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霸天无一例外地神色陡变,同声道:“古剑秋是贵庄……公子?”古夫人正色道:“不错,他就是我们早年失踪的老三。”古夫人被拦回庄中后,与古斌根本没有串通的可能,因此,她这话的分量,便大大地震慑了三霸天。
三霸天原就猜疑古斌之胆敢与他们相抗,其中必有原因,古夫人这话正击中了他们的心病,而不由他们不相信。当时只弄得他们三霸相顾愕然,不知如何是好。古试看在眼中,忽不住揶揄地哈哈大笑道:“三位霸主尽可放心,古剑秋哪会是我的儿子?这是老婆子想儿子想疯了。各位也不想想,古剑秋要是我的儿子,他会来逼取我的古庄么?”三霸天被说得老睑发红,东霸天尤志雄态度马上又变了,冷冷地道:“现在老夫问你,王总护法到底哪去了?”“他们全被老夫收拾了。”尤志雄气得脸都青了,道:“你……竟如此放肆!”古斌歉然道:“霸主请原谅小弟的处境,为了保家我不得不如此。”东霸天冷笑道:“你是下决心不交古庄了。”“老夫认为尤霸主你应有所了解,别想用花言巧语达到目的。”于是又转向罗大鹏客气地欠身道,“不瞒霸主,小弟早就看出洪老儿野心勃勃,所以我在全庄重地埋了炸药,以防来敌人多,拼他一个同归于尽。愿霸主莫逼小弟出此下策。”罗大鹏一震道:“你想威胁老夫?”未等古斌回话,一直沉默的北霸主董成忽然道:“罗兄,这位古庄主似乎猖狂得很。”古斌尚未开口,他身后一位老者举步走到大厅中,沉声道:“敝庄主言出肺腑,哪位不信,下来和老夫走两招。”这老人走出来无异是向北霸天叫阵,董成自然不会亲自下场,微一点头,便见从他身后跳出一位老年人,喝道:“你好大口气,接老夫一招。”
当即欺身上步,挥手一掌击出。
古庄那位老人动也不动,只待北霸天手下那人的手掌离他胸前不过尺远之时,他才冷哼一声,出手硬接那老人一掌。双方掌力一碰,“啪”的一声炸响,两人之间陡然涌起一阵旋风,吹得四周每人衣角疾飘。
只见北霸天手下那人,双脚不停地交替,一连退了五步之多,才稳住身形。古庄的那位老人则站立原处,纹风未动。
三霸主目睹之下,暗暗都皱起了眉头,要知北霸天那位出战的手下,乃是北霸府的总教练,江湖上盛名卓著的“生死掌”胡达,一掌之下有死无生,掌力之雄厚可想而知,但和古庄那位老人比起来,竟是差很太远了,这怎不叫三霸天暗惊于古庄的藏龙卧虎,不可小视。
胡达哪里认败,忽然纵身一扑,又向古庄那位老人冲去,一招“立劈华山”迎头劈下,古庄那老人冷笑一声道:“功力不如人,拚命又有什么用!”右掌平胸一推,一股暗劲应手而出。掌力再接,又是一次硬打硬拚,但闻砰然一声,胡达直被震得斜飞出去,再也立脚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当场喷了一口鲜血。
突然间东霸天身后抢出一人,拔出剑向古庄那位老人刺去道:“看剑!”
古斌身后另一位老人忽然口中发出一声长啸,道:“你们想以多为胜么?那就莫怪本庄对不起了!”他话声未落,但听大厅四周一阵乒乓之声,全部门窗都自动关上了,大厅之中随之一暗,这突然的变化给大厅带来了一阵混乱。只听南霸天罗大鹏吼道:“混蛋!你们带有火捻子为什么不知亮起来!”全厅亮起了火光,可是大厅之中再也不见了古庄的任何人,忽听一人惊叫道:“不好了!这里的门窗都是钢铁打造的!”这一来不由得想起了古斌的话:全庄重要所在都埋好了地雷火药。众人不由得又是一阵大乱。
蓦地,古斌的声音传了进来:“各位放心,老夫现在还不想要你们的命。”罗大鹏吼道:“古斌,老夫待你不薄,你竟对老夫使这种手段,未免……”“正因我与霸主尚有一份情谊,故没点燃火药,算是我还报你二十年厚待之义。现在老夫放过这次全胜机会,请三位霸主出厅,是战是和任凭三位自决。”话声一落,两扇厅门一分而开,门外古斌当门而立,他身后排列着三排全副劲装的武士:第一排十六人年约六十左右的老者,掌震胡达的那位老人仅居末位;第二排也十六人,但年纪轻,都是四十左右的大汉,显得功力修为深厚之极;第三排仍是十六人,他们都是二十四、五岁的初生牛犊、个个神采飞扬。三霸天见了这阵势,又见自己的,手下斗志低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江湖老魔都有一套,一时红脸、一时白脸,比戏台上唱戏的还会变。罗大鹏一笑道:“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这战和二字从何说起,走,我们回到厅中去谈对付古剑秋之计吧。”古斌何许人也,他自己不得不防人一着,眉头一扬也笑道:“那是小弟错怪三位霸主了,请三位到内厅详谈如何?”内厅那是要少数几个人单独相处,罗大鹏不免有些犹豫起来。倒是尤志雄看准古斌不会再走极端,于是笑道:“议大事自然应在密室,古兄请引路。”董成也附和道:“是!这种大事用不着手下人参加意见。”古斌回身对许竟先道:“许兄,请你好好陪各府朋友喝两杯,替老夫致歉赔礼。”“庄主请便,小弟知道了。”
古斌带了三位霸主正要转身向内厅走去时,蓦地一声清啸自屋檐一角扬起,三条人影疾射而下,落在他们四人面前,东霸天龙志雄“啊”了一声道:“古剑秋!”马上堆起一脸笑容,丢下古斌等三人迎上几步道,“小兄弟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移交事宜哩。”身后古斌一听这话,可火了,厉声喝道:“谁答应交古庄了?”尤志雄笑道:“反正我们已答应,你要不交,你来对古少侠说吧!”一声欢呼,一条人影飘了过来:“剑秋!剑秋!你是来找妈的么?”古夫人气喘吁吁地抢了过来,但当她见到古剑秋之后,双眼一直,却又停步不前了。她觉得这古剑秋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古剑秋离家时有多大一点,自然是完全变了,变得又高大又成熟了。可是在慈母心中,却不是这样的,在古夫人记忆里,古剑秋仍是一个苹果脸,淘气相,走路一拐一拐的小东西。另一条人影跟着也飞掠过来,那是古斌的次子古剑辉。
古剑辉的出现,使古夫人激动的情绪冷静了下来,她望了望古剑辉、又看了看古剑秋,忽然高兴得大笑道:“不错!不错!他正是老三,你们看,他的眉毛,眼睛和辉儿不是完全一样么!”受了古夫人真情的感染,全场的人都忘了勾心斗角,就连古剑秋也忘了自己的存在。静了片刻后,只见古剑秋微微一笑,上前扶住古夫人恭敬地道:“夫人,有话请先入厅再说吧!”他正眼也不看东霸天一眼,挽着古夫人进了大厅,将她轻轻安坐在中央椅子上。
尤志雄的笑声又扬了起来,只听他朗声道;“大家请坐!天地间至情至性最感人。我们今日有幸,目睹这段武林佳话,那是毕生的荣幸!”此人老奸巨滑,一双眼睛确也厉害,他一眼就看出了古剑秋确是古斌之子,这个马屁他怎能不拍!一个人他都想拉拢,如今是父子两人,他自然要抢在前头说好话了。
大家一拥,又涌进了大厅。
古剑秋星目如电,光芒四射,朗声道:“请问哪位在二十年前,单名‘苍’字?”他没见过古斌的面,怕认错了人,是以有此一问。古斌对相认古剑秋的事本来相当固执,因为他怕闹出笑话,这个人他可丢不起。如今古剑秋竟能叫出他二十年前的老名字,他的一颗心不由跳了起来,呵呵笑道:“老夫古斌,二十年前原名古苍。”古剑秋毫不迟疑地把古夫人扶到古斌身侧,纳头便拜道:“孩儿剑秋叩见二位老人家!”古夫人流着泪道:“你……
你……真是我们的秋儿么?快,快起来,让娘仔细看看。”古剑秋爬到母亲膝前,仰脸叫了一声:“妈!”一头投入古夫人膝中。
古斌忽然双眉一挑叫道:“且慢!老夫有话说。”古剑秋在震,垂首道:“你老人家有何教诲。”“你如何知道你父名叫古苍?”“孩儿听师父说的。”“你怎能轻信老夫就是古苍?”古剑秋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禀道:“孩儿早已进入庄中,在你老人家书房内找到这本家谱,是以孩儿无疑,还请老人家恕罪。”古夫人笑道:“有什么罪,孩子你真仔细。”古斌却点头沉声道:“你又怎能叫老夫相信你就是我们的剑秋?”“孩儿也有物证在此。”当众解开衣襟,从头颈下取出一面金牌,呈现到古斌手中。那金牌一现,古斌已是再无疑窦,哈哈大笑,扶起古剑秋道:“孩子,真难为你了!哈!哈!哈!……”昂首顾盼,向全厅一扫,目光之中充满了骄傲的光彩。
你道古剑秋怎会想到古斌就是他父亲的?原来,古剑秋在东霸天辞去后,接着当天也就离开了南阳。别看他飞扬跋扈,处处讨尽便宜,其实他不但胆大心细,而且遇事总是占取先机,防患于未然,故而能无往而不胜。东霸天走了,他哪会老实待在南阳,浪费宝贵的时光,而不对古庄先作一番暗查!所以,他以快速的行动赶到了距离不远的长台,自从他有了司徒兄弟,比他一人又威风又方便多了,未到长台,司徒兄弟便先进城替他准备好了住处。
“平安居”是长台最有名气的大旅社,经常都有人满之患。司徒兄弟偏有办法替他在“平安居”包得一座非常雅致的独院。店主特别派了两位清秀伶俐的丫环供古剑秋使唤。古剑秋在人人侧目之下住进了“平安居”,洗尘用饭过后,小丫环奉上香茶,司徒兄弟也告退下去处理私事,这时古剑秋才有闲情,独自一人欣赏所住的房院。
这所房院的华丽不用说,小花厅的布置尤其引人注目;墙上点缀着几幅名人字画,其中有一幅长条,字写得并不算顶好,但古剑秋目光落处,不由一声惊咦,忘情地敞开嗓门大叫道:“来人!”他这一声出于无意,却声震寰宇,司徒兄弟与那两个丫环不知出了何事,四人慌忙一拥而入,抢着过:“公子,有何吩咐?”古剑秋一见他四人都被惊动了,不由脸一红,愣了片刻,先向司徒兄弟一挥手道:“没有你们的事。”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当然是要他们退下了,司徒兄弟知趣地走了,而且带着会心的微笑出了独院。那一对丫环,你望我,我看你,忽然相对一笑,但又怕古剑秋生气,马上一闭嘴成了一副怪样子道:“请公子少待,马上就来。”古剑秋被说得莫名其妙,道:“什么马上就来!”两个小丫环以为古剑秋有意逗她们,羞得脸红得抬不起头了。古剑秋猛然有悟地“啊”了—声,忖道:“原来她们说的是那个。”不由苦笑一声道,“去!去把你们东家找来。”两个丫环向他做了一个鬼脸,飞也似地甩着小辫子跑了。
片刻,白胖胖,身穿锦袍的店主带了两个又香又美的大姑娘走了进来。古剑秋皱眉道:“带她们来做什么?”店主一怔道:“公子……”“本公子只是要和你谈谈。”那店主忽然大笑道:“对不起,那是小丫头们弄错了。”一挥手轰走了两个姑娘。古剑秋听出店主笑声中,暗含劲气,微微笑道:“你的功力不弱呀!”那店主摇头道:“老了,哪比得上古少侠名动天下。”古剑秋对别人认得他毫不为怪,道:“台兄尊姓大名?”“小老儿姓单名寄尘。”古剑秋指着那幅长条道:“这长条是台兄的了?”原来,那长条的上头落的是“寄尘”二字,而下款正是他父亲的名字古苍。单寄尘含笑道:“那是小老儿一位朋友送的。”
古剑秋“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忽然出手一指向单寄尘点去。单寄尘哈哈一笑道:“少侠!你……”他本想考验一下古剑秋的功力,哪知话尚未出口,已被古剑秋快疾无比的手法一指点个正着。古剑秋左手一托,把他摇摇欲倒的身子送到太师椅上。
单寄尘穴道被制,全身不能动弹,神智依然清醒,两道有神的目光显得又急又恼,无奈再也没有他表达心意的机会了。
古剑秋放好单寄尘,望着他笑道:“在本公子查清你是不是有意巧设圈套后,自会回来替你解开穴道,并致歉意,否则你只有这样过一辈子了。”语声一落,人已飞身出了“平安居”,换了一身粗布衣衫直奔古庄。敢情他早发觉这“平安居”为古庄所设的眼线,从而产生了很多疑念。一路上,古剑秋碰到了很多武林人物,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霸天的手下,同时也没有心情料理这些闲帐,以最快的速度潜入了古庄,这时古斌还没有露面,但他已看出古斌不与三霸天合作。他趁此机会对古庄作了一番暗查,结果,他在内院一间密室内找到了那本家谱。他的疑念因这家谱而得到了证实。他激动地赶到前厅,于是一切都那样的令人美满了。
古斌的笑声在大厅中激荡着。
三霸天三张老脸时红时白,尴尬到了极点。蓦地,古斌的笑声截然一敛,面向三霸主正色道:“三位霸主现在还有什么话说?”他生不逢辰,怀才不遇,寄人篱下半生。如今算是有了出头之日。这时三位霸主哪还管得他语话带刺,一同拱手笑道:“恭喜!恭喜!贤父子喜庆团圆,这杯喜酒老夫是讨定了。”古斌眉头一皱,正想再出一口恶气时,却见古剑秋在乃母耳边说了几句话,古夫人立时精神百倍地大声道:“传命下去,准备酒宴,款待朋友们!”古斌知道这是爱子的意思,猜想他必有深意,遂把快到口边的话忍了回去,换上笑容道:“呵!呵!理当请各位喝一杯!”
古斌料想三霸天不敢再出什么花样,索性大方到底,叫过许竟先,命他派人把“黑心秀士”王子才那一干人也放了,出来同饮。转眼间,大厅上重新安了坐次,三霸天死也不肯再坐正中央,各把座椅偏移了不少,古斌老夫妇主位相陪。古剑秋紧挨着坐在慈母身旁。
厅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愤怒的漫骂声,尤其“阴阳一判”曹轮无的声音最为突出,老远就听得清清楚楚。南霸天罗大鹏气得厉声大吼道:“你敢无礼!还不快滚进来给古大哥礼认错。”曹轮元进入大厅,一看厅上的情形,顿时呆住了,还是古斌一阵大笑解了他的窘态。大家刚刚坐定,副总管张维三忽然匆匆而入,向古斌低语几句,只见古斌虎目一睁,怒冲冲地道:“不用顾忌,能杀多少,就杀多少。”三霸天一震,同声道:“什么事?”古斌道:“在外发现了洪老儿的人。”东霸天尤志雄精神一震,推波助势地道:“对!就杀他们几个,好叫他们知道古庄的厉害。”古剑秋剑眉一扬,横了尤志雄一眼,对乃父道:“有孩儿在此,不妨放他们进来。”尤志雄左说右说都有理,应声道:“对!有古老弟在此,叫他们进来见见场面也好。”古斌向张维三点头示意,张维三含笑而去。
不久,第一个冲进大厅的是一位年青俊秀的公子,古剑秋何等目力。一看就看出来是西霸天洪杰的爱女洪秀琴。笑喝道: “是谁胆敢前来古庄生事?莫怪本分子出手无情。”说着一抬腕点出一道指风,击向洪秀琴。
洪秀琴远非古剑秋敌手,当她循声看出是古剑秋时,心神更是一分,古剑秋这一指正好把她头上方巾击落地上,现出一头秀发。古剑秋哈哈一笑,起座道:“原来是四妹,快快过来见过家父家母!”洪秀琴身后跟进一大串洪府高手,起初见古剑秋出手指风凌厉,无不惊慌失措,抢救洪秀琴不及。古剑秋这一声大笑,他们固是放了心,而洪秀琴却被羞在当地抬不起头来。正当洪秀琴欲前又止时,莫先生从她身后大笑而出,一推她道:“还不快过去叩见伯父伯母!”洪秀琴含着娇羞发出比蚊子声还小的声音道:“秀琴叩见古伯父、古伯母!”盈盈拜了下去。古氏夫妇同时现出两种完全不同的表情,老庄主古斌是一脸疑容,古夫人却是笑得双眼成了一条线,离座上前,扶起她道:“快起来,我们娘俩坐在一起。”推开古剑秋,拉过洪秀琴坐了他的位置。
古夫人这种态度看得古剑秋暗中只是摇头,叫苦不已,当场还有更难受的人,那就是三霸天了。古夫人这一喜欢洪秀琴,在争取古剑秋的这一回合上,洪老儿岂不占了大大的便宜。莫先生又是一种感觉,他只高兴得呵呵连声,直走到古斌面前高揖过头道:“古兄,小弟好高兴,我们现在是两代交情了。”古斌起座回礼道:“小儿在贵府多承关照,小弟感激不尽,请坐!”当时便有人在客位替莫先生添了坐椅。莫先生和三霸天一团和气地打着相呼。三霸天对他也是象老朋友一样有说有笑。这时如果有人说他们是势不两立的对头,只怕任谁也不会相信。也真亏他们做得出,忍得住,这大约就是他们能在武林中争得地位的原因吧。古剑秋在他们应酬之际,一边也和二哥古剑辉抽空叙了兄弟之情,接着大厅内摆上了三十六桌酒席。
首席当然是三霸天和莫先生、三小姐等五人,古斌夫妇带了古剑秋坐了主位。二少庄主古剑辉则在第二席招呼总字号身份的人,此外每桌也有古庄一位高手相陪,礼数极为周到。
酒过三巡,古斌举杯向大家致了歉意。接着古剑秋端起一杯酒向三位霸主和莫先生相邀道:“请四位干了这一杯,晚辈有事与四位商议。”尤志雄抓住了表现的机会,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有话只管直说,老哥哥无不支持你。”一口把杯中酒干了,表示他坚决的态度。罗大鹏、北霸天也不示人后,莫先生表现的态度虽远不如三霸天激昂,但却非常诚恳,道:“老夫没有权向少侠拍胸,不过我相信我们霸主不会做不到别人能做得到的事。”古剑秋微微一笑道:“家父年已望六十,在武林中一身成就,虽算不上顶尖的,可是真能比得上他的,为数极少,因此晚辈深为家父感到不平。同时武林中仅东、南、西。北四霸,五方缺中亦非所宜,所以晚辈拟请家父改庄为府。正名中霸天,并于下月三十日邀宴天下,以示庆祝,惟晚辈交游不广,恐难周知尽邀,是以敢请各位帮忙遍请知交好友,以光茅舍,务请各位多多捧场。”三霸天和莫先生不由全身一震,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洪三小姐却是欢呼连声道:“好呀!小妹第一个赞成。”古剑秋微笑点头道:“谢谢你。”俊目一移,落到三霸天和莫先生身上。他们四个人见古剑秋眼光射来,同是一低头,都不敢正面相视。古剑秋剑眉一轩,冷笑一声道:“凭家父一身文武兼修的成就,难道合该居于人下?”三霸天与莫先生四人,如金人缄口,仍不作声。
古剑秋嘿嘿两声道:“晚辈言出必行,下月三十日为本府开府欢宴天下武林之期,届时恭候四霸主光临,哼!谁要不给面子,莫怪晚辈言之不早。”南霸天罗大鹏忽然微微一叹,脱口道:“以老夫和古兄的交情,老夫哪有不捧场之理,只是……只是……唉!”
古剑秋道:“你既是愿意捧场,还有什么难处?”罗大鹏被逼得失言道:“我们作不了主!”古剑秋朗目一睁道:“谁才作得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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