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喝道:“白兄,你是当真要打?”左手一挥,反截敌腕,有手一招“云开见日”,一中拍击过去。
这一掌隐藏在左手袍袖之后,突然击出,阴险之极,白啸天盛怒之下,未免心躁气浮,但只一瞬,头脑已转冷静,眼看这一掌来势凌厉,不宜力敌,顿时双足一挫,疾向一测闪去。
任玄见他背朝自己,相距不过五六尺远,暗想这种便宜不拣还待什么,当下一声不响,悄然一掌,倏地袭了上去。
这三人先后出手,时间不过一瞬,周一狂一瞧机不可失,顿时贴地一掠,疾向那《剑经》扑去。
他这里一动,白啸天等顿时惊觉。任玄首先一个大转身,一掌朝周一狂击去,白啸天与通天教上一左一右,同时扑了过去。
只听周一狂哈哈一阵狂笑,一手抓起金匣,身形一个翻滚,避开了三人的一击。
他四肢已失其三,剩下的一,只手抓着那金色箱匣,业已无力还击,索性身形一顿,停在当地不动,通天教主、白啸天、任玄,三人将周一狂围在中间,睹状之下,也就停下手来。
要知江湖三害所以能够共存共荣,相安无事,就是因为三方面势力相持,三个为首之人的武功不相上下,若有一方脱颖而出,即是对另外两方的威胁,因而彼此间猜忌与防范之心极重。
想那箱匣之内乃是《剑经》,倘若落到白啸天手内,抢夺起来固然不易,万一被他带走,那更是莫大的危机,反之,落在周一狂手内,三人却是但然无惧,丝毫不以为意。
周一狂只有仇敌,没有一个朋友,自己也知道,在这子午谷内,没有自己占的便宜,这时抓着箱匣,眼看强敌环伺,插翅难飞,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暗暗忖道:管他妈的死活,先打一阵哈哈再说。
心念一转,顿时哈哈一阵大笑,道:“向老兄,这箱匣之内若是《剑经》则罢,若是毒蛇……”
言犹未了,突然脸色一变,五指一松,几乎将那金色箱匣摔落下去。
通天教主笑道:“老周,毒蛇咬手么,快快扔过来。”
周一狂眼珠一转,叫道:“任玄,你夺去了老夫的金剑,索性便宜你吧!”抖手一掷,将那金色箱匣扔了过去。
任玄暗暗忖道:周一狂与我仇深恨重,焉肯将便宜给我,此中有鬼!
心念电转,那金色箱匣业已飞到面前,想想罕世重宝,拼了性命,也不能拒于门外,急忙袍袖一翻,将那箱匣卷了又卷,隔着重重衣袖抓在手内。
移目望去,就这一忽工夫,周一狂五根手指已转乌黑,原本红光满面的脸上,隐隐泛出一片黑气,一望而知,业已中了一种极为厉害的剧毒!
白啸天暗暗忖道:好险!好险!适才若是将这玩意抢到了手内,此刻中毒的岂非老夫了!转念之下,背上已是冒出了一阵冷汗。
只听通天教主笑道:“白兄。这救命之恩,可不要忘了。”
白啸天冷然道:“哼!教主的心肠恁好,兄弟倒是错怪好人了。”
忽听“嗤”的一声,任玄将袍袖齐时撕脱,在那金匣上卷了又卷,接着又撕下左手的袍袖,裹在外层,转身行去。
通天教主与白啸天飞快地交换了一瞥眼色,二人身形一晃,挡住了任玄的去路。
任玄双目一翻,冷冷一笑,道:“两位拦住兄弟,难道是要动手不成?”
通天教主哈哈一笑,道:“任兄莫要忘了‘江湖三大,之间所订的盟约。”
任玄冷笑道:“兄弟怎敢相忘,但我记得那是攻守同盟之约、并未限制兄弟不许接受朋友的礼物。”
通天教主敞声笑道:“江湖道上,义气为先,既有盟约,就该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任兄若是见利忘义,岂不教朋友们寒心?”
忽听嗖嗖风响,燕山一怪与龙门双煞三人,齐齐闪到了场内。
白啸天冷冷一哼,道:“风云会人多,难道神旗帮人少不成?”
举手一挥,毒诸葛姚策立即率领十余名黄旗护法拥到场内,将燕山一怪与龙门双煞三人围了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立即动手之意。
任玄暗暗忖道:如此冲突起来,通天教势必站在神旗帮一边,风云会两面受敌,万难讨得好处。
心念电转,只得强抑忿怒,道:“白兄是存心内哄,先与风云会决一雌雄么?”
白啸天漠然道:“兄弟是无可无不可,为敌为友,全凭任兄抉择。”
他是亲眼见过《剑经补遗》之人,对他来讲,那部、剑经》的魔力,远远大过旁人,纵然要起内哄,他也不能任由《剑经》落入旁人手内。
但听通天教主震声笑道:“任兄,这子午谷内,天下英雄毕集,江湖三大,的存亡兴衰,都在这建酪大会上决定。”
任玄目光一转,朝华夫人等望了一眼,再朝那一群奇形怪状的鬼物一瞥,突然之间,心中冒起一股寒意,顿时感到,风云会势孤力弱,今日一战,吉凶难卜,实在逞强不得。
他也是老谋深算之人,一觉形势不妥,立即容色一弛,淡然说道:“这金匣之内,未必就是《剑经》,依道兄看来,又该怎样?”
通天教主道:“依贫道猜想,那位向施主绝无至宝赠送给你我,任兄不妨先将金匣打开,看看内中藏的究是何物?”
任玄冷冷道:“这金匣之上染有剧毒,此时此地,兄弟可不愿多冒无谓的危险。”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任兄既然不愿冒险,可由贫道代劳,如果匣内不是《剑经》,那就罢了,若是《剑经》可以分作三分,江湖三大各侍其一,也算武林一桩美事。”
任玄暗暗一想,看眼下的情势,也只好如此,当下将那金匣抛掷过夫,冷冷说道:
“《剑经》在此,是真是假,道兄自己瞧吧!”
这一掷,他用了阴柔与阳刚两种劲力,那金匣脱离衣袖,朝通天教主抛了过去。到了半途,倏地金光一闪,“嗖!”的一声,疾射过去。
通天教主暗暗骂道:老匹夫可恶!
想那金匣之上染有剧毒,周一狂业已着了道儿,他是老奸巨滑,宁可丢脸,也决不轻易冒险,眼看金匣疾射而到,顿时抬手一挥,劈出一股阴柔掌力,将那金箱一档。只听“呼”
的一声,那金匣划了一道圆弧,跌落在地。
只听向东来哈哈一笑,道:“道长小心,金匣之内或许不是《剑经》,是猛烈而又奇毒的炸药。”
通天教主笑道:“向兄说得不错,小心革慎,方为上策。”转面喝道:“青莲启开这金匣,看看内中藏的何物?”
凉棚之内,走出一名红衣道童,朝通天教主躬身一礼,随即取出一副鹿皮手套戴上,俯身将那金匣拾起。
这鹿皮手套乃是施放毒沙所用,青莲临时由同门手中借来,是否抵得注金匣上的毒力,他也没有把握,那金匣才只拿到手上,背上业已冒出一阵冷汗,提心吊胆,恐惧不已。
细加审视,那金匣浑然一体,宛若一块金砖,毫无缝隙,轻轻一摇,觉得内中藏的确是一册书籍,怎奈找来找去,始终找不出机关所在,无法将金匣启开。
此时全谷的人目光都集中在青莲手上,青莲拿着金匣颠来倒去,始终找不到奥妙所在,心头一急,额上也冒出汗来,旁观众人,也跟着着起急来。
忽听凉棚之内有人叫道:“你在那《剑经》两个字上,用手指捺上一惊。”
青莲闻言,顿时伸出食指,在匣上那《剑经》二字上面使劲捺去,但那金匣依然原状,丝毫不起异样。
忽听通大教主道:“将金匣斩断,小心在意,千万不可损毁匣中之物。”
青莲闻言,忙将金匣放置地上,拔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剑。
这短剑寒芒闪动,耀眼生辉,一望之下;即知是一柄吹毛立断、截金切玉的宝刃,只见青莲短剑一挥,直向金匣斩去,“嗤”的一声,寒光一闪,剑尖在金匣之上一划而过,但那金匣完好如初。半丝痕印未留。
两旁凉棚之下,响起一阵惊嗜之声。
这子午谷内高手如云,青莲这一剑斩下,劲力准头,无不拿捏得恰到好处,众人一望而知,那金匣完好如初,定是质地有异,但想任何坚硬的金属,也不会强过青莲手中的短剑,此中的玄妙,实令人猜测不透。
青莲脸上胀得通红,这时强摄心神,摒息站立片刻,再度朝那金匣劈去。
他乃是通天教主最为得意的弟子,剑法造诣与内功修为皆不等闲,这一剑劈了下去,纵是百炼精钢,也得应手而断。
诅料,寒芒过处,那金匣依然原状,毫发无损。
白啸天心头怦怦跳动,暗道:单瞧这金匣外壳,就是一件武林至宝,匣中所藏,一定是极为珍贵之物。
任玄与白啸天的想法完全一样,两人都是心跳耳热,激动不己,同样都是暗暗转念,决定无论怎样,先将金匣据为己有,不使落入旁人手内。
忽听通天教主喝道:“取我的幡龙宝剑来!”
青莲闻言,急忙奔回凉棚,捧来一柄形式古朴的龟甲长剑,那剑柄之上皤着一条苍龙,栩栩欲活,望之如生,极为醒目。
通天教主左手持定剑鞘,右手轻握剑柄,只听“呛哪”一声龙吟,一柄青光流动、涟满潮做的宝剑,展露在众人眼前。
向东来高声赞道:“好剑!”
此剑一出,立在丈外的人,也感到寒气侵肌。江湖道上,久已传说通天教王有一柄皤龙宝剑,但教外之人仅只耳闻,尚无一人见过,此时见了,都不免暗暗羡慕,那赞赏之意,更是流露无疑。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道:“此剑无法克制之物,干将莫邪也就无奈何了。”缓步上前,剑尖一垂,抵住金匣之上,潜运真力,刺了下无。
向东来笑道:“教主小心,匣内藏的确确实实是《剑经》,若有毁损,那是无可弥补的缺憾了。”
通天教主声色不动,功凝剑尖,徐徐朝下刺去,岂料那金匣不知是何质地,坚逾精钢,竟然连这绝世宝刃也无法损伤分毫。
这是异乎寻常之书。所有的人,无不暗暗惊凛,无形之中,对那金匣更向往,那《剑经》的身价,也突然涨高了十倍不止。
通天教主是何等人物,略略一试,已知自己的幡龙宝剑无法斩汗金匣,多费气力,徒自惹人笑话,弄得不好,反要毁损自己心爱的兵刀,当下还剑入鞘,朝着向东来大拇指一竖,笑道:“向兄。贫道佩服之至。”
向东来摇首道:“先贤的遗物,非老朽所造。”
白啸天狞声道:“向东来,这金匣的开启之法,你是知道的了?”
向东来道:“当然知道。”
白啸天冷笑道:“这点秘密,你是不会透露的了?”
向东来道:“那倒未必见得。”
微微一顿,笑道:“阁下读过“剑经补遗、的全文,可算得剑圣虞高的记名弟子,这《剑经》由阁下继承,正是最恰当的人选。”
通天教主哈哈笑道:“白兄,恭喜你啦!”
白啸天怒声一哼,眼望向东来道:“你少弄狡侩,这金匣如何开启,干脆讲出来吧!”
他心头确想知道那金匣的开启之法,但见通天教主和任玄同在一旁,却又希望向东来暂不讲出,私心之内,实是矛盾的很。
但听向东来道:“你读过《剑经补遗》的全文,只须潜心参详,三年五载之后,原可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通天教主与任玄相视一眼,两人心中齐齐忖道:今日若是走脱了白啸天,三年五载之后,咱们都不是他的敌手,那时的天下,岂非神旗帮独霸了!
只听向东来接道:“这金匣的开启之法,说来也十分简单,只须……”
忽见人影一闪,周一狂贴地一滚,一把又将那金匣抢到了手内,通天教主与白啸天等微微一怔,眼看阻截不及,也就不予理会。
周一狂先头抢到金匣,未料到匣上染有剧毒,此人也真了得,运出内功,硬将身上的剧毒逼在双腿断残之处,暂时保注i生命,那金匣弃置地上,通天教主与白啸天等三人彼此牵制,部无法据为己有,被他忽然出手,重又抓到了手内,但他手指再也不敢触到金匣,仓促之间,也是衣袖一卷,将那金匣重重包裹,始才拿在乎内。
向东来芜尔一笑,道:“周一狂,你是否也要知道,这金匣的开启之法?”
周一狂狞笑道:“知道也可,不知道也可。”
向东来道:“寡不敌众,好汉敌不过人多,这《剑经》之争,我看你还是退出的好。”
周一狂狞声一笑,暗道:匣上的剧毒,定是那苗女所下,但她是后生小辈,老夫岂能向她讨取解药、
心念一转,帧时冷冷说道:“这金匣虽不畏刀砍斧劈,却无法阻挡热力,老大的功力业已凝在匣上,只一催动,那匣中的《剑经》是真也罢.是假也罢,保证化作一片烟灰,再无一个字迹。”
白啸天等大吃一惊,三个人都作势欲扑。
周一狂双眼一翻,喝道:“谁动一动,老夫先毁《剑经》,管教他好梦成空,白白欢喜一场。”
通天教主呵呵一笑,道:“白兄。任兄,这老儿无所不为,他可不管什么焚琴煮鹤,咱们还是忍让一步的好。”
白啸天与任全闻言,只得散去掌上的功力,冷冷看住周一狂,看他变什么花样。
周一狂嘿嘿一笑,道:“向老儿,解药拿来。”
向东来含笑道:“老朽这金匣上本来没有毒啊!”
周一狂冷笑道:“老夫不管那些,东西是你的,老夫唯你是问。”
向东来笑道:“你倒会耍赖。”微微一顿,接道:“老朽听人讲过,有那贪财之人,铜钱过手,也得缺上一块……”
那兰花仙子坐在棚内,娇声笑道:“向老前辈,您是在挖苦我么?”
向东来道:“呵呵!老朽不敢!”
华夫人转脸朝兰花仙子低声道:“今日之局,周一狂对我等有益无害,姑娘将解药给了他吧!”
兰花仙子蝶首一点,飘身来至周一狂面前,道:“你这人莽莽撞撞,害我白忙一场。”
皓腕一伸,玉掌之上,托着一粒红豆般的药九,递了过去。
周一狂正想伸手接取,突然心动,暗道:这苗女看去貌美如花,其实遍身是毒,沾惹不得。
心念一动,顿时冷冷说道:“老夫找向东来索取解药,旁人的情,一概不领。”
兰花仙子柳眉一扬.道:“我可不管《剑经》,这解药只有一粒,你若不要,我随便给准,你就得受人胁制了。”
通天教主笑道:“既然如此,姑娘就将那解药交给贫道吧!”
兰花仙子娇声道:”好啊!正台我意。”
周一狂大吃一惊,张口一吸,将兰花仙子掌上的药九吸入嘴内,一口吞了下去,突然想到,她手上若是有毒,岂不一并吸入了腹内,不禁心慌意乱,脸也变了颜色。
忽听华夫人唤道:“姑娘回来。”
华夫人不怒而威,苗岭三仙虽然骄纵成性,却不敢违拗她的意思,兰花仙子听她召唤,只得匆匆走了回去。
九毒仙姬门下的毒药来得猛烈,去得也快,周一狂吞下药丸,一忽工夫,体内的剧毒即告消解,暗叫一声侥幸,将那金匣放置身前,洪声道:“向老弟,这金匣到底如何开启?”
向东来道:“你刚才叫我老儿,如今又称老弟,人情冷暖,一至如此,岂不教人心寒?”
周一狂哈哈干笑一声,道:“这叫做早晚时价不同,废话少讲,快说正事。”
向东来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一整,朗声说道:“这金匣之上并无机关,只是浑然一体,绝无开启之法。”
周一狂截口叫道:“放屁!既是浑然一体,那《剑经》又是怎样钻进去的?”
向东来不怒反笑,道:“这是先贤的杰作,老朽就不得而知周一狂叫道:“你见过《剑经》没有?”
向东来摇头道:“未曾见过。”
周一狂怒道:“既未见过,怎知匣内就是《剑经》,岂不是骗人的玩意?”
只听白啸天冷冷道:“匣上不是明明镌着‘剑经’二字,你是文盲,还是瞎子?”
周一狂勃然大怒,身形一纵,一掌击了过去,白啸天一招“河朔立威”化解了这一掌,长臂一探,还了一招。
这二人相斗十年,两人都熟悉对手的招式,这一动上了手,立时如天河堤溃,疾若电掣,招式连绵,源源不绝,拳来掌去,观战之人有的武功还高于两入,但却看得眼花镣乱,大有目下暇接之势。
倏地,白啸天左手袍袖一拂,袖力之中暗藏掌力,有掌一招“分花拂柳”,陡然拍击过去,左脚一起,猛踢周一狂的脑袋!
这三招同出,端的如霆惊电闪,凌厉已极,换了旁人,那还真的难以抵挡,但周一狂熟知对手的拳路,就是这手袖里藏掌,上下交征的狠辣招式,他也是早已尝过厉害,激斗之中,想也不想,身形一侧一翻,先避敌人的腿势,一式“困兽之斗”猛然反击过去。
这一掌攻向敌人右胁,身随卞走,凶猛无比,对于白啸天的双掌却是理也不理,正是“围魏救赵”攻敌之所必救的上乘手法。
但听碰然一声,双掌交接,白啸天当场震退一步,周一狂同样吃不住对方反震之力,但他不必顾忌面子问题,匆匆一提真气,借势脱身,弹出了白啸天掌势之外,歇下手来。
白啸天暗暗忖道:今日群雄毕集,胜败难卜,与这残废纠缠,胜之不武,反为所笑,没的白耗功力,挫了老夫的锐气。
心念一转,顿时停手,不再追击,周一狂却也暗暗想道:老子势孤力弱,有敌无友,首樱锋锐,耗尽功力,那可大大的不智。念头一转,也个敢妄自逞强,缠斗下去。
通天教主见好戏只演半场,不禁暗叫可惜,眼珠一转,顿时朗声笑道:“向施土,启开金匣,取出《剑经》之法究竟如何,尚祈明示。”
周一狂一听金匣二字,急忙转眼一望,见那金匣好端端地留在原地,纹丝未动,急忙身形一晃,闪了过去。
但听任玄冷冷喝道:“滚开!”抬手一挥,霍然击出一掌。
周一狂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接下了这一掌。“啪”的一声,二人同被震退。
但任玄足踏实地,退了一步,顿时稳住了身形,周一狂仅剩一条独臂,凌空搏击,无所借力.于是身子一翔,凌空连翻一阵肋斗,化去反震之力,停落在原地。那金匣弃置在地,四人虎视眈眈,依旧是无法处置。
通天教主自居大会的主人,哈哈一笑道:“周兄别再捣乱,彼此都是多年老人,咱们将那《剑经》分作四份,算你一股如何?”
周一狂冷冷道:“这还像话,咱们骑着驴儿看书,走着瞧吧!”
通天教主微微一笑,目光一转,朝向东来望了过去。
向东来轻轻咳嗽一声,郎笑道:“这金匣坚逾精钢,不畏宝刀宝剑,仅只受一件事物的克制。”
通大教主呀然道:“那是什么?”
向东来含笑道:“那就是老朽曾经用作兵刀的金剑,只须有那小小金剑,这金匣即可应手而开,取匣中的《剑经》如探囊取物,不赞吹灰之力。”
此言一出,通天教主、白啸天、周一狂,一双双锋利如刀的眼睛,齐向任玄脸上望去,四外千余人的目光,也齐集在任玄脸上。
周一狂倏地厉声道:“任老儿.快快还老夫的金剑来,否则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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