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娇影再闪,飞扑于飞虹,口中喝道:“你并没有说十招之后我不能杀你!”
于飞虹硬接了白衣少女一击,厉声喝道:“妳真的这么不要脸么?”
“不错,我要杀你!”
喝话声中掌如雨下,五掌已脱手攻出。
这当儿——
站在一侧的“金、玉仙女”——两位婢女一声叱喝,同展身向于飞虹扑了过去,出手便点。
一个白衣少女已令于飞虹难于招架,两个婢女再经出手,于飞虹哪里承受得了?
他乍觉身上一麻,人直挺挺地栽了下来。
白衣少女及两位婢女同时收身后退,于飞虹的双目喷出凶光,迫视在白衣少女的粉腮上。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气甚么?本来我不想杀你,因为你武功太高,使我不得不用下流手段!”
“妖妇!”
“留一点口德,于飞虹,现在我再问你,你愿不愿意为我效劳一个月?”
“呸!不要脸!”
“要我杀你?”
“妳杀好了!”
白衣少女冷冷道:“我偏不杀你。”
她望了两个婢女一眼,道;“把他带进我房间。”
“金仙女”已提起了于飞虹,于飞虹气炸了,吼道:“妳……要干甚么?”
“我要你……”
“要我甚么?”
“要你尝一尝味道。”
“妳……妳敢?”
“敢与不敢,你自然道!”
于飞虹气得恨不得把这白衣少女撕成肉酱,方消心头之恨,这当儿,他已被提进了房中。
白衣少女冷冷喝道:“把他放在床上,退出去。”
“金仙女”放下了于飞虹,两位婢女同时施了一礼,退出了这精美专间。于飞虹目中一扫,“噫”的叫了一声,但见床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脸色雪白,目光直视的少年
于飞虹叫道:“你……不是姜玉修兄么?”姜玉闻言,迟滞的目光微微地闪动了一下,傻傻地笑了笑。
于飞虹目睹此情,真是肝肠皆裂,当初姜玉修英俊无比,今已皮包骨头,人似白痴。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不错,他就是姜玉修……”
“妳……妳把他弄得这个样子?”
“他愿意的嘛!”
“妳……”
于飞虹气得说不出话来。
白衣少女轻轻一笑,轻解罗带,脱去了她的白色衣裙,露出了那红色的内衬及三角粉红色的裤子。
雪白如凝脂的皮肤像晶莹的水晶一般,散播着那诱人的光彩,引人心弦跳动,心血沸腾……
于飞虹此时方才镇定下来,白衣少女问道:“于飞虹,我的身材各部分还说得过去吧?”
“岂只说得过去,是上乘之选,人间少见。”
白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于飞虹,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
“在下洗耳恭听。”
“姜玉修再经我吸取一次之后便会脱阳而死,如果你不要看他死亡,不妨你替他一次。”
“甚么?”于飞虹大惊失色,道:“妳说……妳说他再一次就会死?”
“不错,但你可以。”
“不要脸!”
“甚么?”
“那你是不答应了?”
“不错!”
“那你要眼看姜玉修死于我手?”
于飞虹心里一酸,如果白衣少女所说属实,他怎能眼看“断头人”姜玉修死于脱阳?死在这尤物之手?
他有所爱的女人!
那个双目失明的不幸少女——钟玉芬,她活在了黑暗而又痛苦的世界,当那假的姜玉修死时,于飞虹对于她有说不出的罪过。
她幸福地期待着,期待着姜玉修的归来。
如今,姜玉修还活着,他怎么能再看那不幸少女的幸福,期待变成泡影,使姜玉修死在这尤物之手?
自古纯情最使人感动,钟玉芬对姜玉修的纯情使于飞虹感动,他纵使豁出自己的生命,也应该救姜玉修。
他的一生充满了不幸与坎坷——某些时候,他活在了没有希望的世界,也想到了那可怕的字——“死”。
他一生毁了!
现在他活着的目的是要为他母亲及岳雅惠报仇——以及为朱玉兰而活,但这些对于他被迫失身,根本无伤大雅。
他咬了一咬牙,道:“妖女,妳用了这一手绝招,我自认输了。”
“答应了?”
于飞虹黯然道:“是的,我答应妳,然而,我有一个条件……”
于飞虹的答应,使白衣少女为之一愕!良久番:“甚么条件?”
于飞虹说道:“据说截止目前,尚没有一个男人在这里活过一个月?”
“不错,姜玉修只不过才二十天。”
“我如果能活过一个月,妳又如何?”
“放你,也交给你‘断冰剑’。”
“不管这是不是妳的谎话,我答应妳,不过,在答应妳之前,我要妳放了姜玉修。”
“这容易。”
“一言为定?”
“永不反悔!”
“那么,妳解开我的穴道,我有事要跟姜玉修谈话。”
白衣少女微一迟疑,拍开了于飞虹的穴道,于飞虹坐了起来,怒视着白衣少女一眼,道:“姑娘可否稍避?”
白衣少女退了出来,于飞虹凝视了姜玉修一眼,道:“姜兄弟……”他喉中一塞,以下的话不知如何启齿!
姜玉修皮包骨头不成人形,当下闪动了一下痴滞的眼珠,道:“你是谁呵?”
“姜兄台,我是于飞虹。”
“啊!你是于恩兄?”
“是的,我是于飞虹,姜兄,我害了你……”
姜玉修的眼睛里渗出了两行泪水,道:“恩兄……”
他像有千言万语,一时难于启齿,良久才说道:“想……不到你会来……你看到了我……留给你的信……”
“可是,你并没有死,现在那女人答应放你,姜兄,一切都是我害你!”
他痴痴地摇了摇头,道:“恩兄……小弟此生已完……”
“不,你还可以活着!”
“我想死!”
“为甚么?”
“我没有勇气活下去……”
“姜兄,难道你忘了铁屏山的不幸少女么?”
“我会对她忏悔!”
“姜兄,你错了,钟玉芬有勇气活,因为她的心目中只有你,你给她希望,给她安慰……”
“我知道。”
“当我以为你真的死亡时,我见到了她,我在她失明的眼睛里以及她的脸庞上,看她对你一生的爱与期待,她说,要你早点回去。”
“不,我不回去!”
于飞虹脸色一变,道:“难道你要看她一生毁在你手上么?”
“是的!”
“啊!”于飞虹脱口叫出,他冷冷喝道:“姜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人,到某些时候会变的。”
于飞虹再也忍耐不住,他一挥手,一记耳光打在姜玉修的脸上,道:“你这畜牲!”
姜玉修摸了一下火辣的脸颊,双泪交流道:“是的,我是畜牲!”
于飞虹气得肝肠俱炸,半晌才喝道:“你是为了失身在这妖女身上才不回去见她?”
“这是其一。”
“还有什么?”
“我不说!”
于飞虹咬牙道:“姜兄,我为了钟玉芬那可怜的少女,不惜许身给那妖女一个月以救你为条件,难道你真是如此无情么?”
“你为我而……”
“不错!”
“哈哈,算了,恩兄,你有女人在爱你,何必为我牺牲?我的生命危在旦夕,
哈哈哈……”
于飞虹掏出了一株“鹤涎香”塞入姜玉修的口中,喝道:“姜兄,快服此药,让我替你恢复功力!”
姜玉修木然泪下,不知是于飞虹的真情使他感动?还是另有所忆?他木然地咬着“鹤涎香”……
姜玉修服下了这奇世仙品,再经于飞虹以功力恢复真元之后,脸色已现红润,精神已恢复过来。
他依旧怔怔地望着于飞虹,喃喃道:“是的,我要再回去看她……我不能让她永远在那里期待?…”
“对了!我请‘丧天翁’带你回去,见了‘丧天翁’之后,不要告诉我为何在此一月!”
“恩兄……”姜玉修双目泪如泉涌,在于飞虹面前跪了下来。
于飞虹喝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小弟……纵为兄死,也难报答恩兄情义于万一……”
言下痛哭失声。
于飞虹扶起了他,怆然道:“姜兄台,好好待钟玉芬就是了。”
接着于飞虹又朗声大叫:“姑娘,妳可以进来了。”
白衣少女悄悄地闪了进来,她的脸色一无表情,冷冷问道:“你们谈完了?”
“谈得差不多了,姑娘能否请‘丧天翁’进来,我要托他把姜玉修兄带走。”
当下白衣少女传令下去,不久,西宫宫主已带着“丧天翁”进来,西宫宫主一见于飞虹,不由吃了一惊!脱口道:“怎么?你没有被埋在冰山之下?”
于飞虹笑了笑,向“丧天翁”道:“老前辈,姜玉修与你一同回去,我有事须在‘冰宫’住几日。”
“干甚么?你没有甚么不妥吧?”
“没有,请回去吧!”
“是你自己愿意留下?”
“不错,否则,她们也留不住我。”
“既然如此,我们告辞了。”
当下白衣少女命人领出了“丧天翁”与姜玉修,这华丽的冰室之中只剩下了于飞虹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