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郎君辛士此言一出,可把正在由啼转笑的宫主薛莲英急煞了!暗自娇叱了一声“呆瓜”。
雪猱辛虎也正奇怪一向不善言辞的儿子,怎褥变成这般滔滔不绝,此时一听要以四对一,虽也着急,但武林中讲的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迫,自己虽是他的父亲,亦无可奈何,心想:“这飞天夜枭武功确属高强,平等相较,还有机会险胜,这么一说,不是什么都完了吗!也许乌小云为了面子不会答应?”
他正如此在想,谁料乌小云脸上浮出一丝诡笑道:“阁下既是坚欲如此,到时切不可反悔!”
他竟毫无知耻地答应了,在场群豪均感意外。
宫主薛建英鄙蔑地一笑,道:“妈,这样的无耻之徒,即使他胜了,女儿也不愿嫁他,情愿跳海自杀!”
金剪仙子齐纨爱抚地说道:“莲儿,不会的,我已向老天爷祈祷过,但愿那最后的胜利者是俏郎辛士。”
其实,她说这话时,心里同样感到一种渺茫,不言母女二人暗自对话,且说台上的俏郎君此时却豪迈的说:“为了慎重起见,咱们请求岛主,白道,黑道,各方推选一人为裁判,这样可好?”
飞天夜枭乌小云,当然赞同。
矮岛方面自然由海龙薛侠逊担任,义道推选峨媚派掌门鸿蒙禅师担任,黑道群豪推选出的,则是五毒教主独臂毒君独狐不群担任。
三位裁判相继到达擂台,并商议结果,决定一场较量轻功,第二场较量暗器,第三场较量兵刃,第四场较量掌力。
关于较量轻功的方式,便是在擂台上摆着两支毛笔,再在广场入口处的旗杆上,悬一粉牌。
由飞天夜枭和俏郎君二人,于射放信号弹后,同时执笔,施展功功。在粉牌上签名后,返回擂台,先将笔放回原处者胜利,待查验粉牌上签名无误后始认可。
这种奇异的较量方式,一经宣布,数以千计的观众,莫不试目以待。
海龙王薛侠逊高呼“预备”,然后由毒君独狐不群抛出信号弹,只闻评的一声,飞天夜枭乌小云,双臂且张,疾化鹰力求出尘,疾掠过去,回首一望,只见俏郎辛士还在擂台上整理衣衫,心想:“小子,你这小子不是输定了!”
谁知,当再回到现场,俏郎群仍然笑容可掏地站在那里,并拱手道:“这一场承让了!”
就在这时,三位裁判同时宣布俏郎辛土为第一场轻功比较的胜利者,顿时全场数以千计的观众响起如雷的掌声,历久不息。
他有有点不相信对方的轻功,有这等神妙,慢说是他,就连毒君独孤不群,亦为俏郎辛土的轻功而震骇。
因为他在台上看得明白,飞天夜枭掠出去两丈之后,方始如一道金虹,射入青冥,霎时人影俱无。
当飞天夜枭还有一半的归途上;俏郎君却已悄然无声地出现擂台。悠闲地将毛笔存放原处。
这份轻功,莫说驰名武林的“云龙八式”,望尘莫及,就是松鹤老人独步武林韵“松鹤跃飞”的轻功,亦为之暗然失色。
再直看粉牌上的签名,飞天夜枭乌小云三个字潦草得几乎难以辨识,而俏郎辛士,连外号都一齐写上,一笔柳体小楷,半毫不乱。
乌小云,这一场失败得太离奇了!但他既在三个公正裁判人宣布之下,哪不有什么异议。心想:“怕什么,还有第二场呢?”
第二场,是较量暗器。
乌小云自认在暗器方向,颇有心得,条件是他建议,最好两个人不必离开擂台,各自施展趁手暗器。
这建议,经裁转达后,悄郎辛士,竞毫不考虑地答应了!
飞天夜枭不禁大喜,于是从身上摸出七颗乌黑发亮的六角金芒,呈缴裁判查验,并同时将身上的暗器袋解下,交与裁判毒君独狐不群。
俏郎君呢,自认行侠江湖,使用暗器,有欠光明,是以从未带有暗器在身,经裁判检查结果确属不虚。
“不过,自己虽未随身携带暗器,但对于暗器的使用一途,却略知皮毛,可以就地取材应用。”他身裁判作如是表示。
这一点,裁判是同意的,令他尽速准备。
大家都以为俏郎辛士,必然要向朋友处借,不料这一点又出众人意外,在擂台上花瓶内,摘吓了七朵茉莉小花,说道:“反正咱们又不是拼生死,这东西倒是实用的很。”
飞天夜果乌小云,且涌杀机,心说;“我就不相信自己在无量山上,下过不少苦功的‘六角星芒’,今赢不了你小子!”
想到这里,手臂一挥,一量马光,挟着锐啸之声,朝着俏郎辛士,迎胸撞到。
这一粒“冰角星芒”确是贯注意力,却无巧劲,用意是在试探对方虚实。
哪知俏郎辛士,毫不惊慌,直等到那粒“六角星芒”奔到身边,方始伸出右掌食中二指,轻轻夹住。
这一手,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但在一个十八九岁少年使出,却是难以可贵,如果在分光扑影上有下个苦功,决不能如是镇定若恒,单凭这一点,已搏得群众喝采。
飞天夜枭眉头倏皱,手指一搓,猛然举臂一挥,洪声喝道:“姓辛的,接……这个!”
只闻呜的一声,那发出的一粒暗器,捷逾闪电,画着弧形,疾袭而至。
俏郎君辛士故意哎呀一声道:“好家伙,这可不是玩的。”圈指一弹,一朵茉莉花也破空飞出,迎着那粒“六角星芒”一起坠落台上。
毒君独狐不群看得分明,两枚暗器,恰坠正中,不禁更加骤然惊骇!
要知飞天夜枭的“六角星芒”,他拿在手上试过,不但有剧毒,伤人必死,而且是一个稀有金属制成,其重量较之黄金成有过,这俏郎君竟以一枚茉莉花,将之击坠,花瓣毫无损伤,即使当今的武林六奇,恐怕未必能够办到……
念头未落,乌小云已是一声枭呜,怒喝道:“小子,你简直欺人太甚,本帮主倒要看看你能否逃得过本门的‘五星追魂’。”
这家伙,真是恶毒到极点,暗器发出后,方始扬声。
每一个观众,都不耻其所为,甚至有的竟报以吁声。
宫主薛莲英娇躯一阵抖颤,说道:“妈!辛郎完了!”
然而,这时裁判竟又宣布俏郎辛士胜利。
台下如雷的掌声,竟是震耳欲聋。
金剪仙子齐纨,扳起女儿的面颊,吻了一下道:“孩子,你急什么?这一场又是你辛弟弟胜了!”
“真的么?”宫主薛差英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实上,的确是俏郎辛士胜利了,而且胜得非常漂亮,不要说观众喊好,就是三位裁判,也对这位青年侠士的成就,甚感惊奇。
你道怎么样?原来飞天夜枭恶毒地发出五粒“六角星芒”,他即称为“五星追魂”,其毒历害可知。
那奇异的手法,一入俏郎辛士的眼中,心里便是一凛,但他极着神功运用奇妙,左手衫袖一拂,即挟着漫天星芒,有的其飞有的划着弧形,有的向擂台地上撞去,有的升起空中,成直线下射,全如泥牛入海。
同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已悄无声息,将剩下来的六朵茉莉,用先天气功发出。
飞天夜枭只注意到自己的六角星芒,却疏忽了敌人的趁机袭来,及裁判宣布他负了,才晓得敌人厉害,五朵茉莉,坎在胸关五大要穴。另一朵呢,则紧贴天庭穴外武士巾上。
妙就妙在他穴道悉未受伤,如果说他劲力不足,那是很可笑的,因为飞天夜枭“玄机”穴外一枚钢铁扣竟为之深深洞穿。
乌小云虽是狂傲之极,此时也不禁骇得灵魂皆无,因为敌人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他不但毫不知难而退,反而露出一脸惶侃愤怒之色,好像一个赌徒,输了后再来,因为他还有两个大注,还可捞本。
第三场,是兵刃。
飞天夜枭铁青着脸色,极其恶毒地望着他面前的敌人。峻地一声“玉龙剑”同“玉龙鞭”,两样全皆掣在手中。他此时再也不狂妄了,那些嚣张的话,一个字也吹不出来,因为这是一个比飞天玉龙更为可怕的敌人,需全神戒备着。
站在他对面的俏辛士微晒着,但他心中亦不无警惕,盖飞天夜集;即是金背钓叟的弟子,又习得“洪荒七绝”,自己上次曾经被金背钩叟战败,日前虽经辽南七僧及元幻大师拼舍功力打通了自己任督二脉,功力高过对主甚多,事关另两人的姻缘幸福,岂可大意。
为此这故,他亦抽出了一柄奇开长剑。此刻通体略圆,较之常剑,剑叶较厚,剑身上尤沉,及锋之处,满绕金丝。
此剑一出,台上又顿起一阵骚动,因为凡是去九宫山参加夺宝的崆峒三灵道人,铁伞虬龙李飞化、太华来子玉、黄山段人端,均认出此剑来历,乃是先贤公输般遗留之物,业已落入飞天玉龙手中,何以会在此少年手中出现,不由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可是擂台上面的飞天夜枭乌小云,却是未曾见过此剑,觉得比起手中的“玉龙剑”来,竟是墨然无光。心想:“好小子,我要是不在三招之内,削折你的兵刃才怪!”
想到这里,恶念复起,“玉龙鞭”陡演“毒蛇出洞”,嗖地一声,拦腰缠来。
紧跟着,“玉龙剑”削出一式“浑沌初开”。剑芒暴露,罩向对方上盘要穴。
俏郎辛士俊面一沉,身形一晃,躲过鞭梢,同时手中的奇形古剑,往迫剑出三招“似迎实拒”,既不攻敌,也不封闭门户,看得台下群豪,莫不讶异。
飞天夜枭乌小云,目睹这情景,心中不喜。他不想想,对主既是轻功妙绝天下,暗器亦复神奇莫测,何以独以剑术大反常理?鹰目猛挑,暴叱一声道:“小子认输吧!”
“吧”字一落,“玉龙剑”加快速度趄前撮去,到光如潮,闪耀出夺出的光华。
不料,剑身还未与对方的奇形长剑相接,便觉手腕猛震,好像有一肌庞大的吸力,将剑吸到一般。
飞天夜袅骤觉情况有异,方欲将剑撤回,但已不及,两剑竟已紧紧粘在一起,一股庞大的暗劲,也已袭上身来,不禁魂飞千里。
他知道自己不撒手不行的了,厉啸一声,手中剑倏地朝前一送、同时“玉龙鞭”沉腕一科,一缕光影破空劈来。
俏郎辛土哈哈一笑,绕台疾走,古剑回鞘,“玉龙剑”盘空飞起,关矫如一条龙,声威夺人。
飞天夜桌乌小云兵刃失手,既骇且怒,形同疯狂,他本来不善使鞭,新近虽由金背钓叟传了他几手鞭法,尚未熟练,此时气躁浮,更难从心应手,鞭法更见凌乱。
俏郎辛士将剑隐好后,双臂一张,人如灵猴跃空,跟着身形一荡,疾化“风楼梧桐”站在鞭稍盈尺之处,蓝衫飘扬,腕如飞仙,台下又是一阵喝采之声,他们真不知道这位俏郎,武功究竟有多高?
宫主薛莲英虽是眉眼盈盈堆满欢笑,但她知道辛弟武功根底,决不会忽然高深到如此程度,芳心不禁疑惑,莫非真有菩萨显灵。
金剪仙子齐纨,抚着爱女披肩长发,道:“辛少年少年老成,而且能敛抑锋芒不露,直县难得之极,莲儿,难道你竟不知他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么?”
宫主薛莲英好像受了委曲似的,说道:“我真的不晓得呀!等他下了擂台,非要责问他不可。”
就这么两句话时间,飞天夜袅咆哮一声,“玉龙鞭”又被夺出
手,不但没有飞去,反而变成了狗吃屎,躺在地上,狼狈之极。
这一场,他又没有赢。
于是俏郎连胜三场,可是失败的飞天夜袅:引时已被狂怒淹没了理智,大声喊道:“小子,你狂过什么劲,本帮主要争取最后胜利!”
俏郎辛士挺立在台上,面含微笑,风度翩翩,眉峰一耸,说道:“阁下屡战屡败,百折不挫,但较量武艺乃属真实本领,并非全凭勇气或运气。
他说来朗朗有声;其音清越,宛如洛钟东应。
台下观众,顿时掌声又起,他们似乎有着偏爱,凡是悄郎君辛士一动,都能获得大家好感。
台上三位裁判,旋又宣布比较掌力开始。
飞天夜枭乌小云双掌一错,挥臂一掌劈出,一式“乾坤掌”劈出一记骇浪般的劲力,排通而至。
俏郎辛士得知“洪荒七绝”,诡幻奇毒,也不敢稍存大意,遂劈出一记“云岭千选”,将门户封住。
飞天夜枭乌小云,此刻疯狂得一如野兽,每一掌劈出,莫不狂风啸卷,全是与敌归于尽的招式。
俏朗辛士暗想:“夜长梦多,我此时应该出手将他制住,不要大意失荆州,功败垂成,自己既然在大庭广众之间,夸下海口,更应该趁早赢得对方。”
相到这里,倏地使出“天地八罡”中一式“旋转乾坤”,功力下压。
他此时功力,又较一日以前,不知高了多少。得空掌劲,直发骇浪涛。
乌小云顿感气血沸腾,暗叫不妙,顿时生出一种死亡的恐惧,不禁大叫,脚跟一旋,御去不少劲力,就这样,然被震飞擂台下。
这一连串的失败,飞天夜枭做梦也没想到会如此之惨,他既丢兵刃,又失面子,灰心之余,哪会再有勇气再斗,狂啸一声,双掌一按地面,一跃而起。
其凶狞剽悍之态,莫不生出一缕寒意。
俏郎辛士既然获得全胜,海龙王薛侠逊立即致词向群豪表示谢意,并向数以千计的岛民宣布,俏郎君辛士为“珊瑚宫”中乘龙快婿。
群众又是暴出如雷的欢呼。
这时,台下尤其快活煞了两个人,一是宫主薛莲英,另一人呢,则是雪探辛虎,老人家固是喜极欲泪,而这位美丽的宫主,心愿获偿,反而羞答答,拖着母亲金剪仙子齐纨,返回寝宫。
片刻之后,观众及群豪均相继散去,前往矮岛各个胜区观光去了!
俏郎辛士则陪着父亲,径返宾馆,随即离去。
雪深辛虎表面上是高兴万分,心中总不免疑虚重重,爱子的武功,全出于自己一手调教出来,可是,他今天使出来,可说是全非本门所有,无一不是旷古绝的武学奇技。
还有一点,就是他变有为魁梧些。平素期期艾艾,拙于言辞的儿子,今天释也忽然锋芒华露。
自然,这些事旁人或许不曾觉得,但作为父亲的他,却耿耿不能忘怀。
蓦地,一个疑念,升起脑海,心说:“莫非有人冒名顶替,那怎么可能?因为在场群豪,那一个不是目光如炬,既然自己老眼昏花,难道连宫主以及天下群豪,全都盲目聋耳不成?”
他斜躺在榻上,闭目暗思,心说,“要是有,那应该是谁呢?”忽然,他忆起这几日坐在他身后的一对黄脸少年,今天竟无故少了一个,那黄焦焦的脸庞,看起来特少表情,很可能被涂上一种药物,或是戴上了人皮面罩。
他越想越觉不对,不觉对这两个黄脸少年大是起疑,忽地神经变得敏感起来,暗想“莫非爱子悄郎辛士,已然死了,才会有人假冒,这不是阴谋么?”
如是一想,他哪里还睡得安稳,猛翻身坐起,朝客房门外走去。
外面走廊上,正好是四川煞杨仁杨义弟兄,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从另一端行去。
就在这里,隔壁房间的黄脸兄弟,咿呀一声推开房,朝双煞逝去方向,望了一眼,立即蹑纵其后。
雪猛辛虎一见两人行为诡秘,知道对双煞必有所图谋。也一长身形追去。
且说四川煞杨仁杨义,一出宾馆,便向矮北市郊线潭方向,展开轻功,星跳九落般的瓦面上飞跃。
不久,两个人便停身一处小丘上。
“此地甚是荒僻,难怪乌小云要约咱们来这里!”
二煞杨义向新升的明月瞥了一眼,说道:“大哥,乌金帮飞天夜枭乌小云,约咱们来此,时间乃是二更过后,你这样急急赶来,不知有何事故?”
大煞杨仁道:“咱们千里迢迢奔来,为的是躲避飞天玉龙彭中轩,不想‘珊瑚宫’中主人海龙,却对咱们弟兄毫不加重视,而咱们的五人小姐,复因七贤那几个老东西,胆小如鼠告吹,今天谣言纷纷,有人说俏郎君辛士,乃是飞天玉龙至友,也有人猜测,认为俏郎辛士,实际上就是飞天玉龙化身,而且言之有理。老二,不管是真是假,对咱们来说,总是有害无益,常言道得好,合则留,不合则去。”
二煞杨义茫然道:“咱样去哪里?”
大煞杨仁不让兄弟说下去,立即摇手道:“你怎么这样颓丧?俗话说得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这世界如此广,难道就无你我兄弟立足之处吗?”
二煞杨义恍惚若有所司,说道:“哦!我明白了,莫非飞天夜枭乌小云要咱们加入乌金帮,是吗?”
大煞杨仁道“关于这一点,他昨日便与为兄交换了下初步意见,并道出他们的雄图壮举,要兼并武林,因为他幕后有着几位前辈高人撑腰,即使是九大派联合,也万难与乌金帮将来的实力抗衡,自然,更用不着怕什么飞天玉龙啦!何况飞天玉龙已被其师金背钓叟前辈毁去武功,咱们正好返回大陆,斩划除根。”
他竟然道出了他们的恶毒心意。
“还有,”他忽然想一事,加以补充道:“重阳节,在黑潮,由金背钓叟出面,广集天下黑道顶尖高手参与联盟,辅佐乌金帮新帮主飞天夜枭乌小云称雄天下,这贴子便是由乌小云送给为兄的。”
他说到这里,探手入怀,取出一张请贴,朝二煞杨义手上一递,
二煞杨义一见大红请贴,顿时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并未被江湖朋友遗忘,心里升起一缕感激之情,再一借着月色看到请贴上写着自己的名字,便又将昔日的雄心重又唤起,说道:“大哥,既然金背钓叟这般看得起咱们,就算摇旗呐喊,当一个马前卒,我也是甘心的,大哥,你……”
大煞杨仁抽言道:“这还用说吗,我当然也有这种想法!”
二煞杨义立时得意忘形地说道:“这下好啦!咱们又可扬眉吐气了!”
不知不觉间,把嗓子拉大了些,大煞杨仁道:“老二,你就沉不住气,所以我白天不敢告诉你,才这么约你来,要知,咱们目前还未离开岛,暂时仍得守秘,知道么?”
“世间从未有保守得永久不泄露的秘密,更不要说是汝双煞!”朗朗之声从一株松树上飘来。
双煞面容陡变,同是低喝一声道“朋友,你难道见不得人么?”
么字一落,双双朝发话处推出一掌,狂排陡起,技断中叶落,松叶纷纷飘坠如洒,等到两人扑至,哪里有半个人影!
二煞杨义厉声一喝道:“妈巴子的,有种的就跟老子站出来,躲躲藏藏,算不得好汉!”
就在这里,旷地上响起一缕清脆之声;“哪个躲躲藏藏,自己不长眼睛,怪不得谁!”
双煞回道一望,来的竟是二个黄汉子,看年纪,最多不过二十来岁,一颗烈跳动的心,旋即平静。
二煞本想作威作福一番,以为两人年轻可欺,大煞杨仁立即一拉兄弟衣袖阻止,微笑道:“二位来此,是否系飞天夜枭乌小云帮主所邀?”
在他想来,既然黑道中鼎鼎有名的黄河帮主,血事恶煞陶沙,五毒教主独臂毒君独孤不群,百花教惜花公子,黄山段人端,太华朱子玉,甚至空洞三灵道均在被邀之内,那么这弟兄两人,正跟自己一样,前来赶约,时间得早了些,凑巧听得自己兄弟讲话,故意发言嘲弄自己,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识自家人。是以才这么客气。
据他想,对方定然要道歉一番,只要能给自己一份面子,也就算了。说实话,此时此地,双煞确不要愿开罪于人,惹上事故。
然而,你不想惹事,别人却要惹你,只见瘦小的一个嘴唇一撇,说道:“乌小去,哼!他配么?”
此言一出,双煞大出意外道:“这样说来,你们是偶然到此?”
瘦小黄脸汉子头一摇,接着呵呵笑道:“不是的,咱们是追赶两只狐狸呀!”
大煞杨仁眉头一皱,二煞杨久不解地问道:“你们从什么地方追来的,我们怎不曾见呢?”瘦小黄脸汉子“咯”的一声笑出了声,说道:“那两中只狡猾的狐狸是从四川逃到岛上来的,刚才我们还亲眼看到!”
他说的到这里。故意鼻尖一耸,嗅了嗅:“嗯!不错,好像就在面前。”
二煞杨久脑筋还未转过来,大煞杨仁被戏辱得再也忍耐不住地怒喝一声道:“敢情朋友竟是冲着老大弟兄而来,何不报上姓名,如有恩怨,正好了断。”
那一直站在那里不发一言的黄脸汉子,陡地双目一张,立即精芒逼射,四川双煞不由激灵地打个寒战,心说:“这弟兄二人是谁?”
总犹未落,只听朗朗清越之声,已然响起:“这不像话,告诉你不妨。”
他用手一指瘦小的黄脸汉子道“此乃拙荆吕良辕,至于我么,嘿嘿,正是人们欲斩草除根飞天玉龙彭中轩!”
话声一落,双煞额如雷劈,而色如死。
二煞扬义道:“好吧!咱们这般仇迟早要了断的,今宵咱们尽可一搏!”
大煞杨最为诡辩说道:“参加血洗汝父满门的仇人,并非仅只咱们杨家兄弟、小侠要知道其余行踪?”
这样说,其用心无非是拖延时间而已!他想;“只要群魔及时赶到,不但能援救自己,而且还可拉上关系联手围攻。”他想得虽是不错,然而飞天玉龙却不上当,道:“不必了。”虽有短短三字,四川双煞如闻催令符,有道是,狗急跳墙,双双厉喝一声:“小子,今宵不是咱们弟兄死去,便是你等夭折!”
两臂一圈,二煞霍地双掌推,冷飚狂卷。
眼阒一阵缩簧声响,漫天针雨疾射,泛着蓝色光影,罩向飞天玉龙彭中轩夫妇两人站立之外。
吕良辕长剑一挥,灵么千计的黄峰针,如百川之归大海,全被吸落:“元磁神剑”上。
就在这时,青衫闪处,两颗人头滚落地上,顿时热血激射三尺。
飞天玉龙彭中轩擦净‘玉龙剑’上污血,然后拉着爱妻吕良辕发出一声龙吟长啸,泛眼之间,消失于蒙蒙月色之下。
这一对夫妻刚告离去,暗影中的雪猱李虎不禁喜出望外,心说:“照我预料果然不错,只是年轻人做事,不免疏忽,这两具尸首如果不予处置,立刻会将矮岛弄得疑神疑鬼。”想到这里,立即将四川双煞尸身抛入土抗,然后掘些泥土盖上,悄悄回返往处。
当他一步踏进卧室。便发现爱子悄郎辛士酣卧床上。桌上有一张便条写道:“伯伯,一切你都知道了!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扰纷,以及令郎今后行动上便利,恳请老人家暂时保守秘密,并谅解代替令郎出场的苦哀,顺便留下金背钓叟交给四川双煞请贴一纸,可传知九大门派及早团结,但千万别去黑湖冒险,侄中轩偕妻吕良辕敬留。”
雪猱辛虎立刻将字条及贴揣人怀中,辗转反侧,良久方始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已是红日满窗。“珊瑚宫”中刚好派人来接他和爱子俏郎辛士。于是这父子两个便离开宾馆。
正邪各派群豪,亦于此时辞别,由海龙王派船由矮岛岛民驾舟送达大陆岸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