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回到了屋子里,只有阿喜在等着,见到她进来,阿喜连忙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瑛姑道:“成了!福承已阵尸屋中,他畏罪自尽的自白书摊在桌上,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了!”
“是谁下的手?”
“谷大娘子,看样子施的是美人计,我倒是真服了他,福承并不好色,却会着了她的道儿,那种药甚说无色无味,但要灌下福承的口里真不容易,她竟然办到了!”
“那倒没什么,男人嘛,有几个不偷腥的!倒是谷兄那一手才绝。拿着人家写过的字条,揣摩半个时辰,就能把笔迹学全了!”
瑛姑看她一笑道:“你对谷平的印象越来越好了,怎么样,搭上了没有?”
阿喜低下了头:“只有一次,在花园假山洞里!”
瑛站嗯了一声道:“多久以前?”
阿喜道:“十天以前,九月十七,那天他老婆在教大家练飞刀,我在花园里碰到他!”
瑛姑道:“他们是九月初十进的王府,不过才六七天,你们居然就搭上了,好快的动作!”
阿喜红了脸道:“那是他不老实,一看附近没人就毛手毛脚的!我怕被人看见了……”
瑛姑微笑道:“恐怕还是你带他上假山洞里去的,那儿本来是个监视的密窟,一般人还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呢!”
“我只是领他在那儿谈话方便些,哪知道……”
“算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愿意,凭你这一身本事,谁也没法子强迫你。我说呢,你最近对谷大娘子怎么客气起来,不但不记旧恨,而且还处处拉拢巴结她,原来是心中对她有槐……”
“我也……不是巴结她,是谷平再三跟我说好话,请求找别跟她一般见识,不过我跟她接近一点之后,发觉她这个人也挺可爱的,心胸很直,没有城府,待人很热情,容易对人推心置腹,藏不住秘密……”
“哦?她对你说出了什么秘密?”
“也没什么,都是关于谷平的……”
“谷平有什么秘密呢?”
“无非是跟那些女人不干不净之类的事!”
“那也算秘密?他摆在那儿,就是这么个人!”
“不过她也说谷平在通州杀过人,杀的是一个退职的知府,他跟人家的姨太太勾搭,叫人家给抓住了,情急之下,他只有杀了那个官儿,也杀了那个女的,以免被送入官,现在这还是件悬案呢!”
瑛姑道:“我倒是听说过这件事,只不知道是谷平干的,因为那个官儿虽然退休了,但是还跟巡捕营有点关系,好像是设在北通州的一个秘密机关,所以那老儿双双被杀之后,很引起一番猜测,调查了很久,始终没结果,才不了了之,这件事咱们家那个也留心查过,想不到凶手窝藏到我们家来了!”
阿喜慌了道:“夫人,你不会用这个去威胁他吧?”
“我威胁他干什么?何况这事儿无凭无据,也威胁不了他,我们家那个若是知道了,还会特别赏识他的,巡捕营跟他也是一直不和,处处地挑他的眼儿,那个被杀的老家伙好像是姓翁,听说已经扣住了王爷的小辫子,王爷正想对付他呢!
消息传来,王爷才算松了口气,一至还以为是舅舅请江湖上朋友下的手,舅舅糊里糊涂的也默认了下来,我若再揪这件事,岂不是揭了舅舅的短!”
阿喜这才松了口气道:“这是谷娘子在无意间漏出来了,说出了口,她十分后悔,再三央求我别告诉别人,因为这件事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再无别人知道!”
瑛姑笑道:“那当然,若是有人得知,谷平早被抓去分尸了,巡捕营为了这桩无头血案,悬了十万两银子的赏格呢!大家多方猜疑,却没想到是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物下的手。
也难怪大家摸不着头绪了!”
阿喜顿了一顿,然后才道:“夫人,现在谷平他们也来了一个月了,你看他们能够借重吗?”
瑛姑沉思片刻道:“这个人的确有点鬼才,不过已经轮不到咱们去借重了,王爷对他更为重视呢!”
“那并不冲突呀!咱们也可以同样借重他!”
瑛姑连忙肃然地道:“阿喜!你没有露口风吧?”
阿喜受了委屈似的嘟起了嘴:“表姐,你当真以为我真是那么不中用的人吗?”
“我知道你很谨慎靠得住,否则也不会把你拉过来帮助我了,可是你也有个缺点,就是警觉性略差,有时也会在无意间泄密,像刚才有关谷平的秘密,谷大娘子已经再三恳求你守密,你都告诉了我!”
“那是对你呀!我对别人口紧得很!”
“阿喜,对我也不该的,因为这是属于私人的秘密,与我们的任务完全无关,你不可以说出来的!”
“我是想,可以用这件事扣住小谷,叫他为我们尽力!”
“阿喜!千万别存这个念头,我们这个圈子不比寻常,要吸收一个进来,必须是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全力以赴,死无反顾才行;假如是仗着威胁或利诱,引进来的人,绝对靠不住的,而我们的工作却不容许犯一点错!”
阿喜嗫嗫地道:“是的!表姐,我只是如此想而已,真要做的时候,一定会向你请示的!”
瑛姑忽又笑了道:“阿喜!我们从小就是好姐妹,拉你到这儿来做下人是不得已,我自然也可以使你的地位提高到与我平等,但是你行动就没有这么自由了……”
“这个我知道,我也不争什么地位,老实说,我也不羡慕你的地位,为了嫁进王府,活生生地把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给气跑了,在这儿等于守着活寡……”
瑛姑神色一暗道:“阿喜!不许说这种话……”
“好,不说就不说,不过,我也说句老实话,我可不像你这么有定力,我守不住,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从十六岁开始,我就喜欢男人……”
“要死了,阿喜!这话也能说啊!”
阿喜红了睑道:“这儿没有外人,咱们姐妹两私下谈谈有什么关系。表姐,不怕你骂我下贱,以前,我对男人只是抱着玩玩的心,跟谁都没认过真,可是这个谷平……”
“怎么?你认真了?人家是有娘子的!”
阿喜红了脸,扭怩地道:“不!不是你想的那种认真,压根儿我也没打算嫁给他,可是经过上次在山洞里那一次之后,我天天晚上闭上眼睛就梦见他!”
“啊!你对他的迷恋有这么深?”
阿喜叹了口气,有一丝无奈与惆怅:“可以说是迷恋吧!
这个男人身上像是有一种魔力,贴在我身上,把我魂都勾去了,我说不出那是什么滋味,那个时候,我可以为他死,为他狂,为他做任何事……”
阿喜接着神色一紧,正色道:“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我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长得还可以的女人而已,他只是在玩玩我而已!”
瑛姑也正色道:“然而他却使你十分快乐!”
阿喜道:“是的!他能使我的身体十分快乐,却不是使我的心快乐,他会花言巧语,会讨好女人,但他却跟很多女人说同样的话,我不会傻得去爱上他的,我只是很喜欢他,喜欢和爱是不同的!”
瑛姑道:“好了!丫头,听你说这个我放心了,你继续喜欢他好了,只要他老婆不反对,你们也可以再快乐几次,只是,你千万记住一件事,别对他说什么,也别想对他做什么,因为我们斗不过他的!”
“我知道!我知道!”阿喜只有连连点头。
福总管死在府中的消息,第二天被人发现了,好在桌子上留着他亲笔的自白,倒省下了不少麻烦。
内务府得了消息来勘察了一遍,什么话也没说,瑛姑和谷平接待他们,礼貌上还过得去,言词上却很不客气,对方要带走遗书。
谷平却道:“对不起!这却不能给,幅总管的遗书上说得很清楚,他是因为做错了一件事自然是指受了人指使,对不起王爷而言,因此我们必须留下原本,交给王爷,等王爷回来,自然会去向贵上交代的,尊驾只可以抄个副本去。”
那个内务官员火气很大,拍着桌子吼叫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堂如此放肆!”
谷平神色一沉道:“你听清楚,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姓谷,叫谷平,是鹰王府的西席先生,王爷临走时,亲口向全府上下都交代过,要我负责府里的事!”
“胡说,那是总管的职务,轮不到你!”
谷平向瑛姑使了个眼色,瑛姑会意,朝阿喜道:“阿喜,这家伙敢骂王爷,你掌他两个嘴巴!”
阿喜卷起袖子上前,那家伙慌了道:“夫人,下官可没有说工爷!”
瑛姑道:“请谷平负责府中的事情,的确是王爷亲口交代全府上下的,因此,你就是在驾王爷,掌嘴!”
阿喜三不管,就是两个正反嘴巴甩了出去,下手很重,那家伙的嘴角流下了血,牙根也松动了。
瑛姑冷冷地道:“不管你是四品的内臣,但到了王府可没有你神气的,别说你只是一个堂官,就是你们府大臣来了,也得规规矩矩地说话。”
那家伙被镇住了,瑛姑又道:“福承是你们派来的人。他畏罪自尽,至于他畏的什么罪,想必你清楚!”
“回夫人,小的愚昧,小的不清楚!”
“你不清楚有人清楚,你把尸体带回去,找杵作验明,是服什么毒死的,若是杵作验不出来,桌上还有一壶残酒你一并带回去,自然就知道死因了!”
那官儿这下子机灵了,连忙道:“死因下官已可确定,福承自尽无他杀嫌疑也确知无误了,因此,下官才请求夫人将遗书赐交下官,回去结案了事!”
瑛姑冷笑道:“你了事,咱们可没了事,福承派到王府做总管,他却包藏祸心,做出许多吃里扒外的事,王爷早就有所发觉了,所以临走时,不敢太信任他。另外托谷先生多留心一点府中的事务。现在他人虽然死了,事情却还没完,那封遗书要作证据,等王爷回来,拿着再找你们的瑞大人说话去!”
谷平在旁阴恻恻地道:“是啊!福总管只是一个开头,他以为一死就可以断了线,其实我早已掌握了线索,要慢慢地把埋伏在府中的人都掀出来!”
那家伙脸色微变,但是不敢再对谷平发横了。
谷平又道:“福总管的遗体可以交您带走,他屋里的东西,你可不能动……”“那是他的私人物件,自然应该交给他的家人!”
谷平冷笑道:“尊驾怎么知道哪些是他私人物件,哪些又是王府中的物件?这当只有王府中替他打扫整理的下人最清楚,一两天我们整理出来了,自然会送到他家里去,不会留下他一丝一缕的!”
那官儿道:“下官是奉命前来结果善后的,若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下官只有空手回去,什么也不管了!”
瑛姑寒着脸道:“你敢吗?你领了朝廷的俸禄。就是要办事的,你真敢拍手一走,我就服了你,你以为撇下就能难住我了!你再说句不管,我就往刑部报案,叫他们来接办,按一切规矩手续,彻查到底!”
“夫人明签,内务府的事件,刑部无权处理的!”
瑛姑冷笑道:“可是你们的内务府不管,我以鹰王府的身份,正式写状纸,投告刑部,你看他们能不管,刑部尚书侍郎洪大人,对你们内务府正是万分的瞧不顺眼,我这一状递过去,他必须亲自审理,那就有热闹了!”
那个官儿一听苗头不对,这个府里是出名的不好惹,但没想到如此的厉害法,他好在是最能见风转舶的,连忙陪笑道:“夫人言重了,这本来是小事,何必如此小题大作呢!福承人已经死了,自然是先入土为安是上,遗体就收下官带走,发交他的家人……”
瑛姑道:“我只是不愿多事,可不是怕事,你带来有文书人员,也抄一份遗书副本带回去交差!”
“是!是!下官一切遵命!”
他狼狈万分地吩咐带来的人手,抬了福承的遗体,坐上了一辆大马车走了。
他还带了十几名扛夫人手,原是想把福承的遗物带走的,原班人马仍是空手而回。
瑛姑笑道:“谷先生,还是你行,这家伙是内务府出名的狡猾,谁见了他都头痛万分,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到了他手里,都揪成滔天巨案,我正在发愁,不知道如何应他的,接到你要我揍他的暗示,我还在犹豫……”
阿喜却笑道:“我倒对谷先生充份信任,他说揍人,一定不会有问题,所以我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两巴掌,那家伙恐怕一辈子都没挨过这么重的揍呢!只是我有点不懂,死人都抬走了,这屋子里的东西留着多晦气,为什么不给他们一起带走呢?”
谷平笑道:“大姐!福承可不是心甘情愿的自杀的,所以他屋子里的东西,并没有经过特别整理,咱们仔细地找一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呢!”
阿喜哦了一声道:“我竟没有想到这一点,那咱们快点来找一下,他在府里一定还有同党,再要晚一点,恐怕会被人捷足先登了!”
瑛姑忙道:“不用你动手,作粗手粗脚,也不知什么是重要的,由我跟谷先生来,你到外面去候着!”
阿喜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嘟着嘴走了。
瑛姑又道:“阿喜!关上门,不能放任何人进来,若是有人要强开,你又无法拦阻的话,也必须大声警告,设法延误他片刻,然后才放他进来!”
阿喜走到外间的门口,闻言怔了怔道:“干吗要这样?”
“万一我们找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研究时,听见你的警告,才来得及收藏起来!”
阿喜这才点点头,谨慎地出去了。瑛姑也跟者将第二道门拴上了。这道门栓是福承自己装的,可能是为了他自己在房中从事什么秘密的,不愿被人知道,所以不但门做得很结实,门栓也是钢条打成的,巨力冲撞也顶不开。
古如萍不禁诧异道:“夫人,真有重大的秘密吗?”
“是的,昨夜你们两口子走后,我来过,发现了不少重要的证据!”
“啊!我倒是没有注意,应该搜一搜的!”
“你搜不到的,因为他这间卧室中还有暗室,秘密藏在暗室中!”
“那家伙倒真不简单,暗室在哪儿?”
“在里面的床板下面,昨天我不敢乱动,因为怕内务府的人看出破绽,今天你把那个家伙带了回去,我们可以好好搜索一下了!”
说完她进入里间,古如萍却没有跟进去,瑛姑在门口带笑问道:“你进不进来?”
古如萍道:“还是夫人先检点一下好了,如果认为可以让我知道,再通知我进去!”
瑛姑想想笑道:“也好,你是个很知道分寸的人,我对你更有信心了!
她放下门帘,在里面泡了一盅茶后,才轻声招呼道:“谷平!你进来看看,这儿有些东西很有意思!”
古如萍掀起门帘进去,倒是一怔,因为他看见屋中点了很亮的灯,照着一张舒服的床,床上坐着一个活色生香,洁白如玉,赤裸裸的女人。
那居然是瑛姑,她的脸颊已红如春霞,眼波水汪汪地盯着他,胸口在突突地跳动着。
但她的身材,她的肌肤,实在是美,美到毫无瑕疵,平时看她,是一种庄严的美,令人不敢逼视。
现在她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艳荡风韵,古如萍也是心头狂跳,结巴地道:“夫人,这是……”
瑛姑轻笑了一声:“亏你还自夸为风月行家,一个女人这样子对着你,你还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古如萍不禁深深作难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种场面的。当然,以他的定力,是可以抵消这种诱惑的,但他现在所扮演的角色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而是一个为了勾塔女人到处惹祸的家伙。
所以他只能做出一副急色之状,上前抱住了瑛姑,展开他的调清技巧,他的手指,他的嘴唇,的确是具有相当的魔力,瑛姑一开始,还略略有点抗拒,但没有多久,已经全身发热,紧紧缠住了他,喃喃地道:“不要再逗我了,快脱掉衣服,好好地爱我……”
古如萍一直在调清的时候,才鼓起自己的情欲,因此很快地占有了她,瑛姑发出了一声满足的短吁,昵声道:“谷平!
我听阿喜说,你有使女人神魂颠倒的本事,我就想试一试,不错!你的确是不同凡响!”
她的身体开始也做技巧的扭动,古如萍吃惊了,他发现这个外貌端庄的少妇,居然比一个婊子还要放荡,而且她交合的技巧十分高明,好像受过一种专门训练。
好在他也是此中老手,于是也用精神与她配合着,两个人各尽其能。拼命想征服对方,叫对方先败下阵来,但古如萍毕竟是技高一着,瑛姑在一阵痉挛之后,喉间发出一阵呻吟,四肢摊开,软绵绵地不动了。
古如萍也停止了动作,他知道这个时候再动下去,可以叫对方在极端的快感中脱阴而死的!
谷平微笑道:“夫人太客气了!我到现在为止,御女不下千百,夫人却是最强劲的对手,夫人只是疏于修习而已,其实夫人的道行比我高!”
“你也是此道的行家?”
“我在江湖上行走,各种朋友都交,会这种下五门的伎俩不足为奇,奇怪的是夫人出身名门,怎么也会……”
瑛姑轻轻一叹:“我修习这内媚之术,嫁给鹰王,原是想迷住他,掌握住他的!”
“哦!夫人的机智能力,无一不是顶尖,何需选用如此低俗的手法呢?”
“我是第七个被收的,因此我以为鹰王是个好色之徒,只有这种手段才能吸引他,哪知整个弄错了,那个混帐东西,他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
这一点对古如萍而言,已经不是秘密了,因为他看见鹰王身边的人后,已经有一个概念。
他的身边有四个俊童,也有两三个江湖人,这几个江湖人颇有名气,但却没有好名气,他们是以好色而知名地探花贼,与上次被杀的玉面张君瑞一样。
“鹰王好的是男色。”
但是古如萍却仍摆出一付吃惊的样子道:“王爷对女人不感兴趣,那为什么要取这么多姬妾呢?”
瑛姑轻叹了一口气造:“他要这么多的女人,是帮他做事的,有些人在武功上能帮助他,有些人则帮他做一些很肮脏的事!”
古如萍又是一震,这是他无法相信的事。
“所谓肮脏的事,当然是会诱惑别的男人,构成了把柄,然后去威胁或控制别人。这种龌龊的把戏,在下五门的江湖手法上,叫做仙人跳,也是种很低劣的手法。想不到贵为王爵,居然会用这种手段去控制别人。不过,经仔细一想,这种方式还真有效。
这些贵族都不会懂得江湖伎俩,也不会有戒心,鹰王跟他们结交,邀到家中来欢宴,席间略施手脚,让客人服下一些催情的春药,而后再有意间,安排他们进入一个姬妾的屋中,而对方又是存心诱惑,刚好在浴身,或是午睡什么的。
玉体横陈,春色尽泄,此时此景,很少有人能把持得住,等到客房正在热闹之际,主人突然出现,那个人被当场抓个正着,接下去就好办了。有时是威胁,有时是情动,故意装作不在乎或不知道,让对方心存感激,自然而然地坠其瓮中了。”
古如萍一面摇头,一面叹息道:“这倒真是想不到,王爷一身武功精绝,却不能人道,是先天的缺陷呢?还是练功夫的缘故呢?”
“都不是,他不但能人道,而且还学过玉房妙诀,本事不比你差,使每个跟他亲近过的女人欲仙欲死,宁死也不会离开他,因此,你可以看到那十二金钗,个个对王爷都是忠心耿耿的。”
“这个我注意到了,夫人是不是……”
“我是个例外,因为我跟他是有目的!其他十一人,却是真心的对他忠心。”
“那又为什么肯接受一些不光采的工作呢?”
“也是王爷的手段高,他虽然精于房中术,却很少去接近她们,这些女人正当盛年,长时期处于饥渴的状态下。能够有个机会杀杀馋也是好事,何况这事出于王爷的请求,事成后又能得到王爷的奖赏,好好的销魂一次,她们自然不会拒络了!”
古如萍叹一口气:“想不到!想不到!”
瑛姑道:“鹰天这个家伙有点本事,他的祖上只是皇家的一名侍卫,到了他老子,才因为一次冒死救驾,赏了个三等男爵的世袭,到他手中,因为瑛姑被皇帝选为贵人,然后他自己长袖善舞,连次晋升。终于封了王爵,大红大紫起来,不过由于他出身不高,还有一些皇亲国戚对他看不起,若是皇帝一倒,新皇即位,他就是天下最有权威的人。”
“这倒是不错,他跟二阿哥走得很近!”
“这是他告诉你的吗?”
“是的,王爷跟我分析过一下朝中的大势。”
“那是他还没有跟你说真话,事实上他也看出,二阿哥也看出,六阿哥懦弱无能,亲贵中又不得人缘,目前虽然被封为太子储君,但是将来继统的可能不大,他跟二阿哥接近些,出之皇帝的指示,皇帝是希望他能成为辅佐太子的大臣,但是他私底跟每一个阿哥都有来往,不管是哪一个掌政,他都是大功臣。”
“王爷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太聪明了,总有一天他会自己倒媚的!”
“夫人好像不太希望王爷能成功?”
“那倒不是,我衷于他,是衷心希望他能成功,所以我不但全心全力地协助他,连我舅舅的一批江湖朋友,也都为他卖命,我倒不希望他失势。”
古加萍没有说话,他听出瑛姑的话中有话,却又一时不明白内情,所以不便插嘴。
瑛姑又是一声轻叹道:“谷平,我说过我是另有目的,王爷能成功,我达到目的的希望越浓,至于我的目的何在,现在还不便告诉你。”
“夫人可是不信任我?”
“不!我若是不信任你,就不会告诉你这么多的内情了,只是有些事。你太早知道了并无好处。”
古如萍表现得很上道,立刻道:“那夫人就等到适当的时机再告诉我好了。”
瑛姑苦笑了一声:“今天我舍身相就,主要的目的是想以我的内媚功夫,抓住你这个人,哪知你竟是此中高手,我差点还赔上了自己,看来我对抓住一个男人的运气是太差了,我这一生中,总共才交接两个男人,却连一个都抓不住!”
“夫人丽质天生,根本不必用这种方法来抓住男人的!”
“可是我知道只有在这方面的魅力,可以叫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的效忠于我。”
古如萍想了一下才道:“夫人错了,色欲或许可以叫一个男人迷恋你,却不能叫人效忠你的。”
“现在说那些都没用了,我学了内媚之术,却没有滥用过,我也不想把这个成为我的武器。”
“这就对了,夫人才貌双全,王爷对夫人十分器重,除了一付正式的诸命外,夫人实际上已经是王府的女主人了。夫人并没有失败!”
瑛姑摇摇头道:“这就算成功,我只是比其他的姐妹受重视一点,却还没有到可以参加王府所有机密的程度,但是我希望能知道鹰王的全部机密。”
古如萍沉思片刻道:“这对夫人很重要吗?”
“是的,非常重要,我一定要充分地把握住他,将来才能实现我的理想。”
古如萍居然没有再问及她的理想,只是拍拍胸膛道:“有办法解决的,只要夫人与我多合计一点,我们把王府中外来的努力逐一排除,使那些人全归到夫人的辖下,这不就掌握了王爷的机密吗?”
“那恐怕不容易!”
“的确是不容易,但是只要我们有城意合作,加以时日,并非得不到。”
“所谓诚意合作是何指呢?”
“相互信任。不要猜疑、互相成为最知己的朋友,休戚相关,生死与共,不存权心。”
瑛姑以柔软的身子,靠他更近一点道:“像我们这样还不够亲密吗?”
古如萍道:“这并不代表什么?夫人是成大事,怀大志的人,不同一般流俗妇女。所以,这种男女欢合,并不足以维持感情的,夫人在我进门后,目的只是在俘虏这个人,夫人心中,只有利用而没有丝毫的感倩成份……”
“你是要我爱上你?”
“夫人又误会了,对有些女人,感情就是她的一切,但像夫人这种女子,很少会对人动真情的,因此,我只希望能够得到夫人的友情,那比爱情靠得住。”
瑛姑的眼睛红了,古如萍笑笑道:“现在夫人是否可以把口中的蜡丸吐掉了,那玩意儿是很危险的,夫人已经没有杀死我的必要,就无须含者那危险的东西了!”瑛姑的脸一红道:“什么都瞒不过你吗?”
“我是个很自知的人,夫人忽然舍身相就,我也不会自我陶醉到不认为是夫人是另有所谋,则所谋不遂时,一定会有灭口之举!”
“那也不一定是口中含毒呀!我要杀你的方法很多!”
古加萍一笑道:“夫人要杀我,不过举手之势,可是夫人偏偏含了一颗蜡丸在口中,我在亲吻夫人之际,舌尖也探到了那颗蜡丸。”
瑛姑从口中吐出一颗粉红的蜡丸,用脚踩碎了。轻声一叹道:“好,从今以后,我们是生死与共的朋友。谷平,我很幸运跟你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我现在只有一点不明白的,你为什么帮我?”
古如萍道:“因为夫人很看得起我,士为知己者死,为了这份知己之情,我也必须有所授之!”
瑛姑摇摇头道:“你不是这种人?”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我跟夫人都是汉人!”
瑛姑目光一亮道:“谷平,你……”
这时古如萍又接下去说道:“虽然王爷对我也很器重,但他是满人,现今是当政,哪怕王爷当了皇帝,我这汉人也不可能衣朱带紫,成为朝堂之器的,倒不如跟夫人合作的好处大些,我相信不管夫人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会有点好处的。”
瑛姑略现失望之色道:“这比较像你这种人了!”
古如萍笑道:“还有第三点理由是夫人在府中的势力已经很大。我如选与夫人作对的立场,那是很不聪明的事,就像那个福承一样,他身为总管,背后又有人撑腰,但仍是倒在夫人手下。”
“福承可是你们两口子弄死的?”
古如萍道:“我们只是执行的人而已,但筹划指使的人,仍旧是夫人,由夫人抢点我女人对付那个番僧开始,整个事件都在夫人算计中。”
瑛姑有点讪讪地道:“谷千,我承认当时使了点心机,但是我 对你们夫妇的估计却太低,我没有想到你们真能把福承给除掉的,谷平,你们有这些本事的人,不应该埋没在江湖上的。
古如萍微笑道:“夫人,我不甘菲薄,也没认为我这一辈终于江湖,可是没有机会给我发挥也是枉然,我行走江湖,只是等待时机而已,现在机会来了,我自然会慢慢发挥我的长处的!”
“哦,你的长处是什么呢?”
古如萍想了一下才道:“我的长处是善于保护我自己,对有意伤害我的人绝不姑息,立即施以最厉害的反攻。”
“对每一种有害的力量你都能反击吗?”
“我可不敢吹这个牛,但我还有另一个长处,就是我不逞意气,惹不起的人,我就躲远点,所以在好几个地方,我都有些不大光明的案底,大部份是为女人惹出来的,只是我脚底摸油快,看见情形不对,立刻溜之大吉……”
瑛姑轻叹一声道:“谷平,我们的关系虽是亲密了一步,但对你这个人,却越来越莫测高深了。”
“夫人若是真心要交我这个朋友,还是别太了解我的好。因为我这个人既不是君子,又不是好人,你越了解,就会越失望。”
瑛姑道:“我不去伤这个脑筋了,我只问你,以后我们该做些什么?”
谷平道:“去了福承,却没有查清他身后的势力,我们还是先在这方面努力,替王爷消除一些心头的祸患,使他们的地位更稳固,王爷成功,我们才有混头!”
“很好,我们该如何着手呢?”
“这个嘛,我心中也没有成算,只能见机行事,不过我有一个希望,就是每天我们能在这密室中碰个头。”
瑛站神色微变道:“谷平,你别不知足,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这种事可一不可再!”
“夫人请放心,我也不是那种苍蝇似的男人,而且我再说句不怕夫人生气的话,尽管夫人国色天香,又习过媚术,在某些地方,还不如我的女人。”
瑛姑种色大变,这对她是一个莫大的侮辱。谷平道:“这话对夫人十分不敬,但我们若要成为朋友,最好是把话说公开,我每天要求在此碰个头,只是为了我们合作的方便,可以放心地商量一件事,绝无其他用心。”
瑛姑忍不住拿起床边的一个罐子道:“谷平,你再不滚蛋,我就一罐砸过去。”
古如萍笑道:“我这就出去。可是夫人也得把衣服穿好,免得阿喜进来看见了。”
“滚,滚,滚,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古如萍从容地穿好农服,掀起门帘道:“我走了,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在此地碰头。”
他也不管瑛姑是否同意,放下帘子,打开外面的门栓出去了,阿喜守在门口,正有不耐烦的感觉,看见他出来,连忙问道:“你们谈些什么,要这么久?夫人呢?”
“还在里面,至于我们谈些什么,你还是问夫人好,她若是肯告诉你,自会对你说的。”
说完一溜烟走了,阿喜恨得牙痒痒地,进入到书房里,不见人影,忙叫道:“夫人,你在哪里?”
瑛姑在内答道:“阿喜,进来把门拴上。”
阿喜拴上了门进去,却吓了一跳,因为瑛姑在榻上一丝不挂,默默地垂泪。
她连忙问道:“表姐,你怎么了?那畜生他欺负你?”
瑛姑摇摇头:“是我自取其辱,我因为他是个人才,想吸收他,所以才不惜色身,施展内媚……”
“表姐太看得起他了,像他这种好色之徒,哪里还用得你亲自出马,随便找个人……”
瑛姑一叹道:“阿喜,你错了!这个人不简单,我在他手下栽了筋斗,差点没把命送掉。”
“什么?他有这么大的神通?”
“是的!他用龙吸抵制我的蚌含,若非他及时放了我一马,我几乎元阴尽丧,现在还是腰酸腿酥,全身软绵绵的,你扶我起来……”
“这个畜牲,我要宰了他。”
“别鲁莽,是我不好,我对他先用了心机,不怪他如此待我,要争取这个朋友,我们最好以诚相待。”
“朋友?难道表姐没有把我们的目标告诉他。”
“没有,我想也不必说,他多少已经明白了,阿喜,对他们夫妇,我们以后要客气一点,千万别再逞性子去跟他们过不去了!”
“我对谷平从来也没有耍过脾气。”
“不是对谷平,我今天领教了他的手段,知道你已经被他吃得死定,哪里还敢发脾气,他要你趴下来做条狗,你也不敢违抗他的。”
“表姐,你就把我说得如此不堪?”
“阿喜,我不是瞧不起你,他真有那个本事的,别说是你,就是现在他要我做条狗,我也会爬在地上的,他那套对付女人的本事,是任何女人无法抗拒的,所以我要你以后对谷平家娘子也要恭敬一点……”
“那个卖艺的泼辣货,能有多了不起。”
“我不知道,因为我看不出来,但她能够是谷平的老婆,就必然是个不平凡的女人。”
“表姐,你有没有弄错,那个女的底子不清楚,但是那个谷平,我们派人详细查过底细了、他只是个不第的穷书生,一个落拓的江湖客……”
“阿喜,别去管调查,相信我的判断,一对卖艺的男女,能够搏杀号称无故神僧的嘉和喇嘛和福承吗?”
阿喜也不说话了。
在小院中,古如萍和上官玲也躲在被窝中喁喁细语,作了一番密商,然后只听得上官玲娇嗔道:“你倒是舒服,先搭上阿喜,又沾上了瑛姑,再下去,十二金钗你都会跟她们有一手了。”
古如萍却笑道:“那是我选的这个身份好,谷平若是对到手的女人都不沽,就不是谷平了。”
“选用这个身份,就怀着阴谋了?”
“天地良心,这个人是你下的手,也是你为我选的。”
“难道委曲你了?”
“做一个男人,自然不算委曲,但以我古如萍而言,顶着这个名字,的确是太委曲了。”
“算了,你这无根浪子古如萍比谷平还坏呢,他虽然该死,却还不会你那些下流技俩。”
“这可不是下流技俩,是真正保命的本事,有一次我碰上了女色魔胭脂夜叉孙二姐,幸亏我学过这种本事,不然就活活死在她的肚子上了。”
“结果呢?你如何摆脱她的,这个女人很不好惹……”
“她还有个外号叫春蚕丝,捆上人不死不休的,我不想死,只有叫她死了,总算没有叫她砸了招牌,只不过送命的是她自己而已。”
“难怪多年没听见这个女怪的消息,原来是被你收拾了,看来你这个无根浪子默默中做了不少大事呢?”
“彼此,彼此,相信你的成绩也不错,只不过这次我们连手从事的这一件,才够得上是真正的大事,足以惊动天下,震撼武林……”
“你摸出一点头绪了吗?”
“有一点了,我们别放松,继续探询下去,我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很可能会赔上我们两条命,但绝对是值得的。”
低语声愈来愈小,渐至不可闻。
第二天,谷平又跟七夫人进入密室,这次交谈没多久,只不过一盅茶时分,他们就同时出来了,守门的阿喜觉得颇为突兀,但她看见了两个人沉重的脸色,忙把嘴角那股暖味的笑意吞了去。
瑛姑沉声道:“阿喜,刚才有谁来过这儿?”
“没有人呀,我一直守在这儿,没有见过有人来。”
“胡说,我还听见你跟人打招呼的,怎么会没人?”
“喔!那是林上春和胡鸣九两位师父,他们是来支取月例的,因为平时是福承管的,现在福承死了,他们不知道向谁支取,跑来问一声。”
“你怎么说呢?”
“我说到帐房上去领好了,这也没卜么呀!”
“哼,亏你还是内管事的,府中那些师父们的月例向来是月初由帐房派专人送去的,现在是月末,他门早就领过了,这还用们吗?”
阿喜没头没脑地挨了一顿训斥,忍不住道:“这种事从来也问不到我的,人家突然问到我身上,我自然不知道处理了,这也能怪我吗?”
瑛姑的心情正不好,被她这样一说,更为火大,厉声道:“说得好,正因为这种事从来就问不到你身上,人家为什么要巴巴的跑到这里来问你?”
“这……或许是因为福承已死的关系!”
“福承死了,可没有说要由你来接管他的事务,而且这里也不是管事办事的地方,他们来干什么?”
阿喜呆了一呆道:“是啊!表姐,他们来干吗?”
古如萍笑着替她解围道:“这种事不能怪喜大姐,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身份可疑!”
阿喜道:“是啊!这两个人平时颇为王爷寄重,而且跟镖局里的一些镖头们也很好,我怎么会怀疑他们呢?谷先生他们究竟出了什么同题?”
古如萍道:“我只是在福承那儿翻到一本帐册,是记他私人收支用途的,有几笔帐很奇怪,所以刚才和夫人商量了一下,正想找他们查询一下,现在看样子,他们是闻风溜了。”
“什么帐目奇怪呢?”
“福承的私人帐上,记载着几笔私人帐目,都是付给的赌帐,只有这两个人最多,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两笔,每一笔都有三四百两,我就觉得不解,难道福承在府里常赌钱吗?”
阿喜道:“下人们是禁止聚赌的,但是在公馆中的教拳师父们因为是客卿身份,偶而高兴也会玩一下,福承跟他们较熟,有时也会被拉夫推推小牌九……”
古如萍道:“这点并不稀奇,但福承每月的赌帐,总要输掉上千两银子,他们有这么大的赌注吗?还有,福承一个月有这么多的奉禄吗?”
灰姑怒道:“他一个月正式支领的奉禄在内务府关头领的只有一百二十两,王爷另外津贴他也有一百二十两……”
古如萍道:“是的,福承每月不过才二百四十两。可是他付出的却多达千两,而且居然没闹亏空,困为他还有一份私人的存折,上面还有几千两银子,我因为不了解福承的收入,才跟夫人对了一下帐……”
瑛姑道:“福承的赌术很精,而且也舍不得赌十两以上的注子,怎么会输给人家那么多?输给那两个家伙更没有道理了,那两个人经常到局子里去赌钱,而且还十赌九输,每个人总要孝敬掉百来两的,我这样一想,已经发现其中不对了!”
“这也没什么不对呀?他们不过是爱玩几手而已,在京师那个大宅子里的人都是藉此消遣消遣!”
“但是这件事就不同,赢的也有毛病,输的也有蹊跷,我揣测这是一种变相的津贴手法,福承按月付给他们额外的津贴,只是记作赌帐而已,因为他们从未大睹过,却有每月一笔不大不小的赌帐,这便是破绽!”
阿喜茫然地点点头,显然没有完全弄通。
瑛姑道:“再说,那两个人,在府中跟别人赌时,精得像只狐狸,都是胜得多,何以到了局子里,却是常输得光光呢?”
阿喜一惊道:“难道局子里也有人受他们的津贴?”
瑛始道:“这个还不知道,我要跟舅舅盘算一下,不过谷平说那可能性不大,那两个人只是藉此机会说感情,刺探消息而已!”
阿喜道:“我说呢!局子的人都是可靠的!”
古如萍一笑道:“但是好赌的人不好说,他们也不必跟谁串通,只要常赌常输,就会成为最受欢迎的客人,然后在聚赌之间,随意闲谈,总会不知不觉间泄漏一些心中机密的,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两个家伙一定收获颇高,因为他们的最近几个月,在福承的帐上收入也加倍了,这必是因为他们的表现佳。”
阿喜变色道:“对啊!镖局里丢了那趟镖,一定是那个该死的嘴不稳,漏了点风声,否则那趟镖十分机密,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瑛姑哼了一声道:“人都被你放走了,你聪明起来了?”
“我……我怎么知道呢?”
“你不知道,我叫你站在门口守卫,是怎么吩咐你的,叫你不管见到谁来,立刻大声招呼,而且还要叫出对方的名字,好让我们立刻斟酌情形,判断来人是否有可疑,今天你若是大声招呼了,我们立刻出来堵住他们了,结果好,你却跟别人说悄悄话!”
阿喜急了道:“我以为这两个不相干的人,而且我是一片好心,小声说话,免得打扰你们……”
瑛姑怒声道:“打扰我们,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阿喜红着睑,讷讷说不出口,瑛姑怒道:“你是猪,永远只会想些死事情,从来也没有干净念头。”
这话骂得很重,但阿喜却不敢开口了,她对这位表姐不仅是身份上的卑异,而且还有另一种敬畏的约束!
古如萍笑了一下道:“夫人也不必为此生气了,事实上倒是这样放他们走的好,我们若是打草惊蛇的话,最多只能截下他们两个,现在或许可以多找出几个。”
瑛姑道:“你早说了,我还可以派人盯住他们,现在上哪儿找他们去。”
古如萍道:“夫人这儿派人去盯梢已经没有用了,他们俩泄了行藏之后,府中的人也泄了底,不容易盯住那两个了,但是我老婆却不会受人注意,她盯人的本事也不错,我已经叫她咬紧这两个人,绝不会脱掉的,现在只等她回来报讯就行了。”
瑛姑一怔道:“什么,你已经派了尊夫人去盯他们了,难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两有问题了?”
“我不知道,是他们自己心急,昨天我们密谈后,他们居然来邀我喝酒,小玩几手,套我的话……”
“昨天,你不是一回去就睡了吗?”
古如萍笑了一笑,瑛姑红了脸道:“我可没有监视你的行动,是侍候你们的小桃和小兰说的。”
古如萍一笑道:“我是个夜猫子,天同黑就上床,哪能睡得着,所以二更时分我又起来了,肚子饿想找点东西吃,意志摸到了宾舍那边!”
“你要吃夜宵,吩咐小桃她们好了!”
“我看她们睡得正熟,不忍心吵醒她们,而且吃宵夜一定要人多才有意思,只一个人实在太乏味儿,我知道宾舍那边晚上很热闹,摸了去也想凑热闹,那儿还果然不出所料。我被拉去押了几注,赢了十来两银子,然后这两个家伙就拉了我套近乎,陪我喝了几碗酒,猛套我的话。”
“他们套你什么话?”
”无非是问我,昨天在书房里跟你商量什么。”
“你说了没有?”
“我说了一大篇鬼话,说你在福承的房中搜到了一大堆证据,但都是些隐语,一时看不懂,约我明天再碰头要把那证据拿给我看,希望能找出府中的卧底出来,那两个家伙当时脸色就很不自在,引起我的怀疑。
使我想起了福承的那木赌帐上,他们的名字出现得最多,莫非真有问题,所以我今天才来向你查证各人的月份收入……”
瑛姑道:“你该昨夜就通知我的!”
古如萍笑道:“除了这间书房还算隐密外,这府中可以说没有一个真正机密的地方,像昨天在密室中谈话,没几个人知道。
可是那两个家伙却立刻得知了,因此夫人除了每天地例行会面时间,我们最好不谈机密,否则隔墙之耳太多了!”
阿喜忍不住道:“那两个家伙只不过跑过来看看,谷先生,怎见得他们就是一定溜掉了呢?”
古如萍笑道:“他们若不来问讯,我还不敢说他们一定如何,但他们这一来探讯,我就有十成把握了!
因为他们根本不必到此地来的,心里有鬼的人,往往就会疑神疑鬼,自露形迹,现在我们可以安心地等我老婆的消息了。”
事实上消息回来得比他们想像中还要快,才不过坐下来喝盏茶的工夫,上官玲的消息已经来了。她是带着小桃和小兰两个丫头,装着在外面逛大街,都换了普通衣赏,并不显眼,倒是顺利地跟住了那两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