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离魂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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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四处求援

青青正在玩弄莫奴生的情感,她在戏耍着莫奴生,也戏耍着乌雅。

她想把乌雅逼走,但乌雅不走,只是用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莫奴生,那眼里有情。

趑是这样,青青越恨,她骂道:“你只是拣来的一个女人,何苦跟他?他欠我的太多了,我要他还我,我要他还我。”

莫奴生一天看青青不在,对乌雅说道:“乌雅,你的命那么苦,还是走吧,我欠她的,你却不欠她的。”

乌雅说道:“我欠你的。”

她转身欲走,莫奴生叫住了她:“只是我欠你的,你不欠我,你太苦。”

乌雅说道:“苦不苦,我自己知道,你走吧。”

忽地听到了青青那尖刻的声音:“苦不苦我自己知道,你走吧。”

青青站在了她们面前,莫奴生愤怒了,叫道:“滚,你再像一个小偷一般跟着我,我要杀了你!”

青青不怕他,鼓着弹得直跳的乳房,直拱到他的鼻尖来,说道:“杀啊,杀啊,你不杀我,不算是你娘的儿子!”

莫奴生恨道:“你骂我娘,我宰了你!”

他一掌把青青打飞出去,再看青青,竟在地上滚着身子,那真是野兽的求偶动作,她说道:“你打我吧,你打我,我愿意让你打。”

莫奴生恨得走开了,青青忽地变了脸,她冲着乌雅说道:“你只是一个侍候人的丫头,你知道不知道?”

乌雅说道:“我知道。”

青青说道:“知道就好,你去吧,再休走近他。”

突地来了一骑快马,到了门前,扔下了一张帖子,说道:“饶风岭上武林大会,请莫先生与会!”

莫奴生远远看到了,心内诧异,看青青拿着那张帖子,脸色大变,他问道:“怎么回事儿?”

青青把帖子递与他,说道:“莫奴生,我再不折磨你了,你去救救我的哥哥。”

原来那帖子上写着:

“九月十五,月圆初上。当在饶风岭一聚武林时道。当时活佛将恶魔唐逸捆来与会,有仇怨者可与会诉说,是非自有公论。”

青青说道:“莫奴生,你要救救我哥哥,我要去救哥哥,你去不去?”

莫奴生看看青青,看她此时全忘了淫荡,说道:“我去,我就去。”

青青骑上了马,她此时忘了再骂乌雅,她看着秀早上了马,看着乌雅上了马,想对莫奴生说,不让乌雅去,但她还怕莫奴生生气,便气狠狠地看了乌雅一眼,不敢出声。

乌雅只是一笑,不再看她。

她惦念哥哥,看来她还有人性,乌雅想着,早晚她会变的,那时莫奴生会有些快乐日子了。

青青忽地说道:“莫奴生,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妻子了,你要记着,到了哪里,做什么事,要问我一声,我要你做的,你才做。我不要你做,你千万别应声。”

她知道莫奴生好仗义助人,怕他再去帮别人,误了救唐逸的大事。

大理弄栋府,段謇正在花园里弹琴,思思在听,两人眉来眼去,情浓意蜜,真个情郎爱姬,一心一意。

忽地,老童喝道:“是谁?”

有人应声而出,那是一个大理武林门派的弟子,他拿着一张帖子,说:“禀公子知,有帖子至。”

段謇说道:“有什么帖子,那么重要?”

那弟子说道:“事情干系着思思姑娘,不得不来报。”

段謇皱眉道:“有什么干系着思思姑娘,拿来我看。”

思思一听,也来观看,便见到那一张帖子。

这是与青青拿到的那张一模一样的帖子。

思思说道:“他们要杀我哥哥,我也知道自古以来做杀手的,命多乖蹇,哥哥能得武林人声讨,却是怎么回事?原来那个活佛一心要帮哥哥的,此时怎么反成了他的仇敌?我不明白。”

段謇昂然道:“不明白便得去问一个明白,莫非就等着他们对唐逸动手不成?”

思思说道:“这事儿不妥,段公子,你是大理王族,插手江湖事,反是不美,莫不如我自己去饶风岭,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段謇说道:“王族是王族,但江湖有事,大理段謇也从未做过亏心事,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报与爹娘一声,随你去饶风岭。”

正说话间,忽听得朗声一笑,大理王段和誉与王妃一齐走出来,他说道:“我儿就去好了,如果真的唐门有事,你会坐视不管吗?只是你得带着些人,也好告我们一个平安。”

段謇大喜,笑道:“爹娘准了,我可以陪思思姑娘去饶风岭了。”喜笑神气溢于言表。

王妃语气双关地说道:“思思姑姐,我让謇儿陪你去,如救了你哥哥,你可以带他来大理作客,莫非大理也有人敢对他不敬吗?”

思思知道哥哥决不肯来大理客居,但也知道王妃夫妻两人的盛意,要是哥哥能出来,就走一趟大理,他们想对哥哥说自己与段謇的婚事,他们两老人早就看出了段謇心系在思思身上,此时一提,便让思思悟透,顿时脸色绯红。

王妃一见,更是喜欢,说道:“謇儿,你一路上照顾思思姑娘,莫叫她费心。”

段謇说道:“娘放心,一路上,不但我照顾不了思思姑娘,反是思思姑娘得照顾我,娘不是天天说我心不细吗?”

王妃咯咯笑着,说道:“就烦思思姑娘照顾謇儿,那样也好。”

段謇叫来了老童,吩咐他去叫少童,好久方来,少童正在那里看人家孩子玩,一听得要去饶风岭,便问道:“饶风岭在哪里?”

一听说在大宋与金人交界处,很远的地方,他雀跃道:“好啊,我去,我去,又可以去玩了。”

段謇带了一辆车子,让思思坐在车里,带了上百的家将。

他说:“这一去,有多的风险,去救思思姑娘的哥哥,我们都得出力。”

众将都呆久了,自是乐意,叫道:“愿为公子效命,愿为思思姑娘效命!”

一行人出发了,他们要赶在月圆前到那饶风岭,他们得急急赶路。

他们只有二十五天的时间了。

倩倩与齐眉杨知道他们处于绝境了,眼前有金兵在拦他们,身后有金兵在追。

他们都是一副要拼命而战的神气。

倩倩不走了,她跳下了马,对着须小仙与齐眉杨两人说道:“杨大哥,须大哥,我有话要对你说。”

两人说道:“你说好了。”

两人互看一眼,他们从未看过倩倩如此认真,莫非她有什么计策能躲过此祸?

倩倩坐在地上,说道:“两位大哥,你们是我的好兄弟,我就是死了,也决忘不了你们。”

她说着,竟是哭了。此时因为答罕之死,她竟成了狼主的追杀对象,说是她毒死了答罕,她成了一只罪羊。

齐眉杨说道:“我们有二十多人,怕他什么,与他拼了,反正不过一死!”

须小仙说道:“倩倩,我与杨大哥不怕死,你何必担心?”

倩倩说道:“不行,我要你们走开,你们如果愿意走,我们还是好兄弟,如果不走,我便自尽在此!“

远处的金兵围上来,叫道:“莫走了倩倩,倩倩是杀三王子的凶手!”

倩倩说道:“三军不发徒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两位大哥,你们要不走,我便自尽。”

她抓自己袋里的鹿皮手套,忽地脸变了色,叫道:“杨大哥,我的手套没了。”

齐眉杨陪笑道:“倩倩,我怕你出意外,早就把你的暗器袋子掏过了,你要死,不如我们一齐死!”

金兵围上来了,他们听命于一位平章,那平章得狼主令,要他们逼死倩倩,要她自尽,最后再割下她的首级带回上京。

平章命手下的金兵团团围住他们二十多人,但不与他们动手,只是呐喊喝叫,逼他们来冲。

齐眉杨要冲上去,倩倩说道:“杨大哥,我们不与他们斗。”

齐眉杨大笑,说道:“倩倩,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是大宋人,对金狗早就有仇恨,我杀金狗而死,有什么不好?”

他扑下去,带十几个兄弟杀下去。

但过了一阵儿,听得杀声震天,从那角落里再逼回来他们几人,死了五六个兄弟,都是被金兵用狼牙棒砸死的,冲回来的兄弟们也有伤。

倩倩说道:“杨大哥,我要自尽……”

正说着,忽听得对面的金兵围外有人叫道:“里面的倩倩姑娘听着,我们的四狼主要与你说话!”

便见外面的围圈慢慢闪出一道缺口,从外面走进来一人,那人是兀朱,是答罕的兄弟。

他骑着马,到了十几个人面前,笑说道:“齐眉杨,一向可好!”

齐眉杨哼了一声,他不想理兀朱。

倩倩看着兀朱,心里百感交织,说不出有什么滋味儿,也说不出该哭还是该笑。

兀朱说道:“齐眉杨,我是兀朱,是答罕的兄弟,答罕有话要对倩倩姑娘说,你让我独一人对倩倩说,好不好?”

齐眉杨说:“答罕算是个人吗?倩倩决不会听他的。”

兀朱说道:“我自与倩倩姑娘说话,你们走开。”

齐眉杨说道:“我不放心你。”

兀朱说道:“有毒药吗?拿来。”

齐眉杨挑了一粒铁菩提,那是淬有慢性毒的一种暗器,递与兀朱,兀朱拿着便放在嘴里,嚼了一下,说道:“好甜!”吐出来,说道:“好了吧?”

只剩下了倩倩与兀朱。

兀朱对着倩倩,也对着自己,说出了狼主赏与答罕那珠珠,答罕叫她痴儿的经过,再说了珠珠贪欲,答罕恨罢不能的心情,最后说道:“三哥最后看她可恨,要他的侍童奸她,看着侍童作恶,此心此仇,可知其深。那时三哥就抱了必死之心,狼主赏你一个女人,而你又是不能驭女的残废,此事的荒唐,一想便知,三哥临死时,有话交你。”

倩倩当是答罕对她表明心迹的,她说道:“拿来我看。”

兀朱说道:“你看吧。”

倩倩看信,信中只有几个字,倩倩看了好久,好久后她才身子也抖了,她怕,怕极了。她说道:“她……她会害我哥哥吗?”

兀朱说道:“会,我在答罕府里,也接到一份帖子,我才赶来,要你去救你哥哥的。”

倩倩的心反而更乱了,她说道:“金兵一心我去顶罪,说我是杀答罕的凶手,他们不会放过我。”

兀朱说道:“我自去对他们说。”

兀朱说道:“答罕之死,确是你杀的。”

倩倩看兀朱背对着她,身影在起伏,他显是心情也不平静。

倩倩叫道:“我没杀他,我没杀他!”

兀朱说道:“是你杀的,你抱过他,让他体味过什么是女人的温柔,再叫他一个人走路,他只会自尽。”

倩倩无语了,兀朱说道:“我本来可以命令他们,把你们这些人杀个精光,但我能知道答罕的心,他不会愿意的,他不会愿意让你死,他愿意让你再想着他,想着他对你的柔情,你会后悔,你再也不在妓楼久留,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吧。”

兀朱走了,他命令那平章把兵马都带走,平章不愿,说是狼主的命令难违,兀朱只说了一句:“众军都听着,我是四王子兀朱,我命你们撤军,如是狼主问起,我自担此责!”

众军退了,倩倩握着那一张字纸,跪在地上,她不知是要谢答罕还是谢兀朱,是谁救了她?

齐眉杨看到了那张字,他惊讶得张大了眼:“不能吧?”

须小仙也说:“绝无可能。”

倩倩看着他们两人,说道:“这字是答罕写的,而且是答罕用欧阳询的正楷书写的,这说明他心里有数,是胸有成竹了,我必须赶去救我哥哥,也许我能救得了他。”

须小仙说道:“倩倩,去饶风岭更危险,你要小心了。”

倩倩说道:“杨大哥与须大哥跟我一起走吗?”

齐眉杨一展眉,说道:“笑话,我不跟你,谁保你去?”

他们再看那张武林帖,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再有十天,饶风岭的武林大会便得召开了,那时他们必会处死唐逸,他们一定会杀了她的哥哥的。

倩倩说道:“还不走,再说什么?”

他们跳上马,再奔饶风岭。

倩倩心里急,她呼唤道:“哥哥,我知道你苦,我知道他们要杀你,我来了,我必不会要他杀你!”

快到饶风岭了,思思说道:“看样子有许多人赶去那里,像赶集。”

段謇是高手,自是镇定,他说道:“思思,你不必担心,有我在,会做好一切的。”

两人一笑,便再向前。

忽地有人叫道:“前面的人听着,再向前走,是饶风岭,有人在那里设祭,作法祭奠阵亡将士,请莫向前走,免得沾了阴气,有性命危险!”

思思一听,便知道是有人想拦劫武林人去救助唐逸,她问道:“什么人可以进去?”

那人说道:“十大门派,各路高手,报名而进,可以去拜祭亡灵。”

思思说道:“怎么办?”

段謇说道:“思思快戴面纱,我自与他分说!”

他打马上前,叫道:“大理国段謇,能否入谷?”

那人大笑,说道:“既是大理贵人,理当请入,但请一等,我们下来看看,是否有闲杂人员混入,便不美了。”

便下来了几人,看有少林寺的僧人,有武当派的道人,有各大门派的人,成一大队,十分威风。

当先的一个和尚是少林达摩堂的高僧,他叫黑眉,一揖道:“果然是大理的段王子,都是段王子的人吗?”

段謇说道:“都是。”

黑眉说道:“请进!”

段謇一挥手,说道:“走吧。”

所有人都进了谷。

远远看着,虽说早到了十来天,但也看得出那谷里早就有人在守候着了,在山坡上,巨石旁,都有帐篷,有的人在坡上露宿,人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