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远道:“你既然懂就最好,现在你怎么说?”
江阿郎道:“什么怎么说?”
柴天远道:“你是束手就缚,还是要作困兽之斗?”
“束手就缚怎么样?”
“等门主回来由门主发落,门主素向爱才仁慈,或能免去你一死!”
“困兽之斗又如何?”
“如妄图作困兽之斗,你们会立刻落个惨遭溅血横毙当场的命运!”
“就凭你柴总管?”
“你应该明白这儿可是本门总坛所在!”
“但是你柴总管也应该明白,不是猛龙不过江,我们既然敢来,就没有把贵门这座总坛放在眼内!”
“你好狂的口气!”
“但却是实际,也是事实!”
柴天远嘿嘿一声阴笑道:“如此说,你是已经决定作困兽之斗了!”
江阿郎道:“你说错了,我们并非困兽!”
柴天远道:“我认为我并未说错,你们三个不但是困兽,而且是瓮中之鳖!”
江阿郎道:“我请问,我们已经被困住了么?”
柴天远道:“目前虽然还没有,但是只要我扬声一喊,本门高手立刻便会齐集,将你们围困住!”
江阿郎点头一笑道:“这话说的倒是不错,我也非常相信情形必然如此,不过,你可曾想过你自己的后果?”
柴天远微微一怔,道:“我自己的什么后果?”
江阿郎双目陡射寒电地说道:“只要你一张口,你就会立刻命毙当场,你信不信?”
柴天远脸色不由一变,旋即摇头道:“我不信!”
江阿郎道:“不信,我可以先让你看看,不过,我可要先警告你,你最好是别轻举妄动,以身试验!”
语声一顿又起,说道:“你请仔细看清楚了!”
话落,抬手一指直朝五丈开外走廊上的一根红漆木柱,立被指力点穿了洞!指力能远及五丈以外,洞穿碗口粗的木柱,这等威力实在太惊人了,虽名震天下武林的佛门“大力金刚指”力,也得略逊一筹!
柴天远目睹之下,心头不禁忽地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江阿郎冷冷问道:“你信了么?”
柴天远默然没有接话,显然,他是信了!
江阿郎接着又说道:“你自问如果能挨得起我这一点,或是有把握躲得过的话,你只管扬声传警好了!”
人,大都是惜命怕死的,尤其是一些为非作歹的恶人,更比一般人怕死惜命!
这时,他哪有胆子敢扬声传警?
他心念电转,略微定了定神,嘿了一声干笑说道:“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柴某自问无法挨得起你那一指,自然不会以身试险,不过,我希望你也不要逼我!”
江阿郎知道自己那一指已收到了惊魂震慑之效,遂即点头一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逼你,只要你不妄想施弄什么诡计阴谋,而且绝不难为你,不过……”
突地,十多丈以外传来一个森冷的声音,问道:“柴总管,外面是什么人?”
柴天远微一迟疑,答道:“禀都总管,是来拜见门主的三位江湖朋友!”
森冷的声音又道:“叫什么名字,从什么地方来的?”
江阿郎立刻扬声接口说道:“在下来自‘七星庄’,奉少庄主之命来拜见门主有要事禀报!”
“哦!……”
一声轻“哦”中,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大步走了过来。
那是个秃头,目光阴鸷,七旬上下年纪的灰袍老者。
秃头老者大踏步走近柴天远身旁,脚下刚一站定,脸色立即一变!惊声道:“是你!”
江阿郎点头一笑道:“佟老人家,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秃头老者名佟庆祥,外号人称“铁爪秃鹰”,乃是安岭一带的黑道枭雄!
佟庆祥略定了定心神,说道:“你来做什么?”
江阿郎道:“看看贵门主究竟是谁?顺便向他要那藏宝图!”
佟庆祥道:“就凭你?”
江阿郎淡淡道:“你该知道,就凭我已经很够了!”
佟庆祥目光一扫西门玉霜与杜心蘅,问道:“他二位何人?”
江阿郎道:“一位是‘金石巧匠’杜大侠,一位是‘飘雨剑’西门姑娘!”
佟庆祥心神暗暗一震!道:“怪不得‘五行迷踪树阵’与敞厅中的机关消息都拦不住你们,原来有杜大侠这位大行家同行!”语声一顿,嘿嘿一笑,接着又道:“不过,这也不要紧,老夫保管你们来时有路去时无门!”
江阿郎两道浓眉一轩,接着又道:“佟庆祥,我希望你多想想,别逼我大开杀戒!”
佟庆祥阴笑道:“小子,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话声中,身形倏然飘后五丈,抬手扬腕一道火焰直上夜空,“叭!”的一声爆出一蓬火花。
随着火花的爆出,一阵警铃急响,刹时四外灯火齐明,人影飞闪,电射掠至。
江阿郎与西门玉霜、杜心蘅三人身形凝立不动。
只见这些人个个全都黑巾蒙脸,身着黑袍,手持长剑,为数有二十余之多,将江阿郎等三人围在中央,但却无人贸然出手,也无人开口说话。
显然,他们在待命而动,只要“铁抓鹰”佟庆祥一声令下,这些“幽灵”剑手便会立刻扑攻三人。
江阿郎目光如电地缓缓扫视了这些“幽灵”剑手一眼,已知今天要想不大开杀戒是绝对不行了。
于是,他探手一撩衣襟,撤出了那把形式狭长的软刀,侧头向杜心蘅说道:“杜老,看情形心慈不得了,请小心留神应付对方的联手扑攻!”
杜心蘅肃容点头道:“老朽明白,兄弟放心,老朽自信大概尚能自保。”
江阿郎点头笑了笑,转向西门玉霜说道:“霜姑娘,这些黑衣人个个都是使剑的能手,今天要看你这位用剑的大行家大显身手了!”
西门玉霜嫣然一笑道:“大哥,你可是想让我单独对付这些剑手?”
江阿郎笑道:“你能吗?”
西门玉霜黛眉微扬了扬,道:“我虽然并无把握,但自信大概不成问题!”说话间,玉手微探,撤出了腰间的长剑。
江阿郎目光倏然一抬,望着佟庆祥说道:“佟庆祥,你可以下令动手了!”
佟庆祥嘿嘿一笑,道:“小子,老夫下令动手非常简单,只要抬手一挥,你三个就会得血溅当场,不过,老夫却希望你多想想!”
江阿郎道:“想什么?”
佟庆祥道:“老夫十分爱惜你的一身所学,不忍眼看你血溅横毙,本门门主也非常爱才,只要你肯归顺本门,老夫保证门主绝不会亏待你!”
江阿郎淡淡道:“佟庆祥,适才之前,我心中就已经下了决定了。”
佟庆祥道:“你的决定可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或是情愿溅血横毙,也不愿归顺本门?”
江阿郎摇头道:“不是!”
佟庆祥道:“那么是什么决定?”
江阿郎冷冷道:“我决定是的第一先杀你。”
佟庆祥脸色一变,旋即哈哈一声大笑道:“小子,你既然不识抬举,老夫就只好成全你了。”
倏然抬手一挥,喝道:“杀!”
围立在四周的黑衣蒙面剑手,立时应声而动,只见寒光飞闪,剑影纵横,齐朝江阿郎与西门玉霜、杜心蘅三人扑了上来。
江阿郎双目杀芒一闪,轻声说道:“二位请自己小心!”
话落,突然一声长啸,接着,又是两声短啸。
这是他和项君彦约定,遇上阻挠时的通知讯号。
啸声中,振腕挥刀,刀光电闪,迎着正面扑攻来的五支长剑。
但闻一阵“叮叮当当”金铁交鸣激响,五名黑衣蒙面人手中的长剑,立刻全都成了半截,心头骇然大惊,倒身暴退。
江阿郎身形倏然电射,直朝佟庆祥扑去。
佟庆祥心头猛地一惊,他自知绝非江阿郎之敌,身形急闪欲退。
但是,江阿郎已经说的,决定第一个先杀他,焉能容他退出身去,同时也是想藉此收“杀一儆百”之效,用以镇慑柴天远与一众黑衣剑手。
只见刀光一闪,佟庆祥站在那儿不动了。
脸上肌肉扭曲,双目瞪视着江阿郎,渐渐,他腰间渗出了血水,身躯缓缓向后倒下,“砰”的一声倒地,摔成了两截,鲜血与断肠流落地上,令人惊心怵目惨不忍睹。
柴天远见状,心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现在,他明白了这个面貌厚实之相的少年人是谁,情不由已的脱口惊声说道:“刀过无痕。”
江阿郎冷冷说道:“不错,我正是江湖恶徒闻名丧胆的‘一刀斩’,我此来并不想妄杀无辜,如不想让那些黑衣剑手全数丧命于我的刀下和‘飘雨剑’剑下,就赶快喝令他们停手吧!”
说话间,蓦闻惨叫之声划空,目光瞥处,已有五名剑手溅血断魂在西门玉霜的剑下和杜心蘅的一柄长不盈尺,冷气森森逼人的短刀之下。
柴天远这时已知,如不依言赶快喝令“停手”,江阿郎只一出手,一众黑衣剑手必将全数落个溅血横毙。
于是,他立刻扬声大喝道:“住手!”
一众黑衣剑手闻喝,立时纷纷撤招后退。
一众黑衣剑手这里身形刚退,“闪电力”项君彦已率同谷亚男姑娘与“金银双鞭”宋功耀、朱重哲三人,身如电射地划空掠到。
项君彦身形落地,目光略一瞥扫场中的情形,心中已然明白,虽受拦阻,但眼前这些“幽灵门”属众,绝不是江阿郎与西门玉霜、杜心衡三人之敌。
那外宫总管柴天远一见项君彦,脸色立刻霍然大变。
项君彦双目倏如电射地逼视着柴天远冷声道:“柴天远,你是什么时候投入‘幽灵门’的?”
柴天远神情不安地,嗫嚅地答道:“快三年了!”
项君彦道:“你还记得我的话么?”
柴天远神情更为不安地道:“记得!”
项君彦语冷如冰的道:“那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没有?”
柴天远双目一垂,默然不语。
这情形很明显,他是没有话说。
项君彦冷冷道:“你既然没有话说,那你就自己了断吧!”
柴天远目光倏然一抬,口齿扇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未说,他突然轻叹了口气,缓缓抬起一双手,出指便要朝自己的心窝点下。
突然,江阿郎心念一动,扬声说道:“且慢!”
柴天远双目中忽然闪起一片希望之色地望着江阿郎。
江阿郎转向项君彦说道:“项兄,小弟想向你讨个人情,可以么?”
项君彦已知江阿郎是要替柴天远说情,含笑说道:“兄弟可是要替他说情?”
江阿郎点头说道:“柴朋友投入‘幽灵门’,也许是出于迫不得已,望项兄给小弟这个面子,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项君彦目光冷冷地扫视了柴天远一眼,点头道:“既是兄弟替他说情,我敢不遵命?”
语声一顿,转向柴天远冷声说道:“柴天远,今天是你的运气好,有江少侠替你说情,不过你可要记住,下次便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柴天远本以为自己今天是死定了,如不自作了断,必然难逃项君彦的“闪电刀”遭到身首异处之惨。
不料竟是江湖人人闻名色变丧胆的“一刀斩”竟会替他说情,救了他的命。
因此,他心中不由十分感激的深望了江阿郎一眼,肃容说道:“柴天远不是块顽石,也不是人间贱丈夫,稍停之后,我就
离开此地,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项君彦点头道:“但愿你这一次真能说到做到,言行如一!”
柴天远说道:“柴天远这一次一定言行如一。”
江阿郎双目一眨,问:“你离开此地以后,将往何处安身?”
柴天远道:“天地广大,海角天涯,何处皆能安身!”
江阿郎点了点头,笑说道:“你想‘幽灵门主’会容许你离开,放过你吗?”
柴天远道:“他自然不会放过我,不过照目前的情形而言,你们几位这一找上他,他自顾尚且不瑕,焉有时间管我的离去!”江阿郎笑笑道:“你这话虽然不错,但是你也应该明白,眼下他既然不在,我们今夜虽然毁掉了这座总坛,一时想要找到他本人,只怕很不容易,目前他或许无暇管你的离去,过一些时日,他必然派人找你!”
柴天远道:“我既已决心改过重新做人,也就顾不了那许多,只是走一步算一步,等他派人找到我时再作打算了!”
江阿郎目光一凝,道:“到时你打算如何应付?”
柴天远道:“能应付则应付,万一实在应付不了时,最多不过一死而已!”
江阿郎双目一凝,道:“你可愿意听我的?”
柴天远心念一动,说道:“少侠有所吩咐,柴天远万死不辞。”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我既然替你安排,当然不会让你去死,要不然,我又何必替你安排,多此一举!”
语声一顿又起,道:“我想请问几件事,你愿实答么?”
柴天远肃容说道:“我知无不答,答必详尽!”
“好!”
江阿郎点点头道:“我请问眼下此处现有之人共有多少?”
柴天远道:“大约六十多人。
“谁的身份最高?”
“佟庆祥。”
“除他以外呢?”
“内宫总管杨修武。”
“他现在何处?”
“天黑之前出去了。
江阿部眨眨眼睛道:“这么说,跟下这座总坛中应该数你的身份最高了?”
柴天远点头道:“是的。”
江阿郎道:“你能将现有之人全数召集起来吗?”
柴天远道:“可以。”
江阿郎微一沉吟道:“那么你立刻传令要所有之人来此集合,我有话说。”
柴天远道:“柴天远遵命。”
语声一顿,目光转朝一名黑衣人说道:“你去传令,大家立刻在此集合听令,不得延误。”
那名黑衣剑手躬身应“是”,大踏步往左走去。
柴天远突又说道:“等一等。”
那名黑衣剑手脚步连忙一停。
柴天远语声低沉的说道:“如果有人问是什么事,你可推说不知,明白么?”
那名黑衣剑手道:“属下明白。”
柴天远点了点头,抬手一挥道:“好了,你去吧,快去快回!”
那名黑衣剑手又躬应了声“是”,大步而去。
江阿郎接着又问道:“柴兄,‘幽灵门主’他究竟是谁?”
柴天远道:“他自称姓贾名无影。”
江阿郎眉锋微微一蹙,转向项君彦问道:“项兄听说过这名字么?”
项君彦摇头道:“没有。”
江阿郎又望着柴天远问道:“他有多大年纪?”
“约莫五十多岁。”
“容貌长得是个什么样子?”
“他脸上常年戴着一副面具,即连职居‘都总管’的佟天祥,恐怕也未见到过他的真面目。”
“他的身材呢?”
“身材魁伟,高约七尺有余。”
江阿郎默然了刹那,又道:“听说这里软禁着许多男女老幼人质,是么?”
柴天远道:“是的。”
江阿郎道:“大概有多少人?”
柴天远道:“二十多人。”
江阿郎道:“请立刻放他们出来。”
柴天远道:“我遵命。”
江阿郎含笑地点了点头,转朝项君彦说道:“项兄,这里交给你与霜姑娘等诸位了,如有人胆敢异动,立予格杀,不必留情,小弟和杜老去毁掉那些机关消息就出来!”
谷亚男知道江阿郎此去除了毁掉那些机关消息外,也是去救她父亲谷振非,因此立刻接口说道:“江大哥,我和你一起去。”
江阿郎摇头笑说道:“姑娘何必急这一刻,请安心在这儿等会儿吧!”
一顿,转朝杜心蘅说道:“杜老,我们走吧!”
话落,当先大步向里走去,杜心蘅立即迈步随后。
柴天远忽然说道:“江少侠,各处机关消息柴天远大都清楚,让柴天远为你引路,略效绵力!”
江阿郎回手一摇,说道:“不必了,一众属下立刻便来此集合,你这个发令之人怎可不在!”
话声中,他与杜心蘅的身影已消失在一间居门内。
半个时辰后。
江阿郎与杜心蘅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位神色略显憔悴,五十多岁年纪,长方脸的老者正是誉满江湖的“燕赵孟尝客”谷振非。
“爹……”
谷亚男一声娇呼,身如飞燕般地掠了过去,扑入谷振非的怀中,娇声说道:“爹,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谷振非一手搂抱着爱女的柳腰,一手轻抚着爱女的秀发,淡然笑说道:“傻孩子,你看爹不是很好吗,像是受了苦的样子吗?”
他不愧是位经过大风大浪的一位侠义豪雄,乍见爱女,心情虽然十分激动,但竟能克制着不流露于形神之外。
谷亚男娇颜儿微仰,美目凝望着谷振菲那憔悴的脸色,口儿微动,再要说话时,谷振非却已经推了推她的娇躯,接着说道:“亚男,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慢慢的再谈,现在先听听江少侠的了!”
这些,“幽灵门”一众属下已经集合,那些被囚着的人质也全都放了出来。
只见江阿郎神情严肃,威仪慑人,目光如电般缓缓扫视着一众“幽灵门”属下,朗声说道:“诸位,我们来此目的只在找‘幽灵门主’,并毁掉此处所有的歹毒的机关消息,现在已经被我们毁掉了,我请柴总管传令诸位来此集合,并不是要难为诸位,只是要告诉诸位一句话,就是‘邪不胜正’,以‘幽灵门主’为人之歹毒险恶,他绝难成就大事业,迟早必为武林正气所诛灭!”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诸位都是聪明人,我言尽于此,今后诸位何去何从,是从此脱离‘幽灵门’改邪归正?还是仍为‘幽灵门’属下?悉凭诸位自己决择,现在诸位可以去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于一盏茶辰光之内离开此谷不得延误!”
话落,朝众人挥了挥手。
众人见状,立刻各自急步散去,刹时只剩下柴天远一人站在那儿没动。
江阿郎目光一瞥那些男女老幼人质望着柴天远说道:“柴兄,我听说这儿另有几处进出秘道,请柴兄先带着他们由秘道出去,在山口处等我们吧!”
照理,柴天远应该立刻应声遵命才是,不料,柴天远竟倏然一摇头说道:“不,我请江少侠与诸位先出去,在出口处等我。”
项君彦双眉微微一扬,说道:“你要做什么?”
柴天远正容说道:“柴天远刚才已经说过,柴天远不是块顽石,也不是人间贱丈夫,柴天远要做什么,少时之后诸位就明白了。
江阿郎双目异采忽地一闪,说道:“如此,我就依从柴兄,别让我们久等。”
柴天远点头微微一笑,说道:“少侠但请放心,最多盏茶辰光之久,柴天远—定出去与少侠见面!”
话落,大步走到敞厅后窗处,伸事拧起一块铁板,说道:“这条地道直通山左,出口在一座山神庙后。”
江阿郎没多说什么,毫不犹豫地迈步走了下去。
西门玉霜等众人见状,也就带着那些不会武功的男女老幼,跟随在江阿郎之后,走入了地道。
江阿郎他实在够大胆的,如果这不是处秘道出口,如果这是处陷井,柴天远只须将铁板盖起封死,那后果如何,不言可知,江阿郎等众人非被闷死在里面不可。
江阿郎率众前行片刻之后,已到了地道尽头。
登上出口之处,正是一座断垣残壁破败的山神庙后。
蓦地,一道火光直上夜空,看方向,正是“幽灵门”总坛所在的那座谷地。
江阿郎的脸上泛起了笑容,说道:“看来我没有看错他!”
杜心蘅突然哈哈一声大笑道:“江兄弟,老朽对你实在心服口服了!”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杜老,你太夸奖我了,我只是秉承恩师他老人家的训示,以一个“诚”字待人而已。”
说话间,地道出口处人影一闪上来了柴天远。
江阿郎目光上一凝问道:“柴兄所有的人全都走了么?”
柴天远点头躬身说道:“全都进了另外两处地道走了!”
江阿郎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元凶巨恶虽未除,事情虽然不能算了,但由于这座总坛的被毁,我想那‘幽灵门主’必然会销声匿迹一段时日,暂时绝不敢在江湖上有什么行动作为了!”
谷振非笑说道:“少侠说的不错,现在我们可以安心的去取出那笔宝藏了!”
江阿郎点头一笑,转向柴天远说道:“柴兄,麻烦你前行带路出去吧!”
于是,柴天远在前带路,领着众人往山外走去。
自从“幽灵门”那有如铜墙铁壁般的总坛被江阿郎破毁,加上柴天远的那一把无情之火后,江湖上突然平静了下来!
江湖,本来就是打打杀杀,这个逞强,那个斗狠,是是非非,纷争不息。永远不可能有真正平静的地方!
这里所说的“平静”,并不是绝无打杀纷争是非,只不过是
没有重大的纷争是非发生而已!
换句话说,江湖上如果没有打杀纷争,也就不成为江湖了!
对于这份突然的“平静”,江湖人的心里都隐隐有着一种预感到这不是个好兆头!
因为“幽灵门”总坛虽然被毁,但是“幽灵门主”和那些护法高手一个未除,各地分坛属下也仍然存在,“幽灵门主”绝不会因总坛的被毁而就此消声匿迹,打消他那雄霸天下武林的野心!
所以,江湖人的心里大都明白,“幽灵门主”必定会再出江湖,而再出江湖时,必往挟雷霆万钧之威!
所以,眼前的这份“平静”,只是一种暴风雨将临前的“平静”!
半年过去了。
“幽灵门”毫无一点动静,“幽灵门”的那些属下弟子,也全都失了踪似的,半年来,一个也未在江湖上现过身,露过面!
此刻,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帮、一谷,两个为人称道的门户的属下弟子在江湖上的作为,全都是济弱扶危,劫富济贫的侠行义举!
帮是“双凤帮”,谷是“忘忧谷”!
“双凤帮”是原来的“五凤帮”的蜕变,帮主是“五凤帮”的“黄凤”虞筱眉,和“白凤”陈虹虹!
这是怎么回事?
不用说,这是陈虹虹听了江阿郎的话,邀请“眉山老樵”协助,持杀了“紫凤”尤月娇,和“红凤”、“蓝凤”三个,大刀阔斧的整顿了帮从属下,去莠存良,将“五凤帮”改为“双凤帮”,以新面目出现江湖!
“双凤帮”是“五凤帮”的蜕变,然而,“忘忧谷”呢?“忘忧谷”就是“忘忧谷”,谷主姓贝名天威,谷在太白山中。
据传说,那是处确实能令人“忘忧”的好地方,谷中山青水秀,遍植花树,鸟语花香,四季不断,任谁进入谷中,耳闻那些鸟语,鼻嗅花香,在那水秀山青如诗如画般的景色中,就会感觉心旷神怡,乐而“忘忧”!
尽管“忘忧谷”之名在江湖人的心目中十分陌生,“忘忧谷主”贝天威三字也从来未闻听说过,但是,从“忘忧谷”出来的属下弟子个个武功高强,与及在江湖上的那些侠行义举看来, “忘忧谷主”显然是位武林高人,不容置疑的也是正道侠义之士!
因此,“忘忧谷”三字立刻传遍江湖,天下武林无人不知道“忘忧谷主”贝天威之名!
“双凤帮”与“忘忧谷”虽是同时崛起江湖,但“忘忧谷”的名头比“双凤帮”可要响亮得多了!
然而,“忘忧谷主”贝天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什么出身呢?……
还有,“忘忧谷”真是那么个鸟语花香,山青水秀,景色如 诗如画,令人心旷神怡“忘忧”的地方吗?
这些,在江湖上都是个“谜”!
为此,曾有人向“忘忧谷”的属下弟子探询过,“忘忧谷”的属下弟子答的很好,也十分婉转:“敝谷主虽然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但生性却是十分好客,竭诚欢迎各路江湖朋友,武林同道前往敝谷作客盘桓小游!”
这话也就,是等于说:要想知道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出身?只要前往谷中就明白了!
“忘忧谷主”既然十分好客,欢迎各路江湖朋友前往作客盘桓,于是,便有人怀着好奇的心情去拜访了“望忧谷主”。
凡是去过“忘忧谷”的人,都异口同声的说:“忘忧谷”确实是个名符其实的令人忘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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