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青青更高兴了,道:“我要请爸爸还有大伯三叔他们,施展‘小诸天转轮大法’,提高我的功力,还要……”
话说到这里,红衣女惊奇地道:“以前你爸爸想施展,你不是不愿意吗?”
洪青青露出坚定神容手指海儿道:“都是他嘛,他坏死了,我一定要打败他……”
讲到这里,她脸上露出惊惧之容,道:“但施法时,好难过好难过的,我怕啦!”
红衣女道:“那就算了。”
洪青青坚决地道:“不行!”
说到这里,鼓起小腮帮子,对海儿道:“五年之后,我再要找你较量较量。”
说完话后,一拉红衣女,一溜烟地走了。
白发龙女上官馨目送二人远去,微笑道:“师弟,你又多一个劲敌了。”
海儿苦笑。
圣手鲁班项立叹口气道:“天鹅公主的两相魔功真厉害,幸好是徐少侠,换了我,这二下就要了老命了。”
寻穴手诸梅也道:“项兄说得有理,倘若她能在兵刃暗器之上,施展两相魔功,再有一柄锋利绝世的仙兵神物助威,普天之下,就得由她称尊了。”
白发龙女上官馨插口道:“也不尽然,释道二家各有一种神功,可以克制。”
诸梅大感兴趣地道:“上官掌门您说说看吧。”
上官馨道:“佛家六大神通之中,有‘天眼通’功夫,善能辨别虚实有无两相,可惜练的人,不但要根骨资秉好,而且要生具夙根,还得是童身……可惜……”
至此,语声倏停,金枪真人崔渊急急问道:“可惜什么呀?”
上官馨道:“二百年前少林的一心禅师,曾练成天眼通功夫,禅师西归后,已成广陵绝响了。”
海儿等都叹了一口气。
上官馨又道:“道家的‘降魔法眼’,也能辨别两相虚实,与天眼通功夫殊途同归,可惜自武当张三丰祖师归真后,大法已佚,举世滔滔,只能任由魔氛纵横……”
众人都是一呆,海儿问道:“那么,就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吗?”
上官馨道:“办法当然有,魔教之中,尚有‘以魔制魔’之法,需以功力决定高下。”
海儿又问道:“那么‘秘魔七诀’和‘罗喉血罡’是什么功夫呢?”
上官馨叹口气道:“详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罗喉血罡类似内家真气,不过更加阴毒,秘魔七诀大概是七种招术的变化总纲,都是魔门大法,十分厉害的。”
众人谈到这里,上官馨道:“好在还有五年时间,未必没有制她之法,何况此女虽然狠辣一点,但心术尚端,未必不是我辈中人呢。”
说到此,口风一转道:“我在山中还有事,因听说师弟的九麟佩出现了,恐落入他人之手,为祸江湖,所以急急赶来,现在归心如箭,我得走了。”
说罢,单掌打了个问询,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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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云密布,罡风劲急,天幕低垂,怒浪咆哮。
好大的一片洋面,到处漂浮着冰块,大的高达数十丈,玲珑剔透,千峰万壑,各抱形势,小的如磨如盘,载沉载浮。
漂着漂着,二块大冰忽然撞在一起,“砰訇哗啦”,顿时崩散成千百小块,生出像鸣玉似的响声,半晌不绝。
咦!奇怪呀!在这冰冷寒冽的海洋中,居然有着一片黑色的礁石,说是礁石吧,却足有里许方圆,石上寸草不生,光滑乌亮,也没有建筑物。
谁又想得到,在这等穷山恶水的地方,礁石下面,竟有着六七个人围炉饮酒。
那是一个经过人工修筑的山腹,足有二丈方圆,四壁和地上,都蒙着雪白的熊皮,洞的四角上,各用三根粗如儿臂的鱼骨,支着个一个方径尺半的大贝壳,满贮着鱼油,一根手指粗细的灯芯,升起碗大青色火花,火焰很亮。
洞中央升起一堆火,碧焰熊熊,围火坐着六个人,除了海儿,圣手鲁班项立,寻穴手诸梅,金枪真人崔渊和憨牛之外,还有一个虬髯绕腮的黑衣大汉。
原来当地就是陷空岛所设的第一道严关——铁门岭,而那黑衣大汉也就是铁门岭住持——苍海客程勋。
说他是住持,未免高抬了他,原来这块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住在这里。
这时,圣手鲁班项立笑道:“一别五年,程兄丰姿如昨,但我却已经老了。”
苍海客程勋叹了一口气道:“唉!那里那里,项兄家庭事业两有成就,哪像小弟庸庸碌碌的一事无成。”
洞角走出一条又粗又大的雪熊,人立而行,前掌托着一个玉盘,盛着鱼干和熏腊的野味,放在火旁的石桌上。
海儿见那熊足有一丈二三长,除了一双火眼之外,混身雪也似白,熊毛又紧又白又密又亮不觉很是喜爱。
苍海客程勋笑道:“这东西名叫雪熊,力大无穷,性情很是粗野,不过有一点好处,人若不主动拨撩它,是不轻易伤害人的,每天以鱼为粮,别瞧它长得笨,一到冰洋之中,翻滚戏水,灵活矫健得很,三五斤重的鱼一口就衔了上来。”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苍海客程勋继续道:“在琼锦原之外的冰原上,这东西产得最多,二年之前我路过该地,见冰原上积雪崩塌,二只小熊在那里饿得‘呜呜’哀叫,大概父母给积雪压死了,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它们带来此地,想不到还真管用,捉鱼,看家,畜牧都是它们代劳。”
海儿一听,雪熊还会畜牧,这倒是天下奇闻了,但这里无牛无羊,畜什么牧呀?
苍海客程勋哈哈一笑,在雪熊端来的玉盘中挟起一个卤蛋,笑道:“各位请看。”
那卤蛋足有饭碗般大,卤成酱红色,香喷喷的,竟看不出是什么鸟类的蛋。
苍海客程勋取出一把小刀,把大卤蛋切成六片,蛋黄作浅红色,道:“尝尝看。”
众人也不客气,各取一片慢慢咀嚼,又鲜又香又好吃,大家赞不绝口。
程勋笑道:“各位知道这是什么蛋?”
金枪真人崔渊摇摇头道:“实在难猜,味道有点像鸭蛋,但鸭蛋不会这样大,说是鹅蛋吧,又不带青草气,说是蛇蛋吧,更不像了,莫非是乌龟蛋?”
说得众人哈哈大笑。
程勋笑道:“这是冰鹅蛋,冰鹅又叫企鹅,也是极北一带的特产,刚才我说雪熊会畜牧,指的就是冰鹅啦。”
众人之中,除了圣手鲁班项立曾来过北极而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来此,闻言又好笑又好奇,程勋见大家很喜欢听,笑道:“开始畜养时,纯然是好玩,只养了十多条,每天弄几个蛋吃吃,谁知道这东西繁殖得好快,二年不到,就有了五百多条,所幸一切吃食宿住,都不需我照顾,否则烦都烦死了。”
说到这里,他举盏啜了一口酒,又道:“现在每天产的蛋,最少有二百来个,吃又吃不完,只好任它繁殖,只怕几个月之后,就有上千条了。”
海儿小孩心性,听得好不高兴,问道:“冰鹅的肉好吃不好吃呀?”
程勋微笑道:“就是粗了一点,带鱼腥味,没有蛋好吃,不过做成烧鹅,倒是蛮好吃的,回头烧一个大家尝尝吧!”
语声至此略停,他微微含笑,说道:“去年因为冰鹅蛋太多了,天天吃,餐餐吃,也吃不完,我就做了好多,皮蛋咸蛋,冻蛋,足足有二三千个,味道挺好,一直吃到现在,还没有吃完呢。”
说时,他击下掌,那条雪熊又走了出来,程勋结结瓜瓜讲了几句,雪熊连连鸣啸,转身走了。
程勋笑道:“这雪熊原是雌雄二头,去年生了一条小熊,变成了三条了,母熊和小熊在外面牧鹅,这是雄的。”
不一会,雪熊托了个直径尺许的贝壳,壳里满满的盛着一盘蛋。
程勋叹道:“这里的日用器物,都取自海中鱼介之属,点灯和煮菜的油,取自鲸鱼,盘碗碟盆,都是用海介做的,筷子是鱼骨或者珊瑚制成,取暖用的柴火,是干燥的鱼骨或鹅骨,所以火光看来是青莹莹的。”
众人一看,的确不错。
圣手鲁班项立长叹道:“程兄隐居极边,渔牧自娱,复有灵兽护洞,衣食无虞,这种生活,实在太令人向往了。”
程勋笑道:“小弟虽然是一介武夫,但志不在江湖,而在山野田园,以前读到陶渊明郑板桥的诗文,心向往之,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穷边荒岛,自得其乐……”
说到这里,见大家都停筷听他讲话,不由哈哈笑道:“你看,我这个主人,来来来,吃菜,吃菜。”
一看,刚才雪熊端来的一盘蛋,蛋壳也没有剥,重又哈哈笑道:“多年未履中土,变成野人了,来来来,这就是我自己做的皮蛋,咸蛋和冻蛋,各位自己动手吧。”
说时,首先剥开一个蛋,放在口里咀嚼,众人也不客气,各自取食。
海儿见皮蛋色作青灰,蛋白晶莹透明,味道只有比中土所做的还要好吃。
至于咸蛋呢,一打开满是红红的膏油,一股劲的冒出来,吃到嘴里,香软,芳腴太好吃了,冻蛋的味道也不错。
众人满口夸奖,程勋好不高兴,答道:“各位去陷空岛时,就带上二三百个,沿途食用,大概也够了……”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陷空岛实在太凶险了,各位想取玄阴贞水,恐怕不容易得手。”
海儿最关心的,就是玄阴贞水,当下问道:“莫非有什么危险?”
苍海客程勋苦笑了一下,道:“陷空岛除了有弱水环绕之外,岛宫深入地底,险阻重重,本来这玄阴贞水的灵源,位置在琼锦原上的一座翠峰之上,每隔三十六个时辰,由地底灵石上,冒出一滴贞水,千百年来一直如此,所以还容易得到……”
海儿一听话里有了文章,不由焦急地问道:“难道……”
苍海客程勋点点头道:“就在二十年前,北极一带忽然发生一次地震,陵谷变迁,琼锦原受影响虽然很小,但贞水地底的灵脉受扰,从此就没有了……”
海儿一惊道:“没有了?”
程勋点点头,道:“只有陷空岛上,还存了一葫芦,陷空老祖视若拱璧,就是连瞧也不给人瞧,更别说取以赠人了……”
海儿愕然……
程勋继续道:“这也怪不得陷空老祖,玄阴贞水实在太有用了,陷宝岛中所炼的冷焰暗器,就非用玄阴贞水不可,陷空岛的独门奇功——冰魄真炁,倘若能取食玄阴贞水,就可速成,这东西秉癸水精气所生,所以有此功效,可算是陷空老祖的命根啦……而且……”
说到这里,他话声一转,神秘地道:“而且……另外还有一个原因。”
项立轻声问道:“什么原因呀?”
苍海客程勋低声道:“这是一个秘密,除了陷空岛的人外,江湖上还没有人知道呢?”
项立讶道:“什么事,你说说看?”
程勋道:“陷空老祖有个女儿……”
项立笑道:“不可能的,老祖的发妻早死,伉俪情笃,一直没有续娶,哪来女儿呀!”
程勋道:“真的,我没有骗你,本来我不该把秘密泄露出去,一来,此地虽属陷空岛七道严关之首,其实却是我自己开辟的,陷空老祖因见地势好,强要纳入他的组织,否则就要赶走我,因此,我实在不能算是他的部下……”
说到这里,语声微顿,扫瞥了众人一眼,又说下去道:“十多年前,陷空老祖偶游中土,看见一个女子劫了镖车,还赶尽杀绝地要把所有的镖师趟子手一齐杀死,地上已经躺了七八个人,都是血淋淋的脑裂腹破。另有三四个人哭喊跪地,哀求饶命,谁知道那女人好狠的心肠,一掌一个,又杀死了二个……”
众人听得摇头不已,脑中仿佛呈现出一幅血淋淋的图画。
程勋继续道:“陷空老祖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时却动了恻隐之心,现身干涉,谁知道这女子并非无名之辈,乃是南方魔教祖师苗疆野人山尸空尊者的爱徒——血镜三娘宋盈盈。”
项立吃了一惊,道:“血镜三娘宋盈盈,不是在十多年前,突然现身中原的一个妙龄少女吗,据说本领非常高,从四川开始,僱舟自长江东下,直达崇明,一路之上,拜访长江两岸的武林豪强,都被她杀得大败,听说从来没有超过二十招的。”
程勋道:“谁说不是嘛……”
话声至此,寻穴手诸梅道:“虽然这女魔武功很强,但却没有听到她无故伤人呀!”
项立微笑道:“这话是不错的,不过此女长得非常漂亮,性情也很骄傲,最恨旁人对她风言风语,一发现立予严惩,加以惨杀,因此,不知道有多少自命不凡的年少俊彦,自作多情,结果冤冤枉枉死在她的手里。”
苍海客程勋点头道:“项兄的话不错,此女手段虽辣,但守身如玉,就以她的师父尸空尊者来说,几次想把她纳为妻室,共参魔教上乘大法,结果她不肯答允,换了旁的女人,尸空尊者早就生气,甚至用强奸污,但对她就不敢,唉!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是好看到了极点……”
说到这里,苍海客程勋仿佛想起一件好笑的事,禁不住笑出声来,项立笑问道:“什么事,这样好笑?”
程勋道:“记得有一天尸空尊者下了决心,说三天之后,就要娶她,一任血镜三娘宋盈盈苦苦哀求,都不答允,结果迫得宋盈盈要横剑自刎,这下子可把尸空尊者吓坏了,连忙说好话,赔不是,声言除非她自己愿意,不再强迫她了,这才逗得宋盈盈破涕为笑。但日夕之间,还是时加纠缠,以尸空尊者偌高功力,尚且如此,足证此女的漂亮……”
众人都点点头,程勋又道:“血镜三娘为了躲避妖师纠缠,于是下山来到中原,却所向无敌,连败中原数十高手……”
话声至此,项立奇怪地问道:“但血镜三娘宋盈盈自在中原现身后,忽又失踪,迄今十余年,不知花落谁家……”
程勋道:“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事了,那次陷空老祖现身出去,就和血镜三娘动起手来,百合之后,血镜三娘就招架不住,又因陷空老祖出手太辣,竟想致她死命,不得已,竟全力施展魔师所传的玄牝迷神大法……”
项立和诸梅都吃了一惊,道:“她肯施展玄牝迷神大法?”
程勋点头道:“唉!这玄牝迷神大法是魔教中最为淫贱的迷魂邪法,讲究控制对方的精神,迷惑对方意志,但使法之时,却要袒裸娇躯,一丝不挂,以血镜三娘这等性格和脾气,宁死也不肯施展的……”
众人越听越迷糊了,不由怔怔地瞪着程勋,却见他挟了一块皮蛋慢慢咀嚼,又喝了一口酒,这才继续说道:“这也是缘份啦,陷空老祖武功既高,虽然已达六十高龄,但因琼锦原上,遍地都是灵药异草,驻颜有术,因此看来只有三十多岁,再加面貌英俊,气宇轩昂,血镜三娘竟然看中了意。”
项立听得摇头晃脑,诸梅听得吮唇砸舌,崔渊也连连点头,唯有憨牛莫名其妙,瞪着大眼睛,一点也不懂。
程勋继续道:“玄牝迷神大法厉害异常,再加血镜三娘天生丽质,陷空老祖顿时血脉贲张,神志亢奋,纵身把赤裸裸的血镜三娘一把抱紧。”
项立笑道:“于是二人成了夫妻对吗?”
程勋笑道:“大致上是不错,但当时陷空老祖神志已昏,血镜三娘举手之间,就可取他性命,或者,也可以弃之不顾而去……”
众人连连点头。
程勋又道:“但玄牝迷神大法太厉害了,只一入壳,若不能阴阳和合,二五构精,陷空老祖功力虽高,也得因欲火内焚血枯精竭发狂而死,血镜三娘已经穿好衣服要走了,见到陷空老祖似痴似狂的模样,忽然动了从来未有的爱心,竟以自己的处女童贞,救了对方一命……”
众人想不到血镜三娘虽然出身魔教,竟有这样高洁的情怀,不由得对之产生了好感……
程勋娓娓而谈,继续道:“虽只春风一度,蓝田业已种玉,两人因此成了夫妇,生下一个女儿,今年已经十二岁了。”
说到这里,程勋喘了一口气道:“现在才要说到正文,为什么陷空老祖特别重视这玄阴贞水之故!”
众人倾耳恭听,海儿更是注意,却听得程勋道:“陷空老祖和血镜三娘的女儿叫做冰魂公主,由于怀孕之时,适值陷空老祖中了玄牝迷魂大法,因此先天之中,带了大法所遗留下来的媚毒,这种媚毒,非普通药物所能治疗,只有在每年春分之日,万物回苏,给她服食一滴玄阴贞水,需要一连十六年,每年一次才能产除媚根……”
海儿叹口气道:“那就怪不得了,原来是他的女儿要用!”
苍海客程勋点点头道:“另外玄阴贞水也只剩下了二十多滴,近年来连心爱的门人弟子练那冰魄真炁,都不舍送上一滴,可见此物之珍贵。”
海儿愁容满脸,照这情形看来,求取玄阴贞水,根本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倘若入宫去盗,谈何容易,而且连贞水放在什么地方都不晓得,不是和大海捞针差不多吗?
苍海客程勋却没有发现海儿心里的忧虑依旧,滔滔不绝地说道:“唉!冰魂公主这个小妞儿太可爱了,长得和她妈妈一个样,清秀、美丽,宛如仙露明珠,宫中哪一个人不喜欢她,唉!太可爱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笑,低沉的声音道:“血镜三娘时常笑着对旁人讲,全岛的人都怕她爸爸,但爸爸怕女儿,只要女儿一撒娇,陷空老祖就着了慌,要天上的月亮,也不敢不派人去摘下来呀。”
说得众人哈哈大笑,海儿暂时也忘了忧愁。
“可是冰魂公主对父母也真孝顺,人又聪明,资质根骨又好,吃的灵药仙果又多,一身功力,除了她父亲和母亲外,岛上很难找到敌手……”
海儿问道:“比起白发仙翁翟大浩如何?”
程勋想了一想,道:“翟大浩在陷空岛上,只能列入第二流,当然不及冰魂公主……”
众人吃了一惊,白发仙翁翟大浩在中原的名声,可响亮得很。
这一顿饭,宾主尽欢而散,晚上,大家就睡在山腹的洞里。
奇怪得很,海上虽是寒风怒号,奇冷无比,但洞府之中,却温暖如春,衣服稍厚一点,还受不了呢。
海儿微笑问道:“这是什么缘故呢?”
程勋道:“初来的时候,我发现这现象,很不明白,后来才知道这洞府乃是前人就着天然形势,巧运匠心,设计改造而成……。第一,久居在内,而不觉气闷;第二,在内燃火取暖,而没有煤气刺鼻;第三,温度和洞外相差了一个季节……”
海儿连连点头道:“对啦,对啦……”
程勋微笑道:“休看此洞宽大,其实已深藏岛心,一半在海上,一半在海下,距离岛顶,足有十丈之深,寒气受坚石阻隔,侵入不易,而且这一些雪熊皮……”
说到这时,他伸手指指蒙在洞顶四壁和地上的熊皮道:“……最是暖和,积雪坚冰,放在雪皮上,片刻之后,就化成水气消散,你想,洞里哪能不暖和。至于为什么不感到气闷和有煤气呢,因为洞顶之上,至少有三十个碗口大小的小孔,曲曲折折的通到岛上,空气得以流通,但寒气却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