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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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初临毒龙堡

白衣老人应道:“不错!”

程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想不到这个貌不惊人的白衣老人,竟会是百年奇人“翻天神君”。

这意外之事,似令程靖感到极度的惊惧,也无限的欣喜,一时之间,他只是怔怔望着“翻天神君”。

“翻天神君”望着怔怔地出神的程靖道:“怎么?你不信?”

程靖乍然惊醒,恭声道:“晚辈并无不信之理!”

“那么,你也相信我能给你武功去征服你父亲唐青宇!”

“晚辈相信,只是……”

“只是什么?”

“晚辈无恩不敢受禄,何能接受老前辈传于绝世武功?”

“为武林安危,你不得不学。”他语锋略为一顿,又道,“老夫在歼灭了‘海魔’之后,曾发誓不再与人动手,否则,我岂会要你,我可以直接找唐青宇,学与不学只要你说一句!”

程靖讷讷地道:“晚辈……”

“说呀!”

“却之不恭,受之有愧……”

“婆婆妈妈,到底是学与不与?”

“恭敬不如从命,晚辈愧受!”

“翻天神君”道:“这就好,我们回逼天峰,三月之后,你便可以重出江湖!”

“三个月?”

“不错,或许还要长些,这要看你武功进度如何?凭你两甲子以上的功力,武功学就之后,天下可能要无敌了

“谢谢老前辈栽培!现在就走?”

“不错!”

“也罢!”

当下程靖跟着“翻天神君”奔去,瞬间已不见。

本来,他想重回“魔人谷”去告诉程立峰他们这一件事,后来一想算了,反正三月之期,瞬间已届满。

江湖上,保持了暂时的平静!

“血宫”、“魔岛”、“九幽门”唐青宇各在为自己的势力布置,自然,这平静是暂时的!

而各方瞩目的“无情狂客”程靖,却在江湖失踪了。

一月后,江湖对于程靖的失踪,曾掀起了一片狂潮,无数的人在查访他的下落……

逼天峰上,白茫茫的一片浓雾与白皑皑的雪,白昼晨曦,一条人影在雪地疾转……挥动。

时光易逝,三月之期,瞬间已届满。

“翻天神君”这一天把程靖叫入了洞内,说道:“程靖,你果然不负我之期望,三月之期已学就了‘翻天身法’及‘翻天掌’,凭这一套掌势及身法,去对付唐青宇,大约不会有问题了。”

程靖道:“多谢老前辈教诲之恩!”

“为武林安危着想,这一点算什么,你可以下山去了!”

“是!”

“去吧,不过,在你走前,我要问你一件事!”

“老前辈请说!”

“在三大势力之中,你欲投入何人门下?”

“晚辈身为‘毒龙堡’堡主……”

“我知道,但你这个堡主还没有行过接任大典!”

“这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对堡主之位,可以让贤,何况从情势上看,‘毒龙堡’也势必被这三大派之中的其中一派所灭……”

程靖想了一想,终于有了办法,说道:“晚辈有了决定!”

“什么样子决定?”

“加入‘血宫’!”

“翻天神君”含笑道:“这是上策,‘玄天娘娘’极欲——有力之人辅佐,你可以去帮助她!”

“晚辈谨记良言!”

“那么去吧!”

程靖拜别了“翻天神君”,跃下了“逼天峰”,弹身飞奔,瞬间已出了数里,才停下了脚步!

他想了一想,自己应该先去哪里?

——找唐青宇?还是先回毒龙堡?或到“血宫”?

终于,他做了一个决定,先回“毒龙堡”!

心念打妥,飞身射去!

程靖身形弹起,乍见远处一条人影如飞而来,眨眼之间,已到了程靖面前。

程靖抬眼一望,脱口叫道:“老前辈,是你?”

来人,正是“三绝神君”!

“三绝神君”也一愕,道:“程靖,是你?”

“不错,怎么,老前辈不认得我了?”

“三绝神君”悚然道:“你不是死了吗?”

“谁说我死了?”

“江湖传言!”

“这话从何说起?”

“反正你已失踪数月之久,未在江湖露面!”

“可是我还活着!”

“这真是出我意料之外!”

言下一片激动神情,程靖接道:“不知最近江湖情形如何?”

“三绝神君”脸色一变道:“不可想象!”

程靖心头一寒,道:“什么情形,老前辈你说说看!”

“你还是赶快回‘毒龙堡’吧……”

“为什么?”

“否则‘毒龙堡’可能毁在眼前!”

“什么?”

“据说昨日‘魔岛’岛主已正式向‘毒龙堡’下了战书,要‘毒龙堡’三日之内加入‘魔岛’否则兵临‘毒龙堡’鸡犬不留……”

程靖脸色大变,道:“当真有这等事?”

“不错,而且江湖大势已定!”

“什么大势已定?”

“三雄霸天下,‘魔岛’总堂,设在‘秘门’之内,数日之间,他已使‘九华’、‘衡山’、‘黄山’加入门下!

“‘血宫’已使四大门派中的‘少林’、‘终南’、‘昆仑’、‘华山’投入宫中。

“‘九幽门’是令尊唐青宇所创,他设堂在天歧山‘天魔谷’中,已使邛峡、峨嵋屈服。”

程靖道:“一北、一南、一西,三雄鼎足而立?”

“不错!”

“武当呢?”

“好戏可能要,出在武当派!”

“这话怎么说?”

“武当派被这三大门户如品字形地围在当中,各派势力,均可延及,数日前,据说‘血宫’当先向武当派下柬,十天之内要其投入门下,可是第二天,也接到‘魔岛’的帖子,第三天又接到了‘九幽门’的柬子……”

“这三大门派同时要武当派归属门下?“

“不错!”

“这岂不是要演三大门户一场血战?”

“血战势在难免,只是迟早的问题,目前情势,‘九幽门’势力最强,而‘魔岛’岛主则极力拉拢使‘九幽门’与‘魔岛’合并……”

程靖道:“唐青宇的意思呢?”

“很难说!”

“以老前辈的推测呢?”

“可能的推测较大!”

程靖想了一想,问道:“‘魔岛’对‘毒龙堡’下的帖子,明天已届限期!”

“不错!”

“那么,我们走吧,到‘毒龙堡’去!”

“三绝神君”颔首道:“也罢,我们走……哦,对了,你这三个月去了哪里?”

程靖只得简单地告诉“三绝神君”自己的经过,“三绝神君”闻言之后,只淡淡地哦了一声,并没有显得特别吃惊!

这的确是出乎了程靖意料之外,殊不知“翻天神君”之人,根本未曾在江湖露面,自然是知者甚少。

当下两人弹身向“毒龙堡”飞奔而来。

第二天——

两人已双双进入了毒龙山的“毒龙堡”,“毒龙堡”峙立在“毒龙谷”中,红砖巨墙,围住了这一座城堡。

墙门上,写着三个斗大金字:“毒龙堡。”

程靖与“三绝神君”来到了墙门之口,大门紧闭着,“三绝神君”拍了几下,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喝问道:“什么人?”

“三绝神君”应道:“贵堡主程靖回来了!”

“程靖堡主?”

“不错!”

“恕弟子不知……”话犹未落,但见墙门呀然而开,两个黑衣人向程靖恭身施礼,道,“弟子拜见堡主!”

“免了!”

“谢堡主,请堡主稍候,俟我禀告代堡主迎接……”

“不必了,你们领我进去就是了!”

“是!”

当下由其中一人领着程靖及“三绝神君”向堡中走去,“毒龙堡”中巨楼门口,两侧分别立着四个黑衣老人!

到了门口,当首一个黑衣老人目光一扫程靖,然后落在“三绝神君”的脸上,含笑道:“神君欲找我们代堡主?”

“正是!”

“请进!”

那领着程靖来的黑衣人忙开口道:“师叔,他是……”

程靖忙道:“不说也罢!”

黑衣人把以下的话咽了回去,当下由“三绝神君”领着程靖进入了大厅,大厅之内两则,分立了数十个揹剑的黑衣老人!

“毒龙剑客”来回地踱着脚步,似在思考着某重大之事,而不知“三绝神君”与程靖已进来。

倏然——

当首的一个黑衣老人说道:“师兄,‘三绝神君’驾访!”

“毒龙剑客”停下了脚步,徐徐转身,目光落在程靖的脸上,疾步上前,道:“贤师侄,是你?”

“正是师侄!”

“毒龙剑客”喝道:“堡主驾回本堡,何以门人不先通报,致有怠慢迎接之罪?”

程靖忙道:“师叔息怒,是我叫他们不必通报的!”

“哦!”

这当儿——

数十个黑衣揹剑老人齐声道:“弟子参拜堡主!”

声震屋瓦,程靖不由被弄得一怔,道:“不必多礼!”

“谢堡主!”

三人延至客室坐落,“毒龙剑客”向程靖道:“贤师侄可知道本堡发生之事?”

“三绝神君”道:“我已告诉他了!”

“哦!愚师叔正不知今晚如何善了,贤师侄既然回来,就由师侄做主便了!”

“柬在何处?”

“在此!”

“毒龙剑客”话落,从怀中取出一张白色的信笺,递给程靖,道:“请过目!”

程靖启开一看,但见柬上写着:

毒龙堡代堡主:

本岛兵赴中原,神威盖世,为共谋江湖巨业,各大门派有知之掌门,均已加入本岛。贵堡身属要地,本岛极想代堡主率门人加入本岛,信到三日,盼即作覆,否则五百名高手亲临贵堡,恐鸡犬不留,贵代堡主祈勿自误!

此祝

金安

魔岛岛主罗月梅具

程靖看完了信,冷冷笑了一笑,把信撕毁,道:“我倒要看看‘魔岛’是不是能把本堡杀得鸡犬不留!”他目光一扫“毒龙剑客”,冷冷地道,“师叔!”

“在!”

“本堡共有弟子多少?”

“二百七十五人,真正能动手过招的,只有一百八十人左右。”

“只一百八十人?”

“正是!”

程靖皱了一皱眉头,一百八十对五百精兵,这一战如真打下来,“毒龙堡”可能真要鸡犬不留了!

这是一场不能打的战!

不打?时日紧迫,纵是向“血宫”讨救兵,也来不及了!

倏然——

“毒龙堡”外传来了数声长啸之声,程靖等人闻言,脸色一变,“毒龙剑客”道:“‘魔岛’五百门人已围在墙门之口,副岛主恭请堡主答话。”

程靖闻言心头一惊,想不到率领高手来的竟是丁兰,一股杀机隐约而露!

当下,他冷冷地道:“知道了,回答对方,我即刻出堡!”

“是!”

报信之人,如飞奔去。

程靖目光一转,向“毒龙剑客”道:“师叔!”

“在!”

“传令下去,命本堡弟子严阵以待!”

“是!”

“毒龙剑客”即时传令门人严阵以待,程靖与“三绝神君”,“毒龙剑客”急忙地赶到墙门之口。

四位门人开启了大门,放眼一望,使程靖等脸色同时一变,但见黑压压的一片人潮,围在了墙门之外。

当首之人,赫然是丁兰。

她的身后,紧随着八个蓝衣艳女,及刑门门主蓝衣艳妇施芳芳!

丁兰一见程靖,脸色一变,道:“是你?”

“不错!”

“想不到你依然健在!”

“难道你以为我死了吗?”

“没有死最好,程靖,你杀死了本岛前八宫主,今日要你‘毒龙堡’血债血还!”

程靖自忖了一下眼前情势,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今日除非奇迹出现,“毒龙堡”非灭不可!

他眼中射出了怨毒的光芒,迫视在丁兰的脸上,冷冷地道:“仇是我结的,根本不应该算在‘毒龙堡’身上!”

丁兰冷冷一笑,道:“以你之意——”

“杀人是我,血债应由我来结,‘毒龙堡’不容你们动一根寒毛!”

“只要‘毒龙堡’加入本岛属下,我即刻退出这里。”

“办不到!”

“程靖,难道你要看‘毒龙堡’毁灭在你手里吗?”

“只怕未必!”

丁兰粉腮一变,杀机骤现喝道:“八大宫主!”

“弟子恭候令谕!”

——八位蓝衣宫主闪身而出。

丁兰冷冷一笑,喝道:“准备血洗‘毒龙堡’!”

“是!”

八大宫主应声甫落,同时移动脚步,向墙门走了过来,场面情势,骤现杀机。

丁兰冷冷一笑,道:“程靖,我再给你时间考虑!”

程靖冷冷喝道:“丁兰,我也给你时间考虑!”

“什么考虑!”

“喝退你的门人,否则你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这一句话丁兰略为吃了一惊,一时之间,她不由惊望着程靖,良久才说道:“莫非你从哪里讨了救兵?”

——她误会了程靖的声音,程靖是说她们如果敢叫门人进攻“毒龙堡”,他将先出手毁了她!

程靖闻言,反而冷冷地道:“也可能说是!”

“这一点,我不放在心上!”

“你真执迷不悟吗?”

“不错!”

程靖目光骤现杀机,冷冷一笑!

这当儿,八大宫主已欺身到了墙门一丈之处,人头攒动,五百名高手,也潮涌而上。

这当儿——

“毒龙堡”内约两百名握剑黑衣人,似一排长龙,涌向墙门。到了门前三丈之处,他们迅快地布成了两层圆圈圈。

小圈圈之外,围着大圈圈,每一个黑衣人的剑锋,均是指着外边!

一场血战,即展眼前!

倏然——

丁兰大喝一声:“冲!”

丁兰话声甫落,程靖已大喝一声:“找死——”

他的身形,猝然射出,但见人影一闪,已到了丁兰面前,一掌抓去,出手凌厉无比!

就在程靖一弹身之际,震天撼岳的暴喝与厮杀之声传了过来,人潮,向毒龙堡中涌去。

血劫终于展开了!

再说程靖扑向了丁兰,一掌攻出之际,三个蓝衣老人突然一声断喝道:“找死!”

兵刃掌势,分向程靖击来,正把程靖击向了丁兰的一掌,封了开去。

程靖大喝一声,身形一翻,两道掌势配合翻身之际,“翻天掌”已经扫出。

两声惨叫!

两个蓝衣老人脑血飞溅,惨死于地。

程靖一声断喝道:“丁兰,今天我真要你的命了!”

翻身一划,已欺到了丁兰面前,探手抓出。

这一抓之势,奇快无比,刑门门主施芳芳一声娇叱,一掌倏向程靖背后拍来。

双方出手,均极快速,程靖一声断喝道:“我死!”

他左手往后一推,惨叫之声骤传,施芳芳身子平空栽了出去。

程靖的身子使丁兰悚然色变,这瞬眼之间,程靖再度欺身而上,一掌拍去!

数十个蓝衣老人分向程靖扑攻过来。

这数十个蓝衣老人的扑攻,又救了丁兰一次危难,程靖厉声一喝道:“我全宰了你们!”

手掌挥处,惨叫之声骤传!

程靖终于大开杀戒了!

血劫在“毒龙堡”中展开了。

这一边——

约五百名魔岛高手,以泰山压顶之势,向围着圈圈的“毒龙堡”门人围杀过来!

圆圈内外两层,阵仗甚坚,一时之间,五百名高手,也无法冲散这围着的防线!

暴喝声,憾天栗地,惊人无比!

人,一个接一个躺了下来!

血流成渠,乱尸杂陈!

“毒龙堡”中当先掀起了一场武林浩劫!

倏然——

程靖一声断喝道:“丁兰,该轮到你了!”

在这瞬眼之间,数十个黑衣人尽死程靖之手,他在一声暴喝之后,已向丁兰扑了过去。

倏然——

蓝衣人影、八大宫主再度飞身截住去路,人似花絮,玉腕翻飞之中,联攻一掌!

八道掌力同时攻出,其势之猛无与伦比,程靖一声狂吼,出手击出了三掌!

惨叫之声骤传!

“翻天掌”的确是威力奇猛,变化精妙无比,惨叫声中,三个蓝衣女已仰身栽倒!

一场血劫,构成了一副骇人的画面。

蓦然——

就在这两派门人打得难分难解之际,“毒龙堡”外,突然响起了一片长啸之声!

无数的黑衣人影如飞而来!

奇迹真地出现了?

——来的是谁?

黑压压的人潮,已到了数丈之外,程靖在拼命之中,几乎没有发现意料外的奇迹,终于发生了!

当首一人,是一个黑衣妇人!

她的背后,紧随着一个驼背老人及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书生打扮之人!

——来人,正是“鬼门关”关主田丽君等人!

田丽君目光一扫(她本是失明之人,现已经程立峰医愈),杀机骤起,喝道:“本关弟子听令!”

“是!”

“即刻入堡,看见穿蓝衣之人就杀!”

“是!”

人潮如涌,挟着撼震山岳的暴喝之声,涌进了墙口,杀伐之声,更惊人了!

惨叫!

暴喝!

——交织了一股慑人魂魄的乐章!

这当儿——

“驼背魔人”、程立峰、田丽君及杨雪华,分立场外,田丽君一声断喝道:“住手!”

声似焦雷,动手的程靖,收身后退,目光一扫,他吃惊地怔住了!

奇迹震撼着他整个神经!

田丽君欺身到了丁兰面前,冷冷地道:“你就是丁副岛主?”

丁兰粉腮一阵白,一阵青,咬牙道:“不错!”

“副岛主真存心血洗‘毒龙堡’吗?”

“不错!”

“存心真毒!”

程靖突狂喜地叫道:“义娘,是你?”

“不错!”

“义娘,靖儿……不知如何感激!”

言下热泪倏滚,其心中的激动与感激,真不知如何言喻。

倏然——

他一声断喝道:“丁兰,我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身形一划,疾扑而上,右手已经抓出。

程靖一掌抓去,丁兰身形一划,玉腕猝然劈出一掌,程靖左手一圈,喝道:“躺下——”

砰!丁兰的身子如电射出,口喷鲜血,叭哒一声,栽于地上,程靖弹身把她抓了起来!

他的脸上,展现了从未有过的杀机,左手猝然举起,喝道:“丁兰,我要你的命!”

“下手呀!”

程靖右手乍落,倏然——

田丽君喝道:“靖儿,慢着!”

程靖心头一寒,不由把手收了回来,道:“义娘,什么事?”

“暂时别杀她!”

“为什么?”

“难道要杀到‘魔岛’门人死完为止吗?”

程靖一愕,田丽君又道:“‘魔岛’门人纵是消灭,你我两派人马,必也增加伤亡……”

程靖乍然明白过来,提着丁兰向墙内奔去,以内家真力,施出了“狮子吼”的内功喝道:“住手!”

声震耳鸣,混战中的三派人马,全部停止了动手,千百只眼睛,全落在了程靖的脸上!

程靖冷冷喝道:“‘魔岛’门人听着,你们副岛主已在我手里,如果你不想找死,乖乖给我退出墙外!”

“魔岛”门人一见,缓缓向墙外移去!

但见“魔岛”门人只剩了二百人不到,而“毒龙堡”也死了七、八十人,“鬼门关”也死了三、四十人!

地上,尸首杂陈,惨不忍睹!

血,染红地上!

血战留下来的场面,令人触目惊心。

——不管如何,杀机终是过去了!

“魔岛”门人退至墙外,程靖也走到了墙外,喝道:“我不杀你们,还不滚回去!”

这时——

被伤的刑门门主施芳芳已从地上踉跄站了起来,冷冷一笑,喝道:“程靖,放下我们副门主!”

“办不到,回去告诉你们岛主,她已被我程靖杀死了!”

“你敢——”

“当然敢!”

“很好,今日暂别,后会有期!”

话落,领着门人奔去!

场面,倏然转入了死寂!

死寂得近乎可怕!

所有之人,怔怔地站在那里,这情形就像劫后余生之人,好像不相信他们活着一般!

躺在地上的人,有的想爬起来,但又躺了下去!

蠕动着……终于有人站起来,那是“三绝神君”与“毒龙剑客”,数个“毒龙堡”之人已把他们扶住了!

田丽君自语道:“好可怕的一场血战!”

声音,惊醒了所有之人!

程立峰叹道:“如照情形下去,武林必将发生不可思议的后果!”

程靖冷冷一声长笑道:“程靖如不灭‘魔岛’,势不为人!”

“容易吗?”丁兰冷冷道!

程靖目光的杀机骤然迫视在丁兰的脸上,冷冷地道:“丁兰……”

“要杀就快动手呀!”

杨雪华倏欺身上前,道:“程哥哥,你何必杀她?”

“你——说什么?”

“放她算了!”

程靖狂笑道:“放她?哈哈哈哈……”

程靖爆起了一声狂笑,听来骇人无比!

杨雪华骇然道:“程哥哥,你笑什么?”

“你认为我应该放她吗?”

“是的,我知道你爱她!”

程靖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道:“不错,我曾经很爱她……”

“现在也是!”

“或许现在也是,可是她要害我,而且造了这可怕的杀劫,我已不杀她一次,这一次,我不会放过她了!”

“这血劫应该怪罗月梅!”

“她一无过错?”

“当然有,只有你应该再原谅她一次!”

“办不到!”

“非杀不可?”

“不错!”

杨雪华黯然道:“杀了她,你会痛苦的!”

“何以见得!”

“她是你初恋的情人——”

“凭这一点?”

“不错,一个人一生只有一次恋爱,那是真诚的初恋!”

程靖在充满杀机的心扉里,产生了一股悲痛而又惨然的情绪……

他忧郁了!

是的,他多么爱她?虽然,她害过他的生命,也用残酷的手段对付过他,但爱并没有在他心中褪色!

是的,杀了她,他会痛苦!

初恋,人生只有一次,他愿意自己的初恋产生悲剧?当然不,可是,他能放丁兰吗?

对自己,他原谅她!

对武林,他怎能原谅她?

他浑身痛苦得发抖……

杨雪华又轻轻道:“程哥哥,再原谅她一次呀,你为什么不?”

“……”他悲痛得无法启齿!

“杀了她你会痛苦!”

程靖惨然一笑,道:“罢了,丁兰,我破例再原谅你一次……”

丁兰冷冷地道:“好意心领,不必施舍人情!”

程靖把她放了下来,咬牙道:“我对你施舍很多,再一次也无妨,你滚!”

丁兰冷冷一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杀我!”

程靖脸色一变,喝道:“谁说我不敢!”

“我!”

“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何必说得那么好听!”

“事实如此!”

丁兰哂然一笑,道:“懦夫!”

“什么?”

程靖陡然色变,杀切又起,想不到丁兰公然在他面前第二次骂他是懦夫!

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了。

丁兰不屑地道:“骂你懦夫,怎么样?哈哈哈……”

话落,带着疯狂笑声,踉跄奔去!

程靖一声断喝道:“站住!”

他一个弹身,已截住了丁兰去路!

丁兰把脚步停了下来,但见程靖挡住了去路,目光充满了骇人的杀机,迫视在她的脸上!

丁兰冷冷一笑,道:“你要干什么?”

程靖“呛”的一声,拔起了“空心剑”,喝道:“你说什么?”

“你还要我说一遍吗?”

程靖喝道:“如果你再说一遍,我就宰了你!”

他的剑锋,指在了丁兰的胸膛上,他的手在发抖,是的,他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动!

他不想杀她——自然,他不是懦夫,他如非看在过去的一点情份上,他早已杀了她!

田丽君喝道:“程靖,不要杀她!”

“为什么?”

“仇杀已经够多了,血不应该再流了!”

程靖喝道:“我要让她知道我是懦夫还是不想杀她。”他的目光射在丁兰的脸上,冷冷喝道,“你再说一遍!”

“说了怎么样?”

“你敢再说,我的剑锋,就理进你的胸膛!”

“你敢吗?”

“当然敢!”

丁兰冷冷一笑,道:“懦夫——”

“你……”

他的手一用力,剑锋已刺进了她的胸膛!

血,喷了出来!

他终于杀了她!

杨雪华一声惊叫:“程哥哥!”

程靖的身子,晃了两晃,他的剑似千斤一般地拔不出来,泪水,倏然滚下了脸颊!

长剑拔出,血如箭射,丁兰粉腮一白,娇躯晃了两晃,她的右手,按在了伤口上!

她笑了起来,疯狂地笑起来!

程靖惨然地喃喃地道:“天!我真的杀了她……”

声音沙哑而悲恸!

他终于杀了她!

——他多么爱她,然而,他终于杀了她,这是多么惨绝人寰的事?

丁兰的娇躯栽了下去!

她的声音,停止了!

——所有之人,均为之泪下!

丁兰的脸上,在苍白之中,突然现出了无限的安详之色,她叫着——惨绝地叫着程靖:“程靖你很好!”

程靖下意识挪动了脚步,向她走了过来,道:“丁妹!”

“你使我……如愿以偿了!”

“你说什么?”

她的唇角,泛着那安详的笑容,像对死亡不感到恐惧,而是十分愿意的!

此情入目,真叫人心酸呀!

丁兰道:“你使我如愿以偿了!”

“为什么?”

“因为我愿意死,也乐意死在你手里!”

“丁妹……”

他沙哑地叫着她的名字!

丁兰道:“程哥哥,看看我,我是不是变了?”

“……”他真不知如何启齿!

“是不是变了?我跟从前是不是一样?”

“你……没有变……也永远不会变……”

“不,某些时候,我变了……可是,现在我好了,当我生命给了你之后,我将恢复了从前的我……你……说是吗……”

“是的!”

她的脸渐渐地转入了极度的苍白,但是,她十分安详,似是她把生命交给程靖,使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

是的,一生,她做错了太多,然而,当她生命结束之后,错也将随她长埋九泉了!

她的眼眶里溢出了两行泪水,道:“程哥哥,恨我吗?”

“不……”他垂泪了!

“我知道你恨我的,但不是现在!”

“我……”

“程哥哥,我一生做错了太多,也欠了你太多,你为我支付一生感情,但我何尝不是呢?……程哥哥,在我死前,你愿意听听我真心话吗?”

“我——愿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迫你杀我!”

“我不知道!”

“因为我太爱你!”

“什么……”他战栗了!

“程哥哥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而言之,‘神秘老人’毁了我……”

“真是他?”

她颔了颔首,道:“是的,是他,从那时候起,我的心目中存下的只有恨,我恨一切,也恨你,我不知我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这恨应该说是失望!

“对你,我失望了,我再也不值得你爱,我知道我毁了,‘神秘老人’毁了我……”她哭了,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抑制悲绝的痛苦,她又道:“从那时候起,我变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谅解——包括你在内,我不知道,我活着的到底是什么样子一个女人。

“我残忍、毒辣、淫荡,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或许那是因为我无法得到你的爱而产生的意念!

“生,无法爱你!

“死,我愿意死在你手里。

“因为这样,我可以还你一笔心灵之债……程哥哥。”

程靖悲绝地叫道:“丁妹!”

她的耳角,滴下了滴滴死亡泪水,当泪干之后,她的生命,也即将结束了。

她道:“程哥哥,相信我的话吗?”

“我相信!”

她的唇角,现出了一丝慰然的笑容,道:“相信我爱你吗?”

“我相信……”他内心在哭泣着!

“原谅我吗?”

“我……”他真无法抑制悲痛的思潮,把话说出口。

“程哥哥,原谅我,虽然,我一生错了,然而我何尝不是一个不幸的女子,原谅我,程哥哥!”

“我……原谅你……”

“真的!”

“程哥哥,我欠你太多!”

“不!”

“恩、爱、情、诺言,我没有一样不欠你……这一生,我再也无法还你了!”

“我……丁妹,我……为什么会杀了你……我……”他哭了,泪水滴在了丁兰苍白的脸上!

丁兰道:“我叫你杀我的,我要把生命给你,除此,我再不能给你什么了!”

“丁妹!”

她喘了几口大气,她的生命已至弥留状态,死神,将夺去了她充满了罪恶的生命!

她吃力地说道:“程哥哥……”

“我在你身边!”

“握……着我……的手……我……怕……失去你……把这……最后的一刻给我……答应我吗?”

程靖握着她的玉手,他感到,她的手有些冰冷了!她笑了,笑得十分凄绝。

——这一刻,属于她,过后,她将一无所有!

恨已结束!

悲剧也应落幕!

丁兰喃喃地道:“我……好像……又得到……你!”

“我……永远属于你!”

“程哥哥,我……这一生……欠……你的,我……愿意下一辈偿……还,假如生命可以重来,我。。也愿意做你的好妻子!”

“丁妹!”

“记得了?从前,我……说……过,我……愿意做,你……的好……妻子!”

“记得!”

“程哥哥,你……说从前……多好?你……记得吗?有一次,我……爬上桃树上……你遍找不到……我,急……得哭了?”

他们笑了!

往事,给他们带来了美丽的回忆!

她又说道:“有一次,你第一次亲了我……我哭了……”

“但你哭了之后,又笑了。”

“是的……”

他们笑着!

死亡,给他们带来了一些假的温暖!

他们怀念过去,但终于失去了过去。

良久!他们才从回忆的美梦里拉回到现实的记忆里,她知道一切美梦将消失了!

她吃力地道:“这……一切……都过……去……了!”

“是的,过去了!”

“程哥哥!”

“嗯!”

“我!欠你的,……你愿……让我……来……世再还吗?”

“愿意!”

“程哥哥,你愿意……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

“为我……报仇杀‘神秘老人’!”

“我一定为你杀他。”

“第二……件事,你……愿意……再给……我……温暖吗?吻我!”

程靖一怔!

“你不……愿……意吗?”

程靖终于激动地吻着她,在这最后,他最真诚的一颗心,献给了她!

他吻干了她的泪水,吻着这让他怀念的轮廓的每一部分,这真诚之吻,包括了他全部的爱与心。

她的视线模糊了!

——是泪水使她视线模糊了?不,她的生命将结束了!

她内心在颤栗与嘶喊着,因为她终于将失去这个她心爱的人。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只是不幸地,她们在这人生的戏里,扮演了两个不幸的角色。

也有人说人生是梦!

——而他们所做的梦,是多么残酷!

不管人生是梦是戏,现在梦醒了,戏也告终了!

她所留给人间的,只有一丝怜悯与同情!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程靖的手,她怕失去他,但终于失去了他,程靖吻着她,他感到她全身在冰冷着!

她死了!

程靖抬头看着她,嘶声叫道:“丁妹……”

她不会回答了!

她的左手依然按在她的伤口上,右手,却紧紧地握着程靖的手,她安详地,带着一丝微笑,离去了。

生命结束了。

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人间,她没有带去一丝什么,纵有也不过是人间所存在的恨。

美丽的诺言,幸福的憧憬,只成了程靖单方面的回忆了!

程靖猛然地摇晃着她!

“丁妹……丁妹……”

他嘶叫着,声极凄凉!

断肠,悲恸与惨绝的情绪袭击着他的心灵!

杨雪华双目滚泪,道:“她死了!”

程靖失神地望着杨雪华,喃喃地道:“死了?”

“是的,死了!”

“我……为什么会杀她!”

杨雪华惨然道:“她迫你的,她要死在你手里!”

“为什么?”

“生无法爱你,只有把生命给你!”

程靖痴痴地望着她安详的笑容,喃喃地道:“她不该死的!”

“或许是,埋葬她吧,罪恶会随她长埋九泉吧!”

——他们终于埋了她,这一生充满罪恶的尸体,而令她告慰九泉的是,程靖又将那一串“玉狮项链”陪她埋葬。

尸体杂陈的“毒龙堡”外,多了一堆新坟,坟碑上,刻着丁兰的名字。

靖、杨雪华、田丽君、程立峰,“驼背魔人”马士扬,均在坟前,为她寄于真诚的哀悼。

罪恶已不复存在!

——她所留下的,是永远的爱意!

程靖喃喃地道:“丁妹,安息吧,我会为你报仇!”

田丽君叹道:“靖儿,别伤心了,她自己愿意的,你已经给了她太多,包括了人间可贵的宽恕与怜悯!”

程靖点了点头!

田丽君道:“我也要走了!”

程靖望了田丽君一眼,道:“义娘,你怎么会知道今日之事?”

“一个叫‘病和尚’的告诉了马前辈‘毒龙堡’之事,我便率门人而来,想不到还是慢了一步!”

“多谢义娘!”

“这一点事算什么,我要回去了。”

“您们去吧!”

杨雪华黯然道:“程哥哥,我们也暂别吧!望你节哀!”

程靖感激地望了她们一眼,他一时之间认为她太好了?她处处尚体人意。

不久,田丽君等,人站立堡外。

程靖与“毒龙剑客”一再感激今日之事,田丽君这才领门人而去。

程靖望了堡中三、四百具尸体,向“毒龙剑客”道:“师叔,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不碍事,只受了一点伤。”

“三绝神君呢?”

“已抬进后院疗伤了。”

程靖点了点头,道:“师叔,我有话想说!”

“请讲!”

“我不当本堡堡主了!”

“为什么?”

“为了一场武林浩劫,我要投入‘血宫’……”

“你说什么?”

“毒龙剑客”的脸上现出了愠意。

程靖道:“师叔,我绝不是背祖他投,而是‘血宫’‘玄天娘娘’极需一人辅佐,我必须帮助‘玄天娘娘’共挽这一场武林浩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我,将永远是‘毒龙堡’弟子!”

“这……”

“师叔对此事,当能深明大义!”

“毒龙剑客”道:“也罢,为武林着想,也只好如此!”

“多谢师叔开恩!”

“应该的,只望你不要忘本!”

“永远不会的。”

“那么你去吧!”

“是!”

程靖将旗令交还给“毒龙剑客”,道:“师叔,堡中之事,只要一纸信书,我即刻赶回,俟武林平静,我当重回本堡。”

“好,你走吧,请珍重!”

“代我向‘三绝神君’致谢意。”

“知道了!”

当下程靖别过了“毒龙剑客”,弹身奔去!

出了“毒龙谷”,程靖站立在谷口一阵子,自忖应先到哪里,终于,他想应该先去“九幽门”,会会他父亲唐青宇。

是的,如果“九幽门”与“魔岛”合并,武林后果将不堪设想。

心念打妥,他往西朝天歧山的“天魔谷”而来。

倏地——

程靖在飞跃之际,背后传来一声娇喝道:“前面的可是程公子?”

程靖闻声,下意识把脚步停了下来,转身望去,但见林中闪出三个红衣少女!

当首之人,正是“赏春院”的“血魔花”!

程靖脸色一变,悚然色变!

“血魔女”到了程靖面前,含笑道:“程公子,还认得吗?”

“当然认得。”

“我们找你很久了!”

程靖闻言,愕然道:“找我?”

“不错。”

“干什么?”

“奉我们院主之命来找程公子!”

“你们院主找我?”

“正是!”

“莫非你们院主又对我发生了兴趣?”

“兴趣?程公子误会了!”

“不然为了什么?”

“我们院主自上次‘鬼湖之畔’被你救了回院之后,便不再……”她把以下的话咽了回去,脸上一阵绯红。

程靖当然明白她以下的话,道:“哦?”

“不信?”

“只是感到出乎意外!”

“所以,我们院主命我们找你!”

“找我干什么?”

“或许有话告诉你!”

“我没有空!”

“不行。”

“怎么不行?”

“你非去不可!”

“姑娘岂能强人所难?”

“不是强,而是请!”

程靖道:“到底什么事非‘请’我去不可?”

“因为她非常需要你!”

“需要?”

“因为你能救她!”

“救她?”

“是的!”

“这话怎么说?”

“去了就会知道!”

程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严重,当下沉思了半晌,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本院!”

“也罢,我跟你们去一趟!”

“多谢程公子!”

“请吧!”

程靖一心狐疑,他就想不出“慑魂女妖”为什么急于找他,当下随着“血魔花”到了“赏春院”。

“赏春院”跟过去一样,并没有改变!

“血魔花”领着程靖,来到了那间秘室。

秘室之中,那一尊雕刻得极为精美的裸身女神,已被移去,两只巨鼎,也不知去向了!

粉红的烟雾,也不复存在。

当中,一片光明与安祥!

程靖暗忖:“这淫恶之地已不复存在了!”

心念中,他们已到了殿前,“血魔花”朗声道:“禀告院主!”

殿后,传来了“慑魂女妖”的声音,道:“什么事?”

“程公子已请到!”

“程公子?”

“正是!”

“请他进来!”

“是!”

“血魔花”望了程靖一眼,道:“程公子请随我来吧!”

程靖跟着“血魔花”进入后殿,来到了一间石室的厢房之中,但见“慑魂女妖”已站在门口相迎。

她洗净铅华抹去脂粉,虽然,她容华风彩依旧,可是在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那一股淫荡之态!

他有些感慨,暗道:“她……真的变了,变好了!”

“慑魂女妖”道:“程公子请!”

程靖道:“不知你找我什么事?”

“请里面谈!”

程靖走了进去,延至客厅坐下,“慑魂女妖”道:“贸然把程公子请来,尚望见谅!”

“不必客气!”

“程公子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到此?”

“请明言!”

“慑魂女妖”似无限感慨一叹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慑魂女妖”苦笑了一下,问道:“程公子,你记得吗?你第一次到赏春院时,我说过程立峰其人,你说你不认识?”

程靖心头一跳,道:“记得,你也认识程立峰?”

“不错!”

程靖一愕,他忽然敏感地想到,难道她与程立峰有什么关系?或者涉及到男女情爱?

心念一转,急急道:“你有什么事?”

“我要你救我!”

程靖打了一个冷战,茫然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