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二人同救重伤的剑皇,没想到被搬来以为是救兵的“皇上”与两侍卫突然发难,各将他俩制住,心中大惊肃然。
蓦地,风、云身上竟有两股雄浑无匹的气劲迅速把绝心二人反震飞往半空,发劲之人正是他们身前的剑皇,原来他暗将体内浑厚如海的内劲通过二人扶住他身的掌心传至其身,分将二敌震开。
为风云解围同时,剑皇强忍巨痛,运力翻腾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向那尚身在半空中的“皇帝”,五指篡张抓按其颅骨,致其顿落地上,恨问道:“你绝不是皇帝,快说,你到底是谁?”
剑皇虽受重伤,但仍能身迅如闪电发难,众倭贼皆为之惊愕。
同时,风。云反应亦为迅速,不约而同的如电扑向欲伤楚楚二人的天行,对方两路夹击,天行不敢正面应战,展身后退。
风云一救起二女便即回身跃向剑皇那边,天行急道:“别伤我们少主!”
剑皇顿即明了,恨道:“呵呵,原来这厮是你们的少主?好!若要他活命你们便快退出三里之外,听见没有?”
众人皆惊,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令人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几乎为之窒息。绝地、天行忙向绝无神道:“主公,怎么办?”
绝无神的冷酷脸上竟无半分惊意,静静地道:“为要晋身中原,老夫己计划了漫长的二十年……今日我既己踏进皇城,便绝不会再退出去!任何人也不得阻挠老夭前进,既使是我儿子……”
话声方歇,绝无神突举拳隔空遥指轰出,直击对面的绝心,强劲得无坚不摧的罡气立汹涌攻至。
“喀嚓”一声,绝无神凶猛绝伦的一拳击轰中三丈外的绝心,当场把其胸膛破开。绝无神出拳毫不犹豫,可见他入主中原之决心何其坚决!
这一拳不单要置儿子死地,更贯体直袭其紧挨地剑皇,幸方剑皇眼疾手快,身形往左斜移四丈,同时,亦不甘示弱,左掌聚劲还击抵到绝心的后心上。
“唆啪”数声剧响,伴着凄厉的鬼哭狼曝般的惨叫,绝心这个假皇帝的五脏六腑,顿成两大超级高手内力比拼之地,血肉之躯哪堪承受两股旷世神功,“噗啪”声中,其浑身爆开,血肉横飞,洒溅一蓬血雨肉块,惨无寸块。
眼见绝心死无全尸,所有倭贼无不心惊胆颤,惊得面无人色,怔呆原地。但绝无神却奇怪的并且任何异样反应,可见,为了能实现霸业,纵是亲人也在他的心目中是那么微不足道,稍瞬,未等所有人回过神来,绝无神闪电般飞击扑向剑皇。
“噗呼”声响,剑皇骤觉一阵迷糊,剑光迭起,硬生生地把绝无神的身形挡住,但是,敌人那威无伦比的闪电一拳却无以为挡的击中了剑皇的腰肋,“膨”的巨响,己受重伤的他又遭重击,顿时如纸鸯般飘飞重坠而下。
此拳剑皇吃得委实不轻,重伤倒地喷血不止,但绝无神连环数拳仍未能杀死对手,己被激怒万分,遂双拳连环击出,一拳比一拳更具威势,“隆”开天辟地的一拳暴轰而下,剑皇忙似绝世好剑硬挡,整个人被敌人压击而下的无匹劲气逼陷入地下,深达尺余,风、云见状,立挺身而上。
奇怪的事甫地又发生了,就在绝世好剑与绝无神击下的重拳碰击之际,剑锋突地把其击至的汹涌拳劲吸纳大半。
“啊”的一声惊叫,绝无神失声莫名惊呼,惊愕之间,也不知是剑锋所吸拳劲之效还是剑皇的内力抗击之作,竟把绝无神反震出六丈开外,绝无神一退,风,云二人即前后夹击,双拳如雨点般猛力直捣其钢铁之躯,虽不畏刀剑,但仍给二人那惊世骇俗的千钧猛拳击得又飞出三丈。
剑皇暗想:“这家伙的内力已达匪夷所思之境,我来尝试这集中攻击之势,望能破其不灭金身!”
心念一诀,立催运十成功力挺剑猛戳而出。
三人齐攻,势不可挡,纵是绝无神神功无匹,但哪吃得起三名绝世高手之合力,顿觉心胸一阵绞痛,喷出两口鲜血,但护体神功依旧固若金汤,绝世好剑仍未能破体而入,取之性命,剑皇这招己盈十成功力还是徒劳,心头一惊,不待敌人轰出一拳近身,忙跃身后退,心念甫转:“罢了!家伙简直强如魔神,我又受重伤,难再久持,还是先助小子们逃去为上!”
主意己定,剑皇把剑劲贯注地面,“轰隆一一”一声霹雳巨响,整个地面当场爆烈,有如翻江倒海般向绝无神盖卷而去。
绝无神身上盔甲,战衣支离破碎,但却杀意未消,他,真的怒了,沉喝一声,猛地将功力催至顶极,真气暴放,全身顿绽出奇目金光,袭来砂石也给震至灰飞烟天,漫无飞沙稍散,再注目一看。剑皇己带着聂风四人逃脱而去。
己跃过高高城墙的剑皇与四人把臂协力急飞,边道:“这厮好胜心极为炽热,我们得快走,希望他会舍皇城来追我们!”
说时,加速狂逸。
绝无神仰首注视空中如风逃去的众人,暗道:“那老鬼武功的确超强非凡,哼!不过,你伤口仍在流血不止,看你这个败军之将还能走得多远。
眼见剑皇等人欲逃,那十名浪人随即展身穷追。剑皇等人将轻功提到极限,狂逸不歇,不远处有一河,来至河边,见有一舟,即将四人送上舟,然后道:“这里由老子挡着,你们先走!”
四人异口同声道:“不!我们岂能弃前辈而逃?要死一起死,要逃一起逃!”
剑皇急道:“敌人实在太厉害,若再拖误时间,我们只会一起送死!”皇帝应己落在他们手上,你俩必须保存性命,尽力为我救出皇帝!”
说完,奋力将他们所乘之舟一推,驶出七丈,然后奔向岸边,忽回首道:“步惊云,绝世好剑还你!”
边说,边用手将剑掷向步惊云。
步惊云抄剑在手,道:“前辈,强敌当前,你怎能不用剑?”
剑皇沉声道:“放心!老子本身己是一柄剑!这柄剑确属绝世好剑,你手中那绝世好剑与你人剑互通,必须在你中才能发挥出最高威力,你万不能再弃剑!更何况,只有绝世好剑开锋了,方能破绝无神的‘不灭金身’!”
步惊云惊问道:“前辈!那……如何才可为此剑开锋?”
剑皇道:“此剑乃至寒黑铸成,至寒之物,必须以至热之物开锋……记住!今次关系国家安危,你俩断不能再袖手旁观,好好合力为国家尽力吧!”
说完,身形一展,鹃跃几个起落,逸去。
步惊云感慨之余,心中暗思四字之意:
至寒?至热?
剑皇腾身跃往岸上大道,旁边就是护城河,城门开处,己见有众多敌人涌出追来已近,他心中激愤,气盈全身,但见他此际浑身剑气四射,遍体银光闪烁,眩目耀眼,他整个人如一柄绝世神剑般闪电射出,双指一伸,凛冽剑气“嗤嗤”射出,逼得衣衫尽裂,他要使其最后厉害杀着——“万剑归”
“万剑归一”乃剑皇有感于自己无法废功而练“万剑归宗”,故从剑术至高境术“万剑归宗”精髓中把此招蜕变而出。
屈指连弹,数道剑气立将东门的厚实例下的巨门射透万道剑孔。绝无神在二十丈外睹得清楚,心中亦不由骇然出魂,他甘年未遇敌手,故单论与剑皇此战己不在此行,眼见剑皇要作出玉石俱焚的最后一击,心头战意立呈狂升。
二人距近,绝无神狠狠地道:“剑皇!你我就一招定胜负吧!”
说完,“哇”的大吼一声,全身功力提至顶峰,整段石路顿给巨喝震得山崩地裂,二人拳指电闪相击,“当”的一声,劲招相拼,赫然碰出一声刺耳欲聋的铁器撞击声,剑皇浑身更登时爆个稀烂,骨连着血,化成千万道血剑冲过绝无神向后迸射,每根骨,每道血皆贯满剑皇毕生功力,劲道悍猛无比,血剑所及,方圆百丈内任何一物应剑尽毁。
刚刚冲出的数十名鬼叉罗更纷遭击中,伤之大片,惨曝声由许多人口中发出,竟是一声。这原来竟是剑皇早已预备的拼死一招,‘万剑归一’,刹那间以血铺天盖地,惨号撕天,好义无反顾的壮烈一招!
河中小艇内的风、云见状,不禁为之惊震莫名,齐声惊呼:“前辈!”。
但‘万剑归一’所翻起射至的凌厉血箭己把他们所乘的小舟推送得更远。
一场惨烈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激战结束了,皇城东门内的宽阔场地上,绝地、天行二人以侍卫的身份为死去的众鬼叉罗善后,绝地走至绝心身旁,悲枪之情触目又起,伸手摸上绝心的脸庞,豁觉有异,伸手至其颌下向上一扯,人皮面具下额豁然是一张糜烂不堪,面目全非的丑陋之脸。
“啊,这个并非绝心!”
话音未落,从东门走来一人应道:“扮皇帝未必一定要我的。”
绝地天行忙循声看去,见来者是未带面具前的真正绝心,他的目光冷峻如冰,毫无一丝表情,不难看出他有温恼之色,他刚从皇帝最宠爱的,也最貌美的一名妃子处享乐出来。
绝地天行乍见少主未死,不由得喜形于色,原来绝心早有先见之明,明白假皇帝只是其父成皇的踏脚石,必定惨死收场,故暗以鬼叉罗替代,岂料今次反而杀睹绝无神为野心而罔顾亲情,竟以重拳杀亲生骨肉,不禁心中涌起强烈寒意。
地行知他心中不愉,忙安慰道:“少主,大事为重,主公适才一着实是情非得已,别要介怀于心。你既然安然无恙,不若由你扮回皇帝,好使更易于收拾此处残局!”
绝地。天行仍把绝无神视作神般崇拜服从,如此盲目愚忠,绝心暗里失笑不己。未经今日一事,绝心也像他俩般认为其父伟大,为他做任何事尽皆值得,甚至死!然后他死里逃生,遂开始怀疑绝无神今次计划的价值,但他亦明白,若不依从其父,最终仍必难逃一死。
虽然绝心千般不愿,但还是无奈地顺应计划,于翌日下了一道骇心听闻的皇榜:
朕治国甘五年,深感此生难泽苍生,一直自愧无德无能,故朕已另觅得能者代劳。七日后之王道吉时,当行退及万民须尽向皇宫之位五体朝拜,直位让贤移交玉奎之礼,届时文武百官俟礼成为要。君无戏言。
皇帝退位之事迅即传遍整个京城,一时间坊问议论纷纷,人心惶惶。朝中文武百宫更是大惑不解,大家都很好奇皇帝到底要让位给谁?不少老臣亦纷纷求见皇帝,可惜尽给一一拒诸门外。
皇榜一出,整个京城之内只得以一个“乱”字来形容。
此事步惊云四人亦从众人口中得知,其实他们早已猜到会有此一着,时下,外面亦有缉文通缉他们,于是,四人行动很隐秘,现在正聚在一大桥的桥墩底面上,步惊云提及道:“相信皇上说要让位的人,一定是我们所遇的那个东瀛人绝无神!”
楚楚接道:“他安排一个假皇帝让位给自己,那岂非不须任何侵占,不费吹灰之力便可顺利瞒骗民众?”
步惊云点头道:“嗯,这本来就是一个处心积虑的阴谋。”
聂风坚定地道:“那我们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此事发生!”
步惊云关心地道:“不过,你的左手受了重伤,我们又伤疲交织,怎可抗敌?”
“只要我们还存一分力,也务必要战到底!”聂风矢志不移的道。
步惊云深受感动,遂点头道:“不错,剑皇舍身救援我们,我们即使豁出生命,亦怎能负其所望!”
步惊云说罢,一望楚楚,目露歉疚之色。
楚楚知他挂念自己,忙宽慰道:“云,放心!我绝不会怪你的,我会全力支持你……”
步惊云欣慰地道:“你能如此想实在太好了,倘若中原千万人不得安宁,纵然我俩可偷生一角,此心又怎能安宁?楚楚,你先回步家村等我,好好的照顾腹中的儿子。”
突然,他们头顶的桥梁上有人道:“唉,以你俩此等微未功力,怎可挡得了那个魔头,此去只有徒然送死。”
众人忙特循声视之,只见赫然是猪皇倒挂金钩于桥梁栏上向他们说话,聂风大喜过望道:“啊!是猪皇师父?为何你会在此?”
猪皇几个翻身,己从栏上稳稳落到他们身前,应道:“我一直都在跟着你们,只是那绝无神实在太利害,我现身也是无补干事,其实,若要阻其计划,我们必须要找人相帮。”
聂风忙将猪皇介绍与其三人互相认识,然后问道:“师父,听你的语气,似乎有人可以帮忙此事?”
猪皇点头道:“不错!如今还有一个人可以相帮我们,但此人生性古怪,绝难求他出手!不过目前关系国家兴亡,情势危急,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可以一搏!”
聂风惊疑地道:“除了无名,中原竟然还有另一超级高手可以抵挡绝无神?师父,这人到底是谁?事不宜迟,还是快带我们去见他吧!”
猪皇赌然,即带聂风等人去见那绝世高人。
绝无神除要雄握中土外,还有一个最崇高之终极目标,就是一一人神共拜!
在距京城只有一里外的岳王庙,平日香火不断,香客络绎不绝,但暂成为绝无神等人驻足之地。
今日,庙外的宽阔大院内跪满了一班并非善男信女之人,而是无数任是不可一世的英雄好汉,他们都被绝无神喂服了散夫功力的麻骨香,尽皆软弱无力地跪倒地上,他们赫然是中原武林所有高手,原来他们己被无声无息的运抵至皇城。
高高的庙堂之上坐者豁然是己将阴谋得逞的绝无神,他神态做冷,环视着堂下群豪,其属下众多鬼叉罗围立群豪身边,虽然看不到他们的神态,但从那有异于平日更挺得直耸的腰板来猜,心中亦是欢悦万分。
可是,面对天下群豪尽跪己脚下,绝无神却并不开心,因为在他眼中,这班高手只如凡人一样,他需要的是神,能够有资格在中原武林称为神的,就只有一人,就是无名。
而此刻,无名亦在场,他被带上了坚实的手铐,可是,这位曾剑下神话的人,正挺腰做立场中,他并没有跪!
他身上流露着一股凛然不可犯,不食人间烟火之神的威仪,众人皆为好奇要看绝无神如何可令其下跪,所有已跪下的中原武林高手,千百双眼睛亦全落在他身上。
甫地,绝无神目不转睛的紧盯看这个神,威凛地问道:“无名,你可还记得老夫?”
无名冷漠地道:“绝无神,我怎会忘记你?那些企图操控苍生,一统中土的狂妄理想,我早应想到是你所为!”
绝无神恨恨地得意道:“嘿嘿,当年我曾说过总有一日我会回中土统领天下,你如今信了吧?”
无名义下正辞严地凛然斥道:“神洲千百年来皆有外敌,但始终屹立不倒:仍你孤军之力要占中土真属痴人作梦,回去吧!”突然,一侧门内绝无神的首徒宫本猛手执长厚马刀架在无名爱徒剑晨脖上,喝道:“废话!不知自量的家伙,你师徒俩己落在我们手上,你再不跪,我便先杀你的徒弟!”
剑晨命悬毫发,但他依然双目紧闭,似乎在其师面前,他并没什么值得惊惧,包括死亡!
“跪!”两名鬼叉罗的执弯弯的锋利倭刀,分架在无名的双肩,齐声狠喝令道。
无名没作声,微微侧首各一瞥,仅是一瞥,如此目光立摄得两鬼叉罗手上一软,无声无息间,两人手中的倭刀不知因何而莫名其妙的自行飞掷脱手,两人立时后摔跌倒,砰地倒地,而无名却纹丝未动,甚至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
但更奇怪的是,他将双手间的铁铐一举,立时,那两把本将落地的倭刀却鬼使神差的如遇到磁铁般齐飞沾上铁链停住。
“哦?他武功还未尽废?”绝无神不由惊怔一呆,惊呼出声。
宫本猛不以为然,狂傲地道:“嘿……强弩之未仍想顽抗,让我先解决你的徒弟!”
说时,左手拎抓剑晨头颅,右手刀闪电旋斩其颈,惊险至极,扣人心弦。
无名双掌一翻,两刀旋了一圈,飞射而出。
“好!原来你还有如此深厚内力!”“好”字出口,绝无神已快如奔雷疾冲,而无名双刀后发先至,先把宫本猛手中马刀撞得一声“当”响,格开之尺,将他震退二丈,但同时绝无神已冲至眼前。
“你还有内力真是最好不过,老夫今日就以真正实力来叫你心服口服的给我跪下!”
绝无神说看,掌贯千斤,右掌按在无名右肩,硬欲要把他一掌压倒,但无名依旧笔立,地面登时亦遭压至四分五裂。
无名凛然大喝道:“绝无神,你别再作梦!我绝不会向你跪拜!就正如中原所有高手,一定会合力把你逐出神洲一样坚定!”
此语一出,本在下跪的中原高手们蓦地全部纵身跃起,飞扑而上,这一着连绝无神亦感万分震惊。
“啊!为何他们会没事?你们快保护主公!”鬼叉罗主管向十名浪人下令,但他们竟然动也不动,似未听见。
绝无神他们哪里知道,中原高手们所中的麻骨香其实早得鬼虎盗药所解,唯一直不动声息,目的只为要看这班东流人有何计划,如今就在无名的一喝下,即一同出手,誓要一举杀敌!中原武林高手齐出,到底绝无神能否万夫莫敌?无名在这段期间内苦练,“万剑归宗”,究竟到了何等惊人境界?合他与众人之力,能否一招杀败绝无神?
-------------
文学殿堂 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