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正独自想着方自如拜托她的事,就在其思念未完之际,又有一个人走进了她的屋里。
此人看上去风尘仆仆,满身的灰尘,好像是已经走了很远的路。
秦宝宝一看到他,立即惊喜道:“沈沉鱼,你果然来了!”
沈沉鱼本来是阴沉着脸的,但他看到秦宝宝后,却又换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面容,答道:“咦?宝宝,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秦宝宝看着他,故弄玄虚地道:“你可别忘了,我的绰号可是小神仙,什么事算不到呀。”
沈沉鱼当然知道秦宝宝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笑了笑,未置可否。
这个时候,秦宝宝的目光已由沈沉鱼灰尘满布的脸部移到了他的右手之上,因为沈沉鱼的右手正拎着一只她最爱吃的烧鸡。
秦宝宝喜道:“沈沉鱼,你不会是送烧鸡来给我吃的吧?”
沈沉鱼笑道:“算你猜对了,这只烧鸡正是为你准备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烧鸡递给了秦宝宝。
秦宝宝毫不客气地接了过来,但她却放在了桌子上,并没有急于吃,而是做了一个鬼脸,笑道:“你恐怕还没这么好心吧?”
沈沉鱼也笑着道:“哪里,哪里,沈某人送鸡之诚心,天地可鉴。”
不管什么人,只要和秦宝宝在一起,就会很自然地幽默起来。沈沉鱼正是如此,因为他感到一看到秦宝宝就很开心,没有任何烦恼可言。。
秦宝宝头一歪,斜着眼看看沈沉鱼,不相信地道:“好了,你也不要发毒誓,我相信你送鸡给我吃是真心的,不过,你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沈沉鱼笑道:“你真是个鬼精灵,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秦宝宝得意地一扬头,道:“知道就好,你还不快坦白交待?”
沈沉鱼点头道:“我是特地赶来向你道喜的。”
经他这么一说,秦宝宝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红着脸喃喃自语地道:“怎么消息传得这样快?”
沈沉鱼接过了话头,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的小神捕要结婚了,那还不是轰动武林的特大消息?”
秦宝宝嗔怒道:“你少给我耍嘴皮,我知道你是为了腰牌的事急着赶来的。”
沈沉鱼一听,叫道:“什么?方自如这老小子来找过你啦?他人呢?”说着话,他已开始在屋内搜寻了起来,看他的样子,就像要和方自如拼命似的。
秦宝宝站着未动,她觉得沈沉鱼的样子挺有趣。过了一会,宝宝轻笑道:“干什么,你想要挖地三尺呀?告诉你,不用找了,方自如他早已走了。”
听到秦宝宝的话,沈沉鱼顿时泄了气,他也不再瞎折腾了,而是咬着牙恨恨地道:“真该死,又让这老小子给溜了!”
秦宝宝笑道:“你就这么恨方自如呀?”
沈沉鱼狠声道:“何止是恨,我看到他非把他给杀了。”
秦宝宝一副认为很不值得的样子,一撇嘴道:“你看你这副模样,他不就是拿了你一块腰牌,又何必如此小题大作的?年轻人,气大伤身呀。”
她竟然还教训起了沈沉鱼!
沈沉鱼急道:“什么?你说我小题大作?他可是偷了我的腰牌!”说完,他露出一脸很委屈的样子,而且他在说“偷”字时语音特别加重了几分,他的目的很清楚,是为了告诉秦宝宝,方自如是“偷”而不是“拿”了他的腰牌。
秦宝宝也听出了沈沉鱼的用意,她说道:“方自如也许是和你闹着玩的,你又何必太认真呢?”
沈沉鱼解释道:“他要是偷了我其它的东西,我是绝不会与他计较的,可是偷了我的腰牌就不行。”
秦宝宝道:“我知道这块腰牌对你很重要,可你难不成要为它而和一个好朋友翻脸不成?”
沈沉鱼道:“你不知道,这块腰牌对我来说,那可是重要至极呀!”
秦宝宝眨了眨眼睛,她不知道沈沉鱼除了喜欢这块腰牌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于是她定了定神,说道:“讲出来听听。”
沈沉鱼道:“这块腰牌不是一般普通的腰牌,它是大有来历的。”
秦宝宝笑而不语,她从怀中掏出了方自如给她的那块腰牌,扔给了沈沉鱼,然后道:“我这儿倒有一块,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那块?”
她明知这块腰牌就是沈沉鱼丢的那块,但她却并不直说,而是想给沈沉鱼一个意外的惊喜,宝宝做事一贯喜欢如此。
沈沉鱼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腰牌一看,只见上面镌着“御赐”两个字,而且反面还有他自己刻的“沈沉鱼”三个字,立即喜出望外地道:“是它!是我的腰牌!”
秦宝宝笑道:“既是你的就赶快收起来吧,可别再让人偷了去。”
沈沉鱼闻言,猛然缓过神来,他奇怪地道:“腰牌怎么会在你的手中?”
秦宝宝道:“你可真够笨的,我不是跟你说过方自如来过这里的么?”
沈沉鱼的眼睛顿时瞪了起来,他大声嚷道,“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做?”
秦宝宝道:“你又怎么了,方自如把腰牌放在我这里也值得你如此大呼小叫呀。”
沈沉鱼急道:“宝宝你不知道,这块腰牌我本来打算送人的。”
秦宝宝笑道:“是么?什么人能够让你把你的命根子送给他?”
沈沉鱼笑了,笑得很神秘,他看着秦宝宝道:“你不是小神仙么,就猜一下这个人是谁?”
秦宝宝低头想了想,接着又信心十足地抬起了头。因为她已从沈沉鱼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她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这个人肯定是我。”
沈沉鱼不得不佩服地点头笑道:“你真聪明,给你猜对了!”
可是秦宝宝又不解地问他道:“你为什么要把腰牌送给我呢?”
沈沉鱼笑道:“因为这块腰牌是我为你准备的结婚礼物呀。”
秦宝宝闻言真是感动极了,现在她才知道沈沉鱼为什么会为了一块腰牌而大动肝火,甚至还要和偷腰牌的方自如拼命。
宝宝感激地道:“那我就多谢你的这份厚礼了。”
沈沉鱼苦笑着道;“现在你已不用谢我了。”
秦宝宝诧异地道:“为什么?”
沈沉鱼道:“既然你是从方自如手里拿到的腰牌,就应该算做他给你的礼物。”
秦宝宝连连摇手,道:“这样怎么可以。”
沈沉鱼道:“没关系,我会再找一样比腰牌更好的礼物送给你,到时你可千万别推辞。”
秦宝宝想说什么,但她嘴张了半天,也未说出一句话来。
是的,她又能说什么呢7.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说,沈沉鱼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人生又能有几个像沈沉鱼这样的朋友?秦宝宝此刻只有倍加感动的份儿,而别无他言了。
正当秦宝宝感慨万千时,沈沉鱼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方自如那老小子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秦宝宝一听,立刻想起了方自如拜托给自己的事,就算方自如不请她帮忙,她也不愿看到方自如与沈沉鱼二人为了一块腰牌,也可说是为了她而闹翻脸。如果那样的话,她将会内疚一辈子的。
秦宝宝急忙道:“你就不能原谅方自如吗?”
沈沉鱼态度坚决地道:“不能!”
秦宝宝心里更加着急,她连忙劝道:“你和他是好朋友,何必要如此呢?”
沈沉鱼气呼呼地道:“好朋友也不能偷我的东西呀,何况又是送给你的结婚礼物。”
经他这么一说,秦宝宝愈发不能让他找方自如算帐了。
秦宝宝道:“方才方自如已在我面前承认了错误,并请我向你解释清楚。”
沈沉鱼沉着脸道:“他有什么好解释的?”他的语音已不似刚才那般强硬了。
秦宝宝心头稍喜,又道:“方自如是为了跟人打赌才迫不得已偷你的腰牌,况且他也并不知道你要把腰牌送给我。”
沈沉鱼抬眼问道:“他和谁打的赌?”
秦宝宝答道:“是席三领主。”
沈沉鱼道:“哦,原来是他,怪不得在半路上他老是鬼鬼祟祟地和方自如说话。”
言毕,他的面色已缓和了许多。
秦宝宝见状,立即见缝插针地道:“既然你也知道方自如是上了席三领主的当,能不能卖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方自如被你追得整日东躲西藏,也够惨的了。”
沈沉鱼闻言未有吱声,做出一副沉吟之状。
秦宝宝见时机已到,决定趁热打铁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她嘴一噘,拉着沈沉鱼的膀子,撒娇道:你说到底行不行呀?”
沈沉鱼哭笑不得点了点头,秦宝宝撒起娇来是没有一人能抵抗得住的,他终于忍不住道:“行!宝宝说行我敢不同意吗?”
秦宝宝开心地笑了,笑得很甜、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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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鱼走了,他来得急,去得也快。
他走的时候是春风满面,步履轻盈,全不像来时阴沉着脸的模样,正所谓:“失意而来,满意而回。”
屋子里只剩下了秦宝宝一个人,她正忙着她早已想做的事——啃烧鸡。
望着夜暮降临的窗外,她沾满油渍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看来她对这顿烧鸡晚餐十分的满意。
秦宝宝揉了揉并不困乏的眼睛,她想睡觉了,平时她从来不会这么早就睡觉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原来,秦宝宝想到明天席如秀与七双手等人说不定就要赶到唐门来了。她想趁今天无事,充分地养足精神,也好明日与席如秀等人大大闹腾一番!
夜,渐渐地深了,一缕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了熟睡的秦宝宝的脸上。
宝宝已经睡得很沉,但她的嘴角却还挂着一丝可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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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空刚刚破晓,晨鸡啼完三遍之时,秦宝宝就已经醒了,但她却睡足了,不想再睡了。
秦宝宝走到一张椅子的旁边坐了下来,她因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不时地看着窗外渐渐大亮的天空,她是在等待着席如秀等人的到来。
可是等人的人永远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秦宝宝已渐渐地坐不住了,她觉得自己这样独自一人干等下去实在是太无聊,必须找一件事情来打发时间。
秦宝宝永远都不会甘于寂寞的,她只要想去做事,就会有干不完的事。
现在,她又想起了一个好去处,她要以此来平静自己因等人而焦急的心情。
谁也不会想到,秦宝宝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唐杰盖房子的工地,因为这会儿天已大亮了,工地又开始施工了,宝宝已经听到了因施工而传来的嘈杂之声。
秦宝宝很快地就到了工地上,她站在工地的边上看着工匠们忙碌的样子,觉得好不热闹。
可令人奇怪的是,当秦宝宝刚站稳身形,工地上的工匠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正在干的活,没有人再添一砖,钉一木。他们都怔怔地看着秦宝宝,也许是害怕自己的劳动成果又要付诸东流。
唐杰的脑袋疼得厉害,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看到了秦宝宝,他不希望看到历史的悲剧重演——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盖的房子。
唐杰满脸堆笑地来到了秦宝宝身前,恭声问道:“宝少爷,你来此有何贵干?”
秦宝宝没有理会唐杰,而是边往工地上走,边很随意地答道:“我来看看不行吗?”
唐杰紧跟在她的身后,心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行,当然行。”
秦宝宝倒负着双手,她并没有显出任何异常举动,也没有故技重演地去把墙推倒,而是在工地上来回地巡视,俨然就是这座尚未完工的新房子的主人。
就在这时,又一人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一溜烟地来到了秦宝宝的身前,恭恭敬敬地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这个人正是被秦宝宝派来做监工的唐老鸭。
秦宝宝看了看那些都在盯着自己看,而又忘记了干活的工匠们,觉得这样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回过头,冲着唐杰道;“叫他们都干自己的事吧,老是这样呆呆地站着,房子什么时候才能盖好?”
唐杰闻言简直是受宠若惊,在他的吩咐下,工匠们都又干起活来,工地上又恢复了一片忙碌的景象。
唐杰小心翼翼地跟在秦宝宝的身后,脸上虽竭力地保持着平静之色。但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慌张,他生怕秦宝宝又会找出什么碴来,那么他盖的房子又要倒霉了。
可是唐杰身边的唐老鸭的心情却恰恰与唐杰截然相反,他正在撇着嘴笑,而且是在窃笑。
他神气十足地跟在自己崇拜的偶像——秦宝宝的身后,享受着工匠们投来的羡慕眼神,因为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做了秦宝宝的跟班。
许多人都梦寐以求地想跟着秦宝宝做事,不管干什么他们都会觉得很光彩,然而这种机会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唐老鸭的确已经是秦宝宝的跟班,而且还被委以来此做监工的重任,他又怎能不借此而大大炫耀一番?
平日里,唐老鸭也是一个活泼好动的人,他本想不辜负秦宝宝对自己的重托,借机在工地上闹腾一下。
可是他的对手唐杰乃是掌门人唐雷的儿子,地位比他高得多,故而他只有被唐杰捉弄的份儿,又怎敢在唐杰的工地上放肆?
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因为秦宝宝来了,唐老鸭有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又怎会不好好地把握住?
秦宝宝是号称捉弄人们的小祖宗,她不管有理无理,只要是高兴,她就会把人捉弄得很惨,而且所有被她捉弄的人,不仅不敢生气,有时还要说她好。
因为,他们害怕秦宝宝再一次捉弄自己。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是斗不过秦宝宝的。
唐老鸭知道,唐杰现在正是处于这种情况之中,他的心里乐滋滋的,他若是定想大闹一番,唐杰也不会怪罪于他的。
因为此刻得罪了唐老鸭,就等于得罪了秦宝宝,唐杰哪里会有这个胆量?
唐杰正在一个劲地偷眼看着秦宝宝,他在察颜观色,希望秦宝宝今天的心情会好一些,不再找自己的麻烦。
秦宝宝东张张,西望望,突然间她止住了脚步。唐杰见状,顿时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知道秦宝宝又看到了什么不顺眼的地方。
就见秦宝宝叫道:“唐老鸭,你过来!”唐老鸭闻言,应声上前两步,恭声道:“属下在。”
他的样子的确像是一个称职的跟班。
秦宝宝指着一根房梁柱,道:“你看这根柱子是不是位置有些不妥?”
唐老鸭立刻心领神会,但他仍做出一副负责的样子很仔细地看了看,才道:“这根柱子略有点向左倾斜,木材也不算是上等的。”
秦宝宝眉头一皱,做出一副担心状,道:“这样一来会有什么后果?”
本来唐老鸭就是顺着秦宝宝的话意瞎说一通的,现在他听秦宝宝如此相问,心里顿时开心极了,他知道秦宝宝又要借题发挥大闹一番了,而且也知道秦宝宝是在让自己与她配合行动。
唐老鸭也是一个机灵的人,饶是如此,他的脸上却并没有现出半分喜色,而是装出—脸的忧虑,回答宝宝的问题:“如果这样的话,这座房子就不会很牢固,随时都会有倒塌的可能。”
听到唐老鸭的夸大其词,唐杰是又气又急。
在他看来,这根质地上等的顶梁柱分明是不偏不斜,却被秦宝宝与唐老鸭说成了一根废木,这……
但唐杰却也未敢发表反对的意见,他只希望秦宝宝不要相信唐老鸭的话,而且他还使劲地瞪着唐老鸭,警告他不要再胡说八道。
不想唐老鸭对他的目光却视而不见,不予理睬。
秦宝宝当然也知道唐老鸭的话掺有很大的水分,不过她听起来却甚为满意,正中下怀。
奏宝宝心里乐道:“这小子果然蛮机灵的,是个可造之材,不过要跟我比还差远呢。”
思毕,她一扭头对唐杰道:“唐杰,你看该怎么办?”
还未等唐杰来得及开口,唐老鸭已抢先答道:“依我看最好拆了重新换一根顶梁柱。”
唐杰当下就急了,他忙道:“不用换、不用换,这根柱子不会有多大问题的。”
秦宝宝眉毛—扬,道:“哦,真的吗?”
唐杰点头道:“是的。”
秦宝宝忽地勃然大怒道:“你是不是存心想把我害死!”
唐杰闻言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秦宝宝为何有如此之奇怪的想法,赶忙解释道:“宝少爷千万别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
秦宝宝口气坚定地道:“我说你有你就有。”
唐杰委屈极了,他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道,“我确实投有这个想法,你为何要这样说?”他委屈得不得了,唐老鸭可是开心极了,站在一旁看着笑话。
秦宝宝又道;“我问你,你房子建好之后会不会请我来喝酒?”
唐杰不明其意,只得点头道:“当然会,我第一个就请宝少爷。”
唐杰想竭力地挽回这一切,不过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韵,因为秦宝宝要做的事,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
秦宝宝大怒道:“这不就对了!万一我一走进屋子,这根柱子就塌了,那样的话,你不就是害我吗?”
唐杰呆住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他知道秦宝宝是在无中生有,无理取闹,但他的确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跟秦宝宝讲道理等于是白费工夫,他现在只有哭笑不得的份了。
还未等唐杰回过神来,秦宝宝已一挥手道:“唐老鸭,你带人把这根柱子拆了,重新再换一根。”
唐老鸭笑嘻嘻地正要去办,没想到唐杰却大叫了起来,道:“不准换!
唐老鸭极不情愿地止住了脚步,毕竟在唐门之中唐杰的话还是有分量的。他看了看唐杰,又看了看秦宝宝立在了原地,其实他恨不得自己亲手去拆,只是在等秦宝宝的态度。
秦宝宝瞪眼盯着唐杰,怪声道:“怎么,看我比你小,想欺负我是不是?”
唐杰忙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秦宝宝道:“那为何不能照我的意思去做?”
唐杰一时还未想好对策,只得吞吞吐吐地道:“这……”
秦宝宝见状,又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唐杰给吓昏过去。
就听秦宝宝怒道:“你不会要等我把义父喊来,你才会同意拆这根柱子吧?”
唐杰听到秦宝宝要去喊唐竹老人到这里来,顿时吓得一身冷汗,他知道秦宝宝一向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虽然说唐竹老人来了之后,也会看出这是秦宝宝在故意捣乱,但唐杰的心里却非常清楚,唐竹老人不仅会帮着秦宝宝,而且还会大骂自己一番。
因为,一来唐竹老人非常宠爱秦宝宝,他不会允许唐门中任何人对秦宝宝无礼,甚至包括他自己在内;二来唐竹老人原本就不同意唐杰建造这所房子,他认为唐门的房屋已经够多的了,不需要再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来建房子。本来为了建房之事,唐杰已使唐竹老人老大的不高兴,而且也使唐门众人过了几天不开心的日子,只是秦宝宝来唐门之后,才让唐竹老人的心情好了起来。
如果唐竹老人真的来了,恐怕不仅仅是换一根顶梁柱的问题,他甚至会让人把整个房子都拆掉,对于这一点,唐杰是深信不疑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唐杰只好硬着头皮,忍着内心的痛苦,强装出笑颜道:“用不着劳动他老人家的大驾,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是觉得这根柱子不太好,拆就拆了吧。”
秦宝宝笑了,洋洋得意不已。
已没有再等秦宝宝吩咐的必要了。
唐杰望着唐老鸭领着一帮工匠忙得不亦乐乎,他的心里苦到了极点。因为他建这所房子没有人给他一分银两,全是他自己掏的腰包。
而且,他的银子都是平时好不容易才积蓄够的。这根顶梁柱一拆,必然会有一部分砌好的墙倒塌。这样一来的话,他的帐本上就会出现不小的财政赤字,他真不知道怎样来弥补这个损失。
秦宝宝望着唐杰苦着脸,知道他此刻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但她仍一板脸道:“怎么,你好像不太乐意是不是?”
唐杰闻言,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但笑得却很勉强。不管他内心有多么苦,他也不敢在秦宝宝面前显露,因为他怕会由此带来更大的损失。
唐杰很难看她笑道;“没有,没有,宝少爷帮我找出房子的缺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宝宝这才满意地笑道:“你想通了就好,要知道我可是为了你好呀。”
唐杰点头道:“有劳宝少爷费心了,改日我请你吃早茶。”
秦宝宝笑着一挥手,道:“罢了,你还想和昨天一样呀。”
唐杰听得直摇头,不敢再多一句话,昨天喝醉酒扮毛驴的滋味他已经尝够了。
秦宝宝抬头看了看天空,觉得时候尚早,席如秀他们还不会赶到,可是这里又没有再好玩的了,这怎么办呢?
秦宝宝低头想了想,瞬间又有了好主意,她对唐杰道:“这样吧,我请你到一个地方去吃早点怎样?”
唐杰犹豫地道:“宝少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已经吃过早点了。”
秦宝宝不悦地道:“吃过了就不能再吃了么?又不会撑死你的,难道我的面子你都不给?”
唐杰没有办法了,他只得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可是工地上没有人负责也不行呀。”
秦宝宝道:“有唐老鸭当监工,你放心好了。”
唐杰暗自叫苦不迭,他担心唐老鸭不知还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其实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秦宝宝一走,唐老鸭没有人撑腰也不敢有多大放肆。
唐杰没有再找出别的理由来推辞,他已看出如果自己再狡辩下去,秦宝宝就要生气了,他可不想由此产生更为严重的后果。
唐杰只好点头同意,但他还是不无担心地问道;“你要带我到什么地方去吃早点?”
秦宝宝神秘地笑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唐杰没有办法,只得满头雾水地跟着秦宝宝走了。
二人未走出多远,他们身后的工地上传来了“轰”一声大响。
唐杰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唐杰跟在秦宝宝的身后,来到了一间摆设豪华的房间内,他知道这间屋子是属于唐胡卢的。唐杰更加糊涂了,他怀疑秦宝宝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屋内,唐胡卢正坐在一张桌旁独自一人享用着丰盛的早餐,当他看到秦宝宝与唐杰走进来之后,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未等唐胡卢起身打招呼,秦宝宝已毫不客气地也在桌旁坐了下来。
她的动作很自然,好像这里是她的房间,而桌子上的早餐也是为她准备的。可是唐杰却站着未动,因为他看到唐胡卢的脸色已沉了下来。
唐胡卢并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地静静地看着秦宝宝,不知道秦宝宝所为何来。
秦宝宝可不管这些,她已经有滋有味地大吃起来。待她将桌上的早点都快吃完了,她方才想起了唐杰还木立在一边。
秦宝宝擦了擦嘴,然后一抬眼,道:“唐杰,你怎么不吃?嫌这早点不好吗?”
唐杰道:“我肚子很饱,已经吃不下去。”其实就算他饿着肚子,早点已没他的份儿了。
秦宝宝“哦”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了仅剩下的一块酥麻饼递给了唐胡卢道:“唐代掌门,不好意思,你的早点都被我吃了,不过这块饼我已吃不下了,给你吃吧。”
唐胡卢气得脸色发青,但他却并没有发作,而是冷冷地道;“我已经吃饱了。”
秦宝宝不高兴地道:“这么说,你是不赏脸罗?”
唐胡卢沉着脸道:“我说过了,我已经饱了,吃不下去了。”
秦宝宝满不在乎将拿着酥麻饼的手收了回去,道:“不吃就算了,干么老沉着脸,我又不欠你的银子。”
一提到银子两个字,唐杰在旁边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但他却没想到,秦宝宝又将那块酥麻饼递到了他自己的面前,口中还道:“他不吃,我请你吃。”
唐杰没像唐胡卢那样推辞,他很清楚这块饼的分量。如果他要不吃,将会有什么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故而这块饼就是再难咽,他也要把它吃下去。
看着唐杰将饼吃进了肚子,秦宝宝很是开心地笑了,她又看了看漠无表情的唐胡卢,怪声怪气地问道:“唐代掌门,你今天有没有事?”
唐胡卢一愣,不明其意地道:“至少现在没有事。”
秦宝宝喜道:“那就太好了。”
唐胡卢冷着脸,不解地道:“好什么?”
秦宝宝却答非所问地道:“听说你骰子玩得不错,有这回事吗?”
唐胡卢愣了愣,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宝宝神秘地一笑,道:“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唐杰在旁不由暗自佩服地点了点头,因为唐胡卢刚来唐门不久,没有人对他有多少了解,然而秦宝宝却能连唐胡卢的爱好都摸清楚了,真是不简单,她不愧号称小神探。
唐胡卢看了看秦宝宝,接道:“那都是闲着没事的时候随便玩玩的。”
秦宝宝笑道:“你太谦虚了。”
唐胡卢好似无心与她讨论这个问题,冷声道:“你到我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秦宝宝点头道:“正是。”
唐胡卢不解道:“你不觉得这样太无聊了吗?”
秦宝宝一点都不生气,而是笑嘻嘻地道:“我觉得不但不无聊,而且还挺好玩。”
唐胡卢愣道:“此话怎讲?”
秦宝宝道:“听说你非但武功绝好,而且四粒骰子在你的双掌之中也是变化莫测,难逢敌手,特来领教。”
唐胡卢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秦宝宝以轻柔的音调所讲的一连串赞赏与恭维的话,听得他内心又何尝不是很舒服?
爱慕虚荣似乎是人类共同的弱点,谁都喜欢听好听的,不管是不是与事实相符,唐胡卢也不例外。
何况这话又是从秦宝宝口中说出的,更加具有不可抗拒的魔力。可唐胡卢又哪里会想到,秦宝宝这样做的目的却是引他上钩?
只听秦宝宝又道:“我知道你从不轻易与人玩骰子,所以我今天要跟你赌个特别的。”
唐胡卢道:“宝少爷,你既然知道我玩骰子很好,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赌为妙。
秦宝宝不以为然地道:“那是因为你碰到的全是庸手,没有碰到我宝宝的缘故。”
唐胡卢不禁一怔,冷冷的双瞳又紧紧地盯着秦宝宝,他知道秦宝宝说的话从来是不会没有根据的。但他却并不服气地道:“你想怎么赌?”
秦宝宝见自己的激将法已经生效,当下笑着道:“我要跟你赌你和我。”
她的语调显得十分的清淡、平静,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一件事会使她感到紧张和不安。
唐胡卢却惊奇地道:“什么,赌你和我?我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赌法。”
不要说他没听说,就连站在旁边的唐杰也是闻所未闻。他张着一张嘴,不解地看着秦宝宝。
秦宝宝笑道:“你不明白不要紧,让我来告诉你。”
顿了顿,她才清了清嗓子道:“你若输了,就付出一定的代价,但代价不会很大,我现在不说。”
这种赌法可算做是前所未有的,一方竟然不知道自己输了之后该付出何种代价,要是换作别人,早已暴跳如雷,肯定不会和秦宝宝赌的。
可唐胡卢却没有,而是显得很平静,因为他早就想和秦宝宝较量一番,有此大好机会他又怎会放弃?
唐胡卢冷冷地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秦宝宝道:“我若输了,就给你当十天的仆人。”
唐胡卢的眼里立即露出了惊奇之色,显然不明白秦宝宝为何下这样重的赌注,由此可以想象得出,他所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校但唐胡卢很快又沉静了下来,他冷冷道:“难道你认为能赢得了我吗?”
秦宝宝自信地道:“当然,否则我也不会来的。”她竟然是那样的轻描淡写。
唐胡卢“嘿嘿”发出了两声冷笑,道:“秦宝宝,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接着,他又道:“不过,这种赌法我倒是头一次遇到。好,我同意与你赌一把,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秦宝宝见唐胡卢终于上了钩,顿时喜形于色,她一伸手,不知从哪儿变出了四粒骰子。
唐胡卢见状连忙道:“慢着!”
秦宝宝疑道:“怎么,你不会是后悔了吧?”唐胡卢道:“这个宝少爷放心,我说的话是从不会收回的。”
秦宝宝道:“那你又是为了什么?”
唐胡卢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说话算不算数?”
秦宝宝轻吁了一口气,笑道:“原来你是怕我赖帐呀,我还以为你不赌呢。”
接着,她用手一指唐杰,道:“这样吧,就由唐杰来做见证人,这下总可以了吧。”
唐胡卢用不信任的眼光看了看唐杰,显然他是怕唐杰与秦宝宝串通好而来的。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这里除了他与秦宝宝之外就只有唐杰在了,而他总不能把唐竹老人拖来当见证人吧?
故而,唐胡卢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
唐杰站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他正在等着看这场难得的好戏,而且无论双方谁输,他都会觉得很开心。
因为,如果唐胡卢输了,那样至少会有人陪着他一块倒霉,他也多少能找回一点心理平衡。
但平心而论,他还是最希望秦宝宝输,那样的话,他会觉得更痛快,他十分想让秦宝宝被唐胡卢捉弄一回,也好让她尝尝和自己心里同样的滋味。
可是唐杰又多少有些担心,秦宝宝的赌技他是见到过的,虽然只见过一次,而且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当时唐门中所有·的赌坛高手全都败在了秦宝宝的手下。
今天秦宝宝会不会也像上次一样顺利呢?
就在唐杰思绪未完之际,秦宝宝已拿起了两个白玉般的瓷茶碗,随着她纤白的手掌一动,就听到“啪啪哒啦啦”声连响,她手中的四粒骰子已全掷入了放在左边的茶碗中。
骰子与瓷碗相撞,所发出的声响听起来十分的清脆、悦耳。
秦宝宝望了一眼神态悠然、镇定自若的唐胡卢一眼,道:“唐代掌门,你说怎么赌法,是比点还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已被唐胡卢冷傲地打断道:“我随便,你说吧。”
秦宝宝立即毫不犹豫地道:“那咱俩就来比点。”
唐胡卢应声道:“行!”
秦宝宝将两只茶碗扣在了一起,正好严丝合缝,不管她怎么摇动,也不会有半粒骰子掉出来,她拿起了相扣在一起的茶碗,正要摇动。
就在这时,唐胡卢却说道:“且慢!”
秦宝宝先是一愣,而后又善解其意地道:“怎么,你害怕我要老千不成?”
唐胡卢也未理会她这一套,而是道:“由我先来摇!”
秦宝宝笑了笑,将茶碗递了过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唐胡卢用他的右手抓着茶碗,冷声道:“你要比大还是比小?”
秦宝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地道:“比小!”
唐胡卢叫了一声:“好!”
他手臂一扬,四粒骰子便在两只茶碗中“哗啦啦”地来回滚动起来。看他那精妙的手法,的确是一个玩骰子的高手。
唐杰的眼睛始终在紧盯着唐胡卢的手腕,一刻也未移开过,他期望能从中学到点高超的技巧。
就听到“啪”的一声,瓷碗被扣在了桌上,四粒骰子也随之停止了转动,唐胡卢盯着秦宝宝,缓缓地道:“我可要开了。”
他的意思分明是在提醒秦宝宝,反悔还能来得及。
可秦宝宝却并不领他的情,反而不以为然地道:“开!”
唐胡卢慢慢将扣在上面的那只茶碗拿了下来,并且他的嘴角还挂上了一丝得意的冷笑。
唐胡卢的眼睛并没有去看骰子,而是在看秦宝宝,因为他知道,茶碗中的四粒骰子肯定全是四个红“幺”。
“呀!”唐杰发出了一声惊叹。
唐胡卢的脸上立即飞起了一丝笑意,他已从唐杰的惊叹声中听出,自己的手法并没有出错,他赢了!
唐胡卢得意地道:“宝少爷,你输了!”
秦宝宝当然也看到瓷碗中的四粒骰于是四个红“幺”,但她却笑道:“何以见得?”
唐胡卢一愣,他不知道秦宝宝为何还不认输,唐杰就更不明白了,因为事实摆在面前,秦宝宝确实输了。
唐胡卢耐心地冷笑道:“你要知道,四点可是最小的了。”
秦宝宝笑了笑没有吱声,她缓缓地站起身,重又将两只茶碗扣在一起。
唐胡卢不解道:“你干什么?”
秦宝宝道:“我还没有摇,怎么可以断定我输了呢?”
唐胡卢一撇嘴,道:“摇不摇,你都输定了。”
秦宝宝反驳道:“我看未必。”
她抓起了茶碗,一抖手腕,却只摇了一下,就立即“啪’地将茶碗扣在了桌上,并说道:“唐杰,你来把它打开。”
唐杰满面春风地应声走了过去,他知道秦宝宝这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既使秦宝宝也摇出四个红“幺”,但唐胡卢占了先手,她还是一个字——“输”!
唐杰轻松地将反扣在上面的茶碗提了起来,可当他与唐胡卢看清下面那只茶碗中的四粒骰子时,他二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唐杰与唐胡卢用惊异的目光看着秦宝宝,二人生生说不出一句话来。
原来,茶碗中的四粒骰子竟然迭在了一起,而最顶端的那粒骰子赫然也是一个红“幺”!
这还不算什么,更令他们惊奇的是,那四粒整整齐齐迭在一起的骰子相连的四个面,点数居然都是一样的。也就是说,从最上面一个红“幺”,依次下去也全都是红“幺”!
唐胡卢好不容易回过了神,冷哼道;“仅凭这种小手法,你也算赢?”
唐胡卢显然是不服输,秦宝宝虽把四粒骰子都迭在了一起,但点数毕竟还是四个红“幺”,他又怎会甘心服输呢?
秦宝宝不急不躁,依旧笑道:“你为什么不看看下面?”
唐胡卢一皱眉,听出了话中有话。他带着一丝不解,伸出食指与中指,将第一粒骰子拿了下来。
当唐胡卢看到第二粒骰子时,他的面色大变,眼珠几乎要凸出来了,就连唐杰跟他也是一样的表情。
只见第二粒骰子的面上竟然连一点也没有,已被磨得平平的,而且第三粒,第四粒骰子均是如此。
秦宝宝只摇动了一下茶碗,骰子就已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份无以伦比的手法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唐胡卢呆住了,嘴里嗫嚅地道:“这……这又该怎么算呢?”
秦宝宝笑道:“你也不要着急,我们还是叫见证人来评判吧!”
唐杰此刻多多少少有点失望,因为照这种情况,应该算秦宝宝赢。他虽然心里不太愿意说,但事实是不可改变的,而且他又不敢得罪秦宝宝。
唐杰作出一脸严肃之状,评判道:“依我看,既然是比小,当然是一点赢了,本公证人判宝少爷获胜!”
唐胡卢一听,几乎要当场昏过去,他无法想象自己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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