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眼看即将被百尺飞剑绿发红须叟甘为我放出的尺剑杀害。
巧手缚龙茅叙不知这老魔头,竟然如此诡谲,声东击西,救援不及,有禁大惊失色。
就在这时,楼头灰影一闪,跟着冲起一道红霞,横空将银虹截牛。恶斗起来。
单手擒虎万祥麟剑下逃生,虽是骇出一身冷汗,但他毕竟不愧是成名人物,远目一望,只见楼头多了一位灰色玄衣年少女尼,步履轻盈,剑法奇奥。
要不是这位少师傅,拔剑助已脱险,决难幸免。
想到此处,向着巧手缚龙茅说道:“咱们要为千万被害妇女素命,决不能让这万恶淫贼逃出手去。还讲什么江湖规矩,大哥,咱们就一齐上吧!”
言毕,一抖紫金宝索,当先攻上。
巧手缚龙茅更是恨透了这老魔头,霍地一滚,使出了一路地堂剑。
他这地堂剑,乃是从地堂刀法演化而成,专攻下三路,
一时之间,只见剑光飞硒,金虹乱窜,地上涌起一片银涛,夹杂着满楼器物坠地之声。绿发红须叟甘为我,一看这三人,全是一等一的高手。
尤其那位年少女尼,已飞成上乘剑术,竟似雪山圣尼的门下,知道这样恋战下去,迟早要被擒入法网,他一生杀人无数,此时也不禁涌起一丝惧忌,大为恐慌。
这一见巧手缚龙茅叔滚地逼来,更加觉得非逃不可。
这魔头大吼一声,头上绿毛根根倒竖。
居然使出一式“鹰准出尘”,冲破楼上屋瓦,逃出围困。
这时,四周砰砰之声不绝,弓弦响处,隐伏暗处的千百只强弓硬怒,已然箭如飞蝗。
老魔头站在屋脊上,微一趔趄,在臂猛张,朝一处冷巷道去。
无论他身形如何快法,究竟还是要差那疾箭少许,身上又凭添几处箭创。
还好,他有着“血震玄功”护体,那穿金贯革的箭矢竟未深入,不过,就这样也够他受的了。
他因测逃人冷巷,咬牙切齿地方自咒骂。
冷不防迎面射来一箭,听风群位,头一偏,那支箭失,竟是擦着耳缘掠过,顿时泛起一阵热辣辣的感觉。
绿发红须叟环眼暴怒火吐射。本想向暗处去奔处。后面人声嘈杂,追兵已至。
他只得将这口恶气咽回肚里,晃肩闪避。
蓦地一一
前面一声呐喊,灯球火把齐明,百数十张六韵大弓,扣弦有如满月,正待发射。他霍地一惊,脚尖猛点,一鹤冲天而起,待爬高到三丈七八,伸手一按高楼檐牙,斜刺飘落,宛如夜鸟授林,落在另一条横巷。
这条横巷,冷清清的,没有路灯,月光照在青石路面上,呈现出一片银灰色,心想:这些家伙,还是不够聪明,究竟吃公门饭的人,智计也高不到哪里去,否则,不说别的,只要在此处安上二十张诸葛连弩,我老人家,就是不死,也得重伤。
他方自得意一笑,后面果然有着砰砰之,想都不想,便投足飞逃。
才走出丈余,觉得并没有暗器破空音响,心说:“怪呀,这些家伙,怎的控弦不射?”便又回头一望。
谁知不望犹可,一望之下,不由一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发出一声清脆掌声,自言自语骂道:“妈的,老子简直是被吓昏了!”
原来,那砰砰之声,何曾是弦在响,乃是棉花铺的匠人,在试工上。
绿发红须始把一颗惊惧之心,安定下来,朝前走去。忽然,又是一阵崩崩之声响起,他这回不再看了,以为跟上次一样。
谁料,破空之声,如电驰来,不禁亡魂丧胆。
他不再作考虑,一式懒驴打滚,向一处矮墙滚去。他这么一滚,嘿!那才妙啦!红胡子,绿头发,全变成一片金黄,臭气熏天,原来被一堆大便沾染得满头满颊。
绿发红须这个亏吃大了,赶紧用衣袖一揩,可不得了啦!一不小心,那沾在胡子上的镀金,顺着血盆巨口,浸入了他那残缺不齐的大包牙,入口欲呕。
但他哪有时间呕吐,这家伙发起狼来,却也令人佩服,竟然一挫又乌又黑的大包牙,和着津液,一齐咽入肚里,心想:“这简直跟吃臭豆腐一样。”
就在绿发红须叟狼狈之际,犅巷人影憧憧,火把光亮暴射,甚至有人大呼:“别让淫贼逃掉!”
绿发红须叟暗骂一声,身形一长,翻过矮墙。
墙外是一座庙宇,两扇黑漆大门紧闭。他本想翻入庙内,只闻奎星阁上,飘出一缕语声:“老魔头,你还是干脆些俯首就擒为妙,否则,咱们将你逮着,要让你尝遍百刑,然后五马分尸。”
这说话之人,竟是巧手缚龙茅叔。
茅叔这一现身,不消说单手捻资万祥麟,和那尼姑也在附近。
越过十数畦菜圃和一片竹林。一阵潺潺流水之声隐隐传来,不消说,前面定是一条河流。
循声奔去,却是一道小溪。溪中波涛滚月光照耀在水面上,闪耀着一片银辉。
夹岸有着数十株垂杨,间或杂以修竹数竿,絮飞技摇,疏落有致。
老魔头此时逃命要紧,哪有心情欣赏河岸这幅幽美的夜景。
他甫临河岸,便又仰天一声狂笑,说道:“假如这批公门鹰犬与那小尼姑,在这里布置数十张伏兵,我甘某人非得命丧此地不可!”
谁知他话音未落,不远处一丛翠竹梢头,飘来一声冷笑。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就是那小尼姑吗,不禁心头凛惊之极。
跟着又是一人发话道:“姓甘的,咱们已在这地方,布下天罗地网,看你逃向哪里?”
此时,从上岗之上现出身来,甘为我举首一望,只见四川总捕头单手擒万样激率领二十余人,挽弓相向。
这时,云南捕头巧手缚龙茅叔,正率领一十干捕快及官军,打从近处抄来。
前进不能,后能不可,老魔头宛如乌江受困的楚项羽,心说:“难道一生作孽,该当天报。”
接着,嘈杂的人声,和纷乱的步伐,从柳林东、南、北三方涌来。
他知道,此时不跑,稍后更难逃遁。
立殿轻功,跃登树梢,疾化猿猴登技,朝溪岸逸去。
这时,土岗上埋伏着的二十余弓箭手,砰砰砰,乱箭齐发。
绕发红须叟,伏着柳枝掩蔽,虽是中了数处箭伤,但均非致命之处,终于给他逃抵岸边。
这条溪流,竟然有多宽,决非一跃可渡。
老魔头反而大喜,心想:“天无绝人之路!”原来他精于水性,尽可抵达对岸。
经处缝生,他在岸上,仰天大笑,说道:“狗腿子们,老子这次不死,非要取汝两人颈上人头!以报今宵相迫之仇不可!”
可字刚落,只见三条人影,身形熟悉之极。
绿发红须认得人正是巧手缚龙、单手擒虎和那年少女尼。
赶紧双臂一,作了上“乳燕掠波”姿势,扑通一声,跃入滚滚溪流,向对岸泅去。
待得三人到达崦边,老魔头已爬上了对岸。说道:“要是有种。就不妨跃过溪来,跟老子决一死战。”
玄衣女尼眉头一皱摘下数条折枝,正待施展登萍渡水轻功。
单手擒虎万祥磷相劝道:“大师别中老魔激将之计……”
他说到这里,陡地压低了嗓子说道:“老朽算定这老魔头,迟早必被擒获,咱们何不暂时退回林中……”
巧手缚龙茅叔道:“莫非贤弟在对岸早有布置?”
单手擒虎万祥麟道:“大哥真是会猜,对面我已派有四名得力助手,监视老魔头行动,只要他进入那座‘蝴芦谷’就算他能飞,也无法飞逃。”
玄衣女尼低宣一声怫号,说道:“施主既是某定后动,早有安排,贫尼自是不宜轻动,以免打草惊蛇,被其逃去,那时岂非贻祸无穷。”
言讫,返身朝柳林走去。
绿发红须叟,见对岸三人在商议什么,本想倾听,但因波涌涛声甚大,距离又远,听不真切。
接着,相继退入柳林。
他向岸望了一眼,中见无数灯笼火把,如一条火龙般朝城内游去。
他坐在江岸上,出了一阵神,然后恶狠狠吐出一咒骂,沿着江边小径,信步而行。
没有多久,便走人一座荒谷。
这座荒谷,谷口狭窄,谷内甚是宽广,宛如一只葫芦,他此时既疲乏,又饥饿顺手摘下数十枚野生山果。
找了一块巨石,仰卧其上,然后把那些果子,一一吞入腹内。
他忽然觉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头一偏,便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蓦地一一
一阵轰轰隆隆,山崩地裂之声,震耳欲聋。
老魔头从睡梦中,翻身跃起,睁开双眼一看,只见谷口一带,乱石犹自滚滚翻翻。
他归初还以为是山崩地震,继而一想:“不对呀,哪有山崩仅在谷口,既是地震,怎的谷中毫无所觉?”
这分明是人为,一想到那讨厌的谷口,便不禁大吃一惊。他也顾不得危险,朝前扑去。
从曙色朦胧中,他可以看出,谷口一带已然全被巨石堵住。
而那些巨石之上,站满了不少抽弓搭箭的武士。
在他们的中间,正并排立着一位玄衣女尼,和那云南省总捕头巧手缚龙茅叔,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
绿发红须叟,身形尚未打到,数十张弓弦一响,一齐射到。
就算他“血震玄功”已达化境,也抵不住这数十强弩,赶快飘身陷落乱石堆中掩藏。
他这时,向四周形势仔细打量,果然自己不慎走入绝地,这座绝谷,正属于大凉山脉,峭壁行寻,高耸云端,纵是飞鸟,也难展翅飞上。
如此,只有向谷口夺路逃去。
可是,这三个混蛋,镇守在那里,还有数十张强弓着在一旁相助。
看来,要想逃出,决非易事。
现在,唯一的希望使是希望八神仙前来驰援,内应外合,尚属有望。
然而,这八神仙脑盘呆板,什么事都不闻不问,也许他们此时正在睡得好香,又焉能前来相救。
绕发红须叟,竟是毫无办法。
时间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过去,而这些人仍旧戒备森严,只要他一打出,谷口便射出一排劲弩。他此时肚子甚饿,而那些野生果子并没多少。已被他采下来吃得一干二净。
他不但饥饿之极,日时,天气炎热,口渴得尤为厉害。
他暂时不作出谷打算,干脆朝谷底部行去。
以他过去行走深山大泽经验,可能有岩石的地方,必有泉水。
他沿着山壁行去,果然奔行不远,便隐隐闻得一种滴嗒!滴嗒!的泉水响声。
当他循声走近,果然见一处山壁,满布苔薛,那一滴一滴的接泉水,便是从这里滴落,下面是一个四五尺深坑,泉水滴落下来,即流往其中。
绿发红须叟,举目一望,那泉水清如明镜,自己那副尊容倒映其中,已无昔日威仪。
再伸手一掏,那泉水其寒微骨,正可一解烦热。
于是,俯下身躯,咕嘟,咕嘟,一阵牛饮鲸吞,渴也解了,腹内也滑有先前饿得那么难受。
心想:“今天又耽误了行程,峨嵋之行,恐怕已不能如期赶到。”心里虽是不胜焦急,但他此时无可如何,后悔自己太粗心大意。
忽然,他觉得一股寒意,进入奇经八脉,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跟着,便发觉手足酸软无力。
他大吃一惊,忙凝神动聚真力。
谁知,他不运还好,这一动功,只觉得真气已然散窜,一身上乘武功,转瞬之间,即已失去。
绿发红须叟更加不胜惶骇、悲伤,终于滴下泪来。
要知一个武林高手,如果一旦武功失去,那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腿一软,便坐在地上。心中暗想:“完了,与其活着被擒受毒刑,还不如自杀的好!”
想到这里,从怀中摸刀一把长如柳叶,光华闪烁的小剑,朝着心窝比了一比,顿时一股战栗通过全身。
他以往杀人,都是连眼都不眨,可是,临到他自杀时,竟尔缺乏勇气。
可见这世界上,残暴之人,也就是最胆怯之人。
午牌已过,日影开始西移,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向谷中眺了一阵,见老魔头没有动静,说道:“那老魔头,说不定已经饮了谷中的寒泉,咱们这就趁他功力消失,前往捕获归案。”
直衣女尼诧异道:“那是什么寒泉?竟会有如此厉害。”
单手擒虎万祥麟道:“大师有所不知,这葫芦谷谷底,有一处寒泉,其寒彻骨,如有普通人误饮,倒还没有什么,若是换了武功高深之人,一旦饮下,武功全废。
“老朽初还不信,后因金刀曹彬,误入谷中饮下泉水,武功全失。
“至于这泉水竟为可名?老朽亦不详知,大约是地底阴寒之气所汇集的缘故吧!”
玄衣女尼道:“也许如此!”
云南总捕头巧手缚茅叔道:“万贤弟,你能有这把握,老魔头已以饮了泉水么?”
单手擒虎万祥麟道:“天气如此炎热,谁不口渴思饮,那寒泉就在谷底,水珠摘下,滴溚有声,最易寻觅。
而且泉水是清澈,任何人见了,都不免想喝下解渴,绿发红须叟又焉能例外,是以小弟断定他必然失去功力,否则,为何至今尚未扑来谷口拼命!”
他说到这里,稍微一顿,向着玄衣女尼道:“认师以为然否?”
玄衣女尼将头一点,说道:“万施主,贫尼认为有极端可能。”
巧手缚龙茅叔道:“既是如引,何不派两名捕快,前往逮捕也就了!”
单手擒虎万祥麟道:“大哥,煮熟了的鸭子还怕他飞了不成。这种重大的事,如何可以交付部属!”
巧手缚龙茅叔一掀颔下短髭,说道:“万资弟,你这话大有毛病!”
“何毛病之有?”
“你说过老魔头已因饮过寒泉,而功夫丧失。”
“然!”
“你又说还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然!”
“但你为什么不愿派捕快们前往将要犯逮捕?”
四川总捕头万祥麟哈哈笑道:“大哥,你不嫌太急了些,诚如我说过老魔头可能因为误饮寒泉而丧失功力那是可能呀!”
“要知世间事,往往会出人意料之外,为了谨慎起见,咱们一同前往搜捕,不是更较炙妥当吗?”
至此,巧手缚龙茅叔语塞。
三人飘身人谷,不多,便寻来谷底。
果见绿发红须叟,颓然倒卧在一堆乱石之中,还在嚎啕痛哭,有如枭啼。
单手擒资方样麟大步走上前去,一拍老魔头肩胛,沉声说道“姓甘的,你也是江湖亮字号的人物,眼泪是洗不了你一生罪恶的,这官司,由你打了吧!”
言讫,从怀中摸出脚镣手铐等刑具,给他戴上。
这家伙,昔日威风不可一世,今天,却乖乖地由这位总捕头摆布。将头垂到胸前。玄衣女尼见元凶就逮,遂向两位捕头告辞。
两位总捕头自是道谢一番,便将犯人押回雷波县城。
这一来,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不淡论着这宗震撼江湖之事。
八神仙居然也得着了消息,哪里还敢在雷波逗留,急急匆匆向龙池赶去。
好在龙池距雷波非遥,一日一夜,越黄土朗土司、黄丹、沙坪,便抵达。
八仙神一人镇甸,便四外寻教中高手。
他们虽抄了捷径,因绿发红须叟沿途采花犯案耽搁,却反而落在后面。
他们自然认识天欲教的标志,所以很快便在城外赵家废园,会欲海堂主桃花仙子、欲潮堂主百花教主凌妙香,欲望堂主独臂毒君独狐不群,欲念堂主血掌恶煞陶沙。
可是,这四人议论纷纷,有的认为应该前往劫狱救人,有的则认为不能因他一人,而妨害了此行任务,等峨嵋事了之后,再行前往援救。
正当此时,总巡查长百臂邪君欧阳猛,却率领太湖黑心渔隐裴冲、巫山淫凤萧绿蝶、飞天夜袅乌小云,生死判范文辉四巡查使者来到。
百臂邪君欧阳猛闻讯,大为吃惊,认为百尺飞剑绿发红须叟甘为我,不能让他落在官家手里。决定独自前往雷波将之劫出。
欲海堂主桃花仙子亦表示愿助一臂之力。
两人当即走出庭园,展开八步赶蟾轻功,如飞而去!
且说雷波县城中,全省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正高宴招待云南总捕头巧手缚龙茅叔及一干捕快!
忽然衙役登楼禀道:“大事不好,绿发红须叟已自狱中被一老叟和一美丽妇人劫去。”
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把一个智谋沉深的单手擒虎万祥麟惊呆了!
他虽然预料到这魔头迟早会被人前来劫狱,但却没有想到会这般迅速。
支南总捕头巧手缚成茅叔奇怪道:“是考验,居然敢有人在你我未曾离开雷波之前,便采取行动……”
单手擒虎万祥麟不待他往下说,即摇手阻止道:“大哥,依我想,这次前来劫狱的。决不比绿发红须叟武功为低,他们这些盖世魔头,怎么会把官方的捕头放在眼中?……”
他说到这里,双眼射出坚毅的光芒,一顿后,旋又说道:“大哥,你昆明暂时也不要回了,等将老怪物捕获之后,再启程如何?”
巧手缚龙茅叔说道:“你有把握么?”
“只要他不离开省境,小弟自然有方法捕此危害江湖人群的罪魁。”
“好,为兄这就答应你。”
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与巧手缚成茅叔及一千捕快,匆匆离开酒楼,前往现场察看之后,便带着一只异种灵犬,朝北追去。
且说百臂邪君欧阳猛与挑花仙子,从雷波劫将百尺飞剑绿发红须叟甘为我,救了出来。
绿发红须叟叹息一声说道:“二位虽将小弟救出监牢,可是,小弟因误走绝谷,钦下寒泉,功夫全失,已无力再为‘天欲教’效劳,相救之恩。只有期待来生报答。”
说时同脸黯然悲戚之色。
百臂邪君欧阳猛,瞧着他涣散无神的目光,才知道那是事实,亦不禁惊得全身一震,跟着脸上浮起一缕怜悯与同情。
私底下,两人的友谊虽是不错,可是这时,他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带这失去武功的绿发红须叟前往龙地参加攻打峨嵋的任务?
因此,他只有向着失去武功的甘为我苦笑一下,而默然无言。
绿发红须当然了解百臂邪君欧阳猛的处境,凄然说道:“欧阳兄,你的盛意,小弟巴以心领,从此时起,咱们已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请勿以小弟为念。”
念字一落,例欲迈步行去。
桃花仙子忽然面带哭容,劝阻道:“甘堂主,你虽然武功失去,但并未撤销职务,贱妾之意。堂主即使归真返朴,回到民间,亦应该向教主面辞。
“何况,甘堂主之失去武功,乃是误饮寒泉之故,贱妾曾经听先师说过,如有人一旦误饮寒泉,而丧失武功,中须寻得一粒火螭内丹,便可恢复,还能功力倍增。
她此言一出,百臂邪君是猛大喜,绿发红须叟甘为我更是欣喜若狂,立即打消了去意。
但又没多久,便又发起愁来。
因为,这火螭内丹乃属于旷世奇珍,可遇难求。
桃花仙子好似知道他的心意,安慰道:“火螭内丹,虽属旷世奇珍,但并非没有,据贱妾所知,皇宫中便收藏了一粒。此外,离火岛离火真人亦有一粒。只等此间事了,相信教主会给想办法的。” 。
绿发红须叟得知自己此将陷于悲惨的命运已有转机,不禁万分感激,说:“老朽日后功力有望恢复,皆属仙子所赐,仅此先行叩谢。”
桃花仙子不料绿发红叟有此一招,要想阻上,已是不及,只得敛身还了一礼,口里说道:“甘堂主怎的这般客气起来,岂非折煞奴家。”
百臂邪君欧阳猛低咳一声,说道:“既是如此,咱们得赶紧返回龙池,否则,逼教主干手魔萨将等得焦灼起来。”
走的原则,虽是决定,但绿发红叟已失去武功,不能施展轻身术,而百臂邪君及桃花仙子又皆各一骑。
如让百臂邪君与绿发红领叟共乘一骑,两人块头那样大,牲口无论如驮不了。
还是桃花仙子道:“咱们都是武林儿女,也就不必避什么嫌疑,这样吧,欧阳总巡查长,先行回龙池报到,贱妾随后载着甘堂主,尽可能接着前来。如何?”
百臂邪君,虽是性情偏激,但却不贪女色,一路之上,任桃花仙子如何挑逗,他都没有理睬,是以他此时理会不疑有他就了一声“好”,举鞭一挥,便从骑如电驰去。
桃花仙子要绿发红须叟甘为我先上马背,然后才一飘,投入了老魔头怀抱。
继而发出一声脆笑。
绿发红须叟软玉温香抱满怀,他本来就是一个色中饿鬼,其武功虽失,但性欲仍在,不禁全身血脉喷张。
但却不敢存非份之想,因为桃花仙子,名虽是欲海堂主,其则是教主夫人,金背钓苗天杰,他儿惹不起的,何况自己的此时功力已失。
一种自插感,使得他强自敛仰。
他越是这样,桃仙子却故意挑逗,放缓缰绳,在他耳畔低声问道:“甘堂主,听说你具有奇禀,一夜之中,可御十女,然乎?”
绿发红须叟甘为我心中一荡,说:“既或有之,但此等事,岂不有污仙子之耳?”
桃花仙了本就是天生媚骨,自从成了金背钓叟的专利品后,便时常有一种性的饥渴。
但她身份崇高,而金背钓叟又是一位喜怒莫测的血色,她自然不敢随意勾招天欲宫中其他男人。
这次出来,她希望有点意外收获,可是,谁都对她敬鬼神而远之,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她这才以助百臂邪为名,随着他前往雷波,哪晓得这老家伙,又痴又呆,不识风情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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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算是找到了对手,无限风骚地答道:“可惜仙子与老朽名份不同,不然……”
“不然什么?”
那销魂荡魄之声,起自耳际,使得他丹田灼热如炽,小腹以下,一物勃起。
桃花仙子极其敏感,反手一摸。
他竟是授人以柄,让他抓了个结实,老魔头唔了一声,不觉面红耳赤。
桃花仙子一声娇笑,说道:“可惜呀!可惜……”
绿发红须叟拂然不悦,心说:“难道还不够么?”但他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听,也许这有损他的自尊吧!只听他问道:“那有什么可惜……”语气不自然。
桃花仙子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说,虽鞭之长,有及马腹。”
话落,又是一声格格娇笑,竟是笑得花枝乳头。
绿发红须叟再也不能忍受,缓绳一带,那匹健马,便进入一处松林。
桃花仙子娇躯朝后一倒,说道:“甘……这怎么可以?”
绿发红须叟只在她发旁轻轻一吻,说道:“即使异日教主知道了,把我挫骨扬灰,但今我情愿作你裙下之臣,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位老色魔刚刚为女人失去了武功,被捕入狱,才得自由,便又故态复萌,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绿发红须一把将桃花仙子抱落马鞍,折下几段松枝铺在地下,将桃花仙子横卧其上。
只见她星眸半闭,。脸上泛起一片嫣红,嗲声嗲气说道:“甘……人家就是不要嘛!”
说时,双腿紧闭。
越是这样,越能挑起男人的升华。
绿发红领叟,陡地像一个俄虎般扑了上来,极其利落地将桃花仙了桃红色的衣衫解了开来。
别看她徐娘半老,一身肌肤,莹白如玉,宛如处女。
据专家研究,人类的衰老,是从头上开始。
何况这尤物,一度老五之后,又服食过金背钓叟的“无量奇花”,是以一点都看不出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
绿发红须长一颤,直人中宫,桃花仙子一声呻吟,娇喘细细,大干直桑问闻的丑事。
良久……良久!
这一对狗男女,从黝黑的松林,牵着马匹将偎倚在情人肩上,作成一种柔若无骨的情态。
尤其云鬓松驰,衫裙之上,满是皱折迹。
桃花仙子娇羞不胜的,一指戳在老魔头额上道:“你坏死了……”
绿发红须叟想不到霉来运转,居然有人自动送门来,得了便宜,自是心中大杨,把一切痛苦惨痛之事,都甩落在九天云外,仰天哈哈一声大笑;说道:“仙子,这就是所谓坏么?假若我今后一旦不坏,那你总当真要骂我坏死啦!”
桃花仙子的心意,被他这一说破,马上向绿发红须叟怀中一阵扭动撒娇不已!
老魔头将她扶上马鞍,翻身上得坐骑,腐筋皮鞭一挥,中蹄猛翻如云,向官道驰去。
就在这时,后面数里之遥,一声犬吠,夹杂着十数骑公门中捕快,紧朝着这条官道疾不徐追来。
那长约六尺,身高半丈,白底黑花,极浅威猛的灵凭着奇特的嗅觉,当先引退。
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图皱眉望额、说道:“大哥,咱们这一路奔来,已发现了不少行踪可疑人物,朝省垣方向奔去,已是令人忧虑,而这被劫走的逃犯,也打从这路上奔来,意是不谋而合。”
支南总捕头巧手缚龙说道:“万贤弟,这很可能是碰巧了!”
单手擒虎万祥麟,为免被凶犯名选循,立即下令将松林包围。
顿时之间,人影纷飞,如临大敌,朝松林内逼去。
两位总捕头,也跟着甩授离鞍,剑出鞘,紫金宝索持在手里,向松林走去。
前行不远,只见那灵异的犬,正绕着地下一堆松林嗅去。
这松林光线虽是不佳,但仍能见物。
巧手缚龙茅叔,蓦地惊“咦”也声,从松枝上抬起一条红色手绢。
两人共同一看,这手绢质料高华,针工精致,并不是普通妇女之物。
再看绢上绣着的,竟是一枚黑色桃花。
“这不就是桃花仙子的标志吗?”巧手缚龙即是在去南做总捕头,对这位声名狼藉的淫妇特殊的标志,又哪能不识,是以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案情发展到此,愈演愈趋复杂。单手擒虎万祥麟深感棘手,说道:“如果这老妖妇介入此,看来咱们前途荆刺重重。”
他那么具有自信的人,到了今天,也做感气馁。
巧手缚龙茅叔奇怪道:“这些黑道巨魁,群集四川,恐怕还有更重大的流血惨剧发生,只是,这些人是各不相关?还是一条线上的合字?
“如是前者,必是贵辖区内,有什么奇珍异宝出现,引起江湖人士去夺觊觎,不惜千里而来。
“如属后者,必多狭路报复,将有空前的大决战。
贵省藏龙卧虎,风尘奇上虽是不少,但这些黑道巨率,莫不身怀绝学,尚须结群而来,对方实力,当必在武林中拥有地位。以愚兄推测……”
“大哥,你一说,我想起来啦!不久之前,小弟在省垣时,获得密报,看来必属向峨嵋派挑衅无疑!”
语方至此,那只异种灵犬,已向一道土墩奔去。
二人牵着马匹,紧随具后。
顷刻,便发现马蹄痕迹,两人都在想:“原来这老魔还真胆大,如此时期,居然有此兴致与挑花仙子来到这座松林,干那风流事儿。’
不久,单手擒虎万祥麟与巧手缚龙茅叔,便率领一干捕快,浩浩荡荡上了官道。
那异种灵大一直朝北行去,越过蛮夷上司、清水河,经黄丹、沙坪,而直达龙池。
到了龙地,忽又一声低狂,朝着城外一座废宅奔去。
四川总捕头单手擒虎万祥麟,将峨嵋捕快岑昱召来问道:“这座宅第,你可知道?”
岑昱道:“这是赵家废宅,是昔年赵御史的故居,只因这老儿说话不当心,惹恼了皇上,一家全被处决,这座宅第,一直无人居住。”
巧手缚龙一旁插话道:“不消说,群魔定然逢集这里,咱们这就赶快予以包围。”
单手擒虎道:“大哥,恶魔们既是选定了这废宅,为其啸聚之地,人数当复不少,单是咱闪两个人,以及一于捕快,恐怕实力不足,反正时间尚早,陈留下一二人化装监视宅中动静处,其余一律回城区听令。”
单手擒虎万祥麟,忙着去与官军接洽。
巧手缚龙茅叔,便独自去了一家酒楼,要了几色酒菜,便独个儿在那里浅斟低酌起来。
饮至半酣,忽听楼梯口,一阵脚阵声音,上来一男一女,男的身背长剑,面型英俊,但又自闪闪不定,显而易见,决不是一个正派之人。
女的桃花眼,柳叶眉,配上一张樱桃口,的确是一个美人儿。
再加以细腰丰臀,耸胸隆乳,走起路来,更见柳腰款摆,臀波如潮,妖沼之极。
巧手缚龙茅叔心说:“这两人决不是什么好路道,我倒要听听他们是否属于绿发红须叟一伙的。”
就在他念头方落之际,两人已在临窗一张席位落坐。正召来伙计,吩咐酒食。
巧手缚龙茅叔望也不望对面席一眼,只端起酒杯一面吡饮,一面凝神静听两人说话。
那女的用绢将面前杯筷擦试干净,然后又替那少年撩起杯筷来,一只粉腿,却悄没声息地伸起搁在少年怀中,媚声说道:“小云,你可是当真喜欢我?”
那少年,正是飞天夜枭乌小云,只听他说道:“蝶姐,我几时说话骗你!当然那是真的。”
这被唤为蝶姐的尤物,不消说,定是那巫山淫风萧绿蝶了。
他们也是刚到不久,在城外赵氏废宅转了一转,嫌那里闷气,便来到镇上。
巫山淫风萧绿蝶道:“就算那是真的好了,小弟弟,像我这残花败柳,怎足以配君子?”
她说到此处,也不觉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