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钻戒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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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房枪战

小虎子带人到药厂外,那里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他叫杨镇上前弄开大锁,就在这时候,有人喝道:“站住!”

小虎子等人立即分散,同时将枪拔了下出来,黑暗中有人道:“快离开这里,要不就开枪。”

朱国明认出那是小苏的声音,轻骂道:“他妈的,大水冲倒龙王庙,小苏,是咱们,出来吧!”

树后跑出两个大汉来,正是小虎子派他们来这里守卫的。

小虎子问道:“有情况吗?”

“没有人!”小苏掏出一柄钥匙,道,“这是开大门的!”

小虎子接过钥匙,叫他们重新埋伏在原来的位置,又派了另外两个守在厂房后面。当小虎子等人打开大门进去后,老何将吉普车开进树林。

吉普车只能坐六个人,三个留在外面,进厂房的只有三个,便是小虎子、杨镇和黄成。三人打亮手电筒,虽然小苏说没有情况,但他们仍然不敢大意,分开前进,以免在发生情况时,失去照应。

小虎子跟杨镇进入厂长室,黄成则在外面戒备。杨镇开了电灯,室内的一切,大致跟上次来时没有什么分别。小虎子拉一拉抽屉,却锁上了。当天王腾达身上有钥匙,可惜已交给王太太,现在再派人去找她拿,费时失事。

小虎子找了根铁线给杨镇:“小杨,看你的了!”

原来杨镇曾跟过一位扒窃积犯学过开锁术,他接过铁线道:“这还不容易!”当下蹲下身,把铁线插进匙孔搅动。

不料弄了好一阵,居然没有一丝动静,小虎子急道:“你到底行不行?”

杨镇道:“这锁不好开,您替俺找块小铁片来!”

小虎子取了手电筒出去,到四处找了一阵,才找到一块宽一分多,长三寸的铁片。

杨镇有了铁片,只撬动了几下,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锁便打开了,他把抽屉拉了出来,道:“队长请看!”

小虎子早已走过去,只见抽屉里有些现钞,还有几本账簿。他信手拿起上面那一本,打开扉页,只见上面写着“经销商欠账簿”,但下面则有一行用红笔写的字:零三七Y九。这几个数目字还被一个大问号包围着。

小虎子心头刚一跳,杨镇已叫了起来:“这是什么号码?”

小虎子继续掀下去,见每页纸的右上角都有编号,号码是由零零一零一开始,共一百页,最后那一页的号码是零零二零零。

小虎子仔细一看,一百页纸大概只用了四五十页,每个经销商占几页纸。他再拿起第二本,那是济南市零售商的取货欠账簿,第三本则是下了订单,还未送货的账簿。

杨镇道:“队长,咱们拿回去慢慢再看吧!”

就在这时候,黄成的声音自外面传来:“队长,屋顶好像有人!”

小虎子把账簿塞在杨镇怀中,道:“快出去!”他将抽屉关上,顺手关掉电灯,窜到厂长房外,匿在一堆纸箱子后面。

不久,上面传来一阵“沙沙”的异声,屋顶的一扇天窗被推开,淡淡的星光透了进来。小虎子瞪大双眼望去,只见上面有几道人影晃动,接着跳下了两个人来。

小虎子不肯打草惊蛇,连枪也不敢拔,忽然眼前一亮,原来那两个大汉打亮手电筒。白莹莹的光柱四处探射,小虎子连忙缩回几寸,幸而黄成和杨镇亦藏得密,未被发现。

那两个大汉互相打了个眼色,边向厂长室走去,边掏出枪来。一会儿,厂长室内灯光亮起,小虎子忽然向里面打了一枪,随即换了个方向!

枪声一响,那两个大汉被吓了一跳,同时举枪发射!这两枪只是下意识的行动,根本看不到目标。其中一个快步走前,把电灯关掉。

就在这时候,小虎子叫道:“里面的人把枪抛出来,你俩已被咱们包围了!”

枪声“卜卜”,子弹都是向小虎子藏身之处射去!不过小虎子有装货的箱子遮挡,安全得很,他打亮手电筒,将手电筒滚出去,光柱照向厂长室!

这一着十分聪明,那两个大汉假如离开厂长室,行藏便会败露!

对方在暗,己方在明,这形势十分恶劣,那两个大汉商量了一阵,慢慢向门口走去。

黄成在侦缉大队中是出名的神枪手,他沉住气,慢慢探头出去,枪管微微一动,只闻“砰”的一响,接着一个大汉已大叫一声,摔倒地上,随即向里面滚进去!

与此同时,另一个大汉亦向这方开枪,但黄成已缩了进去。那大汉一枪不中,第二枪再叫响,手电筒立即熄灭。

杨镇趁黑,慢慢向前移动,小虎子向厂长室不断发冷枪,只要能跟对方一直耗下去,这两个大汉已是瓮中之鳖!

可是他却忘记屋顶上还有人,杨镇在地上匍匐,冷不防上面“砰”的一声响,他反应虽快,及时滚开,但肩上仍中了一弹!

黄成大惊:“小杨,你怎样啦?”

杨镇喘着气说道:“我没事,小心上面!”

屋顶上人影又是一闪,小虎子眼快,顺手举枪一瞄,子弹带火射出!可惜这一枪并没有命中!不过这几道枪声,却惊醒了守在外面的四个侦缉队员,他们立即紧张起来,慢慢向厂房靠拢!

小虎子轻声道:“小黄,你顾上面!”他换了一个方向,忽然将药箱撞开!

厂长室里立即射来几颗子弹,小虎子已跳到杨镇身旁,把他拉到一旁:“小杨,哪里中枪?”

杨镇咬牙说道:“他奶奶的,伤在肩膊!”

小虎子心头十分急,他不知道上面到底有多少个敌人,又悬挂外面的手下,不知生死如何!

厂长室里没有一丝动静,但外面却传来一阵阵枪声!枪声一阵紧过一阵,小虎子忍不住又喊道:“他妈的,你们再不投降,老子就把手榴弹丢进去!”

话音未落,里面已响起一个枪声,紧接着又是“哗啦啦”一阵暴响,只见厂长室的玻璃窗破碎,一条人影自里面飞了出来!

小虎子一枪撂去,弹头留在墙壁上!

原来那大汉真的害怕小虎子丢手榴弹进去,所以打死受伤的同伴,夺了他的枪,撞破玻璃自窗口跳了出来!

那大汉很快便消失在药箱后面,小虎子急冲进厂长室,把电话机搬到桌下,摇了一个电话给周而勇!

黄成这时候也十分紧张,他一边要防着上面,一边又要防着那位冲出来的大汉,一对眼睛瞟来瞟去。

小虎子打了电话,又慢慢爬出来,他爬到黄成身旁,问道:“那人呢?”

“不知道!”

“他妈的,如果让他溜掉,咱们也不用再混了!”小虎子当机立断,“小黄,你兜一圈,悄悄守在大门那里,不能让他溜掉!”

“那你呢?”

“俺留下来,慢慢把他追向大门,让你下手!不过不要打死他!”

黄成犹疑了一下,道:“队长,你小心!”

“去吧,别担心俺!”小虎子迅速飞向对面那堆纸箱,一步一惊心地向后面转去……

进袭王记药厂的人,共有五个,他们从左边爬上屋顶,由于侦缉队员在防守上有疏忽,只守住前后两端,其实厂房是呈长方形的,两旁的面积比前后大得多,而老何车子停泊的又是在另一边,所以当他们趁着夜色翻上屋顶,外面那四个侦缉队员,居然毫无所觉!

到里面卜卜的枪声传出来,四个侦缉队员还以为小虎子是跟藏在厂里的匪徒开火,因此便守在前后门处。这时,老何亦把车子开了过来,跳下车,匿在一棵大树后面。

屋顶的三个蒙面大汉走至边缘,下面的侦缉队员立即发现,一边举枪,一边喝令对方投降!哪知那三名蒙面大汉一言不发,一梭子弹扫过去!

侦缉队员同时还击,但对方居高临下,威力无边,两位侦缉队员大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与此同时,老何和另外两位侦缉队员,都向厂后奔去。老何因为距离较近,早到一步。这时候,那三名蒙面大汉,已由屋顶跳下来!

月光下,两位侦缉队员倒在血泊中的情景,看得分明。他睚眦欲裂,毫不考虑,立即举枪发射!可惜他一来心情激动,影响准确性,二来他职业是司机,提枪捉匪只是他的“副业”,训练少,枪法自然不准,是故虽然他从背后偷袭,竟然无一命中。

这几枪引起对方的反击,幸而老何早匿在树后,伺机回击!

那三个大汉亡命向黑暗中逃奔。就在这时候,对面树林里,忽然射来一阵子弹!刹那间,三个蒙面大汉都倒在地上!其中只有两个还可以还击!

老何见机不可失,探头出去,连发三枪,又解决了一个!直至此刻,另外那两个侦缉队员才赶至,三人成品字形,蛇行鼠伏,向最后一个蒙面汉迫进!

小苏势不可当,一个虎跳,已扑在他身上,可是那大汉仍不动弹,他伸手一探鼻息,叫道:“老何,这家伙还有呼吸,快送他进医院。”

老何紧张地道:“对面树林里还有人,刚才那一阵枪,是从树林里射来的!”

小苏愕然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概是杀人灭口吧!”

小苏道:“先将他送进医院,希望能留个活口!”

小虎子忽然一个箭步,转身跳到箱后,双手持枪平举,可是哪里有人?他想也不想,立即转个方位,贴墙而立,以免背后受袭!

那大汉并没有在背后,小虎子慢慢移动,向另一堆纸皮箱前进,他紧张得像拉紧的弓弦!

“砰!”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枪声!小虎子立即向枪声来源奔去!

一会儿,他也听见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连忙伏在一角,向前开了一枪!

他发一枪,对方还了两枪,小虎子不敢浪费子弹,自箱后的另一端探首出去,黑暗中不见有人影,他不敢贸贸然走出去,大家都在黑暗中坚持着。

过了两分钟,小虎子首先耐不住性子,抓住一个纸箱向前抛去!

“蓬!”纸箱落地,发出一道巨响,但并没有引来枪声。小虎子冒险自箱后走出去,一对利眼四处扫射。

忽然他听到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他忙匿在柱子后面。脚步声忽然停住,有人咳了一声,低声叫四号。四号是侦缉大队长的代号,小虎子松了一口气,问道:“是小黄?”

“嗯!”

“捉到那个人了?”

“不见了!”

小虎子正想探身出去,忽觉有异,当下把枪透出去,再慢慢探头。

“砰!”小虎子急忙缩回来,子弹贴耳飞过,他心中暗叫一声好险,想不到对方竟然这么狡猾,冒充黄成引自己上当!

小虎子冒险再探头出去,“砰”的又一声枪响,小虎子再度缩到柱后,却出了一身冷汗!小虎子见黄成没有行动,一颗心一直往下沉,忖道:“小黄是不是已经遇害!”

时间一点一滴溜过,小虎子不敢再冒险,而握枪的掌心,已沁出汗来!

过了好一阵,他忽然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心房再度悬起,幸而一个熟悉的声音及时传来:“队长!你没事吧?”

小虎子认出是黄成的声音,长长吐了一口气,道:“你小心,那家伙还在!”

由于他松弛了神经,不自觉地靠在柱子上,无意中发现一团黑影,正由天窗爬上去!他像一头凶猛的豹子,立即窜前,朝上放了一枪!

“砰!”那团黑影应声跌下来,跌在纸箱上!小虎子一个箭步标前,枪膛抵在黑影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