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冲一语道出宋钦手中的那只龙王印是假的,使红衣少女小红大吃一惊。
她知道,霍冲即为霍家人,对霍老三的死以及龙王印的下落很可能知道底细,再说,像这种足以轰动武林的机密大事,霍冲决不敢信口胡说,因此她断定,霍冲所讲的这件事是真的”
食人婆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明声道:“确说孙女儿,这一块破印,有什么好争的,你若是喜欢,明天去洛阳城印上十个八个便是!”
小红似乎没有听见食人婆说什么,继续问霍冲:“照你!这么说,宋钦手里的那只印是后来有人假造的?”
霍冲好笑道:“那也不是!”
“哦?”
“霍老三当年为防有人盗印,有意造了一只假的,这便是宋钦目前手中的那只。”
小红嫣然一笑,甜声道:“这么说,那只真印,便是在你的手中噗?”
“一点儿不假!”
“哦?这印现在何处?”
霍冲嘿嘿一乐:“我不告诉你。”
小红道:“可我记得,你并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更何况,我奶奶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霍冲翻了翻白眼,不在乎地道:“那是刚才,可现在我既然已将此事讲出来,量你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小红一怔。
食人婆吼道:“哗!我老婆子可不稀罕那个什么印!你小兔崽子尽管藏着那只破石头,老婆子我喝干了你小兔崽子的血再说!”
霍冲怕得往后一仰,冲小红喊道:“快拉住她!”
小红轻蔑一笑,嗲声嗲气地道:“看来,我们的霍英雄还是怕死呀!”
霍冲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藏印的地方!”
小红道:“你是怕我们出尔反尔,推完磨宰驴,是不是?”
“哼,你是个聪明人!”
“那好,依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小红的话刚说到这里,就听食人婆“咦”了一声,眼望窗外道:“这个鬼地方,怎么会有人来?”
小红二话不说,伸手点了霍冲的穴道,回头道:“奶奶,咱们先进一避!”
食人婆狞笑道:“送.上门儿来的货,你奶奶岂能这么便宜放过?”
小红道:“那也总得知道来人是谁才成!”
食人婆冷哼一声,转身走到窗前,朝林中望去。
此刻,柏树林中正漫步着十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四个人正是宋钦、了尚大师、长风长老和骆宾飞,四人身后是胡岳、孟夕及少林、武当、点苍派的七八个人,最后是宋姣姣和丫环桂花,两名大汉一旁抬着一个空轿,看样子是给宋姣妓准备的。
食人婆远远望见这十几个人,不由乐道:“哈哈,我说干孙女儿,你可知这世上的人肉属什么好吃?”
小红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食人婆接道:“这人肉也分三六九等,而最最细腻润口的,便是和尚和老道!他们平时食素不食荤,这肉也变得清淡爽口,吃下去肥而不腻……”
小红可没兴趣听她讲这套食人经,侧头向窗外仔细一望,好悬没喊出来。
食人婆“咦”了一声,问道:“我说孙女儿,你这是怎么啦?有什么好怕的?”
小红忙道:“奶奶,你可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
“和尚老道。”
“可那和尚不是一般的和尚,乃是少林派当今掌门人了尚,他身边的那位老道,十有八九是武当派的掌门人长风。”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老道身边的那位紫衣人,乃是当今武林第一大帮白风帮的帮主宋钦,奶奶请想,能与了尚和宋钦并行的老道,除了武当的长风道人还会有谁?”
食人婆“嗯”了一声,又道:“那另一个穿锦衣的家伙又是什么人?”
小红没见过骆宾飞,摇头道:“不知道。不过,他既能同这三人并行,肯定也是个武林中的人物!”
食人婆哼了一声,道:“看来,今天的这餐人肉不太好啃,不过,你也不用害怕,有奶奶我在,你怕个鸟儿!”
宋钦一行人缓缓向木屋方向走来。
了尚手指一块破了角的石碑,问宋钦道:“宋帮主,你可知道,这荒冢中埋葬的是什么人?”
宋钦停下脚步,仔细看看石碑,微微一笑道:“死者关达,听说是三国时期关云长之义子关平的胞弟,但为何理在这里,宋某便不得而知了。”
了尚点点头,缓缓道:“关达与其兄关平不同,他一生从文,不好习武。不过,关达对关云长十分崇敬。麦城兵败后,东吴的孙权杀了关羽,但又怕刘备报复,便将关羽的头颅献给了曹操,可曹操十分聪明,明知孙权是要嫁祸于自己,便将关羽厚葬,后埋于洛阳。关达闻知关羽殉难,曾大哭三日,之后连续七日滴水未饮,颗粒不进,最后终于死在洛阳郊外。
后人为纪念关达的忠烈之心,便在这高关林仅几里的柏树林内为他立了这座碑。时隔千载,如今古相依在,可关达的名字,已渐渐被世人淡忘了。”
众人一路山南海北地聊着,已来到离小木屋不远的地方,突然,了尚大师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急忙什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宋钦急忙问道:“大师发现了什么?”
了尚头微微一侧,道:“此地恐怕刚刚发生过一场血腥杀戮!”
众人一听,立即警觉起来,三派的几名弟子迅速散开,在四周授寻起来。
不一会儿,武当的一名弟子在木屋前喊道:“师父,这里有两具尸体!”
众人围拢上去,低头、一看,险些没吐出来,这哪里林得上尸首,分明是两堆被撕得粉碎的残骨烂肉,令人惨不忍猪,毛发皆悚!
骆宾飞转身问宋钦:“此地可有虎豹?”
宋钦摇摇头。
“那……也许是野狗所为!”
“不像!”宋钦道:“野狗一般是成群结伙,不会少于几十只,如果是野狗,会吃得只剩下骨头,而这两个人,虽说被撕烂,可身上的肉大半都在,因而肯定不是野狗所为!”
骆宾飞不解地摇摇头,前南自语道:“不是虎豹,也不是野狗,莫非……是人……”
了尚大师洪声道:“骆掌门说的丝毫不差,这两位施主确实是被人所食!”
骆宾飞一惊:“真是这样?!”
长风道长冷笑道:“非但如此,食人者并没有走远!”
骆宾飞眉头一皱,道:“食人者现在何处?”
长风道长一指木屋:“就在这儿!”
“轰!”
一声巨响,小木屋的门被人从里面击得粉碎,一股强大的阴风破门击出!
在场之人无一弱者,就在木门被震碎的同时,十几个人同时拔地面起,向后退出一丈多远。
“嘎嘎……”
木屋中传来一阵乌鸦般的怪笑,随着笑声,“赤眼食人婆婆”幽灵般地一闪,出现在小木屋前。
宋钦、了尚和长风三人以前见过食人婆,只是那时三人还十分年轻。食人婆当时已是名震江湖的老魔头,当然不会记得这三人。
几个年轻的点苍派、武当派弟子不知这老妖婆是何人,拔出宝剑就要上前,被长风道长一把拦住,一名点苍弟子不知深浅,人另一侧挥创扑了上去,一出点苍派的“寒梅戏水”,一式三击,直在食太婆的右侧要穴。
食人婆明阴一笑,见剑到胸前,轻轻一拂长袖,只听砰地一声,对方的长到被震成十几截钢片,人如被踢出去的皮球,滚落在三丈之外的杂草中。
点苍派掌门骆宾飞一见自己的爱徒被伤,一声大吼,“呛啷”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
“骆掌门慢来!”宋钦摆手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骆宾飞冷笑一声,不屑地道:“怎么,宋帮主是怕骆某对付不了这个老脏婆?”
宋钦凝重道:“骆掌门可听说过‘赤眼食人婆婆’这个绰号?”
“怎么?”骆宾飞一愣,转首卷了一眼食人婆,冷笑道:“这么说,这老脏婆便是那吃人的家伙!”
食人婆哑声吼道:“小免崽子,你的嘴放干净点儿!看老婆子扯碎你的嘴!”
骆宾飞一抖手中的宝剑,剑尖上闪出七朵硕人的剑光,冲食人婆一阵冷笑。
食人经一阵狞笑,道:“小兔崽子!你才练过几天武,就敢在老婆子我面前穷卖弄,七朵创花,你也只配哄哄三岁的娃娃!看看这个!”右手藤拐一抖,只听“扑扑扑……”
一阵闷响,八拐头处蹦出一串淡蓝色的彩球,数一数一共是。
二十一个!
这一下,不但是骆宾飞和其他弟子,就连了尚和长风二人也暗暗吃惊。
要知道,藤招不比钢剑,要想在木器上舆出彩花,其难度要比在铁器上高出几倍!食人婆信手一抖,竟抖出二十一朵彩球,就其功力而言,已比骆宾飞不知高出多少倍,就连以功力深厚著称的少林掌门了尚大师,此刻也是一阵惊叹,自感功力不及对方。
要是换了别人,自知技不如人,或许会想其他的办法,可骆宾飞心眼窄,容不得别人高过自己,眼下见自己的功力与对手相形见细,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接不住,再说,自己已在宋钦面前说了大话,岂能就这样收回去,于是冷声一笑,道:“食人婆,你这套把戏,只配去街头卖艺!来来来,你若能接下骆某的这只剑,骆某这点苍掌门的座位,就双手让给你这食人婆坐坐,如何?”
食人婆气得“哇哇”乱叫,手指骆宾飞写道:“小兔崽子!别说是你,就是你父祖‘满天银币’藏紫烟,见了我老婆子也得叫一声奶奶!我老婆子放个响屁,他就得把尿撒在裤挡里,我老婆子叫他……”
宋姣姣听到她如此一说,心中暗忖:“咦,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噢,想起来了,雷大哥的三师叔崔四杀总对人讲,老夫叫他趴下,他就不敢坐着什么的。”
食人婆口中黄唾四溅,越骂越上劲儿。
点苍派的弟子听她如此辱骂自己的前辈,顿时怒不可遏,骆宾飞一声怒吼,挥剑扑了上去,其余三个弟子也大喝一声,随后跟上,四只刻罩成一张大网,顿时将食人婆罩在其中。
点苍派之所以能成为四大剑派之一,绝非偶然,该派的到法以迅速、优美、犀利著称,讲的是到、身、步的协调,到法中着重强调的是挑、刺、带、勾。若是换了旁人,很难在这凌厉的剑阿中求生。然而,今天他们遇到的是比“血魔”武圣天还早三十年成名的“赤眼食人婆婆”,双方的差距太大,四个人忙活了半天,竟连对方的衣服都投沾到。
宋钦皱眉道:“这么打下去,骆掌门恐怕会吃大亏。”
了尚回首望了里长风道长,问道:“我说道长,这种时候,咱们总不能就这么站着?”
长风道长点了点头:“是啊,对食人婆这样的庞头,本不用讲江湖上的规矩。”回身冲手下的弟子道:“待会儿我们与食人婆交手,你们谁都不许助战!”
众弟子本来跃跃欲试,擦拳磨掌,所长风道长这么一说,不由凉了半截,个个面带不悦。
宋饮心里明白,食人婆眼下只是在戏弄点苍的四个人,一旦下了杀手,后果不堪设想。
到那时,除了了尚、长风和自己,其余人上前无疑是白白送死!长风道长早已料到这一点,因而提前作了警告。
就在这时,突听食人婆“嗷”地一声怪叫,只见她黑牙一跳,“嘶嘶嘶”三声,从口中喷出三日黄中带黑的粘液,“啪啪啪”,这三块不明不自的东西贴在了点书派三名弟子的腿上,三人一阵惨叫,翻倒在地,口中连声喊道:“臭死啦!臭死啦——我受不了食人婆“嘎嘎”一阵怪笑,见骆宾飞一到疲扫而来,右手一挥簇杖,只听“挡”地一声,骆宾飞的宝剑直飞七人文外,身子怪异地一动,一只鸡爪已递到骆宾飞的肋下。
这一招出手已近玄奇,骆宾飞一声惊呼,知道躲闪不及,慌忙用手去挡。
“唰!”
食人婆伸出的左手陡然一翻,五只干枯的手指不知如何奇怪地一动,已离骆宾飞的眼睛不到五寸!
骆宾飞一声惊呼,身子向后挨飘。
然后,食人婆宛如鬼腿缠身子紧贴着对方,五指仍离骆宾飞的双目五寸。
以食人婆的武功,此时要杀砸骆宾飞根本不费什么力气,可她有一个怪僻,凡是她深深痛恨之人,绝不让对方痛快死去,直到将对方折磨得发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时候,她才会下手杀死对方。正因如此,骆宾飞眼下还活着,但他内心的惊恐,已快达极限。
长风道长知道骆宾飞目前的处境已极为凶险,翻手从一个弟子手上接过—只长剑,身子一抖,有如一只破空腾飞的灰鹤,直扑食太婆。
“唰!”
长风手中的长剑不紧不慢地劈出,就像是给初学剑法的弟子示范剑路,然而明眼人却可以发现,长风的剑尖已然由白变青,他已将九成真力汇聚到剑尖上,剑不发则已,一发则爆出万钧之力!
食人婆正戏弄骆宾飞开心,侧目见长风挥创扑了上来,并没太在意,右手一拾缀杖,左手却仍离骆宾飞的双目不及五寸。
面对武当派掌门,竟敢如此托大,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食人婆一人!
“当啷……”
剑杖相撞,发出一声脆响,长风汇聚于创尖上的真气顿时如山洪陡泻,三丈之内,人们均可领略到一股略带凉意的剑气!
食人婆的愿杖被弹开三尺。
长风的长剑也向上斜出三尺!
以长风道长的剑法和内功,攻其不备,方堪堪与食人婆打成平手、食人婆心中一凛,几十年来,还无人能在自己的杖上占到丝毫便宜!
长风不敢怠慢,手中长剑猛然一沉,旋即再次刺出,剑指东西,却刺向对方的胸口。这一招令人眼花绦乱的划法,就连武当派弟子都是首次见到,其实,长风是将武当派的“两仪剑法”由他一人用出,在武当派中,除了长风外,也只有他的两个师兄,人称“武当二仙”
的长青和长松(关于“武当二仙”,在《血案迷踪》中已有介绍)方能使出,难怪连武当弟子都觉得陌生。
食人婆见长风又紧逼上来,再不敢轻狂,一声尖叫,丢下骆宾飞,转身扑向长风。
“啪!”
食人婆的左手不知怎么一动,竟将长风的长剑磕开,右手藤枚一根,权见朝前,扫向长风的小腹。
好快的一招变幻!
长风身子一记侧飘,右手再溯,创尖自下向上,切向对手的左胶,这一招是武当剑法中最最拿手的一招:“翻”,该动作隐蔽性强,只要使得是火候,对方很难防范。然而,今天长讽遇到的对手是“赤眼食人婆婆”,本来足已得手的剑招,在这里竟丝毫派不上用场!
“嗖!”
食人婆左手在空中一划,只吸“啪”地一声,竟将长剑牢牢抓在手里,跳牙一笑,狠声喝道:“小老道,你还不撒手!”
“啪!”
食人婆左手稍一叫力,竟生生将长剑自中间拉断。
长风一惊,向后撤了半步。
食人婆一声长长的怪笑。
“呼啦……”
不等食人婆再次出手,了尚大师红饱一抖,如泰山压顶般扑向食人婆!
少林掌门已换了几十代,无一庸才,因此食人婆不敢过于轻敌,但又不甘心与他公平交手,因此只探出一只左掌,要试一试这位少林掌门的功力。
“轰!”
一声阿响,食人婆身子向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而了尚大师则倒飞一丈,一记后滚翻,飘然落在了地上。
众人一见了尚占了上风,顿时发出一阵喝彩声。
了尚大师则面沉似水,他心里十分清楚,从表面上看,自己似乎占了上风,实际完全不然,食人婆是以单掌对自己的双掌,自己已使出九成力道,他确信对方单掌的力道未用足七成,这样看来,自己的功力不但未占上风,而且与对手相差不少。
几十年来,食人婆哪儿吃过这亏,一声尖叫,乎坐的身躯陡然弹起两丈多高,藤杖插在背后,两只干柏的爪子在空中一阵乱舞,扑向了尚大师。
宋钦知道,食人婆这一次动了真的,了尚大师一人难以对付,于是冲长风道长递了个眼色、二人同时一挥长剑,加入了战圈。
这一下,形成了三打一曲局面,食人婆虽说厉害,但对手也都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食人婆不可能将任何一人一掌击伤,因此不得不分心对付每一个人二十几个回合已过,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一直在旁边静观的胡岳此刻见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斗场上,身子一转,不紧不慢走到木屋前,听听里面没有动静,便迈腿走了进来。
屋内空空荡荡,只有一张破桌,两把木椅和一张用木板搭的矮床。
胡岳四周寻视了一下,走到床前,伸手在床板上一摸,床板尚有余温,于是回头垄了望后窗户,窗户半掩,可以肯定,有人从这窗户中逃了出去。胡岳一声冷笑,正要到窗前查看,突然孟夕从门外走了进来。
“胡先生,你在找什么?”孟夕问道。
胡岳微微一笑,道:“我来看看屋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人,以防万一。”
孟夕道:“胡先生发现了什么?”
胡岳用手一指后窗户,道:“后窗是开着的,我估计,有人从这里逃走了。”
孟夕走到窗前,果然发现了窗台的脚印,惊讶道:“这么说,食人婆不是单独一人?”
“很可能。”胡岳点点头,问道:“外面的情况怎样了?”
孟夕道:“师父他们三人与食人婆难分胜负,我正想请教先生,咱们要不要帮师父他们一下?”
胡岳微笑道:“你放心,帮主他们败不了,眼下是三对一,食人婆总有力竭的时候。”
孟夕道:“倘若咱们一起上,便很快可以结果这个吃人的东西。”
胡岳摇摇头:“不,咱们杀不了她。”
“为什么?”
“食人婆的真正可怕之处,还不在她的武功,而是她藤杖中的毒器。一旦咱们蜂涌而上,把她通急了,她一定会使毒器,到那时,帮主恐怕就十分危险了。”
孟夕恍然大悟,从内心佩服胡岳的见识。
木屋之外,宋钦、了尚和长风三人与食人婆的搏杀已过一百个回合,双方仍旧是验负难分。
蓦地,食人婆一声尖啸,飞身蹦出三丈多远,右手一拾,“唰”地一下从背后抽出疡杖,冲宋钦三人一甩,一串暗红色的毒丸箭射面出。
“小心!”宋钦一声惊呼,同长风道长同时斜飞出去,四颗毒丸呼啸着探身飞过,痊入远处的杂草中。
可了尚大师不能躲,他的身后便是五名少林和武当弟子,自己一躲,肯定会伤及这几个人,于是大油一拂,一记“如来大拂手”,将四颗极为霸道的毒丸生生震飞出去,毒丸呈一字斜向击在一棵柏树的树干上,“啪”地一声,毒丸炸开,在树干上留下了四个半寸深的黑坑!
众人一见,无不色变。
食人婆用率一指宋钦三人,骂道:“你们这三个小兔崽子!小秃驴!小长毛鬼!老婆子早晚会食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嚼烂你们的贱骨头!”
点苍派掌门骆宾飞这时已缓了过来,用手点指食人婆骂道:“臭婆娘!你口中的唾沫,比他妈的狐狸尿都臭!我的三个徒弟脸上贴了这东西,一辈子都洗不净!等下次再来,先洗干净你的臭嘴!”
食人婆刚才只顾与宋钦三人拼杀,竞忘了还有骆宾飞这么一号,如今一听他骂得如此难听,气得一阵“哇哇”乱叫,手指骆宾飞写道:“小杂种!有种儿的你自己出来!老婆子我活剥了你的皮!”
骆宾飞哈哈一笑,道:“臭婆娘!有种儿的你过来!骆某倒要领教领教!”
“呸!”食人婆啤了一日,骂道:“你小杂种充什么英雄!这几个人中.属他奶奶的你最香!可偏属你嘴硬!下次你小杂种落了单,看老婆子我怎么调教你!”
这几句话正揭了骆宾飞助潭,骆宾飞面色一寒,从一名弟子手中夺过一只长剑,就要冲上去。
宋钦一伸手,拦道:“骆掌门,跟这种人何必要一般见识。算啦,”
这是宋钦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骆宾飞岂能不知。于是将长剑往地上一摔,冷哼道:“宋帮主不说我倒忘了,好男不愿女斗!这回光饶她一次,下次,哼!别让我们点苍派再遇上,否则,嘿嘿……”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否则该怎样。
食人婆气得跺了跺脚,狠声道:“‘姓家的!今天你们人多,老婆子我杀不了你们,可你们别有落单的时候!”用于一指骆宾飞:“你小杂种所好了,老婆子的下一道下酒菜,就是你小杂种!”
骆宾飞做做一阵冷笑,可心里却极大恐惧,倘若真与这赚头撞上,那后果如何.恐怕连自己都想象不出。
食人婆骂完之后,身子陡地腾飞而起,射入林中,转眼踪迹皆无。
宋钦望着食人婆消失的背影;轻叹一声,喃喃道:“看来,洛阳又要没太平啦!”
了尚大师点首道:“是啊,去年冬天,血魔武圣天刚刚被雷天风击毙,如今又出来一个吃人的老魔头,真是武林的不幸啊……”
长风道长沉吟道:“依大师之见,这食人婆的武功较武圣天如何?”
了尚想了想道:“依贫僧看,食人婆的武功与血魔武圣天应在仲伯之间。论武力,二人相差无几,若论技艺,则是武圣天略高,他的一舅金刚护体神功几乎无人可破,他练就的气剑,乃武林百年一绝,在当时,也只有‘四方居士’可以不受其害。在用毒方面,这二人各有千秋,唯一不同的是,武圣天的暗器和毒器可由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发出,而自太婆的毒器由杖内弹出,速度极快!”
骆宾飞道:“武圣天既然如此厉害,怎么会败在雷天风的手里?”
了尚大师手捋长须,悠悠道:“如果击毙武圣天的是‘四方居士’,骆掌门不会感到惊讶吧?”
“当然不会。”
“雷天风身为‘四万居上’的唯一传人,武功实属正宗。据了空师弟讲,在去年红花谷一战时,雷无风的武功已达其师七成,尽管如此,与武圣天仍有一定的差距,此战以武圣天的政地而告终,贫增以为原因有三个。”
骆宾飞道:“大师能否讲来?”
了尚点点头,道:“其一,雷天风自身的武功,确实具备了与武圣天抗衡的条件,否则根本不会有丝毫胜机;其二,雷天风是为报师仇,从心态上处于上风;其三,由于崔四杀化装成‘四方居上’的幽灵出现在武圣天面前,从心理上,武圣天已处于绝对劣势!”
宋钦轻叹一声,道:“只可惜,如今洛阳又出来个魔头,可我们却不再有雷天风!”
宋姣姣在心中暗道:“爹爹,你不用难过,雷大哥没死,在你有困难的时候,他一定会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
胡岳微微一笑,冲宋钦道:“宋帮主不必担心,依胡某看,昨夜出现在客厅的那位黑衣人,其武功并不在雷天风之下,至少轻功是如此。倘若此人肯出头助我们一臂之力,何愁除不掉那食人婆?”
姣姣闻听此话,心里“呼”地沉了一下,暗付道:“看来,胡岳是真地怀疑到了雷大哥,此事、我得尽快赶去神武镖局,告诉雷大哥才是。”
宋钦看了胡岳一眼,轻轻摇首道:“此人是敌是友,眼下还很难说,是友自然是好,倘若是敌人,那情况便会更糟!”
众人又议论了一掷。
宋钦冲骆宾飞道:“骆掌门,你来时曾说,准备带着几个弟子去关林看看。”
骆宾飞吱晤了一下,点点头。
朱铁冲西南一指,道:“由此下去八里,便是关林,咱们就在此分手吧。”
骆宾飞迟疑了一下,摆手道:“算了算了,今天骆某有些累了,还是改日再去吧。”
宋姣姣心中得褐好笑,这位骆掌门分明是惧怕食人婆找他算帐,偏偏要说自己累了。
宋钦见点苍派的人无意去游览关林,便与众人一起,起程回府。
就在宋钦一行人离开柏树林后,在距离小木屋不远的一片灌木林中转出两个人来,一黑一白,穿黑衣的正是化名田雨的雷天风,白衣人乃是方纯白。
“方兄!”雷天风道:“看来这位吃人的婆婆的确不太好对付,要想从她手心抢出霍冲,真要费一番功夫!”
方纯白道:“雷兄,我先盯住她们,到时总会有办法。”
“也好。”雷天风看了看回头,道:“我该回镖局了,咱们回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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