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幸会!”王天荣不但没生气,反而大笑道:“原来是贾老哥。”
贾老二耸着肩连声说道:“不敢,不敢当。”
王贵也笑嘻嘻的道:“贾老哥是两位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在下兄弟的朋友了。”
贾老二道:“方才史公子、徐少庄主也是这么说,要和小老儿称兄道弟,小老儿就是不肯,和两位公子做朋友,已经高攀了,称兄道弟,不折煞小老儿才怪!”
他虽是自己谦逊的话,但却也无异自抬身价。
王天荣本来看他一副猥琐模样,心里暗暗奇怪,史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可见他果然是两位公子的朋友。不觉肃然起敬,抱拳道:“这真是巧极,贾老哥平时请也请不到,今天也惠然光临小店,欢迎、欢迎、来,来,两位公子,贾老哥,请到前厅入席了。”
贾老二摸摸嘴角,说道:“这怎么好意思打扰?”
就这样,徐少华、史元、贾老二。由王天荣、王贵作陪,来至前面酒楼,进入中间一间贵宾室,分宾主落坐,伙计们立即纷纷上菜。
王贵从伙汁手中接过酒壶,就给三人面前斟酒。
徐少华连忙站起身,歉然道:“王大哥原谅,在下热孝在身,恕不喝酒,只好用茶奉陪。”
史元道:“我不会喝酒,你们还是和贾老二多喝几杯吧!”
王贵不好勉强,只得替贾老二、王天荣和自己面前斟满了酒。
贾老二嗜酒如命,早已瞪起一双鼠目,望着酒壶,直咽口水,嘴里却连声说道:“不敢。”
王天荣、王贵一齐站起身,举杯道:“徐少庄主热孝在身,在下兄弟不好勉强,史公子也不喝酒,但这一杯是在下兄弟敬两位公子的。”
说完,一口喝干。
贾老二也连忙跟着站起,插口道:“还有小老儿,咱们三个一起敬吧!”也一口干杯。
徐少华、史元以茶代酒,和三人喝了一口。
王贵又给自己三人斟满了酒,王天荣、王贵再向贾老二举杯道:“在下兄弟现在敬贾老哥一杯。”
贾老二没待他们说完,咕的一口已经把洒喝干,馅笑道:“小老儿先干为敬。”
王贵又在三人面前斟满了酒。
王天荣举筷道:“两位公子不喝酒,就请用菜吧!”
徐少华、史元只夹了一筷菜肴,贾老二却连嚼带吞,一连夹了两筷,嘴里菜看还没吞咽下去,又朝王、王两人举杯说“请”,一口喝干。
王天荣含笑朝一名伙计吩咐道:“你们去给贾爷取大杯来。”
贾老二耸耸肩,嘻的笑道:“王爷真是我贾老二的酒中知己,喝小杯,不但干得不过瘾,斟酒更是麻烦,喝大杯,就比小杯子过瘤多了。”
伙计取来了大杯,王贵正待举壶,贾老二一手把酒壶抢了过去。笑道:“王爷,我看还是小老儿自己来的好,来,王爷、王爷,都斟满了。”
他替两人杯中斟满了酒,然后又给自己的大杯斟满一杯,才举杯道:“来,小老儿借花献佛,敬两位一杯。”
说完,咕咕几口,把一大杯酒,从喉咙倒了下去。
史元笑道:“贾老哥,你真是洪量!”
贾老二得意的笑道:“小老儿从小贪杯,可是家里穷,没钱沽酒,就索兴给酒坊去当小厮。酒坊里酿一次酒,就有几十缸之多,小老儿每天半夜里偷偷的起来,挨着酒缸,每缸喝他一碗,看也看不出来。
后来瘾越来越大,每缸一碗觉得不过瘾了,就每缸喝上两碗,这下可不得了啦,一下醉倒在酒缸边上,足足睡了一天一晚。酒坊东家店规很严,坊里的人,不准偷酒喝的,等小老儿醒来,就骂了我一顿,要把小老儿赶出来…………”
史元道:“那你怎么办呢?”
贾老二斟满一大杯,又咕咕几口喝干了,才抹抹嘴角,嘻嘻笑道:“小老儿那年才十六岁,灵机一动。就哭丧着脸道:
‘东家,不是我要偷洒喝,昨天晚上,有一个黑脸黑须的老人家,硬要小的陪他喝酒。”
小的说:‘我们坊里的规矩………”
他不让小的说下去,就说:‘不要紧,你们东家天天来求我,却小气得不拿酒来奉供,难得我今晚兴头好,你只管陪我喝,你东家如果不要你,咱们一起走,看他还想发财不?”
这话原是小老儿临时编出来的,哪知东家果然天天一早在财神爷神像面前上香磕头。那财神爷正好是黑面黑须,给小老儿一说,他就信以为真,连忙拉住小老儿陪不是,还叮嘱小老儿每晚要陪财神爷喝酒,小老儿在酒坊里待了三年,除了喝酒之外,不用做事。嘻嘻,小老几这点酒量,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小老儿从那时候起,就给人家叫做小酒鬼了。”
他这番话听得在座的人,大笑不止。
贾老二高兴,连忙举杯道:“王爷,你也是财神爷,小老儿陪你干一杯。”
又一口把一大杯酒,都喝了下去。
这一席酒,几乎是王天荣、王贵两人陪着贾老二喝酒,贾老二酒到杯干,喝到后来,看他连菜都来不及吃了。
等到散席,本来酒量还算不错的王天荣、王贵,都已有七八分酒意,贾老二连话都已经说不清了,由两个酒楼伙计扶着他回房,他还说自己没醉。
第二天一早,徐少华、史元刚清洗完毕,王天荣、王贵两人已在房外等候。看到史元,王天荣拱手说了声“早”,就低声问道:“史公子昨天曾说要在下兄弟同去,不知两位公子什么时候起程?”
史元道:“我和大哥两人一路,吃过早餐就走,你们两个在江湖上认识的人较多,最好落后一步,不要和我们跟得太近,等到了地头,再行会合就好。”
王天荣道:“在下省得。”
史元道:“那就这样了,你们等吃过午饭再动身不迟。”
“在下遵命。”王天荣忽然哦了一声道:“还有那位贾老哥呢?”
史元嗤的笑道:“他大概又得睡上一天一夜呢,等他醒来,要帐房送他一百两盘缠,现在不用去惊动他。”
王天荣又应了声“是”。
店伙早已在中间一间起居室摆上早餐,两人匆匆吃毕,王天荣、王贵一直送出店门,小厮已牵着两匹马在门口伺候。两人跨上马鞍,朝王天荣、王贵拱了拱手,就策马驰去。
王贵凑上一步,说道:“老大,史公子没和你说要去哪里吗?”
王天荣笑了笑道:“咱们既然已接奉老山主的飞鸽传书,要咱们听从史公子差遣,管他要去哪里呢!”
却说徐少华、史元两人第三天早晨,刚出庐州南门,驰了还不到三里来路,突听后面响起一个尖沙的声音大声叫道。
“不好啦,两位公子爷快停一停。救人哪!”
徐少华立时策住马缰,说道:“是贾老二的声音!”
史元道:“我们快回去看看!”
话声一落,两人刚掉转马头,只见一个瘦小人影没命的飞奔而来,那不是贾老二还有谁来?
徐少华问道:“贾老二,你有什么事?”
贾者二伸手指指身后,又急又怕的道:“他抢小老儿身上的一百两银子,还要命………”
他轻轻一闪,就躲到两匹马的后面。
他说有人要抢他身上一百两银子,这倒一点也不假,那是史元跟王天荣说的:“等他醒来,要帐房送他一百两盘缠。”
准是银子露了白!
就在贾老二躲到两匹马后面的同时,坐在马上的徐少华和史元也看到了,正有两条人影,一路飞奔追逐下来。
那是两个手持钢刀的蓝布衣衫汉子。
这两个汉子还没追近,史元长鞭向空一挥,发出“劈啪”一声脆响,喝道:“站住,你们想做什么?”
两个蓝布衣衫汉子看到有两匹马拦住去路,奔行之势不觉一缓,但再看马上只是两个少年公子。
贾老二就躲在他们马后,还弯着腰,探出头来,挤眉弄眼的朝他们裂嘴嘻笑,不觉气往上冲!
左首汉子喝道:“没你们的事,还不让开?”
右首汉子喝道:“贾老二,你跑不掉的。”
贾老二沙着喉咙道:“小老儿为什么要跑?”
史元在马上喝道:“你们要谁让开?”
左首汉子不耐的道:“老子说过不关你们的事………”
史元怒声道:“你说什么………”
话声未落,手中长鞭一抖,唰的一声,朝左首汉子当头抽下。
左首汉子身手也是不弱,身形一偏,便自让开,目露凶光,厉笑道:“好哇,老子想放你们一条生路,好小子,你倒先动起手来了………”
史元没待他说完,怒叱道:“你找死!”
只说了三个字,左手一带马缰,冲了上去,右手挥处,马鞭像雨点般抽下。
他说:“你找死”这三个字的时候,左首汉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马鞭已经抽落,等“你找死”三字说完,至少也抽了四五鞭之多。
左首汉子眼看史元鞭势极快,他就地腾挪,接连使了几个身法,才算躲闪开去。但史元人在马上,居高临下,看得比较清楚,而且他骑术也相当精湛,左手操纵缰绳,指挥马匹,忽东忽西,进退自如。
左首汉子闪上两次,史元只要一下带转马头就行。
这一来,有时史元还抢到他的前面,长鞭忽左忽右,直上直下,依然往左首汉子当头抽落。
史元是使出性子来了,没抽到左首汉子,就不肯甘休,左首汉子越躲闪得快,他就越抽得快。
瞬息之间,一连抽出了一二十鞭,兀自不肯停手。
左首汉子手上空自持着钢刀,这一阵工夫,他心无二用,只顾躲闪,都犹嫌不及,几乎没有他使刀的机会,老实说,他能躲闪得开史元密集如雨的鞭影,已经算不错了!
右首汉子眼看同伴已经动上了手,他钢刀一指贾老二,冷然喝道:“老小子,你再不把东西拿来,老子就宰了你!”
随着话声,直欺过去。
贾老二敢情看史元挥舞长鞭,看出了神,冷不防右首汉子会在此时朝他欺近过去,心头一害怕,口中“哗”的一声惊叫。
徐少华坐在马上,因史元已经出手,他也只顾看着史元使的这一路鞭法,和左首汉子闪避鞭法的身法,没去注意右首汉子。此时听到贾老二的惊呼,赶紧使了一式“飞鹰盘空”身法,身子离鞍飞起,一下落在右首汉子面前,还没开口!
右首汉子乍见他拦在前面,不觉厉笑一声,喝道:“好小子,你是想替姓贾的死!”
欺来的人,本来就已刀尖在前,话声未落,右手朝前一送,雪亮刀尖已朝徐少华胸前戳到。
贾老二沙哑声音发急叫道:“少庄主当心………”
徐少华右手朝前一探,一把扣住了右首汉子执刀脉腕,冷然道:“你们见财起意,拦路打劫,还敢持刀行凶,我也不想难为你们,去吧!”
五指一松,放开了扣住他的脉门。
右首汉子糊里糊涂就被徐少华扣住脉门,心头方自一惊,现在徐少华虽已松开了手,但他闻言不觉怒笑一声道:“小子,你说什么?”
贾老二不待徐少华开口,耸着肩道:“你们难道不是见财起意,看中找小老儿怀里的一百两银子?”
右首汉子怒喝道:“你………”又待举刀扑上。
徐少华双眉一轩,喝道:“我放开了你,你还要逞凶?”
右首汉子怒笑道:“小子………”
底下的话,还没出口,只听左首汉子惶急的招手喊道:“余老六,快来叩见史公子。”
右首汉子回头道:“谁是史公子?”
左首汉子急忙凑着他耳朵,低低的说了两句。
右首汉子听得脸色煞白,两人一齐扑的跪倒地上,连连磕头道:“小的胡老四,余老六给公子叩头,咱们兄弟不知你老侠驾路过,多多得罪,还望公子恕罪。”
史元冷哼道:“恕罪?”
“不,不!”左首的胡老四伏在地上颤声道:“饶命,公子饶命。”
徐少华看他们一副惶恐畏惧模样,心中不忍,这就叫道:“贤弟,让他们去吧!”
“不行。”史元盛气的道:“大哥没看到他们方才那股跋扈的气焰?好,死罪可兔,活罪难逃,你们两个瞎了眼的东西,给我留下一双招子,可以走了。”
要两人留下招子,岂非变成瞎子了?
胡老四、余老六心知遇上这位主子,就是自己倒媚,如今一条命总算捡回来了,好死总不如恶活。
两人爬在地上叩头道:“多谢公子不杀之恩。”
叩头完毕,各自勾曲食中二指,正待朝自己双眼挖去。
“且慢!”徐少华一摆手道:“贤弟,你既然答应放过他们,何用再要他们留下一双招子?一个人失去双目,终身残废,需人扶持而行,岂不比杀了他们还要厉害?我看就放了他们吧!”
史元忽然眼珠一转,偏头笑道:“大哥一再替他们说情,好吧,我看在大哥的份上,就饶了他们。”
胡老四、余老六听了宛如皇恩大赦,连忙磕头道:“多谢公子…………”
“你们且慢说多谢。”史元道:“我有一个条件,看你们愿不愿意?”
胡老四、余老六忙道:“公子吩咐,慢说一个条件,就是十条百条,小的也自当谨遵。”
“好!”史元道:“我和大哥要去一个地方找仇人拼命,你们两个可肯随我们同去,听候差遣?”
两人同声道:“公子吩咐,小的兄弟就是赴汤蹈火,也一定要和他们一拼。”
史元笑道:“那好,你们两个就跟我们一同走吧!”一面说道:“还不快去见过徐少庄主?”
胡老四、余老六一齐抱拳道:“小的兄弟见过徐少庄主。”
徐少华眼看史元要两人同往,这两人底细都不知道,如何要他们一起去呢?这就低声说道:“贤弟,你知道他们底细吗?”
“当然知道。”史元笑着道:“如果不知道他们底细,小弟会胡乱拉他们一起去吗?”
徐少华点头道:“如此就好。”
贾老二慢慢从马后钻了出来,一手摸着嘴上两撇鼠须,得意的耸着肩嘻嘻一笑道:“现在可好,你们两个从此追随两位公子,那可是小老儿的手下了,以后就得听小老儿的差遣才是。”
胡老四道:“你也要追随两位公子?”
“哈!”贾老二食指指着鼻子尖,说道:“你们当我小老儿是什么人?我是两位公子的总管,你们追随两位公子,不是要听小老儿的吗?”
胡老四望望史元,心中将信将疑,问道:“公子,他这话是真的?”
史无微笑道:“他是我们的朋友。”
贾老二道:“如何?小老儿没吹牛吧?小老儿说是两位公子的总管,史公子还说小老儿是他们朋友呢!”
胡老四、余老六对望了一眼,连忙一齐拱手道:“贾二爷,小的两人给你老赔礼,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望贾二爷今后多多照应。”
贾老二耸起肩,嘻嘻直笑,说道:“事情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不过你们以后可得叫我贾总管才行。”
胡老四、余老六连声应“是”说道:“贾总管吩咐,小的两人自当遵命。”
史元道:“贾老二,你好像对当总管,很有兴趣?”
“简直有兴趣极了!”
贾老二耸着肩道:“三年前,小老儿到京里去逛了一趟,有一次无意中摸进什么亲王的邸,看到一个人,神气十足,出门有四五个随从,进门更是一呼百诺,连戴着红顶子的大官,看到他也要曲意奉承。小老儿先前还以为他就是什么亲王,后来才弄清楚他只是王府里的总管,从那时起,小老儿一直想弄个总管过过瘾。”
史元道:“你当大哥和我的总管,我们又不是王府?”
贾老二道:“虽然不是王府,但总管这两个字总是一样的,当王府里的总管,人家也叫我贾总管,当两位公子的总管,人家也叫我贾总管呀!”
史元问道:“你到亲王府做什么去的呢?”
贾老二笑嘻嘻的道:“也没什么,只是去看有没有小老儿喜欢的东西,有的话,就随手带他几件回来。”
史元笑弯了腰,说道:“你带了几件出来呢?”
“不多!”贾老二道:“小老儿只装了半麻袋,不然,小老儿这三年来的酒帐,又如何开销?”
史元道:“你当了咱们总管,就不能再去做这种生意了。”
“这个自然。”贾老二道:“其实小老儿早就不干了,唉,最近连躲都躲不开,不知有多少人要找我小老儿的,说来实在冤枉,硬是背了黑锅,所以要规规矩矩的当一任总管了。”
徐少华问道:“你到底背了什么黑锅?”
贾老二道:“小老儿好像告诉过两位公子,有人硬指小老儿拿了什么秋水宝剑,非要小老儿交出来不可,方才这胡老四、余老六,不就是为那柄宝剑来的?小老儿哪有什么宝剑?”
史元朝胡老四、余老六两人问道:“你们总知道那是一柄什么宝剑?”
胡老四道:“那柄剑叫做秋水寒,据说这柄剑只有八寸来长,是万年寒铁所铸,能够断金切玉,犀利无比,最初是一个猎户在剑门山一处石窟中发现的,最近江湖上大家盛传这柄剑已经落到贾总管手里了。”
“空穴来风!”贾老二双手一摊,连连摇头道:“真是空穴来风,小老儿一身之外无长物,哪来的秋水寒?”
“没有,就算你没有。”史元道:“贾总管,咱们该上路啦!”
贾老二答应一声:“喳!”
突听一个冷漠的声音说道:“慢点!”
大家回头看去,只见左首一棵大树后面,缓缓转出一个白衣人来,这人年约二十六八,脸色白净,双颧微突,双目仰视,嘴唇微翘,背负着双手,冷漠之中,另有一股不可一,世的狂傲之气。
贾老二双肩一耸,尖着嗓子道:“咳,原来是个年轻人!我说年轻人,你吆五喝六的,这是做什么?”
白衣人冷冷的道:“你叫贾老二?”
贾者二胸脯一挺,说道:“本总管就是贾老二。”
白衣人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依然昂首向天,冷冷的道:“秋水寒是你偷的?那就交出来。”
贾老二刚刚挺起的胸膛,立时弯了下去,脚下后退一步,连连摇手道:“没………没有,小…………小老儿没有拿,真的………”
白衣人目光一注,精芒逼射,冷然道:“本公子不喜噜嗦,你不肯交出秋水寒,那就得把命留下。”
贾老二听得脸色发白,脚下不禁又连退了两步,回头叫道:“少…………少庄主、史公子,你们给小老儿作个证人,小老儿真的没见过秋水寒………”
白衣人冷做的微晒道:“你要什么人作证都没用,不交出秋水寒来,今天你就死定了。”
史元道:“阁下说秋水寒是贾老二拿的,可有证据?”
白衣人直到此时,才斜睨了史元一眼,冷做的道:“本公子说是他拿的,就是他拿的,还用得着证据吗?”
史元看他说话如此狂傲,早就有气,也冷然道:“本公子说是你拿的呢?”
白衣人忽然轻蔑的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们还是贾老二的靠山?”
史元道:“他是我们的总管,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
白衣人道:“那就唯你们是问,”
史元道:“你待怎的?”
白衣人道:“本公子要你们交出秋水寒来。”
史元道:“不交出来呢?”
白衣人昂首道:“死!”
胡老四、余老六同声喝道:“你敢对咱们公子这样说话?”
唰唰两声,各自从腰间拔出刀来。
徐少华眼看双方说僵了,急忙跨上两步,摇手道:“兄台这是误会………”
白衣人冷然道:“你是什么人?”
贾老二在旁道:“咱们少庄主就是云龙山庄的少庄主。”
白衣人不屑的道:“云龙山庄徒有虚名,何足道哉?”
“你敢藐视我大哥?”
史元身形一闪,宛如一缕轻烟,话声出口,人已直欺过去,手中马鞭比闪电还快,唰的一声,朝白衣人头上砸落。
白衣人反应极快,身形微侧,避开当头砸落的一鞭,右手翻起,五指如爪,就朝史元肩头抓来。
贾老二看到两人动上了手,缩着头一下就退到徐少华的身边,吃惊道:“他使的会是‘白骨爪’!”
他只说了一句话的时间,史元身形闪动,已经一连抽出了五鞭,白衣人也身形如风,双爪齐发,展开扑攻。
双方移步换位,身法都使得极炔,看去兔起鹘落,只是一青(史元穿的是青衫)一白两条人影在闪动着,根本已看不清两人的招式。
不,还可以听到“咻”“咻”破空之声,细长破空声,那是史元挥舞皮鞭发出来的声音!
胡老四、余老六手中握着钢刀,已被一阵阵劲急风声逼得连连后退。
贾老二站在徐少华身边,耸着双肩,吃惊的道:“这点子扎手得很,少庄主,你可得留意些,看来史公子不是他的对手呢!待会这小子如果后退三步,忽然伸出一只白得没有血色的手掌来,你务必及时出手,一把抓住他,迟了就来不及了。”
徐少华问道:“白得没有血色的手掌?那是什么………”
贾老二道:“快看,这时候小老儿没工夫和你多说,少庄主只要看他伸出白得没有血色的手掌,赶快上去把他抓住,就不会错。
说话之时,突听有人冷哼了一声,两条人影倏然一分,白衣人果然往后疾退三步,左手一抖,缓缓当胸提起,一只手掌立时变得色呈灰白,毫无一点血色,正待凌空拍出!
贾老二看得大急叫道:“少庄主快去…………”
他这一急,就伸手朝徐少华身上推来。
徐少华耳中刚听到贾老二的声音,身上就被他推了一把,本待掠出的人,这下身不由己的飞了出去,一下正好落到白衣人的右侧。他心中紧记着贾老二的话,务必把白衣人的手腕抓住。
能够一下抓住人家手腕,有十成把握的只有一记手法,那就是“云龙第十九式”了。身形落地,毫不思索的右手朝前一转就扣。
这一记手法,他屡试不爽,当然一下就扣住了白衣人的手腕。就在此时,耳中却听到贾老二的话声续道:“抓住他手腕,就把他甩出去。”
原来这一下实在太快了,快到简直比闪电还快。
贾老二说的:“少庄主快去………抓住他手腕,就把他甩出去”,原是连着说下来的。
但他说到一半(少庄主快去)用手一推之际,徐少华已经飞纵到白衣人身侧,一把扣住了对方手腕,后面的一段话,才听到徐少华的耳中。
徐少华扣住白衣人手腕,正不知该如何才好?耳中听到贾老二的声音,右手立即朝前甩了出去。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也许是心急史元的安危吧,只觉自己内力在这一瞬间,竟比平日大出倍菠,一挥之际,一股无形力道陡然由体内涌向肩头,贯注手臂,一下就把白衣人摔出去三丈开外,砰然一声,跌坐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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