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筋铁骨身 谁信窈窕竟好女
金装棺玉埋 难料丽质是魔神
罗仙客似乎已经不认识他了,两臂一张,迳直又扑了过来,林淇怒叫一声:“背义寡信的匹夫!当年我瞎了眼睛,才把你当做好人……”
口中说着话,手下可没有放松,一掌斜削,砍向他的肩头,因为心中恨透了他,所以掌下也运足了全力。
罗仙客的双臂不如他的长,抓势未及,掌已临肩,林淇虽然掌上感到疼痛无比,他那汹涌的掌劲也把罗仙客打得向下一跨,两手都抓空了。
林淇虽然一掌得利,心中却又是一惊!觉得罗仙客不仅手上的肤色变了,连身材也仿佛矮了不少。
因为罗仙客原来是个魁梧的高个子,林淇虽然身材不算矮,但比他还要差大半个头,怎么现在不如他高呢?
同时林淇还为罗仙客的皮坚肉厚也感到心惊不已,他已经捱了一拳一脚一掌,除了像孙冬那样有反击神功护体外,任何人都经不起一下子。
现在他连受三下重击,依然若无其事,在地下一长身又立了起来,出爪如风,扼向他的咽喉。
林淇与他三次硬拚都吃了一点暗亏,见他又扑了过来,心中戒意更深,单手一迎一送,改用劈空掌力攻了出去。
这次他可是打错了主意,那威力无俦的掌力对罗仙客好似完全没有作用,双手像铁箍似的,依然扼了上来。
百忙中他只得缩头矮身,避过他的双掌,骈指如刃,点向罗仙客的胸下。
罗仙客的冲势很猛,举动却十分迟钝,完全不知躲避,当然又被点上了。
可是林淇只觉得指头仿佛戳在一块硬铁上,痛得指骨都几乎要断了,情急之下,改点为抓,提起罗仙客的襟衣,将他掷了出去。
“哗啦”一声裂帛震响。
罗仙客的身子又被丢到了墙上,胸前的衣服被撕破了一大块。
林淇却震惊得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因为罗仙客的胸前不仅露出一片白肉,还露出一对浑圆的豪乳,分明是个女子的身体……
这一来顿叫林淇张口结舌,不信人间会有此奇事。
眼前这人只是脸长得像罗仙客,却绝不是罗仙客,因为罗仙客绝不会是个女人。
可是世界上又会有这样子的女人吗?
思疑未定,罗仙客再度扑至,面对着这样一个无法伤害的铁人,他已感到疲于应付,因此也不知道该如何出手阻挡。
斜里穿过王梅芝,迎着罗仙客的来势,纤纤轻轻一托,立刻把他举了起来,罗仙客的手脚不住舞动,口中“喝喝”直叫,却是全无办法。
林淇见她将罗仙客仅是举起不放,不禁出声道:“王姑娘,你干嘛不把他扔出去?”
王梅芝沉声道:“扔了有甚么用,掌力伤不了他,兵刃也未必杀得死他,一直纠缠个没完,到最后反而会被杀死了!”
林淇想想也是实情,不禁急道:“那该怎么办?你总不能永远举着他呀!”
王梅芝想了一想才道:“林兄,我身上有一个小瓶,那里装着专化尸体用的无形散,你拿出来在他身上弹上一点,立刻可以把他化得无影无踪!”
林淇听得将信将疑,禁不起她连声催促,只得走上前来,在她身上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口,只见里面装的是治疗火毒的冰雪丸。
王梅芝却大声道:“就是这东西,你使用的时候可要小心,自己别沾上了。”
林淇莫名其妙,不知她所说是真是假?不过她身上只有这一个小瓶,只得姑且试上一下。
孰知石屋的另一边门中,疾风似的扑进另一条人影,王梅芝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罗仙客朝那条人影掷过去。
一撞之下,双双翻倒地,然后又爬了起来,飞快的朝门外退去。
王梅芝一把抢过林淇手中的小瓶,叹道:“真可惜,你动作慢了一步,否则定然不让他逃过手去!”
林淇仍是莫名其妙,王梅芝却笑笑道:“方才那个人可是林兄的旧识?”
林淇诧然点头道:“不错,那脸长得像极了罗仙客……”
王梅芝点头道:“我也见过此人,他曾经跟侯行夫一起到过我家里!”
林淇恨道:“这贼子本来是我的朋友,可是他后来竟出卖了我……
不过刚才那人却不太像,罗仙客是个男人……”
王梅芝笑笑道:“一点也没有错,刚才的确是罗仙客,只不过安上个女人的身子!”
林淇大惊道:“这怎么可能呢……”
王梅芝正容道:“世事每在不可能之中出现可能,眼前之事,我若非亲见,也不会相信有此可能,然而经我的判断,此事断无可疑,我们在前一间石屋中所见的那些断肢残体,一定是那老家伙用来拚合人体,方才那罗仙客就是他拚合的成品!”
林淇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梅芝见了他的神情,不禁一笑道:“林兄可是不相信我的话?”
林淇一叹道:“我实在不敢相信,却又无法不相信!”
王梅芝也是轻轻一叹道:“事实俱在,不由你不信,这会是医学手术上的一项奇迹,我若不是看见那罗仙客的颈下肉色有异,结合之处有一丝线缝的痕迹,也不会想到这上面来的……”
林淇骇然叹道:“如此说来,那姓万的老家伙已经到了通天贯地之能,竟然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生死的奥秘了!”
王梅芝淡淡地一笑道:“那倒不是甚么了不起的事,书载三国时华陀就有换心易脑之创举,这姓万的也不过勉强可以跟上先贤的脚步而已!”
林淇一叹道:“华陀、扁鹊,虽是古时医中圣手,他们所创的奇迹不过是无据的记载,目前却是我们亲见的事实!”
王梅芝不以为然地道:“他再有多大的神通,也无法救得自己不死,纵然他可以将人的头肢移植,可是你看看刚才的罗仙客,除了能行动之外,全无思想,与行尸走肉何异!”
一言甫毕,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叹嗤笑道:“女娃儿懂得倒还不少,老夫真正的能耐你还没有见过,等到你完全领略过老夫的手段后,就知道老夫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这次倒是他们先前所听到的那个姓万的老者的声音,林淇又想追过去,王梅芝将他一拉,轻声道:“林兄小心点,这老家伙诡计多端,注意别着了他的道儿!”
完后又对门外朗声道:“我不需要多知道你的鬼门道,但凭你所制的那些活尸,我就可以断定你是个残暴不仁的凶徒!”
门外又传来一声冷笑,却也带着一声低低的叹息。
由于这一声叹息,倒使得林淇为之一怔!缓缓地对王梅芝道:“王姑娘,那老儿被你这一骂,像是还有点悔意,看来他的天良未全泯……”
王梅芝只沉重地摇摇头,与林淇慢慢地向前走去,又进到一间石室。
室中陈列着一具铜棺,棺上盖着一方水晶的盖子,因此可以看清楚棺中的情形。
只见棺底铺着丝绸为衬,躺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那女子的容颜十分美丽,使人一见即心不由主地生出爱慕之意,只是肤色苍白得不类活人,像是用白玉雕就的一般。
而且这石室中也不像其他石室那样地黑暗,四周嵌着许多雀卵大小的明珠,耀眼光辉,倒使得林淇手中的那些珠子看来比较黯淡了。
那具铜棺的四周也嵌着许多明珠宝石,然而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都不如那女子胸前所佩的一块玉玦来得宝贵。
那块玉玦状如梅花,萼瓣分明,雕饰别见匠心,尤其是玉上所发出的洁白光辉,照透了那女郎胸前的白绸衣服,照彻了她晶莹的肌肤,使她的经络、心脏、骨骼,都一一清晰可见。
二人进入石室之后,见到那女郎脸上所含的浅浅的微笑,不知怎的?
心中竟感到无比的安详,原来的汹涌杀意消化无踪了。
王梅芝首先惊呼道:“那老家伙有了这一块宝玉,能够烛照人体,明察腹中变化,无怪乎他的医道会如此高明了!”
林淇却似为棺中女郎的美丽迷惑了,呆呆地凝视着她,一言不发。
王梅芝轻轻触了一下道:“林兄,你怎么了?”
林淇这才惊醒过来,长叹一声道:“在下一生中也曾见过几个绝色女子,然与这棺中女郎相比,则又有雪泥之别矣!这种绝世姿容,人间简直无一词可为形容……”
王梅芝虽然也承认这女郎美艳无匹,可是听见林淇的话语后,心中不自而然地萌起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意。
沉默片刻后,她才淡淡一笑道:“美则美矣,可惜只是个冰塑美人,没有生命的点缀总是美中不足之事……”
林淇默不作声,室外又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道:“你们真是有眼无珠,连生死都看不出来!”
二人闻言一怔!仔细地望去,却见这女郎果真未死,在玉光的照耀下,她淡蓝色的心脏还作着极轻微的跳动。
林淇不禁大吃一惊!叫道:“她既然没有死,你怎可将她活埋在棺中!”
虽然那老者不在室中,可是这句话却是对着他而发,遂闻暗中又传来一声叹息,低微几不可闻。
林淇大是激怒道:“我不见则已,既然看见了,断不能叫这样纯美的一个女郎受着你的迫害,我现在就要救她出来!”
说着运掌对准那棺盖上的边缘劈去,门外传来一声急呼道:“不可……”
可是那叫声迟了一步,林淇的掌缘已将边缘上封口的宝石震飞了许多了,现出一道裂纹,林淇更不怠慢,举手就去掀棺盖。
门外飘进一缕灰影,伸指就朝林淇的臂弯上戳去。
王梅芝伸出一臂,手上正好握着一柄短匕,又去削那灰影人的手指。
这三个人的动作都是迅速异常,几乎合为一致,王梅芝的匕首寒芒沾了略长的光,仍以毫厘之差先刺中了那人的手指。
“当!”
一声轻响,那人的手指坚如精钢,将王梅芝的短匕格飞出去,然而这一阻之势,他的点势略缓。
林淇奋起神力,将晶制的棺盖掀了起来。
那灰衣人顿足一声长叹道:“完了!完了!老夫多年心血被你们两个无知小辈毁于一旦!”
林淇与王梅芝这时才仔细去打量那老者,发现他竟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年人,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是个凶残无比的人。
那灰衣老人双目注视着棺中的女郎,竟然滴下了眼泪,口中喃喃地道:“我没有想到你们这两个娃娃的功力竟会如此深厚,居然能毁却我千方百计精心制作的晶棺,唉!只怪我太托大了。”
林淇不明白他何以会如此哀伤,然而想到他那些令人发指的行为,不禁怒从心起,厉声大喝道:“呸!你这老贼可是姓万。”
灰衣老人怒声相问道:“老夫万象新,江湖上多少成名高手见了老夫都是毕恭毕敬的,你这小子竟敢对我如此无礼!”
林淇突笑道:“以你那种种行为,叫你老贼还是客气的!”
万象新目中怒光微逼,大声叫道:“混账小子,以老夫当年脾气,若不将你碎尸千段,誓不为人!”
林淇更是大声冷笑道:“老贼,以你现在心狠手辣的行为,并不比从前好多少!”
万象新气得长须直飘道:“小子,你说我心狠手辣,有甚么根据?”
林淇怒声道:“那还用说,我自从进入石屋以后,所见的一切那一件不是血淋淋的惨剧……”
万象新“哼”了一声道:“你是指陈老大父女俩?”
林淇愤声道:“那只是一部分而已,你在缸中所贮的那些断肢残体中,不知犯下了多少杀孽!”
万象新“哼哼”怒笑道:“你小子懂个屁,陈老大父女是因为替我捉到了一条百年蝮蛇,我想还报他们一点好处,多延长他们一点寿命,阿金血中已含蛇毒,我特地让白无常替她吸尽残血,另注心血,陈老大则向患心脏病,我准备替他换上一心!”
林淇大声叫道:“你满口胡言……”
万象新怒目一瞪道:“以老夫之能,难道做不到这一点?”
林淇不觉一怔!迟疑片刻才道:“就算你强词夺理能掩过那两桩罪恶,那缸中的人体又当何说?”
万象新轻轻一“哼”道:“你爱信不信,那都是从死人身上割下来的,老夫设法保存其生机,以为救济活人之用!”
林淇心中不信,可是找不出正当的理由可以驳斥他的话,因为他见过罗仙客易头之事,对这老人的能力倒是无法怀疑。
想了一下乃又道:“那么方才你遣来攻击我们的活尸,总是你新杀的人了?”
万象新摇头道:“老夫二十年来从未杀过一个活人,那个人头是我的一个朋友带来的!”
林淇心中一动,忙道:“你的朋友是谁?”
万象新怒目道:“小子你真会多管闲事,连我的朋友都必须要告诉你吗?”
林淇的词色略见和悦道:“你只要说出你朋友是谁,他为甚么要杀罗仙客,我就可以决定你是正是邪了!”
万象新愤然地道:“老夫行事但求心安,还用不着你来决定正邪!”
林淇连忙道:“你若是心中无鬼,有甚么事不敢对人说的!”
万象新“哼”了一声才道:“那只是我的一个多年知友,彼此心交,从未论及姓名,他带了一个女人到老夫这里来求医,同时也带来这个人头,说是一个不忠不义的叛徒……”
林淇失声道:“那么我父亲来过了,他现在在哪里?”
万象新神色一动道:“谁是你的父亲?你是说‘玉面郎君’?”
林淇怔了一怔道:“家父林世辉,带着苗疆段金花前辈来此医治化骨散之毒,我倒不知道他老人家外号叫做‘玉面郎君’!”
万象新将林淇再打量了一下,才讶然道:“看你的样子倒的确有几分像我的那位故人,只是我当年与‘玉面郎君’论交,并不知他的名字叫林世辉!”
林淇的心中此刻不知是何滋味,傻傻地道:“假若您老所治的那个女子是段前辈,则‘玉面郎君’必是家父无疑!”
万象新“哼”一声才道:“‘玉面郎君’有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倒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林淇见他的脸上充满了怒色,连忙把神情一转为恭敬道:“小侄不知道万老伯是家父故交,请老伯多多原谅!”
万象新乃是冷冷地道:“你还怀疑我是个凶残之人吗?”
林淇呆了一呆道:“以老伯的行为,若没有个明白的解释,小侄心中实在不能释疑!”
万象新脸色又是一动,半晌之后才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你倒跟你那老子是一对,当年我与他初次论交之时,他也是误会了我的行事,要杀我以除害,经我多方解释后,才算叫他明白过来,想不到一别几十年,他的儿子又跟我来这一手。小子,我要怎样才能使你相信?”
林淇不禁也难住了,倒是王梅芝提醒他道:“林兄,你见到尊大人后自然就明白了!”
林淇闻言刚想动问,万象新却一叹道:“那老夫可要沉冤莫白了……”
林淇一惊道:“怎么!家父此刻到哪儿去了?”
万象新笑了一下道:“老夫此时百药齐全,可就是无法解得化骨散,为了搜集药引,‘玉面郎君’又动身西上昆仑去捋取冰山雪莲实……”
林淇惊道:“那段前辈呢?”
万象新笑笑道:“段金花行动不便,此刻留在我这儿,不知她的解释是否有同样效果?”
林淇讪讪地道:“段前辈与小侄关系颇切,而且小侄对家父行踪颇为关切,希望能见她问一下家父的情形……”
万象新大笑道:“说来说去,你对老夫还是不放心,不过段金花此刻正在安息静养,你要见她也得等四个时辰之后,你假若再不信老夫,老夫只有把心拖出来给你看了!”
林淇此刻对万象新已全无戒意,忙面带愧色地道:“老伯既然与家父是故人好友,小侄再无怀疑志伯之理……”
王梅芝也笑着凑趣道:“老爷子医道通神,就是把心拖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万象新哈哈大笑,听有的故意都在片刻间消除无存。
这时棺中的那女郎忽然发出一阵呻吟,大家惊然回顾,只见她的脸色已渐渐地转为红色,长长的睫毛不住地睐动,呼吸也渐渐地恢复了。
万象新脸色一变,急忙伸指去点她的肋下,用手奇重,林淇见状大惊!连忙用手一格挡住道:“老伯,这是干嘛?”
万象新的铁指如钩,一下子刺穿了林淇的手背,点点的鲜血滴在那女郎的胸口上,然而万象新的手指却被挡住了。
那女郎忽地坐了起来,眼睑睁开,美丽的眼睛中射出了迷人的光芒。
万象新抽回手来,正待再度发招,忽然接触到女郎的目光,不禁呆了一呆!
那女郎蓦而发出一声轻笑,声若银铃,十分动听悦耳。
接着她双臂一振,像一头白鸽似的冲天飞起。
她美丽的头发触到硬的石顶,竟有着意想不到的威力,“砰”的一声,撞开了一个大洞,接着白衣一闪,就从洞口消失不见了。
这突发事件使得林淇与王梅芝都呆了。
只有万象新顿足长叹道:“坏了……坏了……小子……你闯下大祸了……”
林淇莫名其妙地道:“老伯,小侄怎么会闯祸了?”
万象新神色如死道:“你替人间放了一条毒龙……”
林淇仍是不解,万象新却神色匆匆地道:“我们快出去看一下,但愿这‘飞天魔女’还没有走得太远,我拚着这条老命也要把她给截下来,免得人间流毒无罢……”
说完立刻也从洞里窜了出去。
林淇与王梅芝对望一眼,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从洞口里不住传来吆喝嘶喊之声,好像十分激烈。
王梅芝连忙道:“我们也出去看看!”
身形一提,由洞中穿了进去,林淇跟着出来后,只见平野的花田中,黑沉沉的一片,有一地白光在不住地闪烁。
那是那女郎胸前的梅花玉玦,他连忙赶过去,只见那女郎与三条人影激战不止。
她的身法轻云美妙,就像是月宫里的嫦娥降下凡尘,在盈盈起舞,玉光照耀下,她的容颜更见得娇艳动人。
与她正面对手的万象新,鬓发飞舞,神情威猛,不住地探指急戳,好像要将那女郎一指刺穿。
另外的四人分别是男头女身的罗仙客与一个青衣的中年人,举动呆滞,一味举臂猛扑,像是要将那女郎生生扼死。
林淇慢慢地移步赴去,不禁被这一场生动的打闹吸引得呆住了!
万象新出声猛喝道:“小子,你还不快上来帮忙,只有你或许能制住她!”
林淇呆呆地不知道是否该出手,却见那女郎的身形猛然加速起来,双臂挥舞中,罗袖飘拂,罗仙客首当其冲,被她的长袖卷中以后,向外一抖,罗仙客那如钢似铁的身子被震得四分五裂。
接着她的另一只长袖又卷中了那个青衣中年人,将他同样地支解了。万象新大叫一声,反而骇然退后了。
那女郎却不肯放过他,身形反欺进来,直击万象新的胸前。
万象新竟连阻挡都忘了,林淇再无可忍,大喝一声,双手发掌猛推,那女郎好像对他的掌势有点顾虑,放过万象新,飘身飞了起来。
在漆黑的天空中,她带着玉佩上耀眼的银光,如流星般地飞向天际,再将那如桶壁立的山崖穿破了一个大洞,就消失在世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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