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大惊,石云仪急声吟道:“隐黄云兮吹白草”,三女长剑齐出,在身前织起一道光幕,剑风如流水般推向匕首阵。
这招也是“天河剑阵”中几招威力绝大的招式中的一招,剑式起处隐挟风雷之势,如朔风之吹白草,冰雹之绝江河。
但“匕首阵”也是非同小可,合百余人之力而攻向天山三女,三女毕竟在功力上稍差一筹,这一招威力竟不能完全发出,两股劲力一交,三女立时被迫退三步,而匕首阵运转得更快了,又向三女逼近。
石云仪心中大怒,心想难道自己连十招都走不了就要败在这匕首阵中吗?心中高傲之心油然而起。
此时匕首阵又已逼近,石云仪高声吟道:“激繁霜兮留临月”。
三女右手连振,剑尖振起一阵光芒,三剑微合,剑影茫茫,剑尖连闪,带着一股微微的凉意,反迎了过去。
匕首阵连逼,人影闪动,双方一交,三女又向后退,匕首阵愈缩愈小,三女的处境也随之而下。
石云仪心中如受火烧,但一时又无法挽回劣势,心中如受无数的木棒在搅动着,心中突想,既然硬拼,拼不过,何不取巧致胜?
心念既动,长吟道:“含青霓兮漱白石”,三女身形一齐矮下,长剑齐出,其出处犹如水银泻地,回逼匕首阵中诸人下盘。
匕首阵中诸人只觉脚底一凉,三女剑式一起,匕首阵对下盘的防守稍松,三女长剑见隙则入,一攻如入长江大河一般倒灌而入。
众人均为大惊,连忙将手中匕首封向下盘,立时三女攻势顿挫。
三女趁势回攻,匕首阵立被逼回三尺。
文光一见心中大惊,心知这一式尚有破绽,现既为三女找出,只好换式。
于是文光右手“白玉杖”又忽停,长啸一声,“白玉杖”又随手划出,有如败叶一般,在他身前飘动着。
匕首阵随着文光的指挥,阵式一变,由右向左倒转,阵势如流水般转动,百十余人身形互变,但竟连衣角也丝毫不带起一丝风声,三女也不敢妄动,屹然而立,场中现出一片寂静。
文光手中“白玉杖”微转,匕首阵中黑色匕首圈出,袭向三女,攻势之中带着一股无匹的劲力,向三女转来,似乎要将三女整个身子转动。
三女心中又是一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付是好,不由一齐向后退了一步,匕首阵又缓缓逼近。
石云仪不由吟道:“疑细雨兮似游尘”,三女剑剑而出,剑尖过处微微带起一丝风声,向身前匕首拦去。
一近匕首,突觉一股旋转的劲力裹住剑身,手上长剑竟似要随着那一股劲力而转动,右手竟有些把握不住的样子,心下大惊,三人同时喝叱一声,一收长剑,退了两步。
石云仪刚才出剑的目的是为了测探一下对方虚实,想不到竟受此挫,而心中着实惊异眼前匕首阵所发出的劲力竟如此怪异。
她此时根本想不出破这一阵式的方法,就是想要拦阻它也无法可想,而匕首阵并不会让她有很多时间去想,又已逼了上来。
石云仪心下一横,心想一时既然想不出破阵之方法,光是呆着也不行,那就先硬接它一阵再看了。
只听她口中低吟道:“驭八荒兮临四极”,三人身形微离地面,前后相接,自左向右反阵式而绕,三人手中三剑也交互刺出,吞吐连连,想借此稍缓匕首阵攻势。
但三人长剑连刺之际,匕首阵中劲力仍然频频传来,她们三人每一剑刺出之后,均要用加倍之力才能收回长剑,无奈只得再退回原处。
石云仪心中更急,她想不到形势竟愈来愈糟了,刚才费了好大的力才冲破一关,而接下去的阵式竟比上一个更难应付,匕首阵又逼近。
石云仪心中突发奇想,她想刚才那阵式因我们猛攻下盘而解,这次何不易下为上,反攻上盘不知有怎样的结果。
石云仪想着不由吟道:“风欲起兮石燕飞”,三女身形同时升起。石云仪跟着吟道:“振地响兮弗天声”,三女长剑齐横,身形在半空中微微一转,闪电般落向匕首阵,剑身振处,嗡嗡发声,如雷霆击地之式,三剑同时下袭。
文光在阵中一见三女声势如此,也不敢怠慢,“白玉杖”起处,匕首阵中乌光漫天,直阻三女攻势。
三女剑下,眼前只觉乌光连闪,一股正在旋转的劲力如赤城霞起般的迎至,使三人有欲避无从之感,心中不容再多想,剑式已接。
三声轻响之后,三女长剑齐被绞飞,三女大惊,眼看自己三人就将要没身在乌光之中,连忙三人互按,身形腾起,追向自己脱手飞出的长剑。
石云仪为三女之首,心知三人势必不能久留半空,而对方阵式竟如此奇奥,自己连往下应再发哪一招式都不知道,上下俱不能,心下不由烦恼非常。
三女各自抓回长剑,石云仪此时就不发招也不行了,而心中此时毫无应付之方,心念微动,战既不能,和又不能,不如来个两败俱伤。
只听她吟道:“横白练兮抱青峰,廓灵关兮包玉垒”,声才出口,其他二人已知石云仪的意思了。
三人右臂齐挥,长剑出手,剑身灌足真力,闪电般射出,竟射向文光。
文光见三女又向他出手,见三柄长剑竟似失了准头,鼻中微微哼了一声,心想三女大概是强弩之末,情急之下竟出此下策。
手中“白玉杖”向上一指,匕首阵中匕首齐飞,射向三女。
谁知三女长剑在半空一碰,一声轻响,三剑一分,剑走弧形,立即有如闪电般地划向文光了。
三女也同时翻身避过袭来匕首,落向文光。
文光一见,心中大惊,只六大护法必定不能拦阻来势,而匕首阵有三分之一匕首出手,其余在第二第三排,想要来救也必定来不及。
三剑划至,六大护法六剑齐挥,欲挡来势,但此次剑身既灌足真力,又未受阻,六人一挡,虎口欲裂,剑身斜开,三女长剑挟余劲而下,直袭文光。
文光既要指挥“匕首阵”,自然无法再顾来剑,连忙身形伏下,三支长剑贴身擦过,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但他并没有忘记三女也跟踪袭至,他右手一举,“白玉杖”挥起,在半空中微微一绕,一面发令给匕首阵向三女进袭,一方面阻止三女攻势。
三女身形落下,见文光“白玉杖”挥起,三人鼻中哼了一声,暗道:“你还能逃得了多少时候!”三人六掌一齐拍出,一面震向文光手中“白玉杖”,一面拍向文光背心。
那护法的六人见状心中不由大惊,也顾不得自己手腕的酸麻,一齐大喝一声,划向三女后腰。
匕首阵前后互换,匕首齐出,攻向三女。
三女早已存心两败俱伤,六掌拍开“白玉杖”,直向文光压下。
此时!山下突然一声“帮主到!”声音清彻宏亮。
场中诸人俱吃一惊,尤其丐帮中人,更没有想到伤重垂危,已昏迷不省人事甚久的帮主,竟在此时到来。
副帮主也不由现身而出,面上难看已极,他声称那是唐子谅的声音。心想他下午劝我,我不听,现在居然用这种手段,双目炯炯地看着来路。
场中诸人一齐停住,三女也一个翻身,落下地面,大家都看着上山的来路。
众人眼前人影一动,众人不由齐声呀的叫了一声。
上来的正是丐帮帮主石云,身上穿着一袭灰色长袍,身后跟来三人,就是柳瑜、白玉飞、唐子谅三人。
石云面上如罩寒霜,向四外看了一眼,高声叫了一声:“文光!”
文光自石云出现之后,心中就不由暗自打抖,现在听见石云在叫他,只有硬着头皮走了出来,跪在石云面前,低低地叫了一声:“师父。
石云冷哼了一声道:“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你知道妄用‘匕首阵'是犯了什么罪吗?”
文光忙道:“徒儿只是想为您老人家报仇,所以才用了‘匕首阵'。”
此时丐帮副帮主连忙上前,向石云道:“启禀师兄,使用匕首阵不是文师侄之过,是我要他用的,如果要罚就请师兄罚我好了!”
柳瑜见了心中一动,想到这副帮主能自动认过,想也不会太坏,如果能借机将义兄唐子谅和他之间之误会消去,那岂不是好事。
想着上前向石云道:“石师叔,这事实是小侄疏忽所致,实在是不能怪文师兄的!”
石云再哼了一声,向文光道:“现在看在你师叔和柳小侠的面上暂且饶你一次,你起来罢!”
文光忙道:“谢谢师父!”起身站在一旁。
石云又向三女走去,向三女道:“刚才小徒得罪三位,在下丐帮帮主石云替他向三位女侠赔罪了。
说着向三女一揖。
三女一听,就知石云下一句话是什么了。石云仪还记着刚才差一点上了文光的圈套,心中十分不高兴,想此时正好回报他一下,哼了一声道:“不管怎么样,‘黑木令’是不还了,你们也不要再来这一套了!”
石云久为丐帮帮主,涵养也已不错,但从来也没有被人如此奚落过,而且三女又是后生小辈,他一生只对无相神僧佩服,旁人他从未佩服过谁,以这种态度对三女,而对方的答话竟是如此,心中不由怒从中起,鼻中怒哼一声道:“但‘黑木令’原是丐帮之物!”
石云仪也哼了一声道:“不还就是不还!”
石云不由面色骤变。
白玉飞一向就对三女没有好感,此时见三女不肯交还“黑木令”,不由上前道:“想不到天山三女的弟子竟是如此不讲信用的!”
郑玉珊反声叱道:“不用你多管闲事!”
白玉飞哪能忍得下这一口气,一手抽出流星宝剑,就向郑玉珊道:“我就管你又怎样,如果你不服,不妨出来比划比划!”
郑玉珊一手拾起宝剑,道:“谁会怕你?”言讫,右手一晃,一招“拖电断霓”,刺向白玉飞。
柳瑜一见,连忙上前,右手一挥,引开郑玉珊长剑,拦住二人。
接着向石云仪道:“先前在下与石姑娘约定由石姑娘将‘黑木令’直接交还给石帮主,现在石帮主已至,就请石姑娘将‘黑木令’交还石帮主罢!”
石云仪哼一声道:“我已经说过不还了!”
柳瑜心中大急,他自己生命余百日,尚有其他之事去办,本想今日“黑木令”之事可了,那么其余的事有较多的时间去办,如今石云仪一变卦,“黑木令”之事就不知道要再拖上多久的时间,不由急道:“石姑娘怎么不守前约?”
石云仪冷冷道:“这事不由你管!”
柳瑜一听,不由微怒道:“石姑娘!你这样做就不太对了,黑木令原是丐帮帮主赠我师父之物,不想被令师扣留二十载,至今尚不归还,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罢!”
石云仪听了一怔,她想不到柳瑜也会发脾气。其实柳瑜也是人,只不过自幼即被无相神僧陶冶,一切事情均能隐忍不发罢了,事情逼到如今,他如果再让步下去,那恐怕在他生时,将看不到“黑木令”归还丐帮。
石云仪也怒道:“我早已说过我们三人说出的话决不容他人更改,什么说得过去说不过去的那都和我们没有关系,说不还就是不还,有本事你就来抢好了!”
柳瑜心想这简直是在耍赖皮了嘛,难道我就真不敢出手抢吗?
虽然师父遗命要我最好不要动武,以免和三女结仇更深,但如果已让得像自己这样,对方还不肯交还,那么恐怕再怎么让都没有希望了。
想着向石云仪道:“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讲了,只要石姑娘能划下道来,说出怎么抢,我柳瑜照办就是了。”
石云仪一听不由大出意外,她原心想只要逼一逼柳瑜,他能不出手,别的就好办,他愿意松手,丐帮也必定要给他一些面子,自己三人说不定就能平安地过去了。
想不到柳瑜竟然一反往态,对自己三人已不再相让,竟要自己划下道来,心中不由踌躇不决,不知怎么办好。
白玉飞也大出意外,她自从新疆第一次遇到柳瑜起,一直到刚才,柳瑜都一直在忍,老实说,她在内心中也有些不以为然。
但柳瑜的态度怎么突然改变了呢?照往常他是决不会这样,难道说是今天遇到了兰妹的关系吗?不会的吧?兰妹的个性是决不会使他变的,但是究竟为什么呢?
郑玉珊哼了一声向柳瑜道:“你说只要我们说出抢的方法来,你就可以照办是吗?”
柳瑜微微一笑,说道:“大概就是这样罢!”
郑玉珊又道:“是我们三人对你一人吗?”
柳瑜答道:“都可以!”
郑玉珊哼了一声,看了柳瑜一眼,回头和石云仪、于玉英三人嘀咕了一阵,转身向柳瑜道:“你准备好了。
说着三女一齐拿起长剑,石云仪左手轻起,“黑木令”竟向山崖外抛去,口中叫道:“你来抢罢!”三女身形并排站立着,横剑当胸,拦在“黑木令”去势之前。
柳瑜想不到三女竟然来这一手,心中不由狂怒,怒啸一声,双脚微点地面,向“黑木令”去势扑去。
三女一齐轻叱一声,三柄长剑推出,刺向柳瑜,心想不管你本领多高,我们以三人之力挡你几招总是没有问题的。几招一过,黑木令就落下山崖,你也就不要再想得回了。
柳瑜心中怒极,双手分处如凤翼招展,抓向三女长剑,他已使出了“龙飞凤舞”这招,立心一招制服三人,不然黑木令落下山崖,想再得回,那是难之又难了。
三女只觉眼前臂影晃动,对柳瑜的来势根本无法看清,心中不由同时大惊,连忙一齐要收回手中长剑。
但为时已迟,三女只觉右手一紧,一股无可言喻的力道传来,不由自主地将右手一松,身形向后纵去。
柳瑜一式“龙飞凤舞”得功,一手夺过三女长剑,身形不再停顿,身如龙起,迅即追向“黑木令”。
“黑木令”尚在空中,但已飞至崖外,柳瑜长啸吐气,身如闪电,一手抓住“黑木令”,在半空中用力一旋身,就向山崖边缘落去。
三女长剑被夺,心中羞愤交集,见柳瑜已得“黑木令”,马上就要落回山崖,心中更觉羞辱。三女齐叱,方掌齐出,拍向柳瑜胸前。
柳瑜身在半空,右手握住三女长剑,左手握住黑木令,身形又疾,见三女竟趁己之急,而向自己出手攻至,再也无法闪避,心中一凛,念头急转,左手一挥,用力将手中“黑木令”向石云抛去,身形尽力弯曲,护住胸前要害。
只听碰的一声,柳瑜只感到全身俱震,好似身体百骸俱已震散,身形一顿,立即向崖外飘去。
丐帮帮主石云一手接过黑木令,一见眼前情势,不由大惊,身形一动,口中怒喝一声,双掌一起,就攻向三女。
白玉飞和唐子谅也连忙纵身至崖边,去看柳瑜。
三女先前也只是急怒交加,想不到一下竟把柳瑜整个身子震开,向崖下落去,也不由一呆,心中也十分不好受,现在丐帮帮主石云又已攻来,三人也管不到这么多了,就一齐反身,方掌向丐帮帮主石云来势接去。
白玉飞见柳瑜似已昏迷,身形向下坠下,心中大急,口中大叫了一声:“瑜弟!”叫时已泪水满眶。
柳瑜突然脑中一震,似已听到白玉飞的声音,心中一惊,想我现在还不能这样就死啊!我这样兰妹妹怎么办呢?
他心中一清,提起余力,大喝一声,身形弹起。
白玉飞一见柳瑜清醒,心中狂喜,用手一擦眼泪,又叫了一声:“瑜弟!”
柳瑜身形弹起,身形顿时升起,但距崖头尚约有一丈,又听白玉飞一叫,心中又是一清,但已无法再弹起,双腿经三女一震,又加上刚才一弹,已无法再用力了。
但他听白玉飞一叫,心念一动,左手用力一挥,三女三柄长剑向山下掷去,身形借此一掷之力腾身再起,距崖头已是不足一尺,身形也已靠近崖头。
柳瑜用力一伸,抓住了崖头,白玉飞连忙一手拉住柳瑜,用力将他拖了上来,但柳瑜已脱力晕去。
三女和丐帮帮主石云一交手,碰的一声,将丐帮帮主石云震退两步,石云心中益怒,但知三女武功亦非等闲,而且自己内伤新愈,不宜和人拼斗内力,鼻中怒哼一声,右手一起,抽出“墨玉杖”,划向三女。
此时,山下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急奔而来。众不知出了什么事,双方连忙停手。
马蹄声来处,奔来一匹快马,马上赫然坐着是戴馨,丐帮诸人见马上这人没有一人认得,心中不由大异,不知道戴馨是来干什么的。
戴馨一到,就向三女奔去,向三女急道:“我爹又和金银双魔闹起来了,你们赶快和我一齐回去罢!还有五天我爹就要和双魔决斗了,我爹想请你们去。我们现在就去好吗?”
三女一听,石云仪首先哼了一声向石云道:“今天我们三位有事,再过二十天,我们再在这儿相会!”
说着向戴馨一挥手,三女和戴馨就向山下奔去,她们知道以眼前的情势决不能讨了好去,不如定下后约,再想法,也可趁机邀出戴南星和五岳帮帮助,那就可不必怕丐帮了。
石云见柳瑜业已获救,自己伤势又未复原,应先顾柳瑜要紧,再等二十天也不怕三女不来,因此也就不再阻止三女。
他连忙向柳瑜走去。
白玉飞救起柳瑜,见柳瑜已脱力晕去,连忙掏出了药瓶,一手拔开瓶塞,一倒,见“日月神丹”已无,才记起先前上山时,柳瑜已给石云服下,连忙又取出“太阴神丸”和“少阳神丸”,给柳瑜每种服下一粒。
过了一会,柳瑜业已清醒,向四外看了一眼,连忙站了起来,知又是白玉飞救了自己,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见三女已不在,正想开口问。
石云见柳瑜已醒,连忙向柳瑜问道:“柳小侠,你没有什么吧!我们丐帮不知要怎么感激你才好!”
柳瑜忙道:“这是在下份内之事,感激二字愧不敢受,只要石师叔不再记我失“黑木令”之过,我就心安了!”
石云叹了口气道:“柳少侠有这种胸襟真使我石云愧不敢言,柳瑜心中一动,心想丐帮为天下第一大帮,石云既然身为帮主,见识必然也超人一等,我何不将兰妹妹之事向他请教一下呢?
想着向石云道:“石师叔!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石师叔,不知可否?”
石云忙道:“柳少侠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
柳瑜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义妹,天生失明,不知石师叔是否知道有什么人或什么药物可治的?”
石云沉吟了一下答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药我可不知道,但我倒可以介绍一位名医,此人是我老友,他以医术之佳称誉江湖,但十年前隐居,从此不再替人看病,也没有人能找到他居处,只知他隐居泰山,但我知道他就住在附近,我可以带柳小侠等人去一趟,但是否他能治我也没有把握了,他就是‘泰山医隐’。”
场中诸人除了柳瑜,只要稍有江湖阅历之人,俱吃一惊,他们想不到丐帮帮主居然还知道“泰山医隐”的下落。
他名为“泰山医隐”,就是因他久居泰山之故,但却想不到他隐居之后,还是隐在泰山,泰山医隐此人天生嫉恶如仇,医术虽高,对恶人却绝不肯救治,因此得罪了不少黑道中人,也为了这原因,他才被迫不得不退隐。
柳瑜一听石云能替他介绍一人来治,心想此人医术定甚高明,心中不由大喜,向石云道:“那么在下就谢谢石师叔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去呢?”
石云想了一下道:“明日早晨吧!柳小侠现在可以和白女侠先回店休息一下,明日清晨在下派人来接就是!”
柳瑜听了就谢过了石云,向他告辞,就和白玉飞两人去向店中。
回至店中三更已过,两人回房,一开房门,不由咦了一声,原来韦兰竟还没有睡,一人坐在床沿,听见开门声,不由问道:“是瑜哥哥和玉姐吗?”
柳瑜上前道:“兰妹妹!你怎么还不睡觉呢?”
韦兰答道:“我在等你和玉姐啊!”
柳瑜听了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白玉飞连忙解下流星宝剑,坐在韦兰身旁道:“现在我和你瑜哥哥已经回来了,你可以安心地睡觉了!”
说着她用手抚摸着韦兰的头发。
韦兰眨了眨那双大眼,呀了一声道:“现在我可以安心了,玉姐!今天晚上你们没有什么危险罢!”
白玉飞看了看柳瑜,答道:“今天晚上已经把‘黑木令’要回来还给丐帮帮主了,明天早上你瑜哥哥要带你去找一个医生,替你治眼睛,你今天晚上就听玉姐的话,早些睡觉吧!”
韦兰眨了眨眼睛,问道:“真的吗?”
白玉飞答道:“当然真的!”
韦兰呀了一声道:“那我就听玉姐的话,就早些睡觉了!”白玉飞向柳瑜挥了挥手,柳瑜就出了房门,也回房就寝去了。
不一会,天色已明,三人起身,准备了一下。
这时丐帮中人已到,领着三人向泰山走去。在山道上石云已等在那儿,并且准备了三匹马,等着三人。
柳瑜上了一匹马,韦兰和白玉飞合乘一匹,石云叱退了帮众之后,四人三匹马就向山中走去。
石云带着三人,向山中走,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山路愈来愈曲折,四周林木也愈来愈密。石云回头向三人道:“快要到了!”
不一会,柳瑜已看到前面有一小茅屋,四周是用竹篱笆围起的。
茅屋渐近,里面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满面红光,石云一见,连忙下马,高叫了一声:“蒲贤弟!”
那老者一见是石云,似乎大出意料之外,连忙走过来道:“石大哥怎么现在来了,这三位是谁?”
石云微微一笑道:“今天我要麻烦贤弟了。”
那老者已知石云之意,笑道:“大哥说哪里话呢?这样说不嫌太见外了吗?快请三位令友一齐进来吧!小弟一定尽力就是!”说着就在前引路。
柳瑜等三人也下了马,跟在后面进了茅屋。
那老者招待四人坐下之后,石云就向那老者道:“这就是愚兄救命恩人无相神僧之徒柳瑜!”说着用手指着柳瑜。
柳瑜慌忙起身,他想不到石云竟然提起他师父的往事,一时竟不知如何应答才好。
那老者惊讶地看了看柳瑜,说道:“原来是柳小侠,你手伸过来我看看。”
柳瑜不知那老者是什么意思,疑惑地将手伸了过去,那老者用手替柳瑜把了个脉,面上突现惊容,向柳瑜问道:“你什么时候中了‘百日之毒’?”
场中人一听,一齐大吃一惊。柳瑜心中一凛,竟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石云向那老者道:“贤弟!你大概是弄错了吧!并不是柳小侠有病,而是他义妹眼睛有病的!”
那老者疑惑地道:“什么?他中了百日之毒,你们不知道?”
白玉飞听那老者说得如此郑重,心中不由一惊,忙向柳瑜问道:“瑜弟!你真的中了百日之毒吗?”
柳瑜叹了口气道:“就是昨天,中了银蛇剑客的百日之毒,我怕玉姐担心,所以没敢说出来!”
白玉飞听了不由流下眼泪,她现在才知道柳瑜昨天晚上对三女态度为什么一下就改变了这么多,原来他已经知道他自己只有百日寿了啊!
丐帮帮主在旁一听,也不由呆住,他想不到柳瑜竟然中了百日之毒,这种毒和断魂草一般,江湖上所见过的人是少之又少,但一中上,其毒无比,简直可以说无药可治。
那老者见众人都呆住,不由也微微叹了口气道:“石大哥!这病就不是我能力所能办到的了!”
柳瑜笑了一笑,道:“前辈!我中的毒倒没什么,主要是请您替我义妹看了一下眼睛,能否重见光明?”
石云也如梦初醒,向那老者道:“蒲贤弟!你就替柳小侠的义妹看一下好吗?”
那老者连声答应着,走向韦兰身前道:“姑娘将手伸出让我把脉好吗?”
韦兰拾起头来向那老者问道:“我瑜哥哥中了别人的毒没有办法治了吗?”
那老者愣了一下,心念一动,答道:“办法是有的,但要北海雪芝才能治得好!”说着叹了一口气。
他自知说这话也不过是安慰安慰韦兰罢了!其实百年以来江湖上就没有一个人有本领得到北海雪芝,虽然柳瑜是无相神僧之徒,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韦兰听了道:“还有东西可以治我就放心了!”说着就将手伸出。
那老者用手按了按脉,面上顿时现出迷茫的神色,不由转身向柳瑜问道:“令妹到底是患了什么病?”
柳瑜一怔,忙道:“我义妹自小眼睛就看不见!”
那老者一惊,抬眼看了看韦兰,他想不到韦兰眼睛竟会看不见,他看着韦兰那双明亮的大眼,不由又问道:“真的吗?”柳瑜答道:“是的!”
他心底不由低叹了一声,向韦兰道:“请姑娘把眼睛闭上好吗?”韦兰点了点头,就闭上了双眼。
那老者右手伸出,食中二指按在韦兰双眼之上,双眼闭上,过了半盏热茶的工夫,他才张开双眼放下二指,叹了口气,向石云道:“今日累石大哥白走一趟,小弟无能,此病实在无法医治。”
柳瑜一听,心中一急,不由问道:“真的无法可治吗?”
那老者闭上双眼,想了一会,叹了一口气道:“委实无法可治,除非……除非还是要有北海雪芝才行!”
柳瑜听了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希望,忙问道:“那么北海雪芝从何而得呢?”
那老者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缓缓说道:“北海雪芝岂是如此易得之物,百年来江湖上无人敢言去得北海雪芝。雪芝本就难得,北海雪芝更为难得,但这也并不是最主要的理由;最主要的是近百年来生长北海雪芝的‘佛光岛’上被北海神女所据,从此去的人,无一人能回,因此再也没有一人敢再去北海‘佛光岛’上寻找北海雪芝了!”
柳瑜听了不由呆住,心想“北海神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难道她的武功真像那老者所说的一般不可思议的吗?难道她真是天下无敌吗?想着又问道:“那么说‘北海雪芝’是根本无法可得了吗?”
那老者知柳瑜心意,非要得“北海雪芝”不可,微微叹了一声缓缓道:“柳小侠或许认为我说得太过份了一点,但这全是事实。四十年前中原武林联合一致,一齐出发到北海去,想一举除去‘北海神女’。这一次集合了中原所有杰出人物,大约有二十人左右,但竟无一人能回,一去就全无下落。过了一个月,‘北海神女’在中原出现,那些高手均被分肢,送回其家属,并警告中原武林,不准去北海佛光岛,自此之后武林中无一人再敢谈起北海雪芝了!”
柳瑜听了不由低头沉思,他已决定无论如何他至少也要去北海一趟,不管是否能得到雪芝,但他一定要尽力而为,不管是为了他自己或韦兰。他想着向那老者道:“谢谢前辈的指点,在下打扰前辈这么久了,现在也该告辞了!”
那老者笑道:“柳小侠不用客气了,不用说你还是我大哥的朋友,就是说你是神僧的弟子,我蒲南飞也该稍尽微力,只是我能力有限,还累柳小侠空跑一趟了。
石云站起来道:“蒲贤弟,我帮中尚有事,不能久留,我也要向蒲贤弟告辞了。”
四人一齐走出茅舍,上了马缓缓出山,四人心中都无比沉重,各自都有自己的打算。
石云心中对柳瑜感激非常,而且他又是自己救命恩人无相神僧之徒,他心中暗叹为什么柳瑜会中了百日之毒,而“北海雪芝”又是如此难得,心念忽动,想自己何不以丐帮帮主之名,邀请天下高手,助柳瑜一臂之力呢?但自己该请哪些人呢?”
天色已近正午,四人已出了泰山,丐帮帮众早已有人在等,下了马,柳瑜向石云道:“多谢石师叔的帮助,小侄现在另有他事,要去找‘龙蛇帮’帮主一趟!”
石云忽道:“柳小侠知道‘龙蛇帮’帮主现在在哪里吗?”
柳瑜沉吟了一下答道:“这个小侄不知道,但只要能碰到龙蛇帮帮众就可以了!”
石云微微一笑道:“柳小侠!这事我想柳小侠倒可不必自己去找,我可派帮中弟子传令去打听一下,这恐怕会比柳小侠自己去还快,而且还有四天龙蛇帮帮主又要和五岳朝元戴南星约斗,我想出面去调解,正好和柳小侠一路,柳小侠不如先休息一下,我得了消息就来通知。不知柳小侠以为如何?”
柳瑜一听忙谢道:“那又要麻烦石师叔了!”但他心中想到怎么金银双魔又要和五岳朝元戴南星打起来了?究竟他们三人在自己离开之后又起了什么冲突呢?
想着就向石云告辞,和白玉飞、韦兰三人一齐回店中。
回到店中,白玉飞向柳瑜道:“瑜弟!你来。”
柳瑜不知道有什么事,就跟着她进了房中,白玉飞关上了房门,看了看韦兰,微微叹了口气向柳瑜道:“瑜弟!你是不是准备到北海去一趟!”
柳瑜微微地点了点头。
白玉飞右手伸出道:“瑜弟!北海神女武功无人能敌,这本‘凤凰秘笈’中武功深奥无比,我得着也没有用,不如你拿去罢!以你现在的武功来学‘凤凰秘笈’中武功,至少对这次北海之行也是有帮助的!”
柳瑜迟疑着不知是接过来好,还是不接好。
白玉飞继续说道:“瑜弟!你就拿去罢!难道你不愿意治好兰妹的病吗?”
柳瑜感激地道:“那就谢谢玉姐了!”说了他接了过来。此时他心中不由内疚非常,白玉飞是对他如此之好,而他……他恐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再报答白玉飞了。
白玉飞见柳瑜接了过去,向他道:“那你现在就回房吧!我还要和兰妹说些话。”
柳瑜带了凤凰秘笈回到房中,坐了下来,但心中一直无法平静,思潮频起,一会想到白玉飞,一会又想到韦兰,一会无相神僧的音容又呈现在眼前。
他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盘膝静坐了一会,思潮渐平,这才睁开双眼,翻开“凤凰秘笈”,一页一页地看了下去,时看时想,过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完。
他看完了又轻轻叹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去凤凰城时,城主已死,不然就以“凤凰秘笈”中的功夫,自己可能在他手中走不了十招;自己在这生命仅存百日之时,尚能看到这绝世秘笈,也该知足了。
以自己所学,看这“凤凰秘笈”,也不过似懂非懂,有许多地方尚须假以时日才能了解其中之意,更不要说精熟其中武功了。但如不能精熟其中武功,他能得到北海雪芝为韦兰和他自己治病吗?
他想着,闭上了双目,回思“凤凰秘笈”中的武功,一遍又一遍,他只觉得“凤凰秘笈”中的武功一套一套地连贯起来了,其中人物翩翩而起,顺着掌功剑式,一招一招演出,一次又一次,其中人物也一次比一次更加清晰。
他似乎也看出那人在每出一招时所用的力道,他聚精会神地看着,突然,他向那人脸上一看,心中突然一惊,那人不正是他师父无相禅僧吗?他不由口中出声惊叫,眼前人影骤杳,他一惊,不由睁开双眼。
他看了看四周,见白玉飞站在他身旁,天色已暗,四周并无“无相神僧”踪影,他想着,不由流下了眼泪。
白玉飞看了忙问道:“瑜弟!你怎么啦!”
柳瑜定了定神,擦去了泪水,低声道:“我没有什么,怎么已经天黑了!”
白玉飞笑道:“瑜弟!你怎么一坐就一下午,天都已经黑了你还不知道,我差一点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刚才进来见你坐在这儿,不敢惊动你,所以在旁边守着!”
柳瑜感激地看了白玉飞一眼,低声道:“有劳玉姐了,我在想‘凤凰秘笈’中的武功,想不到一坐就坐了一个下午,连我都不知道。兰妹呢?”
白玉飞微微一笑,说道:“你看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啦,兰妹我已哄她睡了,你不用担心了!”
柳瑜心中更惊,看了看窗外天色,知已三更,心中暗奇,自己觉得才一下,想不到竟已由中午坐到了半夜三更,想着不由又想起了“凤凰秘笈”中的武功,他心念一动,凤凰秘笈中的招式就如闪电般地闪过脑海。
他对其中武功除了坐式,已是大部通融贯通,不由跪下身子,向西拜了四拜,他心中感激他师父竟能在西归之后还如此关切他。
其实那也只是当时精神贯注,他平时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无相神僧,当时“凤凰秘笈”将要演完,精神一松,不由自主地想起无相神僧,无相神僧遗影,入脑海,和凤凰秘笈之中身影合而为一,使他产生这种错觉罢了。
白玉飞见柳瑜这种样子,心中不由大奇,问道:“瑜弟!你在想什么?”
柳瑜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一时想起了我师父平日对我的恩情罢了!”说着不由又流下了眼泪。
白玉飞也微微叹了一声,说道:“瑜弟!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天已不早了,你还是去睡觉吧!”
月转星移,天色又明。
天色刚明,店门外马蹄声响,柳瑜急忙起身,原来石云已经来了,柳瑜披衣而出,他不知道石云有什么事,竟然如此行色匆匆。
出门一看,唐子谅也跟着来了,不由欣喜地说道:“石师叔,唐大哥,你们今天来得可真早啊!”
石云微微一笑道:“柳小侠,帮中弟子已有消息传来,金银双魔和戴南星在四日之后,约斗桐柏山,我们如果要赶到的话,恐怕今天早上就要开始赶路了!”
柳瑜一听,忙道:“那我们现在就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吧!”
此时白玉飞也开门出来,柳瑜又告诉她一遍,两人就分头去收拾。
两人所有只是随身之物,韦兰更是身无所长,不一会就准备好了。
到了门口,石云还替韦兰准备了一辆马车,柳瑜上了马,白玉飞陪同韦兰上了马车,众人就开始出发,向桐柏山行去。
转眼已到了第四天,柳瑜等人沿途有丐帮帮中弟子接应,一直地就到了桐柏山,按着丐帮帮中弟子所引道的方向,就向桐柏山中走去。
才进入了山中十里路,路旁一转,横出了三匹马,柳瑜一看,正是“龙蛇帮”中帮众,柳瑜忙道:“在下柳瑜,同丐帮帮主石云等人有事要见贵帮帮主,不知可否!”
龙蛇帮中帮众大多认得柳瑜,尤其上次终南山一战,知自己帮主也非常钦佩柳瑜,又一听同来之人竟是丐帮帮主,自然不敢怠慢,为首一人忙道:“原来是柳小侠和石帮主,因敝帮帮主和五岳帮帮主有约,在下数人奉命守在这儿,既然柳小侠有事,那么就请柳小侠等人随在下进去,但山路不宜走马车,还请换马才能进去。”
柳瑜忙道:“那么我就谢谢你了!”说着回头招呼韦兰,白玉飞两人下了马车,马车由随来丐帮帮众带回,白玉飞和韦兰两人共乘一马,和石云等五人随龙蛇帮帮众入山。
不一会,就到了一块平地,见双方已到达,幸好还没有打起来。
五人连忙驱马上前,两方之人均想不到柳瑜等人会在这时候来了,柳瑜一带马头,和白玉飞、韦兰三人就向金银双魔走去。柳瑜低声向韦兰道:“兰妹妹!我现在带你去见你舅舅!”
韦兰一听,连忙回头向柳瑜问道:“我舅舅?”
柳瑜道:“我就是带你来见你舅舅的,你舅舅也在找你呢?”
一下就到了金银双魔身旁,白玉飞就扶着韦兰下马。
金银双魔一见韦兰不由一齐呀了一声,四目盯视着韦兰,一动也不动。
柳瑜忙向双魔道:“两位前辈,这就是在下义妹,也是前辈的外甥女,她叫韦兰!”
双魔一听,身形微微一震,呆在那里。
眼前的韦兰,长得竟和她母亲古若红一模一样,两人回忆着往事,金银双魔原是双胞兄弟,古若红是他俩唯一的妹妹。
古若红生后不久,他们父母就已故去,因此古若红是他两人一手带大的,他们俩以狠辣闻名,但对他们的这唯一的妹妹是纵爱非常。
后来因不满意她和韦奇结婚,想把韦奇杀去,但结果反而逼疯了古若红,使两人终身内疚。而眼前的韦兰,站在他们身前,亭亭玉立,正似当年古若红的化身。
柳瑜又转身向韦兰道:“兰妹妹!快上前叫你舅舅呀!”
韦兰依言上前,向金银双魔叫了一声:“舅舅!”她接着又问道:“舅舅!你知道我妈在哪里吗?我每次问我爹,我爹都不肯告诉我,你们能告诉我吗?”
金银双魔走向前了两步,两人都用手抚摸着韦兰的头发,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心想这孩子还是这么天真,大概她连她父亲已去世都不知道,而她的今日,都是自己两人所造成的,他俩虽平日狠辣,但此时天性流露,也不由流出眼泪。
泪水滴在韦兰脸上,韦兰忙问道:“舅舅,你们怎么了?是不是又是兰儿不乖惹你们生气了?”
双魔听了连忙用手擦去了泪水,齐声答道:“不是,舅舅是想到了别的事!”从来没有人对他们两人如此过,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他们。
柳瑜想了,心中也不由为之暗叹,他了解金银双魔此时的心理,因为他自己也是没有家的。
他抬起头来,缓缓向金银双魔道:“两位前辈,我最近要有一次远行,我兰妹妹要拜托两位前辈照顾了。
韦兰突然回过头来,向柳瑜问道:“瑜哥哥!你又要离开我了吗?你到底又要去什么地方?”
柳瑜微笑着道:“兰妹妹,我这次去是马上就要回来的,你和你舅舅在一起。”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又道:“我叫你玉姐也留下来陪你好吗?”
白玉飞心知柳瑜想要去北海,听了忙道:“瑜弟!你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呢?”
韦兰听了反向玉飞道:“玉姐,瑜哥哥是不是一个人要到北海去?”
白玉飞看了柳瑜一眼,低下头没作答。
金银双魔一听,心中不由暗暗吃惊,忙向柳瑜问道:“柳小侠怎么决定要去北海,难道有什么事吗?”
韦兰答道:“舅舅!我瑜哥哥要去北海拿‘北海雪芝’来治我的眼睛!而且他也中了毒,要拿‘北海雪芝’才能解。”
双魔一听,心头一震,不约而同地同时低下头,向韦兰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韦兰答道:“我眼睛看不见东西啦!瑜哥哥带我去找一位医生看,他说没有办法治,除了有北海雪芝才能治。”
双魔一齐呆住,两眼望着天空,他们心中对传说中的北海神女畏惧着,他们虽名列二十年前江湖六大高手之中,但他们也知道比起一般已退隐的高手,他们还是差了一筹,而且在他们的前辈中,有几位就是牺牲在北海神女之手,但韦兰……
想到韦兰,还有眼前无相神僧之徒柳瑜,他们不知道柳瑜到底中了什么毒,但他知柳瑜既然要北海雪芝来解此毒也必定不轻。
双魔犹疑着,突然同声道:“我俩愿随柳小侠一同前往北海。”
说过之后,心中不由又升起一丝后悔,但话已出口之后,心情顿感轻松,好似脱去了一重枷锁似的。
柳瑜一听反问道:“那我兰妹妹怎么办呢?”
白玉飞在旁道:“让我来照顾兰妹好了!”
柳瑜微微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又向金银双魔问道:“不知两位前辈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又和五岳帮帮主在这里约斗呢?”
双魔鼻中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柳瑜又道:“两位前辈能不能看在下的面子,不必再和五岳帮争斗了呢?”
双魔听了一呆,心中委实无法决定;答应吧,好像自己各方面都吃了亏;不答应吧,对方却是柳瑜。
韦兰在旁道:“舅舅,你们是要和谁打呀?”
双魔看了看韦兰,心中轻叹一声答道:“舅舅没要和谁打!”韦兰听了喔了一声道:“那就好了,如果你们要和别人打,我心里一定会记挂着你们的安全的。”
柳瑜听了,知双魔已经答应忙道:“在下在这里谢谢两位前辈了。”
此时五岳帮帮主,五岳朝元戴南星已经过来了,向双魔道:“二位古兄,现在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就请二位古兄准备一下吧!”
古氏兄弟一听,心中怒火又起,但刚才已经答应不再和五岳帮闹下去了,此时间一时无词以答,只是鼻中用力哼了一声。
柳瑜忙上前道:“戴前辈!”
戴南星斜过头来看了看他,并没有说话。
柳瑜看戴南星的样子好像对自己也不太满意,心中不知是为了什么,或许是看自己和古氏兄弟太过亲近吧了,他沉吟了一下,才道:“戴前辈,您和两位古前辈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之人,双方又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深仇大恨,我想是否戴帮主能够看在下的面子,两帮消除误会,化干戈为玉帛,不知戴帮主是否能赏在下一个面子?”
戴南星一听,鼻中哼了一声道:“柳小侠这番美意我戴南星非常感激,照说以柳小侠对我父女的恩惠来说,柳小侠就是再有什么天大的吩咐我戴南星也应照办,但是,此次这事今天是非要了清不可。”
双魔一齐哼了一声道:“难道我俩真的怕你不成!”
此时丐帮帮主已驱马前来,见眼前之势,慌忙道:“三位帮主请先听在下一言,听完了再打不迟。”
此时大家的眼光都看着石云,看他究竟要说些什么话。
石云看了大家一眼,缓声道:“在下不知‘龙蛇帮’和‘五岳帮’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但我想也不会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在下到这里来,最主要目的是以丐帮帮主的身份邀请三位帮主,至北海一行,想再次集合中原有名人物,至北海共同对付北海神女。”
说到这里戴南星哼了一声道:“我不参加!”
石云微微一笑,问道:“不知戴帮主有没有受无相神僧和他弟子柳瑜的恩惠?”
戴南星怒道:“无相神僧乃前辈高人,我戴南星曾经受过他救命之恩;柳瑜,我虽也受过他恩,但我戴南星异日当图报答,现在请石帮主最好不要提起这事。”
柳瑜在旁说道:“在下对戴帮主委实也无恩可言,报答二字我想是不必了。”
其实戴南星开始对他印象不错,但戴馨嫉妒着他的武功和他受人尊敬,自己父亲也对他有好感,心中更是不舒服,但别人武功确实比自己高,这是无话可说的,只有平常说起柳瑜来就说他是如何如何骄傲,戴南星虽一向溺爱戴馨,但也不深信。
前几天三女回来,长剑已丢,一问之下,是柳瑜抢去的,而且抢去之后又将三女长剑抛下悬崖,戴南星一听,也不问明真相,心中就认定柳瑜是太骄傲了,因此对他以前的一点好印象也完全一扫而空了。
今天到这儿,见柳瑜对古氏兄弟如此亲近,不理自己,心中更是认为柳瑜太骄傲了;到柳瑜向他调停两家时,心中认为柳瑜向着古氏兄弟的,因此没有答应。
这下见柳瑜说不用他报答,心中益怒,认为柳瑜看不起自己,怒声道:“我戴南星既然说了报答就非报答不可。”
柳瑜一听,心中知戴南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但也无法,只好轻轻叹了一口气。
石云接下去问道:“戴帮主是一定不肯接受在下邀请吗?”
戴南星昂声道:“我戴南星是认为没有到北海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