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韦恨天和血影寒刀正要出手之际,突然嗖嗖数响,由洞外又驰进数条人影,身手全都矫捷异常。
二人不由住手回预这批新客。
韦兰花冷笑一声道:“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东海的稀客,幸会,幸会!”
原来这一批人,正是东海倾巢而出的遁世门,最前二人正是“地狱美人”阴魂姑和冷云姑,文武两殿判主紧跟于后,接着是谢清风率领的在“活地狱”中练就“潜劲流毒”的十余名高手。
少林长老一看,不由慈眉一轩。
阴魂姑旁若无人,对于韦兰花的话理都不理,冷冰冰的道:“江毕两殿主听令!”
文判殿主毕天寒,武判殿主江岳山齐齐应答一声。
阴魂姑继续用那冷涩的声音道:“再位倏把此地人手除去!”
此话一出,场内群雄不由齐齐一怔。
全都想:“何以阴魂姑口气竞然如此之大,就算别世门之大,武功个个群超,但洞内少林派,崆峒派,极毒门,豪气左臂剑,风刀琴剑铃东海五友,全非泛泛之辈,无论如何也可胜过适世门。
众人正在想之际,毕天寒身如旋风,当先朝极毒门掌门人韦恨天攻去,身子未到,隔空已发出六记刚猛掌风,劲响顿起,狂飙突生。
文判殿主毕天寒,号称神门鬼魔,阴魂护神法已练得炉火纯青,在适世门中,乃是武判殿主江岳山齐名的有数高手,此时在群雄之间,抖撇精神,攻得有如夏雨骤至,山洪突崩。
在毕天寒攻出六招后,江岳山也一掠上前,连劈三掌,血影寒刀让过正面,从侧里边发一式三凤朝阳,一招三式,以攻对攻。
在这晦暗狭小洞的内,四人分成二对,炽烈的拚门者,拳风虎虎,足影点点,随时有血溅岩壁,尸横幽洞的可能。
因为洞内全是武林一流高手,搏斗之间,下手毫无容情,不论那一方中了对手一招半式,立将毙命。
毕天寒连连施展阴魂护神身法,想以令人心神眩迷奇奥身法,挫败南海的极毒门掌门韦恨天。
韦恨天在门下数十高手,众目睽睽之下,也是全力以赴,务求得胜,此时,将于等会的情形变化,完全抛诸脑后,只要先能击清对手,方是上策。
二人全是邪门外道中,著名心狠手辣之辈,所施用的招式都毒狠诡橘,韦恨天虽是一门之辈,也无法短短的一百招内手擒遁世门的文判殿主。
阴魂姑脸上挂着一丝令人神秘莫测的微笑,使人更增阴冷之愍,地狱美人之称,果然不错。
冷云姑满月般的脸上,一片漠然,对于遁世门文武两殿殿主与中原高手相搏,真似与她毫无关。
谢风双眉微蹩,紧张的注视着,一班眼睛,不时瞧着江岳山,不时瞧着毕天寒,琴声怪影手抚琴端,闭目盘坐,只是额头不住的冒出豆大般的汗珠,显见他心中正受着无比痛苦的煎煞。
阴魂姑那雪白的衣裳,不住在他脑海荡,摇飘……
血影寒刀自从阴魂姑出现后,凶暴的脾气已告爆发,双眼之中,充满鲜红血红,出手招式虽然威棱四追,但却形同疯狂拚命。
江岳山武功与毕天寒在伯仲之间,他看血影寒刀虽然猛烈骇人,但已心浮气燥,当下对于他如同着疯中魔的打法,采取严密异常的守势,身子前后左右,布起了一道坚墙,将血影寒刀的招式,完全封在掌气之外。
只闻碰碰巨响,接连传出,血影寒刀如山拳马,全敲在江岳山所布成的铜墙壁面上。
两人间凶猛的拚余,比之毕天寒与韦恨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丝三光剑右手紧握着剑柄,注视把兄的攻守进退。
血影寒刀自从老大旋风一佛,老五惊天铃丧亡在血泪潭后,脾气就显得异常暴燥,加以爱徒紫儿的飘然远离,使得分的性格更见乘戾,直到今天玉龙幽岩内。地狱美人阴魂姑出现,使他的情达到爆发的境地。
反观阴魂姑,面带微笑,静立而观,对于手下文武两判殿主的生死,漠不关心,生似那二人的生命,不过如蚁蝼一般。
少林群僧个个垂眉闭目,像是无意参与拼搏,崆峒四子中的白修子与赤木子虽然注视着场中相搏,但却毫无出手的意思,此刻众人的必理均是一样,深盼对手实力能够消减。以利已方。
然而这一点,早被“地狱美人”阴魂姑看透,是以命令江毕二人,闪电出手,趁众人尚在尤豫不决,各自为政,未能团结一致之时,予以各个击破。
但是韦恨天的武功,却已她估计得过低,那是因为嵩山魂林寺之役,遁世门大获全胜,而毒门却无声无息的掉头而归。
毕天寒久战之下,连展绝技。
韦恨天长斗无功,煞着频施。
菊花公主韦兰花秀图之中,煞光外露,紧张的注视着其兄的拼搏。
陇左云一平不时注视着背后的乌黑麻袋,眼中露出求救的光芒,韦兰花下令放出南海将有巨毒紫蟾蜍。
韦兰花低声道:“不要太过紧张,待会再放不迟?”
场中的毕大寒与韦恨天二人功力悉敌,一番龙争虎斗,依然不想上下。
二人相斗数百招,精巧诡谲把式,层出不穷,尽极变化之能,此时二人顶门之上,冒出丝丝如雾般的白气,显然二人间已斗上了内力。
而这边江岳山与血影寒刀的博斗已与刚才大不相同,江岳山掌力逐渐沉重,而血影寒刀出招递式,已无适才惊人迅捷,被江岳山一迫,不禁连连倒退,他越是急燥,败像越着。
大凡高手相斗,全是心平气和,以静制动,方是取胜之道,此刻,血影寒也正犯了这浮躁不稳的武者大忌。
江岳山是何等人物,一看机会已到,猛展铁拳,一口气拍出了一十二记,每一下,均足以开山裂石,穿甲越金。
古洞之内,狭隘异常,想纵跃闪避,并非能事,血影赛刀一看无可避免,喝一声,双掌运足功力,突然向外力推。
江岳山十二记连环拳,汇成一道巨大洪流,真压过去。
双掌接实,罡风旋起……
砰的一声巨响中,血影寒刀踉踉跄跄的连退了四五步,而江岳山身形一弓,如影随形,直跟而至,又是发出六记神拳。
江岳山拳力本是大于常人,此时连续便出,威力更张,大有排山倒海之势,眼看血影寒刀再接这六记足以碎石毙牛的铁拳,势非毕命不可。
正当江岳山要冲到血影寒刀跟前,蓦然一个人影飞窜而至,硬接了这雄厚无比的六记铁拳。
江岳山不由收势顿足,瞪口一望,接下了自己这六记神拳的,竞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但见这小孩子缺一右臂,脸上虽仍留有孩提时的天真无邪神色,但双眼盼望之间,英气勃勃,棱光照人。
江岳山不怒反笑,心暗赞以一稚令孩童,居然能拿下自己凌厉无匹的六拳,当下问道:“小兄弟,你是何人门下?”
这断臂小孩正是豪勇剑客郑南伯之孙郑祥云,他双眼一眨,带着童音的嗓子道:“在下郑祥云,在下武功心郑家代代嫡传,先祖父郑南伯,先父郑其立,在武林上颇有声誉,只是在下只学了先祖父的皮毛而已,未窥郑家秘技堂妙,如此予群雄之前耀武扬威,尚望前辈海涵!”
江岳山道:“哦!原来是“毫勇剑客”郑南伯的孙子,唉!他当年的干云豪气,尤历在目,小兄弟,你能继承先祖父的遗志……”
江岳山说道这里,倏然一顿口,不愿再说下去。
郑祥云大眼,问道:“前辈高姓大名,可否示下?”
江岳山道:“老朽名头江湖上早已被人遗忘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个人的名头,只不过如昙花一现罢了,而像令祖之作为,江湖上没人不翘拇指,他早已丧亡,但武林中永远有人记住他的侠名……”
郑祥云看他说了一阵话,仍未说出他是谁,心中不禁略生狐疑。
在江岳山说话之际,阴魂姑,目光如箭,紧紧盯在他身后,江岳山唏嘘了一阵,道:“在下乃遁世门武判殿主江岳山!”
郑祥云道:“江岳山,江岳山?”
这个名头,他根本没有听过,可是以他这一流身手说来,不是江湖上默默无闻的无各小卒!”
江岳山在郑祥云呐呐思索之际,一定心神,脸上恢复了原有的肃穆。
此时阴魂姑浅浅一笑,对郑样云道:“小兄弟,你为什么要出手阻江殿主?”
江岳山看了阴魂姑一眼,心头不由一震,但见阴魂姑浅笑醉人,笑语盈盈,不禁为郑祥云暗捏一把汗,心知阴魂姑越是露出迷人笑容,杀机越盛,此时郑祥云只顾一个答不对,阴魂姑立将施展辣手,毙郑样云于掌下。
“地狱美人”性格果然大异常人。
血影寒刀挡了江岳山六记神拳后,但感心上血气翻涌,忙运功调息,但他目光一接触到阴魂姑那惑人的笑容时,本已平静的心田,又告沸腾,这笑容,他永过不能忘却,这笑容在他脑中萦绕三十余年,这笑容驱使他干下了丧尽天良之事,他虽然极力想将这丽影抹除,但飞像生根固蒂般烙在脑中。
琴声怪影看了她美丽的笑容,骷髅般可怖的面庞,痛苦激烈的抽搐着,抚在琴弦的双手不住扭绞着。
只有一丝三光剑正襟危坐,不受阴魂姑丽容的波动。
华天寒与韦恨天间的战争,依然不息!
郑样云道:“因为这位血影寒刀前辈与在下有宿仇,尚须交代,在下因看血影寒刀即将丧在江前辈神剑之下,恐怕那时死无对证,他以迫不得已,出手搭救血影寒刀前辈!”
阴魂姑螓一点说:“好!小兄弟,你的话还有些道理,我道你竟会替这恶寇草莽强行出头!”
血影寒刀一生乘戾暴燥,杀人无数,但被阴魂始一骂,却毫无激怒之意,此时缓缓逼向郑祥云,嘴上挂着阴恻恻的笑意。
阴魂姑冷然的道:“站住!”
血影寒刀宛如闷雷轰顶,果然站在当地,充满血丝的双眼,火热的望着阴魂姑。
阴魂姑依然冷冷的说:“钟器良,你要于什么?”
血影寒刀不禁呆了一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此时古洞之中,突然一寂i只剩洞口飞瀑冲刷之声。
血影寒刀吸了一口气,终于狠声说:“你知道这小孩子是谁么?他就是中原上名头响亮半边天的“豪勇左臂剑”主人,正是你们遁世门的克星,你如此护他,不知是何意思?
阴魂始冷笑一声说:“本人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操心!
血影寒刀口气一软:“你不要阻挠我好不好!”
阴魂姑冷冷一晒,说:“想不出你这火燥脾气的人,也会低声下气的求人。”
血影寒刀转脸对郑祥云说:“冤有头,债有主,郑家兄弟,你有胆和钟某做一次生死之搏?”
郑样云深知血影寒刀想杀掉自己灭口,这在血泪潭上,血影寒刀就曾有过一次意图,此时明知他的凶狠毒辣心计,但郑祥云岂肯在众雄之前示弱,当下说:“钟前辈如有兴致,在下随时陪着!”
血影寒刀不觉阴阴一笑,他知郑祥云虽得顾家嫡传秘技,但功力无法与三,四十年修为的自己相比,当然自己可稳操胜券,血泪潭上自己曾和他对过一掌,表面上虽不分高下,但实际上已可看出那时郑祥云内力上的不济,脚步已是略略浮动,如果今日能将他毙在掌下,以后的日子也可过得太平些。
但是血影寒刀忘了刚才郑祥云对于江岳山的那六记神剑是怎样接下来的,而自己竟被打得后退五步之远。
为何郑祥云以前在血泪潭时尚无法从容接下血影寒刀的一记劈空掌力,而现在能轻轻松松的将江岳山的六记神拳接下,原来当年的“豪勇剑客”郑伯南,不但剑术名冠江湖,而且留下了一手甚难学精的“六是神功”一但学成,可使内力猛增,发挥出平常没有的威力。
当时与郑伯南齐名的天鹅怪人郭仲奇,凭着一支雪冰羽,压倒了无数江湖神剑手,名镖客,名噪一时,二人曾在巫山十二峰中,最为纤丽的神女峰顶,背着苍松素月,刀挤一夜,那次谁赢谁输,武林上,竟无人知晓。
郑伯南后来偶然谈起,才说那郭仲奇实在是他生平敌手中的第一人,幸亏用了“六阳神功”相辅,方能力保不败,从此“六阳神功”成为郑家绝学。
而郑祥云在血泪潭钟鼓齐呜会上,与人力拚内力,深知一山还有一山高,那琴声怪影的琴韵,实在令人难以抗拒,从此郑样云苦修“六阳神功”终于八日之前修练而成,是故邀约血影寒刀,了却宿仇。
血影寒刀如何能够“悉郑祥云早已内力突飞猛进,超越自己了。
洞内忽然传出二声锐响,毕天寒和韦恨天全都摇摇倒退。
原来二人相持不下,互半内力,又是半斤八两,斗到这时,二人的办力早已清耗殆尽,有如窗前残烛,只要微风吹动,即将立时熄灭。
最后二人同时中了对方一掌,两败俱伤而退。
阴云姑只望了毕天寒一眼,随即回过头来,对血影寒刀道:“你如不听我好言劝告,退回去的话,成也可以在此观看你们二人生死拚搏一场,只是那时我看你将凶多吉少了!
血影寒刀怒嘿一声,撕下一把薄刃细狭长刀,寒芒迫入青霜跳动。
阴魂姑看了那把长刀一眼,眉头一皱,退了两步。
郑祥云立时与钟器良形成了对峙之局,郑祥云低赞一声:“好一把宝刀。”
血影寒刀钟哭良道:“郑家兄弟,出剑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可做个了断!”
郑祥云自背上取出长剑,遥指血影寒刀眉心正中。
二人相互瞪着,眼瞳之中,各自发出激烈仇恨的火花。
郑祥云手执长剑剑芒微微跳动,风雷般的招式,随时可以递出。
六名左臂剑客,全都紧张的注目着他们的小主人,虽然知道小主人功力超绝,但对手是“东海五友”风刀琴剑铃中使刀名手,武功也有独到造诣。
其余众人全都紧张的注视着二人的拚搏,因为这是生死相斗,非要分出死活来不可,众人为了满足刺激上欲望,都在心中等待着这场龙争虎斗。
而且众人都想见识见识“家勇剑客”郑南伯传留下来的绝妙剑法。
刀和剑,全进出耀眼的精芒。
郑祥云自从“六阳神功”练就后,内力大增,要使的剑法犀利雄猛,此时长剑剑尖微一跳动,一招起手式,长剑斜刺上盘。
血影寒刀薄刃长刀“铁锁横江”封住来剑。
郑祥云运腕一震,长剑忽然撒出六朵闪闪剑花,分刺血影寒刀身上六处要害,一剑六花,捷若闪电。
在场众人心中,不禁全暗都赞一声,深觉郑祥云剑法迅捷灵动,有如翔天玉凤,乘云神龙。
当年看过“豪勇剑客”郑南伯使剑的韦兰花,一丝三光剑,血影寒刀,琴声怪影,全都深觉后生可畏,郑祥云宛如“豪勇剑客”的再生。
血影寒刀自是江湖上成名的使刀高手,此时怒吼一声,刹那间,涌起一团白蒙蒙的刀影。
但是郑祥云的长剑,仍从漫天刀影中,乘隙发剑刺进,血影寒刀心中不禁一冷,这郑家娃儿怎的变成如此厉害。
郑祥云长剑抡动,急雨倾泻般的递出无穷神奇玄奥剑招,把狂傲的血影寒刀逼得连连倒退。
蓦地,一丝三光剑疾跃场中,喝道:“住手!”
血影寒刀眼一瞪,道:“把弟,你别阻挠我,我要和这厮拚到底!”
一丝三光剑冷冷的道:“你别再充英雄了,你的心思我可知道清清楚楚,你退下去好好想一想!”
血影寒刀蓦然如泄了气的球儿,适才的狂傲英气,刹时刮光,长刀一收,颤声道:“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一丝三光剑目注郑祥云,对血影寒刀的问话并不理会。
众人但觉今天古洞之内,龙争虎斗,接二连三的演将下去,不知何时完了,难道要斗的伤亡殆尽,方肯罢手么?
如此岂不是与遁世门一个绝大佳机?
悟玄大师深感此时强敌虎视在侧,众人自为了个人间的私利,而相互攻伐,实在患不可及,心意一动,口诵一声佛号,正待志身——
蓦见刀光一闪……
一丝三光剑骤觉也风劲急,直迫背心,当下猛一挪腰,却好瞧见血影寒刀怨毒无匹的双瞳,血影寒刀刀法快捷异常,而且存心杀掉一丝三光剑灭口,当然想一刀立奏功效,一丝三光剑身再快,也是闪避不及,右肩之处,被长刀划中,鲜血飞溅,动人心魄。
一丝三剑阁哼一声,咬牙挺住,凄然笑道:“我又再度看到你对自己的同伴骤下毒手,你实在太过心狠手辣了!”
琴声怪影全身都剧烈的波动着,他丑陋的脸上,发射出骇人可怖的光芒。
郑祥云踏前一步,喝道:“血影寒刀,你一生之中,全是使用郸劣手法害人,那琴声怪影的俊脸,在下先祖父的生命,全是丧在你的狠毒手法之下……
琴声怪影“冬弄”一声,动了一下琴,嘶声道:“不要说……请你不要说……”他以那双枯瘦的双掌,掩盖着丑陋的脸庞。
郑祥云看了他痛苦之状,果然闭口不言。
一丝三光剑望了一下肩上汩汩而出的鲜血,道:“三哥,藏在心中的事最好说出来,你原应谅了二哥一辈子,但他却无一丝反悔之心.这其中,痛苦的只是你,三哥,三哥,我一直最敬重你,望你能说出当年真相,以便恶徒劣迹昭彰,为武林正义之士所不齿。”
琴声怪影丑脸搐动了二下,方自低声道:“不错,我一直都原谅着他……”
这时地狱美人阴魂姑正倾静着琴声怪影的述说。
毕天寒中了韦恨天当胸一掌,谢清风忙替他推宫过血,调顺气息,极毒门掌门人韦恨天曾经游学西洋,身边有着不少奇珍异宝,当下由韦兰花取出服下,精神上见好转,恢复了原有的功力。
少林寺僧,崆峒二子,大阴弧光剑夏日炎诸人全都聚精神会的倾听琴声怪影白剑雄的述说。
“五十年前?”人们心中全都暗道一声,这是多么漫长的一段光阴!……
五十年前的七月七日夜晚,武林总盟主巨无霸年老寿终,而巨无霸一生纵横武林,却无能再继起他雄业的弟子或儿女,所以武林中立时呈现众龙无首之态,杀戳争雄,日复一日,武林中逐一发不可收拾,形成混乱斩杀居面。
于是有识之士,深觉非再推举一位足以领袖众雄的人物不可,于是乎聚集了东海二百二十四岛的武林人物,讨论结果,定在琉璃岛比技,推出一个武功最高之人,继承巨无霸盟主之位。
一场龙争虎斗逐鹿结果,风刀琴剑铃豪勇剑客郑南伯,“清大一鹤”宗操田茉膺众雄之冠;但是经连日来的比拚结果,众人有目共睹,七人之中,以郑南伯最是高强。
不过这七人加上后来的菊花公主八人中,每个人全是武林中顶尖高手,动手拼搏,难先伤亡,于是众人为了不违背开会时的宗旨,而保存武林精华起见,改用内力比试,以定魁首。
这场高手济济的隆重盛会,豪勇剑客郑南伯的内力甚为惊人,不过众人均不知道那是他练就的“六阳神功”威力。
赛前抽笺,郑南伯敲得古钟,菊花公主抽得铜罗,宗操用抽得巨鼓,风琴刀剑铃由白剑雄代表,以琴争雄。
菊花公主武功虽然不弱,但究竟是一女流,内力那能及得上诸人雄厚,罗声虽紧,却无法撼人。
接着是宗操田的巨鼓,他深知要在三击之下,慑服众雄实非易事,但他在清官中统率三百名血滴子,平时呼来喝去,早已养成了一种狂妄之威,虽深知内力比不上白剑雄与郑南伯,但仍不肯认输,一挽袖口,抡拳擂鼓,鼓声高昂,有如春雷,气势威猛,震慑人心。
当场众雄,几个功力浅的,吃他鼓声一震,不支而倒。
鼓声虽响,但风刀琴剑铃,郑南伯,韦兰花等几个高手授受得住。
接着是琴声怪影的古琴,音韵朗朗,幽幽功人,此时琴声怪影弹的是一首“塞上曲”,怨妇们的凄凉,征夫们的辛酸,宛如藉着撩人琴音,低低细诉,枕边珠泪成血,大雪盈满弓刀,海天相隔,恨意缠绵……
在场诸人,只剩旋风一佛,一丝三光剑与郑南伯依然屹立不动,其余受到琴音所伤,全都竭力低挡,幸亏琴音适时而止,否则再弹下去,一定有人低受不住,跟着琴音,手舞足蹈起来,以至内力耗尽,虚脱而亡。
琴声怪影心地仁慈,于是着手再弹一曲,众人但觉风和日丽,花烂漫,小桥流水,锦绣天涯,适才沉重的负荷,一尽而空。
琴声怪影道声献丑,径自退了下去。
最的是由郑南伯击钟,他听了白剑雄能够使人感情奔放,不能自制的琴音后,深觉自己必须用上十成功力,方能取胜。
当场缓步走到古钟之前,疾舒健臂,铁拳“忽”的一击一股尖锐拳风倏然直奔古钟口面。
“轰隆——”一声,钟声悠长巨远,隆隆生威。
声音之雄猛苍劲,有如老龙夜吟,展山撼岳。
在这第一声钟呜之下,已有许多武林豪客萎倒,洪亮的钟声,在琉璃岛所有的山谷中回撞着。
郑南伯屏气凝神,抡拳再击——
这次钟声,更是激越,钟声呼啸,排空而上,声震九洲,气吞万里。
那知郑南伯正待再接再厉,记出最后一拳时,但见他手臂才举,忽然仰天惨叫一声,口吐鲜血,惨死当场。
但见他击钟右拳肿了二倍有余,乌黑骇人。显然是中了巨毒。
郑南伯一生游侠天下,博得豪勇剑客之名,那知到头来竞命丧在小小的琉璃岛上。
口响的钟声,像是钟样的对他发出呜咽之声……
事出狡然,在场英雄不禁愕然。
突地又是一声厉叫,但见白剑雄的双手和颜容,刹那间全变成了奇惨可怖,本来白腻的肤肌,此时全变成了凹凸紫青。
一丝三光剑性子最烈,在场中擅用毒物的,那是极毒门的韦兰花和云南毒兵帮出身的清天一鹤宗操用,当下跳出场中,大声问道:“这毒是谁下的?”
场中只是一片寂寞,无人回答。
蓦地,一条人影飞驰而来,此人年纪虽轻,但功夫甚是俊人。
当下旋风一佛与一丝三光剑震怒异常,二人全是性烈如火,说走就走,星夜飞驰,赶了三天三夜,终于到达紫金城。
高峻的墙垣,雄岸的气势。压不住他们的怒火,二人跳跃而过,那京城殿宫,果然有丰一片龙虎气息,时值深秋,桂子飘香,枫红似火,二人无暇欣赏大内官苑奇景,径自前奔。
在墙角享榭之旁,捉到一名太监,问明了宗操滴的卧房二人火急直进,那知这夜皇宫不知怎的,禁卫军与御林军全部整装带命,甲胃鲜明,刀戈映月,二人摆脱了田血子的苦缠后,终于看见了宗操田。
宗操四见了他们二人,嘿嘿笑道:“琉璃岛一分十年,你们哥俩别来无恙,幸会,幸会!”
一丝三光剑怒哼一声,也不打话,一剑照准宗操四心窝刺过去,他乃是使剑名手,这一剑快捷异常,又是出其不意,宗操田用力一闪,剑刃紧腰而过。
宗操因急叫道:“有话好说!”
旋风一佛沉声道:“有什么可说的话,今日咱们哥俩,特地来此要你颈上的狗头。
一干血滴子围在二人身后,但未得宗操四号令,没人冒然上前。
宗操困苦笑一声,道:“你们二人如若不说明白,宗某绝不还手!”
旋风一佛哼了一声,道:“你在琉璃岛上说的什么话,本人又非三岁小孩,岂能任你胡言乱语。”
宗操四嘿嘿笑道:“江湖上人人垢骂我,操田无耻,可是一个人的行事只要对得住良心即可,如此比那些伪善之士又如何,你们哥俩细心探查,定会水落石出,这块牌让你们拚着出宫,这千百御林军,你们哥俩武功再高也闯不过!”
二人终又快快而回。
事情逐渐平淡,没有人再提起,旋风一佛与一丝三剑三度踏入云南,但那冷面秀士于恶实甚是狡诘,避不相见。
可悲的往事,如梦样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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