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影神魔到底要比玄衣女魔功高心细。已然料到芮九娘的企图,扬声说道:
芮九娘,你想要我们夫妇用什么来交换宝刀,说吧!”
芮九娘淡淡地哼了一声,道:“我是你们的记名弟子,名份已定,这宝刀迟早会给你们,不过却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玄衣女魔不待血影神魔答话,当先说道:“问吧,不管什么问题。”
芮九娘冷口问道:“以钢索困住你的这个人,可是红面矮佛飞天神龙闵天圣?
老女魔似是非常不愿意提到闵天圣此人,恨声答道:“是这个老贼!”
“凭你们天外双魔的功力,怎会被小小的一条钢索所困?”
“芮九娘,难道你没看见我老伴儿是被困在铁石牢中?”
“哼!你呢?你只是锁着一条钢链子,为什么会弄不断它?
“这是飞天抑龙闵天圣的‘天佛索’,除非用你手中的宝刀才能削断!”
“这柄宝刀总该有个名称吧!”
“它就是‘黄帝神刀”!”
“这样说来,是柄最最贵重的神器了?”
“不错!”
“既然这样,你们只凭着空口白话收我为记名弟子,就想得比抑刀,太便宜了吧?”
血影神魔忍耐不住,再次扬声喝道:
芮九娘,你说要怎样才能交换?”
芮九娘叹息一声,道:“看来是没有办法交换了,因为你们曾说生平不求于人!”
天外双魔闻言一时竟答不出话来,玄衣女魔半晌之后,恨声说道:“你既知名份已定,象这种欺师恶行却须当心果报!”
芮九娘冷嗤一声,道:“我一招一式未得,你们算得是那道的师长?”’玄衣女魔溺要接话,血影神魔已怒声叱斥她道:“你就少说两句没用的话吧!闪在一旁,由我芮九娘来谈此事!”
玄衣女魔恨恨的退向一旁,血影抑魔在一阵钢铁震响之后,由铁门小方盲中伸出了一只枯手,手上拿着一只腥红的怪圈儿,颇象出土的汉班玉镯,道:“芮九娘,此即名为‘血罗环’,乃老夫随身三宝之一,此环无坚不摧……”
芮九娘扬声冷嗤道:“既是如此,你何不用这无坚不摧的血罗环,震碎闵天是的天佛索!”
血影神魔无言可答,急声说道:“此环虽然无法震碎矮鬼的佛索。却是老夫门户之中的权信,持之无人敢欺!”
芮九娘冷嘲的说道:“你持有此物,依然被人所欺封于牢中!”
血影神魔狂吼一声,只听到钢链哗啦啦的串响阵阵,可见他是如何震怒。
玄衣女魔此时业已冷静了下来,缓慢的问芮九娘道:“你到底是存着什么心意,何不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听听?”
芮九娘也缓缓地说道:“天外双魔的‘神魔无形爪’威震武林,我想学。”
血影神魔蓦池停止暴跳狂怒的行动,道:“何不早说,莫嫁,你教给她吧!”
玄衣女魔莫嫁闪着一双绿眼,怨毒的盯在芮九娘的身上,道:“芮九娘,你可能守此信约,以我夫妇的不传秘艺交换黄帝神刀?’,芮九娘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若认为我不足信赖,不教就是。”
玄衣文威莫嫁在血影种魔景天景的催逼和芮九娘的狡狯之下,无可奈何的将‘神魔无形爪’一招一式的传授给芮九娘,芮九娘记热之后,并追问了口诀,玄衣女魔这才接着性于和气的说道:“芮九娘,现在应该把黄帝神刀给我了吧!”
芮九娘阴险的一笑,道:“当然,不过我必须要向你们两人讨个保证!”
“保证?什么保证?”血影神魔当先发问,玄衣女魔也继之追究原因;芮九娘横扫了地上的天佛索一眼,道:“此索在黄帝神刀削断的当空,也就是你们报复恨怨杀我的时候,对不对?”
天外双魔没想到芮九娘有此一问,实难答话,半晌之后,血影神魔说道:“适才你去过的地方,门内有一虎头钢环。拉动钢环之后,铁门立封,由外面再也没有办法开启,你要恐惧我夫妇脱困之后的报复,可以扔下神刀躲在里面。”
芮九娘一笑说道:“里面例是平安地方,可是我渴了饿了怎么办!”
血影抑魔嗯了一声,道:“那……那你可以先走出这座甬道!”
芮九娘阴笑一声,冷冷地说道:“这种骗小孩子的办法你们还是收起来吧,我逃的再快,也快不过你们,到头来还不是送死!
玄衣女魔这时忍耐不住,恨声说道:“芮九娘。你不要忘记,此处依然没有供你饮用的食物和水,几天之后,你会来求我,再说,退是一座死洞,进有我们夫妇阻路,你又能逃向何处?”
芮九娘故作惊惧之色,道:“哎哟,我把这些给忘了。怎么办呢?”
玄衣女魔诱导的说道:“如令你只有一条路好逃,就是一生臣服我们夫妇,我们会好好待你。”
芮几娘面目一变,冷笑数声之后,讽嘲的说道:“你这办法末见得妥善,现在我实话告诉你们吧,红面矮佛闵天圣在石鼓之中,还留下了一封信柬,对你们夫妇的恶行,详载其上,并说你们夫妇三十六处大穴惧已被封,但表面却无所觉,行动自如,只是每隔两个时辰要受些很难忍受的痛苦,设若你们不用本身真力相抗,在经过三千六百个时辰之后,则痛苦立失,并且已将所练阴煞化尽,非但无害,更得意想不到的益处,若是一面忍受一面以真力相抗的话。阴煞由体内自焚,当痛楚消失之后,一身皮肉筋血也随之而化,仅剩一具枯骨,如今你们夫妇已距皮肉化尽之期不远,我死不了,非但自己带有干粮,并且石鼓里面也藏有足够的食物,你们莫要认为我会忘记肩头的伤痕,哼!我就要报复,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夫妇惨死此处,不过你们可以放心,找仍然足你们的记名弟子,死后由我掩埋,我还会留几个字在石壁上,叫后世来此的人,知道埋的是谁,又是谁埋的!”
玄衣女魔怎能再捺下怒火,厉吼一声,扬掌凌虚向芮九娘击去!
血影神魔却猛抡起钢索链子,播命的击打着厚钢门,震人耳鼓心神的暴响,由甬道中传向四方,加杂着神魔景天景的怒吼暴喊,令入神魂散飞!
芮九娘却在这个时候,飘身后退,她知道玄衣女魔这突然的一击,是集聚全付真力所发,非同小可,一个闪失稍慢,必受重伤,是被她慌不迭的退后躲避!
蓦地。钢索链子的震响声音停了下来,却变作栗人心胆的惨号,那是发自血影神魔之口,这声调非但令芮九娘汗毛直竖,颤抖不停,也使玄衣女魔陡地停下手掌,接着血影神魔以急促而悲厉的声音喊道:“莫嫁,快!快来!快来!”
玄衣女魔莫嫁一闪到了钢铁闸门的小方窗前,只听到她凄厉的尖叫一声,股上神色陡地变作极端惊恐,血影神魔这时似乎非常痛苦的说道:“芮九娘说的对,矮鬼是以‘慧光心法’点了我们穴道,我性暴易怒,阴煞早已自焚,你怕也熬不过今天去了,莫嫁,我景天景好恨,恨我未能……!”
血影神魔的话语未完,却突然中断,一声摔响,带着索链坠报的声音传来,然后再也听不到血影抑魔的丝毫声音,芮九娘几乎被沉重的空气窒息,一连着退了几步!
玄衣女魔霍地面对着了芮九娘,狰狞的嘿嘿怪笑不停,一步步迈向前去,芮九娘虽然明知玄衣女魔无法脱出天佛索去,但她仍然远避不迭!
那知玄衣女魔在无法再进一步的时候,霍地震声说道:“芮九娘你不必怕我,我不会再想杀死你了!我有话问你!”
芮九娘声调极不自然的说道:“说吧,什么事情?”
玄衣女魔英嫁,冷酷地说道:“你可还算是我们夫妇的记名弟子!”
“适才我已经讲过,当然还是你们夫妇的记名弟子。”
“那就好,芮九娘,你刚刚说过要亲自埋葬我的尸骨,对吗?”
“我说过,不错!”
“景天景业已死了,他果如矮鬼闵天圣信柬所说,皮肉化尽而死,我夫妇义共生死存亡,所以我也就要去了,他的尸骨在铁牢之中,不虞人毁,再说你也无法进去,不过我死之后,你却一定要将我埋葬,能不能够答应我,现在请你坦直的说!”
“我答应你,一定亲手埋葬!”
“很好,我死之后,腰间围绕的一口宝刀,赠赐给你了,用它掘土最是方便,也算我对你葬我尸骨的一番答报,咱们仍是两无欠负!”
芮九娘没有答话,玄衣女魔却又扬声说道:“芮九娘,答应的事情请勿反悔!”
芮九娘一挑双眉,道:“放心吧,这件事我必然作到。”
玄衣女魔莫嫁脸上突然现出了宁静神色,似乎她对她生时百事,皆已安排妥善而毫无牵挂,缀缀在腰际摸索了半天,方始解下一柄排有软套的奇特宝剑,目光瞥了站于远处的芮九娘一眼,袖剑出套,芮九娘只见碧光一闪,耀眼生花,暗赞一声“好剑”!玄衣女魔却象有心对芮九娘一试宝剑锋利与歪似的,她竟以剑锋在自己左掌心上轻轻一划,然后扬掌对芮九娘一现,掌心之上已滴流下腥红的鲜血,芮九娘暗自惊心,岂料玄衣女魔宝剑一顺,飞快的斩向紧系足畔的天佛索上,一声震响,天佛索毫无损伤,玄衣女魔惨笑一声,道:“若无黄帝神刀,天佛索休想斩断,我已是濒死之人,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芮九娘,以你的功力来说,若是妄用黄帝神刀而传于江湖,必遭功高之人所诛,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无力保护神刀安全和自己的性命,今后行道武林,就用我送给你的这柄剑吧,我要去了,你莫忘诺言,我死时神态凛人,你最好转过身去!”
芮九娘仍恐玄衣女魔要她转身是怀有阴谋,冷笑一声摇头作答,玄衣女魔长叹一声,蓦池抖手将宝剑抛到芮九娘身前地上,继之回身扑到钢闸小方窗旁,厉声悲号道:“天景,等我一步,莫嫁来了!”
话声中,芮九娘只见莫嫁身躯猛地一震一抖,身着衣衫立即碎裂化作片片飞坠于地,露出一身羊脂白玉般的肌肤,接着股上突现死灰颜色,继之如幻似虚一般在眨眼之间皮肉化尽,连五脏毛发竟也点滴不剩,芮九娘吓得连连退步,作声不得。
半晌之后,芮九娘方始仗胆向前,玄衣女魔已然变作枯骨,双手依然紧抓在小方窗上,芮九娘自方窗空隙中瞥目血影神魔,血影神魔果然也已变作一具枯骨,芮九娘不禁叹息出声,暗忖:好厉害的飞天抑龙,好歹毒的截穴手法!
移时,芮九娘犯了难为,自己答应安葬玄衣女魔莫嫁,姑不论天外双魔夫妇是否因己而死,是否还有恨怨,只论莫嫁死前赠剑求葬一节,自己也不能失信于已死之人,不过莫嫁双足双腕皆有天佛索缠绕,除非斩断此索或折散恼骨外,无法伙彼分离,折散核骨,自己着实不忍,只好缓缓抽出黄帝抑刀,神刀适才得时,未曾捆出观看,这时撤剑而出,只见甭道陡呈金色,光映十丈,刀又数寸,既厚且钝,芮九娘不仅暗皱眉头,自忖刀锋这般钝笨,怎能斩断天佛索呢,事已至此,只好一试,仍恐用力大小而无功,于是贸真力对索斩去,那知神刀上古异物,虽干将、莫邪,当之亦毁,天佛索应手面断,芮九娘芳心大喜,立刻断索捧尸动手拖埋。
她心思细巧,有意将莫嫁葬于相隔小方窗远些,所以选中了相距甬道尽头不远地方,此时她一心珍视手中神刀,忘怀地上玄衣女魔赠绘她的那柄宝剑,就用摊刀开出一个深坑,神刀掘土如催枯拉朽,刹那完成,埋妥莫嫁之后,并在坟前壁上以神刀刻留了志字始罢。
芮九娘无处可去,况适才也已发现洞室通路,遂转回由天外双魔指点而去过的洞府,双魔生时曾对芮丸娘说过由内关闭铁门的方法,芮九娘似是一试真伪,拉动了内部的钢环,果然在一声轻响之后,铁门缓缀封闭,事也凑巧,在镇门封闭之后,她才突然想起了玄衣女魔莫嫁赠送的那柄宝剑,重拉钢环,铁门竞末自启,这一来可吓坏了芮九娘,天外双魔只告诉了她由内关闭铁门的方法,却未指点重新开启应当如何,现在等于自封其中,岂不也将步入双魔后尘困死方止!
芮九娘焦急之下,在铁门之上寻觅其他可疑的消息暗栓,无奈空无他物,只得长叹一声作罢,室内凳椅现成,芮九娘颓然的呆坐其上,心中仍在盘算开启铁门的可能办法。
蓦地记起腰中的黄帝神刀,立即雀跃而起,抽刀出鞘飞身铁目一旁,臂贯真力,刀尖插向铁门,黄帝伸刀果非凡物,尺??的钢铁巨门,竟无阻拦,刀身??没其中!
芮九娘大喜过望,只有片刻时间,即可毁此铁??无??,那知她正暗自心慰喜欢的当空,蓦地一声昧响,足下地面空然陷落,芮九娘慌不选的飞身而退,忙中有错,忘记取下黄这神刀,等想起神刀不能遗落之时,已然无及,铁门突失,洞室顿时小了许多,芮九娘定睛一看时,始知另外一道石墙已自陷下的地面之卜升起,堵塞位了铁门!
黄帝神刀已失,再无利器可供逃遁之用,芮九娘痛恨之余,不禁掩面哭泣起来。
半晌之后,她止住悲啼,原来另外一端的石壁之上,传来了阵“澎!澎!”连声的震响,芮九娘不由希望顿生,侧耳细听震声来源,岂料适时震响声停,自此始终再未响动。
芮九娘再次幽叹一声,呆坐下去,肩头突然痛楚,记起了玄衣女魔莫嫁所赐的药物,立即涂好,经过了几番心颤胆掠的突变之后,也已十分疲劳,不自觉的在木椅之上睡去。
天下事不巧者一万,过巧者万一,凡人却往往失意丧气于不巧之下而疏忽于万一之中。适才芮九娘听到的澎澎震响,再也梦想不到竟是她所急于谋面的人儿所发,此事就连老谋深算功力达到罕绝化境的闵天圣,也未曾想到在短短的数月之中,乃子闵悯和穆存仪已经巧得了奇缘习成神劝,突破七十二室洞的每一处石壁,到达了最后一间石室。
万般巧成书,芮九娘偏偏不早不晚从闵天圣拘禁天外双魔的秘洞中进来,非但促使天外双魔早半年而死,并且使最后的一条秘室门户变为死地,如今金鞭崖洞才算是着实的变成了人力无法再能打通的绝城,前后两座秘门已窗与石峰相连,若无开山之功,困居其今的人就休想活着出来了!
芮九娘梦中醒来,不知是昼是夜,洞室顶上高悬夜明之珠,蜡灯已无用武之地,她只有忍耐着活下去,于是取出所带干粮慢慢吃着。
她刚刚咽下第一口干粮,蓦地惊天动地的一声暴响自身后传来,她似知大祸临头,本能的飞身而起,闪向迎面那堵由地底升起的石墙角旁,继之碎石散飞震响声声,适才坐处木椅,恰被坠落的巨石击中,若非她已避过,怕不骨断魂亡。
震响渐渐停止,石沙尘灰却依然扑飞散落未已,灰扬尘落之下,却传来了喜悦欢呼的人声,道:“真没有想到二弟今日会一掌见功,这是第七十二间石室了,咱们竟早了半年出去!”
继之又听到一人谦虚的说道:“比皆大哥所赐,怎说是小弟一人之功呢。”
话声中,自断裂散碎而成为穴洞门户的石壁处,跟进来了两个人,他们和避身石墙一角的芮九娘恰正目光相对,彼此注视之下,不禁同时发出惊咦之声!
半晌之后,双方直视未已,仍然无人开口,原来这突然击碎石墙而出的两个人,正是穆存仪和闵悯,难怪双方同时惊咦而被此无言了。
闵们见得多些,当心乎神静之后,首先剑眉一挑道:“姑娘怎生逃得这金鞭崖洞?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前来?”
一连着三个问题,着实令芮九娘又气又恼并难以答复,穆存仪天性仁厚,眼看着芮九娘粉面含面羞无法答活,极为不忍,于是问道:“这位姑娘大哥不是先见到过吗?大哥身为地主,怎好意思姑娘这些活儿,还是先请姑娘到隔室坐下来谈吧。”
闵悯不好意思的看了芮九娘一眼,果如穆存仪建议,恭请芮九娘到隔重落坐。
坐后,穆存仪不待闵悯开口,首先笑对芮九娘道:“金鞭崖洞已然全部封闭,无路可通,不知姑娘是怎生进洞来的?”
芮九娘不能不答,但又无法实说心意,只好瞒起先前的一段经过,说是偶然失足坠落危崖,万幸中途借钢剑之力停住,无心发现秘洞甬道,碰上天外双魔进而到达洞室。
闵悯听到这里,不禁和穆存仪交换了一下眼光,再次追问下情,芮九娘适才业已听到穆存仪称呼闵悯地主,认为关于天外双魔之事闵悯早已知晓,是故不敢谎言,将后来遭遇的一切详细说出,到她无心触发埋伏而失落黄帝神刀被困为止。
穆存仪和闵悯听到黄帝神刀已失,铁门隐去,大惊失色,竟然愣在椅上,芮九娘深感奇怪,料知自一己作错了事情,只好含羞带愧的低声说道:“小妹一时心急失误,是不是因此发生了困难?”
闵悯没有好气的冷哼一声,道:“困难?呼!这困难可大了!”
芮九娘神色越发不安,穆存仪以祈求的眼光示意闵悯之后,方始对芮九娘安慰并解说内情之紧要原故,道:“金鞭崖洞七十二室,乃是闵悯大哥尊人静修之所,闵前辈有心成全在下,故将崖洞封闭,留示于第七十一室之中,示柬载有以‘黄帝神刀’破解铁门出困详情,并赐示对天外双魔便宜从事之权,但却再三告诫,设若误触‘七绝埋伏’,非但铁门立隐,并有‘金星石闸’阻路,此闸若无神刀在手,任凭谁也休想击毁出困,姑娘却引发了七绝埋伏,并将神刀失落,眼见得我等必然生困此间而难逃不死,故而盟兄十分震怒,不过事已至此,姑娘又是无心犯错,天意如此,姑娘不必再觉难安了。”
芮姑娘听说出困无望,不由惊慌失色,穆存仪和闵悯却误认芮九娘变颜变色是为了错触埋伏的关系,心中不禁对芮九娘启发了些许好感。
芮九娘在神色一变之后,立即深悔自己的毛燥,故作十分不安的样子说道:“小妹没有想到闯下这般大祸,这可怎么办呢?”
其实她问的是实情,假如金星石闸果然除黄帘神刀之外,再难毁去,她岂不是也将困死金鞭崖洞之中,事关自己生死,当然神态语气都现出真情。
闵悯似因适才直斥芮九娘之事而报歉,这时也安慰她道:“事情并非一点希望没有,只不过要费很多时日才能办到,姑娘不必再接在心上面不安了,再说我穆兄弟说过,万般都是天意,也不能全怪姑娘。”
芮九娘听说还有脱身的办法,不由放下心来,但她却立刻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于是接着故作替闵悯和穆存仪着想似的问道:“这样小妹就安心些了,不过此处可有足够的食水和米粮?
穆存仪含笑答道:“这一点姑娘可以放心,此间有足够的食物。”
话说到这里,三人都觉得已经没有了题目,闵悯在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如今姑娘已经要和我们兄弟共渡患难,所以应当请教一下姑娘的芳名。”
芮九娘无法不答,说出了名姓,好在闵悯因相随乃父而未曾在江湖走动,穆存仪却先其胞兄一步到达青城,虽知芮九娘是乃兄之友但却并无深知,是故毫未疑及其他。
穆存仪和闵悯自然也接着各报名姓,芮九娘暗中心惊,她这才知道在朝阳古洞取得断魂血箭的少年,是玉面煞神穆存礼的胞弟,一时之间她反而不知将来要如何对付穆存仪才好。
穆存仪自然不知芮九娘心中所想之事,遂对闵悯言及先情指定芮九娘歇息地方,于是在闵悯指引之下,芮九娘住到第六十五间石室之内:
她在金鞭崖洞之中的第二天,曾得闵悯和穆存仪的同意,畅游了一遍七十二洞室,其间发现不少断壁残墙和有心损毁了的壁图及火焚之后的纸灰,芮九娘虽然闷过穆存仪这种种原因,不过穆存仪却和闵悯一样,都只是含笑不答。
原来这断壁残墙皆系被穆存仪和闵悯真力所毁,至于那些被焚的纸灰及壁图,却是武林中人人欲得的奇技和经典,这些都是红面矮矮佛闵天圣留示要其子及穆存仪所毁掉的,原因是诚恐无心中将这些东西遗落江湖而留下无穷之害。
金鞭崖洞口已然无路通往,芮九娘和闵悯及穆存仪,只好忍耐的住下去。
此时,石承棋和管冰心姑娘,却已到达了朝阳古洞,朝阳古洞自穆存仪去后的第三十天,天通真人业已归来,当他发现圣像已毁埋伏引发将通路阻塞之后,已知穆存仪忘怀所瞩,重搜要地,始知穆存仪已经脱险,天通不由暗中长叹,断魂血箭已陷钢牢蛇穴之内,一切皆系前定,遂准备稍作逗留即去。
期间却恰好遇上了季东海等人,追查玉面煞神的下落,尽管季东海是江湖黑道高手,却依然不识得天通真人的真正面目,一天通非常容易的打发走了他们,不愿再惹这些麻烦,次日即运隐他处。
那知幸脱大劫而不死的曲化民,既悲爱子惨死,又恨自己功力尽失,在无法雪仇之下,突生巧计,传昭武林,声言知晓断魂血箭藏处,于是消息震惊了天下,各路豪强及武林中人和数名已隐江湖的怪客,无不中了曲化民借刀杀人而复仇的计谋,明走暗行纷纷向青城山区的朝阳古洞而来。
石承棋和管冰心姑娘,虽然未误行程,但因中途奉生了驼奴击毙季东海的事件,已晚了半天,当他俩到达朝阳古洞的的候,洞外却已聚集着十数名武林江湖的高手,个个拔剑弩张怒目面视,不知为了什么。
时当将近黄昏,虽说朝阳古洞非普通游客所能到达,但在光天化日之下剑枪相对,看来总觉得不甚合适。
冰心姑娘和石承棋乍现身形,那十数名江湖武林中人,业也纷纷注意到他们,他俩却毫不理会,只顾缓步向朝阳洞中踱去。
当他俩踱临朝阳古洞的时候,两旁突然人影横飞六七位武林中人拦住了他俩的进路,冰心姑娘娥眉微蹩才待开口,石承棋却已开口问道:“你们这是为了什么?意欲何为?”
内中一人冷笑出声,道:“两位这又是想干什么?意图如何!”
石承棋一指朝阳古洞说道:“在下与师妹要进朝阳古洞,莫非这不可以?”
又有一人接话说道:“朋友话倒实在,可知我们在此地干些什么?”
冰心姑娘此时业已明白了原因,但她放作不解的说道:“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师兄妹无关,请让让路,我们要进去!”
这时一个像貌凶悍的高大和尚,哈哈一笑,道:“小姑娘话倒说得不费力气;要能随便进去的话,佛爷岂不早进去了。”
冰心姑娘冷哼了一声,道:“没人拦着不叫你这和尚进去呀。”
和尚再次哈哈一笑,手指朝阳古洞右测石壁之上说道:“小姑娘你看见了没有,是这两个玩意儿拦着佛爷,不能进去!”
经过和尚的指点,石承棋和冰心姑娘方始看到,洞有石壁之上,钉着一个张着双翼的骷髅,大有五一寸,骷髅下面约二尺地方,却钉着一根丧家所用的招魂纸幅,幡柄长仅五寸,两条黄纸幡却足半有余,迎风飘展分外扎眼,石承棋不由暗中一惊,他虽然不识得这两般物件的主人,但由这两般物体的质地和钉入石壁的手法上面,却己看出对方内力深厚的吓人,冰心姑娘却从两位界人口中听说过这两样东西的主人是谁,暗中冷笑一声,自忖道:想不到会这样快就断了恩师一件大事。他俩一个在沉思,一个在付念,是故未能答复和尚。
和尚却错当他俩业已和自己一样,心生畏惧,又一声哈哈之笑,道:“怎么样,认清楚了吧?这两位前辈既有暗记在此,那个胆敢妄进此洞!”
石承棋剑眉一挑,才待答话,冰心姑娘却冷冷地对和尚盯了一眼之后,道:“师兄你请按照我说的来做,把那骷髅起下来,然后反着再钉上去!”
石承棋看了冰心姑娘一眼,只见冰心姑娘神色威穆,遂不多问,立即上前以真力轻轻起下骷髅,然后反着又钉在壁上,一起一钉,石承棋有心一试自己和物主人的真力孰胜,在办妥之后,不由得意的一笑,原来他要比物主人的内力还要强上一筹。
冰心姑娘吩咐石承棋例反骷髅之举,已然镇住了那个凶悍和尚及其余的高手,当石承模事毕之后,冰心姑娘却移步向前,二指轻舒已将丧门纸幅扯出石壁,继之也反向一插,丧幡连柄和那两道纸条,一齐没入石中,和尚竟然不由自主的惊咦出声,退步不选,其余众人也无不惊谎色变。
冰心姑娘却若无其事的对凶悍和尚等人说道:“我丑话可说到前面,惹不起这两个留下暗记怪物的朋友,趁早走,否则这两个怪物来时着见暗记被人倒置,必然大怒,那时他们青红不分可见人就杀!”
此言出口,众人无不退步不迭,冰心姑娘却若无其事的以食指在两般暗记中间,刻画起来,只见指下之后,石粉纷纷场飞,发出沙沙声响,眨眼之后,在那般怪异的暗记当中,多出了一块尺方的石头,石头上放置着一柄石剑,望之竞似克物一般!
凶悍和溺久行江湖,熟知备派中事和人,但却看不明白冰心姑娘这柄石剑是代表着什么,不过他对冰心姑娘指上的功力和这份胆量,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冰心姑娘刻留石剑于壁上之后,竟然不再进入朝阳古洞,斜瞥了众人一眼,道:“师兄咱们走,今天晚上有热闹瞧了!”
石承棋尚待动问为何不进朝阳古洞,突见冰心姑娘寒着俊脸已经转向来时路上,遂不再多问紧随在冰心姑娘身后而去。
拔剑弩张围绕在朝阳洞口的这些人,在目送石承棋和冰心姑娘远去无踪之后,彼此互望了几眼,竟然各收刀剑也急急离开了当地,除那凶悍高大的和尚外,再无人在!
凶悍高大的和尚浓眉紧锁一堆,沉思多时,突地自语道:“天下绝无这巧的事情,错过这天赐机缘岂非不智,进去!”
话声中,他闪身飞纵进了朝阳洞,自然,他志在换获断魂血箭,因此罔顾那暗记主人的凶狠残暴,认为天下不会有这巧的事情,暗记主人性巧到来,所以涉险面进。
夕阳无限好,黄昏霎眼过去,洞内外已是黑暗一片,可是凶悍的和尚,却刚刚找到了洞顶上秘径的通道,如何肯放弃得实良机,咬咬牙,一闪手中火折,投向通道尽头!
适时,一声凄厉的长啸由远而近,啸声停时,朝阳古洞外,映着微弱的钩月,现出一个瘦长的怪人,残眉碧目,煞白的一张马脸不见丝毫血色,长发飘被垂肩,望之无异丧门吊客!一身秃边的白色麻衣,似守重孝,手持一支丈长的招魂丧门幡,站在朝阳古洞口外,目射煞火一动不动!
接着一声鬼哭传自远山,哭声哀伤有若秋雨,声音未歇,朝阳占洞外面已出现了这人的身影,这人身量高大,一身灰袍,腰柬白色布带,头如麦头般大,怪的是除皮包缘头之外,好象并没有肉,活象一颗骷髅,颈间串垂着大小十二只骷髅表记,竟也目射煞芒直瞪着洞口,一动不动!
移时,骷髅怪人鬼哭一声之后,冷冷地问吊客说道:“后老怪,你比我先到刹那,可知道这是什么人办的好事?”
丧门吊客的后老怪阴笑一声,也冷冷地说道:“莫非你认为我比你早来些时,就应该回答你这种毫无道理的问题?”
“后老怪你要放明白,我‘骷髅神魔’可并不怕你!”
“嘿嘿嘿嘿!笑话,姓赫的,你也放清楚些,我‘丧门鬼王’也不怕你!”
“后老怪,你稍安勿燥,赫某人因为你我双方的表记,皆彼人毁,毁者并且深知你我的信约,将表记例转,迫使我们两个人在没有擒获此人之前,不能杀生取物,故而好言好语和你商量,你却不知好歹自认为了不得似的,这是什么道理!”
原来骷髅神魔赫黑森和丧门鬼王后阴柄,是为了表记被毁而争论,他俩虽然功力已达登峰地步,但在暴怒之下,竟未留心冰心姑娘所刻的石剑,再说石剑本系借石壁雕成,颜色相同,又当黑夜,也难怪这一对与“天外双魔”和“天山双残”齐名字内的怪物,未能看出,因而互不相让!
老怪物们正争论间,突地双双冷哼出声,不约而同一道向朝阳古洞中喝道:“什么人给老子滚将出来,迟误片刻活剥了你的皮!”
老怪物们没有想到彼此话语竟然全都一样,不由互怒视了一眼!
朝阳洞中只有那个凶悍的和尚,他顺洞顶秘径而行,竟遭碰壁,搜索良久仍无通路,想起时间不早,诚恐不幸遇上煞神,疾纵而下,不料人在洞顶秘径口际,业已听到两个老怪争吵之声,亡魂丧胆之下,才待藏身不出,已被老怪物们听到声响,他深知老怪物们的厉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立即扬声说道:“晚辈‘屠人活佛’成泉,恭候两位前辈多时。”
成泉在话说完后,飞身面出,对着两个老怪物恭敬的各施一礼,站在一旁。
骷髅神魔一见成泉,首先冷哼一声问道:“你这秃贼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先老夫而进此洞,鬼鬼祟祟的规干什么?”
丧门鬼王斜瞟了骸骸神魔一眼,讥讽的说道:“象这种见不得人的秃贼,一掌打死就是,那有闲空和他罗嗦,哼!”
骷髅神魔鬼哭一声,道:“鬼总是鬼,一辈子难成气候!”
丧门鬼王大怒,一震手中长幅就待动手,成泉却立刻说道:“两位前辈请先不要争论,晚辈冒死先进朝阳古洞,就是为了恭候前辈们驾临之后,禀陈重要之事,否则晚辈忽敢……”
丧门鬼王不等“屠人活佛”把话说完,已不耐烦的喝道:
‘哼,凭‘天外双魔”那种人物,竟会收了你这样一个不成材的弟子,有话简洁点说出来,少打些不要的过!”
屠人活佛竟是业已惨死的天外双魔门下,难怪得了这种名号,别看成泉凶狠过人,功力极高,但对和他两位恩师齐名的老怪,却不敢多放一个屁,闻言立即地谄笑道:“是是是,晚辈遵命,晚辈曾经亲眼目路过倒置两位前辈暗记信物的人!”
两老怪闻听大喜,慌不迭地问道:“是谁?现在何处?”
屠人活佛回身手指着老怪们的表记说道:“此人也留下了记号,请两位前辈近前一看。”
两个老怪闻言不禁深觉惭愧,凭自己的身份和功力,竟然没有发现他人所留的表记,实在难堪,但又不能不向前观看,只好一言不发走近了一些。
者怪物们皆能在黑夜中视物,经屠人活佛指点了地方,立即发现冰心姑娘所留的石剑,他俩竟然同时出惊叹一声,暴然退后数丈,并且双双左顾右盼的显出失措慌张的样子,虽然他俩毫无发现,却依然不愿再为停留,正要各自取还壁上的暗记而遁,居人活佛成泉却不早不晚的又开口说道:“是一男一女,年纪仅有二十多点,长的真美,可惜晚辈忘记问他们名姓。”
老怪物们听说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女,神色又是一变,丧门鬼王首先问道:“成泉,你可敢保证这刻留石剑的人,是一双青年男女?”
屠人活佛成泉立刻听出丧门鬼王的严重话彦,心中暗自盘算一切,表面却正色道:“晚辈看得仔细,保证,没有错误。”
骷髅神魔阴笑一声,突然问道:“成泉,那个刻剑留记的丫头,是不是出家人?背后背着一柄奇异古怪的石剑?”
屠人活佛成泉,曾随乃师天外双魔行道江湖甚久,心计甚多,功力之高,已是罕见,对百剑来历并非投听乃师说过,只因先入主见,认定冰心姑娘一个俗家女子,和神石奄不会发生联贸,放而适才没有想起石剑的来历,如今经傲骷髅神魔询及留记之人是否女尼,不由恍然悟出内情,但是成泉阴险狠毒不亚于乃师夫妇,况冰心姑娘确非女尼,立即路头答道:“不是出家人,背后也没有背着东西!”
骷髅神魔和丧门鬼王闻言互望了一眼,这两个老怪物,当年就是为了畏惧神石奄主“石尼”,方始隐于边荒之地,久久不敢在武林中走动,近数年来,一因久无“石尼”消息,再者本身功力业已炉火纯青,百尺竿头又上了一步,自认已能不赎,其三,久闻天山双残君山大开无敌之宴,宴虽未能如愿络始,但除宇内六宿为便外,却不见心中所惧的几位异人出面,放心不少,最后听说武林奇宝断魂血箭出现江湖,得宝心切,遂再出江湖到达青城,谋劫异宝。
骷髅神魔本身还另有另有打算,他想在得到断魂血箭之后,立刻纳集天外双魔、天山双残和丧门鬼王,在自隐居的“神魔岭”相会,共研奇绝之技,然后大张旗鼓和“枯叟”“神童”“金顶圣僧”及‘玄玄怪道”“红面矮佛”与“石尼”等人,作生死存亡之一搏。因此当他夜间发现丧门鬼王的时候,有心挑起鬼王怒火,先试一下鬼王的功力!
不料突现神石奄主“石尼”的“石剑”表记,他和鬼王虽说自信已能相敌石尼,但却并无十成把握,况石尼既知他和丧门鬼王都在此地,确依然留下表记,自然石尼是认定必能胜过他和鬼王方敢如此,所以他和鬼王发现石尼表记之时,心中立即存了退却之意。
屠人活佛成泉突然说明刻留石剑表记之人的年龄,丧门鬼王和骷髅神魔已然安心不少,等问明这人竟然也不是石尼掌门弟子之后,立即放下全心,如今这两老怪物虽然仍旧有些怀疑,但确已经不想退去,说实话,断魂血箭着实有使人为它抛弃生命的价值,两老怪既入宝山,焉肯空手而返呢!骷髅神魔和丧门鬼王在互望一眼之后,神魔首先试探鬼王的心意,道:“后兄,你最近可曾听到过’双魔’‘双残’的消息?”
丧门鬼王早已年老成精,一点就透,遂摇头说道:“自十五年前‘翠碧障’聚会过后,再也没有见道过他们四位。”
屠人活佛成泉,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此时确接话说道:“晚辈师叔‘双残’数年前曾在君山露过面,至于家思师二者因为成泉中断了话锋,两者怪不得不问道!,“小秃贼为何说话吞吞吐吐,景仁兄夫妇现在何处隐修,还不快说出来!”
屠人活佛成泉根本不知道天外双魔的事情,但他必须挟着双魔的名头面自重,否则今夜就许丧命在两个老怪物的手中,他早已翘好了答对的话语,故作神秘难测的说道:“家恩师因为巧得‘天魔真火神经’在某处用功正紧,示令晚辈来此寻觅传言江湖已经出现的断魂血箭,曾严嘱晚辈,不得泄露隐身之地,不过……”
成泉再次停话不说,丧门鬼王已然不耐,沉声喝道:“小秃贼,你要敢在老夫面前施乖巧,可是自己找死!”
骷髅神魔也在催问下文,屠人活佛成泉这才故作郑重的说道:“家恩师曾令晚辈禀陈两位前辈,来年中秋之夜,家思师将到‘神魔岭拜安!”
骷髅神魔残眉一皱,道:“我那景兄可曾说明驾临神魔岭的原因?
屠人活拂成泉谎言编的天衣无缝,故作谨慎的说道:“家恩师未曾忘怀十五年前,翠碧障之耻,有心功成之后相约前辈与敌者一搏!”
这句话洽是骷髅神魔心中所想,故而听得耳顺,含首微吁一声,转对鬼王说道:“后兄,小弟本来也有此意,后兄敢否一路?”
丧门鬼王又何尝能够忘怀当年之耻之恨,溉然说道:“昔日翠碧嶂头有我,未来相约那些老不死的总了断时,自然也有我一份!”
骷髅神魔立即含笑说道:“后兄有此心意,请即与小鼓弟联手取宝,事成共习绝艺”
丧门鬼王也含笑相诺,继之说道:“没若今夜有人从中生事,就是你我的冤家,小弟与赫兄联手对敌又何惧石尼!”
丧门鬼王话刚说完,骷髅神魔尚未答话,暗影之中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嗤,屠人活佛成泉有心打个头阵,立即狞笑一声身形拔起,疾若闪电般扑进了嗤笑声音传出的黑暗影中,两个老怪物不由点头赞许,威认凭屠人活佛的一身功力,必可擒获暗中暖笑的敌人,是故并未出手接应。
讵料屠人活佛成泉的身影刚刚扑隐于黑暗之中,立即传来一声惨呼,庞大的身躯从暗影中横飞倒滚出来,摔卧地上,半购方始狼狈地爬起,惊惧色变地退到了老怪的身后!
两者怪物熟知屠人活佛的技艺和功力,目睹此情,心头一凛,彼此示个眼神,表面虽极从容,暗中却已提足内力相待来敌!
丧门鬼王鬼哭一声,对暗影之中冷冷地说道:“是什么牛鬼蛇神近前点让后老子瞧瞧,要是象狐鼠一般藏头露尾……”
丧门鬼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从暗影之中业已走出来一双壁人,男的英气挺拔,女的面含秋霜,那老怪物身后的屠人括佛成泉,虽然面色苍然似极是痛苦,却首先恨声说道:“傍黑时候,在洞口毁坏前辈们暗记的就是这两个小狗头!”
骷髅神魔赫黑森本是提心吊胆着目注暗处不懈,等石承棋和管冰心姑娘现身之后,看清果如屠人活佛成泉所说,是一对行年男女,不由宽心大放,此时抢上一步怪哼一声说道:“日间路老夫信物倒置朝阳古洞口的人,真是你们两个?”
石承棋不待冰心姑娘开口,已承认说道:“我不懂什么是你的信物,因为看着那个死人骨头不顾跟,所以就翻了个身!”
骷髅神魔嘿嘿阴笑两声,道:“你可知道此举犯了老夫的禁忌?”
石承棋也还了两声冷笑,道:“你可知道朝阳古洞不容邪崇之流猖狂?”
冰心姑娘口中方才得知详情,是故见到髅神魔对答之时,不再客气。
骷髅神魔赫黑森闻言暴怒,厉声喝道:“该死的小狗头,火速报出你的出身和名姓,老夫立即打发你这小狗上路!”
冰心姑娘适时冷嗤一声,接话说道:“赫黑森你稍安勿躁,姑娘迟早会连你带后阴柄一道开发的,不过却非现在!”
丧门鬼王后阴柄不由怒叱一声,道:“丫头大胆!”
冰心姑娘却已扬声说道:“你们自命是老好巨猾的人物,那知竟是一对笨得出奇的无用蠢猪!”
丧门鬼王后阴辆已难再耐,厉声喝道:“狗丫头竟敢乱语妄言侮蔑老大,说不出道理的话,老夫等着看你的报应!”
冰心姑娘不去睬他,手指着屠人活佛成泉说道:“这个秃贼一句实话没有,他那宝贝师父天外双魔,早在十年前被‘红面矮佛’闵老前辈擒获,以‘天佛索’锁困于金鞭崖洞莱一个地方,可笑他满口鬼话,你们这两个老贼却信以为真,在我代替家思师杀尔以全昔日誓言之前,先告诉你们此事的真象,设若尔等不信,大可擒住秃贼一问真伪!”
两个老怪物闻言神色一变,不由同时回顾身后的屠人活佛成泉,成泉暗中叫苦,但他狡猾至极,看出不利立即扬声说道:“两位前辈莫上丫头的离间之计,等将丫头擒获之后,晚辈立刻带路去见家思师夫妇,至时真假白明。”
成泉自以为随机应变十分巧妙,毫无破绽,那知两个老怪物早已年老成精,业已听出语病所在,骷髅神魔阴笑一声,道:“成泉,事了之后你当真带路去见天外双魔?”
屠人活佛成泉依然不知大祸临头,接话说道:“前辈放心好了,擒获丫头之后,晚辈立即带路到家恩师清修功力的地方。”
骷髅神魔赫黑森和丧门鬼王后阴柄,闻言一哭一笑声凛入胆,屠人活佛这才有些明白大事不好,正想着对应之策,只听到丧门鬼王后阴柄狞然冷嘿了一声,阴森森的说道:“你有多大胆子,竟敢违抗天外双魔的命令?先时你说事前不能告人双魔清修之所,故而老夫深信不疑,如今你却又说可以前去,成泉,你是活昏了头,老夫何许人也,你敢撤蒙诈骗,老夫在杀这女蛙儿以前,先拿你这东西开刀!”
屠人活佛成泉听到丧门鬼王后阴柄说自己是活昏了头,已知难逃惨死,两个老怪物又适挡着面前的逃路,万般无奈之下,不等丧门鬼王把话说完,脱手发出一大蓬毒“天魔拘魂针”,袭向骷髅神魔和丧门鬼王的要穴,人却猛地顿足向朝阳洞侧危崖绝壁投去,成泉明知落身危崖之下也是必死,但他却是宁死崖下面不愿身受两个老怪物的惨酷刑迫丧命!
两个老怪物功力之高出乎居人活佛意料之外,骷髅神魔冷哼一声有掌凌虚一抓一甩,已将屠人活佛所发天魔拘魂针震飞到数丈以外,左掌化指,向屠人活佛成泉后腰点下!
丧门鬼王后阴柄却在屠人活佛成泉暴发“天魔拘魂针”的刹那,身形候地飘起,当屠人活佛迅速投向危崖的空当,丧门鬼王后阴柄业已站于危崖边沿,迎上愿人活佛成泉,狞声说道:“凭你想在老夫面前逃循,岂不是作梦!”
屠人活佛成泉在身形纵起之后,不待骷髅神魔赫黑森凌虚所点的“断魂魔指”
打到,更先于丧门鬼王后阴柄狞声叱斥,业已神色陡地一变,由高空直坠而下,挥卧地上。
因之骷髅神魔凌虚所发之一指及丧门鬼王惧留扑空,两个者怪物当屠人活佛成泉功力高超,厉喝一声双双扑向成泉前后,才待出手抓下,突见成泉摔卧地上全身颤抖,神色苍煞一脸冷汗,业已惨哼出声似是极为痛楚而难禁。
两个老怪物眉头一皱,尚未想明白事出因由,冰心姑娘已经冷的说道:“适力当我听说秃贼是恶名在外的屠人活佛成泉。因此在秃贼扑之时,以‘寒石佛掌’震回贼秃,此时贼秃五经穴脉皆将硬,奇痛难当,业已离死不远!”
两老怪闻言心惊,昔日他俩即是被神石奄主石尼“寒石佛掌”所伤,那次幸有金顶圣僧在旁,石尼末下杀手,不过两个老怪即也经过三月时间方始治愈重伤,对“寒石佛掌”仍有余惧,自然而然的听到冰心姑娘之言面心惊胆颤!
冰心姑娘这时却话锋一变,转向两个老怪之一的丧门鬼王说道:“后阴柄,姑娘别师行道江湖之时,恩师曾瞩若遇你这老鬼,杀以全誓,你可有话说?”
骷髅神魔闻言沉思刹那,不待丧门鬼王答复冰心姑娘,已抢先说道:“姑娘,你可是‘神石奄主’门下?”
丧门鬼王后阴柄突然听到骷髅神魔称呼变更,已知赫老任之意,阴森着一张吊容马脸,冷哼了一声叽的说道:“赫老怪,你打着什么算盘?称呼这丫头作姑娘,是想干些什么?”
石承棋虽然少年老成,但对应付这两个老怪来说,已早得了冰心姑娘的指点,是故不待骷髅神魔答复丧门鬼王。已一笑说道:“鬼王你不必再问老魔,老魔听说管女侠并非寻他,自然存了弃你不顾的心意,不过他的梦想再难如愿,我师妹故然并非寻他的晦气,可是我却不会放他过去!”
丧门鬼王闻言嘿嘿怪笑两声,诮嘲骷髅神魔道:“够老怪,如意算盘被砸了吧?怎么样?愿否和我姓后的携手列敌?”
骷髅神魔不智丧门鬼王的问话,却斜瞟着石承棋道:“小朋友,你称呼姑娘叫师妹,老夫深知石尼不收男徒,你是谁的门下?”
石承棋对于师门尊重异常,立即答道:“家师乃宇内六宿!”
骷髅神魔哈哈一笑,立即转对丧门鬼王说道:“后老怪,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石尼门下找你,恕我难以为力,至于这位小朋友找我,自然也不劳你来费心,后老怪,咱们各干各的吧!”
丧门鬼王后阴柄闻言大怒,才待喝骂骷髅神魔几句,一旁倒卧地上的屠人活佛成泉,突然惨号一声自地上蹦了起来,七窍流血继而仆身死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骷髅神魔赫黑森立即暗萌急退之念,扬声对石承棋道:“小朋友,此处留待鬼王与你师妹交搏,老夫和你另外找个地方如何?”
石承棋一笑,道:“抱歉,咱们就在这儿作个了断吧!”
这时突闻冰心姑娘娇叱一声,道:“老鬼你在作梦呢!”
话声中寒光一闪,人影横飞,丧门鬼王后阴柄已和冰心始娘缠战一处!
石承棋更不多言,撤剑震腕已削到骷髅神魔的前胸,骷髅神魔大头一晃,人已移向后方文远,石承棋三次震剑追击,骷髅神魔竟然三次纵退躲避,石承棋已知骷髅神魔意图逃难当场,暗中冷笑一声,第四次甩剑追上,果然,骷髅神魔也第四次退逃,那知石承棋这遭业已改变了策略,趁骷髅神魔退逃之际,一提真力,剑化银龙直员而到,骷髅神魔不料弄巧成拙,再退已迟,迫得撤出神魔捧相抵,一招相接,自难再退,立即血战!
骷髅神魔在接战石承棋之后,已知自己错料了对手,原来骷髅神魔听说石承棋是宇内六宿的门下,暗中十分欣慰,这老怪物的功力,高出天山双残而略逊于天外双魔中的血影神魔,与丧门鬼王各有特长平分秋色,曾与宇内六宿搏斗多次,虽然未胜却也不败,石承棋既是六宿门下,功力也自难高过其师,是故这老怪认定对付石承棋必胜无疑。
不过这老怪物却计算不到,石承棋六载苦研绝学,已获六宿所授,以老怪物一人之力而搏六宿,怎能有胜?所以在接招数合之后,业已知道弄巧成拙,退已不能,只好拼尽全力相敌!
丧门鬼王后阴柄,在目睹屠人活佛惨死的刹那,惊凛石尼威震天下的“寒石佛掌’”功力,计算冰心姑娘火候虽差,却已难政,已存免脱之念,当骷髅神魔菠黑森和石承模答对的时候,丧门鬼王瞥见冰心姑娘恰在回顾旁听,认为此乃天赐良机,不走何待,立即悄没声的飞射逃下!
那知冰心姑娘是有心相试,怎肯容他逃脱,娇叱一声迅速无伦追上,扬剑刺下,丧门鬼王被迫得一甩手中丧门幡,与冰心姑娘搏战于一处!
石承棋本来不识得丧门鬼王和骷髅神魔,经冰心姑娘告知两个老怪物的恶行和一切,方始决定由冰心姑娘对付丧门鬼王,自己沸杀骷髅神魔。
石承棋自满艺至今,始终没有遇到过功力高超的敌手,今夜搏战骷髅神魔,事先已受冰心姑娘的高教,深知对手功高心黑手辣,因之自第一招彼此相接开始,石承棋就提足“云蒙抑僧”所传“般若神功”护身,掌中剑以“泰山剑隐”巨灵奥石补天所授“正阳剑法”对敌,身影展开“雪岭飞侠”闵公明的“六合迷踪步”,左掌含蓄“青城一儒”汤窥宇的“天仪真气”随时准备补剑法之不足而突出制敌!
骷髅神魔蹦了武林数十年之久。所遇高手何止千百,每战皆能应付自如,可是今夜和石承棋交手数招之后,已然暗中胆寒,对手年纪虽轻,内力却深厚难测,剑法磊落光明而含着似天网般的变化,身形矫捷几乎无法捉摸,有时魔捧透传的阴煞在对手万密一疏之时,业已击中,不料对手非但毫无所觉,自己反而立即感到震弹的劲力,已知对手另有护身神功,似这般有败无胜的搏斗,这老怪物怎肯上当,是故一面全力应付石承棋凌厉的剑法,一面部在盘算着遁身之策。
石承棋因为初遇强政,小心成过,谨慎有余而未能发挥制敌功力,这当然和石承棋缺少搏斗的经验有关,否则骷髅神魔怕不早已伤在石承棋剑、指之下了。
一旁的丧门鬼王后阴柄,这时却不象骷髅神魔一样还能应付自若,已是被迫得险象环生,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冰心姑娘幼时已是搏战能手,心思又复聪慧,料敌如神,自艺满别师下山复仇,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突如英来和仇家见面,是故今夜与丧门鬼王战端一启即成惊心血斗。
丧门鬼王后阴柄本就凛惧“神石庵”中的绝技,逃已不能迫而相搏,自是施展全力,丧门鬼王掌中鬼幡确有高人一筹的诡奇招法和功力,施展开来,两支以内旋成一片寒光劲风,令人无法闯越一步,这老鬼是打定了以火候功力耗尽冰心姑娘气势的心肠,他认为冰心姑娘就算神功技艺高超,内力却必难胜自己近八十年的修为,耗下去必然油尽灯于真力枯竭而死,所以展开鬼幡一路劲风横卷,不容姑娘有喘息的机会!
管冰心姑娘本来也是存着在逼引丧门鬼王将一身技艺施全之后,再下杀手,如今一见丧门鬼王暗存狡狯,竟想耗尽自己的真力,不由暗中冷笑。姑娘非但自思师石尼处得到了佛家上乘劝力,义父“玄玄”,并将她的“元穴’打通,任督二脉风肝,何止久战不疲,真有万夫之勇,况“玄玄’乃当代罕奇的怪客,那一身功力早已超出化境,虽金顶圣僧亦掏服领首不敢言胜,对冰心姑娘爱如亲生,尽传奇学,丧门鬼王后阴柄只知姑娘是石尼门下,怎会想到姑娘更是他不敢见面的“玄玄”义女,要想耗尽姑娘真力,岂非痴人白日说梦!
冰心姑娘看透丧门鬼王意图之后,却改变了初计,剑透“九环神劝”,也卷起一片寒雾,硬碰硬的去抵接丧门鬼幡!
丧门鬼王后阴柄诡谋乍兴,幡展凌威卷打冰心姑娘,‘??料冰心姑娘竟然也以真力相抵,五招之后,丧门鬼王已觉鬼幡招展不能如意,七八招时,幡上重量骡增,每次甩抖发出或撤回,必须增加些许力气方能如愿,不由大惊失色,始知看来娇娜姑娘,己具佛、道两门的上层功法,再不见机而退,休想保得残一,老鬼念至此,臂间突地透传十成阴煞之力,鬼幡猛抖,一招“大海怒涛”,横向冰心姑娘拦腰卷去,姑娘虽说谋定而动早有成静,却不料丧门鬼王在搏战未艾之下又存免脱之心而全力击到,自己仅用七成真力,势难硬接老鬼这招“大海怒涛”,但却仍然不便退避的打算,一声清地,身形陡起,竟然施展出“玄玄”所授上乘“九转飘风”
的轻功身法,人随者鬼的长播飞驰,看来似是已被老鬼丧门幡卷起,其实非但毫发来伤,反而另具凌厉的杀着!
丧门鬼王经多见广,当骄傲狂妄之心收敛之后,自更小心谨镇,目睹冰心姑娘人随自己丧门鬼幡的招展之势翻滚飞舞,非但不喜,并有所惧,不敢撤幡面回却另起阴谋,在丧门鬼幡抖向半空之时,陡地收回了全部真力阴煞,结果丧门鬼幡突然无力直泻而下,冰心姑娘不防此着,顿失重心,迫得漂退三丈以外,老鬼却趁此时再次甩幡袭到!
冰心姑娘发现上当之后,银牙一咬,已然准备施展“神石剑法”剑沫老鬼,是故在丧门鬼王鬼幅再次袭到的刹那,冰心姑娘的剑势突变,一招“剑劈天地”迎着鬼幡削下。
丧门鬼王侥幸甩落冰心姑娘,本来打算就此飞纵逃走,继之又怕姑娘仍有从容余暇追退不舍,方始趁姑娘脚步未稳之时又逼上一招,用意是想迫冰心姑娘再退数丈,他则可以飞身兔脱而去了。
怎料姑娘练成“九转飘风”功法,虽然被迫下坠,但在下坠之时业已稳住了身形,是故非但没有被迫退避,反而仗剑迎上。
丧门鬼王失却奥机,正自侮恨,冰心姑娘剑峰已然削到幡条,丧门鬼王后阴煞突发力受感应,不好二字尚未说出口来,丈长的丧门鬼幡,在冰心姑娘透传无坚不摧的一招“剑劈天地”之下,一分为二碎裂成双,鬼幡已聚阴煞,划然裂分,等于丧门鬼王的内力不政冰心姑娘,因之心神猛震,肺腹已伤,暴退数丈,丧门吊容的马脸,越发苍白的可怕。
冰心姑娘毫未停顿,腕落剑下,一连攻了五招,丧门鬼王成名天下的丧门鬼播已缀,空手无物怎能政挡,只以诡奇的掌指相抗,自是力难从心,每况愈下,招架无功节节败退。
骷髅神魔赫黑森瞥目看到丧门鬼王长幡已失,狼狈不堪,大惊失色,这老魔先时虽然不顾丧门鬼王的死活下场,选择独斗石承棋,但都也未想到丧门鬼王竟会惨败至此,目下这老魔深知单独逃生已是梦想,若设丧门鬼王后阴柄不幸惨死,自己岂不成了背腹受敌有死无活,因此这老魔暗申萌起相助丧门鬼王一臂之意,并具得机与鬼王偕逃之心。
其实骷髅神魔并非真心解救丧门鬼王不死,而是他自谋逃生实尤力难从心,况免死狐悲物伤其类,才暗中打算相助丧门鬼王一臂之力。
目下,骷髅神魔业已看出石承棋的短处何在。过份谨慎,使石承棋失误了致胜先机,当然,老魔也十分清楚,倘不趁此良机逃逸,耗下去是有死无活,因为现在石承棋不论攻守,比先时业已从容许多,要是再熟悉搏战的要诀,老魔必败!
这时,丧门鬼王后明柄已被冰心姑娘凌厉的剑法逼得转到了老魔的身后,老魔突然挫步退身,闪出石承模剑光之下,疾逾石光闪电般一连攻了冰心姑娘五棒,冰心姑娘未防老魔会舍却石承棋对自己下手,立即被老魔迫退,老魔却倏地飘身丧门鬼王身旁,沉声喝道:“后老鬼,小伙子易干打发,先帮着我解决了他,然后同心合力对付丫头1”
丧门鬼王幸有老魔接应,得能稍作喘息,闻言立即会心老魔之意,颔首为答暴然出掌,与老魔双双攻上,两个老怪功力相合之后,威力大增,石承模竟被震退闪开了原先站处,冰心姑娘看出有诈,扬声警告石承棋道:“师兄万莫退让,老怪们已是强留之末,授首可期,小妹断后!”
冰心姑娘在话声中,业已扑了上来可惜说晚了一步,石承棋已经闪开了原处,两者怪物怎肯失此逃生之机,怪啸两声疾逾电掣般自石承棋身旁驰过,向朝阳古洞侧旁危崖之下投去!
石承棋听冰心姑娘之言,才待阻拦,已然无及,羞怒之下也想追去,冰心姑娘飘身近前娇声呼道:“你这是想干什么?真遇得吓人,老怪物选择危崖免脱,是慌不择路拼死求生,依呢?难道你也和这两个老怪物一样,拚死争气?”
石承棋被冰心姑娘说的红了脸,强争道理说:“我不信这两个老东西能逃得活命,他们能从这里下去,我自然也能。”
冰心姑娘白了石承棋一眼,道:“他们为求活命,拼死而下……”
石承棋不容冰心姑娘把话说完,已接口说道:“他们能够拼死,难道我就不能?我发誓要追上这两个万恶的老东西。”
冰心姑娘恼了,一甩手,恨嗔的说道:
‘没入说你不能,只要你忘掉六宿前辈嘱办的大事,忘掉大仇和忘掉我……”
冰心姑娘说到忘掉魏之后,突然停下话锋,石承棋知道一时失性惹恼了师妹,立刻含羞带愧的上前,低声说道:“是我不好,管妹妹别生气了,咱们趁便到朝阳洞搜觅断魂血箭可好?’”
冰心姑娘本来心性不似普通女子,一向不惯娇嗔,更看不惯男孩子的那种对女孩子低声下气的丑态,但却十分喜悦石承棋这种不亢不卑的认错方法,是故不由的颁首微笑。
石承棋话虽是含着征求冰心姑娘的意思,但在话说完了之后,却不等冰心姑姑的回答,已迈步向朝阳古洞走去。
冰心姑娘望着石承棋的背影,播了摇头,只好也随着步向前去,古洞秘径自穆存仪为救乃兄玉面煞神而误触埋伏,全部封闭之后,除洞顶一处秘门可通但却必须了然一切设置始能进入之外,绝对再无通行之路,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又没有象“地华宝铲”这种利器,复无“金佛”“金印”等物,虽然功力高深,终于毫无发现,不过他们两个人却不灰心,又因携有足够数日食用的于粮,遂决定在朝阳古洞居留几天,日以继夜的详搜各处之后,再作其他打算。
次日,晨光微嗟曦中,自金鞭崖洞内走出来了驼奴楼青云,楼青云昨夜重搜了只剩了一间洞室的金鞭崖洞,仍未与芮九娘相遇,他身奉玉面煞神严谕,设若终无所得怎生交待,迫而居于金鞭崖洞意图“守株待兔”,静候药丸娘自投。
岂料此时芮九娘业已遇到天外双魔而被封金鞭崖洞之内,楼青云自然是虚耗光阴白白等了一夜,夜间,楼青云已然决定了行止,虽然道常观外冰心姑娘业已警告他再见必死,但在目下情形之中,他却必须窥探得冰心姑娘和石承棋未来的行止。
因此当天光乍亮时候,他离开金鞭崖洞。
楼青云顺着狭窄的山径驰向崖下,蓦地目光瞥向左边深壑之中,焕然止步,深堑中正有两个怪人在挣扎爬行,似是身受重伤,彼此相隔虽远,楼青云却已看出这两个怪人是谁,沉思刹那之后,已然得计,遂施展绝顶轻功扑下深壑。
壑下身受重伤挣扎求生的两个人,正是昨夜与冰心姑娘和石承棋对搏不胜迫由危崖纵落选命的丧门鬼王和骷髅神魔!
昨夜他俩双双纵落朝阳古洞侧的危崖,幸仗一身卓越罕绝的功力保得残生,但因下坠势疾,依然受伤甚重,惧怕冰心姑娘与石承棋追索不舍,勉强提力忍住痛伤慌不择路顺危崖而行,天亮之时,适巧业以转过了三处山环,到达金鞭崖下的深壑。
这时他俩又累又乏,伤痛阵阵奇痛难耐,耳闻不远处水声淙淙,方始再次强奈痛楚奔向水声来处,急欲解渴之后再跌坐调息自疗内伤。
楼青云为昔日江湖有名的魔头之一,自是认得丧门鬼王和骷髅神魔,看出这两个老魔头已受重伤,有心施以恩惠收为已用,又因自己业已经改变形貌,不虞鬼王和神魔认出本来面目,是故放心大胆的飞扑面下,停身在鬼王和神魔面前,一言不发,冷静的注目着这两个魔头。
丧门鬼王汉骷髅神魔当楼青云飞扑下壑的时候,业已发觉,丧门鬼王神色一变,以色促的声对身旁的骷髅神魔道:“赫老魔,看来种们是乍出虎穴又误入了龙潭,怎么办?‘’骷髅神魔赫黑森较为沉着,低声答道:“日下只有逆来顺受,随机应变!”
他们也不过只短短的交谈了两句话的功夫,楼青云已经飘立于面前,因此他俩只好住口不谈,目光注视着楼青云不懈。
半晌之后,楼青云含着惊讶的神色说道:“绝壁深望无路可通,两位怎地走到了这种地方,看来行动不便,莫非是受了伤?”
“丧门鬼王后阴柄虽在身受重伤之下。依然施弄狡狯,苦笑一声。道:“老朽兄弟昨夜采集药材,不幸失足坠崖,祈小哥儿指个明路。”
骷髅神魔赫黑森神情呆板,一言不发,望之似是呆傻人物,楼青云暗中窥笑,故意惊咦了一声,以奇怪的语气问道:“两位是在什么地方采集药材而坠崖的吸,不知又是采集何等奇异药本呢?”
丧门鬼王后阴柄似是早有成份,闻言立即答道:“老朽兄弟是在‘朝阳洞’旁……”
质阴柄话还没有说完,楼青云已接口问道:“两位可是说在昨夜于‘朝阳洞’旁采集药材?”
丧门鬼王后阴柄似是已听出楼青云的话中别有用意,但又不能不答,只好点了点头。
楼青云立即了然这两个老魔头身受重伤坠落壑底的原由,神色一正,道:“哦!原来两位所要采集的药材是‘断魂血箭’!”
此言一出,丧门鬼王后阴柄和骷髅神魔赫黑森不由谅骇的连退了几步,楼青云依然正色道:“两位大概不是失足误坠崖下,必然是被人逼下来的,对吗?”
丧门鬼王和骷髅神魔任凭多么狡猾机诈,也不禁骇然而惧,答不出话来,楼青云微然一笑,神秘莫测地又说道:“我还知道是谁逼二位坠落危崖的,那是一男一女,对吗?”
事已至此,两个老魔明白假如是祸再难躲过,彼此互相示意一,忍住内伤,强提真力,准备在万不得已之下,与楼青云一拚生死,因此更不答话。
楼青云自然看得出两个老魔头的企图,但他早有成算,故作漫不经心的神色道:“那双青年是宇内六宿的门下,男的叫石承棋,女的名字是管冰心可对?”
丧门鬼王后阴柄业已提足“丧门鬼爪”的功力,瞥目骷髅神魔赫黑森,斗大的骷髅头上业已出现丝丝阴煞之气,料知骷髅神魔和自己一样,忍佳伤病提集功力以备暴下毒手,于是丧门鬼王后阴柄阴笑一声,奸猾而阴狠的讥诮着说道:“不错,小哥儿你真聪明,什么都说的对,不过对又怎么样呢?”
楼青云刁滑狡狯阴险在不输这两个老魔头,自然也已看出老魔们的意图何在,虽说两个老魔身受内伤功力大减,但也轻视不得,楼青云首先提聚得自双残所授的“九冥阴煞”护身,继之扬声说道:“假如我说的都对,咱们应该是同仇敌情志同道合的朋友!”
骷髅神魔赫黑森久不开口,此时冷冷地说道:“是否同仇敌汽志同道合,此时言之过早,小哥儿若无二心,清先说出名姓!”
楼青云立即反问一句,道:“两位的名姓又想何时报出?”
丧门鬼王后阴柄冷哼一声,道:“小哥儿,我们不想交你这个朋友,所以你应该先报名姓!”
楼青云哈哈一笑,道:“以武林来说,咱们何不各自按经阅推测一番?”
骼髅神魔赫黑森沉声叱道:“老夫不惯与黄口孺子猜谜!”
楼青云再次哈哈一笑,手指骷髅神魔说道:“你不是叫骷髅擞骸抑魔赫黑森吗?”
骷髅神魔赫黑森沉哼一声,霍地甩掌击向楼青云的肩头,这一掌是做播神魔暴集真力全付劲势之一击,虽在身受极重内伤之下,却也不容他人蔑视,楼青春竟不躲闪,以双残所授极为阴损的“天魔反震”之力发掌,暗含“九冤因煞”,神态从容但却使出八成劲力,骷髅神魔并未小看楼青云,但却梦想不到看来微驼背的少年就是青海一煞,双掌疾如石火电闪一般相抵一处,“骷髅劲掌”之力首被“天魔反震”之功化去了三成为道,是故一震之下,楼青云气不涌喘面含笑容稳立当场,骷髅神魔却门吼一声一连退后了三步,身形摆播多时方始勉强站住未曾仆例!
楼青云得理不让,笑指着丧门鬼王后阴柄道:“我因赫黑森似受重伤,放而只出五成劲力,你是丧门鬼王后阴柄,既然赫黑森已接一掌,后鬼王自然也应相试,来来来,我先奉敬!”话声中身形微移,全力掌击肉丧门鬼王的前胸!
丧门鬼王后阴柄好巧无与伦比,目睹骷髅神魔赫黑森一掌败北,自付也难取胜,已然打算如何退阵,怎料楼青云掌震赫黑森后,话锋指向自己,话罢掌到,连个退身避斗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咬牙挺掌迎上前去,那知看到双方真力已将相抵,楼青云却突然惊呼出声,身形移飞已脱出掌峰,飘到骷髅神魔的面前,骷髅神魔恰正喷出一口鲜血,倒向地上,楼青云一步巧到,舒臂张指已握住了骷髅神魔的手腕,继之跌坐地上扬声对丧门鬼王后阴柄招呼说道:“快些快些,扶好赫朋友,我来替他把脉一探内伤如何!”
丧门鬼王后明炳此时无暇多想,立即上前掺兢住骷髅神魔,楼青云一派正经的记住赫黑森寸关脉门,全神凝住,移时,楼青云翻翻眼皮盯了丧门鬼王一眼,叹息一声道:“我不料赫魔主内伤这样严重,再加上后王座你以小人之心度我,迫得我与赫魔主互播一掌,致赫魔主伤上加伤几乎震碎心肠,万幸今天是碰上了我,带有奇丹灵药,服之任是什么严重内伤,对时即可痊愈,否则我虽未杀赫魔主,但赫魔主何异死于我手,结局留不是令亲者所痛仇者所快?!”
楼青云功力虽高,但却胸无点墨而不学无术,几句成语用得滑稽至极,不过丧鬼王后阴柄却也是个斗大字只认识儿个的朋友,看到楼青云一脸焦急语调诚挚,却也信以为真,又见楼青云功力这样高强,不由自主的暗中消失了疑念。
楼青云身畔带着自天山双残密藏于“狱麓山”铁城内的奇药,立即取出一粒给骷髅神魔服下,又取另外两丸碧色灵丹,一九仍绘神魔服下,将另外一丸交给丧门鬼王后阴柄道:“后王,你内伤也是不轻,但无魔主这样严重,服‘碧茱丸’后调养对时,立见奇效。”
丧门鬼王后阴柄接过丹丸却不立即服用,冷跟隙着楼青云,楼青云并不抬头,竟以本身功力代骷髅神魔赫黑森摧宫过穴起来,此时丧门鬼王没落有心杀死楼青云,只是举手之劳,因此丧门鬼王后朋柄不禁深觉惭愧,遂不再犹豫,将丹丸眼下。
顿饭之后,楼青云满脸大汗停下了手,对丧门鬼王说道:“相烦后主将赫魔主抱于地上,令其跌坐,拍其‘三元’则够魔主立刻回醒。”
丧门鬼王后阴柄依吉而行,骷髅神魔赫黑森果然醒来,赫黑森醒后只抬头看了一眼楼青云,竟又合死双目,楼青云一面嘱咐丧门鬼王快些跌坐调元医伤,然后对赫黑森道:“赫魔主,此时你应静自医伤调元顺穴,不得妄动!”
由楼青云语调严肃和字句特殊这方面说,着实令人纳罕不解,丧门鬼王后阴柄业已跌坐一旁,闻言霍地心中一凛,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立即圆睁二目问楼青云道:“老朽听人说起,天山双残所传弟予玉面煞神曾去朝阳洞觅取奇宝,对否?”
楼青云淡淡地说道:“不错,有这回事!”后阴柄声调一变,道:“你说你也和姓石的小辈有仇是不?”
楼青云依然淡淡地说道:“说过又怎么样?”
后阴柄沉声问道:“莫非你就是天山双残的弟牙,玉面煞神?”
楼青云闻言冷笑出声,轻蔑地说道:“就算是我,你又怎么样?”
后阴柄霍地站起,厉声叱道:“小于,你给老夫吃的那一粒药,是不足天山双残所炼专以迷人心神的百痴丸?”
楼青云淡谈地播着头道:“这你可猜错了,百痴丸只能迷心神却无疗伤之效,你所服的碧丹是‘九冥碧磷百转’丸,非但医伤奇效,即便是迷人本性的力道,也大过百痴丸多多!”
丧门了鬼王后阴柄闻盲目射煞火,暴吼一声扑向楼青云抓去,楼青云冷笑一声,根本不躲,伸手一指丧门鬼王的“心窍”说道:“倒也倒也!”
说来不信,丧门鬼王后阴柄竟随着楼青云的手指话声颓然倒卧地下!
楼青云嘴角掀起,冷冷地一笑,由地上抓起丧门鬼王后阴柄,快后阴柄象骷髅神魔赫黑森一样,也盘腿跌坐起,然后在后阴柄后心猛拍一掌,自己退向一旁静静相待。
后阴柄业已跃复了知觉,却与骷髅神魔赫黑森似的,只跌坐地上,闭着眼,一动不动不象先前那种生龙活虎的恨怒样子。
楼青云脸上泛起极端得意的阴笑,半晌之后,突然扬声对丧门鬼王和骷髅神魔道:“你们的内伤已经好了,还不起来跟我走!”
丧门鬼王后阴柄和骷髅神魔赫黑森闻声即起,神态目然,呆傻怔愣的看着楼青云。
楼青云阴沉的注视着丧门鬼王与骷髅神魔,一字字有力的说道:“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主人,你们必须听命行事,懂不懂?”
丧门鬼王和骷髅神魔再次木然的点了点头,楼青云哼了一声,又道:“现在我要你们两个人紧跟着我,不许远离,走!”
后阴柄和赫黑森果然紧随在楼青云的身后,自危崖深壑下一路登纵上了金鞭崖头,楼青云顺小径走着,但却不去朝阳古洞,斜向另外一条道而去。
晌午时候,楼青云带着丧门鬼王后阴柄和骷髅神魔赫黑森这两个已失心性的老魔头,绕到了位于朝阳古洞右侧峰腰的一处尼庵前。
远在楼青云相随玉面煞神及芮九娘进入朝阳古洞的时候,楼青云为了熟悉地形和搜索可疑的地点及人物,即曾到过这座建造奇特的尼庵,当时因为未曾发现可疑之处而归,如今楼青云为了便于施展狡谋置冰心姑娘及石承棋于死地,选择了这座尼庵,作为和鬼王神魔留后之地,故而绕行前来。
丧门鬼王和骷髅神魔,心性已迷,唯知一切听命于楼青云行事,对吉凶祸福留无喜惧,木愣的只顾跟在楼青云背后。
尼庵占地约半亩大小,建造奇特的地方是不分大殿或静、齐一堂,只有一座明大无与伦比的殿房,也无围墙,自然更无山门,是故看来特殊奇异。
楼青云伸手抓住紧扣着的殿门门环,砰砰敲打,移时内中传来严肃冷冷地声音,道:“是什么人不停的阳击门环?”
楼青云眉头一皱,扬声答道:“邀游山水遇缘随喜的客人,请开门呢吧!”
庵内声调越冷漠,道:“本庵香火??供,不纳十方施主,请自便吧!”
楼青云再次扬声说出欲舰觅饮食,并说自愿重重??施,呆可是庵向也无人应声,任凭楼青云怎样喊叫??叩打门环,就是没有答应。
楼青云空自恨的牙痒,却无可如何。因为这座尼庵并无围墙和山门,故而无法飞纵进入,除非楼青云声了殿??或飞身殿顶揭开瓦顶和震毁四周高窗外,再也休想进入。
尼庵高有十丈。殿顶都是用闪烁着光华的琉璃瓦??差丽成,滑难立足,楼青云虽然功力高超,却也不敢妄登这十丈的殿顶!
楼青云迫的在尼庵四周观望,寻觅另外进入尼庵的办法,尼魔两旁虽有高窗,可惜高窗外筑有粗如人臂的钢柱,高窗距地面四文有余,楼青云屠龙神剑已失,凭自己功力,绝难届断钢按进入,无奈之下,唯有采取撞毁殿门面进入尼庵之中!楼青云瞥望了身后紧随不舍的鬼王和神魔一眼,立即得计,沉声指着殿门道:“你们可出全力发掌,砸碎这道门户!”
丧门鬼王后阴柄和骷髅神魔赫黑森,闻令即行,大步走近殿门,四掌暴出,全力击下,两者魔功力之高罕有敌手,全力发掌自更凶猛,尼魔殿门虽系尺厚坚木所造,接着两道插闩,但在两魔十成真力砸击之下,立刻碎裂,在一声暴震巨响之后,殿门向里面例去,两魔裂嘴一笑,又木然的退向一旁。
殿门震碎,声如山崩,尼魔之内却毫无异声,竟不见一个尼姑的影子,更听不到惊骇慌乱的奔走声音,死沉沉的令人疑入九幽之地似的!
殿内本有数十盏蜡火,此时却也倏地熄灭,因高窗遮幔,殿阔宇耸,是故越发显得阴沉而毫无生气,设非适才楼青云与庙尼答问,几疑已人无人古刹!
楼青云暗提真力防身,串鬼王神魔步入殿中,扫视一遍之后,一扬声喝道:“女尼们听着,快些出来答话,我并无恶意!”
殿中不知何处,传来冷冷的话声,道:“好一个并无恶意,震碎我的殿门,已犯必死之罪,你们来得去不得了!”
楼青云暗中一凛,因答话之人非但内功修为极高,并且是以真力传声所发,是故话声虽如焦雷霹雳字字高昂入耳,但却捉摸不到达人的??
楼青云沉思的刹那,已然得计,哈哈一笑说道:“我有手下因有理事待办,苦无暂时居留的妥善之地,主人可贵接纳?”
??中语声又起,道:“你们大可放心,既入我们,已是舍身之人,世俗闲事,不必再去办了!”
楼青云在问话之后,立即静以“搜魂功力”,暗查话声来路,此时业已断定这暗语之人,藏于正面巨大的“观音”佛像右近,遂若无其事的缓缓踱向佛像而去,边行边道:“我是否走得,目下言之过早,现在想要和你当面一谈,你可敢吗?”
暗中声音又再起,先是一阵冷冷的阴笑,继之道:“我始终就坐在你的对面,怪你有跟无珠看不到我,还大言不惭呢!”
这次声音并非以真力优越性声所发,楼青云立刻听出来处,注目之下不禁暗吸一日冷气,凛然心惊,迎面五丈,足那高高的供台,台上除莲灯佛器之外,只有那座高大而含笑庄严的大士神像,大士坐于莲台,手托净瓶,后侧方是那永远不离大士寸步的“善财童子”,余外再无一人,是谁开口说话的呢?
楼青云双眉睫扬。拈出一枚铜钱,一言不发悄然以内力发出,百袭向大士像的前胸射去,一声铮响,钢钱滚坠供台之上,大士像果是精铜铸成,并非人所扮饰,楼青云不由纳罕非常。
适时话声又起,道:“狂妄的孽障,毁我殿门之罪尚未降罚,又敢侮我法体,你回头看!”
楼青云闻言不觉得回顾身后,就在这刹那的时间,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从殿门上边降下了一道钢墙,已将尼庵封闭!
丧门鬼王和骷髅神蹬,却神色木然,对发生的一切变故,都无动于衷。
楼青云目睹尼庵已封,不由的目光扫向殿顶及高窗,暗中人适时阴冷的一笑道:“你用不着空费精神了,此时本愿已成死城,你认命吧!”
楼青云不再多说,挥手对鬼王说道:“你去把供台上的一切东西捣碎,多加小心!”
丧门鬼王后阴柄暴应一声,身形拔起射向供台,当鬼王将到供台的时候,突自大士像的右手之中,射出大蓬乌芒,罩向丧门鬼王的全身,丧门鬼王虽然心性迷失只知呀命于楼青云,但对搏战争杀却依然能够显出独到的经验,并因心性再无得失之念和恐惧,反而变作极为稳重,出手自更凶猛,大蓬乌芒罩下,鬼王怒吨出声,右手掌猛地抖甩,打出强劲无伦的“九幽”掌风,已骆大蓬乌芒反震出去,右掌横扫,供台上边的一切物品俱皆扬飞浪散坠满一地!
楼青云冷眼旁观,看出破绽,示令骷髅神魔近前,附耳下令,骷髅神魔赫黑森颔首之后,身法展开,平射到供台之上,丧门鬼王后阴柄通令所办之事已了,正欲退回发现骷髅神魔赫黑森飞纵而到,木愣的连霎着眼,骷髅神魔却不停留,身形一滑,转到了高大的”观音大士”像盾,猛出右足蹴于大士像的莲台座上,莲台怎禁骷髅神魔的神力,立即挪动,大士佛像因基座不稳,自然也摇摇欲坠,一旁木愣的丧门鬼王,却突然后步平掌一推,帮了骷髅神魔一臂之力,大土佛像倾斜倒下,砸在供台之上,发出一声巨响,将供台的板面,砸了一个深洞,一条人影从佛像中腾拢而出,一间飞向后方逃去,楼青云早有防备,却先一步拦住了黑影的去路,面带着诡诈的玲笑,直视着这条黑影!黑影竟是一个中年女尼,身被着玄色的法衣,见去路被不再逃遁,也冷冷地阴笑了两声,一言不发回视着楼青去!
一言不发回视着楼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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