,”万松白道:“这里只有你来过这里,那有人说话之处是什么地方?”
蒋标道:“回当家的,那便是龙门石窟中颇负盛名的宾阳中洞!”
万松白用手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抬眼望着山崖,只见有两对青年男女正与洞口处伫立的一位灰袍和尚说着什么。
“蒋标,”万松白又道:“这宾阳洞内,可有和尚?”
蒋标想了想道:“回当家的,这宾阳洞中供奉着释过牟尼佛像,上次我来时,的确见到过一老一小二位和尚在此守洞。”
万松自点了点头,用手一指宾阳中洞,说道:“走,过去看看!”
这时,只听站在通往石洞石阶上的一位青年人:“小长老,我们千里迢迢从云南赶来,为的便是要看看这北魏时建起的石洞,说什么,咱们也得进去看看!”
洞口处站立着的小和尚会什道:“阿弥防佛!小僧再说一次,师父得了重病,恐传染给各位施主,故让小僧在此拦住各位施主,阿弥陀佛!”
石阶上的一位女子一听急了,操着一口浓重的云南腔道:“小师父,你师父得病,与我们何干?我们又不是去看你师父!”
另一位蓝衣青年赞同道:“是啊!我们去看芽萨,不怕染上你师父的什么病!”
小和尚频颇摇头,就是不答应。
蓝衣青年冷吟道:“小和尚!怕不是这洞里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小和尚二目一张,道:“施主无凭无损,万不可出口伤人!”
万松白微微一笑,道:“我看这洞中有鬼!回头冲蒋标道:“走,上去看看!”
蒋标一把拦住主人,道:“当家的,我怕这其中有诈,还是由我先上!”冲身后的“刺猬”、“五步蛇”、“水猪’和“独眼雕”一摆手:“跟我来!”
五个人掠身上了石阶,身后跟着万松白、邵力杰和典刀三人。
上面的四位游客见又来了八个人,顿觉势大,手指小和尚道:“这回着你还有什么办法拦住我!”
蒋标来到四个游客近前,停下脚步,冷眼打量了一下对方。
四个人一见来人气势汹汹,而且身上还带着各式兵刃,顿觉情形不妙,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然后惊恐地朝一旁躲开。
蒋标冷笑一声,冲身后的“独眼雕”道:“肖鹏,看看他们是真是假!”
肖鹏“嗯”了一声,嘿嘿一笑,陡然探出左手,在一位二十多岁的花衣姑娘胸前摸了一把。
那姑娘“啊”地一声尖叫,向后退了半步,两眼恐惧地盯着眼前这位独眼怪物。
肖鹏一阵好笑,用鼻子嗅了嗅自己的左手,抬头冲蒋标道:“蒋兄,是真的,是真的!
嘿嘿……”
另外两位男游客见女伴受辱,两眼瞪得泪圆,却是敢怒不敢言。
蒋标冲二人淡淡—笑,道:“对不住各位,敝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回头冲上面的小和尚道:“小师父,你的师父真的病了?”
小和尚点点头。
蒋标道:“不用着急,敝人略通医道,让我来为你师父看看!”说着,缓步朝小和尚走去。
小和尚两手一张,道:“施主止步!”
“步”字方出,蒋标一步纵到了小和尚面前,右手陡地长出六尺,抓向对方的咽喉!
然而,小和尚似乎早有提防,身子“嗖”地向后一飘,足未沾地,已打出三根蓝汪汪的暗器,蒋标一惊,知道是毒器,急忙一记后仰,身子险些仰倒在后面的石阶上。
也就在小和尚说出“步”字的同时,石阶上的四位“游客’蓦然发难!
蓝衣青年的手中突然多了把一尺长的袖珍金到,到光暴闪,刺向离他最近的“刺猬”曾同鸟!
花衣少妇一声桥喝,桥躯一抖,十几件暗器同时从身上的七个部位射出,铺天盖地飞向刚刚侮辱过自己的“独眼雕”肖鹏!
剩下的一男一女也独出匕首,扑向“五步蛇”殷毒和“水猪”罗细腿!
适猝然间发生的变化使万松自一震,他只能眼看着这一切发展下去,因为石道太窄,其他人想帮忙也插不上手。
扑向刺猬的蓝衣人一剑刺入对方的前胸!
曾同鸟没有惊呼,上身陡然膨胀起来,发出一阵极奇古怪的声音,紧跟着,曾同鸟其成了刺犯,全身意长出七十二根五寸金长的毒刺,刺是鲜红色的。
蓝衣人大惊,急忙撤剑!
剑是红色的!
蓦地,“刺犯”的身躯陀螺般转动起来,像一团红色的旋风,卷向蓝衣人。
蓝衣人已无退路,一声暴喝,挺到刺向对手的咽喉。
“嘶!”
一声骇人的昂裂声,蓝衣人持创的右臂飞了出去,紧跟着,蓝衣人的上身被划得稀烂,变成一个血人,惨叫一声,滚下了石崖。
与此同时,“独眼雕”肖鹏的处境已万分危险,花衣少妇猝然发出十几件暗器,肖鹏无处躲闪,只得用手去接,结果全身五处中了暗器。
花衣少妇一招得手,招招紧逼,一连七掌。掌掌辛辣歹毒,她是想把对方通落石崖,摔个粉身碎骨。 论武功,肖鹏略高于对手,但此刻他身中五只暗器,能使出乎日的三成武功已是万幸!
十几把过后,肖鹏顿感不支,急忙伸出右手,去解腰间的软到。
花衣少妇冷笑一声,右手一扬,又是一把暗器。
肖鹏躲闪不及,被一只丧门打打中了唯一正常的左眼,顿时一声惨叫,身子一仰,落下了石阶。
“刺猬”扑向花衣少妇。
花衣少好同扑向与另一名女子交手的“水猪”罗细服。
“水猪”的长处是在水里,在陆上可就显得有些迟缓,此刻正与对方打得难解难分。
花衣少妇人快刀决,“水猪”正与对方恶斗,忽觉背后一凉,发现自己胸前多了一物,低头一瞧,险些没背过气去,原来是一只带着自己鲜血的刀尖。
就在这一瞬间,他对面的另一名女子手起刀落,一刀刺入了“水猪”的咽喉!
“水猪”胖大的躯体轰然倒下。
花衣少妇的桥躯也随之以在了“水猪”的身上,背后被刺穿了五个血洞!
“刺猬”站在她的身后,胸前的红刺正淌着鲜血。
突然,与“五步蛇”吸毒交手的青年人发出一声修嚎,七窍流出了黄浓。
殷毒手中拿着一把蝎尾状的兵器,正在瞅着对手慢慢倒下。
很显然,对手是中了这只毒钩,毒发致死。
四名“游客”中仅剩下一名手持短剑的女子,见取胜无望,她一声长啸,纵身跳下了石崖。
殷毒返身要追,被下面的万松白一把拦住。
“当家的,她可能还活着!”殷毒道。
“不用管她!”万松白沉声道:“这种小人物,我们不必在她身上花功夫!蒋标到哪儿去了?”
众人此刻方想起与小和尚交手的蒋标,拾头一看,蒋标果然不见了。
万松白冷峻道:“蒋标可能已中了暗算,大家要千万小心,那个老魔头就在洞里!”
万松白、邵力杰、典刀以及“刺猬”和“五步蛇”五人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上,来到洞口。
宾阳中洞高三丈、宽四丈、深三丈,洞口的两旁伫立着两个金刚力士雕像,虎视眈眈,不怀好意地望着这五位不速之客。
后壁的主像是身穿袈裟,面部修长,慈祥微笑的释边牟尼,旁边住立着迎针、阿难两位弟子以及文殊、普贤两位菩萨。
释迦牟尼的雕像前放着一张棋桌,桌上点燃着十几根蜡烛,唯一与这气氛极不协调的是供桌上盘坐的那位活人,衣衫褴楼,被头散发,一副形似骷髅的面孔,右手拎着一只胖乎乎的死人胳膊,嘴里发出“咔咔”的咀嚼骨头的声音,令人听了从骨头里发冷。
不用问,此人便是“赤眼食人婆婆”。
食人婆身边站着一人,正是刚刚站在洞口处的那位小和尚,此时正面带微笑,斜眼睨着走进洞口的五个人。
供桌前五尺,地上还横躺着一个人,正是蒋标,他还没死,但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食人婆眯眼瞅了瞅来人,冲小和尚道:“这就是你答应带来的几位?”
小和尚点点头,突然发出了少女般的声音:“这几个人,您还满意吧?”
食人婆又看了看五人,点头道:“货色倒还说得过去,只是怕瘦了点。”
那口气,似乎是在肉铺里批选五只活鸡活羊。
万松白桀桀一阵冷笑,冲小和尚道:“红儿,你不辞而别,干爹还真有些想你呢!嘿嘿嘿……”
小和尚嘴一微,嘲弄道:“姓万的,谁是红儿,你可别搞错了!”
万松白脸突地一沉,狠狠咬牙殖:“你这个臭贱人!就是剥了你的皮,老夫也认得你!”
小和尚哈哈一笑,道:“老匹夫!过一会儿.还不知道谁的皮被剥下来!”
万松白缓缓点头,连声道:“好!你狠,算你狠,等一会儿,我看你还狠不狠!”
邵力杰手按剑路,两眼喷着怒火。一脸的杀气,冲万花红道:“万花红,今天,我除了为本门屈死的弟兄们报仇,也要为被你暗害的雷天风报仇!”
小和尚哈哈一笑,抬手摘下头套,露出了乌黑的秀发,抬眼瞅了一下邵力杰,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道:“邵力杰,你怎么糊涂啦!如果我记得不错,你在洛阳城西小黄庄。曾败在雷天风的剑下,红儿我既然能杀得了雷天风,要你的命还不是易如反掌!”
典刀道:“万花红,小心风太大偏了舌头,就凭你这两下子,捆一捆儿也接不住雷天民一举半掌,如果没有这么一位半死不活的老骨头架子,眼下……嘿嘿,恐怕你连磕头,都来不及呢!”
食人婆似乎没有听懂典刀在骂自己,仍在津津有味地啃着手中那只血淋淋的胳膊。
万花红轻蔑一笑,道:“典刀,当初我暂的废了你的两颗眼珠子,没舍得要你的性命,你本该知足才是!这里轮得着谁,也轮不上你来教训我!”
典刀睑一红,旋即道:“臭丫头,典爷这两只把子如今又亮了!今天到这儿,就是为报这一剑之仇!”
万花红一笑,笑得极甜,冲众人扫税一眼,扬眉道:“实不相瞩,若是怕你们来找我,红地又岂能在龙门镇放出风声?你们又岂能知道我在这里?”
万松白心头一凛,冷声道:“看来,我是低估了你!低估了你的心计,也低估了你的胆量!”
万花红笑道:“不错,你是低估了我!我算定你会来这儿,因此才特为你演了刚才那出戏!唉,只可惜,我请来的那四个笨蛋只杀了“水猪”和“独眼雕”,却便宜了你!”
万松白道:“那四个人是谁?”
“是‘青龙寨’的四位寨主。”
“哦?真奇怪,‘青龙寨’在河北也算是数得上的绿林山寨,怎么会来帮你?”
万花红冷笑一声,道:“很简单,我对他们说,除非他们帮助我,否则,我干奶奶便会血浇‘青龙寨’,于是,他们便为我除了“水猪’和‘独眼雕’。四条命换两条命,我不心疼,你可一定心疼得很!哈哈哈……”
万松白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子笑两声,道:“看来我还低估了你一样东西!”
“哦?是什么?”
“狠!你的心之狠,乃老夫平生仅见!”
“哈哈哈……老匹夫,你敢情现在才知道,晚了!哈哈哈……”
典刀实在忍耐不住,一声暴喝,身如箭发,扑向正在狂笑的万花红。
万花红似乎早就料到对方会来这一手,身子一飘,躲在了食人婆背后。
“典刀!撒手!”
万松白一声大喊。
然而,典刀的双掌已贯向会太婆的两个“太阳穴”。。
食人婆正在啃着死人胳膊,似乎对典刀的突袭丝毫不为所动。
典人心知食人婆决不会乖乖承受自己这一击,平展的两拳突地凌空一翻,双举变成了十根钢指,左手五指刺向食人婆的咽喉,右手五指狠命刺向食人婆的双目!
就在这时,食太婆的右手轻轻抬了一下,手中那只血淋淋的胳膊“呼”地倒竖起来,刚好挡在典刀的十根钢指前。
“扑!扑!”
典刀的十指皆数刺入食人婆手中的那只断臂,如同十把钢刀没人一块腐肉。
腐肉陡然间变成了一块铸铁!
典刀大惊,急忙撒手,然而,他的十指却死死地铸在了“腐肉”里,竟是纹丝束动!
典刀一声大吼,双脚飞起。
邵力杰身于一抖,银光暴射九只,从上而下,斜劈食人婆!
晚了一步!
食人婆握住断臂的右手一抖,只听“咔”地一声,典刀的十指皆数留在了断臂中,人却如断线的风筝,一声惨嚎倒飞出去。
典刀身子尚在半空,邵力杰的快剑已到!
人快!
剑快!
江湖之大,若论出创迅捷,超过郡力态者决起不过三人,能躲过郡力杰全力击出一剑者,恐怕也寥寥无几!然而,邵力杰今天的对手,是有百年武功修为的食人婆,在这个魔头面前,邵力杰的剑失其威!
“唰!”
宝剑暴闪劈落,食人婆的右手再次一动,手中的断臂反向翻出,竟用断臂上的一只残手去接邵力杰的来剑。
“唰!”
宝剑再闪,剑锋一转,绕过断臂,直刺食人婆的右助!
邵力杰吸取了典刀失败的教训,不敢用创去劈断臂,而是虚晃一招,直取对手的要害。
与此同时,“刺猬”再次胖了起来,身上的七十二根毒刺皆数伸出,身子“呼”地转动起来,一团旋风般直扑食人婆。
蓦地,食人婆盘坐的身躯“呼”地直升起来,离供桌三尺,仿佛是有人从上方提了她一把。
邵力杰一到刺空。
“哗!”
供桌摆放的几盘瓜果在食人婆起身的一霎间像是中了魔,铺天盖地扑向邵力杰。
邵力杰急忙双足一点,身于斜纵出去。
“啪啪啪……”
瓜果从邵力杰的脚下飞过,飞射在一丈多远的石壁上,竟如铁珠打在松软的泥壁上,旨数投入石壁之中!
“刺猬”飞到,身上的毒刺狂旋,发出了刺耳的呼啸。
食人波“嘎嘎”一阵好笑,实地一措左臂,袍袖一抖,刚好接住“刺猬”。
狂风骡敛,“刺猬”突地反转起来。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呼,“刺猬”倒飞两丈,空中划出一道两丈长的血柱,这血柱自“刺清”曾同乌的口中喷中,一直溅落在地上。
“刺猬”轰然摔落在地上,已然咽气。
而最最令众人震惊的却不在于“刺猬”的死,而是他身上的七十二狠毒刺。
毒刺曾被拔出,又倒插在“刺犯”身上!
食人婆的出手不但高深莫测,简直是令人生畏!
“嘎嘎……”石洞内回荡着食人婆的奸笑声,夹杂着万花红开心的浪笑声。
蒋标未死,挣扎着爬了起来,口中吐血喊道:“当家的!快……走!”
“走”字方出,蒋标拼是最后一日余气,身子飞起,撞向狂笑的食人婆。
蒋标必死,他是搞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宝贵的一霎间,使万松白在食人婆打出毒器前逃出石洞。
在山海楼一役,蒋标曾为挽救“长白七豪”免受中原武林数百之众的围杀,忍辱负重,被欧阳到叱资为怕死之徒。其实,不想死的人并非都是怕死,蒋标只是不愿白白送死,此役,蒋标率先进洞,此刻为了万松白能够脱险,又抱着一死的信念扑向食人婆!
食人婆正在得意,猛然见蒋标扑向自己,不由大怒,一声尖啸,拾起干枯的右手,“扑哧”一声,五根手指刺人蒋标的天灵。
蒋标脑浆崩裂,而两手却死死抱住了食人婆。
万松白一声惊呼,眼睛几乎要冒血。
一个人,只要良心未曾泯灭,都会为蒋标的这一悲烈之举所感染。
万松白此刻身边只有邵力杰、殷毒和已断十指的典刀。
既便在最严峻、最复杂的情况卞,万松白的头脑依旧可以保持冷静,他已深知,凭眼下的这几个人,在食太婆面前绝对付不了便宜,因此他想到了走,留得青山在,他万松白早晚有报仇的一天!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万花红的一句话却留住了他。
“万松白!”红儿柳眉一排,轻姚道:“你怎么忘了,不是要剥我的皮吗?”
万松白胸中一阵气堵,他可以受任何人的气,说实在的;他有这肚量,在山海楼,他曾当着数百人的面跪在崔四杀的脚下,求他宽怨,崔四杀一掌打得他掉了两颗牙,他将牙咽到肚子里,依旧跪着,对于一个武林大派的掌门,应该说是气胆不小。可现在,他受不了万花红这一句话,明知对手是在激自己,可他偏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有时,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会干出事后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傻事。
万松白一声暴吼:“臭娘们儿!我剥你的皮!”
长身一纵,扑向万红花!
万花红身子再闪,消失在食人婆身后。
万松白扑向食人婆,两掌凝聚了十二分的力道,足以开山裂石。
食人婆两臂一科,蒋标的尸体朝万松白飞去。
“砰!”
一声闪响,蒋标的尸体去而复返,又撞向盏坐在供桌上的食人婆!
食人婆一惊,她万万没有料到,对手不但接任了自己这一掷,而且将自己掷出的东西又还给了自己!万松白的武功之强,功力之深,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就在她一愣之际,邵力杰的长剑,“三步蛇”殷毒的毒钩、已一左一右,自上面下狂努下来!而十指皆断的典刀,也已腾身接起,双腿一剪,踢向食人婆的下盘。
闪电的一击!
齐心的一击!
“轰!”
一声巨响,食人婆身子一仰,翻身落在了供桌之下。
万松白被震退一丈,“呃”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口外,射到六尺之外。
“五步蛇”殷毒的毒约飞到了洞外,人倒撞在一丈多远的石壁上,当场气绝。
典刀一脚蹬空,一屁股坐在供桌前。邵力杰也被震飞六尺,但手中宝剑仍在,创尖上挂着黑血。食人婆身上的血!
刚才这一击,万松白是与对手硬碰硬对了一辈,他受的是内伤。与食人婆相比,他甚至还相差一个甲子的功力,因此吃了大亏。
食人婆与万松白对了一掌,虽说一时气血翻腾,但也无关紧要,然而她身中邵力杰一到,虽是肩头负了轻伤,可是她却认为是奇耻大辱,几十年来,“赤眼食人婆婆”又曾伤在何人到下?!
“嗷”地一声,食人婆从地上蹦了起来,扑向万松白。万松白一时却无法站起。
倒在地上的典刀见势不妙,伸手会抱食太婆的双腿,被食人婆一脚踢出丈外。
邵力杰大吼一声,挺剑刺向县人婆,食人婆一声怪叫,回声扑向邵力杰。
“当家的!你快走!快走……”
邵力杰用剑与对手周旋着,冲万松白呼喊着。他知道,这已是万松自脱身的最后机会。
食人婆见邵力杰缠住自己不放,恼羞成怒,两只干枯的爪子飞舞起来,一只去抓邵力杰的宝剑,另一只则掏向对手的心窝。
十几招过后,只听“啪”地一声一邵力杰到被震落,食人婆的枯爪怪异地一翻,一把揪住了邵力杰的锁骨,邵力杰只觉浑身一麻,便知穴道被制,眼睛一闭,只待一死。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一人的说话声:“老婆婆,且慢动手,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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