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主在火焰的“呼呼”声中,大笑不止,说道:“俞立忠,本山主这玩艺可否在一刻之内置你们于死命?”
俞立忠冷然道:“对,你继续施为好了!”
老山主笑道:“不,本山主只想先让你们见识见识而已!”
话完,那二十支火筒的火焰倏地同时熄灭,接着,只听他又大笑道:“俞立忠,你答应不答应先念出半篇内功心法的诀言?”
俞立忠沉忖片刻,答道:“这件事,我必须先和师祖商量一下!”
老山主道:“好,本山主给你半炷香的时间!”
俞立忠即转向师祖传言问道:“师祖,你看怎么好呢?”
武翁房玄龄传音反问道:“你真有那门独特的内功心法?”
俞立忠道:“没有,弟子是哄他的。”
武翁房玄龄诧异道:“那么,你怎能在水中运气冲开穴道?”
俞立忠笑道:“弟子哪能在水中运气冲穴?真实的情形是:弟子在被投入巢湖之前,穴道就已解开了!”
武翁房玄龄问道:“谁替你解开穴道的?”
俞立忠道:“艾菁姑娘!”
武翁房玄龄恍然道:“原来是那小妮子,但聂岛主说,你是在白虎堂被点穴后,即被艾北村带走,那小妮子如何能替你解开穴道?”
俞立忠道:“弟子被艾北村带至石堡门口时,艾姑娘突然出现,向她父亲谎称弟子乘冒充司空英之便调戏了她,要求她父亲让她把我痛殴一顿,艾北村本来就希望女儿跟弟子断绝情意,故听了十分高兴,立即答应她的要求,于是艾姑娘就在‘痛殴’弟子时,偷偷拍开了弟子的穴道,师祖你知道,麻穴一解,身上的索了就不难挣断了!”
武翁房玄龄颔首道:“艾姑娘对你一往情深,将来你不可辜负了她——你挣断索子之后呢?”
俞立忠道:“弟子在水中挣断索子后,潜游了一程方才冒出水面,那时天很黑,弟子分辨不出方位,只好胡乱向前游去,不料竟游回到了湖中的姥山,弟子就偷偷爬上山,巧的是,就在那时,弟子发现有人乘巨雕飞出石堡,弟子猜想必是老山主派人目充我欲赶去同心盟抢救司空英,便捡了一颗石头将那只巨雕打伤,然后抢得一条渔船,胁迫那驾驶船的喽啰开出巢湖,出了巢湖后,弟子情知老山主必不肯放过抢救司空英的机会,故兼程赶回同心盟,再化装司空英在正心牢等候,果然才隔了一天,那假流浪天使卢仪南就来了,如此这般,弟子便随他回到这里,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咳……”
祖孙俩相对沉默半晌,俞立忠开口问道:“师祖,葛盟主他们来不来?”
武翁房玄龄微微点头道:“大概会来,他伪装被火琉岛主聂卫公杀死后,为了使敌人相信他已死亡,就躺入棺材由七位金衣特使及二帮三教九门派的掌门人扶灵遄返同心盟,他说等确定没有敌人跟踪侦探时,便会亲自赶来。”
俞立忠顿生一丝希望,急问道:“盟主已知老山主躲藏在这开封‘百花阁’么?”
武翁房玄龄道:“不知道,不过我们已沿途留下记号,他应该不难找到此处。”
俞立忠又问道:“大约何时会到?”
武翁房玄龄道:“关键就在这里,他最快也要到明天的午牌时分才会赶到此处,但我们顶多只有半个时辰的活命时间……”
俞立忠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尽量跟他拖时间!”
武翁房玄龄苦笑道:“是的,但能够拖得多久呢?”
俞立忠道:“等下师祖可以假装不答应弟子传授他内功心法,然后……”
他们祖孙正在传音商谈之际,藏身铁壁内的老山主已开声催促道:“俞立忠,半炷香的时间已到,你答应不答应?”
俞立忠转身答道:“敝师祖认为你得了这门内功心法后,有如虎之添翼,因此敝师祖坚决反对我们之间的交易,不过……”
老山主冷笑道:“不过甚么?”
俞立忠缓缓道:“做为人的徒孙,我极不愿见他老人家遭难,所以假如你老山主真有诚意,我打算不顾敝师祖的反对而将——”
武翁房玄龄未等他说完,陡然怒吼道:“胡说!你敢将那门内功心法传授给他,我立刻打死你!”
俞立忠回头向他央求道:“师祖,我们必须有承认失败的勇气——”
武翁房玄龄又打断他的话,瞋目怒吼道:“不错,但我们的失败是死,不是苟且偷生!”
俞立忠垂头道:“是的,但反过来说,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师祖等若得出去,以后才有机会再与敌人一决雌雄,不是么?”
武翁房玄龄断然道:“这口气我咽不下,说不行就不行!”
俞立忠道:“师祖请三思,今天失陷者除师祖一人外,还有聂岛主及武英、武杰、武侠、武棍五位老前辈,也许他们会赞成弟子的看法。”
武翁房玄龄沉“哼”一声,摆头环望火琉岛主聂卫公及武英、武杰、武侠、武棍问道:“你们五位赞成他将那门内功心法传授给对方么?”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俞特使愿牺牲一己而解救我们六人,此等精神实堪钦佩,照说我们不该答应他,但他刚才说的话也很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若得不死,不但可以替他复仇,尚可解救东方特使及敝孙女之命,所以权衡轻重得失,老夫同意俞特使的主张!”
武翁房玄龄气得面色铁青,摔头转对武英皇甫奇问道:“皇甫老儿,你的意见如何?”
武英皇甫奇笑道:“我的骨头跟你一样又臭又硬,所以我决定站在你那一边!”
武翁房玄龄面有喜色,再转对武杰黎中天问道:“黎老,你呢?”
武杰黎中天露出一个难为情的笑压,道:“老夫并非怕死,但总觉死也要死得有代价,因此老夫觉得以俞特使的主张为佳。”
武翁房玄龄顿足长叹道:“咳,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话当真不错,老朽只道你武杰黎中天是个宁折不弯的人物,想不到竟也是个窝囊!”
武杰黎中天敛目道:“人各有志,房老何必相强?”
武翁房玄龄鄙夷一哼,移望武侠颜正问道:“颜老,你大概也是偷生怕死之辈,是吧?”
武侠颜正笑道:“嘿,我还没有表示立场,你房老竟然就破口大骂起来了!”
武翁房玄龄冷哼道:“要不然,你颜老有勇气陪老朽一道死?”
武侠颜正道:“死,一眨眼就过去了,这点勇气我是有的!”
武翁房玄龄大喜,再移望武棍甘露民道:“甘老,同心盟处理每-件事,一向以少数顺从多数做为决定,如今我们就以此来表决俞立忠的主张,你的意见有决定性的作用,希望你别让老朽失望!”
武棍甘露民嘻嘻笑道:“抱歉,生命太可贵,所以我只好让你失望!”
武翁房玄龄又惊又怒,沉声问道:“你是说,赞成敝徒孙的主张?”
武棍甘露民点头笑道:“是的,虽然老夫也不忍见他为解救我们而从容就义,但目前的情况,却只有这个办法比较正确!”
武翁房玄龄怒道:“鬼话,你要是怕死就直说一句!”
武棍甘露民笑道:“房老,这不是吵嘴的时候,而且刚才你自己说愿以同心盟处理事件的方法来决定俞特使的主张,因此你更不该生气!”
武翁房玄龄似觉自己确不该生气,因之敛目深深一叹道:“三比三,赞成反对各居一半,因此俞立忠的主张不能——”
火琉岛主聂卫公打岔道:“四比三,不是三比三,因此俞特使的主张通过。”
武翁房玄龄瞪眼嚷道:“乱讲,谁说四比三?”
火琉岛主聂卫公冷笑道:“房老请数一数,我们这里一共是几人?”
武翁房玄龄道:“俞立忠这孩子的意见不能算进去!”
火琉岛主聂卫公沉脸问道:“为何他不能算进去?”
武翁房玄雄道:“他是提出意见之人,无权参加意见!”
火琉岛主聂卫公怒道:“哼,这是哪一门的规律?”
武翁房玄龄理直气壮道:“同心盟的规律!”
火琉岛主聂卫公转向武杰黎中天问道:“黎老,同心盟有这条规律么?”
武杰黎中天摇头说道:“老夫不清楚,好像没有吧。”
武英皇甫奇接口说道:“有!同心盟有这条规律!”
武棍甘露民冷笑道:“别骗人,同心盟的规章老夫曾读过一遍,根本没有这条规律!”
武翁房玄附大声道:“老朽读两遍,的的确确有这条规律!”
“没有!”
“有!”
“没有!”
“有!”
六位武林绝顶高人,三个说有三个说没有,登时口沫飞溅的大吵起来,藏身于铁壁外的老山主听得不耐烦,大喝一声滴:“你们都给我住嘴!”
六人果然停止吵嘴,彼此敌视着,大有一言不合使将武力决定之势。
老山主嘿嘿笑道:“俞立忠,你不必听从他们的意见,快把那门内功心法的窍诀念出来!”
俞立忠摇头道:“不成,我们同心盟之人,不管任何争情,均须经过决议后才能付诸实行!”
老山主冷笑道:“哼,你们想拖延时间,打谅本山主不知道?”
俞立忠道:“别多疑,我们七人已插翼难飞,迟早难免一死,拖延时间何用?”
老山主道:“你速做决定,本山主不耐久候!”
俞立忠微笑说道:“我想我们总会吵出一个结果,既然你已给了我们一段时间,再等一会又有何妨?”
老山主道:“好,本山主再给你们半炷香的时间,到时若无结果,本山主就要放火杀人!”
俞立忠点头笑道:“对,这才是你老山主应有的风度!”
说着,回望师祖道:“师祖,弟子虽然同是同心盟的金衣特使,可惜一直没有时间去熟读同心盟的规章,是以弟子亦不知到底有无这条规律,为今之计,我们必须先研究研究同心盟到底有没有这条规律,假如能研究出来,事情就可决定了。”
武翁房玄龄怒气冲冲地道:“都是你作怪,今天你若不听我的命令,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孙!”
武杰黎中天立刻接嘴道:“喂喂,我说房老儿,俞立忠如今是同心盟的金衣特使,今天这件事,不是你们祖孙俩的私事,你可不能抬出师祖的身份来压迫他呀!”
武翁房玄龄怒吼道:“老夫就是要压迫他,怎么样?”
武杰黎中天道:“你如此专横,事情只有愈弄愈糟糕!”
武翁房玄龄道:“老朽就是要专横,你武杰黎中天不服气,咱们可在手底下见高低!”
武杰黎中天面孔一沉道:“你讲不讲理?”
武翁房玄龄冷笑道:“也不知是谁不讲理,同心盟明明有这么一条规律,你们却说没有,哼!”
武杰黎中天态度亦呈强硬,冷冷道:“同心盟明明没有那条规律,是你房玄龄无中生有的!”
“胡说,明明有那条规律!”
“你才胡说,明明没有!”
“有!”
“没有!”
武翁房玄龄暴跳起来,戟指武杰黎中天大喝道:“放马过来,咱们用武力解决!”
武杰黎中天岂肯示弱,但正待举步跨上之际,火琉岛主聂卫公抢先闪身而出,悍笑道:“要打架,咱们两个来!”
武翁房玄龄寒脸冷声道:“正合吾意,请!”
火琉岛主聂卫公抱拳说了声“有僭。”左足向前跨出一步,右手一扬,骈伸二指,以一式“仙人指路”向武翁房玄龄的眼睛隔空点去。
武翁房玄龄把头一晃,揉身直上,竖掌如刀,反击火琉岛主聂卫公胸口,掌风“呼!”然有声,凌厉异常!
这两人,一个是十二武曲星中的顶尖人物,一个是名震天下的江湖异人,名气声势均在伯仲之间,所以这番交手,无异是武林中一场惊天动地的好戏!
但是,两人才交手一招,俞立忠已一步跳到两人中间,做好做歹向双方连揖道:“师祖,聂岛主,请暂息雷霆,千万动手不得,这样做是亲者痛,仇者快……”
武翁房玄龄暴喝道:“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俞立忠躬身垂手,道:“师祖如要动手,请先打死弟子!”
武翁房玄龄厉声叱道:“嘿,你以为师祖不敢杀你?”
俞立忠垂头不语。
武翁房玄龄扬掌喝道:“你滚不滚?”
俞立忠仍是垂头不语。
武翁房玄雄怒哼一声,正欲抢掌击出,武侠颜正即时飞步跳近,举手架住他的手掌,含笑道:“房老,虎母不食子。使不得!”
武翁房玄龄眼睛一瞪道:“呸,连你也要反过去了?”
武侠颜正笑道:“不,我不反对你与聂岛主动手,但应该换个方式!”
武翁房玄龄问道:“换甚么方式?”
武侠颜正道:“譬如说,文斗!”
武翁房玄龄眉头一皱道:“文斗?你要老朽跟他吟诗作对?”
武侠颜正道:“不,只要不动手动脚,彼此出些难题让对方解答,谁解答不好,谁使算输。”
武翁房玄龄面容一动道:“嗯,这主意倒也新鲜……”
双目一抬,向火琉岛主聂卫公问道:“姓聂的,你来不来?”
火琉岛主聂卫公仰脸傲笑道:“要文要武,老夫无不奉陪!”
武翁房玄龄道:“好,咱们各出三个难题,谁答对的多谁便算赢,那输者不能再有任何意见!”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可以,你先出题!”
武翁房玄龄道:“不必客气,你先出好了!”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也罢,老夫听说你武翁房玄龄最喜欢猜谜?老夫就出三个谜让你猜,时限一炷香!”
武翁房玄龄欣然道:“一言为定,你出吧!”
火琉岛主聂卫公略一思忖,即道:“第一题:兹,射老子一句。”
武翁房玄龄把“兹”字念了几次,闭目想了一会,脸上突露笑靥,睁目道:“玄之又玄,是否?”
火琉岛主聂卫公颔首道:“对,第二题:半部春秋,射字一!”
武翁房玄龄又把“半部春秋”念了几次,又闭目想了起来。
其余的武英、武杰、武侠、武棍及俞立忠觉得很好玩,于是也各自思索“半部春秋”的谜底,一时整个“牢”房充满酸气!
一会之后,老山主的声音又由铁壁外传了进来:“诸位,半炷香的时间已至!”
他至明音冰冷缓慢,充分显示他有一颗冷静的头脑,使人觉得他不是一个可以欺骗之人,因此听得众人心弦为之一紧!
俞立忠大声道:“那么,再点上一炷!”
老山主冷笑道:“再点上一炷?”
俞立忠道:“不错,你不以为聂岛主出的谜题很有意思?”
老山主道:“本山主只知你们在拖延时间!”
俞立忠道:“出路已绝,救兵难期,我们拖延时间干么?”
老山主道:“既然如此,你们早点死和迟点死并无两样,本山主要放火焰了!”
俞立忠心中暗急,又大声道:“等一下,你怕我们逃掉是不是?”
老山主道:“正是,你们如此拖起时间,表示同心盟仍有人会找到此处,所以——”
一语未毕,武翁房玄龄忽然大叫道:“老朽想到了!老朽想到了!”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想到就说出来,何必鬼叫?”
武翁房玄龄道:“秦!对不对?”
火琉岛主体卫公点头道:“对,现在老夫要念出第三题,这一题较前两题更难……”
武翁房玄龄一哂道:“只要人家肯给我们时间,老朽自信能够解答各种难题!”
老山主接口“嘿嘿”怪笑道:“房玄龄,你认为本山主只要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你们就可获救么?”
武翁房玄龄微笑道:“这是不可能的,而且老朽和聂岛主的输赢,乃是在决定俞立忠的主张,并非在拖延时间等人来搭救。”
老山主道:“也好,本山主索性再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武翁房玄龄打岔道:“不对,老朽和聂岛主各有一炷香的时间,现在老朽才用去了半炷香,所以我们应该还有一炷半香的时间才对!”
老山主冷笑道:“好吧,本山主不相信你们能在一炷半香的时间之后获救,就给你们一炷半香的时间好了!”
武翁房玄龄点头表示谢意,转对火琉岛主聂卫公道:“聂岛主,你的第三题是甚么?”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亘,射古诗一句!”
武翁房玄龄追问道:“哪一朝代的古诗?”
火琉岛主聂卫公摇头道:“不知道!”
武翁房玄龄慑然道:“哼,古诗浩瀚似海,你不指定朝代出处,教人如何去猜?”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假如你不满意,等下你也可以用这方法来刁难老夫!”
武翁房玄龄点头说了声“好!”,便又闭目苦思起来。
这时,武杰黎中天便用“传音入密”向俞立忠问道:“俞特使,你可有逃命之策?”
俞立忠传音答道:“没有。”
武杰黎中天道:“这怎么办?一炷半香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呀!”
俞立忠道:“到时只好听天由命了!”
武杰黎中天道:“你是出名的鬼计多端,怎的今天也束手无策了?”
俞立忠道:“请原谅,晚辈是人而非神——”
武杰黎中天抢嘴道:“不成,你非得想出一个逃命的办法不可!”
俞立忠道:“是,晚辈正在想呢。”
时间,在众人的焦虑之下,似乎过得特别快,不一会工夫,只听老山主又开声道:“房玄龄,你的时间到了!”
武翁房玄龄双目一睁,望着火琉岛主聂卫公含笑问道:“亘,射‘旦复旦兮’如何?”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果然高明,射对了!”
武翁房玄龄面容一喜,抖擞精神地道:“好,现在轮到老朽出题了!”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只管念来!”
武翁房玄龄说道:“解铃格,悼亡,射四书一句!”
火琉岛主聂卫公也把眼睛闭上,大约一炷香烧掉三分之一后,他才睁目道:“可是‘非夫人之为恸而为谁’?”
武翁房玄龄赞道:“射对了,再来一个——工,射苏词一!”
又过一炷香的三分之一后——“大江东去,对不对?”
“对,最后一题是堆金格——”
“且慢,何谓堆金格?”
“堆金格就是:射中的谜底还要每个字拆开来读,比如谜底是‘杜仲’,拆开来读便成‘土木中人’,懂不懂啊?”
“好,把你的谜面念出来!”
“往来尽簪缨,射论语三字!”
“往来尽簪缨?往来尽簪缨?哼哼……”
火琉岛主聂卫公一面“哼”一面绞脑汁,其实他和武翁房玄龄一样是胸罗万有的绝代高人,甲方出了题,乙方很快便想到答案,其所以不愿立刻作答,正是在拖延时间希望想出一个逃命之策而已。
又过了一炷香的三分之一后,老山主怪笑一声道:“聂岛主,你的时间也到了!”
火琉岛主聂卫公双目徐睁,目注房玄龄微笑道:“姓房的,你这一题实是谜题中之最佳作!”
武翁房玄龄笑道:“夸奖了,聂岛主是否已想到了谜底?”
火琉岛主聂卫公点头道:“谜底是‘问管仲’,不知对不对?”
武翁房玄龄说道:“还要拆开来读!”
火琉岛主聂卫公微微一笑道:“问管仲,拆开来读便是‘门口个个官中人’!”
武侠颜正忍不住开口赞道:“妙!往来尽簪缨正是门口个个官中人,这个谜题构想得太妙了!”
武翁房玄龄笑道:“聂岛主果然厉害,但这一来,我们胜负未分,如何是好?”
火琉岛主聂卫公道:“只好再来一次,你我再出三题定胜负!”
武翁房玄龄说道:“好是好,就怕人家不肯答应。”
火琉岛主聂卫公转向老山主发话的那堵铁壁大声道:“山主,老夫希望在离开人间之前打败房玄龄出出一口乌气,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些时间?”
“呼!”一声轻爆,那二十支火筒蓦然一齐吐出火焰来!
这就是老山主给火琉岛主聂卫公的答覆!
只听他哈哈狂笑道:“聂卫公,你们大概可以支持一刻时,所以现在你们仍可开始赌胜负啊!”
语毕,大笑不止!
众人受不住火焰的攻迫,又一齐簇聚于“牢”房的中央,武棍甘露民急得连连搓手道:“门口个个官中人?哼哼,要是门口个个都是同心盟的人,那就好了了……
百花阁的门口,这时果然来了八个同心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