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反手一击,其势如涛,两股劲力,带起了破风之声,撞击而上,轰然一声巨响,两人同时退了七、八步!
唐青宇冷冷一笑,道:“原来你已是身负绝世武功,怪不得如此狂傲!”喝话声中,他再度欺身而上,连施三手绝招。
人,都有一个反常的心理,当他不能得到某一件东西时,他宁愿毁去,唐青宇正是存着这种心理。
而程靖只是斗斗这个狂人父亲,让他知道,凭着武功,并不能去镇服天下武林人心。
他一声断喝,在唐青宇攻出三掌之际,右手挥处,他也凌厉扫出了三掌。
这三招又是硬接硬挡,在内力上,唐青宇似乎是赶不上程靖,对敌过招经验,程靖显然吃了亏。
在程靖三招硬接之后,唐青宇陡然一声断喝道:“程靖,接我这两招试试。”
右手一抡,“魂归九幽”,凌厉扫出。
这一招是“九幽经”奇异绝学,出手之快,变化之妙,非同凡响,看去似劈,实则点、扫、拿均随心所欲。
程靖右手一封,用了一招“风卷拂云”。
掌势一幻,唐青宇的掌势发起了一丝凌厉的指锋,指向程靖“将台”大穴。
出手之快,变化之奥妙,使程靖已无闪身之地。
程靖大喝一声,右手突施“天光乍闪”,向唐青宇的右手抓去。
双方出手变招,均极快速,就在程靖左手再度射出之际,唐青宇右手猝然抓出。
这一招既沉且辣,程靖竟无法闪躲。
当下一咬牙,身子一仰,“翻天身法”一展,翻身弹了开去。
这翻身闪招,招式确实十分之妙,唐青宇心头一骇,没有再出手。程靖冷冷一笑,道:“‘九幽’绝学,果然名不虚传!”
“你刚才所施的,是什么身法?”
“你不必知道。”
“不错,截止目前,能躲过我这五招抢攻之人,可以说绝无仅有。”
“区区几招,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就试试!”
喝话声中,他已再度欺身而上,疾攻四掌。
——这短短的动手过招之间,两人心里均是雪亮的,
程靖的武功,虽然高于唐青宇,但想伤了唐青宇,也不是一时之间的事。
人影一闪,双方已攻出了四招n
一场惊天动地的恶斗,看来令人惊V、动魄。
站在一侧的“掌令使者”与杜爱莲,悚然瞠目结舌。
顾盼之间——
十招!
三十招!
五十招!
盏茶时间,已到了百招。
两人的招式,同时缓了下来。
汗水,从他们的额角滚滚而落,而两人的神情,亦是苍白,照情形而论,两人势必弄得两败俱伤不可。
这当儿——
“掌令使者”一声大喝:“停!”
身子一划,一招“平分秋色”,把两人挡了开来。
唐青宇一声断喝道:“掌令使者,你干什么?”
“请恕弟子出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们是父子,何必斗到你死我活?”
“你懂个屁!”
“弟子……”
“滚开!”
“是!”
“掌令使者”碰了一鼻子灰,无趣地退了下来。
唐青宇眼中射出精光,向程靖喝道:“程靖,你向不向我道歉?”
“凭什么?”
“向我道歉你对我之行为。”
“我又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否则,我杀死你!”
“我不道歉!”
“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
“程靖,我给你这机会……”
“好意心领!”
“找死!”
他的身子,再度扑了过去。
在唐青宇出手之际,程靖一掌已告拍出。
恶斗又起!
人影翻飞中,数十招又过。
程靖大喝一声,左手一招“翻云覆雨”,凌厉攻出。
这一招,激起了数种不同的变化,唐青宇右手一招“九幽魂现”,封了过去。
倏然——
程靖厉声一喝道:“再接这一招!”
“翻天遁地”一掌,猛攻而出。
这“翻天遁地”的一招,变化最为神奇,右手攻出,左脚也踢了出去。
这一招使唐青宇无法闪身。
眼看程靖踢出的一脚,已到了唐青宇的腹部,唐青宇竟然顾上不顾下,这一下,他伤在程靖的手里,势在难免!
倏然——
灵光一闪,程靖把踢出的一脚猛然收了回来。
他不能手伤唐青宇,他是他父亲,他又怎么能伤了他自己的父亲?
危机一瞬——
就在程靖收回踢出的脚势,手里的招式,也为之一缓,唐青宇的一掌,已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砰!程靖的身子,平空栽了出去,口血狂飞之中,倒了下去。
杜爱莲_声惊叫——
在杜爱莲惊叫声中,唐青宇已欺身向程靖走了过去,探手把他提了起来。
他双目之中,杀机骤射!
程靖微微睁目,望了他一眼!
唐青宇喝道:“再给你机会,向我道歉!”
“不!”
“你……”
“只要你下得了手,请出手杀我!”
“你认为我不敢?”
“我并没有说你不敢!”
唐青宇的右手,举了起来……
杜爱莲悚然脱口道:“唐门主,手下留情。”
“为什么?”
“他是你儿子!”
“我根本没有这个逆子!”
杜爱莲喝道:“唐门主,你忍心杀他吗?”
唐青宇怔了一怔!
程靖冷冷地道:“杜姑娘,你不必为我担心!”
唐青宇冷笑道:“不错,他自己不要命,杜姑娘何必为他担心?”
话落,掌力突然拍下!
眼看程靖就要丧命在唐青宇之手,倏地——
“掌令使者”喝道:“门主,慢着——”
他一伸手,扣住了唐青宇拍下的掌势。
唐青宇喝道:“你要干什么?”
“门主不可杀他!”
“为什么?”
“杜姑娘说得不错,他是你儿子,你曾经爱过他……”
“现在我失望了!”
“虎毒尚不食子,何况人乎?”
“我非杀不可。”
“愿门主三思。”
“不必!”
“掌令使者”道:“那么,就给弟子一个面子——放了他!”
唐青宇怔了一怔,随即冷冷地道:“也罢,程靖,这一次饶你!”
“好意不敢领!”
唐青宇气得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他一投手,将程靖掷给了杜爱莲喝道:“接住人!”
杜爱莲接住了程靖飞来的身子,道:“多谢门主手下留情。”
唐青宇冷冷地道:“他中了我‘九幽蚀骨掌’,不服我解药!三天之内,全身筋脉冷冻而亡……”
“唐门主,这话当真?”
“不错,这里有颗解药,你让他服下。”
话落,把一颗“九幽金丹”掷给了杜爱莲。
杜爱莲把药递到程靖口里,道:“程靖,快服下丹药!”
程靖把口里的丹药向唐青宇吐了过去,喝道:“好意心领,这一点伤势要不了我程靖的命!”
唐青宇接回丹药,喝道:“你……”
“我不会死的!”
“三天之内,必死无疑!”
“我纵是丧命,也不要你的施舍,”他向杜爱莲道,“杜姑娘我们走吧。”
“你……怎么可以意气用事?”
“我心已决,带我走吧!”
“不!”
“为什么?”
“我不能眼看你死。”
程靖脸色一变,道:“既然你不带我走,我自己走算了。”
他突然用力挣脱了杜爱莲的手抱,落地之后,他的身子,晃了两晃一个拿桩不稳,又栽了下去——
杜爱莲一个晃身扶住了他的身子,喝道:“你真要找死吗?”
“死不了的!”
“程靖,你……”
“你不带我,我自己走了。”
杜爱莲道:“罢了罢了,我扶你出去吧。”
话落,扶着程靖,向大门之外走去。
突然,程靖又把脚步停了下来,道:“唐门主,在我走时,有一句话不能不说!”
“讲!”
“你想得到越多,就失去越多!”
“我想得到的,就能得到!”
“错了,你一生什么也没有得到,刚愎自用,你一生将是永远空虚的,望你相记。”
唐青宇冷冷地道:“我一生永远是充实的。”
“那很好,第二件事,我想再告诉你……”
“请说。”
“刘巧玉被你遗弃,不惜奸杀天下无数男人,这罪恶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她变好了,武林‘赏春院’中,她在那里等待,如你不死,请你去看看她……”
“还有没有其他之事?”
“没有了,程靖就此告辞了。”
话落,在杜爱莲扶持之下,他走出了大门。
当下,杜爱莲提起了程靖向“天魔谷”外飞奔而去,瞬眼之间,已出了数里之外。
此时——
夜幕低垂,寒风刺骨,荒野一片死寂。
杜爱莲提着程靖,发觉他浑身在战抖,似是寒冷无比,她不由把脚步停了下来。
放眼一瞧,但见程靖仍牙关紧咬,冷汗直流,此情入目,杜爱莲真是又恨又爱!
恨的是他意气用事,爱的是她终于把自己救出了魔窟。
恨爱交织,一时她手足无措。
良久,她才问道:“你怎么了?”
“我承……受得……起……”
“你到底伤在哪里?”
“没……没什……么……”
“莫非你对我也敌视吗?”
“不!不!”
“那么,告诉我!”
“我!全身在!发冷!各处筋脉……似冰……冻……”
说话声中,他的上下牙齿打得格格作响,杜爱莲见状,心头一酸,忍不住黯然泪下!
突然——
她玉指疾点,点中了他的睡穴,使程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现在,她必须找一个地方,把程靖放下来疗治,纵是自己无能为力,也必须为他设法。
想到这里,她弹身飞射而去。
她似想借狂奔把心里的积郁发泄出来,这一阵狂奔,毫无目的,也没有主张,只是奔着奔着……
走过了一片苍林又一片苍林。
翻过了一道山岭又一道山岭。
此时——
天色已届黎明时分不远,杜爱莲站在一个山峰上,举目四顾,她突然现远处的山谷中,有灯光射出。
她站立良久,一阵悲从中来,她忍不住粉腮滚泪!
长叹声中,她纵身向遥遥的谷中射去。
黎明的曙光,已经升起。
杜爱莲提着程靖,瞬间已到了谷中,放目一望,谷中所峙立的是一座庄院,她纵身奔了过去。
倏然——
一声沉喝之声传来:“谁?”
数条白衣人突然飞身截住去路。
杜爱莲忙说道:“前辈请了,我朋友身受重伤,必须尽快疗治,可否行个方便,借个一房半院住下?”
当首的一个白衣老人应道:“这我不敢作主,候我通报庄主之后,再作定夺,姑娘请稍候。”
“谢谢!”
白衣老人弹身向庄内奔去。
杜爱莲把背上的程靖背妥,而程靖此时已是人事不知,脸伏在杜爱莲背上昏昏睡去。
不久,那白衣老人去而复返,杜爱莲急急问道:“贵庄主答应否?”
“答应了!”
“十分感激!”
“姑娘请随我来吧!”
“是!”
当下白衣老人领着杜爱莲向庄内奔去,转身向一间后院而来,不久她被领入了一个房间之内。
这房间之内十分幽雅,面向假山花园,后靠苍翠山峰,房内备设极为宜人!
白衣老人道:“这一间不知合姑娘之意不?”
“落难之人,不要说这么大厢院,就是有一张床,已足够了!”
“不知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不了,请向贵庄主致谢!”
“那么,我走了。”
“请。”
白衣老人退了出去,杜爱莲已掩上了房门,把程靖放在了床上。
程靖牙关紧咬,杜爱莲伸手一摸,发觉他全身冰冷,她打了一个冷战,不由把手缩了回来。
她拍开了他的睡穴,程靖微微睁目,又合上了眼皮……杜爱莲问道:“你感到怎么样?”
“我……还好。”
“冷不冷,没有先前冷了!”
——是的,冷已渐渐退去,这阴寒之冷,是有周期性的,每二十四个时辰之内,要发作一次。
第三次之时,全身经脉冷冻而亡。
这种阴冷,也一次比一次厉害,受伤之人真元之消耗,也是十分之镇的。
杜爱莲摸了程靖身子一下,果然有了热气,她随口道:“你……好了?”
“不,我知道那股阴冷之气,尚存在我体内,还会再发作的。”
“这如何是好?”
程靖惨然道:“大不了一死。”
“说得干脆,你能死吗?”
“怎么不能?”
“你真无牵无挂!”
程靖怔在那里,望着杜爱莲一副凄伤之色,使他有英雄气短之感似的,他不能死。
他不能辜负几个爱她的少女——江美珍、杨雪华以及现在的杜爱莲,对他,她们均有救命之恩,何况,他答应替丁兰杀神秘老人。
一时,他黯然了。
是的,他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感到他生命好像走到了淡然的末页。
良久,他才叹道:“是的,我不能死,可是我怕办不到了
“你应该想到的!”
程靖惨然道:“杜姑娘,我想问你……”
“说吧!”
“我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事做错了。”
“对我父亲。”
“是的,你错了,你不应该对你父亲那样,你恨他?”
“是的!”
“为什么?”
“我卑视他,虽然,我知道他是我父亲,可是,我瞧不起他,他毁了我母亲的一生……”他黯然又道,“我明白我不应该对他那样,可是潜伏在心扉里的意念,在见了他之后,却无法克制!”
“他不爱你?”
“爱,但方式不同,他给我的,并不是我所需求的。”
“程靖,你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让我去向他讨解药吧,他会给的。”
“不!”
“为什么!”
“我不愿意求他。”
“你找死?”
“我……”
“让我去!”
“不!”他坚决地说着。
杜爱莲怆然地望着他。
程靖长叹道:“杜姑娘!”
“嗯!”
“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
“如果你爱我,就别为我做这我不愿去求他的事,纵是我真正死亡,你也不能使我难堪!”
杜爱莲悲极泪下,叫道:“程少侠……”
“叫我程哥哥吧!”
“程哥哥……”
她终于忍不住伏在他的胸膛上,哭了起来,程靖悲绝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慨然说道:“杜妹妹,不要伤心了!”
“我怎能不伤心呢?”
“爱我?”
她哭泣地点着头。
程靖长长一叹道:“杜妹妹,不要哭了,反正我还活着!”
“是的,还活着……”
他们断肠地谈着,像死亡前的长谈,也像生命已不属他们的一样哀伤!
良久,杜爱莲才止住了哭声,她痴痴地注视着程靖,想说什么,而又不知道说什么。
程靖问道:“杜妹妹,这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大概是什么庄!”
“哦!”
“程哥哥,我们必须想办法救你不死,你想想什么药可以救你不死?”
“我想不出。”
“那么,我一定要去找你父亲。”
“不!”
“不管你是不是反对,我一定要去!”
“杜妹妹,你怎可以做这令我伤心之事?”
“我不能眼看你死去。”她站了起来,道,“你好好躺着,我马上可以回来!”
程靖喝道:“慢走,我不准你去……”程靖说到这里,突然似有所悟,道,“杜妹妹,我有话说。”
“什么话快说。”
“我突然记起了一种药?”
“真的?在哪里?”
“‘鬼门关’关主的‘净瓶水’,此药与‘九幽金丹’同是克阴寒奇药,而‘九幽金丹’却及不上‘净瓶水’百分之一,此药或许能救我不死。”
程靖能突然记起“净瓶水”,确实找到了生机,“净瓶水”为天地灵水,克除阴寒妙方,如能服之,大约回生有望了。
杜爱莲道:“那么,我就为你去找!”
“慢着!”
“还有什么事?”
“你这样去,我义娘绝不给你,我写一封信由你带去!”
“那你就快写吧。”
杜爱莲扶起了程靖,取过文房四宝,程靖落笔疾书,写了一信,交给杜爱莲。
然后,程靖说道:“此去‘鬼门关’,两天之内,大约可以回来了,你去吧!”
“你好好休息,两天之内,我一定赶回来,我走了!”
“去吧!”
“我会先去拜见这位庄主,你的事请他帮忙照顾一下。”
“好。”
当下杜爱莲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但见一个白衣人站在门外,见杜爱莲步出,趋前一礼,问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杜爱莲一愕,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奉命差遣!”
“奉谁之命?”
“本庄庄主。”
“打扰之处,本姑娘十分感激,不知可否代为引见责庄主,以便致谢?”
“要见我们庄主?”
“正是!”
“如此让我通报一声。”
白衣人话落转向大院奔去,不久,折身而返,向杜爱莲道:“本庄庄主有请,随我来。”
“请。”
当下杜爱莲随着白衣人奔去,来到了庄前楼宇大门,但见门口站立着四个揹剑白衣老人。
杜爱莲抬头上望,但见大门上端挂着一具横匾,上书:“白云庄”。
——这里会是武林三大庄的“白云庄”?
不错,这里正是“白云庄”,想不到杜爱莲误走误闯,竟会闯到这与程靖有仇的“白云庄”来。
——这是幸与不幸?
杜爱莲哪知就里?
这当儿,杜爱莲已跟白衣人进入了大门之内,只见大厅之中,还摆着“白云剑客”谢冰川的灵柩。
谢小菁坐在大厅之中,两侧分立了两个白衣老人,领着杜爱莲进来的白衣人当先说道:“禀告庄主,就是这位姑娘求见。”
“知道了,下去。”
“是!”白衣人退了下去。
杜爱莲趋步上前,深深一礼,道:“小女子杜爱莲,参拜庄主!”
“杜姑娘不必多礼!”
“谢庄主!”
“据说令友身受重伤,我因事忙,未能趋前慰问,不周之处尚望海涵!”
“打扰贵庄,十分不安与感激,何敢有劳庄主玉驾?”
“杜姑娘芳容绝世,有缘一见,真是幸会,请坐!”
杜爱莲含笑道:“庄主何尝不是丽姿天生?而又掌庄主之位,真令人欣慕。”
话落,坐了下来。
谢小菁叹道:“家父死后,这庄主位,就落在我身上……”
杜爱莲目光一扫谢冰川灵柩,道:“那是令尊?”
“正是?”
“因何而死?”
“被仇家所杀!”
“仇家是谁?”
“程靖!”
“什么……”
杜爱莲一声惊叫,娇躯陡然站了起来,粉腮惊恐之色,见之令人胆寒。
杜爱莲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她竟带着程靖误投“白云庄”来,这正是自投罗网。
谢小菁对杜爱莲的举止,也不由吃了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她一颗心,紧张得几乎跳出口腔来!
谢小菁粉腮略为一变,道:“莫非你认识程靖?”
“不……不认识!”
“那你为何紧张?”
“因为……因为你仇人是程靖,看来想报仇很难。”
“不错!很难!很难!”她喃喃地说着,又问道,“不知你还有什么事要我代劳?”
“没有了,只是……只是我诸多打扰,想就此告辞了。”
“你朋友伤势好了?”
“差不多了,我告辞了!”
话落,也不待谢小菁答话,急急向门外奔去。
现在,她必须在谢小菁不备之时,将程靖背离此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奔回房间,右手把门关上,站在门前,一颗心怦怦而跳,娇躯在剧烈发颤……
程靖脱口道:“杜妹妹,你怎么又回来了?”
杜爱莲栗声道:“程哥哥,不好了。”
“什么事不好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白云庄’。”
“什么?‘白云庄’?”程靖显然也吃了一惊。
“你害杀了‘白云庄’庄主!”
“不错。”
“真想不到我们会误投此地,现在,我们必须乘他们还不知道之时,赶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
“否则,他们会向你报仇!”
程靖一想也好,他虽知谢小菁不会杀他——要不然,上次他已落在她手里,对方要杀他,也不会还活到今天。
只是留在这里,怕节外生枝,弄出麻烦来。
这当儿——
杜爱莲已扶起了程靖,把他背在背上,急急向门外走去,他推开了门,正待走去,倏然——
她“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站立了谢小菁与四个揹剑老人,杜爱莲悚然退了三、四步。
谢小菁冷冷地道:“杜姑娘,你何必急在一时?”
“这……”
谢小菁的目光落在了程靖的脸上,冷冷地道:“程大侠,这真是幸会呀!”
说话声中,已向杜爱莲欺了过来。
杜爱莲悚然喝道:“你要怎么样?”
“把人放回屋子里去吧!”
程靖从杜爱莲的背上挣脱下来,苦笑道:“谢姑娘,这真是幸会,想不到我会再临‘白云庄’,姑娘,莫非想杀我?”
“我如想杀你,你还能活到今天,当初仇债,我们就此一笔钩销,如不嫌弃,你就在此疗养伤势吧。”
谢小菁这一着,不但出乎了杜爱莲意之外,也令程靖怔了一怔!
杜爱莲望着谢小菁幽幽之色,心里已明白大半,她看得出来,谢小菁对于程靖,是一片情深。
谢小菁苦笑了一下,道:“我不打扰了,二位请回房吧。”
话落,她转身行去!
杜爱莲突叫道:“谢姑娘慢着!”
“还有什么吩咐?”
“既蒙宽谅,何不进房一叙?”
谢小菁怔了一怔,良久,才颔了颔首,向四位白衣
老人道:“四位回去吧。”
“是。”
当下谢小菁向房内走来,杜爱莲扶着程靖,也走了进来,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良久,杜爱莲才说道:“谢姑娘似对程靖感情不错?”
“我不否认!”
杜爱莲笑道:“程哥哥,你真是艳福不浅,谢姑娘对你一片情深……”
程靖怆然道:“程靖当不忘谢姑娘一片情意!”
杜爱莲道:“那么,你们好好谈谈,我去为他取药了!”
话落,已向门外走去!
谢小菁道:“杜姑娘,你何必急在一时?”
“让你们好好谈谈呀!”
话落,向门外走去,瞬间已不见。
谢小菁望着杜爱莲远去的背影消失,不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了程靖的脸上!
四目交触,无限断肠。
程靖慨然叹道:“蒙谢姑娘见谅,程靖不知如何感激。”
“唉!谁叫我碰见了你……”
“谢姑娘,令尊之事,是我师父之命……”
“我不怪你,错在我爹!”
“程靖永不忘姑娘宽恕之情,程靖不死,自当必报!”
“如何报法?”
“这……”
谢小菁幽幽地道:“程靖,你知道我爱你吗?”
程靖心头一震,道:“知……道。”
“那么,只要你不会忘记我这个女人就行了。”
程靖激动地说道:“我永不会忘记的。”
“那么,你躺下去吧,我也要走了。”
她移动了脚步,正待行去,程靖突截住去路,道:“留在这里陪我吧!”
“因你现在需要我?”
“永远也需要你!”
“真的?”
程靖没有回答,他抱着她,深深地一吻,代替了他的答复。
仇,结束了。
恨,也过去。
——存在他们之间的,应该是爱与谅解。
这一误投误闯,却造成了这一段恋情,悲剧变成了喜剧,这也是一件令人感到欣慰之事。
久之,他们才分开来,她凝视着他,幽幽地道:“你真会爱我吗?”
“我为什么会欺骗你?让我以后补偿你的创伤吧。”
“杨姑娘也爱你?”
“是的?”
“你有几个女人?”
“我……不知道!”
“不知道……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他们笑了,会心地微笑着。
第二天,杜爱莲带回来“净瓶水”,服下之后,程靖果觉阴冷已除,伤势痊愈了。
程靖向谢小菁道:“谢妹妹,我准备离去了,不过,我办完事,我会再来的,我不会忘记我对你的诺言。”
杜爱莲也说道:“谢姑娘,你的事包在我的身上,程靖他一定会回来的。”
谢小菁幽幽地道:“你们去吧。”
程靖与杜爱莲告别了谢小菁,一番依依不舍,自不在话下,当下奔出了白云谷,杜爱莲问道:“现在你去哪里?”
“‘血宫’!”
“我看你还是去武当派吧。”
“为什么?”
“明晚便是‘血宫’向武当派下战书的限期,此去‘血宫’最少也得两天的时间,你纵是到了‘血宫’,恐怕也找不到人。”
“谢谢你提醒我,也好,就去武当山。”
“请吧!”
两人夜驰日奔,第二天黄昏已经到了武当山。
武当派的观宇,静静地伫立在暮色之中,看去,那是多么安祥。可是谁会想到武当派,将展开了一场武林大屠杀?
刹时,程靖与杜爱莲已来到了“解剑坡”,突然,声洪笑之声破空传来,但见数条人影,飞身而落。
当首之人,是一个古稀道人,身后紧跟着两个五旬开外的揹剑道人!
当首那道人打量了程靖一阵,稽首一礼,道:“阁下何方高人,莅临武当本派,不知有何见教?”
程靖拱手还礼道:“前辈请了,在下程靖……”
那古稀道人脸色神情一变,接道:“‘毒龙堡’程堡主?”
“正是!”
“恕贫道‘一阳子’不知,有失迎迓。”
“不必客气,不知贵派掌门人在吗?”
“在!”
“可否代为引见?在下有事相询。”
“请,不过,贫道冒然相求阁下一事……”
“什么事?”
“解剑,本派之例,上‘解剑坡’必须解剑,由门人代为保管,不情之请,尚望程堡主见谅。”
“例不可破,应该应该。”
他伸手解剑,“一阳子”身后的一个道人,已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了程靖的“空心剑”,然后,“一阳子”领着他们向观宇之内奔去
穿过墙院,瞬眼之间,已过了数座观院,朝玄真观奔来。
一路行来,程靖发现在黑暗之处,无数的道人在戒备着,似临大敌。
武当山上,一场杀机,隐隐而现。
这当儿——
“一阳子”领着程靖已经到“玄真观”前,观院之前,六个揹剑道人,伫立巨大院门口。
“一阳子”道:“程堡主请稍候,待我通报。”
程靖颔了颔首,“一阳子”弹身奔入大院,进真“玄真观”的大门奔入。
不久,一个道貌岸然的古稀道人,领着四个道人,急向门外的大院奔来。
程靖心知来人必是武当派掌门人“玄阳道长”了。
当下他趋步上前,“玄阳道长”朗声一笑,行礼道:“程堡主远来,恕贫道不知,有失迎迓,尚望恕罪。”
“唐突造访,祈勿见怪!”
“程堡主与‘魔岛’一战,力退五百名高手使‘魔岛’丧命多名高手,这惊天动地一战,武林敬仰,今日此来,真是本派之幸,程堡主请进……”
“玄阳道长”话声甫落,突然武当山下响起了一阵长啸之声,程靖与玄阳道长闻声,脸色同时一变。
程靖正待问话,一条黑衣人影如飞而至个黑衣僧人急急忙忙地说道:“禀告掌门人……”
“什么事?”
“‘血宫’门人已到!”
“玄阳道长”脸色微微一变,道:“知道了,下去!”
“是!”
黑衣道人弹身奔去。
程靖目光一扫“玄阳道长”,问道:“掌门人,在下有事相询!”
“请说。”
“贵派同时接到当今武林三大门户的柬子?”
“不错!”
“是不是同一日期?”
“不错,全在今天!”
“不知掌门人对此事如何处理?”
“玄阳道长”叹道:“武林四大门派已有三大门派加入‘血宫’,‘血宫娘娘’存心至善,江湖各派,均已体会了解,本派愿意投入‘血宫’!”
程靖颔首道:“不错,‘血宫’要四大门派加入,只是要保全四大门派声望,也只是形式而已,不过,今夜事非寻常!”
“不错,三大门户可能要在我武当山中演变一场血战。”
“这当然……”
程靖话犹未落,突然——
原先那黑衣人又慌张而至,忙道:“禀告掌门人!”
“什么事?”
“‘血宫宫主’叫掌门人出见!”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程靖沉声道:“掌门人,我们下去吧!”
“玄阳道长”颔了颔首,道:“请!”
当下一行数十个人,向“解剑坡”下飞奔而去,不久,已到了坡下,果见黑压压的一片人潮,约三百名,伫立在“解剑坡”下。
当首之人,正是血宫娘娘许玉。
他的身侧,站立着田丽君,程立峰,“驼背魔人”及三殿主。
许玉诸人见程靖会在武当派之内,不由一怔。
“许宫主率门人而来,恕贫道迎接来迟!”
“不必客气!”许玉淡淡说了一句,眸子落在了程靖的脸上,问道,“程堡主何以到此?”
程靖微微一笑,道:“找你而来!”
“找我?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程靖笑道,“令尊堂大人到否?”
“还没有!”
程靖向程立峰田丽君道:“义父、义母,靖儿有礼了,前靖儿不幸身中毒掌,蒙赐‘净瓶水’之恩,也在此谢了。”
“靖儿不必多礼。”田丽君向程靖问道,“想不到这位杜姑娘也在这里。”
之后,许玉向“玄阳道长”冷冷道;“掌门人,相信你已知道我的来意了。”
玄阳道长道:“知道!”
“掌门人的意思?”
“答应!”
“答应加入本宫?”
“正是……”
“玄阳道长”话犹未落,突然——
一声狂笑之声破空传来,道:”牛鼻子,你别急着答应,还有本门。”
声音传来,使在场之人同时吃了一惊,转身望去,但见约五条黑衣人,如飞而至,停立一侧。
为首之人,赫然是“九幽门”门主唐青宇。
程靖脸色一变!程立峰为之动容!
程立峰目光一扫,哈哈一阵狂笑,道:“这真是幸会呀!”
程靖欺身上前,喝道:“你要干什么?”
唐青宇目光一扫,悚然色变,随即哈哈一笑,道:“你没有死呀。”
“区区‘九幽蚀骨掌’,要不了我的命。”
“出人意外!”
程立峰趋步上前,道:“唐门主真是雄心不小!”
“想不到你程立峰也到此,太意外了。”
程靖冷冷喝道:“你到武当派意欲何为?”
唐青宇冷冷一声长笑道:“武当一派,本门势在必得。”
“你办得到吗?”
“我要的事,没有办不到。”
“那就试试!”
程靖脸色一变,功运双掌蓄势待发。
唐青宇冷眼一扫,喝道:“程靖,让路!”
“办不到!”
“找死!”
唐青宇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已向程靖扫了过去,出手沉猛无比。
程靖微微一闪,弹了开去,反手攻出一掌。
倏然——
许玉一声断喝道:“住手!”
身影一划,向两人扑了过去。
唐青宇收身后退,冷冷地道:“许宫主不知还有何吩咐?”
“唐门主对于武当派势在必得?”
“对了!”
“可是,武当一派已投入本宫门下!”
唐青宇狂笑道:“许宫主的意思要我先斗斗你?”
“不错!”
“这有何难?来来来……”
程靖道:“许姑娘,让我先斗斗这个狂人!”
“不!”
“为什么?”
“你们是父子,再说并非本宫之人。”
“我已决定加入属下。”
“真的?”
“不错!”
“话虽如此,但你们是父子,不宜动手!”
“他已不把我当儿子!”
“胡说!”
唐青宇冷冷地道:“一点也没有胡说!”
程靖再度欺身上前,道:“唐门主,请!”
“好极了!”
唐青宇喝话声中,人已再度欺了过来。
场面场势,骤现紧张!
许玉突又喝道:“慢着!”
“还有什么吩咐?”
“你我两派动手,血战势在难免……”
“不错,不错,许宫主有何高见?”
“据我推测,‘魔岛’也势在必得!”
“真可能!”
“但不知唐门主是不是加入‘魔岛’……”
“放屁,魔岛算什么?”
“不过,据我所知,‘魔岛’岛主曾亲赴‘九幽门’……”
“本门主拒绝合并。”
许玉放下一颗心头大石,又道:“那么,你我,‘魔岛’同为争武当派叩来,这地方充做战场,似乎不够大,我们何不下山另扇战场?”
“很好!”
“唐门主请!”
唐青宇冷冷一笑,喝回门人,转身向武当山下奔去。
许玉也喝道:“本宫门人也退下吧!”
数百条人影,如飞而去。
程立峰向程靖道:“程靖,上次你找杜姑娘到‘鬼门关’要‘净瓶水’,就是伤在你父亲唐青宇之手?”
“正是。”
“这真令人担忧,好在他尚没有与‘魔岛’合并。”
程靖皱了皱眉头,一时不知如何启齿。
程立峰道:“我们走吧!”
程靖道:“你们先走吧,我有话跟许姑娘谈谈。”
所有之人——包括武当派掌门人“玄阳道长”及数位门人,均弹身向武当派奔去。
最后,剩下了程靖与许玉。
两人相视一阵,无限黯然。
久久,许玉才叹道:“程靖,你有什么话告诉我?”
程靖道:“我们边走边谈!”
话落,当先行去。
默默行了一阵,程靖本想把古梦寒之事告诉许玉,可是他就不知应不应该告诉她。
一时,他不由犹豫不决!
许玉道:“什么事说吧!”
程靖叹道:“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严重,关于什么?”
“关于你!”
“我?”
“不错!”
“到底什么事吞吞吐吐?”
程靖沉思了一下,终于问道:“许姐姐,你是不是知道魔岛有一个武功奇高之人。”
许玉愕了一愕,应道:“听说过,但不知此人是谁,你为什么突然提到这点?”
“许姐姐……”
“有话直讲。”
“许姐姐,你知道那人是谁?”
“谁?”
“古梦寒。”
“什么?”
许玉脱口叫出,粉腮为之惨变!
程靖缓缓垂首,道:“古梦寒就是‘魔岛’门人!”
“这话当真?”
“不错!”
许玉眼眶一红泪水骤滚,喃喃地道:“天!这多么可怕……”
程靖目睹此情,也为之黯然泪下道:“许姐姐!”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当初见面时,我忘了!”
“怪不得他变了……变了……”
这一件事,的确震撼着她整个生命,她渴求的,像突然间全部失去一般。
她想痛哭,但哭不出眼泪。
程靖黯然道:“许姐姐,或许我们能使他回心转意!”
“怕难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以免等会见面,令我出丑!”言下一片断肠情伤。
程靖道:“许姐姐,事情还没有绝望之境……”
“对他,我绝望了。”
“为什么?”
“我想过了,他为我与你之间的事,骂我娼妇,他的爱,已经变色了,我跟他,永远是得不到幸福的。”
“这不一定……”
“我想透了……”
许玉话声未落,突然——
一声长啸之声,破空传来!
许玉与程靖脸上神情为之一变,程靖说道:“我们走吧!”
两人双双弹身下了武当山下,但见两派人马,分立对峙!
血战,一触即发!
唐青宇冷冷一笑,道:“程靖,你们话谈完了吧?”
“谈完了。”
“我已恭候多时……”
程靖向他走了过去,道:“现在可以动手了!”
场面在程靖欺身之下,骤现紧张,程立峰等人,为之心痛,天下又哪有父子对立而至动手的?
唐青宇缓缓走了过去……
倏然——
一声长啸之声,在这空气极度紧张之际,破空传来,程靖与唐青宇脸色不由同时一变!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道:“真是一场盛会呀!”
两条人影,当秃泻落!
紧接着,一片人潮如涛涌到!
——来人,正是“魔岛”岛主,她的身后,紧跟着“平岛主”古梦寒。
“魔岛”人马,终于在武当派出现了。
所有之人脸色一变!
唐青宇狂声一笑,道:“这真是一场武林盛会呀!”
罗月梅目光一扫许玉,冷冷地道:“这位就是‘血宫’宫主了?”
“不错。”许玉一望古梦寒,冷冷道,“古梦寒,真想不到你有此高就,令人可贺!”
古梦寒冷笑道:“不要脸的娼妇,今天我不会放过你了!”
“咱们就试试!”
唐青宇冷冷一笑,道:“罗岛主,你是为武当派而来?”
“不错!”
“贵岛看来是势在必得?”
“对了!”
这当儿——
“魔岛”约三百名高手,已经到了眼前,当首之人,赫然是神秘老人董正泰。
程靖脸色一变,杀机骤起。
三派人马,近千名分成品字型地对峙着!
一场血战,就要展开!
唐青宇狂笑道:
“这就有点难了!”
罗月梅问道:“什么事难了?”
“三派对于武当派均势在必得,血战难免……”
“不错!”
唐青宇冷冷地道:“那么,以罗岛主之意,如何处理这三派对峙的局面?”
“以武功分高下,胜者占领武当派!”
“这话不错,但由那两派先动手?”
“让唐门主与‘血宫’先请!”
唐青宇笑道:“让我们两派斗个身疲力尽,你来坐收渔利?”
罗月梅冷冷地道:“那么,让本岛先会会‘血宫’亦无不可!”
“很好很好……”
唐青宇话犹未落,倏然——
天际一阵鹰鸣,数十巨鹰,突然出现在众人上空。
唐青宇陡然色变!
罗月梅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战!
——“玄天娘娘”的三十二只神鹰已现,人也快到了。
蓦然——
一声冷笑之声从林中传来,但见两条人影如飞而至,“玄天娘娘”的声音说道:“罗月梅,还认得我们夫妇吗?”
说话声中,人已到了眼前。
——来者,正是“七海神子”与“玄天娘娘”夫妇。
罗月梅粉腮惨变,表面依旧不动声色,道:“想不到二位还健在……”
“出你意外?”
“不错!”
“玄天娘娘”冷冷一笑,道:“罗月梅,三十年不见,你花容依旧……”
“你依旧是姿容绝代!”
“玄天娘娘”冷冷一笑,道:“罗月梅,三十年前,我夫妇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
“过去之事,何必重提?”
“那么,现在的事可以谈了?”
“不错。”
“我要你的命!”
“只要你有本事!”
“玄天娘娘”厉声一笑,突欺身走向了罗月梅,突然,她又停下了脚步,充满杀机的目光落在了“神秘老人”的脸上!
“神秘老人”浑身颤抖了一下。
“玄天娘娘”冷冷一笑,道:“董正泰,想不到你也在此?为什么不蒙着面?”
“为什么?”
“你这‘神秘老人’不是蒙着脸得来的吗?”
“不错,但现在不必了。”
“不错,不必了,死在眼前!”
话落,挪动身子,向罗月梅走去!
古梦寒欺身而出,道:“让我领教你几招绝学吧!”
“玄天娘娘”目光一扫,脱口叫道:“是你?”
“不错,是我古梦寒!”
一时,“玄天娘娘”怔在那里,她记得他,十年前,他是她爱女的情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