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在下泻之时,气浪急劲,左右手中刀剑交击,“铿锵”作声,嗡嗡而鸣,立时杀气冲天而漫。破军身影挟着杀气铺天罩下!
无名见之情形,听刀剑嗡鸣,心中大凛,暗想:“这铿锵之声中蕴含澎湃内力,震耳欲聋,连周围的冰雪亦给震得急射四散,看来他武功有了大进,不再是吴下阿蒙,二十年前的破军!”
无名虽如此之暗想,眼中己映着凶猛桑势和破军咄咄逼人的霸气,他未露丝毫的怯色,胸中反生出无穷的斗志,全身散发出尖锐的剑气。
随着破军的急速来势,无名以左手持剑立即改为右手执剑,左手在身前虚空一划,周围立时“吱吱”作响,脚下向侧虚浮二步,地面的冰层在内力的冲击下,刮起一层碎片,随影而去,在破军刀剑交叉猛击下来时,无名己影随风动,刀剑恰好击落在他的背后空档中,无名乘机倒扣刀柄,反手向破军的下坠身影急刺而去,同进蹬出神勇的“鞭腿”,鞭腿是无名成名的绝技,来势更是无可捉摸,无可匹敌。
破军见之心中一骇。将刀剑斜划,格挡往来剑,同时以曲膝来对付无名的鞭腿,两人同时荡了开去,破军一招未果,气势再涨,万剑又组织起密密匝匝的进攻,经过一轮的交锋,二人并未使出各自的绝招,只为相互探对方剑式实力。
但这决斗的前奏曲己激的天云变色,自雪溢满四周空间,且随着烈风强劲乱窜卷,一片迷蒙,一片肃杀,仿佛天地间竟剩下此二人了。
破军暴吼一声,再次挺剑持刀猛攻上来,无名~也不客气,宝剑横空而下,如卷缕断纱一般向破军的刀剑而来,只听挣的一声,刀剑相击,嗡鸣声不断,更是刺耳,两人面对面相对,破军阴诡笑道:“哼!看你的剑还可以支持多久!”
说完又挥刀而劈,空中再次回荡起“当当”的金击之音,破军体力过人,愈战愈猛,来劲吓人。
无名只有四处游走,寻打这刀剑合用的破绽,他刚闪过破军的一招,甫一转身,破军第二招又紧接而至,如水银泄地一般,无名知道手中剑无法与之再硬抵挡,临危生智,脚下挑剑,以气驭剑、剑腿同起,及时挡格破军狠狠的一劈,破军被反击之力推得倒退了数步,方才站住脚,不由凝望着无名这天纵奇才的师弟暗忖:“无名用剑妙绝无方,另人叹服不已!”
心中虽如此想,但手上依旧未停,又欺身上前。
无名步法妙绝,鞭腿神奇,但这鹤立独脚、始终下盘不稳,硬拼下顿时被挡开,飞抛白空中,好个无名,在雪空中连翻几圈,安然翻身而下,周遭无数利剑因其内劲牵引,尽皆随势而动,如有千箭万刃一般飞卷而起,如有魔助一般,无名抓住两支利剑,腾飞而过,向破军临空而击,破军必竟是破军,披风剑,万刃刀一般将纷纷飞射而来的利剑荡了开去,正欲向无名猛击而去,眼看无名躲已无法躲,避也无法避,破军得意的笑了起来。但很快的就转为惊愕之色。
无名在下坠之时见破军猛击而来,刚好一把飞荡开的利剑向上冲来,无名如魔术师般牵引利剑放平,同时脚尖在利剑上一点,重新飞向了高空,如弹簧飞羽一般轻灵。空中飞舞着无数的利剑,无名在剑中往来,仿佛他亦是一把剑!无名半空一蹬,猛把其中一剑直陷雪下,手中剑顺势一转、立把周围其余两剑稳然回收。
然后无名剑影一挥,二剑流射而出,两柄剑从不同角度飞动,远远相互碰击,在空中划过奇异的怪圈,破军凝望着双剑,不由惊思:“啊!好奇怪的剑势!这招正是莫名剑法中的莫名其妙了!”
刚想完,双剑己飞射而来,破军急用刀剑去挡,一碰之下,二剑方位一骤变,转间上空,向破军急刺而下,与此同时,适才插于雪堆中的剑忽然破雪弹出,如灵蛇出洞一般,无名乘机直戳破军中路,莫名其妙果真滴妙无穷,让人难测,惟破军胸有成竹,一切皆在料想之中一般不忙不慌,贪狼重插雪下,顿时挡及下路来剑,马步似倾,正好把上路二剑套在鞘内,破的让人目瞪口呆,最强的中路,破军横出天刃挡搁,刀剑交拼,剑必竟难敌绝世凶器之利,当场中分而碎!
无名见之,大吃一惊,想不到破军会这样轻而易举破解了他的“莫名其妙”一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见利剑被毁,刀势依旧向面门而来,立时飞跃后退,避开锋芒,险险的避过了破军凶狠的反击。
破军看着退远的无名,得意的“嘿嘿”直笑,嘲弄的拔出双剑道:“你的这柄废铁,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还给你!”
说完内力急料,双剑挟劲射了出去。
两剑甫一着地,反射而起,直向无名双眼,无名慌忙真气下沉,以绵绵之掌朝来剑剑脊按下。无匹剑势在其掌力下立即化为乌有,乘着双剑下附之际,无名变掌为抓,稳稳的握住了双剑,然后在空中凌厉而划,双剑急晃,赫然便出莫名剑法其中之——“悲痛莫名”,此式全因其妻惨死而创,眼前正是杀妻仇人,仇外眼红,故双剑一出,更呈“凉天动地,凌厉无比!然而无论此招如何神妙,如何撼人心弦……但这式因悲痛而发,用者内心总有一道不可愈合的伤痕,这道伤痕因创出而复出,并在悲痛莫名之中留下一个致命的破绽。换言之此招精髓亦是破绽所在。藏在重重剑网深处,如同悲痛伤痛埋在内心的最隐蔽处,根本不易寻出。
但破军就是在刹那间抓住了这个破绽,似早已看到那深深的心中之痕,剑之破绽!
连续两招莫名剑式,均被对手轻而易举的破解,无名不禁心中震惊,面色大愕,不知其故,更奇怪的是,破军竟然十分清楚他的招式,一击之间,便把此招完全瓦解,一点不含糊!其实破招对一个绝世高手来说绝不稀奇,破军为了今日之战,足足预备了二十年,二十年的岁月,对一个人来说,即已不是可言语的岁月流光,无名被荡开的同时,不得不重新定位这同门之敌,在一转身之间,一手两剑,合二为一,右腕一扭,接连使出了莫名剑法另一招“名不虚传”。
看到此招,破军瞳眼放大,闪动着恨毒之光,他对此招永远不会忘记,更加清楚不过。
因为他脸上的伤痕正是彼此招所划,永难磨灭!今日无名使出,虽然一模一样,但二十年后无名的修为己非昔比,加上手御双剑,此招更呈灿烂辉煌,威力高出两倍,杀气冲天!
破军大张巨口,悲从心起,望剑长啤一声,待到无名双剑刚至,破军刀剑相交,正是其为制无名的名不虚传而苦练的囚剑诀,囚剑诀自生一股粘劲,把来剑牢尽锁,进退不得。无名顿时陷入不利之位,破军狂笑数声。二十年的积愤,终于在今日得以发泄,好不扬眉叶气呢!
无名见双剑已锁,进不得,退不得,最终只有无奈的放弃了双剑,向后急退而去!心里暗惊道:“啊,他以刀使剑法,剑使刀法。倒歪常理,不可琢磨,好古怪的功夫,而且除了步惊云之外,二十年来我从未与人交过手,他为何能把我招路捉摸的通透,招未出,他已有破招!”
刚想着,破军狂妄道:“嘿嘿,无名!老子的囚剑诀专为锁你剑招而创,莫名剑法己如同无物快使出无上剑道来受死呢!老子今日誓要破你所有剑招,我要你败得心服口服,自己认输!”
无名听之更是如天降惊雷,连无上剑道他亦知悉,且比我更有兵刃之利,看来必须出奇方能制胜!
说话之间,破军刀剑边环而动,如怒放的花瓣一般,但却不是美丽,而是杀人带血,花瓣刀光别影恍如流星一般向无名扑面杀了过来!
无名打定主意,心念一动,手指在面前划出一条莹白的玉龙,顿时剑气四溢!四处的剑拔地而起,纷纷为之效劳;无名手指在空中不断的游动,气劲之而动,如游龙一般,正是无名苦研细琢的“无形道”,顿时无名四周冰雪翻跃而起;无名如剑拔地而起,剑气随之紧随而上,破军眼见剑影洒满长空,私下一怔,狂态收敛,小心应付。
无名在空中身形疾旋,顷刻幻化多个身影,各握二十一柄剑,正是无上剑道之一“无我道”,“无我道”其实是无名为超越本身剑速极限而悟,其威力可行生多个自我,多道剑气,甚或消失自身,故名之“无我”。
破军看之发愣,在其眼中,只觉半空人影剑光镣乱令人头晕目眩,摹地眼前竞出现无数剑圣,手持剑一至剑二十一向其急攻而来。面对二十一个绝世高手,破军依旧狂者风范,临危不舌匕并不惧怕,手中兵器握得更紧,意声更坚定!
当年无名与剑圣决斗数日夜,无名历经艰苦才能险胜,但剑圣二十一式圣灵剑法亦对他启发很深,之后无名日夕将之钻研,终因之而创出“无上剑道”。
比之圣灵剑法更加神妙无比。今日之战,无名处处受创,遂逼于使出这威力无穷,杀伤力极强的圣灵剑法,这也可算得上无名的镇山之宝。
破军立身处地,锁住圣灵剑法,刀剑扬,一道雪墙冲天而起!挡往汹涌来势,后再扰敌,幻影剑光碰上雪墙,雪墙立时四下飞散而碎,但幻像亦不改自破,零零乱乱。
破军再一翻身,刀剑使向雪内旋转绞动,冰雪在迅猛的刀剑之气的旋围下翻飞,成为一道硕大的自匹绞,破军随即狂舞刀剑,形成一道坚实的冰墙,包围在他的四周,二十一式圣灵剑法烈势未减,硬闯向破军,霎时包裹二人的雪球内刀剑拼击不绝。无数的刀剑被吸在雪球之中!雪球在二人摧动之下,飞抛而出,向崖下滚去!
在山峰下的峡谷古道上,正有一英俊少年疾驰而来,他正是匆匆赶来此地的剑晨,他虽然做错了事,心中内疚,但他无可奈何,如今更挂念着师父无名,雪球随崖壁飞疾而下时,剑晨亦爬上了通向泳峰的冰雪小道,听到轰轰的声音,看到纷纷而下的冰渣碎雪,心中不由一惊:“啊!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雪崩!”
惊愕之间,不由向上望去,顿时大惊失色,一颗玉裹雪染的硬大雪球急奔而下,迎着压来!身下坐骑惊叫一声,腾开四蹄向前急奔,剑晨不留神,在坐骑行了几步,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恰在这是时,雪球砸在身后的小道上,轰轰不绝镣荡山谷,惊险无比,雪球砸在小道上,雪花分舞,冰块疾射,剑晨陷在冰窖之间,而雪球连滚几下,依旧不散前“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其中传了出来,剑晨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听到此音,愕然暗忖道:“咦,奇怪,雪球中竟有兵器交击的声音?”
刚说完,一柄剑从球内电射而出,剑晨见势强烈,慌忙拔剑一隔,只听‘当’的一声,佩剑一颤,虎口一麻,好厉害,飞来之剑被阻力竭,斜荡开去,剑晨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时从飞转的雪滚球中又飞卷出一支剑来,剑晨还未反应过来,雪球“轰轰”而炸开,雪花四射,冰渣横空飞动,在附近的坐骑不堪震力所击,倒地而死,剑晨耳内“嗡嗡”作响,被爆炸力冲到几丈开外。雪球粉碎,从中窜出两条人影,正是破军和无名,剑晨回头而视,看到师父即可亲可蔼的身影,不由大叫了起来:“师父!”
无名看到剑晨,不由一愕,暗忖:
剑晨为何来此?这里不是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吗?
无名与破军激战无数招,剑势尽破,身上亦添三伤,无暇理会剑晨,急忙在身上连点几下,封住穴道,阻止创口爆裂开来。看着师父面色苍白,步步危艰,而且受伤不轻,剑晨哪想得了其他什么,一心想着师父的安危,心中不由卷起一股澎湃激昂的斗志,不顾一切的向二人之间冲过去,突然,一把刀急劈而来,剑晨定睛一看,惊呼道:“贪狼剑!”
贪狼剑正是破军的剑,剑晨不暇细想,本能的一惊,立即拔剑迎之。但剑晨与破军相比,简直不在一个档次,这举动亦如飞蛾扑火一般!
正在这时,无名突然上前,突指点穴,剑晨立时不能动弹,贪狼剑亦毫不客气的向剑晨头顶而来,剑晨头脑一嗡,暗叹自遭报应!
两骑快马迎着飞卷的风雪在冰天雪地的旷野上狂奔不止,马上两人的衣衫披风横掠而起,只听前面人说道:“穿过此山头,就可抵达剑宗一带了,不知两人决斗如何?但愿不会去迟!”
马上二人正是聂风和步惊云两师兄弟,二人得知破军和无名在冰峰决斗,亦知道破军不怀好意,无名凶多吉少,一路疾奔而来。
山谷到了前面,有一条白皑皑的小路婉蜒而上,直通山顶,而小道两侧,均是峭壁,在山谷与小道的交叉处,有一座低矮的小屋,屋顶积着厚厚的雪,四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条,小屋很小、很;日,瘦瘦的,寂寂寞寞的屹立在那里,仿佛突然丛雪中生长出来的一门,聂风和步惊云正奇怪这里怎会有座小屋,谁会住在这万里银妆玉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方呢?
但这小屋确实住有人,只有一人,一人一屋,何等的古怪,而且在这漫天雪卷的天气,那人却坐在屋外小道中央的一个石登上,背向着山谷,一动不动,如一座雕像一般神话似的坐着。
有人拦路,二人立即脑中闪现出来,但二人心急如火,不愿多生枝端,步惊云道:“此路不通,我们还是绕路走吧,山的另一面或许有路上山!”
聂风未言,他固执的停下马来,向背对着他们的人走了过去,脸上满是庄重肃穆,使他那蒙了一只眼的面容并不骇人生栗,很正派!
聂风行到怪人的背后,和颜细语道:“前辈,我俩师兄弟身负要事,若绕山而过恐怕会耽误时间,请行个方便!”
说完细看怪人,怪人果然很怪,长发掠风零乱挂在褴楼的衣上,衣服十分的单薄,但他一点尔觉的寒冷,宽厚的体形更让人心中生畏,更让聂风吃惊的是他双手戴着镣锗,赤着双足,冰冷的冰雪之地,聂风和步惊云看之不由心中大震,身生意意,知道这怪人大有来历,那怪人依旧在冰壁上不知雕着什么没有回头而望,冷漠而道:“这里是我铸刀地方,若你俩经过而损坏刀的半分,我就会要你们的命!”
他并未拒绝二人从此而过,但却有可能是不要命,的确宽容的要命!
聂风和步惊云听之,愕然向四寻,不惑道:“铸刀!?”
四周并非有铸刀的火炉,没有铁矿石,就连半点温火也没有,只有雪冰,怎可铸刀,二人再抬随着怪人雕琢的冰壁向上望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此怪老者所谓的铸刀竟是一柄巨形冰刀,横卧冰谷之间,势如泰山压顶,老人正在雕刻着冰刀的刀柄,是永么专注,那么细心,好象正在雕刻自己的生命!
巨刀依山而雕,光滑如镜,宏伟巍峨,二人在近处,反而刚才并未看见,如此大的刀,在其面前,确难发现。
聂风和步惊云猜想这冰刀非要十年二十载方能雕成,一个人根本无法办到,可是此人花了多少心血,不知还有多少人因此而殒命,看着冰刀压在小道上空,如此的精致,如此的浑然天成,亦如此的不堪惊吓,若稍有震动,均有刀毁人亡的后果,聂风和步惊云互看了看,踌躇了半天。
步惊云亦下了马,蹑手蹑足胆战心惊的就欲从刀下通过。
这时怪老者声音又起:“走!能走么?”
说话语气己十分的不友好,谁能保证二人从刀下通过使冰刀不会被破坏呢?聂凤站住脚,皱了皱眉,忍气吞声道:“前辈,救人亦紧,我们一定小心翼翼踏过,不会伤到你的刀,还有前辈多多包涵!”
说话间,步惊云己极不耐烦,乘二人说话间御马而过,直向冰刀下窜去。怪老者顿时停了下来,惊惶而又恶狠的嚷道:“过不得,你难道不想要命吗!?”
说话间,己扔下手中之锤和雕刀,向步惊云怒射而起,快如飓风一般,聂风早有准备,老者刚纵身欲去,同时追上,口中叫道:“前辈,请不要为难我俩,还是放一马吧!川说完探手向老者衣衫抓了过去。老者耳聪心灵,身影不停,回头望向聂风,五指如箕般抓向聂风,崭露出一手不寻常的功夫,果然是前辈!聂风轻功响彻天下武林,身影一晃,从老者身旁一闪而过,倒掠向空中,阻住了老者前掠之势,聂风背上鞘中的雪饮在疾风中“嗡嗡”直鸣,分外显眼,老者听之,立时瞳孔放大,紧盯住雪饮狂刀,脑海中满是“刀!
刀!”即尔欣奋的叫道:“把你的刀借看一下!”
刚好聂风掠到老者下方,听之大惊,正欲阻止,但老者身手何等快疾,未等聂风退远,己贪婪的握住了刀柄,死死不放,如抓住生命一般,随之猛力一拨,空中掠过一道寒影,森森刺骨,闪闪耀目,雪饮狂刀己成老者手中之物,而这只在俄倾刹那之间,聂风顿时愕然!
怪老者退后一边,也忘记追击步惊云,注意力全放在雪饮狂刀上面,自语评道:“刀长三尺,森寒夺目,好刀!好寒的刀!…
眼中满是叹羡之色。老者宝刀在握,一反刚才的呆滞,双目炯炯有神,射出奇异的光芒,立时判若两人,威猛无比。
聂风惊愕过后,如大梦初醒,飞掠过去,口中嘶叫道:“前辈!”
说完探手欲抓宝刀。老者反应十分快疾,伸出被铐的一只手挡了过来,铁链在空中“咯咯”直响。劲力十足,如涛浪一般撞冲向聂风,聂风大手一挡,顿时之力下垂,哪有能力去取回雪饮狂刀!但心急如火。辩道:“刀冷血热,此刀不适合你!”
聂风此言并非诡辨,亦并非贬低自己的刀,而是暗示老者表而冰冷如雪,内心亦坚硬如铁,冷如霜,毫无悲无怜人之心。但老者固执的把刀藏向一边,说道:“刀冷血热,此刀绝不配你!还是让与老夫吧!”
言外之意,有把雪饮狂刀占为己有之心,聂风听之,更不依,死缠嚷道:“但此刀是我家传之宝,请前辈还我刀来!”
老者头也不回,懒得理他,仅定睛注视着刀锋,一面以掌迎格聂风,又一心二用欣赏着刀,神态诡异绝伦,仿佛他从未见过刀一般!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好刀,雪饮狂刀!刀中至尊!
步惊云行到冰刀附近,回头望见聂风焦急无奈的样子,立即停了下来,脸上闪着阴沉愤怒的神色,他与聂风情如兄弟,亲如手足,怎能容忍聂风被这老者恣意相悔,强行占刀,盛怒之下,望向空中的冰刀,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呼”的从马背上直窜而起,他并未援助聂风,他知道去助也是徒劳,以二人之力也奈何不了老者,更何况他手中有雪饮狂刀!
步惊云突然纵身而起,向雪空飞纵而上,沿着巨大的冰刀上卞刀背,刀面的冰在震动中点点飞射,再无刚才的光滑如镜,步惊云上了刀背,毫不犹豫的举剑向巨大冰刀拦腰劈去,冰渣立时四下飞射,冰刀在空中颤抖不停,“嘎嘎”作响,中间己裂出一条缝来,而且延向刀刃。
老者虽沉迷在雪饮狂刀上,但此时听到异响,心中惊慌,亦不得不回头而望,当看到自己精心“铸”的刀在步惊云的破坏下己破烂不堪,立刻就会塌毁下来,顿时惊呆了,一阵麻木之后,眼中血红,愤怒不堪的持刀向步惊云飞射而去!
“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冰刀如雪崩一般从山谷半空中瘫塌了下来,重重的压在山谷冰川之上,变成了珍珠玛瑞的冰渣。巨响在山谷中回荡下绝,亦在怪老者的心中震落不绝,即使聂风也看的傻眼了,不知师兄如此做有何意图,心里暗自叫苦,又是咄咄怪事糟糕之理。
但是步惊云脸上依旧平静,他的脸上总是平静如一涨深潭,无人知他内心如何所想,现在就是最了解他的师弟也不了解了,他随着坠下的碎冰飘落而下,站在四处飞溅的冰窖之前,屹立不动,仿佛正在凝想着一个神秘难测的问题!
怪老者随着冰刀的崩毁而陷入了极端的愤怒和疯狂之心,他的生命,他的岁月,用所有的一切筑雕成的冰刀,竟被这小子在眼前毁掉,仿佛他的生命之碑也随之倒塌下来,只看他飞跃而起,眼如火球,发如劲草,面色如狂涛骇浪,就知他对步惊云不能恢复生命之力,但眼前杀了他还可消消恨,而且有他在眼前,而冰刀己不在眼前,这让怪老者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怪老者凌空而来,挺举起雪饮狂刀,狂嘶道:“你毁了老子心血,我要杀了你来祭冰刀!”
说完雪饮狂刀如开天劈地一般向步惊云头上劈去。
步惊云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中的剑亦没有动,脸上没有胆怯,他感到自己正被紧锁在一片杀气之中,无法逃遁,无法争斗,惊叹道:“好一手勇猛无匹的刀法!”
这下可急坏了聂风,若雪饮狂刀杀了师兄,天打雷劈他也不愿意,见师兄不躲也不迎敌,关心则乱,大叫道:“云师兄,小心!”
他还以为步惊云没有注意到飞天来袭,聂风心中一乱,也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但怎也拦不住这必杀的一刀,步惊云也躲不过,也许无人可以躲过,连天神也以为步惊云死定了。
步惊云依;日背对着袭近的雪饮,口中倔强铿锵有声道:“若说雪饮不配我师弟,这柄冰刀更不配你刀中勇猛,留它何用!”
步惊云对师弟又爱又疼,更相信他的武功,雪饮对师弟来说正是人刀合一,美好的配对,如今有人说聂风不配雪饮,他怎也不同意,在抗议的同时,他也由衷的赞叹着老者运刀之勇猛,在临死之前头脑依旧如此的冷静,似乎刀砍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脑袋,这一份定力,怕天下间,只有步惊云才有,才会如是说!
老者听了步惊云的话,直感如晴天霹雳一般,硬生生的站在了步惊云身前,双足陷入了冰雪之中。
雪饮亦在步惊云前额上方几寸许凝住不动,由此可见老者刀中修为己达炉火纯青,收放自如,跟在身后的聂风惊出了一身冷汗,亦愕然而立。不知何故老者收住了必杀一刀!
而老者仿佛如梦初醒,茅塞顿开,狂怒之态消逝殆尽,代之的是惊思,口中说道:“说得对,此刀精细琢,怎配老夫的勇,怎配老夫的猛!”
聂风乘老者分神沉思时,飘逝而上,从其手中取回了雪饮狂刀。老者似对之一点不在乎,老者若是在乎,聂风又怎能从他手中取回雪饮?
天下间无人可从他手中取出刀,当聂风夺回雪饮闪到步惊云一边,加强警戒,老者出人意料的坐在了雪地上,苦苦的沉思,再不理身外的一切!
聂风向步惊云道:“别耽误时间,我们快走!”
步惊云死里逃生,方才醒悟过来,边跟了上去,边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的老者,耳畔传来老者迷惘之音:“究竟什么刀才能配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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