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赐含笑接道:“这是专门对抗‘灭绝三十六式’的无名刀法胡天赐这两句话,倒是道地的老实话,他这套刀法,是乃师逍遥老人宋希贤,针对“灭绝三十六式”所研制,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可攻可守,其神奇之处,绝不比“灭绝三十六式”稍逊。
仲孙妙妙冷笑一声道:“姑奶奶倒要好好的见识你这无名刀法胡天赐笑道:“你们都自称‘姑奶奶’,可未免太过份了一点,其实称一声“阿姨”,也就足够啦!”
胡天赐忘形之下,又说了一句老实话,当然,他这句老实话,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虽然他目前所对付的,并非顶儿尖儿的人物,但他却破例的用上了钢刀。
第一次用钢刀应敌,他似乎感到颇为新鲜。因为,他并未使用全力,抱着欣赏对方刀法,与实验自己刀法的心情,与对方游斗着。
不过,尽管胡天赐还是出之以游斗的态度,但在旁观战的“少林”,“武当”
两派的群豪眼中,己够他们叹为观止的了。
也因为如此,使得悟元掌教轻轻一叹道:“今天,我们算是大开眼界了。”
玄玄掌教也轻叹一声道:“是的,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话,可是一点也不错。”
悟元掌教以真气传音说道:“其徒已是如此,他那位师傅的武功,可真是没法比拟啦!”
玄玄掌教也传音接道:“以前,我总认为人家对逍遥老人的渲染,未免太以过份,现在,我总算自己体验到了。”
悟元掌教轻叹一声道:“总算佛祖默佑,使这位少侠及时赶来,否则,目前的情况,可真不堪设想啦!”
玄玄掌教点点头道:“是的,撇开这位仲孙姑娘不论,即以方才那位紫衣女郎来说,贫道自忖,也绝非其五百招之敌。”
悟元掌教苦笑道:“贫僧也是这么想法,说来,咱们都该愧煞斗场中,忽然传出胡天赐的朗笑道:“那位看戏的朋友,不论是友是敌,都该出场啦!”
这一说,可使得悟元,玄玄二位掌教,更是心中暗道:“惭愧”不已。
因为,恶斗中的胡天赐,已察觉出有人在暗中“看戏”,而他们这二位一旁掠阵,身为一派宗师的,却还懵然无知,这情形,还不够他们愧煞么!
但事实上,够他们愧煞的,还不止这一点哩!因为,当胡天赐叫明有人在暗中窥探之后,这两位掌教,自然是一面凝神默察,并游目四顾,可是,却是一点迹象也没察觉出来。
就当这二位掌门人,不由老脸一红之间,胡天赐又沉声说道:“朋友,看情形,我不请你,你是不会现身的了。”
四周仍然没一丝反应。
这情形,不由使悟元掌教心中,又兴起了侥幸之心,他希望这是胡天赐神经过敏的一种错觉,这样一来,对他的面子,也多少可以遮盖一点。
当然,悟元掌教这想法,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光天化日之下,四周一片银白,又是警戒森严,连树枝都是光秃秃的,根本无处可以藏身,谁有那么大的本领,能闯进来哩!
但他这念头还没转完,胡天赐己朗声笑道:“仲孙姑娘,在下可要得罪你了!”
紧接着,沉喝一声:“撒手!”
话落刀飞,一道寒闪,向十丈的一个隆起雪丘上射去。
一声苍劲狂笑。由雪丘上传出:“哈哈哈……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胡天赐卸是连声歉笑道:“失礼!失礼!”
他这话,也不知是向那雪丘上的人,还是向仲孙妙妙所说,因为,仲孙妙妙手中的钢刀,被震飞出去,俏脸上正青一阵,白一阵地,呆在当场哩!这时,雪丘上己站起是一身白衣,脸色青惨,有着三绺白长髯的人。
此人由于是一身白衣,静卧银白的雪丘上,才不易人被觉察,至于他那青惨的脸色,绝不是因为雪地下静卧太久所致,而显然是戴着人皮面具。
当那白衣怪人徐徐由雪丘地站起时,胡天赐己出手如电地,点了伸孙妙妙的三处大穴,一把抓起,扔向悟元掌教身前,并扬声说道:“二位掌教,请暂时看住这位姑娘,如有人企图抢劫,立即先行宰了她!”
悟元掌教高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记下了。”
接着,又头向一旁的玄玄掌教苦笑道:“道友,咱们可得小心一点,如果连一头死老虎都守不住,以后,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啦!”
白衣怪人屈指轻弹接自胡天赐所震飞的仲孙妙妙的那把钢刀,冷笑一声道:“你们两个,枉自称为一派宗师,却托庇于一乳臭未干的后生小辈的胯下,可委实是该再在江湖下鬼混啦!”
悟元掌教自解嘲地一笑道:“这位施主,也许说的有理,但老衲却认为托庇于寰宇共尊的……”
胡天赐曾经暗中交待过,暂时不要泄漏身份,此刻,悟元掌教说溜了嘴,几乎脱口说了出来,因而话不一半,又自觉不妙地,自行咽了下去。
但那白衣怪人却冷冷一笑道:“不用吞吞吐吐的,我已经知道这小子是谁了。”
胡天赐接问道:“你说说看?”
白衣怪人道:“你,就是逍遥老人宋希贤的第二个徒弟,胡天赐,对不对?”
胡天赐目光深注地,接问道:“你是谁?”
白衣怪人道:“我么!暂时还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是谁。”
胡天赐笑道:“你不说,我可以由武功上逼出你的来历。”
白衣怪人道:“你逼不出来的,我不会同你交手。”
胡天赐注目问道:“为什么不同我交手?”
白衣怪人笑了笑道:“胜之不武,万一败了,我自己下不了台,所以……”
胡天赐不禁含笑接道:“你倒是够坦白的!”
接着,又注目问道:“那么,你跑来干吗?”
白衣怪人道:“我来通知这三位姑娘。暂时撤退。”
胡天赐淡淡地一笑道:“可惜你来得太晚了一点。”
白衣怪人笑问道:“你这是逼我出手?”
胡天赐一杆剑眉道:“阁下,请恕我夸句海口,此时此地,除非我自愿放人,否则,你出手也是徒然!”
白衣怪人笑了笑道:“你狂得可恼,也狂得可爱,可是,我不受激。”
胡天赐漫应道:“我根本无意激你。”
白衣怪人注目道:“看情形,你留下仲孙姑娘,是有所要挟?”
胡天赐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白衣怪人道:“谈谈你的条件看?”
胡天喝道:“条件很简单,只要莫庄主亲自前来,我立即放人。”
白衣怪人笑道:“说来,这是一个不成问题的条件,可是,目前却是不容易作到。”
胡天赐道:“那就只好暂时委屈仲孙姑娘,在这儿小住几天了。”
白衣怪人眉峰一蹙道:“年轻人,你是有武林人物的偶像之称的,逍遥老人的衣钵传人,凭你的身份和地位,将一位绮年玉貌的姑娘家,留在和尚庙中,恐怕有点不太合适吧!
胡天赐笑了笑道:“我这个人,只求问心无愧,可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批评。”
白衣怪人笑了笑道:“如果能避免不被别人批评,又何必贻人以口实哩!”
胡天赐笑问道:“看情形,阁下好像有什两全之策,可以使我不受人家批评?”
白衣怪人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胡天赐接问道:“请教计将安出?”
白衣怪人正容接道:“办法很简单,将仲孙姑娘交给我带定,我保证于一个月之内,将莫庄主请来就是。”
胡天赐淡然一笑道:“你阁下,连姓名来历,都那讳莫如深的,谁又能相信你的保证哩!”
白衣怪人不由哑然失笑道:“如此说来,这事情可就难办了。”
胡天赐忽然星目一转道:“我倒有一个变通的办法。不过,这一个变通办法,可得我再费点手脚。”
白衣怪人笑问道:“难道你还准备将我留下来?”
胡天赐剑眉一扬道:“如果你就是莫庄主,那可就很难说了。”
白衣怪人注目问道:“你怎断定我不是莫庄主?,你又为何要管‘少林寺’的这笔闲账?”
胡天赐笑了笑道:“我还有我的理由,不过,这理由,我只能同莫庄主本人说。”
白衣怪人道:“莫庄主同我交莫逆,算得上是无所不谈,你如果真有问题,又何妨先同我谈谈呢?”
胡天赐注目问道:“此话可真?”
白衣怪人道:“一点都不假。”
“那么。”胡天赐注目如故地接问道:“你也知道莫庄么与“少林寺”结怨的经过?”
白衣怪人笑道:“不错,不过,事实上,莫庄主本人,与‘少林寺’,可根本谈不上‘结怨’二字。”
胡天赐微微一笑道:“那么,在下愿闻其详?”
白衣怪人含笑反问道:“年轻人,你不觉得你太以性急了么?”
胡天赐微微一怔之间,白衣怪人又立即接道:“咱们目前问题还没解决,何况,天寒地冻,这风雪中也非谈话之所,你说,是也不是?”
胡天赐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是道理,那么,我们先解决了眼前的问题、将那两位姑娘也留下来……”
白衣怪人讶问道:“那是为什么?”
胡天赐漫应道:“因为,将两位姑娘留下来,一则免得仲孙姑娘一个留在这儿太寂寞,再则也可杜绝旁人的悠悠之口。”
白衣怪人笑问道:“你老弟是认为我好说话?还是好欺负?”
胡天赐道;
“随你怎么翘,我都懒得解释。”
白衣怪人注目问道:“也没有通融的余地?”
胡天赐神秘地一笑道:“这倒是可以商量的人,是必须要留下,问题却在一个与三个之闹而已。”
白衣怪人怔了怔道:“请说明白一点?”
胡天赐道:“这就是说,最好是三个一齐留下,否则,就留下仲孙姑娘,或是再加上另外二位姑娘的全数或半数。”
白衣怪人注目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留下人质?”
胡天赐脸色一沉道:“我不想再加解释。”
白衣怪人沉思少顷之后,才讪然一笑道:“那么,你留下另外二位姑娘吧!将仲孙姑娘给我带走。”
胡天赐笑道:“阁下真是好说话的很。”
说着,缓步走向那绿衣姑娘和紫衣姑娘身前,歉笑着说道:“二位姑娘,我不能不暂时封闭你们的真力,但我以逍遥门下身份保证,绝对以贵宾之礼招待,并请‘少林’掌教特别破例,于后院中拨出一幢算舍,同时还请来二位民女陪侍二位……”
他,口中说的客气,手上却毫不怠慢的,点了对方的“气海”穴,“气海”穴为人身真为动行的枢纽,一经以特殊手法封闭,纵使武功再高,也暂时形同常人了。
胡天赐封闭了绿衣女郎,紫衣女郎二人的真力之后,才笑问道:“二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两位姑娘俏脸铁青的,哼了一声,没说话。
白衣怪人含笑代答道:“我给你说吧,绿衣的叫白依依,紫衣的。叫于盼盼。”
胡天赐笑道:“原来是白姑娘,于姑娘,以后,还得请二位姑娘,多予合作才对。”
白衣怪人笑问道:“年青人,是否将仲孙姑娘该放回来了。”
“那是当然。”
“掌教大师、请将仲孙姑娘抱过来。”
悟元掌教应声将仲孙妙妙扔还胡天赐手中,胡天赐随手解了仲孙妙妙的穴道,仲孙妙妙方自哼了一声,白衣怪人就禁不住脱口赞道:“名门掌教,高人子弟、毕竟有其特殊风范,可敬可敬。”
原来悟元掌教与胡天赐二人。对仲孙妙妙虽然是一个凌空扔出,一个凌空接住,但接受之间,却是使的“大接引神功”,双方的手掌,都不曾接触到仲孙妙妙的娇躯。
这,虽然是一件小事,但由小见大,也就怪不得这位虽然是魔道中首脑人物之一的白衣怪人,不由脱口夸赞了。
胡天赐却淡淡道:“阁下过奖了,我却认为这是一个普通人所应守的本份。”
仲孙妙妙冷笑一声道:“狂徒,我特别警告你,如我这两位妹妹,受到半点委屈,我会使‘少林寺’化成一片灰烬!”
胡天赐剑眉一轩道:“我说过不使两位姑娘受到委屈,绝对是一言九鼎,不过……”
话锋一转之后,才淡笑着道:“那可不是为了怕你会将‘少林寺’化成一片灰烬。”
白衣怪人笑了笑道:“年轻人眼前的问题,算是已经解决了,现在该怎么说呢?”
胡天赐正容道:“现在,阁下同仲孙姑娘,暂时算是我的客人,我斗胆借用‘少林寺’的客房,给我们谈方才未了问题。”
接着,摆手作肃客状道:“各位请!”
白衣怪人哈哈笑道:“恶容’居然变成了‘客人’这倒是意料不到的事……”
说着,己从容举步,当先向山门内走去。
进入客房的,除了那白衣怪人,仲孙妙妙,和已被胡天赐闭住真力的白依依和于盼盼之外,还有少林和武当的掌教。
双方分宾主坐下,并由小和尚献上香茶,胡天赐才向白衣怪人注目问道:“阁下即然与莫庄主交称莫逆,并先行赶到‘少林’来,是否也表示着代表莫庆主的身份?”
白衣怪人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胡天赐接问道:“那么,你该知道莫庄主的师尊,无为子前辈的事迹?”
白衣怪人又点点头道:“不错,你老弟的消息,可真灵通。”
胡天赐笑了笑道:“说来惭愧,有关“无为子前辈与少林寺”结怨的经过,小可还一无所知。”
白衣怪人接问道:“难道说,悟元掌教也不知道?”
胡天赐笑了笑道:“悟元掌教可能知道,但因方才,我同悟元掌教刚刚谈到这一个问题,就被这三位客人给打断了……”
说着,并向仲孙妙妙等三人指了指,才继续说道:“所以,我现在以向你这位莫庄主的代表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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