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岗跑得慢,小岗跑得快”,小白众人终于初能领略大漠风沙之磅礡气势。走出“香香湖”北行的大漠刮起强风,正如情诗依天象推算所料,谁也不能上路,性情变幻无常的风暴,推动着四方大漠沙丘,沿途吞噬了所有荒地、道路,谁也敌不过沙漠里的小沙岗子。
情诗拉着小白躲在石山后看大漠奇景,兴奋得乐极忘形道:“跑啊跑!哈……左边那小岗一直在领先,唷!给过头了,快,快追上去,那些大笨岗好懒、好笨重啊!怎么总是跑不动哩?”
小白笑道:“这是大漠风和沙的自然关系,积聚沙粒成山丘大岗、小岗,二、三丈高的大岗看来好可怕,但因为大风要吹动它,异常费劲,大岗便只好缓缓移动;反而是一丈、八尺高的沙丘小岗,风沙轻易吹动急移,便是这个道理。”
“要是在大漠正好遇上刮大风沙,只好尽量躲在大岗之后,随它缓缓移动而退,大岗埋不了你,小岗却随时吞噬整队人,永葬身无边无际大漠之下啊!”
跟在身后的十两、伍穷好生失望,一场无倩风沙,也不知把病魔尸首吹到哪里去了,一心想寻回尸身好好埋葬磕拜的他们,只好打消念头。
强风吹得沙粒打在岩石山上,“噗噗”之声不绝于耳,倒也算是天然妙韵,替被困的大队人马带来点缀。
“哇”一声,情诗忽地直奔出迎向风沙,小白正要上前冲出劝止,情诗又倒冲回来,全身已被无数沙粒缠住,脸上盖着了半边,样甚趣怪,小白看了也不禁失笑。
“嘻……相公,好玩得很哩,沙粒非但只强吻我脸,还怪情诗跑了出去太危险,不停打痛我屁股儿啊!”纯真的情诗举手投足,天真烂漫,教人有种清新舒泰感觉,不禁萌生爱意。
小白突一脚踢向情诗圆浑香臀,笑道:“好大胆啊!未得我准许,竟敢乱闯,臭屁股,可能已被风沙切成四份,从此岂不怪难看,好混帐啊!”
情诗竟突然解开裤子,别腰露出迷人香臀高高隆起对着小白,随即又穿回裤子笑道:
“没有啊,屁股儿仍是好端端的左、右各一份儿,有相公守护住情诗,风沙哪敢欺负我啊!”
一跃而起,调皮活泼的情诗拥住小白,双手缠颈、双脚缠腰,哈哈笑道:“大漠风沙吹啊吹,有只马骡怕它追,拥住树干往上去,再看风沙哪里去。爬啊!爬啊!”
从腰间不断向上再爬,把小白当成大树干,双脚越过胸口又踏住肩膀,再坐在双肩上,双手拥住小白的头,情诗玩得乐也无穷。
小白把原埋在情诗胯下间的头拔了出来,抬头望着兴奋的可爱娃儿,痴痴的心里暗道:“如此天真活泼情诗,好比下凡圣洁仙子,可是内心仍惦记垂死的可怜梦香公主,怎也难以全情投入爱意。”
情诗拍打小白的头笑道:“大树干,怎么啦?是不是记挂家中美貌的好妻子啊?”
情诗的率直,又恰好猜对了,教小白也愣住了。
情诗笑道:“不用怕啊!相公家中有七个好妻子,情诗便是排第八的小妾,白天给相公洗脸倒茶,夜里与姐姐们围着炉火唱曲说笑,唱得不动听,便给相公打打屁股儿受罚,总之不要切开四片便是了,嘻……”
小白道:“要打可不必留在他日,对付小顽皮今天便要教训教训。”小白抱起情诗,不停的拍打她屁股,教娃儿大叫大嚷。二人终于倒在沙地上打滚,小白抓起一把沙便拉开情诗裤头拋下,教她痒得下身蛮不舒服;情诗也不示弱,把一大撮沙粒倒在他头发上,慢慢随脸儿流下。
情诗愕然道:“相公,怎么你流沙泪啊!糟糕了,嘻……”
看着小白与情诗玩个不亦乐乎,伍穷、十两也就稍稍冲淡悲伤之情。其它人等无奈地苦守湖边,但见风沙之凶猛,大漠世界瞬间万变,比起江湖杀战更要凶险十倍,也就更能明白这回夺宝之难,成败不得不问天。
终于等到寂夜,风沙停了,今夜谁都抬头凝视天象,他们都不得不接受情诗的天象推算,只好虚心求教。
胡说八道:“蔚蓝一片啊!是白虎还是朱雀?唔,我想内里必有文章。”
史臭臭也来凑热闹道:“哪里见蔚蓝啊?我说左力吐白才对,老眼昏花,看得好胡涂啊!”
张三疯也痴痴道:“你好吗?”
史认屁愕然道:“你对着星空和谁打招呼啊?”
张三疯笑道:“那些星星啊,它们对我闪耀打招呼,怎能不还它一句你好吗啊?史老头,你好没礼貌啊!”
史认屁怒道:“你倒没半分天文星相学识,星星在闪,是因为它们那儿住着的人,打着大灯火示意救命啊,如此简单也不懂,真笨!”
张三疯道:“啊,原来如此,好可怜啊!”
抬头观星象的情诗看了好一会儿,幽幽道:“好了,明天便上路吧,从此再也不必凭星象决定可否前行了。”
刘一线问道:“为什么啊?”
情诗道:“朱雀血红雾里藏,地运杀人必伤亡,天威狂、破金刚,大祸不能防。天象示意,必有大劫来临,要逃也逃不了,倒不如迎上去便是,最可怕的已决定了,那就再没什么要害怕吧!”
一番祸劫指示,任谁都十足相信情诗,内心阵阵忧虑难散,脸容再不见舒畅。
“好丑怪啊!来来来,跟我同样的展开笑容,灿烂一点,就算死也该好看些、开心些啊,让我再来示范好了。”情诗马不停蹄的为每一位指导如何展现笑容迎接天威死神,倒也算是新鲜课题。
大伙儿天亮后便再动身,小白、伍穷、十两、情诗、刘、关、张、胡说八道、寒烟翠、苦来由、史认屁、史臭臭、盲丙、盲丁、聋氏四子、跛氏四子,合共二十三人,同闯“死荫幽谷”。
行行复行行,离开“香香湖”三日脚程,愈是北走,便愈见荒凉,四野不是黄土壁岩,便是大漠风沙。
寒烟翠被茫茫连天的风沙闷得慌,连构想戏弄、虐玩苦来由的心情也荡然无存。
白天朝北方逆风提步艰辛上路,晚上躲在黄土壁岩内歇息,好生苦闷无聊,又三天后,当看到一个枯干小树林,只是一些竹枝、枯叶,也教大家兴奋好一阵子。
小白对情诗道:“要不要随我泛舟畅乐啊?”
情诗不明所以道:“泛舟?没有海,哪里有舟可乘啊?相公在骗人哩。”
小白笑而不语,直扑入林,提剑左斩右劈,很快便把枯干竹子联结一起,成为一竹筏。情诗看得手舞足蹈,笑不拢嘴拍掌叫好。
小白笑道:“轻舟只要借助风力便能成为沙舟,随风飘来飘去,写意得很,只可惜,沙舟没有帆呢?”
一场欢喜一场空,小白、伍穷、苦来由、情诗、十两、寒烟翠都一心苦中作乐,同坐在小沙舟上玩个痛快,只是大伙儿进入大漠,都没准备什么厚布料子,那来大帆挺张,迎风作动力。
小白刻意对着苦来由凝视失笑,当道医醒觉小白眼神有问题时,不觉心下一凉,不祥预感便来,一对带着奸笑的媚目正不停打量,苦来由感到已成牺牲猎物。
寒烟翠笑道:“身为学道人,衣服愈是破烂便愈好,苦来由,大家能否玩个痛快,便看你了。”
苦来由苦着脸道:“撕破了衣衫,便再也穿不上身,寒大小姐,大漠决计没有针线补破烂的啊!
寒烟翠也不理会苦来由,踏步上来便替他宽衣解带,扔给小自制帆,双掌轻抚强壮胸肌道:“没有衣服遮蔽你的胸腹,给我时刻看到诱人肌肤,不是更好么?”
苦来由无奈地回答:“这个……唉!”
肉随砧板上的苦来由,只好看着小白撕破身上唯一衣服,扎在竹架子上制帆。
小白突然大笑道:“还差一点儿布料啊!”
当苦来由背项冷汗涔涔而下,失神呆愕之际,那对软柔的手已径自替他解去裤头市绳,要脱掉苦来由最后蔽体衣料。
苦来由急忙慌乱扯住不放道:“不能连裤子也拿去撕毁啊!光脱脱的上路,这……
岂不太丑怪?不,不能再脱掉裤子。”
从未有过的抗拒,寒烟翠再不能硬来,她跪了下来,把苦来由的左手提起,按在自己的胸脯上。苦来由手心立时不断冒汗、抖颤心惊,他好努力的命令左手撤返岗位,扯住裤头,但却是力不从心啊了!
奸计得逞,寒烟翠又来了,拔出苦来由的右手甩离裤头,重力压在另一胸脯上,妈呀!好暖好软好温柔,我舍不得离开,我控制不了。
色欲之快教苦来由又要大吃苦头了,一双手怎也不听脑袋命令,撤开温柔,满脸歹笑的寒烟翠快手解去了裤头带子,双手一扯,那光秃秃的大屁股与及那话儿暴露人前。
苦来由全身赤裸,活像触电般僵住身子,小白们都抱腹狂笑,嘻哈倒绝。
裤子被裁成大帆一部分,苦来由也从沉醉色欲温柔中醒来,大呼叫痛,哇,哇的叫个不停,原来寒烟翠一口又一口痛咬双手,咬得肿胀起来。但见跳跳弹弹呼叫中,又垂手左遮右蔽下体,窘得惹之笑出泪来。
阵阵嘻哈声中,小白已弄好沙舟,强风吹动大帆,沙舟疾走,伍穷、十两、寒烟翠、情诗都开心得喝采鼓掌,大呼痛快。
沙漠强风吹动沙舟,速度自比快马更胜十倍,四处乘风乱窜如追风逐电,一形十影,舟上少男少女无不畅乐万分,尽除多日苦闷无聊。
情诗勉强站住,拥着控制转动大帆的小白,浪漫情怀涌入内心深处,享受美妙温馨不羁,陶醉万分。这个实在当然,如此好玩日子,跟自小长大闷透的孤岛“蓬莱仙岛”,相距如雪泥,此刻的快乐,教小妮子兴奋起来,不停的以香唇痛吻心上人小白,吻完又吻,吻了再吻,吻得好甜、好甜。
迎风秀发飘扬的十两也迷醉了伍穷,他伸出强壮臂弯,拥抱住娇小娃儿。十两被强风吹得瞇住眼儿,把头埋在伍穷胸膛里,享受着被保护的暖意,也静听伍穷愈来愈重、愈快的心跳声。
“哈……大漠沙舟白皮猪,简直比“海市蜃楼”更伟大奇景,大家快来看啊!”胡闹的寒烟翠大呼大唤,又不停拍打苦来由大屁股,打打他的小东西,笑得疯狂且灿烂。
史认屁等一大群人也跑了过来看热闹,同样的指着赤裸怪难看的苦来由失笑倒地,惊天震地的笑声在大漠盘旋,连日来困倦都暂且忘记。
只有两个旁观者看着沙舟飞驰没有发出笑声,在老远的一片黄土岩壁后窥看一切,他们的名字是“沙鹰”、“飞鹫”,都是当官的,职责是杀人,杀尽闯入“天法国”疆土以北大漠的笨人。
呼延鹰叟两员猛将已盯紧了小白们共二十三人,只待这批笨东西闯进“尸石林”,便一举歼杀,大漠之内,绝对无人能敌“大漠秃鹰”,死亡陷阱已在等候猎物一行人经半日玩乐,饱睡后又再踏上征途。
阵阵热浪扑面而来,只见土黄、赭红的小山岗,灰色的砾石戈壁,毫无生命痕迹,单调色彩令人昏昏欲睡,原来已进入了“死荫幽谷”的中心地带“风沙死穴”。四周乌云密怖,像快要下大雨了。
寒烟翠不明所以问道:“这里跟先前的大漠可没多大分别,怎么被冠上“风沙死穴”
的称号呢?”
小白拾起一撮沙粒,摊开指掌,让沙粒随风飞逝道:“这里的沙粒飞动比先前大漠更迅速、更急,因为“风沙死穴”有三最:最热、最旱、最低。干旱毫无湿气的沙粒疾走如电,打在身上,刺痛干透皮肤,特别难受。此地绝少下雨,头上乌云密怖,落下万道雨丝,但却不可能有一滴能落在咱们身上。”
寒烟翠大惑不解道:“这……雨水往哪里去了?”
小白指着半空道:“在半空便被高热蒸发了,故下雨时,抬头见天雨,却只可仰视而不能享用,苦不堪言哩。”
大家都仰首视天,对啊!毛毛细雨在半空飘飞,但身上头顶却未有半分感觉,如此古怪稀奇景象,对长居中土的人来说,确实感受新鲜,难以置信。
自小便尽览天下群经典籍的小白,乃十足的文武全才,天文、地理,对他来说毫无困惑可言。就算是最爱吹牛皮的史认屁,也不得不收敛闭嘴,专心听着小白的解说,以免失误于荒漠里。
小白遥指四周道:“方圆数十里被称为“风沙死穴”,是因为整个“死荫幽谷”的毒风沙,便是源于此地。这里有一个不知方位的“仙飞瀑”,瀑布流动的是毒沙而非水,从来找到或遇上“仙飞瀑”的人,都中毒倒毙当场,因而谁也透露不了沙瀑所在之处。”
小白再道:“再前行便是“尸石林”,又是一个名颂古今的奇异景地。”
大家都被小白的博学解说深深吸引住,就算是情诗,越过大漠也只是由他人引路,沿途不得发问,也不能胡乱走动,半生长居“蓬莱仙岛”的可人儿,听着小白详说妙论,更觉对大漠亲切了起来。
不出两个时辰,眼前尽是怪石竖立,成千近万的十尺高、四尺阔大石恍如乱石投林般,怖满四方,大伙儿已抵“尸石林”了。
最爱胡闹的寒烟翠向着其中一石柱一腿踢去,待小白发出阻止之声,石柱已重重倒下,继而裂开,滚出一具完好无缺的“干尸”来。
苦来由愕然道:“怎么会有尸首的啊?”
小白笑道:“是公坟自然有尸首了。”
伍穷也有点迷惑道:“他妈的十足春秋大怪鬼马,怎么此处竟是公坟啊?”
小白道:“依书所记,“风沙死穴”四周本为古之名城,及后一场天威地动山摇,毁了整个名城,无数人枉死,名城从此不能再用,尸首用古法风干,再封住在石柱之内成棺。人去棺犹在,眼前座座一丈石柱,都分别埋有干尸在内,虽经多年埋藏,但看啊!
连眉毛、眼珠都在,再埋千年,恐怕尸身也未腐化哩。”
不远处突传来寒烟翠的惊讶声,小白等立时循发声处抢上走去,只见一列石柱之后,寒烟翠正对着一物发呆,具他人等见到此物,也都讶然惊呼,啧啧称奇。
荒漠石林内竟有一具逾丈高庞然巨物,手工精巧的铜铸怪东西,顶有盖子,八条雕龙伏在器外,头下尾上,虽已封沙,但却完好无缺,这怪东西究竟是什么来头?
但见奇物在眼前,小白看了两眼,便高兴得爬上蹲下,四处抚摸研究,欢天喜地的说道:“一定是从前毁了古城的天威地祸,吓怕了余下城民,大家便艰辛地从中土带回这个“候风地动仪”。”
苦来由问道:“什么是“候风地动仪”啊?”
小白细细检视道:““候风地动仪”便是预测天威地劫,所引起裂地崩山震动的仪器,内有一根铜柱称为“都柱”,共连八条信道,称为“八道”,道中有“牙机”。仪体外的八条龙按八方布列。龙首和内部信道中的发动机关楣连,每个龙头嘴里都衔有一颗小铜珠。地上对准龙嘴处,蹲着八头昂首张嘴蟾蜍,当某处有天威之震,都柱倒向该方向之牙机,龙珠吐出,便得悉该方向将有剧震,确实无误。”
江湖中人对这些奇异仪器所知无多,但“候风地动仪”工艺精致,想必也是贵重奇物。
小白再道:“大漠风沙并没有伤破仪器半分,我查视过它仍是完好无缺,想必是昔年民众走得很匆忙,致留下此物,真奇怪。”
究竟为何古人要留下“候风地动仪”,内里有什么启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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