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渔侠”话声甫落,突然,墙门呀的一声开了,两个黑衣人,伫立门傍两侧,神色严肃异常。
这时候,这大院之内,踱出一个发须斑白的老者,冷眼一扫四周,道:“烦请中原武林朋友等侯多时,甚感不安,老夫代表本门教主,恭迎各路朋友进‘三星堡’。”
话落,闪开一侧,让人进入院中。
黑衣老者一语甫落,七个和尚已到门口,其中一个手握念珠的和尚,向黑衣老者一礼道:“老衲有僭了。”
“大师父是少林派?”
“不错。”
“那么请进吧!”
七个和尚纵身而入!
在七个少林派和尚进入“三星堡”之后,空气骤现紧张,在场之人,无不泛起了一股寒意。
这当儿,六个道士,也飞身而至,黑衣老者含笑问道,
“各位是武当或点苍昆仑?”
“武当派!”
“那么请进!”
黑衣老者话声甫住,又有两路道士,一共十六个人,正是点苍,昆仑各八个高手。
黑衣老者问过之后,先后令他们进入。
紧接着终南与峨嵋也先后进入。
于是,江湖六大门派人物,已全部进入“三星堡”黑衣老者眼光一扫之后,正待退去,冷不防一条人影,飞身而下。
黑衣老者微然一骇,下意识退了一步,冷眼一扫,问道:“阁下是那派人物?”
朱怀宇淡淡一笑,道:“除了六大门派之外,就没有人可以进‘三星堡’?”
“不错。”
“东海门中是‘约请’六大门派进‘三星堡’呢?还是‘令迫’六门派进入‘三星堡’?”
这话说得黑衣老者脸色一变,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既然六大门派能进入‘三星堡’,我为什么不可以?”
“请问阁下是那派人物?”
“我没有派系。”
“既然没有派系,就不被约请在内,阁下还是请吧!”
朱怀宇冷冷道:“假如我势在必进呢?”
黑衣老者脸色一变,道:“阁下倒狂傲得紧,人言中原武林人材辈出,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进入‘三星堡’。”
话落,横跨一步,挡住去路。
朱怀宇冷笑道:“这么说来,除了六大门派之外,任何一个人都进不了‘三星堡’?”
“本门教主只约请六大门派!”
“假如想进去了就非打个您死我活了?”
黑衣老者冷冷笑道:“凭你这娃儿,也敢口出大言,未免太不自量力。”
朱怀宇大笑道:“你认为你一定胜得了我?”
“假如称能胜我,‘三星堡’就可以让阁下进去。”
黑衣老者话犹未落.一个冷笑之声响起,一个声音接道:“不要说‘三星堡’内机关密布,这位阁下非进不可,就是东海总堂,也挡不住这位阁下呢。”
声音传来,使黑衣老者与朱怀宇同时一惊,转脸望去,只见三丈之外,伫立了一个锦衣少年。
只见他口泛轻笑,但脸上却一无表情。
朱怀宇报以微笑,然后转身向黑衣老者道:“闲话少说,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也非闯着试试。”
黑衣老者傲然一笑,道:“那么阁下请吧!”
朱怀宇冷冷一声长笑,也不答腔,身影猛地弹起,在这极快的一瞬,他一掌已经攻出。
弹身发掌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黑衣老者身手也非弱者,在朱怀宇一弹身之际,一扬右手,直向朱怀宇劈去一掌。
两个发动攻势,几乎同一时间,真是疾如电光石火,势如雷霆万钩。
朱怀宇见对方竟然硬接硬挡,心里暗忖:“你找死——”他又把劈出的掌力,加了三成!
黑衣老者为当今东海门下一流高手,掌力一经与朱怀宇的内家真力一接触,暗道一声不妙,旋身飘开。
饶是如此,他也感到心血翻涌,头昏眼花——如非他闪得快,怕不已死在朱怀宇的掌力之下。
这极快的一瞬,朱怀宇已进入院内。
黑衣老者吓得怔然而立,他就不相信有武功如此之高的年青高手。
他打了一个冷战,似是这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怎么样,我说你挡不住他吧?”
黑衣老者霍然心惊,转身望去,原先那个锦衣少年,也伫立面前。
黑衣老者冷冷问道:“不错,老夫履身中原,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你知道他是谁?”
“谁?”
“人间阎王”。
黑衣老者吓了一跳,脱口道;
“这个人就是人间阎王!”
“不错。”
黑衣老者马上明白过来,为什么“人间阎王”势必进入“三星堡”,原来是为了“青龙金牌令”。
那锦衣少年脸色突地一沉,道:“我跟‘人间阎王’一道而来,他既然进了‘三星堡’我也不能不进!”
黑衣老者脸色一变,道:“阁下也想闯?”
“不错.如果你想挡门的话。”
黑衣老者受过朱怀宇教训,心知对方如果没有特殊本领,当不敢如此指我叫阵。
当下冷然道:“那阁下不访试试。”
锦衣少年道:“你挡不住我。”
这一句话气得黑衣老者脸色大变,怒道:“我正想试试。”
锦衣少年突然展眉一笑,道:“你不必试了,贵派有人来接我了。”
黑衣老者微微一怔,一回头——
锦衣少年含笑道:“在下得罪了——”在黑衣老者一回头之际,锦衣少年一闪,已进入院内。
黑衣老者发觉被骗,想挡已来不及,眼巴巴地望着锦衣少年进入三星堡。
不说这行踪可疑的锦衣少年进入“三星堡”,回笔叙及朱怀宇。
他一进入院内,只见六大门派数十名高手,挺身向屋内纵去!
朱怀宇虽然与东海门中没有仇,但因“青龙金牌令”被东海门中所劫,不能不取回。
朱怀宇跟着数十名六大门派高手进入苍林之后,一声冷笑之声,破空传至,人影闪处一个虬须大汉,挡住去路。
只见那虬须大汉眼光一扫六大门派高手,冷冷一笑道:“本门教主已在‘聚义厅’恭候各位进去.不过,各位不要看只有一丈六遥,说不定各位三天还没有办法走到呢。”
这一番说得狂傲至极,朱怀宇在六大门派身后一听到这番话,冷冷接道:“我人间阎王倒要看看这‘三星堡’是不是铜墙铁壁——”一语甫落,身影划处,飞泻而去。
朱怀宇自报外号,不但使那虬须大汉吃了一惊,即是六大门派高手,也吓了一跳!
朱怀宇这纵身一跃,那虬须大汉没有出手拦截,他只是报以低沉的冷笑,微一纵身已消失在苍茫的夜暮中。
再说朱怀宇身影纵出,已飞出一丈七八,他身影飘落在离屋宇的一丈多远的花丛之内!
朱怀宇身影甫落,只听“嚓”的一声,无数的白色细影,分向他周身击到。
朱怀宇大吃一惊,他的身子才触到花丛,无数的暗器,已飞身而至。
当下心里一急,右掌一扬,向击来的暗器挥去。
朱怀宇这一掌挟怒发出,不但快,而且猛,只听一声惨之声响起,在尘砂飞泻这中,一条黑衣人影,从花丛中,滚了一两滚,死于非命。
朱怀宇也在这极快的一瞬,飘落在花丛之内!
蓦然——
他突觉眼前景物一变,这长只三尺的花木,一变为丈外花树。
这时,一个女子的冷笑之声从他耳边飘过。
“阁下武功果然惊人,不过,既然进了‘百花阵’,想要出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声音似发自一丈范围之内,可是举目望去,却一无人影,朱怀宇不由暗地心骇。
横闯直奔,整整一个时辰,朱怀宇依旧没有办法出得了这百花阵。
朱怀宇这一来真有些吃惊了,他对于阵势,一无所解,难道说就这样白白等死?
心念未落——一阵脚步声传来,循声望去,一个锦衣人影,从花丛中,向他走了过来。
朱怀宇乍见锦衣少年,猛觉心头一震,只见锦衣少年笑容可掬,缓缓向朱怀宇走了过来。
朱怀宇估不到这个锦衣少年,也进入这里,当下脱口而出,道:“阁下是谁?”
锦衣少年淡淡笑道:“你不认为这句话问得太过唐突吗?”
朱怀宇怔了一怔,道:“那么,我可否请教兄台尊名大姓?”
“这个,你也不需要知道,不过,你放心好了,已经有人来救你出去了。”
“谁?”
“你马上可以知道了,何必我说,不过,阁下应防奸计。”
话落,只见锦衣少年一旋身,犹似一道轻烟刹那消失!
朱怀宇怔怔不知所语,他回忆了一下锦衣少年所说的话,蓦然——
一个黑影闪处,朱怀宇下意识退了一步,举目一望,一个黑衣少女,已伫立当前。
朱怀宇正待问话,只见那黑衣女子贝齿轻启,问道:“阁下是人间阎王吗?”
“不错。”
黑衣少女妩然一笑,道:“想不到阁下名震江湖,搏得‘人间阎王’之誉,今夜到我‘三星堡’,请恕怠慢迎拦之罪。”
“不必客气。”朱怀宇冷冷地说。
黑衣少女道:“奴婢受本门教主之命,恭请阁下到‘三星堡’”。
话落,转身而去。
望着黑衣少女的背影,朱怀宇猛觉心头一震,他似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熟悉的背影……
他吃惊地怔立当场,没有挪动脚步。
黑衣少女一转身,轻笑道:“阁下不敢走吗?”
朱怀宇依旧没有挪动脚步,他用智力,思索……思索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黑衣少女。
突然,他“呀”的一声,他记起来他在那里见到此人,当下—纵身,立在黑衣少女面前,问道:“姑娘可是东海门中的人?”
“正是。”
“请恕在下冒昧,姑娘数日之前,可曾到过阴魂山?”
朱怀宇此语一出,只见黑衣少女粉腮一变,骇然之情,溢于言表,明眸射出一道精光,道:“不错,我去过。”
朱怀宇问道:“那么,姑娘是不是不是当时叫我们到那隧道避难之人?”
那黑衣少女吃惊地望着朱怀宇,道:“不错,假如不是我,中原数百名武林高手,可能已全部丧命在那怪火之中!”
朱怀宇一想自己猜测果然没有错,这个黑衣少女正是他当时所见的黑衣少女。
当下感激说道:“蒙姑娘相救一命,在下在此谢过!”
话罢,深深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