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高行正要他们如此,十多招后,他觑得真切,烟杆寻虚抵隙,戳中其中一个之麻穴,那厮不能动弹,同伴一时之间,又解不开穴道,只好将他抱起,搬至远处,如此一来,等于少了两个敌人,燕高行大发神威:左掌便出半招“天长地久”,又将一个敌人打得狂喷鲜血。
“你们自信能困得住老子么?你们不放过老子,其实我还怕你们脚底抹油哩!”燕高行沉声道:“快报上名来,说出身份!”
那些汉子只一味哑斗,无人吭声,但燕高行武功之强,大出其意料,是故人人色厉内荏,燕高行长笑一声:“你们不老实招供,老子唯有抓几个迫供啦!”他左掌一圈,正欲发掌,但见一个汉子取出一支黑黝黝的管子来,轻轻一按,一股腥臭无比之黑水,由管口直喷过去。
与此同时,燕高行之掌力正好吐出,黑水碰到强劲无双之罡风,如烟花般爆发,水珠四溅,燕高行及时闪开,饶得如此,衣角溅及黑水,立即冒烟,穿了七八个大洞,但旁边一个手臂被水珠溅及,只听他如杀猪般猛号起来。目光一及,皮肤已经冒起烟来,烂了一大块,燕高行暗叫一声“侥幸”,更坚定痛下杀手之决心。
燕高行本还想捉一两个活口,此刻见对方出动歹毒武器,既怒又惊,不敢大意,立即痛下杀着,再一招“天长地久”使出。这次对方虽然已有所准备,奈何此招威力之大,实在出乎常人意料,故仍有一人当场被击毙。
燕高行一招得手,正想再进,猛听对方有人喝道;“住手!你再敢来,老子们最多与你玉石俱焚!”他挥挥手,其他几个汉子飞退开几步,手上掣出喷毒铁管,分立四周。
燕高行沉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与燕某有什么过节,为何三番四次要暗害某家?”
那厮道:“第一个问题咱们如今尚不能答复你,但相信不久之后,你必会知道;第二个问题咱们亦不知内情,只能告诉你,咱们是依令而行,个人之间与你毫无过节。”
“你们听谁的命令?”那厮冷笑道:“这问题性质与第一个问题一样。可以告诉你者,错过今日,咱们还会不断暗杀你。只不知下次你是否仍这般幸运。”
“阁下等既然要暗害某家,难道连名号也不敢亮一下?”
燕高行话未说毕,只见其中一个手中铁管,倏地喷出一道火龙来,他早有准备,只见他双脚轻轻一顿,人已拔身而起,落在横梁上,低头望,火龙过处,家具立即着火,接着已移向别处,所至之处,无不立即焚烧。
燕高行暗叫一声“厉害”,双掌一托,长身而起,但闻一阵嚎啦啦瓦片碎裂声,他人已穿洞而出。
燕高行脚尖一点,一个起落,已在两丈开外,再三个起落,已远离那座小宅,回头一望,烈焰腾空,浓烟冲天而起,接着四周传来一片惊呼声,他恐引来不必要之麻烦,未敢多耽,立即赶返“湖边小筑”。
此时,西天一片红霞,映得湖水如同着了火般,西湖更显娇艳,他无心观赏,一头钻进客栈,猛地又闪开,几乎与一人撞个满怀,抬头一望,却是大侠风振月!
“风兄几时到达?”
“刚到不久,不见客栈有人,正想出去找一找,你来得正好,常善人呢?”
“小弟出去时,他还在里面哩!”
风振月皱一皱眉头,语带忧虑地道:“店小二说他出去已好一阵子了,不知会否有问题?”
燕高行也吃起惊来,急道;“快进内看看!”他当先抢进内堂。
常长胜住在一座独立小院,中间有道铁门,燕高行轻轻将其推开,但觉胸前微征一痛,一柄长剑已抵在自己胸膛上。
他微微吃了一惊,抬头道:“岳堡主,差点大水冲倒龙王庙哩!”
岳英明道:“快进来,以后可记得用手敲暗号。咦,风大侠也来了?那就太好了,请!”他待他俩进内,便立即又将铁门拉上。
风振月问道:“常善人出去了么?”
“是假的常善人出去了!”岳英明含笑道:“真的常善人正在里面跟“玉女双燕”倾谈哩!”
燕高行微微一怔,问道:“玉女双燕是什么人?”
岳英明笑道:“这是外号,他俩是武夷山玉女峰之“白头翁’得意弟子,押一批善款来……”他话未说毕,屋子里已传来常长胜之声音:“风大侠、燕大侠请进,让常某替你俩介绍一下。”
风振月及燕高行跑进厅内,只见大厅内坐着好几个熟人,唯有两人长相十分相像之少女面生。常长胜道:“左边这是大姐叶春燕,右首这位是妹妹叶小燕,她俩是孽生姐妹,咱们看来看去,都分辨不出,有何差别。呵呵,前面这位是燕高行,背后那位是大侠风振月,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都坐下吧!”风振月问道:“善人,如今已有几批善款抵达,尚有几拨?”
“只到了两拨,尚有三拨,其中洪都府那一拨在半路等咱们。”洪都府即今日之南昌市。
风振月又问:“其余两拨,什么时候能到达?”
常长胜脸现忧容,道:“不知道,已派人去接应了,但望不要在半路出事才好。”
“在下认为事情可能不会这般顺利。”燕高行将下午之遭遇说了一遍。“看来如今杭州城已是藏龙卧虎之地了,人人觊觎善款,恐怕少不免一场恶战。”
“神算”樊智星道:“面对面之恶战,凭咱们这方之实力,谁也不怕,只怕他们暗中下手,则防不胜防矣!”
燕高行笑道:“有樊堡主在,还怕人家暗中下手?论智谋,天下武林,谁出其右?”
众皆曰:善,常长胜道:“燕兄弟说得有理,此刻还须樊堡主多费点心力了。”
樊智星抱拳道:“诸位太抬举在下了,不过既为灾民,在下当然尽力而为……适才风大侠言之有理,万一那两拨善款在来路上出问题,损失太大了,不知善人派什么人去接应?”
“适才常某已请易家堡去西门外,接应应天鹏应庄主押解之善款了,另外周奇儒及马遇林去北门接应穆元超穆庄主,倘若有意外,他们会立即派人来通知,咱们去救援还来得及。”
樊智星含笑问道:“倘若出事之处离此很远,救援来得及么?愚意是反正咱们坐在此处,毫无用处,—如在晚饭后‘再派一部’……去接应,如此比较保险。”
常长胜道:“说得有理,咱们先开饭吧,快吩咐店小二上菜!”由于客栈已被包下来,是故店里上下,特别殷勤,饭菜很快便送上来了,群豪责任在身,也不客气,坐下便举箸吃饭。
岳英明道:“易家堡人手多,实力强,咱们还是去支持马遇林才是正理。”
风振月道;“支持马遇林固然重要,但此处也要人保护,咱们还得计划及安排一下。”饭后,决定由风振月、燕高行及樊智星,加上樊家堡两名弟子,组成支持队,到北门接应穆元超。五个人立即离开客栈,深夜出了城门,在北门外等候。燕高行道:“诸位在此,在下上前找一找。”
风振月忙道;“风某陪你去,为防走错路,请堡主在此接应以防万一。”当下两人急驰而去。“燕兄,谁袭击你,难道你没有半点头绪?”
“有,在下怀疑是十三旗的高琴心干的!”燕高行简略地将与高琴心之恩怨扼要说了一遍。
风某提醒你,小心对方之毒喷筒及暗算,最好在衣服上涂上桐油,这有防御作用。”
燕高行默默将此记住,两人驰了八九里路,夜风中果然隐约听到一阵兵刃碰撞声。两人精神一振,脚下加速,狂驰而去。
片刻间,便听出兵刃碰撞声来自官途附近的一座树林里,且隐约见到火光,燕高行当先跃出,几个起落,已射进树林,一进林,便见到一群蒙面客,为数有二三十个,正在围攻七八条汉子,他只认得马遇林及周奇儒,马遇林已见到他,即喊道:“燕兄来得正好,快干掉他们。”
燕高行冲了过去,拳打脚踢,不过三个照面,便已击倒一个。此时,风振月亦已赶到,长剑出鞘,展开凌厉攻势。这些人武功均不是很高,只是仗着人多、已经长久配台,是故能困住马遇林等人,待燕高行及风振冃-阵冲杀,形势便开始好转。
论武功,风振月及燕高行远在马遇林等人之上,是以片刻间,便能击倒四五个蒙面汉,那些蒙面汉见势色不对,连忙分出人手,将他俩团团围住。
燕高行道:“风兄,今夜看来咱俩不开杀戒是不行的了。”
风振月与他背对背御敌,笑道:“在下正有此意,看这干人不是好东西,连脸孔都蒙得紧紧的,多杀几个正是为民除害。”两一个赤手空拳,一个使用长剑,杀得那些蒙面人不敢近身。
燕高行很快发现问题,仍用“传音入密”方式告诉风振月:“风兄,对方围而不攻,难解马遇林之困,咱们一齐向左冲击!一、二、三!”
两人同时转身,向左扑过去,如此一来,果然因为大出对方意料而收效,左首两个蒙面汉应声倒地,两人继续前攻,此时背后那些蒙面汉连忙围了上来,燕高行又传音道:“风兄,背后之敌是你的。”
风振月待对方临身方突然一个风车大转身,挥剑横削,这招“铁链锁江”拦腰杀了一个。攻向燕高行的蒙面汉,刀未至,燕高行已跃起,越过前面那几个蒙面汉,落在马遇林身旁,同时立即发掌。“天长地久”一出,罡风骤起,如狂飙自天而降。
惨叫声中,两名蒙面汉口喷鲜血,身如离弦之矢般倒飞,将背后之同伴撞得呼爹唤娘,旁边几个蒙面汉为掌风波及,亦踉跄连退数步,燕高行身子再度飞起,连环腿出,又踢毙一名汉子。
一个蒙面汉忙道:“大家小心,外围准备弓箭。”他语音未落,马遇林已趁对方人翻马仰之良机,向他扑过去,周奇儒配合攻势杀出去。
燕高行道:“快冲进人丛中,让对方弓箭手无所施其技。”他自己则首先冲过去,那些蒙面汉见他这般神勇,未待他到身前,便忙不迭退开,他高声喝道:“再不跑,老子便不客气啦!”
话音刚落,外面果然有人开始射箭,燕高行借着火光,一把抓住向他射来之两支长箭,他反而以长箭作武器,拨击不断射来之长箭。他当然不会长期挨打,边拨箭边前进,他一进对方便退,视他如同鬼魅。
风振月越战越勇,长剑指东打西,至今倒在他剑下的已有四五个汉子,加上燕高行亦杀了四名敌人,对方气势已大失。
周奇儒道:“穆庄主,咱们加一把劲,再杀他五六个人,他们便得逃遁了。”
那穆元超是天目山“飞花水庄”庄主,为何叫水庄不唤山庄?乃因天目山上飞瀑处处,潭水极多,该庄有部份居舍是连在水潭上,故唤水庄,至于“飞花”两字之来源,乃在于穆元超之外号为“飞花镖”,穆元超擅施梅花镖,其所发打法,独树一帜,出手极快,往往令敌人防不胜防,故有“飞花”之誉。此时,他也顾不得矜持,不断抛射梅花标。
刹那间,竟有四五个被他射中,燕高行立即趁此加速扑前,以手中长箭为武器,使出判官笔之招数,连戳两人,那些弓箭手见他在人群中,投鼠忌器,不敢再射。
与此同时,周奇儒也得手杀死一名蒙面汉,对方首脑叫道:“老张、老林,快过来助我一臂之力!”两名大汉应声跑过去,马遇林以一敌三,登时陷入劣势。
风振月眼观四路,挥剑杀过去,欲助马遇林,就在此刻,为首那位蒙面汉倏地向地上用力甩出一件事物,“蓬”地一声,地上冒起一股浓浓的黄烟,又闻他叫道:“儿郎们闭住呼吸,快退!”
周奇儒急道:“提防烟中有毒,快退!”燕高行略一犹豫,闭住呼吸,猛地标前,他冲进黄烟之中,一时之间不能视物,双手乱抓,居然让他抓及一个人之肩头,但闻风声一响,那厮回身挥刀劈来。
燕高行仗着艺高胆大,侧身一让,左手一落,五指猛合,抓住其人之手腕,!接着将对方拉过来,右手食、中两指骈起,一指戳在其麻穴上,然后顿足倒飞,脱离黄烟。
他再退至马遇林等人身边,然后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马遇林伸手扯下那厮的蒙面布,却是个尽脸干腮,年约二十六七岁的青年。
那汉子吃惊地道:“咱们是七狼寨的人……”
马遇林截口再问:“七狼赛是什么组织,在何处开窑?”
“在雁荡山里,本来是七个小寨,后来联台起来,改名七狼寨,老大是‘白额狼’、老二是‘青面狼’……老五是“长须狼’,领我们来此的就是老二跟老五……”
马遇林喝问:“那你是老几?”
那汉子哆嗦地道:“小的只是个小头目,排不上号!”
燕高行道:“七条狼只来了两条,另外五条呢?”
“咱们共分了三组,咱是第二组,第一组埋伏在另外一条路上,大概没发现你们;第三组在城门外附近埋伏,实力最强……”
风振月截口问:“埋伏在那一座城门外?”
“不知道,小的地位低,真的不知道。
燕高行封了其晕穴,道:“咱们计议一不吧,此处不能久留,但如果夤夜进城也不成,七狼寨在暗,咱此在明,防不胜防,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躲一躲,天亮以后再进城!”
众皆曰善,当下护着载着金银的马车,向左侧前进,走了三四里路,到了一座山下,马遇林一马当先爬上山去,不久便见他在上面拼命挥手,众人将车马拉上山去,马遇林道:“山上有座小庙,把车子推进庙里,咱们居高临下,七痕寨的人来了,老远就能看得到,是个好地方。”
众人看了一下,觉得环境的确不错,于是将车马藏在庙内,人则散在庙外之树石之后,马遇林拉着一个高大的汉子,道:“穆庄主,待小弟来介绍一下。”燕高行及风振月自我介绍之后,穆元超道:“穆某一向蛰居于天目山里,少与武林来往,是故只隐约听到两位之大名,失敬之至。”
风振月道:“穆庄主乃世外高人,想不到居然这么热心公益,真令人敬佩。”
穆元超道:“说来惭愧,此笔善款先父留下来的,他生前一直想替家乡做点事,是次有此机会,穆某还得感谢诸位哩!”
风振月讶然问道;“穆庄主原籍是皖北人氏?”
“不错,不过穆某在七岁那时已离开,十六岁那年,先父便建了这飞花水庄。先父早年在江湖上吃了不少亏,因此严戒在下不可牵涉江湖事端。”
燕高行含笑道:“是次庄主下山,恐怕很难不牵涉江湖争端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真要如此,在下亦莫可奈何。”
正在说话间,一个飞花水庄的护院跑过来道:“报告庄主,远处有人向山下这边前进。”燕高行等人立即奔前,匿在一块大石后,转头向下望去,果见有四五个人向山坡这方走过来。
燕高行看了一阵,道:“不必紧张,大概是七狼寨分成几个搜索小组,到处寻找咱们之下落,并未发现咱们。”
风振月颔首道:“不错,必是如此,他们只有四五个人,就算他们上山,咱们也不害怕,索性将之干掉,为民除害。”
当下马遇林指挥人员,设若那几个七狼寨的喽啰上山,便将之擒下。那四五个汉子来至山脚下,抬头向上看了几眼,又低头商量了一下,不但不上山,反向左首那条小山村快步走过去。
周奇儒低声道:“算他们命大。”
忽然天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低沉之雷声,马遇林道:“看来要下雨了。”
马遇林道:“已很久未下过雨了,下雨最好。”话落,天上便下起雨来了,而且越下越大,群豪均衣衫尽湿。燕高行索性仰头张开嘴巴,喝了几口“无根水”。冰凉之雨水,把连日来之酷热,洗涤得七七八八,众人反而有股快感。
雨下了一个时辰,尚未歇止。燕高行把衣补脱了下来,以雨为水,痛快地洗了个澡。其他人看他如此,也纷纷效法,幸好过了一阵,雨终于渐渐歇止,众人将衣服拧干,放在当风之处吹干。
再过两个时辰,天色渐明,燕高行把未干之衣服穿上,道:“弟兄们,咱们回城去吧!”当下众人穿好衣衫,将马车拉下后山,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才大功告成,于是上马起程。
此时天已大亮,众人不敢怠慢,快步而行。此行只有穆元超及水庄的两位教头骑马,其他人便护着马车小跑,一个时辰后,杭州城已隐约在望,燕高行忽道:“咱们不走北门,走东门。”当下拥转马首向左驰去。
一路上尽量走偏僻之处,果然平安入城,未遇任何人拦截。到了“湖边小筑”,这次燕高行学了乖,先以手敲打暗号,果然岳英明这次开门,再无出剑。
“燕兄此行如何?”,
“总算不辱使命,易家堡人马回来了否?”
岳英明有点忧心地道:“至今毫无消息,也不知是否出了事?”
燕高行急问:“他们可是出西门去接应庄主的?”岳英明点点头,燕高行便拉着风振月头也不回地道:“咱们两个再跑一趟西门,麻烦岳兄代转告常善人一声。”他话声尾音刚落,已与风振月出了客栈。
两人骑上自己之马,急向西城门驰去,一路吆喝行人躲避,马儿很快出城门,立即洒开四蹄急驰起来,两人沿着官途急驰。一口气驰了八九里路,仍不见人,燕高行心急起来,蓦地发出一道长啸,啸声自丹田以内力迫出,穿云裂帛,远远传了出去,他相信易飞燕必定认得出自己之啸声,若遇唐虹,将会发啸相和,可是啸声过后,未闻有回音,他不由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
风振月似乎了解其心中所思,在后面道:“不必心急,咱们再驰他五七里路再作打算。”两人追风迎电,又驰了三四里路,隐隐听到一个尖锐之啸声,燕高行又惊又喜,又发了一道长啸,接着狂抽马匹后臀催行。
尖锐而又断断续续之啸声,不时传来耳际,燕高行认得这是易飞燕之啸声,由啸声中判断,她必处于危境,是以啸声方会断断续续,他恨不得胁生双翅,立即飞至其身边,幸好不久,啸声已近。
燕高行嫌马匹体力已因长途跋涉而下降,速度亦越来越慢,是以弃骑腾空而起。“风兄先替小弟照顾马匹,小弟先走一步。”他几个起落,已在十来丈外。
啸声自一座树林里传出来,燕高行边驰边运气,真气布满全身,一头冲了进去。只见林内,数十个人在混战,易飞燕与几个汉子守着马车,形势十分危险。燕高行猛地大喝一声,双掌如弓,倏地推出,两股罡风过处,三个大汉子惨叫一声,如断线风筝倒飞。
易飞燕抬头望见燕高行欢呼一声:“燕大哥,你来得正好!快把这干人杀光。他们杀了我易家堡不少弟子。”
燕高行故意道:“你放心,他们跑不了,燕某只是先行军,后面大军片刻便至。”说话间,他又抓倒一个。
易飞燕听后精神一振,道:“多谢燕兄拔刀相助,咱们共同杀敌吧!”话未说毕,风振月亦仗剑杀了进来,群豪多了两个生力军,形势登时好转。
燕高行环顾一下四周,见敌人众多,武功又高在七狼寨那干人之上,深知不再杀几个,这种形势终难持久,是故往人多之处杀过去,猛地施出一招“天长地久”,凌厉无匹之掌风击毙两人,重创两人,他立即又转为“银河落天神掌”。
风振月大名鼎鼎,武功自非泛泛之辈,他左掌右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片刻之间亦杀了两人,至此,形势方初定。
燕高行飞腿踢飞一人,问道:“易兄,这干人是什么来路?”
易飞龙苦笑道:“说来惭愧,斗了半天,尚不知对方之底细。但照武功路数推测,他们是两个组合。”
燕高行留心看了一下,果然发觉有部份人武功路子一样,都是使刀,有部份人则十分复杂,武器亦各适其式,不管那一批人,他们脸上均戴着面具。所谓盗亦有道,钱虽然人人喜爱,但劫善款,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毕竟不多,他心想:抓一个来拷问一下,自然知道。
心念未了,突闻风振月道:“风某知道了,使刀的是熊家堡的人。”此言一出,众皆惊诧,盖熊家堡与易家堡、岳家堡、樊家堡及高家堡齐名,乃一观三教五堡中之五堡。此堡实力强悍,但与樊家堡相似,比较少与武林中人来往,甚为神秘,今日竟然率众劫善款,难怪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