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醉酒楼”在开封城里闻名遐迩,于飞虹一连在“一杯醉酒楼”等了五天,却不见“断头人”的踪影。
“断头人”去“冰宫”言明十天在此相会,哪知届至此时尚不见踪影,莫非事情有了变化?
十天之约已过两日,“断头人”绝非是一个言而无信之辈,这中间必定有了意外事情发生。
于飞虹想到这里不由暗地心惊!现在距“仙霞岭”之约尚有三天之久,自己应该如约赶到“仙霞岭”去了。
“仙霞岭”事毕,他应该到“神秘门”,然后到“冰宫”一行,看看“断头人”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情?
想到这里,他步出了酒楼,取道奔往“仙霞岭”而来。
三十日清晨,于飞虹已到了“仙霞岭”上,举目四望岭上寂寂,根本不见半个人影。
于飞虹坐地调息一阵,倏然——
一声长啸之声破空传来,于飞虹霍然站了起来,目光一扫,十条白衣人影,犹似电击一般飘落在“仙霞岭”上。
于飞虹举目一望,但见当首之人,是一个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之人,他的身后站立了九个男女老幼……
倏然——
于飞虹“啊”的一声惊叫出口,脱口叫道:“岳姊姊!”
这十个白衣人当中,赫然有一个是岳雅惠。
于飞虹的惊叫,使在场诸人均为之一愕!一个白衣少女缓缓踱出,一脸惊恐之色,惊问道:“弟弟,是你?”
“是的,岳姊姊!”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下眼眶一红,这一对倾心相爱的男女,意外地相逢了。突然,背后有人问道:“惠妹,这位是谁?”于飞虹悚然一惊!抬眼一望,但见一个白衣少年,口带冷笑站在了岳雅惠的背后。
岳雅惠忙道:“江哥哥,这位是于少侠……”
白衣少年冷冷接道:“刚才妳怎么叫他弟弟?”
“因为……他认我做姊姊……”她转身向于飞虹道:“于弟弟,这位是我丈夫。”
“甚么?”于飞虹脸色为之一黑,想不到整月之别,岳雅惠竟又改嫁了。
岳雅惠冷冷说道:“这是我第二任丈夫,我或许变了,然而,我想透了,人生应该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呀,哈哈哈……”
话落,她一连串的狂笑……
于飞虹打了一个冷战,他感到岳雅惠变了,变得有些放荡与妖冶!
他的心灵里像被人重重地击了一下,这个令他倾心相爱的女人会变得如此,怎不令他心痛?
他黯然叫道:“岳姊姊,妳变了……”
岳雅惠一敛笑容,道:“人到某一个时候都会变的,这有甚么奇怪?或许过一个时期你也会变……”
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地刺着于飞虹的心,他望着她,良久不知如何启齿……
岳雅惠荡声笑道:“于弟弟,多嫁一个丈夫……”
岳雅惠话音未落,林中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接道:“不要脸的女人!”
声音传来使场中之人为之一惊!岳雅惠粉腮一变,眸子一转,咯咯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于远!”
来人赫然是“天剑庄”少庄主——也就是岳雅惠前任丈夫于远。
于远一脸冷漠之情,缓缓走到了场中,一阵狂笑,道:“不错,是我,想不至妳岳雅惠竟不要脸到了这个地步!”
“我有甚么不要脸?说!”
岳雅惠的脸上骤现杀机。
于远哈哈一笑,道:“这位是妳丈夫?”
白衣少年脸上阴影倏现,接道:“不错!”
于远又是一连狂笑道:“难道你阁下不知道岳雅惠那东西我用过了?怎样了,还合你胃口吧?”
“还好……”
白衣少年“好”字未出,右手一挥,一掌已经拍出,拍向了于远。场面在白衣少年出手之下,杀机骤现,这又是一场情海悲剧。
白衣少年岂忍得下这一口鸟气,不管他是不是爱岳雅惠,这一句骂得他一文不值!
于远一阵狂笑,道:“今天我就是来收拾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喝声未落,长剑出手,一道寒光骤然攻向了白衣少年……
于飞虹不忍一睹场中动手情形,为了一个女人这两个男人在拚命。于飞虹抬头望了岳雅惠一眼,但见她一脸阴冷之色,口含冷笑。
于飞虹心中起了无限寒意!
但听她冷冷道:“江哥哥,杀死这姓于的!”
于飞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闻,岳雅惠会变得如此之快!
暴喝之声传来,白衣少年出手如电,瞬眼之间已攻出了十招。白衣少年的武功当真高得惊人,于远手中多了一把长剑,还被迫得毫无还手之力。
倏地——
白衣少年大喝一声:“躺!”
“砰”的一声,于远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口血狂喷,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栽出一丈——
白衣少年喝道:“纳命吧!”
弹身而起,凌厉的掌力已经扫出。
于飞虹身子倏地射出,一掌撞开了白衣少年的掌力,白衣少年估不到于飞虹会出手救人,一怔之下于远已被于飞虹提在手里。
于飞虹会出手救于远,完全是认为他不能见死不救,于远失去爱妻,咎由自取,但伤心势在难免,他怎忍心看他死在这白衣少年之手?
白衣少年脸一变,喝道:“阁下好大的胆子……”
“难道你真要把他毁在掌下么?”
“不错!”
岳雅惠突然移动了莲步,向于飞虹走了过来,道:“于弟弟,难道你忘了于远的三掌之仇?”
于飞虹心头一震!当下咬了一咬刚牙,道:“是的,我原谅了他。”
“为甚么?”
“因为他失去一位妻子。”
岳雅惠荡声一笑,道:“于飞虹,你还是把人放下的好!”
“为甚么?”
“否则,我会杀你!”
于飞虹闻言,感到从未有过的悲痛,岳雅惠变了……真的变了!他也涌起了一股怒意,道:“岳姊姊,妳别令我太过伤心……”
“这不是伤心不伤心的问题,如果想不伤和气,你就把人交下……”
“妳真想杀他?”
“是的!”
“难道妳不看在过去的情分上……”
“我们已是恩尽情断!”
“如我不把他放下呢?”
“连你一并杀了!”
这最后一句话说得冰冷至极,也充满了杀机,于飞虹把爱化作了怒火。
他仰首一阵狂笑,道:“我救定了!”
“真的?”
“不会假!”
岳雅惠冷冷一声长笑,道:“于飞虹,你别怪我了!”
话犹未落,娇躯一旋,“呼”的一掌已凌厉扫出,于飞虹一闪身避了开去。
岳雅惠冷冷喝道:“于飞虹,你为甚么不出手?”
于飞虹强忍黯然情绪,道:“我要让妳三掌,以报知遇之恩!”
“好极了!”
岳雅惠冷笑声中,娇躯再度弹起,疾如电光石火,左手猛击一掌。岳雅惠右手在于飞虹闪身之下,凌厉扫出,出手之毒辣存心把于飞虹毁在掌下。
饶是于飞虹身负绝世武功,也无法躲过岳雅惠连环攻出的精奥招式——他的胸前被岳雅惠的掌力扫中,踉跄地退出了五、六步之外。
岳雅惠叱喝道:“于飞虹,这是第四掌,可以出手了。”奇猛绝伦的掌力已罩身涌到,于飞虹一咬刚牙,一掌扫出。
论武功,岳雅惠曾得一部奇书练就了绝世武功,但于飞虹武功传自“鬼王”所留,论起来正是半斤八两。
可是,此时于飞虹先机被克,加之左手多了一个于远,动手难免吃亏。十招之后,于飞虹已被迫得险象环生,倏然,一声冷喝,一条人影向岳雅患扑了过去。
倏来救星,使于飞虹能收身后退,举目望去,使于飞虹脸色倏变。
朱玉兰站在了场中!
于飞虹大喝道:“我的事谁要妳来管?滚!”情海里所遭受的不幸使他变成愤怒,他怒喝之下一掌向朱玉兰扫去。
这一着大出朱玉兰意料之外,她在心中如遭锤击之下,没有闪身。
“砰”的一声,朱玉兰在忘了闪身之下,被结结实实击中了一掌。她娇躯骤退五步,一口鲜血染红她胸前衣襟。
在场之人包括岳雅惠在内,全部怔住了,因为这的确是一件令人感到意外之事!
朱玉兰的双目骤射精光,粉腮涌起了可怖之色,冷冷道:“于飞虹,你……”
“我不要妳帮忙,滚!”
“为甚么?”
“我恨妳!”
朱玉兰的粉腮涌起了一层可怖之色,尖声叫道:“难道我不恨你么?”
“妳凭甚么恨我?”
“你于飞虹又凭甚么恨我?”她娇躯气得在发抖,的确,于飞虹所为的确太过令她伤心了。
她的心扉里涌起了一股无可遏止的杀机,欺身向于飞虹走去。
她的神情望之令人生寒,于飞虹不由退了一步,她咬牙厉声道:“于飞虹,我有甚么地方对不起你?说!”
“妳心里明白!”
朱玉兰切齿道:“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要杀你!”
她的话,每一字都像一把刀似地令人可怖,现在,在极度伤心而又失望之后,令她想到了“杀”字。
于飞虹冷冷喝道:“我有甚么忘恩负义?”
“我为谁才会有今天?说!”
“难道为我?笑话!”
“你认为我是一个不脸的女人?”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