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阴阳九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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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变心人

只有两个老僧与左樱、慕容霜坐在树林里。

慕容霜鬼精鬼灵,她猜不出少林和尚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觉得此事做得很怪诞,他们就没想到佛祖慈悲,宽大仁爱,不会伤及一切无辜么?左樱看去镇定,她像是早就不惧生死,但如是给人强行污辱,死前也不得安宁,怕是人世间最大的痛苦了。她怕不怕?

慕容霜问道:“左……夫人,不介意我叫你夫人吧?”

左樱一笑,又是千娇百媚:“我不介意,你有什么话,直说好了。”慕容霜说道:“苑老爷子一入祖茔,你们为什么不跟他去?生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左樱笑笑,说道:“这是历代苑老爷子的规矩,我也不知。但我知道,每一个苑老爷子出来后,我们与他更是相近。”

慕容霜几次想问她,苑老爷子与她们在空中相交的那情景那感受,但她说不出。她是一个姑娘家,问人家男女交媾的事儿,真是说不出口。

但他很想知道,她想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儿。听得哥哥慕容青说,那是人间一大奇事。但说是说,哥哥也说不明白。

慕容霜问道:“左夫人,你不怕死?”

左樱笑笑:“与苑九公子在一起,就是死了,也无所谓,毕竟做过一回真女人。”

慕容霜十分想往,一想:是了,她与苑九公子在一起,能得大快乐,人生的乐趣也足了,就不怕死。人生的乐趣,看来莫过于有一个异性知己。她蓦地想到了钟思凡,虽说是刚刚与他相交,但看他为人,也知道是耿介之士,一个风流倜傥的汉子,如是自己与他在一起,会终生有托。

左樱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事,说道:“慕容姑娘,你与那钟公子在一起,不是很久吧?”

慕容一听,顿时满面绯红,她低头道:“我与他刚刚相识。”左樱笑笑,说道:“我与苑九公子也是,我是小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他的,那时他像是一个中年文士,我在哭,他问我,你哭什么?我说我哭没吃的了,让狗抢去了。他大笑,说道:‘我从狗嘴里给你抢回来,好不好?’他带我走了,从此我就是他的侍妾了。在我与他交接的那一天,所有的九十九个姐妹都来替我采花,所有的九十九个姐妹都来打扮我。那一天我好快乐。”

慕容霜看她的眼里闪着光,十分快意,一定是想到那一天的快乐,她才如此快意。

她能如此快乐么?她能与钟思凡在一起,一生不离不弃么?

钟思凡出来了,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慕容霜一看到他,顿时脸色绯红。她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有一个男人了,他就是钟思凡。

慕容霜问道:“钟公子,你别听他们胡说,你不能做那种坏事,那要遭报应的。”

钟思凡脚步像是不稳,他走到了慕容霜面前,说道:“慕容姑娘,我不能与你一起走了,我要做。”

慕容霜忽地恨起他来,泪水如流,说道:“你是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再说苑老爷子一生都是做好事,他是江湖的骄傲,你怎么能动他的心上人?你看看左夫人,她是天生娇美的模样,你怎么忍心让她去死?”

钟思凡大声道:“我怎么做,你要我怎么做?”

慕容霜忽地软了下来,她不愿意看到钟思凡失魂落魄的样儿,她说道:“你不跟他们走,我们去苑家祖茔,保护苑老爷子平安出关,他看到了你,一定会教你几手好功夫,你岂不是大大受益了?在这里与他们这些龌龊和尚打交道,岂不是气也得气死?”

左樱大笑,拍手道:“好,说得好!”

可是钟思凡不吱声,他只是看着和生大师,和生大师一揖道:“小施主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