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春北乍闻长空神指之名吃了一惊,他微一镇定,疾向赵度雪道:“老婆子,快准备!”
银狐赵度雪也正吃惊着,魏春北一叫,她立时清醒,她身形一闪,闪至魏春北身后,右手贴着魏春北背心。
二人成名在“仙、奇、神、魔”四奇之后,他们也自练了一套诡异的武功,想以二人合手之力与四奇一争短长。
长空神指桑书云见二人听到他的名字之后居然还不走,而且如此势态好似要与他一分高下!
他实在不屑与二人过招,他冷哼了一声,道:“铁狼银狐之名我也听说过,想今天不教训你们二人一次,你们也不知天高地厚!”
话才一出口,他身形一闪,向赵度雪抓去。
铁狼银狐二人练了这套武功之后还是第一次正式用出来,而对手是当今天下武功最高之一的桑书云,二人心中不由有几分紧张。
长空神指身形一一闪,魏春北一时紧张过度,斜拍一掌拍向桑书云。
桑书云既然被誉为长空神指,自然轻力之高也是他突出武功之一,魏春北这一掌那会拍得中他?
魏春北一掌拍空,才想闪身已是不及,桑书云一把已抓住银狐赵度雪的背心。
桑书云一把抓住赵度雪背心,一手向外摔去。
他右手一挥,心中微觉奇怪,他本来以为这二人用的借物传力的武功,那虽是上乘内家武功,但对他们这种高手看来,实是不值一顾。
但一摔之下,居然二人身形没有分开,一齐飞了出去,他微微一笑,心想这不过是自内家借物传力中蜕变出的武功而已。
魏春北与赵度雪二人被摔出,二人在半空中互翻了一个跟斗,落在地面。
银狐一落身,蹲在魏春北背上,口中怒啸着,她额上白发迎风飘动,一出手就落败,她此时已是怒极。
魏春北半蹲着身子,他也气得满脸通红,双目怒视着桑书云!
桑书云随手摔开了二人,但见二人如此形势,他也不敢太大意,他没有与二人斗过,而且看得出铁狼银狐二人所用的武功并非普通正派武功!
适才一招得手大半是因为二人太紧张,而自己猝发而致。
他心中虽已暗暗小心,但面上却淡淡笑着,现在有外人在场,他以长空神指之名对付两个后出道的晚辈都还要小心翼翼,那岂不太丢脸了!
魏春北凝视着桑书云,他面色通红!
倏地他身形如青蛙一般跳起,双手一挥,拍出一股劲力奇大的掌风拍向桑书云。
桑书云哈哈一笑,他心想自己猜得不错,二人只不过是以借物传力的武功来对付自己罢了!
他不愿用出自己指上的功夫,如果对付这种人都要用神指绝技,也未免有损自己的名声。
以桑书云为当今武林中绝项高手了,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在他胸中都了若指掌,他随手拍出三掌,这正是天山派的“神驼八掌”中的招式。
银狐铁狼二人连在一起,好似一个人似的,由魏春北发掌,眨眼间三人已过了三十余招。
桑书云只用一些杂乱的招式与二人相斗,但仅得上风,也奈何二人不得。
他心中暗自吃惊,这两个家伙看来还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二人与他初次过招,用的招式他只能揣摩而得,不能预知。
酣斗之中他心中暗恼,心想如果自己与这两个家伙动手到了五十招以后,传出去之后大丢颜面。
正在桑书云暗恼之时,倏地铁狼银狐二人一齐长啸,银狐自铁狼背身跃起,二人一上一下,四掌分攻向桑书云。
桑书云正一分心,乍受突袭,他不由心下一惊,四只手掌已是拍近,长空神指是何许人,那会让二人得手!
他大喝一声,双手一起,啪!
啪声中,掌影飞动之间已将二人掌势逼回。
不待二人再有缓手的机会,他含怒出手,右手食中二指弹出!咝!咝!两缕破空劲风之中,银狐铁狼二人已是欲躲不及,被他点倒!
桑书云哼了一声,退了一步,看了管英一眼,暗想这两个人真要我动手,那不是举手之劳吗?
他随手又解开二人穴道,冷冷道:“今天我放你们走,下次再撞到我手中应该知道不会这么容易!”
魏春北与赵度雪二人施出“天孤跃空”的绝技还是被桑书云躲过,而且被桑书云举手之间点倒!
二人不由有些丧气,二人在此以前,雄心万丈,颇有要与四奇一争短长的决心,而今一看,知二人武功与四奇尚有一大段距离。
桑书云要放二人,他们正求之不得,只互看了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向林中奔去,转眼身形已消失!
管英目睹三人过招,他心中暗自吃惊,三人武功之奇,功力之高都可算做他生平仅见了。
银狐铁狼二人离去,桑小丹看了管英一眼,向桑书云道:“爹!这人上次救我一次,这次放了他吧!”
桑书云扫了管英一眼,淡淡笑道:“这事你愿怎么办就怎么办!”
桑小丹回首傲然向管英撇了撇嘴,道:“喂!你可以走了!”说着又傲然一笑,道:“从今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下次可小心了!”
管英满肚子不是味道,但无奈自己武功不及他人,也无法,而且今天却是在万危之中桑书云俩赶来了!
桑小丹见管英气得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她得意的一笑,向桑书云道:“爹!我们可以走了!”
说完拉着桑书云二人离去。
剩下管英一个人站在那里,他目视桑书云父女离去,他心中气极,即使是桑小丹救了他,也不应该如此。
管英想着,跺了跺脚,桑书云父女是向山下走去,他本也想向外走,但想这种女孩子最好不见,想着反牵马向山中走去。
他走了一段路,倏见前面山路上立着一个瘦小的老人,在冷冷的看着他。
管英一惊,那不正是魏春北吗?想不到他还没有走,而且看他的样子好似正对着自己来的。
他一回头,回路上立着一个人,正是银狐赵度雪!
魏春北冷冷一笑,道:“少年人!你还是走不了了,我早知道桑书云会走,留下你来正好,我们还有几句话问你!”
管英见二人堵住,他心中一沉,呆立不语。
赵度雪在他身后开口道:“我们本以为武功与四奇已在伯仲之间了,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是赶不上他们!”
魏春北冷冷接口道:“只要你带我们找到血河车的下落我们就放了你!”
管英咬着下唇看着银狐,他心中想着其他的事!
赵度雪哼了一声,道:“以你的武功,也没有你再选择的余地,你自湘江追踪来此,自然有足够的线索可以带我们去找!”
管英此时又再度陷入险境,他反而想着其他的事,如果他能练好武功,如果他武功在四奇之上,没有一个人会找他麻烦了!
他现在被桑小丹看不起,完全是因为他武功不够,否则桑小丹也不敢对他如此轻蔑,他总有一天让桑小丹看看他的武功!
魏春北见管英一人在呆想,他冷冷哼了一声,喝道:“你不要想打什么歪主意!”
管英被魏春北这一喝惊醒,他向二人扫了一眼,心中倏地升起一个怪念头,心想自己今日若对付不了这两个人,还想学什么惊人武功?
这怪念头在他脑中升起,那一瞬间他已把生死忘了,他身形一起,右手一挥,将那柄短剑射向后方,身形向山上奔去。
魏春北与赵度雪二人想不到管英居然要逃,二人一愣,心想这小子居然不要命了,也不想一想能自二人手中逃出不?
二人一愣,再起身,正好迎着管英抛出的那一柄短剑。
魏春北一手接过那柄短剑,瞥眼之间,不由咦了一声,那短剑剑身一道淡红色的剑纹,不正是血河派的标记吗?
他咦了一声,赵度雪身形也一滞,此时二人确定管英必定知道血河车的下落,因不愿领路而想逃走!
此时管英身形早已在十丈以外,但二人志在必得,二人身形一起,一左一右自两方向管英追去。
管英起身之后,见二人身形落后十丈以外,他心中立时升起一丝希望,他目光一扫向树林浓密的地方跑去。
这座山中的道路铁狼银狐二人较管英熟悉多了。
二人见管英奔向树林,二人心中暗怒,不知这少年人怎么想的,在二人手下还想逃吗?
才至树林,二人已追至管英身后五丈之处。
管英想不到二人身形如此快,他吃了一惊,回目望去,身形在林中转了两个圈,飞射向一棵古树之上。
魏春北与赵度雪追近已看不见管英,二人一愣,二人立时知道管英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二人冷哼了一声,管英躲在树上怎么能逃出二人手中?
管英一上树,立时想到这一来一定没有办法逃出二人手中,虽然他知落入二人手中。
为了血河车二人不会对他怎样,但心中也感到懊恼。
他回目四望,看看是否还有脱身的机会!
赵度雪冷冷喝道:“管英!你别以为可以逃走,我找到你非先打折你一条腿才行!”
管英心中一跳,他知赵度雪要找到他会这样的,他目光一扫,看到不远一棵大树,树身有一个大洞。
他心念一动,悄悄下树,身形一掠,向树洞中窜入。
管英这时手脚极小心,相信在一箭以外的铁狼银狐二人不会听到的,但他没想到那树洞极深,深达丈余。
他脚一踏下去,脚下竟是踏空!
他斗然大惊,只觉得全身冒冷汗,他不怕跌下去,但一出声音银狐铁狼必定跟至,他跌入树洞中要逃都不能了!
管英身形一落地,倏地一惊,他正要站起身子,但一侧首,见树洞之中竟有一条地道:
他心念一转,向地道中退去,心想自己被二人抓去必定不会好受,那还不如自己躲着,等二人下来的时间攻他一个措手不及,也可以捞回些本。
管英躲着,听到脚步声已至树洞洞口,但二人并没有入洞,只在外面守着。
管英正怪着,已听到魏春北沉声道:“管英!你出来我们不伤你!”
管英闻言扬了扬眉,心想道:“这种人的话怎么可以相信,他怕自己暗算他们,所以才如此说!”
他呆了好一会,外面还是没有声音,他反而有些着急了,魏春北及赵度雪二人为什么还不下来?
他心中胡思乱想着,铁狼与银狐二人之武功如果早有准备也不会被自己暗算到,何必守在外面?
他们没有必要一定逼自己出去呀!
管英等了一会,这才听到二人窃窃私语之声,但听不出说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一阵轻细的声音下来,他知是二人之一下来了,此时反而心中开始紧张起来了,双目凝视着地道入口。
一条人影落下,管英倏地抽出长剑,在那一瞬间连攻出三剑。
那人才下来,好似没想到管英在此,他怒哼了一声,反拍出三掌,在地洞之中,管英适才三剑全是“天羽剑法”中的精妙招式,地洞又狭又小,一时之间那人也不能奈何管英。
管英在那人哼声之中已认出那是铁狼魏春北。
十招一过,啪!的一声,他手中长剑已被拍飞。
管英知不可恋战,他身形一低,向地洞中钻去,想过了一段距离之后再找一个地形好的地方再暗算魏春北。
在土洞中魏春北虽然武功较管英高出很多,但身形也比管英快不了多少,二人一前一后,一会儿已跑出了十几丈。
管英跑着,倏然听不见魏春北追来的声音。
他不由微微一呆。
他等了一会,魏春北还是没有追来,他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心想我现在管他的,他不追也罢,这土洞不知前面有没有出路?
管英想着向着走去。
才过了十几丈,前面豁然开朗,土洞尽口竟然是一间石室!
管英心中大感诧异,他站起身子,借着折射进洞的光线看来,只见那石室有数十丈阔,石室一角坐着一具干枯了的尸体,另外还有几副枯骨。
他心中大为奇怪,心道:“怎么这里还有石室,居然有人住在这种鬼地方,真是想不到的事!”
他呆立了一会,向那干枯的尸体走去。
管英才一举步,那干枯的尸体倏地跃起,闪电一般射至。
他大吃一惊,他本以为那是尸体,万想不到那还是一个活人,他乍然受袭之下,右手一招,正是“天羽掌法”中的一招“天虹阻路”。
管英一招才发出一半,右手已被那人扣住。他手腕被扣的地方扣得好似火烙一般,痛得他说不出话。
那人一手将管英拖住,身形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圆圈飞回原处,怒声道:“你是祝幽的徒弟!”
管英一呆,他想不到才出半招便被认出门户和师承来!
他抬头一看,那人双目已被挖去,一双眼睛只剩下两个洞,双腿也被人齐根削去,头上飘着稀疏的白发!
他心下大骇,此人双腿已去,而且双目已盲,居然还有这么高的武功,看来不在四奇之下,但不知是什么人,他怎么从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