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罗刹”这话确实像巨雷一般地轰击着杨毅的脑海与生命,难道陆玉芳真的已死?
他喃喃说道:“老前辈,你……说什么?”
“说什么?陈雨青,你难道要我还要再说一遍么?”
杨毅道:“陆玉芳她……死了?”
“不错!“……”
“啊!”
杨毅乍觉眼前一黑,身子几乎站立不稳而摔倒,他疯狂撕喊道:“不,不,她不会死……她在哪里?”
他疯狂地向屋内奔去。
“血罗刹”喝道:“陈雨青,退下去!”
“不,我要见她……我要见她呀!……”
“血罗刹”喝道:“如果你再进来,我要出手。”
杨毅疯狂叫道:“老前辈,难道你不肯让我见她么?”
“不错,你滚出我这血灵谷!”
“不,我非见她不可!”
他一味地向屋内奔去,“血罗刹”厉声喝道:“陈雨青,如果你再进来,我要出手了!”
杨毅一无所闻,他现在唯一要见的是陆玉芳,陆玉芳真的死了?她为期待他而死?
“血罗刹”大喝一声,呼的一掌,向杨毅劈了过去,
出手甚快,掌力甚猛,杨毅似一无所睹一样,如涛的掌力已向他卷了过来,他依旧疯狂扑去——
“砰”的一声!
杨毅结结实实地挨了“血罗刹”这一掌,他的身子被震得飞泄而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的身子,栽了下去,半晌才又爬了起来,他怒视着“血罗刹”,喝道:“老前辈,你纵然打死了我,我也要见她。”
一个踉跄,他几乎又站立不稳而倒下
“血罗刹”的脸上,一无表情。
杨毅直向室内走了过来……
“血罗刹”喝道:“陈雨青,你真要我杀了你么?”
杨毅狂笑道:“不错,你就杀我好了!”
他又向“血罗刹”走来,“血罗刹”的右掌,再度举了起来……突然,她长长一叹,把举起的手,垂了下来。
这一着出乎了杨毅的意料之外,他不明白这愤怒的母亲,为什么会放下了手!
“血罗刹”突然泪下,道:“陈雨青,你已经害够了她!”
“不,我并没有害她!”
“没有?……陈雨青,难道我被你师父玩弄还不够?”
“我没有玩弄陆玉芳呀……”
“唉!罢了!罢了……”
她怆然泪下……神情一片凄伤!
杨毅叫道:“老前辈,陆玉芳真的死了?”
“不错……她……”
“她在哪里?快告诉我呀!”
“血罗刹”怆然道:“你真的要见她?”
“我怎能不见她?”
“陈雨青,你已伤够了她的心,我看不必了!”
“我不见她不走!”
“也罢,我带你去见她!”她语锋略为一顿,双手向下一按,她的身子已飞起,向后室飞去,杨毅紧随其后。
穿过了地道,进入了石室!
“血罗刹”一指一间房屋,道:“进去吧,她在里面!”
杨毅没有即刻挪动脚步走了进去,他怕看到陆玉芳死去之容;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疯狂!
“轿罗刹”冷冷道:咳,怎么不进去了?”
“我……”
“怎么?后悔了?”
杨毅喃喃道:“陆玉芳的尸体就在里面?”
“不错,她……就要死了!”
杨毅心头一震,叫道:“她还没有死了。”
“快了!”
“她为什么会这样?”
“等你等得这样,她每天坐在那石头上,不眠不食,如疯如痴,如非我强把她擒回,她可能早已死了。”
“我……真的害了她!”
“自古多情空遗恨,痴情最是处女心,陈雨青,现在你进去吧,如果她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杨毅的心目中,有了希望……虽然这希望是渺茫,可是,这对于他,是多么重要?
他疾步走近了房门,伸手一推,房门“呀”然而开,启目一瞧,但见床上躺着一个黄衣少女!
那不正是陆玉芳么?
杨毅走到了床前,他看见陆玉芳那苍白的粉腮,枯瘦与憔悴的脸孔,她已奄奄一息了……
她还没有死,但与死又有什么分别?
倏然——
陆玉芳张口喃喃:“陈哥哥……陈哥哥……陈……”
声音弱而轻微,那几乎令人无法听清楚,这是她心灵的呼声,在死亡的边缘上,她呼喊着这个她生命中所爱的人陈雨青。
这呼声,为着她生命中所有的一切……
杨毅闻声,为之泪下,此情入目,怎不令他黯然热泪夺眶而出呢?
不管杨毅是不是在某一个时候厌恶她,也不管他对陆玉芳的感情发生了动摇,但此刻,他为她纯情而感动。
她爱他——千真万确,这感情不容任何一个人能加以否认。
杨毅握着她那略带冰冷的手,叫道:“陆妹妹!……”
她一无所闻……
杨毅泪垂双颊,喃喃叫道:“陆妹妹,我回来了……你听见没有!”
是的,她没有听见,因为她的生命即将结束!
杨毅摇幌着他的身子,噺声大叫:“陆妹妹,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呀!”
疯狂而带着哀艳的嘶叫之声,令人听来为之断肠!
陆玉芳微微启目,看不清那模糊的人影是谁,她又缓缓合上了眼皮,杨毅把她搂在怀中,叫道:“陆妹妹……我陈雨青回来了!”
她没有回答,因为她所听见的,也不过是模糊的声音而已,她听不出那是出自何人之口!
杨毅突然想到了他身上的“万蛇灵芝液”,他急忙把陆玉芳放在床上,掏出了“万蛇灵芝液”。
他攒开她的牙关,把仅有的十分之一的“万蛇灵芝液”,全部倒入了她的口中!
“万蛇灵芝液”为人间仙品,功有起死回生之效,片刻,陆玉芳的粉腮现出了红润……
杨毅叫道:“陆妹妹……”
如梦幻中的声音使陆玉芳睁开了眼睛,她目光落在了杨毅的脸上时,不由一愕!
倏然——
她一声尖叫道:“你——”
她的叫听来令人不寒而栗,杨毅沙哑地说道:“陆妹妹,是我,陈雨青!”
她一跃而起——不管身子是否虚弱,她用了她全部的力量,投在了杨毅的怀里!
像一个渴望母爱的游子,突然见到了慈母一般,投在她的怀中一般,这表现了陆玉芳强烈的爱!
她猝然投在杨毅的怀中,放声痛哭!
杨毅紧紧地搂着她……男儿热泪,滴滴地滴在了陆玉芳的秀发上……
像一对死里逃生的恋人,突然重逢一般,泪水与哭声代表了他们的极度兴奋与欣慰。
她切切叫道:“陈哥哥,你……回来了……”
她喜悦得声音有些发抖……
杨毅簌簌泪落,道:“是的……我回来……”
“这该不是梦吧?”
“是真实的!”
“真实的?……真实的?……”
她喃喃自语着,好像她这突然间所得到的东西,真实得令她感到十分怀疑他的真实性似的。
杨毅怆然应道:“陆妹妹,你还活着,好好地活着,今生,我们再不会分开了!……”
她泣道:“告诉我,这不是梦?也不是在九泉之下?”
“是的,我们现在一切是真实的,我们还好好地活着,知道么?”
她抬头凝视着他,良久良久,她好像要在自己的记忆中,找寻这一张熟悉的面孔……
然而,她会知道么?这一张脸孔是用代价换来的,这代价十分之巨,因为石百合牺牲了!
良久,她笑了……
她含泪地笑着说:“陈哥哥,你真的在我身边了,你真的回来了,我记起了你的脸孔,也记起了你的声音……”
杨毅闻言,情伤泪落……
她像一只小羊羔伏在了杨毅的怀里,切切哀泣。
一切不幸的事过去了!
但——
这不幸有代价的,石百合用了她贞操所换来的——这正是不幸之中的不幸呀。
她不会了解——自然更不会想到,她所得欢笑与幸福,是石百合给她的,没有她,自然没有今天!
她切切道:“陈哥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不,我答应你要回来的!”
“是的,知道你会回来,所以我每天坐在谷上的石头等待你归来,可是,你给我失望了……”
杨毅不忍告诉她真正情形,他只是说:“我还有事!”
“陈哥哥,我怀疑你对我的爱……”
“怀疑?”
“是的,你么不回来看我一次?”
“听我说,我忙!”
“忙?那么,你为什么不给我片文只字?”
“我相信你会原谅我的过失!”
陆玉芳道:“假如我死了,你怎么办?”
杨毅一愕,他想不到陆玉芳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之间,不由把他问傻了。
半晌——
他才说道:“我知道不会死……”
“可是我差一点死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
“可是我在快死时我咒骂你,恨你,我以为你骗了我,再也不理我了!”
“怎么会?”
“现在,我终于又得到你!”
“是的。”杨毅喃喃道:“你得到了我,但有人付出了可怕的代价……”说到这里,杨毅黯然泪落。
是的,陆玉芳得到了他——她的欢笑是石百合赐给她,杨毅不忍告诉她这幸福的代价。
石百合现在死了。
她把她能得到的,献给了陆玉芳,把不能得到的,她也设法取给她,但石百合真正得到的,又是什么?
没有——她得到的,等于零。
黄泉路上,平添了她一位冤魂。
陆玉芳愕然道:“可怕的代价?”
“是的!”
“什么可怕的代价?这代价是什么?”
杨毅期期艾艾地说:“你……不会相信,你也不应该知道!”
“为什么?”
杨毅摇了摇头,道:“不为什么?或许再过某一个时候,我会告诉你!”
她颔了颔首,道:“陈哥哥,你看到了石姊姊石百合没有?”
杨毅点了点头,道:“看到了,可是她死了!”
“什么?她死了?”
“是的,死了!”
“啊不!”
她疯狂地叫着,粉腮骤呈苍白,眸子睁得像铜铃一般,道:“不,她不会死!”
“可是她真的死了!”
“不……不……不……”她疯狂地叫着:“石姊姊是好人,她不会死……”
杨毅黯然泪下,悲切地说道:“是的,她是好人,一个善良的好女孩,可是,现在,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被人杀死在白石谷中!”
“真的?”
“是的,我不骗你!”
“谁杀死的她?”
“我不知道!”
陆玉芳掩面痛哭道:“石姊姊,你……死得……太可怜了……什么人这样残酷……地对待你!”她哀哭,她断肠!
——这给与陆玉芳是一个相当大的打击,石百合对于她,是多么重要?因为石百合疼爱她,关心她!
杨毅黯然道:“她死了,可是我会替她报仇的!”
“我也要替她报仇,我要把她的仇人,碎尸万段!”
杨毅点了点头,道:“你先躺下休息,好了,我们一起去找她的仇人!”
她点了点头,躺回床上,倏然,她叫道:“陈哥哥,你身上怎么会有血?”
杨毅看了一眼他衣襟上的血迹,那是他中了“血罗刹”一掌所吐的鲜血,他苦笑了一下,道:“这是别人的血,溅到我身上的,你不必但心,你调息一阵!”
她点头应好!
杨毅了出来,他反手关上了房门,他一转身,发现“血罗刹”坐在他的背后,泪垂似珠!
杨毅叫道:“老前辈……”
“血罗刹”抬眼望了杨毅一眼,她的姣好的容貌上,起了数种不同的变化……痛苦,悲切与忏悔……
她叹了一口气,道:“孩子,我……几乎造了一件错事!”
这是她的衷心之言,她几乎造成了杨毅与陆玉芳之间的悲剧——如果她不让杨毅进入这里。
杨毅怆然道:“是的,你几乎造成了一场悲剧!”
“血罗刹”垂泪道:“我以内家真力以及灵丹,可是无法使她复元,我忘了你的身上有千古圣品——万蛇灵芝液,我真几乎造下了悲剧……”
杨毅道:“过去了,只求老前辈原谅我没有早点回来!”
“血罗刹”悲切无语,她掏出了一颗丹药交给杨毅,道:“服下此药,你中我的掌伤也得疗治……”
杨毅服下丹,疗伤一阵之后,人已恢复过来,他从地上坐了起来,望了“血罗刹”一眼,但见“血罗刹”的脸上神情,一片茫然。
杨毅启齿又止。
“血罗刹”抬眼看了杨毅一眼,道:“陈雨青,你真的爱我女儿?”
“是的,我爱她,我答应我母亲娶她做妻子。”
“你母亲?谁?”
“陆幼兰!”
“什么?‘魔厅’厅主?”
“是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血皇’的儿子?”
杨毅摇了摇头,道:“是这样的……”他把借尸还魂的事,告诉了“血罗刹”一遍,“血罗刹”闻言之后,才说道:“原来是这样,现在你母亲死了?”
“是的,死了!”
“女人真是弱者,吃亏的都是女人,你母亲与我,同样在男人的手里毁掉……”言下黯然泪落。
杨毅也为之神伤,是的,女人是弱者,牺牲的都是女人,她们在男人的手里毁灭了!
“血罗刹”问道:“陈……哦,杨毅,你知道玉芳是我的女儿?”
“知道!”
“虽我没有尽到做慈母的责任,然而,我爱她,不幸的事,不应该再发生在她的身上……”
“是的!”
“血罗刹”注视着杨毅,道:“杨毅,我们这一代所受的痛苦已经够了,不幸与可怕又发生在你们这一代,否则上苍对我们太过残酷了。”
这是实话,她所受的不幸已经够了,可怕而又悲惨的事,不应该再发生在她的下一代!
杨毅喃喃道:“是的,不应该再发生可怕的事。”
她颔了颔首,问道:“杨毅,你真的要娶她?”
“是的!”
“我相信你对她的爱,我问你……”
“老前辈……哦,我不应该再叫你老前辈,应该叫——”
“叫我伯母好了。”
“伯母,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除了陆玉芳之外,你还有没有女朋友?”
“有!”
“虽然,你爱我的女儿,可是你不应该辜负其他少女的爱情。”
“我会的!”
“血罗刹”点了点头,但是房门启处,陆玉芳走了出来,她粉腮泪痕犹存。
她看了“血罗刹”一眼,道:“妈!陈哥哥终于回来了!”
“是的,他回来……”
“妈!刚才陈哥哥说石姊姊死了,……”
“我听见了,不知谁杀了她!”
“不知道!”
杨毅道:“不过,我会找到她的仇人,替她报仇!”
“妈,我跟陈哥哥一起去好么?”
“好,你们去吧,有空的时候,回来看看娘!”
“会的,我会回来!”
于是,他们含泪向“血罗刹”拜别,断肠依依,走出了石室,转入地道,进了那华丽的屋子!
抬眼望去,使杨毅吃了一惊,但见董镇已坐在厅中,杨毅暗忖:“谁解开了董镇的穴道……”
“血罗刹?可能是她!”
心忖中,只闻董镇问道:“陈兄,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什么地方?”
杨毅笑了笑,道:“委曲了你,我怕跟着你跑路慢了,所以,我点了你的穴道,把你带着走……来,我替你介绍,这是陆玉芳,这是董公子董镇!”
陆玉芳含笑问道:“是陈哥哥的朋友?”
“是的,他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救过我一命!”
陆玉芳道:“既然是陈哥哥的救命恩人,我就叫你董哥哥,你说好不好?”
董镇道:“我恐怕高攀不上!”
杨毅笑道:“你们也不必互相客气了!”
三个人同时笑了笑,齐身向“血灵谷”上走去……
杨毅向陆玉芳问道:“陆妹妹我想问你一件事,我母亲的武功,你大约学了多少?”
“你说‘魔风手’?”
“是的!”
“约二十招!”
“才二十招?没有全部学会?”
“没有!”
杨毅傻了,他认为陆玉芳可能得了他母亲的全部武功,现在问起来,才知道她也不过跟自己一样,会了二十招。
陆玉芳问道:“陈哥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杨毅把“魔厅”被人夺位之事,告诉了陆玉芳一遍,陆玉芳问道:“对方武功很高?”
“高得难于置信!”
“这如何是好?”
杨毅倏然想起了一个人,除此人之外,大约没有一个人可以替他夺回“魔厅”厅主之位。
——这人就是他姨妈陆幼梅。
他想:“对,找我姨妈去!”
心念一转,他们奔向黄山,同样地,在董镇不注意的时候,他又点中了他的穴道。
“无情峰”下,出现了两条人影,不问可知,这正是杨毅与陆玉芳,他们到了秘密甬道,倏闻陆幼梅喝问道:“什么人?”
“姨妈,是我杨毅!”
秘密石门,应声而开,杨前看见了他姨妈站在那里,陆幼梅问道:“有什么事么?”
“是的!”
“那么,进来吧!”
杨毅当先求陆幼梅原谅他上次要求她放了“长生仙翁”,然后才介绍了陆玉芳及董镇给她知道,并把“魔厅”之事,告诉她!
陆幼梅道:“你要我帮你报仇及夺回厅主之位?”
“是的,姨妈,我求你帮忙!”
“也罢,我帮你这一次忙就是了!”
“谢谢姨妈!”
陆幼梅道:“那么,我们走吧!”
杨毅点头称好,当下把董镇放在秘室之中,一行三人,直奔“断魂峡”而来,顾盼之间,已到“断魂峡”之外!
三人甫自到了“追魂峡”之外,便听一声冷喝之声,破空传来,紧接着数十条人影,突然截住去路。
当首之人,又是那个手握铜拐的黄衣老人,“魔厅”门人一见杨毅突然而至,不由暗吃一惊!
杨毅目射精光,喝道:“去告诉你们厅主及那蒙面女子,说陈雨青不死又来了。”
黄衣老人微微一笑,道:“陈大侠请过!”话落,横开数步,让过去路。
——这一着反令杨毅及陆幼梅吃了一惊,他们估不到对方会让过去路,杨毅一怔之后举步而去。
进入了“断魂峡”,陆幼梅说道:“谨防有诈!”
杨毅颔了一颔首,一行三人,急急行去!
倏然——”
一声暴喝之声,破空传至,但闻有人喝道:“站住!”人影闪处,五个老人,又突然截住去路。
杨毅喝道:“让路!”
瘦长的老人望了杨毅一眼,淡淡一笑,突然间,山峡之间,闪出了七八十人,分挡去路!
场面情势,骤现紧张。
杨毅功运全身,蓄势待发,他与陆幼梅并肩而行,一步一步欺了过去!
当首的瘦长老人冷冷喝道:“难道陈大侠又是寻仇而来?”
“不错,你们让不让路?”
“不让!”
“让”字未出,杨毅一声大喝,身子已经掠起,疾如电光石火一般,向那瘦长老人扑了过去,一掌已告劈出。
瘦长老人在杨毅一掌劈出之际,他手中的九节鞭也告脱手扫出,但见人影一幌,两人双双分开!
瘦长老人身子还未站稳,杨毅的身子再度扑去,倏然,蓝衣人影一闪,一声叱喝传来:“退回去——”
就在蓝衣人影一闪之下,杨毅的身子,被一股潜力震了回来,放目一瞧,场中已多了那个蒙面的蓝衣少女!
蓝衣少女冷冷说道:“陈雨青,你的命也真长,难道你又是来找死?”
“不错,我是来找死的!”
“何必!”
这当儿——
陆幼梅冷冷一笑,道:“这位姑娘何以不敢以面目示人?”
“还不是时候”
“想姑娘必知道我们的来意,我想见你小姐一面。”
“办不到!”
陆幼梅冷冷一笑,道:“女娃儿,如不教训你,你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你恐怕办不到!”
“那不妨试试!”
陆幼梅一语甫落,脸带杀机,一步一步欺了过去。
蒙面女子冷冷问道:“在交手之前,我想问你是谁?”
“我?……这个你何必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是陈雨青的姨妈,当年‘魔厅’厅主的姊姊!”
“什么?当年‘魔厅’厅主的姊姊?”
“对了!听说你家小姐是我妹妹的后人?”
“是与不是没有多大关系。”
“现在怎么又否认了?”
蒙面人冷冷道:“骗人谎言,终有揭穿之日!”
“什么,你们承认是篡位了?”
“对了!”
陆幼梅冷冷一笑,道:“我看你们还是乖乖让位的好。”
“这是我小姐的事!”
“我说过我要见你小姐!”
“这样吧,我们就以十招为赌,如果你能接我十招不败,我带你去见我家小姐,败了滚出‘断魂峡’。”
陆幼梅冷冷说道:“如此甚好!”
“一言为定?”
“不错,一言为定!”
“那么,你请注意了!”
陆幼梅冷冷一笑,站好了姿势,蒙面女子冷笑声中,向陆幼梅欺了过来……
场面情势,骤现紧张!
倏然——
蒙面女子发出一声娇叱,娇躯已经掠起,如电一闪,曼妙至极地欺到了陆幼梅的身前,掌影幻处,已攻出了三掌。
陆幼梅玉腕挥处,滑退了三步,蒙面女子这三掌同告落空。
蒙面女子吓了一跳,飘身后退,怔立当场!
陆幼梅冷冷道:“三掌分为五招,还有一次三掌五招,请出手!”
蒙面女子道:“出我意外!”
“什么出你意外?”
“自我闯荡江湖迄今,尚没人如此轻轻易易地闪过了我这连环手的攻势,除了你之外!”
“我甚感荣幸!”
蒙面女子冷冷道:“那么,我带丢见我家小姐吧!”
“还有五招不打了?”!
“算了,我知道纵是再战五十招,也无济于事!”
“那么走吧!”
蒙面女子冷冷道:“请!”
陆幼梅略一迟疑,向前走了过去,杨毅正待举步,蒙面女子倏然截住去路。
杨毅脸色一变,喝道:“你干什么?”
“你又要干什么?”
“去见你小姐!”
“不包括你在内,与我打赌的是她,不是你陈雨青!”
杨毅怒道:“我非去不可!”
蒙面女子冷冷笑道:“如果你要进去,只有一个办法,接我二十招!”
陆幼梅说道:“你不去也罢!”
“姨妈……”
“如果我一个时辰不回来,你们两人也可以走了,这一个时宸之间,就是我生死关键。”
话落,急急行去!
顾盼之间,但见陆幼梅与蒙面女子的身影已消失在“断魂峡”之内……
挡在杨毅前面的“魔厅”门人,并未散去,场面依肛保持了恐怖与杀机的气氛!
陆玉芳问道:“陈哥哥,你看姨妈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有危险,不过,凭她的武功及‘杀人之歌’想逃出‘魔厅’当不是一件困难之事。”
“只怕她落入暗算圈套!”
“是的!……”
时间,在焦争中消失……
半个时辰过去了,“魔厅”总堂之内,一无动静,杨毅的掌心,紧张得渗出了汗水……
倏然——
“魔厅”总堂之内,传来数声暴喝之声,杨毅闻声,脸色为之惨变,但在这时,那暴喝之声,已告停止。
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杨毅心道不好,他目射精光,向“魔厅”总堂,弹身掠去——
杨毅这猝然弹身,其势如电,当首的瘦长老人,飞鞭一卷,疾如电光石火扫出,口中喝道:“退回去——”
杨毅一掌击去,人已再度掠起,这刹那之间,五个老人几乎不约而同地出手攻出一掌。
就在此时,陆玉芳娇叱声起,黄衣人影一闪,倏然扑身而上,玉腕翻飞之中,已拍出了三掌。
惨叫之声骤传——
两个黑衣老人,应声栽倒!
倏然——
蓝衣人影闪处,一道掌力,倏向杨毅迫了过来,杨毅突被这一道掌力迫得退后了数步!放眼一望,那个蒙面女子,又飘身而至。
杨毅脸色一变,喝道:“我姨妈呢?”
“她叫我带话给你,请你离开这里!”
“她呢?”
“放心,一时,我们还不会要她的命就是了!”
“你……”
“我只是略施手段,便把她擒下了。”
杨毅气得几乎咬碎钢牙,他一声狂喝:“我与你拚了!”
杨毅此时真是怒到了极点,想不到这女子竟会把她姨妈诱入“魔厅”后再以卑鄙手段擒下,他怒喝之下,猛扑蒙面女子,一掌攻去。
怒极出手,掌力如涛卷去。
蒙面女子喝道:“你找死么?”
出手一封,荡开了杨毅这凌厉的一掌,就在这刹那间,她已出手攻出了三招。
杨毅纵有拚命之心,无奈武功相差太远,在蒙面女子三掌出手之后,他已被迫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
陆玉芳也与五个老人,打得难解难分。
蒙面女子大喝一声,娇躯转变,在杨毅身形还未站稳之际,左右出手,猛击两掌。
杨毅又被迫得退了数步,倏然,他想到了“杀人之歌”,他想现在是拚命之时,何不唱这一首“鬼歌”?
心念一转,他出手封开了蒙面女子的攻势,功贯丹田,唱出了这一首“杀人之歌”……
蒙面女人冷冷一笑,道:“陈雨青,别人怕你这—首‘杀人之歌’,我却不放在心上,看掌——”
在歌声疾变之下,蒙面女子根本一无所动,而其余之人,早已额角泛汗,均停止动手了。
倏地——
蒙面女子一声断喝:“躺下——”
“砰”的一声。
歌声嘎然而止,杨毅的身子,如箭射出,栽地不起,只见他口中鲜血阵阵,人已昏死过去。
陆玉芳叫了一声:“陈哥哥——”
哀叫声中,她扑在杨毅的身上。
蒙面女子冷冷喝道:“姑娘带他走吧,否则,我要杀他了。”
陆玉芳怒视了蒙面女子眼,抱着杨毅,弹身奔出了“断魂峡”,然后,才把杨毅放下,掏出一颗丹药纳入他的口中。
望着杨毅伤势,陆玉芳珠泪簌簌而落……这时,杨毅已悠悠转醒……他看了陆玉芳一眼,又合上了眼皮。
陆玉芳叫道:“陈哥哥……”
杨毅枪然泪下道:“想不到我害了我姨妈,唉……我要再去报仇!”
他的身子,再度跃起!
陆玉芳叫道:“陈哥哥,你报不了仇!”
杨毅的目中,射出了兽性般的凶光,道:“我纵是丧命‘断魂峡’也要救我姨妈!”
“陈哥哥,你何必逞血气之勇,这根本无济无事呀!”
陆玉芳话犹未落,倏然——
一阵步履之声,破空传来,抬眼望去,但见董镇竟又突然而至!
杨毅吓了一跳,董镇被他点了穴道,而又放在“无情峰”下的潭中秘境,怎么会倏然在此出现?
是什么人解了他的穴道?
董镇望着杨毅,冷冷道:“陈兄,你真太不够朋友了!”
杨毅一怔,道:“不够朋友?”
“你两次点了我穴道,这是什么意思?”
杨毅一懦道:“这……因为我有事要办,唯恐董兄在侧,会发生意外,所以不得不如此,请原谅!”
董镇问道:“你受伤了?”
“不错!”
“是谁把你打伤了?”
“一个女人!”
“怎么?陈兄打不过一个女人!”
杨毅被董镇这一说,脸上一红,啼笑皆非。
陆玉芳说道:“董哥哥,那一个女人武功很高呀,所以,陈哥哥打不过她!”
“她在哪里?我去揍她!”
“你?……”
杨毅说了一个“你”字,把话又咽了回去,他本想说:“你要找死?……”
董镇道:“怎么?你不相信我打得过女人?”
“信是信,只是这女人不比普通女人!”
“不管什么女人,我均能手到擒来!”
“胡说!”
“怎么?你又不相信?”
杨毅心念一动,问道:“董兄我问你……”
“请说!”
“谁解了你的穴道?”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会到这里?”
董镇笑了笑,道:“我告诉你一件事,不知你信与不信!”
“你说说看。”
董镇道:“第一次你点了我的穴道,我人还很清醒,你把我带到‘血灵谷’是不是?”
“对呀!”
“当时我微一用力,就醒了过来。”
“什么?”
“你吃惊什么?当时我醒来之后,知道你还没有走。”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了你跟陆小妹说话声……”
“你说什么?”
杨毅吃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他的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地注视着董镇,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董镇反而被杨毅这吃惊神情所摄,呐呐道:“你到底是吃惊些什么?”
“你的话令人难于相信!
“有什么不相信你说说看。”
“第一,你说你能自动解穴?”
“我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一用力,穴道就解了么?”
“是呀!”
“我权且相信你能自动解穴,你知道血灵谷中那屋子距我与陆小妹谈话的地方有多远?”
“多远?”
“不说也有二十丈,而且还经过地道,石门,石室,你怎么能听出来?这不是叫人难于相信么?”
董镇道:“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假如你被人点了穴道,在醒来之后,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你怎么办?”
“怎么办?……”杨毅不由问了一句。
“是呀,我问你怎么办?”
这一个问题的确把杨毅问傻了,良久才应道;“我不知道?”
“你会不会还在屋内?”
“按常情不会,我会在屋内找一番,或者离开那里!”
“这就是了,当时,我不是安闲地坐在那里么?”
——这一句话确实令杨毅无法去反驳,他当时以为“血罗刹”解了他的穴道,如今方才知道董镇是自动解的穴道,而令杨毅吃惊的,他竟会武林传言的“隔山闻言”的绝学?
董镇又道:“你到底信不信?”
“不敢置信!”
董镇道:“你再不信,要不要我把你们说的话告诉你们?”
“你……说说看……”
“好吧,当时我醒来时,第一句听见陆小妹说:‘陈哥哥,你回来了。’你说:‘是的,我回来了!’陆小妹轻声说道:‘这该不是梦吧?’你说:‘是真实的。’”
杨毅接道:“一点不错,我……相信你了!”
“相信就好。”
杨毅口里虽然说相信,其实,他还是不敢相信,试想董镇真的身负这惊人的武林失传绝学不成?
董镇又道:“现在,你们又把我放在那之后,走出了那石室,便听见了这里有暴喝之声。”
“你越说越荒唐!”
“荒唐?”
“你知道这里距‘无情峰’多远?”
“大约半里!”
“你能从半里之外,听见声音?”
“对了!”
杨毅愕然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这样你岂不成了顺风耳?”
“当然是,不过,只是你信与不信的问题,假如你不信,我可以手到把那女人擒来!”
杨毅楞楞道:“你到底会不会武功?”
“我不知道!”
“那你还是不要去丧命!”
董镇道:“陈兄,你难道还不相信我?”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呢?”
董镇道:“这样吧,如果你不相信我能手到擒来,我先试一个我常用的功夫给你看看,你说好不好?”
“什么功夫?”
董镇说道:“现在你看看天空不是有一群飞雁么?”
杨毅抬头上望,果见天空有一群飞雁掠空而过,但见董镇伸手一指,飞雁如中箭一般,突然附落地上——杨毅看得目瞪口呆,这种神技,简直骇人听闻!
倏然——
那支飞雁坠落在地上的刹那,董镇一收手,又振翅而来!
杨毅几乎不相信他眼睛所见,董镇身负武功绝学,竟如此惊人,他不但能以内家真力,使飞雁突然坠落,而且能收放自如,这简直是一件太不可思议之事!
董镇道:“这功夫是我从半本书上学来的,后来,我便以此功夫擒拿飞禽充食!”
杨毅叫道:“这是比‘隔空点穴’还要厉害的‘隔空打牛’绝技呀!”
“不管什么功夫,你相信我能……”
杨毅笑道:“不错,我相信了,而你武功,出乎了我意料之外……”
董镇道:“陈兄,那么我们走吧!”
杨毅道:“董兄台,你真愿意帮我报仇?”
“当然!”
“那么,走吧!”
话落,杨毅站了起来,三个人再度弹身奔向了“断魂峡”,现在凭董镇的武功,想报此仇,那决非难事了。
倏然——
就在他们三个弹身而起之际,背后突传来一声冷喝:“慢着——”
声音传来,使杨毅等三人,全部把弹出的身子,又收了回来,转身望去,但见一个女子站立背后!
杨毅目光一扫,脸色不由一变,道:“姑娘你——”
来人,正是那个青楼奇女子——娟。
对方冷冷一笑,道:“杨毅,难道你还记得我?”
杨毅闻言,心头一寒,他突然记起了他答应她在看过石百合及疗完了脸孔之后,去找她。
现在,他竟把这件事忘记!
当下被问得脸上一红,道:“非常抱歉……”
“抱歉,忘了我们约好的事?”
杨毅歉然道:“是的!”
青楼女子冷冷喝问道:“想不到你杨毅竟是这么一个不守信用之人……”
“我疏忽了!”
“现在你去那里?‘魔厅’总堂?”
“是的!”
“可不可以延后?”
“这……”
“杨毅,你已经误了我很多天了,难道你不守信?”
杨毅皱了—皱眉头,道:“什么事你说好了。”
“可以把你的事延后一下?”
杨毅道:“我既然答应你,看来也只好如此!”
杨毅话声甫落,董镇已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事嘛?”
杨毅道:“这位姑娘曾经救过我的命,也帮过我的忙,我答应为她办完一件事……”
“哦,那么,你们谈谈,我去把那女人擒来,你说好不好?”
“这……”
“包管不耽误你的时间就是了!”
“好吧!”
“你说那女人长得什么样子?”
“穿蓝衣,脸蒙黑纱。”
“好,那我走了!”
话落,身形一弹,飘然而去,只见他身形一幌,已出了数十丈之外,杨毅咋了咋舌,暗道:“好惊人的轻功!”
这时——
青楼奇女子说道:“杨毅,你是答应了?”
“是的,答应了!”
青楼奇女子苦笑了一下,道:“这样看来,好像我强人所难!”
杨毅见她幽幽神情,心头不由泛起一股怜悯之情,道:“不会的,你说吧。”
青楼奇女子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杨少侠,你看我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子?”
“这……我说不出!”
“下贱?”
杨毅摇了摇,道:“或许你有你的苦衷!”
青楼奇女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眸子里,突见泪光,一片怆然神情,见之令人心酸!
倏然——
“断魂峡”之内,传来了一阵暴喝之声,杨毅知道董镇与人交上了手。
青楼女子怆然道:“你曾经到过常忆楼?想知道我的过去?”
“是的!”
“现在呢?”
“也想知道!”
“我要告诉你过去,也求你帮我件事……”说到这里,杨毅看见她泪水滑了下来。
“姑娘请说吧!”
“你知道我叫什么?”
“叫什么?”
“秦燕妮。”
“什么?”杨毅脱口应了一句,他不知在什么时候,听见过这“秦燕妮”三个字……
“怎么?你吃惊什么?”
“我听过这名字!”
“什么?你……听过?”
“是的,只是一时之间,我想不起来就是了!”
“哦!……”
“你说下去吧!”
“我一生之中,在不幸之中长大,打从我懂事起,我没看过我娘笑过一次,也没有好好跟我谈过一次话……”
“为什么,她不爱你?”
“或许是吧,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娘每天勤练武功,有时候也要我跟她练,就这样,我到了十八岁!
“那一年,我爱上一个男人!
“在不幸的童年生命中,我渴望一切,友情,母爱以及爱情……”
“谁爱我,会把一切感情献给他……
“我渴望我会得到幸福,让童年不幸及母亲不曾给我的,在爱情甜蜜中忘记!
“哪知事与愿违……”
杨毅忍不住问道:“难道他变了心?”
秦燕妮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他因练功心切,竟走火入魔,致使变成奇丑无比……”
杨毅脱口叫了起来:“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是谁……”
“当然,你早就认识我了!”
“不,我说认识你的情人是谁,也知道了你的故事!”
“哦?!”
“我问你,你叫秦燕妮,你的情人叫做马文忠!”
“你……怎么知道?”
秦燕妮惊骇而脱叫出口!
杨毅想到了那个他在山洞中无意中所碰见的丑面人马文忠,所说的经过,不由说道:“我碰见过他!”
“你……碰见他?”
“是的!”
“他还活着?”
“当然还活着,他活在了痛苦的世界,他将你们之间的事,全告诉了我……”
“哦!……他全说了?”
“是的!他确确实实是爱你的。”
“我知道。”她黯然泪下,道:“我已把我一切能给他的都交给了他,虽然他不谅解,然而,我不恨他!”
“你为了他一句话而进入火坑?”
“是的!接过客没有?”
“客,当然接过,只是我所接的是明客,除了失身在‘采花医君’手里,我没有第二次!”
“我相信你!”
秦燕妮情伤泪下,道:“我离开了他之后,也离开了我母亲,当时,我母亲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她也是一个在情海里失去一切的女人,她有一个恋人夺取了她的贞操之后,遗弃了她……”
“这男又是谁?”
“不知道,她怀孕之后,生下了一双孪生女儿,一个是我,一个姊姊据说她在生下后,把她绑在一块木板上,放水长流,任她自生自死……”
杨毅道:“这未免太过残忍?”
“是的,她把孪生姊姊放逐水流之时,在她手上写了一下‘妃’字,以便以后找寻!
“我离我母亲之时,我母亲要我替她办一件事,找‘长生扇’……”
杨毅问道:“干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多年来,我在找这一把扇子,现在我已从你手中得到一半,另一半我已探知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东海‘长矶岩’岩主‘龙海仙子’的手上!”
“姑娘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取得这一半‘长生扇’?”
“是的,然后,把这一柄‘长生扇’交给我母亲。”
“什么时候?”
“现在!”
杨毅的确有些为难,因为他自身问题还没有解决,……而且秦燕妮为什么不自己去办这一件事呢?
心念一转,问道:“请问……”
“请问为什么你要我去办这一件事?”
“或许只有你才能替我办到!”
“也罢,假如我取到了一半‘长生扇’,交到什么地方给你母亲?”
“我母亲住在天合山‘落日峰’!”
“好!”
“那么,这一半‘长生扇’我一并交给你,见了我母亲之后,别告诉她我的事!”
杨毅接过了半只“长生扇”道:“我会的!”
“那么,我走了!”
“你去哪里?”
“难道你不知道我该去的,又是什么地方么?”
“‘常忆楼’?”
“不错!”
杨毅黯然道:“你去,我会再来看你!”
秦燕妮怆然一笑,转身行去,瞬已不见……
杨毅把“长生扇”纳入怀中,他叹了一口气,倏然——
就在他叹声未落之际,一声暴喝之声,破空传来,杨毅目光一扫,不由吃了一惊!
但见董镇手里提着蒙面蓝衣少女飞泻而来,顾盼之间,已到了杨毅面前。
杨毅叫道:“董兄,想不到你……”
董镇喝道:“别说了,快走,背后有人追来!”
话犹未落,三条人影,如飞射出,背后,无数的暴喝之声,破空传来……
这当儿——
杨毅三人,已到了“无情峰”下,他心念一转,突然向通往潭下秘境的山中秘密石门奔去。
进入石门之后,杨毅把门关上!望着葷镇良久,杨毅不觉长长一叹,道:“董兄,你真的把她擒来了!”
“这还能假么?现在交给你了。”
他把手中的蒙面女子,交给了杨毅,杨毅伸手拍开她的穴道时,向董镇问道:“你怎么把她擒下的?”
“我闯入之时,打伤了数十个人,这女子出现了,我告诉她,陈雨青要我来擒她,她笑我做梦,便打了我一掌。”
“她打了你一掌,你没有受伤?”
“怎么会?于是我火了,伸手一指,她叫了一声,便栽了下来,我便把她擒回!”
这时,蒙面女子已醒来,杨毅冷冷笑道:“姑娘,你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不错,你要怎么样?”
杨毅伸手揭去了她的蒙面纱,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啊”的一声惊叫,出自杨毅之口,蹬蹬地退了数步,一脸惊恐之色,看得董镇与陆玉芳同时一寒!
杨毅呐呐道:“是……是……你?”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